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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开始发热,不好意思承认,只是点了点头,他说:“换了你是我女儿,我不一定能同意你原谅他,但是他是我儿子,再怎么打他骂他,最后也还是要帮着他说话。”

“我明白。”

“除开他骗你那件事,在你眼里,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我想了想,说:“他很聪明,有上进心,对我体贴,对朋友也很仗义。”

“那你知道他怎么看你吗?”

我摇头,他说:“聪明,善良,懂事,小糊涂,有点孤独。”

孤独?原来已经被那小子看穿了啊…

我没说话,宣爸爸自己接了下去:“你们分手以后他变了很多,看得出他是真喜欢你,你能在这件事上原谅他,说明也是真喜欢他,不过现实一点讲,你们未来的路还很长,谁都不能保证以后的事。”

“如果是真心喜欢对方,应该没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吧?”

宣爸爸笑了笑:“你还小,有的事不明白。宣柯爷爷奶奶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掀开盖头之前两个人根本没见过对方,一辈子也这么磕磕绊绊地过来了,我跟宣柯妈妈是相亲结婚,婚后磨合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适应对方,当然这里面有爱情的成分在,但是维持这个婚姻,更多靠的是责任感。现在的孩子都以爱情为重,反而少了一分责任心啊。”

我虽然理解宣爸爸说的道理,但是我觉得我和宣柯不一样,只要相爱,就能克服所有困难,不是吗?以后会一直在一起的吧。

“对宣柯我也是这么说的,两个人在一起,爱情只是引子,剩下的是尊重,责任,牺牲,包容,虽然这些听起来没什么吸引力,但是很重要。你可能会觉得我啰嗦,不过把经验传授给你们是我做长辈的责任,你不需要立刻明白,记住就好。”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跟着宣爸爸又跟我聊了很多家长里短,直到宣柯打电话来催,我们才回到他宿舍楼下。

等两个长辈走了以后,宣柯搂着我问:“我爸都跟你说啥了?”

我戳了他胸口一下:“还能说什么?说要你对我负责任呗。”

“就说这个?我爸就没帮我说两句好话?”

“就你这德性,你爸还有啥好话帮你说的?”

“我这德性怎么了?”他蹭蹭我:“你不就喜欢我这德性吗?”

“滚!”我白他一眼,推开他要往前走,被他拉了回来:“傻瓜,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哦,一辈子,那是多长的事儿啊…

*

下学期考研成绩出来,赵哥命悬一线,几番奔走后调剂去了网络学院,好歹也算有个去处。

宣柯保到了号称史上最牛导师的某某某旗下,进了国家重点实验室,现在跟着一研究生学姐做毕设。

我跟林岚忙着准备六级,在圈长的点化下,我也决定跟着考个托福或GRE玩玩,宣柯算是彻底履行了他不教我英语的誓言,连把我丢到毛爷爷脚下朗读,让众人围观的兴致都没了。

拿他的话来说,就是“得,让你小子折腾,看你没我教能折腾到什么程度!”

或许是他对我的鄙视强烈地刺激了我畏缩已久的自尊,我的六级反而蹦了个全校最高分,这回他慌了,抱着我威胁:“你小子翅膀硬了呵,想飞了是不是?告诉你,没门儿!你哪儿都不许去,就只能待在我身边!”

我得意地笑,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了:“怕了吧?叫你小瞧我,你以为我没你教就成不了气候是不是?告诉你,我师父可多了去了,不缺你一个。”

他在我脑门上弹了一记爆栗:“还多了去了呢?不就一个秦淼么?”

我白他一眼:“你懂个P,圈长出马,一人顶俩。”

然后他就抱着我安静了,过了好长一会儿他才喃喃地说:“小乔,不要离开我。”

我笑:“你说什么傻话呢。”

他摇摇头:“没事,等我答辩完,我们去承德玩吧,学校太热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计划这个旅游计划了很久,总之当我告诉他林岚和赵哥也想跟我们一起去的时候,他笑得特别好看,然后第二天我就看见他在玩一个PSP,瞅着特眼熟:“咦,这玩意儿不是赵哥的么?”

