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跪地道:“儿臣必会依照大闵律认真审理!”

皇上揉了揉眉心,道:“蒋……蕊,对吧,你也不要再出入太傅府了,将你那个女儿接出来,找个地方住着,让禁卫军给你安排着,就在大理寺卿附近住着,此案随时会要传召你二人。”

不能出入太傅府,实际上也是抄家的前奏了,蒋蕊抖着声音道:“回禀皇上,臣妾晓得了……”

皇上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吧。朕今日乏了……明日,再来一一解决……太子,你留下。”

太子脸色苍白,道:“……是。”

怀王等人纷纷离开了御书房,蒋钦被压着去了大理寺,怀王对他点了点头——此案主审是他,而大理寺里又有周俊佑,蒋钦至少是没有性命之忧了,而蒋蕊也被带着离开了,蒋蕊哭哭啼啼的,还瞪了怀王好几眼,怀王只当没看见,等人都走了,他大步地走到自己的马车边,马车边果然守着个章盾,见怀王出来了,章盾抬眼,道:“王爷!”

怀王点了点头,第一句话却是:“王妃呢?!”

章盾道:“快走,王妃在清净殿内!”

怀王当即便跨上马车,一边咬牙道:“你怎么让她一人在清净殿内?!”

章盾坐在外边,道:“是王妃殿下自己让小的与蒋大人出来的。小的送蒋大人来了之后,也不敢立刻回去,只能站在外边等您,不然您一出来,我不在,王妃殿下也不在,您真是要急死了。”

怀王眼下就已经是心急如焚了,他一言不发,真恨不得立刻飞去清净殿!

而好容易到了清净殿,他们远远瞥见皇后的凤辇,怀王的声音都几乎变了:“皇后的凤辇怎么在这儿?!”

章盾道:“正是因为皇后娘娘来了,所以王妃殿下才留在这里,说要拖住她……”

怀王下了马车,看着章盾,道:“你竟然让她一人在这儿对付皇后……章盾,你脑子被狗吃了?!”

章盾此时也察觉出不妥,然而那时候王妃殿下不疾不徐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害得他也被感染了,觉得王妃殿下能摆平……现在回想一下,王妃殿下平时柔柔弱弱的,也没什么手段的样子,唯一一次在太后死的那夜想耍手段,还轻易被自己和王爷看透了,这……她的确不像能摆平皇后的样子啊……

章盾一时间也有些懊恼,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怀王则已顾不上其他,匆忙往那边走去。

然而两人才走了几步,一个人影就忽然从角落里窜了出来,那人一身白衣,头发披散,脸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在宫灯下显得格外诡异,简直像是什么宫中鬼影,还朝着怀王直接扑来,怀王想也没想下意识就一拳打了过去——

“嗷呜——”被揍的那鬼影却发出了一声哀嚎,且,那声音很有点耳熟。

怀王一愣,收了手,将那鬼影一拉,声音都变了:“阿静?!”

左姝静一脸干涸血痕,左眼被重重地打了一圈,她捂着左眼,搂在外边的右眼含着一圈泪水,显得十分委屈,她道:“王爷,你干嘛打人啊?!”

怀王完全呆住了,一旁的章盾尴尬地咳了一声,转身往马车方向走去,自觉的很。

怀王手指微颤,道:“阿静,你受伤了?为什么脸上这么多血……”

他的指头停在左姝静脸颊外,想碰,又怕弄疼了她似的不敢碰。

左姝静愣了愣,想起来了,满不在乎地用手擦了脸,说:“哦,这是章盾的血,我擦脸上吓唬皇后的,我跟你说啊,她被我吓了一大跳,直接昏过去了,哈哈哈,然后我就偷偷地跑了出来,躲在这里等你们来找我……”

她实在很得意,连自称臣妾都忘记了,脸上还带着可怕的血痕,和娇憨的笑容,怀王看着她一脸没心没肺擦着血迹的样子,忽然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左姝静的动作微微一顿,她轻声道:“王,王爷……?”

怀王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身子里,轻声道:“吓死我了,我真怕你又死在清净殿……”

左姝静没料到怀王反应会这么大,当即也有点感动了,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回抱住怀王,却又忽然僵住了。

她道:“等等,王爷,您刚刚……说什么?什么叫……‘又’死在清净殿?!”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凉凉表示,扮鬼却不小心抓到两个鬼,一个虚心鬼,一个骗人鬼……

第44章

44

原本处在“太好了阿静没事儿还活蹦乱跳的她没事儿我真是松了口气”状态的怀王也微微僵住了。

左姝静一点点推开怀王,看着他的眼睛,道:“王爷?”

