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霖深吸口气,慢慢把在心中酝酿了多日的话问了出来,“大概五年前,你有没有在霓州…救过一个女孩子?”

这就是她迟疑多日不曾给他坦白心意的原因。这一段前缘不断牵扯着她的心,不说清楚不能安宁。

她希望让他知道,在那么早那么早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相遇了。

易扬的眉头慢慢蹙起,“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凝神思索,“五年前,那我得仔细想想了。”

商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他的一丝反应。易扬被她的严肃影响,也真的上了心。

“五年前…”记忆好像一片虚无的大海,他在里面搜寻,企图寻到一星半点的痕迹,“我好像,是救过一个女生。”

是哪一个晚上,他休假在家,出去闲逛的时候却撞上了劫匪欺凌少女。出手相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之后便把她送到医院再帮付医药费,权当日行一善。

可是,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他看着她,“那个女生…”

商霖睁大了眼睛,里面亮亮的是晶莹的泪水,“那个女生,就是我啊。”

她知道于他而言,这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对她来说却不同。他的出手相救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并在之后的岁月里被妥善珍藏、铭记于心。

易扬看着女孩明亮的大眼睛,忽然就说不出话来。她情绪明显很激动,热泪盈眶,伴随着眨眼的动作,一滴眼泪倏地滑落,让他的心又酸又麻起来。

手指触上她的脸颊,接住那滴泪珠,“是你?”

“是…”商霖也希望自己能够冷静一点,但是没办法,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声音的颤抖,“你救了的人是我,送去医院的人是我,在之后的时间里一直对此念念不忘的人,也是我…”

他深吸口气,忽然就觉得世事无常、机缘奇妙,原来冥冥之中一切都安排好了。

商霖还在等着他后面的反应,谁知身上的男人在沉默了一瞬之后再次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不同于方才那个吻的缠绵温柔,他的动作急切而激动,让她都有些痛了。与此同时,右手也在她身上游走,点燃一簇簇火苗。

商霖被他的猛烈攻势弄得晕头转向,方才那点儿女孩子的柔情心思全被抛到一边。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用力地攀住他的身子,希望能得到一点依靠。好像溺水的人抱着唯一的浮木。

寝衣单薄,他体温飞速上升,很快就让她有一种捧了杯热水的感觉。但他明显觉得不够。两人的唇微微分开一点,蹙着眉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商霖正糊涂着,他却牵住了她的手往下,朝某个难以言说的部位而去。

商霖脸大红,想躲却敌不过他的力气,最终还是被按上了那处炙热滚烫。

是真的烫。

她觉得掌心像是烧了一团火,蔓延过手臂,最终到达大脑,呈燎原之势。她绯红着脸颊,又羞又恼地看向易扬,“你松开…”

“这件事我演练好久了,今天总算实现。”易扬喟叹一声,“你别这么看我。你再这么看我,我可忍不下去了。”

…什么叫忍不下去了?你现在有在忍么易先森!o( ̄ヘ ̄o#)

商霖觉得自己的眼神纯洁无比,易扬却一定要把它理解成勾引,半分钟之后忍无可忍地将女孩压倒在身下,“是你逼我的!”

商霖:“…你要耍流氓就耍,别整那么多借口!”

“好,既然你这么大方,我就不客气了。”易扬逮住她话里的漏洞,立刻付诸行动。

两人的衣服一件接一件地消失无踪,商霖却半分也不觉得冷。拥抱着她的男人手臂坚实有力,她被他掌握在手里,仿佛被线操纵的风筝,不需要思考太多,只要跟着他的节奏就行了。

只是外面的烛火还未熄灭,她仍然能看到他俊逸的面庞,以及…上次没能看个仔细的身材。

徐彻身形偏瘦却不大健康,易扬自然忍受不了,上了他的身用之后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如今手下的这具身体精瘦而强悍,有恰到好处的肌肉,处处都显出诱惑。

察觉到商霖时不时偷瞟过来的视线,易扬微微一笑,大腿暧昧地贴着她的,“叫我的名字。”

“什么?”商霖晕晕乎乎的,连耳朵也不好使了。

易扬在她鼻尖咬了一下,声音沙哑,“叫我的名字…”

“易…扬?”这回听清了,商霖刚叫出来,便又溢出了另一声惊呼,“你…”

吐艳吐艳吐艳,他那啥的时候…怎么也不打声招呼!ヽ(o`皿′o)?