他头也没抬:“现在是我的了。”

*

白天在避暑山庄玩了一圈,走得腿都快断掉了,不过也因此没有错过放养在林区的梅花鹿,我跟林岚拍了照还是觉得不过瘾,想要亲手摸一摸,所以就一直追在鹿后面疯跑,结果是鹿没追上,林岚妆花了,我还摔了一跤,然后这个悲壮的场景还被宣柯给拍下来了。

吃了饭回到宾馆,爬上床就不愿意再下来,赵哥买来扑克,四个人正好凑一起打升级,我和宣柯对家,林岚和赵哥对家,结果可想而知,到最后林岚输急了,站在床上跳脚,给我震得胸疼:“赵默然你要再输老娘就不跟你过了!”

赵哥一脸诚惶诚恐,宣柯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抄手冷笑:“叫你跟着来!”

我向来体力低能,玩了一天再打了这么久扑克,脑袋已经非常空洞了,就对林岚说:“我不玩了,你们打斗地主吧,两个人打他一个。”

林岚一下就神采飞扬了,报仇两个大字赫然写在脸上,宣柯还是抄手冷笑,眼底隐隐闪着复仇的凶光,我心猛一抽搐,完了,这个主意出馊了,林岚还不得被他削死…

为了躲避即将到来的林氏河东狮吼,我赶紧躲到另一个房间去洗澡,洗完就直接在那儿睡了。

40:流光盛夏

我向来体力低能,玩了一天再打了这么久扑克,脑袋已经非常空洞了,就对林岚说:“我不玩了,你们打斗地主吧,两个人打他一个。”

林岚一下就神采飞扬了,报仇两个大字赫然写在脸上,宣柯还是抄手冷笑,眼底隐隐闪着复仇的凶光,我心猛一抽搐,完了,这个主意出馊了,林岚还不得被他削死…

为了躲避即将到来的林氏河东狮吼,我赶紧躲到另一个房间去洗澡,洗完就直接在那儿睡了。半梦半醒间觉得有点不对劲,腿怎么那么沉,连动都动不了,挣扎了两下才发现有什么东西压我腿上,于是清醒了一点。

张开眼睛,天都已经亮了,低头,腰上赫然箍着一只手臂,不是林岚的,腿上压着一条明晃晃的大腿,那短裤看起来分外眼熟。

短路两秒,我赶紧摸了摸身上,还好衣服都在,心下不由大喘气。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爬上我的床的?林岚怎么能让他睡了我的房间呢?!哎哟妈呀,脚被压得好麻呀,要不要把他踹开?

转念一想,还是不了,万一要给他踹醒了,这面对面的该多尴尬呀,于是把心一横,忽略脖子后方传来的热烫呼吸,我索性闭上眼睛装睡,打算等他起床以后再起来。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指出,屁股坐在烙铁上时,一秒比一年还长,我现在算是深有体会了,胆战心惊地等着,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起床,身子被他抱着,觉得越来越热,我想我后背大概要捂出痱子了。

过了八辈子那么久以后,我终于忍不住了,想拿床头的手机看一下时间,没想到手才刚伸出去,后面那只狼就笑了:“我还以为你能憋到什么时候呢,原来这么快就不行了啊?”

我一下僵住,手悬在半空伸也不是缩也不是:“你啥时候醒的?”

“总之比你早。”他伸手抓过我手腕放回腰间:“乖,再躺一会儿。”

我开始挣扎:“不要了,我要起床,待会儿还得出去玩呢。”

他手扣紧我腰,腿使劲儿压住我:“嘘,还有时间。”

我抵死不从,结果被他从上到下绝对镇压:“你再这么动下去,我可不保证你的完整啊。”

此话一出威力惊人,我立马蔫儿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我吐气如兰,把他老人家的欲-火给撩拨起来了。

他从后面塞了个耳机到我耳朵,里面正放着王若琳的《有你的快乐》,我渐渐静了下来,他也格外老实,只是紧紧地抱着我。

小旅馆,清晨,半室微光,安静,轻柔的音乐,他的体温,慢慢地,我开始觉得,像这样躺在一张床上,分享着彼此的心跳和温度,听着一样的歌,哪怕什么都不说,也是一种幸福,仿佛若干年以后,我和他老得连皱纹都能夹死苍蝇的时候,还能像现在一样温馨甜蜜。

跟他在一起时,我就像是一个容易受骗的无知少女,特别愿意去相信永远。

直到林岚打来电话叫起床,他才松开我,我赶紧坐起来,想起一个问题:“喂,你昨天怎么会睡在我床上的?!”

他撇撇嘴:“林岚输了牌,所以我要她跟我交换床位喽。”

…“那你睡她床就是了啊,干嘛跑到我床上来,热死了!”

