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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皇子嫁到

春风一度

第一章

无尽的欢/愉…两个纠/缠在一处的身躯…男人低低的呻/吟…那件被扯得零碎的白色衣衫…脑中全是零星的记忆,头疼欲裂,浑身酸软,阮今朝睁开眼睛,心中顿时慌乱无比,腰间一手还在上面轻揽,她缓缓扭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身旁的男人,五皇子苏青君俊美的脸赫然映入眼帘!

吓得她不轻,猛然坐起身子,丝被顿时滑落,身上一/丝/不/挂,今朝心如捣鼓,连忙抓紧被子将自己盖住,那边男人已是揉着额角睁开了眼睛,他也是吓了一跳,手还按在头上,却是顿住了…

“阮今朝!你…”苏青君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欢爱痕/迹,也忙是拉过被子盖了个严实:“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我不知道…昨晚喝多了…”这一拉扯,她半个赤/裸的身子顿时袒/露在外:“怎么跑床上来了…”

“你滚!”青君不敢看她同样青紫的身体,那胸前两团就像是长在了脑子里,昨晚那处柔软磨蹭着自己…他别过脸去:“还不穿上衣服!”

滚之不得,今朝连忙光着身体下床寻找自己的衣物,不想衣服都零碎了,勉强穿了亵裤披了件外衫…胡乱系上盘扣,她咬牙道:“我去问问扶敏,定然是她搞得鬼!”

“快滚!”青君将自己紧紧裹在被中顿时红了眼圈:“你自己做了坏事还想往我姐姐身上扣屎盆子!你欺负我我这样还怎么嫁人!”

“我…”今朝顿时语塞,昨晚两个人好像都喝多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跑人床上来了,还几次三番缠着、缠着做了那事…她偷眼瞧着,他长发尽披在肩,许是惊恐,苍白的脸上全是委屈,泪花就在眼中闪烁,从未见过这般摸样的青君…

闯祸了,这可是女皇君后最宠爱的爱子,不由得心慌起来:“你别哭啊,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欺负着你了…不都是你欺负我么?”

现在人还在潇湘郡府,什么事都得先出去了再说啊,不想她话音刚落,外面竟然传来了脚步声,随着叩门的声音,一脆生生童声传了来:“殿下!起身了么?太女殿下来看您了!”正是小厮小童。

什么!太女!扶紫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两个人衣衫不整,别说让太女见了,就是那小童看见了一声尖叫也是了不得的事!今朝一个箭步跳上了床!

“你干什么!”苏青君瞪着她低喝道:“往哪钻!”

她要钻进被里,却被他按住不得入内,只好告饶道:“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你让我躲躲!”

“好吧,”苏青君伸出光/裸的一臂示意她坐过去些:“你过来。”

阮今朝不疑有他,心上一宽,可刚到跟前,却是掌风已到,硬生生地挨了个巴掌!

“吃到嘴儿还不敢认么!”他恨恨道:“不想负责就直说!横竖嫁不出去我就去死!犯不着你来管行么!”

这,这说得什么话,男子失贞原也不至于去死,可这人、这人脾气火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好么,阮今朝被打得眼冒金星,心中正是乱,外面的小童已是听见了屋内动静,推开了门!

然后傻了眼。

“殿下…”

“还不关上门…”青君恼道:“若是被人看见…”

“看见什么啊,”一女子悄然无息出现,她一把推开小童欲关上的房门:“小五是不是怪了姐姐昨个没给你庆生…”

咣当,小童再次关上了门,及时拦住了她身后的随侍,扶紫手中的礼盒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阮今朝只来得及转过来伸臂将后面男子遮住,就见凤目如刃直直射来…

“好你个阮今朝!”

东晋再次平息战乱之后,已是逐渐国泰民安,女皇扶颖与君后两个人共同治理国家,十八年前,一直恩爱的二人生下了幼子苏青君,自小宠溺非常。

当年男权改革虽然失败了,但是百姓间也流传着皇子扶夕各种版本的故事,逐渐也对男人放宽了界限,君后苏萧更是历史上第一个坐上大殿与女皇共同早朝的君后,他也是唯一一个荣宠六宫的君后,因为后宫只有他一人。

