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思琳新奇地睁大眼睛望着安妮,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做王室里一名优雅而高贵的公主,和未来的储君成婚后要对丈夫的话言听计从,不能有任何异议。现在安妮的一番话她虽听得似懂非懂,一知半解,但她却被安妮脸上掷地有声的语气所折服,血液里充斥着莫名的激情,开始逐渐沸腾。

“你说的很对。”凯思琳微点头,似乎从安妮的话语中获得了无穷的力量,她深吸了一口气,坦然的眼眸直视着哈蒙德。“不管你相不相信,本公主和皇兄之间不像你想像的那样,我们是清白的。还有,我现在必须带她跟我一起走,不管你同不同意。”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哈蒙德冷哼了一声,“就凭你几句吓人的话,你以为我会放她走?做梦!”

望着凯思琳和安妮的身影,她们的身后空无一人,再看看站在他身旁的狱长和一干身材高大狱卒,哈蒙德冷笑了数声,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表情。

安妮轻轻叹了口气,哈蒙德的得意不是没有理由的,仅凭凯思琳公主简单的的几句话,哈蒙德是不会乖乖放人的。看来她今天注定是不能从这里走出去了。

“高兴不要得太早。”凯思琳说完这句话,微侧过身,纤长的手指微动了一下,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便从门外闪身走了进来,迅速站在凯思琳身边,严阵以待。

安妮看着眼前突然扭转的局面,水眸里流露出几缕惊喜的神色。她有救了,她终于可以从这个该死的地方出去了,眼前瞬间出现了万道希望的光芒。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过去把那个女人抓来。”哈蒙德责斥着木桩般站在身后的狱卒们。

望着从天而降的一群侍卫如一堵高墙般站在凯思琳公主的身后,再加上凯思琳公主尊贵的身份,狱卒们没有听从哈蒙德的命令,反而不约而同地倒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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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章 莫名的空虚

一时间,哈蒙德的颜面不知该往哪里摆,不禁恼羞成怒地狠跩了脚裹足不前裹足不前的狱卒。“一群杂碎,蠢货。我让你们过去抓人,听到没有…你们是聋子吗?”

凯思琳眨了眨眼,“如果没有异议,本公主就把人给带走了。”

轻轻松松地走出监狱后,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凯思琳和安妮两个人相视而笑,想起哈蒙德刚刚的那副暴跳如雷而又无计可施的模样,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呵呵…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哈蒙德那个熊样,简直太好笑了…呵呵…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再作威作福了…”

笑过了之后,凯思琳倏地一脸正色,若有所思地望着大笑不止的安妮,低声呢喃着。“你刚刚教给本公主的,本公主都记住了。你的确很特别,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东西,让人忍不住喜欢上你,难怪他会为你着迷…”

安妮被凯思琳看得有些不自在,见她的双唇在微微移动。“你说什么?”

她感觉两旁肿胀的脸颊因大笑而牵动了整个面部肌肉,传出了火辣辣的痛感,连忙捂住疼痛的脸颊,轻轻按摩着。

“呃…本公主是在说…”凯思琳回过神,讲话有些吞吞吐吐。“本公主是在说你刚刚教给本公主的那些话,的确有很深的道理,本公主回去要好好琢磨一下其中的意味。”

安妮肯定地点了点头,“那些可是发自肺腑的至理名言,你好好琢磨琢磨,绝对会有意外的收获。”

“你的脸怎么了?”凯思琳微蹙起眉头,望着安妮手掌红肿的脸颊,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是不是被他打的?”

“唔…”安妮轻轻揉着两旁的脸颊,支吾着含糊带过。

“你在监狱里的这段是日子受苦了。还痛不痛?”凯思琳把安妮的手轻轻拿下来,仔细看着粉嫩的脸颊上红红的指印。

“没关系,我待会用热毛巾敷一下就行了,很快就会消肿的。”安妮捋出两鬃的发丝,尽量遮住两腮的指印。“对了,我还没谢谢你及时救我出来呢。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而且出现的很及时,如果你再晚来一步,估计哈蒙德可能就得手了。”

