这一声之后,船上像是炸开了锅,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开眼了,雨势渐小,风也渐渐消失了,狂怒的大概终于开始安静下来。

想到曾经发生过的事,苏引心中越发的焦急,推开泠崖的搀扶疾步跑了栏杆边寻找起来,“司空寻?司空寻你在哪儿?你听到了回答我一声啊!司空寻…”

该死!那妖孽那么怕水,他该不会已经…不!不会的!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妖孽完全不是一个好人所以一定不会死的。

泠崖见状眸色暗淡下去,看着海中挣扎的人飞身跳了下去。

苏引一惊,“泠崖!”

“我会将他找回来。”低沉的声音随风传来,那抹黑影钻入海水中不见了踪影。

“泠崖…”

一场海难劫后余生,三艘船毁了一艘,另一艘因为撞击也损毁严重,勉强能行,只剩下一艘完好的,人员也损耗四分之一,其实大部分人不知所踪连尸体也没找到。

索性的是,司空寻被救了回来,但却发起了高烧昏睡三日至今未醒。

船舱内,苏引坐在床边替换着司空寻额头的巾帕,一条换下,另一条又放了上去,重复无数次可床上的人就是没有转醒的迹象,“喂,你怎么还不醒呢?是被海水吓到了么?还真是胆小鬼啊。”

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很多时候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他那时紧紧的搂着她,按说应该会紧紧的拖着她才对,可在那样的时候…他居然松开了手,按他的性格难道不是该拉着她一起去死么?之)梦 電、囝。書

她现在才发现,其实她一点也不了解他,而她所了解的东西正在一点点被他的所作所为推翻。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苏引一怔回过神来,转身看到来人脸上的伤口时心中一紧,“我让人来看着他,我们去吃饭罢。”

她不知那天泠崖是怎么将人救回来的,只知道他上来的时候一身狼狈,等人七手八脚的将昏迷的司空寻安排妥当时才发现他也受了伤,腿上血淋淋的一个伤口,左边脸颊上也有一个,切口整齐,像是划伤,她问了他却怎么也不肯说。

那样的伤口必定会留下疤痕,若是早回鸢城还有补救的方法,可他们在海上的路程还远,等回到鸢城什么都迟了。

那天他说会替她将人找回来,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想象得到,他一定是误会了…而她无法解释,连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那时她那么焦急,分明那么讨厌那个人,可见到他真的有危险却无法放任不管,甚至…远远地超过了想象。

想来那妖孽也只是自大了点任性了点,一再的救她,虽然这次算不上救至少将她的安全放在了第一位,她不敢深究这样的感情…只怕越深究下去便越是牵扯不清。

听了这话,泠崖安静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让他们送到这房间里来了,我们在这儿吃。”

苏引一怔,起身走到了过去,对上那双过分冷静的眸子,皱起了眉,“泠崖,是不是我那天那么担心他你吃醋了?”

“嗯。”泠崖微微勾唇,伸手抚上了苏引紧蹙的眉,“你别乱想,我没事,只是吃醋而已,而且只是那时候,后来就想明白了。”

“真的?”苏引不信,若真是如此,为什么她觉得他很不对劲?但是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只的觉得…他们之间好像隔上了一层无形的墙。

“当然是真的。”眼神安静,声音温柔一如既往。

可苏引就是觉得不对,拿下眉心的手紧紧握住放到了心口,“我不管你有没有误会有没有想开,我只想你知道,你在这儿。”

她不知她为什么这么做,只莫名觉得应该做些什么让他安心。

泠崖见状一震,掌心传开清晰的跳动,反应过来顿时像被烫到一样抽回了手,“阿引你…你突然这是做什么。”

她怎么能…

男女有别,虽然他们…唉,不论何时她做的事永远都让他惊异。

“做什么?自然是让听听我的真心啊,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想你直接听比我说的更清楚。”苏引解释的一脸认真。

