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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恋爱里只能有这两种角色,那我宁可做下贱的一方,也不要再次成为受害者。

34:价值五元的搓衣板

作者有话要说:

前情提要:小乔骗小宣子,说和张笙在一起了。

恋爱就像一场博弈,输的那一方永远是最投入的一方,这种投资和回报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交易,因为人这种动物在恋爱之中,表现得非常极端和分裂,轻易就丧失水准,一方极其无私向美好靠拢,另一方又极其自私向下贱靠拢。

如果恋爱里只能有这两种角色,那我宁可做下贱的一方,也不要再次成为受害者。

到家时舅妈和表姐夫已经带着天宇回去了,剩下表姐,舅舅和我娘三个。

如我所料,舅舅劈头盖脸地就给我一通狂骂,然后下了无数道禁令,中心思想无非是不准我再跟宣柯有所牵扯,否则就要打到我不能自理。

我望着他那恨铁不成钢的激烈表情,心中甚感惶恐,赶紧连声保证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舅舅这才蛋腚了些,缓下气来以后扫了一眼表姐,叫她:“乔墨。”

我顿时舒了口气,心想时间也晚了,舅舅大概是要回去了,结果他一张口,说出一句让我肝肠寸断的话:“去把搓衣板给我拿来。”

我一听膝盖就开始抽抽,死了死了,家法伺候了,赶紧可怜巴巴地望向我娘,我娘气鼓鼓地甩了甩手,别开眼从床角站起来:“你给我跪一个小时好好想想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

表姐连忙拦着我娘:“姑姑。”接着望向舅舅:“爸,你们这不是屈打成招吗?小乔是有错,可是她都这么大了,已经能判断是非了,她跟宣柯的事你们就让她自己拿主意吧。”

舅舅板着个脸:“让她拿主意?你看她把事情弄成个什么样子,还有,让你去拿搓衣板你就去拿,哪那么多废话,再啰嗦连你也一块儿跪!”

铁血政策下,革命意志不坚定的表姐眼神退缩了,再嚅动了下嘴唇,跟着就屈服了,跑到卫生间把那个价值五元的搓衣板给拿进屋来。

我老实地跪上去,心中为自己今天穿的短裤而倍感哀怨,之后我娘他们就去客厅看电视了,我一边跪一边想,如果我是父母,坚决不这么教育自己的孩子,且不说体罚不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就说在这叛逆期里,越不让做的事儿越想做,古往今来,得有多少恋情是因为有了外力阻挠所以才显得弥足珍贵的啊,您说是吧?

不过尽管我不认同老一辈的教育方式,我还是识好歹的,知道我娘和舅舅是在保护我,虽然有点过度。

从小到大,他们都期望给我营造一个绝对干净的环境,隔绝一切关于性、金钱、谎言、罪恶的话题,就好像小时候我问我娘,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娘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是别人扔她家门口的,我锲而不舍地追问是谁扔的,为什么要扔我,我娘不堪其扰,改口说是我爸有天吃了个桃子,把桃核给了她,然后她把桃核种土里了,后来来了个神仙,给桃核松土浇水,桃核就幸运地长成一棵大树,结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桃子,桃子里面住的就是我,我听完非常震惊,觉得自己的来历怎么比孙猴子还要离奇,就缠着我娘问那个神仙是谁,有没有赐给我任何技能,结果我娘动了一下脑筋,给我买了只小白兔回来让我养,我注意力一分散,就忘了继续追问她了。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孩子是交-配的产物,可想而知我受到了多么强烈的刺激,总觉得男女之间的交-配行为是肮脏的,等再长大一些我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而活着:生活就是如此。

所以自那以后,我拒绝让我娘决定哪些信息是我该知道的,哪些是我不该知道的,虽然这么说有些残酷,但是我并不认为,我娘,或者我舅舅,他们用几十年的人生换来的那条关于是非善恶的界线就是正确的,也许他们认为替我辨别好人坏人,利害得失是他们的天职,可是内心深处我始终清楚,如果有一天我长大了,不是我学会了怎么分辨好人坏人,而是在黑和白的中间,我看出了灰色。