她一只手还捂着自己的左眼,那只露在外面的右眼显得十分明亮专注。

怀王只僵了一瞬,很快便一本正经且不慌不乱地道:“什么?”

左姝静说:“什么什么啊……王爷,您刚刚说怕我‘又’死在清净殿!您为什么会用‘又’这个词?!”

左姝静盯着怀王,只等着他老实交代,然而怀王却偏了偏头,道:“这个词怎么了?毕竟当初太后是死在清净殿的,我不希望我第二个喜欢的女子也在此身亡罢了。”

左姝静说:“王爷,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解释很苍白吗……”

怀王静了片刻,说:“马上戌正了,先出宫回府。”

左姝静:“……”

怀王的手很自然地下滑牵住左姝静的手,左姝静微微甩了一下没有甩开,也就只好随他去了。

怀王就这么拉着左姝静上了马车,因着要在戌正前出宫,马车一路向前,左姝静坐在马车里,沉着脸没有说话,怀王过了一会儿,道:“阿静,我……”

“王爷您还是先别说话了吧。”左姝静打断他,“您让我好好思考一下,我觉得我还是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吧……”

刚刚怀王那苍白无力的解释左姝静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她基本明白过来,怀王压根儿就是晓得她就是左姝静!

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距离他归来也不过只过了三天,这三天内他对自己的态度都没什么改变,而真正的改变,那是从最初那一天就开始了的……

也就是说,他一回来就充满柔情地对自己说什么他已经变心了,还故意贬低太后,都是因为他早就晓得自己就是太后了?!

左姝静只觉得十分不可理喻,神色复杂地瞪了一眼怀王,怀王平静地看着她,看起来居然十分坦然,一点儿也没有说谎被戳破的心虚。

左姝静忽然想到那个被吓昏在清净殿里的皇后。

若怀王害死了某个人,然后被那人鬼魂找上门来,只怕以怀王这份淡定,压根儿都不会觉得心虚,更别提被生生吓昏了。脸皮可还真是很厚啊……

左姝静不乐意看他这样,只咬着唇生闷气,她想怀王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虞不苏?可不对啊,虞不苏也不晓得怀王知道了自己就是太后的事情。而且怀王明知道她是太后,不高高兴兴地相认,却反而气的她要吐血,这是什么个嗜好?!

左姝静左眼还疼着,心情极差,恨不得现在就给怀王两巴掌,可她觉得这件事肯定要关起门来讨论,不能让旁的人听去了,所以只抿着嘴,也不让怀王说话,等到了怀王府,左姝静先被扶着上了马车,而后根本不等怀王,直接进了府内。

为了行事方便,她这一次入宫没有带任何侍女,进去之后,珠儿和碧云正在外边等两人回府,看见左姝静这狼狈的模样,当即都吓到了,又见她左眼青黑一片,只能匆匆忙忙地行了礼,又都凑上来看她受伤了没有,左姝静到:“我没事儿,好着呢。不过身上的确脏了,先去净堂洗个澡吧。”

说着便领着珠儿碧云还有其他婢女一同去了蕴瑞堂的净堂,怀王下了车,只看见左姝静一个背影,他想了想,也先去光晖堂沐浴了一番,而后便去蕴瑞堂的寝房内等着左姝静。

左姝静一脸血痕,又在角落里躲了那么久,自然要比他洗浴的时间长,珠儿伺候着左姝静洗澡,洗净了脸,见果然那些血都不是她的,只是那左眼又青又肿,碰也不能碰,珠儿和碧云看了都忍不住咋舌。

珠儿道:“我的天呐,我可怜的殿下,您这是被谁打的啊?”

左姝静没好气道:“王爷呗。”

珠儿倒抽了一口凉气,连碧云也有些不可置信,她道:“怎么会……王爷素来是不打女人的……”

左姝静还在起头上,自然不会为怀王辩解,哼了一声便不说话了,珠儿看着左姝静,泪水连连的,道:“王妃殿下,您怎么这么命苦啊 ……”

左姝静没想到她会哭,尴尬地道:“哎呀,不是什么大事儿,哭什么啊。”

珠儿抹着泪想,王爷都动手打人了还不是大事儿,王妃殿下的心,这是多大啊!?