易扬被女孩的温暖包裹着,忍不住发出一声似痛苦似愉悦的呻|吟。这感觉他怀念了太久,好几个夜晚甚至为此辗转反侧,尴尬而焦躁。时隔多月终于如愿以偿,即使是再克制的人也免不了有点欲罢不能,更何况初尝滋味就被吊了大半年胃口的易扬。

他不断地动作,十分沉迷的样子,唯有一双眼睛还专注无比地看着她,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

“你看我…干什么?”商霖的话在他的动作下变得破碎,只能断断续续地问道。

“看你…当然是因为你好看了。”易扬又动了一下,见她果然被自己弄得娇吟婉转,这才扬唇笑了出来。

眼角眉梢是少见的自得。

他把她往自己身上拉了一点,两人滚烫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再无一丝缝隙。然后是无止境的痴缠。

商霖深深地陷在柔软的被褥中,身上则是他的重量。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团团包裹住了,全世界都离她而去,唯有他一个人充斥了她的视线。

充斥了她的心。

她有点惶然,却又觉得安宁。这样也好。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们都落入无边荒漠,入目所见皆是空旷,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她便不会绝望。

有他牵着她的手,即使是沙漠里也能寻到繁华三千。

她沉浸在柔情里无法自拔,直到最后那瞬才终于反应过来,拼尽全力推他的肩膀,“你出去…我不要再吃事后药了!”

易扬没动,反而把她抱得更紧,“吃什么事后药…有孩子最好,我们生下来。”喘一口气,“忘了跟你说,我和霍弘可不一样。能当我的孩子,算他投胎技术高超。”

商霖:“…你赢了。”

第59章羞辱

“你说什么,”阮玉声音猛地提高,眼看就要冲到商霖面前。

一个侍卫闪身而出,轻轻松松就攥住了她的右边肩膀。阮玉身手原本不差,只是被囚禁这几天不曾吃过什么东西,所以此刻被那侍卫钳制住便再无反抗之力。那只手如鹰爪般扣着她的右肩,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却根本没心思去管。小脸煞白,唇瓣不住颤抖,“你们把师父…怎么样了,”

“不是我们把他怎么样了,而是你把他怎么样了。”商霖从容地喝了口茶,淡淡一笑,“苏大侠行事缜密、从来都给自己留好了退路,今次如果不是因为你,又岂会沦为阶下之囚?他如果当真有什么事情,罪魁祸首也不会是我们,而是你这个嫡亲的徒弟。”

阮玉听出她话里的余地,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没事,对么?”

商霖转着手中的杯子,圆润的指尖在边缘处摩挲,似乎在观察它的釉色。

“你说话呀!”

商霖羽睫轻扬,樱唇勾起一抹恶劣的微笑,“你猜。”

“你…”

商霖懒洋洋地抬起头,“比起苏大侠的安危,我更好奇另一个问题。”语气冷漠,与轻松的表情截然不同,“谁给你的胆子跑到靳阳来找霍弘做买卖?就凭你鸽子蛋一样大的脑子,还妄想把霍弘当枪使?他玩死你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仿佛被易扬附了身,言辞刻薄尖酸到了极点,“真不知你哪里来的自信,真真可笑。”

阮玉被她刺得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调色盘一样精彩。最后她放弃变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重复自己的问题,“我问你师父怎么样了?我警告你,如果你们敢伤害他,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我是你,这时候就不会还那么横。”商霖语气嘲讽,“说说软话又不会少块肉,也许我心情一好,苏大侠就没事了。”

阮玉右拳攥紧,“你想得美。”要她对她摇尾乞怜?她也配!

商霖目光里仿佛夹了冰渣子,冷嗖嗖地落到她身上,片刻后忽然一笑,“你想杀我?为什么?”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你要杀我就与我有关。”商霖道,“我真想知道,你是以什么立场来杀我的?苏忌的徒弟,还是…喜欢他的女人?”

最后一句话仿佛一盆滚烫的热水,兜头朝阮玉浇去,让她瞬间失去控制。忘记了自己还在侍卫的掌控中,她使劲挣了一下,却被严阵以待的侍卫一把捏紧肩膀。

商霖恍惚间似乎…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Σ(っ °Д °;)っ

阮玉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痛得满头大汗,“贱|人!”费劲地抬头看向商霖,“我杀了你!”

“您真是气势十足。”商霖翻了个白眼。

“哟,怎么跪上了?”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两人同时回头,却见皇帝陛下右手捏了柄折扇把玩,跟个浪荡贵公子一般,立在门口言笑晏晏。

“陛下。”商霖站起来福了福身子,“您怎么过来了?”