那天晚上,我悲摧地跪到连站都站不起来。

*

之后我娘对我采取了不关心不过问不重视的三不政策,彻底把我真空化了,哪怕是我顶着张硕大的热脸去倒贴,我娘表情还是冷冷清清,甭说多看我一眼了,就连一个字儿都不肯往外蹦,您说像我娘这样的话痨,能以如此大的毅力憋住嘴巴不说话,这该是多么卓绝的一件事啊。

就在我以为我娘的臭脸记录能保持到第三天时,老太太忽然转了性子,一大早起来就满屋子收拾,家具地板擦得锃亮,连窗帘和沙发套都换了,跟着出去买了一大堆菜,还把压箱底的瓷器餐具给拿了出来。

我抱住我娘,蹭她:“娘,今天有贵客要来哇?连您老压箱底的宝贝儿都拿出来了。”

老太太也不跟我呕气了,神秘兮兮地冲我一笑:“等他来了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我娘美滋滋地使了个颜色:“丫头赶紧去开门。”

我心想我娘怎么笑得那么诡异,连脸上每道褶子里都透露着阴谋的气息,于是狐疑地把门打开,门口张笙冲我笑了,我愣住,半晌后:“你脸怎么青了?”

他吃吃地乐了两下:“不小心摔的。”

摔的?我暗自寻思,这个谎未免也撒得太拙劣了,要怎生的摔法才能脸先拍地上啊?难道你手被反剪在身后了?!不过我也没追问,他这么说明显是不想谈,就给他取了双拖鞋:“今儿怎么想起来我家玩了?”

张笙一边换鞋一边说:“是阿姨请我过来吃饭的。”

“我娘?”回头,我娘正乐呵呵地端着切好的西瓜,冲张笙招手:“快过来陪小乔看会儿电视剧。”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难怪她老人家今天这么high,原来是找着新的女婿目标了,她怎么就那么不看好我的行情啊?!

还没等我忿忿完,张笙已经顺从地走了过去,我娘亲昵地拉起他的手,笑得那叫一个慈祥,跟看自己儿子似的,我浑身哆嗦了一下,忍住恶寒也走了过去,我娘硬是把张笙推我身边坐着,我俩尴尬地互看一眼,同时无奈了,我娘说:“你俩先聊着我给你们做饭去。”

等我娘进了厨房,我小声对张笙说:“你别介意啊,我娘就爱瞎胡闹。”

张笙摇头:“我不介意哈,阿姨的心情我理解,再说,能来你家我也很高兴。”

张笙太老实了,老实到不能掩饰他看我时眼里的光,我有点心虚,不敢直视他,对于他的感情我找不到办法回报,因此觉得愧疚。

余光瞥见饮水机的水快没了,我赶紧站起来:“那个,水快喝完了,我去叫一桶。”说着坐到沙发拐角打电话给水站,其实是想借机离张笙远一点,两人坐太近非常别扭。

放下话筒,张笙望着我说:“你手机刚振了。”

由于之前每次短信响或者电话响,我都会反射性地紧张,忐忑,以为是宣柯找我,所以后来索性就把手机调振动了。

拿过来一看,短信,点开,发信人是串号码,烂熟于胸,我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信息:我在你楼下,想见你。

他还没回天津?又为什么要来?

我顿了顿,回复:不是说了让你别来我家么?

过一会儿他回过来:所以我才没上楼。

我把手机放回茶几,打算把他无视掉,结果两分钟后他又发过来一条:你再不下来我就上楼了。

我撇撇嘴,把手机又放了回去,心想,靠!你当我吓大的啊!有本事就上来,看我原不原谅你!

约莫五分钟后门铃响了,我一下僵住,妈呀他还真敢上来?!要是被我娘发现这可了不得了!于是赶紧从沙发上腾起来朝门口冲,慌乱中露在拖鞋外头的小脚趾撞到茶几腿上,疼得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张笙赶紧跑过来搀着我:“怎么样?能站吗?”

我疼得直颤:“能,能站,我,我去开门。”说完一条腿儿蹦着抢在张笙前头,拉开门刚要咆哮,话硬生生在舌头上刹了车,门口站着一特黝黑的大叔,两道**的浓眉极具印度阿三风情,肩上还扛着一只大的桶装水,冲着惊魂未定的我微笑:“刚是您家叫的水吧?”

我都要哭了,半条命都吓飞了:“是是是,请进。”

大叔非常有礼貌地问:“请问需要换鞋吗?”