过了一会儿,左姝静洗完了澡,让碧云送点伤药去给章盾,而后缓步走进了寝房,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她没让珠儿碧云进来,只自己拿着一块布,轻轻地擦着头发,她看也没看怀王,径自在矮塌上坐了下来,低头弄着头发。

怀王见她进来便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伸手取过她手里的布,替她擦着头发。

左姝静也没阻止,由着他轻手轻脚地帮自己擦头发,而后她抬眼看了一眼怀王,不冷不热道:“王爷亲自帮臣妾擦头发,臣妾真是诚惶诚恐啊。”

怀王抿了抿唇,而后轻声道:“皇孙帮皇奶奶擦头发,你有什么好诚惶诚恐的?”

左姝静一愣,怎么也没料到他忽然就认了!

还认的如此淡定,如此平静,如此……

左姝静不晓得,怀王在马车上虽然看起来一直在看着她,实际上也是在思考,他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说辞的确已经露馅了,而左姝静的反应显然表示她明白了,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用,倒不如坦诚些算了。

左姝静仰头瞪着他,怀王则站着低头看着她,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手上的动作甚至都没有停下,还在不疾不徐地帮她擦头发!

左姝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哎哟,王爷您不是说过臣妾绝对不会是太后么?!怎么现在却变了口风?”

怀王看着她,道:“其实,我在泽县的时候,就已经晓得你是太后了。”

左姝静简直怒火中烧,她伸手挡住怀王继续帮她擦头发的动作,质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不,应该说,你怎么会相信?当初我自己亲口告诉你了你都一点儿没信!”

怀王毫无愧疚之情地出卖了虞大人:“是虞不苏告诉我的。”

左姝静简直要捏碎拳头——好你个虞不苏,在泽县的时候不顾两人协议告诉怀王这件事也就算了,毕竟她也是希望虞不苏告诉怀王的,可回了京城,自己问他怀王是不是发现了的时候,他竟然想也没想就矢口否认!

左姝静自然而然地将对虞不苏的愤怒转嫁到了眼前之人身上,怒气冲冲地道:“王爷真是不得了,臣妾那一夜在您屋外守了一整夜,第二天又鼓足勇气对您说了真相,您一个字也不信!人家虞大人轻飘飘一句话你就信了?!王爷您老实说吧,您到底是不是断袖?!”

“……”怀王忍不住笑了一声,而后在左姝静身边坐下来,从一旁拿了个瓷瓶出来,然后道,“既然不擦头发了,那就抹点药吧,你左眼还青着呢。”

左姝静更加生气,道:“还不是你打的?!行了,现在涂药和晚点涂药有什么区别?先把这事儿说清楚了!”

怀王只好道,“不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我便信了的。虞不苏起先一口否认你是太后,我本也不大信,就没有多问。后来无意中看见他的字迹,和那天你掉的金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而你们之前还一起骗我,说你长大后,两人从未见过面。我猜到你那夜是去见他,便逼问了他一番,虞大人于是便立刻告诉了我真相。”

左姝静听到“立刻”这二字简直无奈,虞不苏啊虞不苏……

怀王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用词多么精准地反应了虞大人叛变之快,接着道:“他那么说,我再自己这么一想,终于很多事情串联起来,我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真的……是太后。”

他的声音莫名地柔和起来,左姝静听着心里头怪怪的,半响,她道:“既然如此,你回来之后为什么又要瞒着我?!还骗我,说什么自己变心了,还句句贬低我,真是……”

怀王垂下了眼睛,道:“我只骗了你三日,你那时可骗了我将近三个月。”

左姝静一点儿也不赞同他的这个说法,只道:“若不是你今天说漏嘴了,肯定还打算继续瞒着我,你自己露馅了,怎么说的跟你主动交代的一样。”

怀王只道:“嗯,我不像你,能忍着不说那么久,一点儿破绽也不露出来。我今天一出御书房便去找你,怕你那边有什么事儿,章盾跟我说你一个人在清净殿拖住皇后,我急的还骂了一句章盾……这么多年,我可从未骂过他,但我晓得他把你一人丢在危险里,就什么也想不清楚了。之后又见你满脸血迹,披头散发地冲出来,我当时真是……”

他顿了顿,大概在想形容词,然而最后还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句:“我以前自己孤身入塔达可汗帐篷内的时候,都没那么怕过。”

左姝静微微愣住了,没有说话。

怀王又接着道:“那当下,什么思考能力都没了,话也没细想便直接说出来了,便这样被你抓到了破绽。”

左姝静原本还挺感动的,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出什么感受,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很有点来气,道:“……敢情,最终你的结论是,一个不小心,被我抓到了破绽?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可惜?本来在我面前贬低太后,贬低我,看我自己夸自己很好玩对吧?!”

