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放开左姝静,对着左姝静露出了一个魅惑众生的笑:“王妃您可要记牢了,有这招,王爷定然会对您更好的。”

左姝静僵硬地点了点头,秦艳艳便可怜巴巴地看向怀王,道:“王爷,那么……我可以走么?”

怀王没有回答,左姝静只好赶紧帮着她说话,道:“是我让她来的,王爷别为难她……”

左姝静如此明显地维护秦艳艳,怀王倒也没有说什么,点点头便让秦艳艳走了,秦艳艳微微松了口气,扭着屁股走了,左姝静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只觉得今夜真是十分荒谬,而一侧头,就见怀王正盯着自己看。

左姝静极为心虚地道:“王爷……”

怀王道:“你当真喜欢本王?”

左姝静愣了愣。

怀王只当她是默认,又道:“喜欢到要问这种不入流的女子,学习狐媚之术?”

左姝静:“……”

怀王满脸不屑,微微摇头,左姝静喉头含着一口血,只怕自己张嘴说话就会喷出来,只能紧闭着嘴不说话,怀王当她是羞愧难当,道:“也罢,先回府。”

左姝静道:“我得先回左家,不然阿娘……”

“说起来,我本还在奇怪,左夫人怎会帮你逃出来,却原来是因为你的目的是这个。”怀王冷着脸道,“那你便先回左家吧。明日我下了朝,在府上要看见你。”

左姝静又尴尬又委屈又好笑地应了,转身出了小屋,怀王站在屋内负手而立,只觉得这件事实在太荒唐。

然而他却又隐隐并未全信。

怀王在小屋内走了几步,忽见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微微反射出了屋外星光,他低头一看,却见是一根……金条。

作者有话要说:

荒宅

左姝静出了荒宅,便见车夫在门口等着,他一脸恐慌,似是还未回过神,左姝静面无表情地上了马车,道:“回左家。”

那车夫一边应了,一边又忍不住打着颤道:“刚刚两拨人进去了,您没事吧?后面那拨人让我在外边等着您……”

左姝静心想,敢情你都看见了,人家让你等你就等,万一是来害我的怎么办?她叹了口气:“没事儿。送我回左府后你就快点回舅舅那儿,别再被人发现了。”

车夫点点头:“晓得了。”

一路平安无事地回了左府,碧云和强炳就待在门口,至于强彪,回了怀王府报信之后便索性留在怀王府里了没再过来,珠儿被打发去睡觉后则一直没出来过,现在大概还在熟睡,什么也不晓得。

见左姝静安然下了马车,碧云立刻迎上来,道:“王妃殿下。”

左姝静道:“唔……”

碧云也不问她大半夜去了哪里,只道:“您见到王爷了吗?”

左姝静点点头。

碧云低着头,又问:“那您怎么回来了?”

“王爷怕阿娘担心我,准许我回来的。”左姝静平静地道,“王爷和我半夜出去见面,到底有点胡闹了,所以我不好直接跟着王爷回怀王府。”

碧云听着左姝静说的话,眼珠子都几乎要掉下来,她也是十分不明白,什么叫做她左姝静半夜和王爷出去玩?明明就是半夜和不知道什么奇怪的男人出去见面!可左姝静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碧云也不由得疑惑了。

若非是怀王亲口让她盯着左姝静以防左姝静半夜溜走,此刻她必然已经相信了左姝静的说法,左姝静胡说八道却还一脸正经的模样,倒……倒和怀王很有几分夫妻相。

碧云看着左姝静,又不能出言反驳,只能和同样十分无语但沉默着的强炳一同跟着左姝静进了左府。

左姝静回了自己房间,就见温巧佳坐在房间里,一脸惊慌的样子,见了她,温巧佳立刻站起来,三两步走近道:“阿静,你没事儿吧?!怎么办,方才……”

“没事儿没事儿,我都晓得了。”左姝静心里为温巧佳告诉左姝娴这事儿无奈,面上也只能劝慰她,见她如此慌神,更是于心不忍,“我都摆平了,那人离开了京城以后再也不会回来。怀王殿下什么也没发现,我都解释了,阿娘放心。”