张笙接过话:“您不用麻烦了,把水给我吧。”

大叔把水桶递了过去,张笙拎着去饮水机换,完后把换下的空水桶还给大叔,关上门以后,我惊呼一声:“糟了,忘了给大叔水票了!”

张笙说:“没事,下次再补上就行了。”

“不行,等到下次就忘了。”说着我拿了水票出门,终于在楼下追上了大叔。

宣柯站在楼门口,看见我的时候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我给完水票看了他一眼,他说:“我准备回天津了,走之前想来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你再看我也还是那张脸。”

他勾勾嘴角,笑:“你不是也想见我吗?不然你不会下来,对不对?”

我哼了一声:“拜托,我只是下来送水票的。”

“小骗子。”

我无奈了:“你别这么孔雀好不好,我真是下来送水票的。”

“我是指你和张笙,你们什么都没发生。”他说得很自信,我不由愣住:“你怎么知道?”

“我问过他了。”

“…他脸上的乌青是你打的?”

他耸耸肩,默认了,我挑眉瞪他:“他又没得罪你你干嘛打他?!”

“打之前我不是不知道嘛,以为他占了你便宜,所以想给他点教训,结果没想到他什么也不知道。”

“…”

“为什么要骗我?不说出来,让我自己去猜,不是更好的折磨吗?要是不说,我或许不会去找他,也就永远不知道真相了。”

我笑了笑:“你知道吗?当你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你的眼神有多痛,为了能亲眼看到你那个表情,我可以不择手段。”

他愣住,眼神明显意外,半晌后说:“你谎撒得不错,我真信了。”

我撇撇嘴:“那还不是因为我有个好老师,是他教会了我怎么说谎。”

他顿了顿,跟着拉过我胳膊把我带进怀里抱得死紧,在我耳边呢喃:“小乔,你要怎么说谎都没关系,但是答应我,不要跟别人在一起,因为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35:标题被河蟹得无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情提要:小宣子从宝强哥那里得知了事情真相,又去找了小乔。

我撇撇嘴:“那还不是因为我有个好老师,是他教会了我怎么说谎。”

他顿了顿,跟着拉过我胳膊把我带进怀里抱得死紧,在我耳边呢喃:“小乔,你要怎么说谎都没关系,但是答应我,不要跟别人在一起,因为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他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肥皂香,闻起来干净熟悉,我脑袋一下有些空白,心跳和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这其实是一件非常悲摧和痛苦的事,你以为你主宰了自己,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受你的控制,在你最想要伪装的时候,拼命泄露着你的真实情绪。

我试图让自己平静点,至少耳朵能听见的呼吸声可以均匀些,但结果证明我是徒劳,我甚至忘了要推开他,任由他紧紧地抱着。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小乔。”

前面不远处忽然响起张笙的声音,我一下从混沌中回过神来,拿胳膊支了支宣柯,他慢慢松开我转过身,张笙约莫站在两米开外,手上拎着一个瓶子,正一瞬不瞬地望着我们。

我因为间接导致他脸上被打了一个乌青,不由十分心虚:“你,你怎么下来了?”

张笙举了举瓶子:“阿姨叫我去打酱油。”

然后我就华丽丽滴囧了,不晓得这么**的一句话下面该接什么合适。

张笙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左看看宣柯,右看看我,问:“你们和好了?”

语气是相当的难以置信。

宣柯扭头看我,挑眉:“他怎么会在你家?”

我刚要开口,就听见张笙说:“是乔阿姨请我过来吃饭的。”

宣柯望向我求证,我点了点头,跟着他沉默了。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想必已经猜到我娘的用意了,可是无能为力,不是么?

安静了片刻,我对张笙说:“我跟你一起去打酱油吧。”

张笙点了点头,转身往社区小卖部方向走,我扭头对宣柯:“你快点去车站吧,晚了该赶不上火车了。”

他拉住我手腕:“小乔。”

我抬脸,他直直地望着我眼睛:“你记住,我会用一切方法追你回来。”

一切方法?