“来看你们故人重逢的感人场面。”易扬道,“阮姑娘现在玩的是哪一出?你不肯跪朕,倒愿意跪朕的皇后,让我很是不解啊。”

阮玉知道他们夫妻一心,是以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易扬挑眉,“朕方才,去见了公孙。”

阮玉果然如他所料地转过头来,“魏皇!”

“不知道阮姑娘记性怎么样。你要是还记得就帮朕想想,朕是不是曾经说过,要让你们一同赴死?”

面前男人神情悠然,唇畔甚至带着笑,阮玉却不敢再用面对皇后的态度对他。她无法忘记,第一次见面时她是被他生擒的俘虏,五花大绑扔到他面前,接受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当时她就明白,自己是斗不过他的。

她三番五次伤害贺兰皇后,他必不会留她性命。但师父…她怎么能够害死师父!

“魏皇…”她深吸口气,逼迫自己开口,“民女求您开恩,取了我的性命便是,饶过师父。求您了…”

商霖在旁边几乎是目瞪口呆。有没有这么搞扯!她刚才威逼恐吓了一大堆,这女英雄一副宁死不肯服软的调调,易扬来话还没说几句,特么的她就缴械了?

你坑我也不是这么坑的啊!

易扬轻笑一声,十分高冷地没有理她。

“民女冒犯了…贺兰皇后,罪该万死。要杀要剐都随您处置,但师父是被我连累的,求您大人有大量,放了他…”

穷其一生,阮玉也不曾这么卑微过。她跪在仇人面前,一旁还站着她恨之入骨的贺兰皙,羞辱简直是翻倍的。可为了师父,她不得不说着那些乞求的话,巴望着对方能手下留情。

“…民女愿意替师父去死,求您成全。”

易扬嗤笑,“替他去死?你本来就是要死的,又拿什么去替他呢?”厌烦了一般,“你们还是当一对同命鸳鸯吧,朕送你们一程。”

“魏皇!”阮玉失声叫道,脸色的血色褪了个一干二净。

易扬见她如同绝望的兔子一般,眼眶通红,那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劲儿消失无踪,这才转头对商霖道:“看够了么?”

商霖慢慢地点了下头,“够了。”

能见到阮玉崩溃成这样,她的怒气出了不说,连九泉之下的霍子娆都可以瞑目了…

阮玉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魏皇刚刚…难道是故意耍弄她,好让贺兰皙看她的笑话?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个人,还当是自己想岔了。偏偏魏皇不肯给她自欺欺人的机会,怜悯地摇摇头,“瞧瞧,你这不是会说软话么?既然如此,方才又装什么坚贞?没的丢人败兴。”

阮玉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这样的羞辱,比杀了她还让她难以接受。他们居然…

“其实,知道朕在耍你,你应该高兴才对。”眼看阮玉就要发飙,易扬不冷不热地补充了一句,“至少证明朕不是铁了心要杀你们师徒俩,你还有希望。”

阮玉那股想和他同归于尽的冲动刚燃起来就迅速熄灭,几乎是呆滞地看着他。

“朕和公孙谈了个条件,他帮我办一件事,我便放他离开。但朕有点不放心,害怕他离开靳阳便说话不算数,所以得捏一点把柄在手中。”易扬视线下垂,与阮玉对上,“怎么样,你愿意当这个把柄么?”

阮玉咽了口唾沫,“魏皇的意思是,我留下来当人质,您便放师父离开?”

“没错。”

阮玉吸了口气,“我当然愿意。”

漫说她本就没有选择,哪怕她可以走,为了师父她也绝不会独自逃命。

这条命本就是他救来的,如果能为了他而死,便再好不过了。

易扬朝旁边使了个眼色,便有宫人用托盘端着一盏酒进来,放到阮玉面前。

阮玉问也没问便端起来喝下去,动作干脆而利落。等喝完她才抬头看着易扬,目光里有着询问。

“放心,不是鸩酒,只是在里面加了点东西。”易扬淡淡道,“让你一身的好武艺暂时使不出来,形同废人。”

阮玉闭了闭眼睛,自嘲一笑,“无所谓了。”

离开惠安宫之后,商霖与易扬同乘一轿,朝椒房殿而去。

轿身宽敞,两个人却挨得很近。商霖的脑袋靠在易扬肩上,手指无意识地把玩他的手指,“等苏忌真的拿来了你要的东西,你会放了阮玉么?”

“你希望呢?”

“我希望有什么用,你总不能为了我食言吧。”她可不信他会为了她违背原则,自毁承诺这种事儿略显没品啊。

“呵,现在说那些为时尚早。苏忌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还管什么阮玉。”

商霖的动作一滞,“会有危险?”