温巧佳大大地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直拍胸口:“好险呢,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去宫内喊阿娴了……”

左姝静见她提起左姝娴,顺势道:“阿娘,本来今天更是没事儿的,可惜中途其实还是出了个意外,您知道吗,有人来抓我呢,还好王爷替我解了围。”

“抓你?!什么人?!”温巧佳惊怒交加。

左姝静撇撇嘴,道:“晓得我半夜会去那地方的人,只有我自己和您还有对方,王爷是中途知道的,也没跟我追究,我也不晓得那伙人是怎么知道的。他们编造了个借口,说我勾结外邦人就要抓我回去,我看啊根本是晓得我是谁,故意要抓我的。那人是升平坊的金吾卫,应是听令金吾卫机构内的上将军的,说起来,如今金吾卫内的上将军不是付将军吗?付将军……他不是皇后娘娘父亲的好友么……哎呀,算了,大概是巧合吧。”

温巧佳对两个女儿几乎是同样地爱护,也基本上没有猜疑,左姝静若冒然表达自己对左姝娴的猜疑,只怕会适得其反。于是她索性点到为止,反正温巧佳再怎么也应该能想到这事儿有左姝娴的份。

果然,左姝静说完之后,温巧佳就瞬间愣住了,而后脸色一点点难看起来。

左姝静打了个哈欠,恍若未觉地道:“阿娘,我好困啊,明个儿还要赶早回府,我先睡了,您也去睡吧,这次真是麻烦您了,还差点连累您……对了,爹不知道吧?”

温巧佳摇摇头,抓着左姝静的手道:“火灭了之后你爹就回去睡了,什么也不晓得,我说要监督下人在这儿一直等着你。阿静啊,娘对不起你啊。”

左姝静疑惑地道:“什么对不起我?阿娘您这是说什么呢?”

温巧佳叹了口气,摸了摸左姝静的脸,说:“没什么……你早点休息吧,我也会去休息了。”

左姝静笑着点了点头,送温巧佳离开了房间,又吩咐碧云明早早点喊醒她,自己要很早回怀王府,碧云应了,再一次伺候着左姝静简单梳洗了一下,左姝静便哈欠连连地入睡了。

第二天清早,左姝静被碧云喊醒时眼睛都睁不开了,想着温巧佳肯定更是熟睡着,她便没有去打扰温巧佳,给温巧佳的丫鬟说了一声便先离开了,回了怀王府内,左姝静趴在桌上实在困的很,不知不觉便就着趴着的姿势又睡着了。

没过一会儿,左姝静尚未睡饱,便被他人开门和走路的声音给弄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就见怀王正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左姝静吓了一跳,猛地坐直了身子,道:“王爷。”

怀王看着她,淡淡地点头:“嗯。”

左姝静不晓得怀王对于昨晚秦艳艳的解释到底信了几分,但见他此刻看起来十分平静,也不由得偷偷松了口气,她状若无意道:“昨夜让王爷费心了,臣妾很惶恐。以后臣妾不会再那么做了。”

怀王伸手在桌上敲了敲,道:“你以后安分一些当你的怀王妃,本王什么也不会短你的,除此之外的事情,哪怕你去找狐妖授业与你,也不可能成功。”

言下之意,就是让她别再有什么想得到自己宠爱的心思,左姝静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心说自己实在冤枉的很——但面上也只能柔柔弱弱地道:“臣妾晓得。”

怀王见她低头应了,面上似有一丝苦笑闪过,心里也不晓得是什么感受——怀王想,自己当真是越发看不透这个左姝静了。

捡到金条之后,怀王便发现了上面的字。虽那句话十分不知所谓,但联想一下左姝静半夜溜去那莫名其妙的荒宅内,怀王也算是可以想得到“月上西楼”必然是指约定的时间,“岁月长逝,勉则沛之。”则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至于“斯人去日”,大概也是时间,或是地点的暗示……