我顿了顿,考虑半晌,笑:“那就重新追我吧,从零开始。”

他还没反应过来,我接着说:“你也记住,我喜欢的方法是傻气的,土气的,老气的,俗气的,只要是任何颠覆你之前形象的,我都喜欢,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可以给你机会,但我不保证有你想要的结果。”

他望着我愣了足足十秒,接着露出一个久违了的,舒心的笑容,顺势一带,我又跌回他胸口,他紧着声音在我耳边说:“谢谢。”

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推他:“还不赶紧放开我?我要去打酱油了。”

他依言松开了手,我看了他一眼,扭头跟张笙走了,路上张笙问我:“你就这么原谅他了?”

“我娘生的又不是傻子,我是想原谅他,不过也不能太容易了。”

张笙沉默片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愿意原谅他?”

我叹了口气:“你问我的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可能是自己贱吧,看见他痛苦我也痛苦,他老追着我,我就想原谅他了,所以得找个方法,既可以原谅他,也能让我自己好过一点。”

他扭头看我:“难道你就不怕再受伤么?”

“怕,怎么会不怕呢?可现在还输得起,所以想赌一把,结果怎么样都好,反正是自己选的。”

“小乔,何必呢?何必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我转脸看向他:“张笙,我控制不了,我知道爱情是很慎重的事,所以我该冷静,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我只能嘴巴上硬,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就算那个人烂得跟头猪一样,我还是想给他机会。”

爱一个人,连视线触到书上他名字中的某一个字都会颤抖,甚至机械地,空白地在纸上一遍一遍写他的名字,当我开始不受控制地做这些事时,当我发觉自己已经低到尘埃的时候,我知道我注定杯具了,我只希望上帝他老人家能够大发慈悲,在下次让我更加杯具的时候,能够把我摔碎得彻底一点。

*

返校后,发现了一些新鲜情况。

在别人都消瘦的时候,余晓媛神奇地在暑假长了整整一圈膘,连小裤裤边缘都勒出肉了。

圈长报了新东方的暑期TOEFL班,走火入魔到连说梦话都是用英文,而且还是对话。

林岚新添了很多衣服、化妆品和时装杂志,更令人艳羡的是,她比之前更漂亮了。

余晓媛的解释是,恋爱中的女人最好看,对此我感到十分不满,怎么我恋爱那会儿就没看出这个规律呢?!

林岚搂着我脖子,挤眉弄眼:“放心,在宣柯眼里,你再丑都是美的。”

余晓媛鼓着两个浑圆的眼睛狂翻网页:“看着美又怎么样?!你看金喜善够美吧,可她那孩子还不是一样不好看,所以说基因最重要。你选择给宣柯个机会,就是从遗传学角度做了最理智的决定,没准儿几代以后,你们的基因就能上升到阿汤哥女儿的高度,到时候你的子孙后代都会感谢你的。”

我刚要因为余晓媛的辱人言论而扑上去勒她的脖子时,圈长抱着一大摞书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了:“小乔不好了,你快看下头!”

我低头看了一圈:“啥也没有啊。”

林岚猛抽了我后脑勺一下:“猪,是楼下头!”

我赶紧跑到窗户前望下去,楼前空地上站了一小群人,正在往地上摆着什么东西。

由于是晚上,我只能从肢体语言依稀辨识出中间的有两个是宣柯和赵哥,还有一个貌似是宣柯隔壁宿舍的一个哥哥,我跟他有过几面之缘,真名不记得了,只记得在QQ斗地主里,他的昵称叫西门大炮。

摆的东西我也看得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个一个的柱状体,而且占据了很大的面积,直到宣柯拿出打火机点着一根,我才意识到那是蜡烛。

不…是吧?!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将是一次异常俗气的示爱,而不出意外的话,我又要上十大了。

果然,人群从点燃的蜡烛中散去,我终于从跃动的火光中读出那一行大字,清晰无比:

乔祈我爱你

然后我看见他拿出手机,不久后我手机响了,接起来,他望着我窗户的方向:“在看吗?”

我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听见他笑了,挂上电话,他直接朝我大喊:“小乔~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吧!”

每一个字都如千斤的重锤,直接砸在我心上,我望着他,看得并不清晰,但是私以为视线非常胶着,而且我浑身滚烫,心脏乱跳,就像他第一次吻我一样。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又叫了第二次,赵默然更是狗腿地吆喝:“小乔,快下来吧,这小子知道错了。”

西门大炮也跟着喊:“我可以作证,你就相信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