泠崖却无奈的笑了,缓缓俯首,一个轻吻落在了鼻尖上,“我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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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足风流 第九十九章~~全凭皇上处置

更新时间:201364 0:10:06 本章字数:5976

苏引见状无声的笑了。

这傻瓜。

也不知是不是应了那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余下的路居然出乎意料的顺利,连个风都没遇上,唯一不顺利的便是司空寻依然昏迷,大夫也诊断不出所以然来,烧早便退了,脉象平和脸色红润,与睡着了无异。

眼看就要到蒙城了,苏引越发的觉得愁苦起来,过了蒙城便是鸢城了,现在只怕皇帝大人已经知道他们回来的消息了罢,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呢。其实不管她怎么想都只有一个结果,死定了。

自然,掉脑袋是不太可能,但死罪能免只怕活罪难逃,何况还有司空寻这件事,说到底司空寻是因为她才会去锦鹤国,若他不去锦鹤国便不会在遇上遇险,不遇险也不会至今昏迷不醒了。这几天她在他身边说的了很多话,原本想刺激刺激他希望能让他醒来,谁知半点儿作用也不起。诊断不出病因,只是昏睡,她想大概是因为心理原因罢,他原本怕水肯定是在海里受了刺激,他应该不会就这么沉睡下去罢?那她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天,这事情真是一件接一件,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泠崖缓步走了进来,“马上就要靠岸了,岸边来了很多人,大概…消息已经传开了。”

“这是迟早的事罢了,谎言即便再完美终有一日会暴露于人前。”苏引无谓的耸耸肩,撑着手臂站起身来,外面传来哄闹的人声,显然围观者众多。

看着那抹安静的背影,泠崖微微凝眉,“过了蒙城便是鸢城了,你…想好要怎么面对司空隐了么?若是他…”

他没有忘记司空隐喜欢她的事,之前他不知那感情有几分真假,但现在…基本可以确信了,若非不在乎便不会让司空寻亲驾锦鹤国寻找了,就算有男子的身份横隔在世俗之间那人也没有任何顾及更别说现在了。

只怕,这次回来是羊入虎口。

苏引闻言一怔,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现在总算是锦鹤国圣女,这个身份他总是要顾及着点儿罢,但他究竟会顾及到什么程度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希望在事情变坏之前我们能安然离开。”

“我会安排的。”泠崖垂下眼帘安静下来。

一时间房内没有人再说话,除了熟睡的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便再无其他,倒是外面嘈杂的声音吵的人心情烦闷。

船终于靠岸,苏引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下了甲板,身后是抬在担架上的司空寻,众人见此状况纷纷惊呼出声,震惊之余轰然议论开来。

“看!原来传言竟是真的!苏大人真的是女子?!”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名动天下的少年丞相竟是女子,这样的事我简直不敢相信!”

“听说如今苏大人还是锦鹤国圣女呢!原来传说中的男人国真的存在啊,真是不可置信。”

“谁说不是呢?这苏大人一偏就骗了整个天下啊…”

“诶?那抬着的人是谁啊?难道是真的七王爷?都说使团在海上遇险了,原来这是真的么…”

维持秩序的官兵将围观的百姓挡在人墙之外,尽管脚垫的再高,脖子伸的再长也渐渐看不到了,那一行人乘上马车缓缓离去。

坐在马车上,苏引靠在车壁上长长的舒了口气,“一骗骗了天下啊。”顿了顿,垂眸看向了躺在对面软榻上的人,“司空寻,马上就要回到鸢城了,你再这么睡下去真的没事么?你就不怕你皇兄趁着你昏迷的时候做什么?啊,你现在已经昏迷了…所以皇帝大人他会顾及你么?”