怀王握着金条不过短短一瞬,便料得这定然是方才左姝静或秦艳艳落下的,于是回府后上早朝前,他便让郑飞去调查那荒宅究竟是什么人住的地方,而昨天又是什么人的忌日。

左姝静约秦艳艳半夜在无人荒宅相会,这件事十分诡异,然而既然罗义的确在和他人相会,独孤恨又的确已远在塔达,怀王也是不信她左姝静还能再认识什么男子……

加上之前周俊佑三番四次说左姝静恋慕他,弄的怀王即便在思考了一番之后,理智上不信左姝静会这么做,心里却又隐隐相信了起来。

怀王一直沉默,左姝静又是中途被吵醒,十分地困顿,她始终低着头,便索性趁着怀王不注意,偷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而同时,十分看不懂左姝静的怀王终于决定试探一下左姝静,于是道:“本王心有所属之事是真的,因此,一辈子也不会再喜欢其他女子。”

左姝静刚好打完哈欠,眼中凝了一层雾气,怀王却忽然开口让她吓了一跳,她猛地抬头,茫然地看着怀王:“嗯?”

怀王见左姝静双眸带水,眉头微挑,却是十分伤情又迷茫的样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是真的。

这个左姝静,除非演技过人能说哭就哭,不然还真是喜欢他。

左姝静茫然地看着怀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怀王说了什么,她揉了揉眼睛,道:“啊,臣妾晓得的。”

声音轻轻的,软软的,一副认命不争的模样,和昨夜为了争夺怀王宠爱而私会青楼女子的样子截然不同,因为揉了眼睛,此刻她的眼圈微微地发红,像一只兔子一般,看起来真是可怜兮兮的。

对于怀王殿下来说,被人喜欢与否,并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有时候反而会很麻烦,因为喜欢他就意味着对他有所求,有所求了就总会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比如昨夜左姝静约见秦艳艳,简直荒唐至极。

但看着左姝静这样子,怀王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忍,好在这一点点的不忍转瞬即逝,他站起来,道:“晓得就好。”

说罢便走了。

左姝静茫然地坐在椅子上,都忘记行礼恭送怀王了——就这样?

她昨天私会秦艳艳,弄出那么多事情,怀王居然就这样来强调了一下不要喜欢他,就走了?完全没有任何追究,也没有指责,甚至都没有给她什么脸色看……这件事,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左姝静内心小小地欢呼了一下,觉得怀王严酷的外表下,其实还是有一颗很好说话的心的,而后她便迅速披了头发脱了衣物,躺回床上继续睡觉去了。

而怀王回书房去之后,心绪倒是颇为不平静,尤其是过了半个时辰,郑飞回来了。

郑飞道:“启禀王爷,那荒宅如今并没有隶属任何人,地契还在官府手里,随时可以买下来,那荒宅上一任主人是个姓姚的富商,后来意外身亡,他没有任何亲朋好友,地契便归还了官府,因着荒宅闹鬼传闻严重,所以一直没人买。”

“姓姚的富商?”怀王皱了皱眉头。

郑飞点点头:“不过,上上任主人倒是很特别,之前这所荒宅和附近的悦家茶楼一起是裴府,府内主人正是太后的兄长裴则裴大人。”

怀王微微愣住,手也不自觉地一颤:“裴府……?”

郑飞并未发现怀王的异样:“不止如此,昨日……也正是裴大人的忌日。”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造什么叫蝴蝶效应吗?

如果温巧佳没告诉左姝娴,左姝娴就不会告诉太子,太子就不会告诉皇后,皇后就不会安排人来抓左姝静,左姝静就不会和金吾卫纠缠,不纠缠就不会掉落【金条】。

SO,我们给温巧佳颁个奖吧!