女皇为其在京城里改建了潇湘郡王府,当然这也送给爱子了,她一生孕育五子,前四个都是女孩儿,苏萧想要个男孩儿秉承苏姓,这便连生五个才得愿。

如今的东晋比起三十年前,已是更加的富饶,当年的罗琼将军和妻主阮软也是连生两女,长女阮璃玉在朝为官,次女阮今朝文不成武不就,先做了皇女伴读,后喜好敛财经商去了。

阮今朝今年刚满十八,她自小调皮捣蛋,在宫中做皇女伴读的时候,两个人没少闯祸,苏青君只比她小三天,却是后宫小霸王,两个人在学堂就是两看相厌,今朝还知道顾忌着些,从不敢主动招惹,可这人就像是她的冤家,走到哪都看得到,走到哪被欺负到哪…

他喜欢欺负她,奴役她,直到十三岁男女大防,阮今朝才松了口气,她母亲在朝,姐姐在朝,自己就算是文武双全也不可能再成大器,索性自个折腾着开了个当铺,当然先也是尝试着,可没想到,生意越做越大,竟也是有了兴趣,再不总往宫中跑了。

前两日今朝生辰时候,她在府中摆了两桌小宴,爹娘吃了几杯酒就走了,剩下一群好友玩闹,当时容绯带了个小公子来,她的弟弟容姒,其实二人也不是不认识,可自从阮今朝十三岁以来,男女大防之后便极少见到,那晚翩翩公子一身白衫,那淡雅之姿登时就入了眼。

许是情窦初开,她的心狂跳不已,结果没出三日,还没想好怎么去约人家公子呢,这边青君也是庆生,在宫中摆了宴席之后又回王府摆了个,原先还是几个公子姐妹作陪,就连那容姒也是赫然到场,可是不见还好,见了反倒伤心,三皇女扶羽却是与之十分亲密,自己三番两次想和他说句话,人都是简单应答,敷衍了事。

她心灰意冷,到了后来扶敏说让她喝酒,她借酒消愁竟是一直喝,一直喝…结果,稀里糊涂的竟然就、就这样了…

睡了人家宝贝儿子,女皇君后还能轻饶?那几个护弟心切的,还不跺了她…

怎么办?

问卿可娶

新第二章

怎么办?

她不知道…

阮今朝赤身在浴桶中泡着,她缓缓沉入水中,憋了好一会儿才露出头来,抹了把脸上的水,心中懊恼不已,这被人抓了个现行,往坏处想,捅到君后或者女皇那里,君后直接就会杀了她,说不定会牵扯到家人,往好处想,必然是要负责到底,男人的贞洁还是非常重要的,苏青君说得没错,他这般摸样无法嫁人,天家的面子更为重要,可是她根本没想到要娶他啊!

怎么就偏偏在就剩她俩的时候喝多了呢,脑中还有残留的记忆碎片,好像是青君的外衣被她倒酒弄湿了,然后非要给人家擦,屋内也没有别人,这便出了错了…

太女扶紫窝着火将她送回了家,此事不能张扬,更不能让女皇和君后知道,不然可要大祸临头,三个人商议了一番,当然其实是太女和苏青君商议的,她只是听着,最后决定让她爹娘去向女皇求亲,这边苏青君只要点头应下,两个人先行订下婚事,然后,然后再说,亦或是奉旨成婚,到时候二人若是做不了夫妻,便是一拍两散,和离便是。

等到那时候,苏青君是否处子便不重要了,这便是未婚男子和已婚男子的分别。

听起来不错,好像也只能这么办,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件事也是说不出来的诡异,可若说苏青君有意害她,根本不至于搭上自己,他从小道道就多,小的时候就是捉弄她,大了些变本加厉,虽不至于出人命,也总要见她灰头土脸才舒服。

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像父母说明一切,她向来孝顺,也是个实诚孩子,说就得全说,像苏青君教她的那些话,什么倾慕已久什么青梅竹马云云,干脆抛之脑后。

也是泡了半个多时辰,水都凉了,阮今朝刚要起身,就听外面传来敲门声,她的小厮如歌叫道:“小姐!小姐!要些热水么?”