会么?按照道理应该会的罢?所以…她的处境也许没有那么糟糕?可那个人是皇帝大人啊,连世俗伦理都不顾的人会顾得这妖孽?她发现她真的不理解这两兄弟。

车轮骨碌碌的压着地面,仿若亘古不变的旋律,苏引多想这马车就这么一直走下去永远也不要停,但事实是残酷的,她刚刚那么想了一下马车便停了下来。

“苏大人到行宫了,请您下车。”

帘外传来侍卫恭敬的声音,苏引应了一声,帘子便被人从外掀起来,看到马车前熟悉的人苏引微微勾唇将手递了过去。

泠崖扶着苏引下了马车,几名侍卫小心的将司空寻抬了下来,一行人朝内走去。

因为蒙城临江,自古繁茂加上景色优美,所以在天禹国建国初期便在蒙城建了行宫,这一处行宫修葺在江畔,推开窗便能看到江水落日,当奔腾的江水被落日染红时那种浩瀚美丽的景色让人震撼。

一进了行宫司空寻便被早已准备好的侍卫带走了,原是接到消息之后早早的便在行宫备下了御医,加上这几日在民间召集的大夫几乎组成了一个队伍。

看着那一行人消失在视线里,苏引缓缓转身,正欲开口便被一旁的侍女打断。

“苏大人长途跋涉一定很辛苦,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苏大人跟奴婢过来好好地洗了个澡放松一下。”

苏引一怔,“想的还真周到啊。”

泠崖压低声音开口,“去罢,好好地放松一下。”

“嗯。”苏引微微勾唇,跟着侍女离去。

侍女在前引路苏引在后,两人一路上了二楼,走过悠长的走廊,终于在尽头的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苏引见状凝眉观察了一圈,“怎么选在这么僻静的房间?”

她怎么了?怎么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

“苏大人进去就知道了,奴婢告退。”说着,侍女躬身行了一礼退了下去,很快那人便消失在长廊尽头。

苏引收回视线,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推开了房门。

这里是行宫,她便不信还有人在这儿动什么手脚。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房内的一切也暴露出来,简单华美,看起来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房间也大的过分,因为是皇家行宫奢华一点也没什么不对,但不正常的是方才那侍女口中所谓的热水在哪儿?谅她一个小丫头也不敢骗他,除非…

空气中隐约漂浮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味,当分辨出这味道的时候苏引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反射性的便向后退去,还没来得及转身身后嘭的一声响,原本打开的房门被人用力关上。

惯性迫使她转过身来,当看到门后那不知何时出现的人时心沉了下去,“皇…皇上你…你你怎么会这儿?”

天!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皇帝大人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待在鸢城么!

怪不得她方才总觉得不对劲,怪不得那侍女要说准备好了热水,那分明就是要支开别人!她还没有半点儿怀疑就跟着上来了。

一直都在想象着可能的相见情景却从未想过这样突然的方式,别说她还没想好就是想好了被这么突然一袭击也使不上力了。

怎么办?她现在应该怎么办?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唯一不同的便是装束,身着女装的苏引,像是异域走来的精灵,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几个月不见却好像隔了一世,即便是此刻她站在他面前却如同幻觉一般,司空隐轻轻勾唇,终于回过神来,“苏引,还记得走的时候答应过我的事么。”

不管她是谁,是男人还是女人,对他没有任何区别,他可以接受得了她的隐瞒欺骗,却接受不了她的私自逃离。从她提议回西越他心里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了以防万一他特地派人跟在了左右,果不出所料她居然真的在打私逃的算盘,她以为她真的逃得了他的手掌心?不管她飞的多远,那根线永远都掌握在他手里。只是他没想到到了西越之后会发生意外状况,突然冒出了一个锦鹤国,如果对手是秦越他完全不需要担心,但却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存在,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国家所在的具体方位更不知他们最终目的到底为何。

彻底失去了她的消息之后,他不知是怎么过来的,上朝的时候时常走神,晚上也睡不着觉,就算睡着了也会梦见她,他从未如此担心一个人,可这个人非但不觉得荣幸反而想着逃开他,他该说她不识抬举么。