凯思琳微垂下眼帘,眼神有些闪烁不定。“本公主今天早晨才听说你被关在监狱,预感有些不妙,然后就赶紧带着皇兄给本公主的护卫队赶过来救你了。”

“真的没关系吗?”安妮的脸上不禁有些担忧,“我是被你皇兄亲自命梅布尔大人投到监狱里去的,而且他还把我送给了哈蒙德,你这样贸然把我从监狱里救出来。相信我们刚走出监狱,狱长就立刻派人去禀告他了,说不定马上就要人过来把我重新抓回去。我回去不要紧,大不了再被哈蒙德扇几个耳光,可是你确定你没事吗?你皇兄会不会责怪你。”

她微低下头敛去眸中的苦笑,离开那个房间时哈蒙德恶狠狠的眼神依然在眼前晃动,倘若她回去后仅仅是被扇几个耳光这么简单,她倒应该偷笑了。关键是哈蒙德对她垂涎已久,这次回去恐怕凶多吉少。

恐惧的冷意在体内扩散,胸口莫名地开始抽疼,那股刺痛的恨意再次占据了整个心脏。她好恨他,恨他的无情,恨他把自己当货物一样送给了哈蒙德,恨他对她做出的每一个行为都是为了伤害她。

“不会,皇兄最疼本公主了,他不会怪本公主的。”凯思琳摇摇头,低低的嗓音几乎变得了喃喃自语。“本公主最近身体不好,一直躺在床上…又怎么可能知道你有危险…还不是他让本公主来救你…”

“你在说什么?什么危险?救你?”凯思琳的声音太小,安妮只听到这几个模糊的字。凯思琳的身体微晃了一下,安妮眼明手快赶紧扶住她。“你没事吧。你身体这么虚弱,过来时怎么也不让侍女们陪你。”看起来凯思琳的身体极度虚弱,但为了救她,显然是硬从病床上过来的。

“不要紧,本公主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凯思琳轻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一下转移话题,“对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你去哪里?”

“我想他派来抓我的人也应该快过来了。”安妮东张西望着,一脸紧张而戒备的神色。“乘现在他们还没到之前,我想先逃出去,天黑了我再悄悄溜出皇宫,去找基布尔大叔。”

“这样也好。”凯思琳赞同地点头,接着便是掩唇一阵咳嗽。“咳…咳…”

“你身体不好,为了救我,硬撑着过来了。我有些过意不去,还是我送你回寝宫,然后我再走吧。”安妮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不禁有些愧疚。

“嗯,也好。那就麻烦你了,本公主实在太累了。”凯思琳放心地把身体重量交给安妮,她的体型属于偏瘦型的,所以安妮扶着她并不感到过度吃力。

回到凯思琳的寝宫,侍女们马上把凯思琳轻手轻脚地扶上床,安妮为她掖好了被子。见凯思琳双眼紧闭,她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凯思琳轻轻的呼唤声。“安妮,本公主考虑了一下觉得你还是住在本公主的寝宫比较安全。如果皇兄派人过来,本公主就说你已经走了。况且,那名宫廷工匠一家现在被皇兄派的人紧紧地盯着,只要你一过去,消息马上就会传到皇兄的耳朵里。你这样反而是自投罗网。”

凯思琳公主说的也有道理,安妮咬了咬唇,“可是,他们要是过来搜怎么办?到时会连累你…”

见安妮离开的决心有些动摇,凯思琳笑了笑,“这倒不用担心,本公主说的话没有人会怀疑,就算皇兄也一样。”

“好吧。那我就先在这里住两天,到时我再想办法跟基布尔大叔见面。”安妮同意了凯思琳的建议,轻轻在床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好困,本公主先睡一会。”凯思琳轻轻扇动着浓密的睫毛,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睡醒后,你陪本公主一起去参加一场酒筵吧。”

“什么酒筵?”安妮侧着头正准备询问,凯思琳公主已经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过去了。好吧,她实在太累了,也只有等她醒过来再问清楚。

在清雅的莲花池旁,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又用给红肿的脸颊做了一些热敷。安妮无事可做,四处闲逛着,最后窗前站定住了,透过镂空雕花的拱形窗户向外凝视着池里不染尘烟的莲花,怔怔着出了神。