“不必!你一会再来!”她连忙起身,听着门外离去的脚步声,拽过了一边放置的浴巾,经过这么一熏泡,身上欢爱的痕迹更加明显,这陌生的印记让她十分不悦,仔细擦干了水,这才穿上干净衣裙。

穿戴整齐,今朝坐在桌前,大铜镜里面是她迷茫的脸,别说是苏青君为失去的贞洁委屈了,就是她其实不也懊恼不已么,她本身就有怪癖,自小便不喜任何人碰她的身子,也因此从来洗澡都是独自完成,不想假手于人。

当然这怪癖跟五皇子苏青君脱不了干系,两个人的梁子可是小时结下,她五岁进宫,是扶敏的伴读,俩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在宫中一同吃饭洗澡睡觉玩闹,当然还有读书。

儿时的玩伴都那般腻歪,那一年许是五岁还是六岁了?有些记不清,在扶敏的若兰殿中玩了大半天,弄得灰头土脸的,就在她房中洗澡,也是这样泡着,也是乏了,眯着眼睛趴在木桶边缘打瞌睡,苏青君竟然扮成小宫人进来,他低着头,背着手,到了跟前将手中东西一股脑都扔在了她的后背上面!

有软软的东西在她后背上面四处爬,还不只是一只!她的反应是光着身子跳出了木桶!就在她尖叫的时候,外面服侍的宫人跑了进来,帮她身上的小动物捉了个干净,原来是白白胖胖的蚕宝宝!

苏青君看她吓成那样,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也是孩子心性,早忘记了他是皇子的事,光着身子就要冲上去揍他,结果别宫人拉开,偏还他挑衅地跺脚:“阮今朝!谁叫你成天像个跟屁虫似地跟着我四姐了!活该!”

在宫中,怎么能让她打到皇子殿下呢,他们拉住了她,可没捂住她的嘴儿,所以苏青君还没得意多久,就听见阮今朝嘲讽的声音凉凉传来。

“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小公子!比那些虫子还恶心!”

他顿时抓狂了,从小可是众星捧月夸大的,她竟然敢说他恶心,也顾不上谁了,挥着拳头就冲了上去,宫人怎么也没拉住,到底两个人是扭打到了一处!

这就是开始!从那以后她就落下了毛病,洗澡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接近,换衣服的时候也不许任何人碰触身体…

阮今朝的确后悔,自己就是太冲动了,从此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苏青君就等于麻烦,掐断回忆,她无奈的梳起长发,就简单挽了个小双髻,在两边各簪流苏小钗一直垂到脸边,仔细照了镜子,发现颈窝处有点点红痕,连忙又将剩余长发分成两边,捋到胸前,全部遮掩好,这才起身去见爹娘。

++++++++++++++++++++++++++++刁蛮皇子出场+++++++++++++++++++++++++++

就在潇湘郡王府,一男子身姿挺拔,虽早已过了不惑之年,但仍可见当年风华摸样,随着年纪的增长,多年的朝堂生活,让他更加的沉稳,而此刻,显然他无法冷静,屋内没有任何小厮丫头,地下跪着子女四人,正是二女扶紫,三女扶羽,四女扶敏,五子青君。

“说!”他手边茶碗一翻到地:“这是怎么回事!”

“儿臣知错!”几个女儿齐心合力,却是只认罪不答话。

儿子**,这是惊天大事,竟然还敢瞒着,真以为他是吃素的么!阮今朝在郡王府哪里能讨到便宜去,这事大有蹊跷!

“不说是吧,”苏萧低头看着几个孩子,强忍恼怒咬牙说道:“那就让我来猜猜,是谁的主意,谁来办的差!”

无人敢应,穿白衫衣裤的是太女扶紫,她偷眼瞄着妹妹弟弟,扶羽和扶敏都一脸苦色的看着她,唯有青君,好像没事人似地在一边跪着。

“烂摊子一出,兜住的定然是扶紫,羽儿向来是有勇无谋,引开暗卫这等事定是她做的了,哼!”他长袖一挥,忽然大喝道:“敏敏!”

扶敏心中一惊,她连忙应道:“儿臣的错儿臣的错!”

“是不是你给你弟弟出的主意!”苏萧道:“还不说怎么回事!”

“这…”说是不说?她连忙去看弟弟,一边跪着的男子身穿锦衣华服,他乌发冠得一丝不苟,丹凤眼,柳叶眉,俏鼻丹唇,仔细看来,还有些许吊眼梢,那眉眼间极像年轻时候的苏萧,只因年纪尚小,还显稚/嫩,正是苏青君,他见姐姐以眼神询问,登时狠狠回瞪!

说了有你好看!

父后在上,扶敏哪怕他这个,她也是狠狠瞪他:不说才有我好看的呢!

苏青君先是一龇牙,露出一边的虎牙,那颗虎牙上面的尖尖就好像是扎到了扶敏心上,她可是怕了这个,不想薄唇一抿,弟弟眼中含泪,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她更怕这个,从小到大,哪肯让他受一丝委屈…

“女儿不知,”扶敏不敢抬头:“父后明察,小五、小五和今朝可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怕他不信,她还硬着头皮大声道:“不信可叫今朝来问问!”