突然听到这句话,苏引愣了一下,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但想起来的瞬间也变了脸色,不自觉地往后退去,“那件…那件事…皇上,我觉得现在我们更应该关心的是七王爷的病情,他…”

话未说完便被司空隐打断了,“老七的病情我自然关心,所以这里才会备了那么多大夫,我想很快就会有答案了。但在那之前,我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应该好好地解决一下。”

“我…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啊。”苏引干笑两声,在脑中竭尽所能的搜索着可行的方法却是一无所获,脚步不停地往后直至身后抵上窗棂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打开的窗外是奔腾的江水,太阳渐渐西斜,粼粼金光折射的人睁不开眼,仿若落了满江的金子。

“这里很美罢。”

突然响起的声音近在咫尺,苏引一惊蓦地转头,看到鬼魅般出现在眼前的人咽了咽口水,“皇上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太吓人了。”

“吓人?”司空隐轻笑,桃花眸中带着浓浓的讽刺,“我再吓人有你吓人么?”

对上那双幽沉的眸子,苏引清晰地看到了压抑的暗涌凶光,心中顿觉不妙,“我…我知道这次是吓到了皇上,但那也不是我的错,那是老天爷不开眼,不过我们也总算是大难不死。但是不管怎么说让皇上担心,也是罪该万死的。”

皇帝大人这是什么眼神?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她好像也没瞒她什么,身份他已经看到了而且到现在只字未提,好像没看见似的,除了这点…难道是她要逃跑的事?这不可能罢,这事儿不是只有她跟泠崖知道么。

“罪该万死?”司空隐冷声,伸手抚上了那张低垂的脸,触手的温软让他不禁愣了一下,心慢慢的抽紧了,“你的确罪该万死。你怎么能想逃开我?苏引,你怎么能逃开我?嗯?”

这样真实的触感有多久了,原以为三个月已是漫长无期的等待,她却让他等了更久,久的让他害怕。对于锦鹤国他不是不担心,但他更相信老七,事在人为,凭老七对付锦鹤国绰绰有余,海路才是他最担心的…天不可测,即便派去了天禹国最精良的兵将还是无济于事,他最担心的事终是发生了,听到了他们遇险的消息他的心跳都停了。

最亲的人最爱的人,他无法想象失去他们会是什么样子,所幸…上天垂怜,他们都还活着,好好地活着。他曾想只要他们能回来,他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如今看到她这一副不知悔改还想继续骗他的样子气就来了,从始至终受折磨的人只是他而已。

脸上轻柔的触碰让苏引抖了一下,反射性的想避开,但听到下一句话时完全呆住了。

皇帝大人说了什么?逃…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她要逃走!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泠崖不可能说出去更不会告诉皇帝大人,唯一的可能便是皇帝大人派了什么人潜藏在她周围而她却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暴露了么…

他么,她终于明白一句话的真谛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她到底在做什么?现在是完全栽在皇帝大人手上了好么。

“怎么?吓到了。”看着那双震惊的眸子,司空隐缓缓倾身贴近,语气危险,“先是女扮男装欺骗了我犯了欺君之罪,后是违背约定妄想逃离,这是背信忘情,加上这次老七为了找你遇险昏迷,数罪并罚,你说…我到底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苏引一震,只是瞪圆了原本就已经很圆的眼睛,“我…罪臣无话可说。”

女扮男装欺君之罪,这是事实,违背约定什么的她不承认但又如何?反驳?那不是找死么。司空寻的事更是事实,虽然那不是她的本意却也是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落到了这步田地她还能说什么?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怒气,辩解只会更加惹怒他而已,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闭嘴。

司空寻倏地眯起眸子,游移的手指落在了纤细的下颚上,微一用力便将那张脸抬了起来,对上那双过分安静的眸子更是怒从中来,“怎么会无话可说呢?我可是在等着解释呢,乖乖的解释给我听,嗯。”说着,缓缓俯首靠了上去。

看着眼前放大的脸,苏引凝眉反射性的往后仰去,无奈下颚却被紧紧固定住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恶意的咬住了她的下唇,“皇上不是要听解释么?这样…唔…”

好疼!居然咬她!