凯思琳在沉睡,她的两名贴身侍女站在寝宫门外守着,只要看到有可疑的侍卫过来,就立刻进来通报,让安妮暂时躲起来。

她真的猜不透他,他强势得从不允许她随意违背他的命令,她从监狱里逃跑,他应该立刻派人抓她回去再对。可是,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根本连一个侍卫的人影也没有。

把她送给哈蒙德,完全是因为他厌倦了她,现在听到有人回报她被凯思琳公主从监狱里救出来的消息,或许他已经懒得再去理会了吧。

假使真是这样,她心里压着的一颗巨石被移开了,她应该感到一阵轻松自在才对,可为何此时她没有半分欣喜,反而心里有种莫名的空虚感。为什么会这样?她把脸埋在手掌里,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出一张俊美邪气的面容和那双幽暗深邃的紫色眼眸,不停摇头,想要把这种不该有的情绪甩掉,可是她摆脱不了,心像是被倏地掏空了一样,空落落的,没有一丝可以依靠的着力点。

肩膀被轻轻触碰了一下,她反射性地抬起头,望进凯思琳一双透亮晶莹的眼眸里。“你在想什么?本公主在你身后喊了几遍,你都没反应。”

安妮轻轻摇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把胸口的异样强压了下去。凯思琳公主波浪般深褐色的长发轻垂在肩上,穿着一件缎质的睡衣,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我们去沐浴吧。”凯思琳抬头看看天色,轻轻拉起安妮的手,走向寝宫是里冒着热气的浴池。

侍女们忙碌着为浴池里添加热水,两名侍女跪在池边轻轻撒上玫瑰花瓣,又有两名侍女捧来干净的衣物在池旁静静站着。

正文 第二百章 文身图案

凯思琳优雅地平伸着双臂,侍女为她轻轻褪下身上的睡衣,再把一头柔顺的深褐色长发轻轻挽起。有两名侍女走上前要为安妮脱下身上的衣服,被她摇手拒绝了,来到皇宫这么久,她还是有些不习惯洗澡时要人服侍着。

“安妮,你快下来,下面的水好舒服。”凯思琳已经走进了浴池里,正在笑意盈盈地冲她招手。

安妮摸摸鼻子,她还是第一次和女人一起洗澡,况且池子旁站了这么多侍女,众目睽睽之下,一时真有些别扭,但她是来自开放的二十一世纪,这种场合更应该适应才对。这样想着,她大方地褪下了身上的衣服,慢慢滑到了池子里,温热的水飘散着氤氲的蒸气轻轻包围着,鼻子里满是玫瑰花的香味。

“对了,你之前说参加酒筵是什么意思?”安妮小心翼翼地泼着水,淋湿冰凉的玉颈,看了一眼正靠在池壁上闭目养神的凯思琳,两名跪着的侍女正在轻柔地给她做按摩。

凯思琳睁开眼睛,目光瞬间被安妮脖子上发出的光芒吸引住了。“这是皇兄送给你的吗?”

安妮被这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话愣了一下,顺着凯思琳的目光低头看到脖子上的金项链,金狮子吊坠垂在雪白的乳沟前。她粉颊霎时刷上羞涩的粉红,连接把胸以下的部位埋进了水里。

“他把我原来的项链摔坏了,这是他陪给我的。”

凯思琳定定地盯着安妮,娇艳的脸上陷入迷茫,继而唇角微微浮出一丝了然的神色。“早就应该猜到他把它送给你才对…现在已经完成懂了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安妮迷惑地望着独自低语的凯思琳,从早上她把她从监狱里救出来起,凯思琳总是盯着她喃喃自语,似乎说的内容跟她有关。

“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洗完去赴酒筵。”接收到安妮探视的目光,凯思琳赶紧回过神,挥手侍女服侍她起身。

“我们?难道我也要去吗?”安妮仰起那张被热水蒸红的小脸,也从浴池里走了出来。

“当然,本公主觉得和你聊天很享受。”凯思琳眨了眨眼,一动不动地站在浴池边,任侍女围着她打转,为她穿上华丽的衣裙。“去那个酒筵太无聊了,有你陪着一起去,本公主才不会觉得枯燥无味。”