说起来就让左姝静呕血,她居然当着怀王的面那么肆无忌惮地夸过自己!真是何等的羞耻啊……

怀王摇了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何况,我也没有特意要贬低你,只是我没想到,我自己以为的,五年的感情,只是一厢情愿,所以的确有些……”

怀王又一次没有仔细描述自己心里的感受,他看起来就很不擅长这些,最后他索性略过了,道:“我想,既然太后不喜欢我,那我也不要喜欢太后了。”

左姝静:“………………”

这哪里来的幼稚鬼啊?!

垂着眸,低着头,一脸平和,嘴角却已经不自觉地下撇了,一副不高兴又委屈的模样,还真有点像当初左姝静心里的小白菜……

而且……

左姝静磕磕巴巴地说:“你,你怎么知道太后不喜欢你的……?”

怀王说:“我回来之后你自己不是说了么?‘太后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句话,你亲口说的,我听的很清楚,记得,也很清楚。”

左姝静当时被怀王激怒说了这句话,眼下自然没什么印象,但她还是敏锐地道:“不对不对,你一回来就说你变心了的……”

怀王想了想,道:“哦,对,是虞不苏先告诉我的。”

左姝静咬牙——又是他!

可怜的虞不苏,又一次被怀王卖了,可见叛人者,人恒叛之……

作者有话要说:说开ING~~~哎呀我觉得他们好配啊.【不然呢???

话说虞大人躺枪帝啊虽然是no zuo no die,而且还单身好口怜都一把年纪了(虞不苏:……),你们觉得他跟谁比较配→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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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333=

话说这位叫“用心拱白菜的豪豬”的读者大人,您的名字……!

第45章

45

左姝静说:“他怎么跟你说的?”

怀王一点儿也不需要回忆,就将那句经常会在脑中无限循环的话说了出来:“太后不让微臣告诉您她就是太后的事情,是因为太后可一点儿也不喜欢您啊。他是这么说的。”

左姝静颇有些尴尬,因为虞不苏说的倒也没错……可,他干嘛擅自加了个“一点儿也不”?!

她只说不喜欢,没说一点儿也不好吗!

——恼羞成怒的太后娘娘,只能在内心责怪虞不苏来泄愤。

怀王说完之后便没有再说了,只定定地看着左姝静,仿佛是希望她说话一样,左姝静只好道:“他说的……倒也没错,我以前,一直是拿你当皇孙看的……”

“我晓得。”怀王点了点头,大概是因为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看起来反应倒也没有特别大,“是我自作多情了。”

眼下怀王垂着眼帘,看起来分外可怜,左姝静只好道:“但是……”

“但是什么?”怀王猛地抬眼,看着她,道。

左姝静想了想,忽然伸出手来,道:“我的玉佩呢?”

怀王回来后,她也观察过,发现怀王没戴着那枚玉佩,因为之前的确信了怀王“变心”的事情,左姝静倒也没有多想,只在心里暗暗骂了怀王几句便也就算了,眼下自然是要问他那玉佩的去处的。

怀王一愣,而后从腰带里拿出那枚玉佩,道:“在这里。可……你怎么晓得你的玉佩在我这儿?难道当时你真的是故意将这玉佩留给我的?”

“唔,不是。”左姝静不留情地击碎了怀王的幻想,“这玉佩是当年我无意中遗失的,后来我还找了好几回,没找见也就放弃了。上回年哥儿生辰,你喝醉了,虽然当时你还不知道我就是太后,但却认错了人,将我当做了太后,然后一个人叨叨絮絮地说了好多,也是那时候我才晓得,你竟然一直喜欢我,还认为我也喜欢你。哦对了,你还说,这玉佩是什么囚中之鸟,幽兰泣露……王爷啊,你也太能想了。”

怀王一边听一边脸色微微变了,听到最后一句,他忍不住道:“连这玉佩上雕刻之物的含义我也弄错了?”

“是啊。这玉佩是我自己雕的,当初我学过这门手艺。你也知道,玉佩图吉利,自然都是雕龙凤一类的,所以我刻的是,凤凰浴火,死而复生。”左姝静道。

怀王低头看了一眼这个玉佩,似乎在认真思考上面的图案和凤凰浴火之间的关联,半响,他道:“虽然看不大出来,但这寓意却是和你自己的经历很相像。既然当初也是我无意中捡到的,那么,现在物归原主,也算是你自己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