“谁叫你睡得跟个猪一样,连我上你床都不知道,我不睡白不睡。”

“靠之!”我瞪他:“你昨天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他挑了挑眉:“我说没有,你信吗?”

我摇头,他笑:“这不结了,你认为有就有呗。”

“你…!”我气得直接拿枕头砸他:“死流氓,你竟然敢不经过我允许就偷袭我!”

他直接抓住枕头一扯,我就跟个炮弹一样地撞进他胸口,他趁势在我头发上亲了一下:“谁叫你昨天晚上那么香,所以我忍不住就亲了亲,摸了摸,不过我发誓,别的啥都没做,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来,警惕:“难道你你你,你对这个事都已经计划好了?!”

他也坐起来,摸了摸我头顶:“傻瓜,我不想伤害你,所以这种事嘛,还是按照传统的方式来好了。”说完他就跳下床洗漱去了。

我不好意思追问,只能愣在床上傻掉。传统的方式?那到底是个啥?!

*

从承德回到北京没多久,就到了散伙的时候,整个校园都充斥着十分文艺的离别愁绪,细细碎碎地无法言说。

宣柯拍学士服照的那天,我也陪着去了,在学校主楼的前面,黑压压站满了他们计算机系大四的毕业生和一干学院领导。

集体纪念照这种事我向来是没感觉的,我只想和我喜欢的人拍,所以大合照这种形式主义的事我不大能够产生共鸣。

可是这一次,我站在旁边远远地看着,明明是个局外人,却难过得想掉眼泪。如果,如果他不是保了本校的研,我和他还会不会在一起?会不会像其他很多人一样,不能免俗地在毕业后就说了分手?

拍照的时候他是笑的,不过我知道他心里很难过,四年的好哥们儿,转眼就要各奔东西了,只是啊,永远都令人惆怅的是,任何事只要有开始,就一定会有结束,谁都逃不了。

拍完年级合照,大家四散开来,各自组团拍,宣柯找到我,皱眉:“怎么眼睛那么红?”

我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难过。”

他张开双手:“来,让哥哥抱一下就不难过了。”

我看他学士服那俩大袖子,翻白眼儿:“跟道士似的。”

他暗笑:“那师太,你就从了贫道吧。”

西门大炮不知道从哪儿跳了出来,高喊:“道长,你竟然敢跟老衲抢师太!”立即被宣柯狠狠地剜了一眼以后,他讪讪地笑着:“开玩笑开玩笑,老衲怎么敢…”

接着又来了一帮子人,有宣柯对门宿舍的,隔壁宿舍的,还有他们班的女生,大家噼里啪啦地聊了起来,我在旁边听着,原来A君去了网易,B君考了清华的研,C君要回家乡的移动,D君直接被父母送出国,F君目前工作未落实,无业游民中…

聊着聊着似乎很自然地就到了房子这个话题,想要在这寸土寸金的皇城根儿下买套房,这简直是大家共同的绝望。

记得以前语文课本上有过这么一个非常有深度的冷笑话: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照目前这个国情,应该改成: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没有前途。

尽管这是个众人皆知的事实,可是只要我们仍在学校,就可以延迟去面对它,似乎把未来推得远一点,我们就会快乐一点好过一点。

*

据宣柯的学长说,计院毕业有三大传统。

第一个传统是男生集体到女生的楼下唱歌,正巧他们系大四的女生也住十三楼。

那天晚上他和赵默然都来了我们楼下,我跟林岚两个揣着手在阳台上看好戏,林岚嗤笑一声:“切,那帮孙子还拿一蜡烛,装啥虔诚啊?!”

我也很无奈:“这谁想的招?要放在平时,打死他们俩都不可能跟着做这种事。”

只见楼下男生围成一个半圆,手上都举着根白蜡烛,跟唱诗班似的,旁边支了个桌子,放着笔记本电脑和音箱,然后大家就开始喊他们班女生的名字,一个个儿喊,每喊一个还得加上一句我们爱你,跟着围观群众就开始拍手叫好。

不一会儿他们班女生就全被喊下楼了,每人发了只白蜡烛,大家跟着音箱里的旋律一起唱,几首歌以后我就看见有小姑娘忍不住在抹眼泪。

林岚捅了捅我,吸鼻子:“唉,怎么那么伤感,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我搂了搂她,嘴上说没事,心里清楚,有一天我们也会那样的。