“可是我现在还算个逃犯…”安妮接过侍女递来的柔软白布,轻轻擦干洁白温润的身子。

“别担心,本公主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切。”凯思琳俏皮地挤了挤眼,一弹响指,两名侍女从浴池外走了进来,一个手里捧着一套折叠整齐的男装,另一个手里的东西让安妮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我的背包。它不是一直放在索格玛亚王妃的寝宫里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凯思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别有深意地耸耸肩。“今晚你就装扮成本公主的侍卫。”

安妮视线无意瞥见凯思琳光洁的上身,右胸上方刻着一个精美的文身图案,不禁眯眼细看,凯思琳胸前是一个动物的图案,温和的眉眼,柔顺华贵的鬃毛,这是一只母狮图案。

和她之前让基布尔大叔在脚上画的圣草图案不同,略一思索就知道,古代人的图腾崇拜也有一定的区别。不同人在社会中的不同地位也能通过文身反映出来,像伊恩和她都是平民的身份,文身图案是一只圣草,而且只能画在脚踝上,而凯思琳公主是王室中人,文身当然要精细而高贵得多。

“安妮,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凯思琳低柔的嗓音把安妮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依着安妮的视线看向胸前的文身。“这是王室成员所特有的文身图案,你没见到过吗?”

安妮摇了摇头,她这是第一次见。

“你应该不会没见过。”凯思琳不以为意,“你每天躺在皇兄身边,难道就没注意他左手臂上有一只威风凛凛的狮子文身?”

安妮因这句亲密的话而有些脸红,转念一想依稀的记忆中似乎他手臂上确实有这样一种图案。那时他们虽然睡在一起,但她从不敢正视他***的上身,所以对这个文身图案一时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呵呵…”凯思琳低低地笑着,意有所指地望着安妮脸上的绯红。“你不用感到羡慕,不久后,你也会有这样一个文身。”

“我?”安妮微微一愣,只当凯思琳在开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凯思琳抿唇低笑着,促狭地眨眨眼。“不信我们拭目以待。”

安妮此时并没有细细思考凯思琳的话,她的一颗心思全在自己的背包上,欣喜地拉开拉链,拿出了那顶男式的假发,还不忘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凯思琳公主你要参加的是什么酒筵?”

“只是一些大臣夫人和小姐们参加的一个小小的酒筵。”

那就好,安妮悄悄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有那个魔鬼在场就好。

凯思琳公主注视着安妮,在侍女的服侍下她已经穿戴整齐,一根淡绿色的美玉项链在光线的作用下闪闪发亮,一直垂到丰满的胸前,鹅黄色的束胸丝质上衣勾起玲珑的曲线,外面罩着一件透明的拖地薄纱。

凯思琳的穿着性感而妩媚,安妮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指,只能把目光定在凯思琳脖子以上的部分,同样是女人,她不得不赞叹,凯思琳公主气质优雅高贵,绝对是做王后的最佳人选。

她熟练地戴上假发,穿上那套男装,衣料的手感舒适细软,而且也很合身,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正文 第二百二章 极度矛盾

凯思琳公主穿过蜿蜒的门廊,绕过一个飞珠溅玉的喷水池,来到灯火通明的大厅。众臣们满面春风地站起身迎接她,她点头微笑着一一向他们表示问候。

红色的绣花地毯铺满大厅地面,大厅里众臣面前的檀木雕花桌几上点缀着一朵朵新摘下的玫瑰花,旁边摆着烤肉、奶酪、小瓦锅煨的牝鹿肉在冒着腾腾的热气。

大厅正中央的席位上端坐着耶塔拉斯帝国最高的统治者,凯思琳径自走上前,长长的薄纱拖在华美的地毯上,她恭敬地弯腰拜礼。

皇子殿下正忙着跟怀里的女人打得火热,只是抬起头微瞄了一眼凯思琳公主,便示意她赶紧入席。凯思琳公主在皇子殿下右手边的桌几上坐下,精细的花瓶里插满了玫瑰花,正热情地吐露出迷人的芬芳。