只是轻轻的咬了一下,司空隐便压下心中涌动的欲【河蟹专用】望撤离了些许距离,“说罢。”

说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伤她,哪怕只是咬一下。

苏引见状在心底长长的舒了口气,“那就先从欺君之罪开始,女扮男装是自小开始的,具体原因我也不知,我猜测是因为我娘也就是曾经的锦鹤国圣女。从我记事开始便一直以男装示人,直至被暴露身份之前,这件事我无从解释,欺君之罪我亦不能左右,因为欺骗皇上我很抱歉。七王爷的事也很抱歉,海难虽不是我所为此时却是因我而起,何况七王爷是为了救我才坠海昏迷,理应是由我承担一切责任,所以…而今一切全凭皇上处置,我绝无半点怨言。”

等了半晌却不见下一句,司空隐眸色一暗,“怎么?这就是解释完了?”

她这是在回避么?真是天真。

但她说老七这次坠海昏迷是为了救她,这怎么与他听到的禀报不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七难道真的是为了救她?若是的话…

“…是。”犹豫了一下,苏引还是点了头。

他说的那一条她不承认,存在质疑的罪名她自不会认。

司空隐闻言低笑,笑声震的胸膛微微发颤,眸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冷的可怕,“看来你真的忘了一干二净呢?怎么,现在就需要我让你记起来?”

苏引愕然,“皇…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该死!这是什么节奏?他该不是…

“很好!”司空寻深吸一口气,突然躬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径自朝内室走去,“我现在就让你记起来你曾经答应过什么。”

足下一空,苏引反射性的勾住了司空隐的颈项,“等…等等!”

次奥!来真的啊!

“等什么等?不等!”

司空隐冷哼一声,大步朝床边走去,妖魅的脸崩的死紧。

苏引心底暗叫不妙,挣扎着想跳下来,这一动就被抛到了半空中,瞬间失重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虽然摔在柔软的床榻上,头先着地还是撞了个头晕眼花,正眼冒金星呢身上一重便被人制住了手脚,顿时惊的清醒过来。

年少足风流 第一百章~~输了人一干二净

更新时间:201365 18:43:03 本章字数:8464

“皇…皇上!你冷静点,冲动是魔鬼啊!咱们有话好说,好好说…”

果然不该跟皇帝大人斗,那简直是在找死,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有时候太对了。

“现在求饶不嫌太晚了么?”看着身下有些惊慌的人,司空隐轻轻勾唇,半眯的眸中尽是恶劣。

“不不不,不晚,我绝对相信皇上的理智。现在七王爷昏迷不醒,说不定一会儿大夫就找到原因了,现在应该是七王爷的事最为重要对不对?皇上那么关心七王爷现在一定在担心七王爷罢。”苏引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小心翼翼的瞅着那张悬在上方的脸。

就算他们之间再没有感情也要在人前说得过去罢,总不能弟弟还躺在床上他就堂而皇之在大白天里…那啥罢。只要他还顾及那妖孽便还有救,但是她也摸不透他的心思,现在这种状况根本不可能会有人来只能靠她自己摆脱困境。

“我的理智在喜欢你的时候就用完了,你不知道么?至于老七的事一会儿你再仔细的解释给我听,现在我没那那个心思。”司空隐不为所动,看着身下挣扎的人眸色一暗,俯首凑过去一口啃向了某人的锁骨。

“啊…唔!”苏引反射性的痛呼出声,一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立即捂住了嘴,疼痛与酥麻同时袭来让她不知所措。

该死!他居然半点也不听,与他对战她到底还是不行,而且…该死的!他居然咬她,还是咬在那么显眼的位置,分明就是故意的。

看这阵势,他该不是真的打算在这里把她就地正法罢?