无论如何,离别都纹丝不动地守在那个时间点,两年,就两年,两年以后,分别的就有可能是我和林岚,或者我和宣柯。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珍惜。

*

第二个传统是毕业小晚会,他们这一届的晚会名字叫流光盛夏,六月底在小广场举行,节目全是学生自己出的。

宣柯非常仁慈地带我一起去围观了,我们占了个好位置,他举着相机一直在拍照,我则疯狂地和大家一起,边挥舞荧光棒边嘶吼,感同身受。

他小子瞒着我出了个节目,当他猛然出现在台上时,我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心想我这荧光棒也舞得忒大发了,连他走了我都没注意。

他冲我笑了笑,然后唱了一首圣斗士星矢的歌,飞马座的幻想,引得台下众人尖叫,我则是目瞪口呆地听他唱完,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唱摇滚的天赋。

晚会最后是个照片串烧,大学四年来的点点滴滴都浓缩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他没哭,但是握着我的手紧了,不是我的经历,不是我的回忆,可是我却莫名其妙地哭了,好多女生都哭了,现场特别安静,大家都围在那块小小的幕布前,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些定格,让时间在血管里静静回溯。

这,是一个时代的终结,从此,他们将告别年少轻狂。

*

第三个传统宣柯一直不肯告诉我,只说是他们男人的事儿,我也没追问,反正最近他的应酬特别多,我还一个人落得清静。

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林岚接到赵默然电话,让我们去学校西门接一下他们。

等了一会儿以后才看见开过来几辆出租车,下来的全是他们班男生,清一色打着赤膊,赵默然和宣柯两人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的满身酒气,我赶紧上去支着宣柯:“哟,今儿你们集体裸奔去啦?”

他压在我肩膀上摇头,林岚扶着赵哥,在他肚子上戳了一下,跟着切了一声:“就你这身材还出去裸奔呢?!不够丢人的!”

赵哥咕噜了两声,拍肚子:“我,我也是有腹肌的人…”

“是啊是啊有腹肌,还有八块呢,不过都长一起了。”林岚吃力地撑着他,训斥:“赵默然你给我好好走!你要是倒了我可抬不动你!”

赵哥嘿嘿地笑,宣柯也跟着嘿嘿地笑,看我,撒娇:“宝贝儿,亲亲的宝贝儿,我们去那边坐会儿。”

我骂了句臭德行,还是搀着他去小广场的椅子坐了,他头靠在椅背,看着天空沉默了好久,我也什么都没说,只是陪着他坐。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抵是临别在即所以特别伤感吧,最后他把我拉到怀里,喃喃地说:“小乔,你别离开我,你要是走了我会受不了的。”

“傻子,我哪儿都不会去的。”伏在他胸口,我这么说。

 

分手那点事儿(大结局)

暑假他在他学长的大力举荐下去了IBM实习,我自然是要回家过我的腐败生活,临走前他像个无赖一样地缠着我问什么时候我才愿意带他回家见我娘和舅舅,我吭哧了半天也没吭哧出个屁来——其实我娘倒好应付,只要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娘保准没辙,可是舅舅就很难摆平了,我真怕他老人家一个爆发过度,宣柯就直接进医院躺尸了。

所以我俩只能偷偷地煲电话粥,为了保险起见,我把他在我手机上的名字改成了林岚——这就是死党的用处,没事瞎吃喝,有事背黑锅,因为我娘有个坏习惯,偶尔她会假装鉴赏我的手机,进而偷偷检查我的短信和通话记录。

就这样地下情了接近两个月,返校时他的实习已经结束了,我收到了一份礼物,一只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兔,拆开包装我眼睛就涩了,这算是他人生里正式的第一桶金,可是却舍得用来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

在火车站来来往往的人流中,他拥着我轻笑:“傻瓜,怎么那么容易感动?以后要是别的男人也对你好,那你岂不是要左右为难了?”

我撇撇嘴:“切,现在的男人哪有你这么有眼力价儿,懂得欣赏俺的内在美。”

他哦了声,笑:“比起内在,你还是外在比较美。”

我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腿,然后就被他勒紧强吻了,我已经完全忘了我是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而不是在某个偏僻无人的黑暗角落。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的脸皮已经被他锻炼得有如铜墙铁屁了,不知道有一天万一我们分开了,我还能不能知道什么叫做腼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