凯思琳公主带来的两名侍卫被当作隐形人一般没有人注意,安妮一动也不敢动地伫立着,她的心此时正悬在嗓子眼。从一进入大厅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被凯思琳公主骗了,这场酒筵根本就不是什么大臣夫人和小姐的聚会,四周坐满大臣,连一个女人的影都没有。

皇子殿下身边此时正拥着一位酒红色长发的女人、穿着半透明的、红色束腰长袍隐若现出撩人的春色,低柔娇腻的嗓音。“殿下,您知道吗?上次您把帕德丽夏赶回府里,帕德丽夏整日以泪洗面,在日夜思念您的煎熬中度过,您这次把帕德丽夏接回来,不会再赶帕德丽夏回去了吧。”

“帕德丽夏,你是本王子的侧妃不是吗?”莫帝森微眯起眼,挑起她的下颚,旁若无人地盯着透明衣袍下丰腴的娇躯,吐出露骨的暧昧。“本王子还想着让你生个小王子呢。”

“您说的是真的吗?殿下,您以前从不让侍妃们怀上小王子,今天竟然说让帕德丽夏拥有您的子嗣,帕德丽夏太高兴了。”帕德丽夏娇笑着顺势往他身上磨蹭,大手也大胆地攀上坚硬的身躯。

凯思琳公主坐的位置在皇子殿下的右手边,安妮和另一位侍卫分别站在她的身后,还好她刚才多了个心眼,选择了左边的位置,这样她也好借着另一位侍卫的身影阻挡一些与那个魔鬼碰面的机会。

即使这样,刚刚那些大胆露骨的对话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本王子还想着让你生个小王子呢。”他对帕德丽夏说的话,像魔音一样在耳旁萦绕。原来这句话,不是对她一个人说的,而是他对所有女人都说的一句话。他不是把帕德丽夏赶出行宫了吗?现在把她接回来了,想必这些天他的身边一直围着一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帕德丽夏吧。

她不过是他厌倦的女人,埋在温柔乡里他即使听到她从监狱逃跑的事,也懒得过问了,所以到现在为止,他没有派任何人去凯思琳公主寝宫里质问她的下落。很可笑是不是,她还傻傻地在凯思琳公主的寝宫里防备着他随时派人过来抓她。

皇子殿下正和他的侧妃肆意***,坐在众臣中的一双利眼正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丝诡笑在那张老谋深算的脸上展现开来。他正是皇子殿下怀是的帕德丽夏侧妃的父亲---大臣布伦达。

他看准了王室所有皇子中,只有二皇子最有君王的气象,于是经过他的策划,帕德丽夏十六岁时就在陛下的赐封下做了皇子殿下的侧妃。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几个月前,皇子殿下为了一个男宠把所有的侍妃都赶出行宫,而这其中竟然也包括他的女儿帕德丽夏。

皇子殿下喜欢上一个男宠,他当时只以为是皇子殿下贪图新鲜,一时被迷惑而已,多次游说皇子殿下,把帕德丽夏接回皇宫,但皇子殿下像是铁了心,态度强硬。后来,他经过暗查这才知道皇子殿下专宠的那个男宠原来是女扮男装。他不甘心自己的女儿就此被一个平庸而有心计的女人打败,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投靠了祭司势力,利用与神通话的祭司给皇子殿下施加压力,宣称帕德丽夏是神派来赐予皇子殿下的女人。整个耶塔拉斯帝国的臣民几千年来对神的信仰根深蒂固,他们崇敬神,认为神无所不在。如果皇子殿下不听从神的旨意,那么整个帝国的臣民都会对他议论纷纷,并对他取得王位合法权采取怀疑的态度。

凯思琳公主静静地抿着杯中的美酒,安妮站在她身后,脸色有些灰白,头垂得很低,她脸上的红肿还没有消退,不想引起别人好奇的目光,虽然她现在是个地位卑微的侍卫不见得有人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直直地紧盯着地面,眼角的余光控制不住地注意着俯耳说着情话的两个人,难以抑制的酸楚不知为何悄悄蔓延开来,一直溢到舌尖,瞬间尝到了苦涩的酸味。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在脑海里擦亮,她这是在嫉妒吗?因为爱上他,才会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才产生的嫉妒吗?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从没有和男生交往过,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样的感觉。从小被舒亚哥哥保护得太好,只要一有男生接近她,舒亚哥哥就会想方设法让对方知难而退。当时眼里只有舒亚哥哥的她不仅没有任何异议,反而沾沾自喜,这正反应了舒亚哥哥在意她的心。