易扬低下头,很平静地看着她。

在这样的目光下,商霖没来由地觉得紧张,干笑两声就想缩到角落里去。然而动作太慢,没退多远就被一把捞了回去。

易扬环抱着她,眼眸微眯,“担心了?”

商霖想了想,谨慎道:“好歹他也救过我,担心一下挺正常嘛。”

“挺正常。”易扬重复道,轻轻一笑。

商霖觉得他笑得古怪,刚要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就觉得脖子一热——是他低头吻上了那里。

玉颈光滑,他唇舌火烫,带着撩拨和挑|逗,几下就把商霖弄得浑身发软。他趁机把她放到椅子上,再覆了上去。

身上有点重,商霖觉得喘息艰难,偏偏他的手还四处作怪,害得她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只能被动承受。

吻到动情时她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丝滑的衣袖顺着滑落,露出莹白的手臂,以及上面犹未消去的痕迹…

简直是疯了。

商霖不知道刚刚开荤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精力充沛到了一种境界,对某件事充满了探索精神。托他的福,她最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你那天说,养三千面首比伺候皇帝好…”易扬含住她的耳垂,吸吮到她手脚发麻才哑着嗓子道,“有这种想法一定是那皇帝不够厉害。”

他盯着她,黑眸里闪烁着难言的神采,“我得纠正下你的观念。就算是三千面首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我一个人的本事。”

…卧槽!你的好胜心不要这么强好么!这种事情你特么还想以一当百…不对,以一当千吗!

两柱香之后,轿辇在椒房殿前停落,陛下和皇后娘娘却久久没有出来。众人方才已经从轿身里传出的声响感觉到里面的火热,所以全都沉默地等在那里,就连大监王海也不敢上前询问。

又等了一会儿,才听到陛下低沉的嗓音,“都背过身去。”

…似曾相识的命令。

王海熟练地吩咐了一声,众人齐刷刷转身,易扬这才抱着云鬓散乱、衣衫不整的商霖从轿中出来,然后目标明确、眼神坚定、一往无前、不带丝毫犹豫地朝东殿而去。

此处应有掌声!

商霖第二天醒过来,易扬已经去上朝了。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才强自镇定地唤了一声,“入画。”

入画早带着宫人在外面候着了,听到吩咐立刻眉开眼笑地凑到床前,喜气洋洋地唤了声,“公主。”

商霖被她的神情囧到,“呃,帮我拿下衣服。”

“已经备好了。”入画笑道,“奴婢伺候您起身吧。”

换衣服的时候商霖总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即使她竭尽全力也没办法忽略,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一句,易扬那个混蛋。

她想起昨天晚上,他抱着她在轿子里痴缠,原本只是亲吻,到后面却有点控制不住,几乎就要闹出大动静来。还好她理智尚存,不然大魏宫就要上演《轿中の激情》了…

但即使如此,也足够令她尴尬。

昨晚在轿中时,易扬见她死活不好意思出去,这才吩咐那些宫人背过身去。他本是体贴,她却在他命令出口的瞬间就想起很早以前,他也下过这样的命令。当时是因为大姨妈拜访弄脏了裙子,所以即使事后听说被误会了也能坦荡以对。没想到不过短短一年,她就堕落成了这样…

封建社会真是骄奢淫逸!

第60章两国

苏忌在第二日离宫,商霖没有像当初高沉离开那样去目送一番,而是独自在书房里整理书架。

这一年的时间里,她已经把这宫里收藏的史书读了个遍,个别十分重要的还反复琢磨、做了批注,希望能对彼此的处境有所帮助。

只是整理着整理着,她的视线就越过薄薄的纸张,看到了遥远的地方。烟尘漫漫的官道之上,苏忌策马独行,朝着北燕而去。等待他的不是故国的细雨蒙蒙、碧丝杨柳,而是风霜刀剑、杀机四伏。

此行许是不归路。

水葱似的指甲在书面上划来划去,她咬了咬下唇,努力赶走那些古怪的画面。

真是疯了,脑补这个干什么,

“《晋书·章献皇后传》…”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这传记写得那么精彩?都看得你摇头晃脑了。”

商霖转身,用书册遮住下半边脸,斟酌道:“还可以,主要是新鲜。你有见过被废了的皇后还重新上位的么?就当开拓眼界了。”

易扬在她额头弹了一下,“装模作样。”

他转身坐回书桌后,商霖长舒口气,知道他不会再抓着自己走神的事情深究了。从前不清楚,如今她实在太明白这个男人了,某些时候简直小心眼到了一定境界,动辄吃醋、乐此不疲。

还是轻易别惹他,不然回头他一定会用另一种方式让她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