温巧佳:…………

不过不会这么快发现真相,毕竟“太后凉凉”现在还没死呢→_→

另外改了一下怀王身边龙套的名字,阿悍改成石悍,阿盾改成章盾~不过都是打酱油的记不记得无所谓 ,反正高家兄弟【大概】快要高调回归了。。。

大家不要觉得怀王脑洞大,今天他感情上真的很空白SO只能靠脑洞,其实他还有脑洞更大的时候不然当初不会喜欢上太后凉凉【咦我剧透了】,他也只有在感情方面脑洞大其他地方绝对没有啦T.T

安排

左姝静一觉睡到中午,碧云实在看不过眼,轻声唤她起床用膳她才重新爬起来,这一晚觉睡的断断续续的,导致左姝静十分地没胃口,好在怀王并不在,左姝静便让厨房做了八宝膳粥和金丝烧麦随便吃了一些打发了午餐。

吃完午餐,碧云颇有些犹豫地道:“王妃殿下可曾学过九章和珠算?”

左姝静不晓得她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点头:“学过,怎么了?”

碧云抿了抿唇道:“王爷让您跟章盾先生学着打理府内账务。”

左姝静闻言颇有些惊讶,怀王身边有两个人,章盾和石悍。章盾长相相对斯文,干的也的确是斯文一些的活儿,府内的大大小小支出,至少是明面上的细碎,都是由章盾管着的,之后每个季度会总结一次,给怀王过目。

石悍则和强彪强炳几乎是一个路线的,但上回左姝静无意间还发现了石悍在教训强彪强炳,可见石悍应是府内侍卫里的头头。

只是怎么好端端的怀王会让她跟着章盾去学着打理府内事物了?她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碰到府内账本呢,毕竟怀王并不相信她。

左姝静惊讶,碧云就更惊讶了,今早左姝静再次入睡后,碧云被怀王叫去,她本以为怀王要说左姝静的事情,心里实际上还是隐隐带着一丝期待的,然而怀王虽然的确说的是左姝静的事情,却是要让左姝静和章盾学习……

碧云又难过又迷茫,然而怀王吩咐时候的表情是那么平静,语气是那么理所当然,她甚至无法问出“为什么”,只能站在那儿,傻傻地看着怀王,眼中几乎要落下泪来——她不懂,难道王爷真的喜欢上左姝静了吗?连她半夜去见其他男人这种事,都可以一味地原谅,甚至不罚反奖!

怀王见她站在那儿不动,倒是给了点反应:“对了,昨夜的事情是一场误会,王妃没有去见不该见的人。你以后继续看着她,半夜逃走的事情不能再发生,其他时候不必太紧张。”

这反而是要碧云不要看着左姝静太紧了。

老实说碧云打从心底不信左姝静半夜偷偷溜走是去干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正大光明的事情哪里需要半夜溜走?然而王爷是这样庇护她,碧云无话可说,只能应了,而后眼瞧着饭点到了,珠儿还站在房门口,她问了句才晓得左姝静又在睡。

碧云真是被这个没心没肺的王妃气的不轻,径自去喊醒了左姝静,看着她没事儿人一样喊厨房另外做了糕点,一副养尊处优惯了的模样,可她不过是个侍郎的女儿,平日里能优到哪里去?

跟她说了要学管账的事情,左姝静也丝毫不见喜悦,只是惊讶地挑了挑眉,就点头说自己晓得了。

碧云更加憋屈,珠儿在伺候左姝静,横竖她也不需要一直盯着左姝静了,便转身离开了房间,没走几步终于委屈地落下泪来。

碧云一边走一边哭,尽量挑无人的地方走,结果却不小心走到西苑石悍练武的地方,怀王外出带了章盾和郑飞,就没带他,石悍见碧云哭的伤心伤肝的,大吃一惊,走过来,道:“碧云你哭什么?”

没想到会撞见石悍,碧云也吓了一跳他,她抹了眼泪,道:“没什么。”

石悍小心翼翼地:“和王爷有关?”

碧云本就生气,被石悍这莽夫撞见了自己的哭相更是觉得十分丢脸,冷冰冰道:“反正跟你没关系!”