她处于一种极度矛盾的挣扎中,骤然发现一道灼人的视线扫了她一下。她一激灵,下意识地抬头,定睛一看,那道视线的主人正在让怀里妩媚的女人喂他美酒,火辣辣的眼神交换,暧昧的气息在涌动。

“殿下,既然您还喜欢帕德丽夏,那您要补偿我。”

“你要什么样的补偿,本王子心里有数,待会酒筵结果,本王子会好好疼你的…”

正文 第二百三章 失望的心

她落寞地垂下视线,暗自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她现在戴着假发,是一名侍卫的身份。他美人在抱,温软欣香的娇躯早已令他心猿意马,就算他再犀利的眼神,此时也不可能会有所察觉。

大臣们推杯换盏,酒酣脑热之际,有人开始举杯向皇子殿下祝贺。

“尊敬的殿下,再过三天就要举行您的登基大典了,臣下相信您掌管伟大的耶塔拉斯帝国之后,像蒙诺斐斯三世统治时期一样给整个帝国带给来安居乐业的繁荣景象。”

“是的,殿下,陛下在世的时候西部三个州的州长相互勾结引起了一场叛乱,您果断地做出进攻反叛者的决定,率领军队直扑西部,消灭了叛乱活动,俘虏了大量的人口,获得许多牲畜和粮食等战利品。您伟大辉煌的功绩受到了臣民的爱戴和拥护,对您治理整个耶塔拉斯帝国有着高涨的热情和充足的信心。”

皇子殿下修长的手指轻轻勾勒着莲花纹金杯的边缘,听着低眉顺眼的大臣们轮番说着赞美他的话,高深莫测的紫色眼眸划过一丝寒光,却在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

安妮蹙着眉,看着大臣们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意,只觉得心生厌恶。一个掌管着无上权力的君王最危险之处就在于取得一些功绩之后,整日听信谄臣的献媚,居功自傲,沉迷于过往的辉煌中,贪图享乐,不思进取。看他一脸毫不谦虚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这些话在他听来很是受用。

“哼…一群无用的文臣,只懂得溜须拍马…”

一声从鼻腔里发出的冷哼在一阵细软巴结的话中尤为突出,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一致投向席间一个年轻的脸上。他没有丝毫引起别人注视之后的不自然,反而挑起浓眉,落落大方地冲着众人举起酒杯。

青年一身戎装,盔甲明亮,褐色的卷头发,浅棕色的皮肤,很明显是一副武将的打扮。他淡淡的目光里似乎还闪着一丝不屑的光芒。

那几位谄媚的大臣怒视着那个青年,但似乎又不敢出声,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讪讪地退回了属于自己的席位上。

安妮不禁开始揣测青年的身份,从装扮上看他是一名武将,看得出职务应该不低,不然大臣们不可能对他的讥刺不给以还击。

皇子殿下一手搂着怀里的帕德丽夏,一手懒懒地举杯对着那名青年。“格里诺,你跟本王子一样好像有些醉,来,本王子和大家一起饮下这杯美酒。”

皇子殿下显然是在给这尴尬的局面缓解一丝轻松的气氛,大臣们最懂得察颜观色,立刻举杯附和着。

凯思琳公主用手中的丝帕轻柔地擦拭着嘴角,继而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皇兄,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退下了。”

莫帝森正低头俯耳在帕德丽夏耳旁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对方发出一阵媚人的娇笑。

“殿下,您好坏哦,竟然这样说人家…帕德丽夏的身材哪有您说的那样…”

见他没反应,凯思琳再次说了一遍,这下莫帝森终于从帕德丽夏的耳畔抬起醉眼迷蒙的眼眸,唇角微弯起一抹浅笑的弧度,懒懒的嗓音缓缓响起。“嗯,也好,凯思琳,你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应该要多休息。”