只是一开始下口的力道大了点,后面便控制着放轻了下来,吮吸、啃咬、舔舐…直至留下一个鲜红的印记才抬起头,“这是我留下的痕迹,以后我会不间断的加深印记,让你知道你究竟是谁的人。离开的时候是怎么答应我的?我说过三个月后要检查学习成果,现在三个月早已过去,我想你那本书你应该已经学完了罢。”

苏引愣住,一时间想不起来。

那本书?什么书?

对上那双茫然的眸子,司空隐觉得好气又好笑,“你果然是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我说的话就对你这么没有威慑力?”

“呃。”苏引还在努力的想书的事,冷不丁的听到这指责只觉得莫名其妙。

皇帝大人到底在说什么?不是在说什么书,怎么又扯到威慑力上去了?所以说他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他没给过她什么书啊?啊…难道是…

司空隐终于放弃了,干脆以实际行动来提醒,伸手捧住那张脸便压了下去,“忘了不重要,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全部记起来。”

温热的呼吸喷薄在鼻息间,贴近的距离,若有似无扫过的薄唇,苏引瞬间僵住了,“我想起…来了!那是何…唔…”

虽然听到想听的答案那已经不重要,对于司空隐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一解相思之苦与满腹郁卒,自然更多的是他控制不住的冲动。

他想要她,想将她锁在身边,永远的锁在身边。

一次离别已经够了,他再也不会给她任何机会离开一步。

这一吻与之前那略带惩罚的轻咬即止不同,激烈霸道,粗鲁的几乎撕咬,仿佛要将整个人都拆吞入腹。

这样的侵略让苏引有些害怕了,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可不伦她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禁锢的钳制,压迫的体重,攥紧的双手,就连腿也动弹不得。男女之间的体力悬殊在此刻尤为明显,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涌上心头,不管是哪个世界弱者永远都只有悲惨的份,她虽不强却也绝对不弱,可在这人面前从来只有被压迫被威胁,一而再再而三,时间一长让她几乎忘了本性就那么屈居在他的淫威之下。

这样委屈求全的人还是她么?以前不管怎么艰难也从没向人低过头,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的她是怎么了?只因为这固有的环境便连原本的自我也消失了么,不该是这样的。

从原本的轻颤挣扎到安静顺从,司空隐微微眯起眸子停了下来,稍稍远离便对上了那双清明冷彻的眸子,没有半点旖旎,若非那微微红肿的唇瓣让他以为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不是在惊慌害怕么?怎么突然就冷静下来了?又想到什么了?

苏引微微喘着气,感觉到那道打量的视线,缓缓转过脸迎上了那双眼,“皇上知道现在在做什么么?”

司空隐闻言眸色一暗,“你想说什么。”

“哦,也没什么想说的,只是想提醒一下皇上而已。我现在的身份毕竟是锦鹤国圣女,若是在天禹国失贞…这样的结果只怕对两国之间刚刚建立的和平不太好。”

她为什么还委曲求全?她已经不单单是天禹国丞相了,她身上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标签,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和平?”司空隐像是听了多好听的笑话,眼角眉梢尽是讽刺,“你是我天禹国丞相,是我司空隐的人,他锦鹤国未经过我的同意直接派人将我国丞相掳走,要说不太好,难道这里指的不该是他锦鹤国?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想要阻止我继续做下去,苏引,你认识我几个月也不算短了难道还不了解我的性子么,对于我想要的东西任何人我都不会放在眼里,何况区区一个锦鹤国。”

“所以呢?”苏引挑眉,“皇上还是执意要继续是么?退一万步说皇上得到了又能如何?封我为后还是像以前一样偷偷的幽会?”

“随你喜欢。”司空隐察觉到了异样,她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今日居然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不管是什么,他还真想看看她今天要用什么组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