石悍挠了挠头,说:“碧云,不是我说你,你别喜欢王爷了,王爷不会娶你的。”

碧云目瞪口呆地看着石悍,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戳破自己的心思:“你闭嘴!谁说我喜欢王爷了。你,你……”

“府内上上下下有眼睛的都晓得你的心思。”石悍道,“连我都看出来了,王爷肯定更晓得,没表示就是婉拒嘛!我看王爷和王妃现在好得很,王妃昨晚被几个不长眼的金吾卫围着,王爷本来不打算进去的,还是没忍住进去了,这很少见的,可见王爷挺在乎王妃的。”

碧云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闭嘴!!!”

石悍只好撇了撇嘴。

碧云一想,又道:“那昨晚王妃到底去哪儿了?”

石悍不理她,打起了拳。

碧云生气地说:“问你话呢,哑巴啦?”

石悍十分无辜:“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吗?”

碧云:“……”

石悍挠了挠头:“王妃去的是一个破宅子,见了个女人,王爷才不生气的。”

“见的是女人?”碧云莫名其妙,“谁?”

石悍说:“这个我也不晓得,王爷没让我们进去,我就看到后面有个很漂亮的女人出来了。嗯,身材还很好。”

碧云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说:“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我告诉你,我可不喜欢王爷,对王爷也没那份心思,你要是敢到处碎嘴,我就把你这厚厚两片猪嘴揪下来。”

石悍十分震惊:“猪嘴?我只是中午吃了几个辣菜!你也太坏了!放心,我才不会说,反正大家都晓得。”

碧云又气又怒,却自知打不过石悍,狠狠瞪了他几眼便跑了,石悍留在原地,耸耸肩,继续练拳了。

***

晓得荒宅那块地是太后娘家之后,怀王便让郑飞用了个假的富商身份买下了荒宅并着手开始休整,又让郑飞去和悦家茶楼的老板协商买下茶楼,但悦家茶楼生意素来不错,老板并不会轻易答应,怀王也不急,只想先弄清楚为什么左姝静和秦艳艳会相约在此,还在裴则忌日那天见面。

最重要的是,左姝静怎么会晓得裴则忌日是哪天?

若说左姝静晓得自己的事情,还可能是因为自己到底和左姝静岁数没差太多,且他也算是颇有些名望,那么裴则除了当朝太后兄长这个身份之外,还真没什么让人能记住的地方。就连怀王自己都不晓得裴则忌日是哪一天,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两个人怎么会有牵扯呢?

同时怀王也让人去扶香园开始查秦艳艳的来历。

至于怀王自己,则带着章盾入宫了一趟,慧贵妃让他入宫,皇上也应允了,恰好怀王本就打算入宫一趟,便立刻赶去了。

因为那日听郑飞的描述,他发现和罗义私通的女子,似乎不是别人,而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姑姑琉璃。

怀王进了后宫,便先去了慧贵妃的霞恩殿,给慧贵妃请了安,慧贵妃坐在屏风内,轻轻地打了个哈欠,道:“张朔,你先退下。”

张朔是慧贵妃身边最信任的太监,如今是内侍省内常侍,官拜五品,然而毕竟如今大闵开国不过七八年,今上登基更只有五年,后宫中人数不多,平日后妃生日或是晋封后妃也一切从简,内侍省犹如虚设,张朔顶着个虚职,实际上还是跟在慧贵妃身边伺候着的时间居多。

慧贵妃连张朔也给打发了,可见这次要讨论的事情颇为严重,怀王递了个眼神给章盾,章盾意会地也走了,霞恩殿大殿内便只剩下慧贵妃和怀王母子二人。

慧贵妃倒是没有直接切入主题,而是道:“你那王妃可还老实?”

怀王心想她昨天还半夜偷溜,但面上仍道:“嗯。”

“我见她和太子妃也不怎么热络的样子。”慧贵妃奇道,“先前还听说她们二人姐妹情深,看来也不过如此。这也好,免得不知好歹处处限着你。”

怀王又应了声:“母妃找儿臣来,该不会只是要问王妃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