安妮半抬起头,注视着那俊美邪气的面容,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心里说,或许他会注意到站在凯思琳公主身后的她。尽管她现在戴着假发,是一名侍卫的打扮,但他只要仔细辨认一下就会认出她的容貌。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失望渐渐占据了心。他只是从怀里女人的耳边抬起头,扫视了一下眼凯思琳公主,便又迫不及待地低下头去,双唇磨擦着帕德丽夏裸露在外的雪白脖颈,环在性感腰肢上的大手在慢慢游走。

把头垂得很低,跟着凯思琳公主走出了喧闹的大厅。想要拒绝听耳旁飘过的露骨话语,眼前却不断浮现刚刚看到的火热画面。一阵夜风吹来,凉意让安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插在上面,疼痛让它麻木得失去了知觉。双腿机械似的跟在凯思琳身后,木讷地走回寝宫,一不留神凯思琳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差点跟她撞了个正着,连忙稳住身形。

凯思琳沉默地直视着安妮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心事一般。不知为何,安妮竟不敢迎视她的眼睛,微移了几步,躲开她的视线。“我困了,先去休息了。”

“安妮,你的心在痛吗?”凯思琳突然在她身后缓缓地说着。

安妮脚步骤然停顿了一下,僵直着身子没有回头,把声音尽量装得若无其事。“凯思琳公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我真的很困,抱歉,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话一说完,她等不及凯思琳再度开口,便逃也似的跑向自己的房间,风却无情地把凯思琳在她身后说的话悄悄带了过来。“安妮…你知道的…你知道本公主在说什么…今晚你的反应说明你还是在乎皇兄的…你喜欢他…”

不,不是这样的,没有,她没有喜欢他,她恨他,他厌倦了她,便毫不留恋地把她送给了哈蒙德。她是恨他的,她在监狱里过着非让她在那个监狱里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时刻防范着哈蒙德的侵犯,可是他却过得潇洒自在,怀里又拥上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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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着急,下面就发现对皇子殿下的心意了哈~

正文 第二百四章 思念煎熬

回到房间,她甩开头上的假发,和衣躺到床上去,宽大的被褥紧紧地裹在身上,却莫名地感觉到无尽的寒冷,这种冷深入骨髓无法用被褥温暖,仿佛只有记忆中那灼烫的胸膛能够给她传递热量。

把眼睛紧紧闭上,强逼自己什么也不要想,翻来覆去,从床这边滚到那边,还是睡不着。心里的痛依然清晰地存在着,索性从床上起身,踱步到窗前盯着池里的莲花,在月光中圣洁而淡雅。

想起大厅里他怀中依偎着别的女人,贴在耳边说着让帕德丽夏娇笑不已的情话,她握着窗棂的手不自觉地在用力。夜已经很深了,想起他的身旁现在正躺着别的女人,心开始不自觉地抽痛,感到脸颊的异样,用手一摸,指尖粘惹了一片湿意,颤抖着用袖口胡乱把脸上的泪痕擦干,不顾红肿的脸颊发出抗议的刮痛。

她绝不承认自己已经习惯了睡梦中被他搂在怀里,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她绝不承认自己因为和他长久相处而不知不觉中受到他吸引,她也绝不承认自己在意他,在乎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产生了不该有的嫉妒心理。

可是,好累,她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一样,脚下一软,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她呼吸急促,脸上充满着悲哀和苦楚。她明明想要用心里的恨意来掩盖和拒绝对他的感情,心却像是破了一个大洞,被一种涩涩的苦意无限膨涨着,行走在每滴血液里。

她是爱上他了吧,不管他对她有多少无情的伤害,也不管他的眼里有没有他,没有理由,没有原因,更没有目的,爱上就是爱了。

她该怎么办?她无可自拔地爱上她最恨的人,这是不幸吧。她可以放心去爱吗?她可以容忍自己爱的人同时周旋在众多女人中,而她只分到一个小小的角落吗?

她泪意朦胧的水眸无意扫过墙壁,上面赫然印出一个模糊的黑影,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莫名的心悸,促使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

没有任何防备,身体倏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扳转过去,因讶异而微启的娇嫩红唇转眼被一个柔软湿润的东西突然封住,湿热的柔软野蛮地进占唇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