她姐弟一番眉来眼去,他看得清清楚楚,苏萧心中有数,阮今朝那孩子对青君可是能躲就躲,哪来的两情相悦,倒是自家儿子有倾心的苗头,男子贞/洁多么宝贵,他许是年少,竟做游戏,他心中暗恼,让姐妹几人出去,单单留下了青君。

“青君,”屋内只剩下父子二人,苏萧叹息道:“就那么喜欢她么?”

苏青君闻言站起身子,他抬眸看向父亲,那眼中全是愉悦的笑意,哪还有一丝委屈,挥袖拂去身上尘土,他三两步窜到亲爹面前,拉住他一边袖子摇晃道:“多谢父后成全!”

“哪个说要成全了?”苏萧看着儿子一脸的笃定心中堵得慌:“简直是胡闹!”

“怎么胡闹了?”青君脸上难掩忧虑:“她那不开窍的脑子都要相中别人了!”

“那也不至于如此!”苏萧教诲道:“你若早告诉为父,为父自有很多办法让她娶你,这办法千千万万,你怎么就偏选了最吃亏的!”

“…”这就是成了?

苏青君咧嘴笑了,看见父后瞪他,连忙闭上嘴巴,他一对虎牙微微咬着下唇,可还是没忍住,索性就吃吃笑了…

“多谢父后成全!”

娶亲不易

第三章

阮今朝心中十分忐忑,当爹娘都在眼前,听她提起了婚事,便是十分欣慰的看着她,于是她,说谎了,她不忍心爹娘为她操心,祸是自己闯的,既然苏青君都答应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先娶了他,日后再做打算也成,她只说想娶他,爹娘都吃了一惊,不过也答应了她准备一番求见君后求娶,只说成与不成还要看苏君后和五皇子的。

因她爹罗琼年轻时候曾被西晋敌军掳去惨遭羞辱,男女之事在他眼中便十分看重,他对两个女儿的管束从小就十分严厉,尤其是长女璃玉成婚以后,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今朝身上,她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其实也正琢磨着要给她寻一门亲事,自从苏君后上位以后,男子地位已有所提高,宫中太医院经过研究发现,男女早婚会使寿命变短,这便改了律法,女子十八可娶夫,男子则从十六也改成了十八。

阮今朝之前也并非全不通晓男女之事,也曾情窦初开,当然那枝桃花都被破坏掉了,在爹娘的询问之下,她支支吾吾便是将苏青君教她的那番话编排了一遍,于是,于是爹娘只道是青梅竹马前世冤家,她们真的去见君后求亲去了…

可是她实在忐忑得紧啊,成亲,可未曾想过要娶他苏青君啊!她隐约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虽然两个人是三天一打两天一闹,但也曾和他一起游戏,就像那时常玩的,过家家,你当孩子他爹我当孩子他娘,拌两句嘴了又生气了,完事各回各家各找各爹去。

后来拌拌磕磕的长大,因为那次的事,然后两个人彻底翻脸…

头疼,她忽然对于自己以后要走的路感觉到十分迷茫,原本这些时日刚开了个土陶馆叫守陶,刚来了兴致就发生了这种事情,顿时没了心思,爹娘进宫,阮今朝得了消息,说是土陶馆里有几个小公子想要试试,结果因为男女大防实在不方便下手相教。

她连忙赶了去,这刚开业还不十分完善,男女大防的确是她的疏忽,今朝心想应该招一个男工,这样才方便些。

到了守陶,小厮三喜早迎在了门口。

“小姐!”他急道:“您可来了!”

阮今朝点头:“人呢?”

“还在里面呢!”三喜道:“这不非要等小姐您来么!”

她走进馆子,前堂果然有两个人,本来以为是哪个贵公子耍脾气要见老板,这会见了却是心中犹如打鼓,那坐着喝茶的,可不就是容姒么!

只见他一身白衫,只往那一坐,真真的是淡雅怡人。

“容公子?”阮今朝走近:“要学制陶么?”

容姒轻轻点头,旁边一个小公子替他说了:“今个就来瞧瞧阮小姐你的手艺,咱们都想学学!”

守陶不光只卖陶制品,还教公子小姐们自己做陶品,当然,出一件的价格也是昂贵的,不过意义重大,刚开业也没几个人试学,因为制作土陶这东西,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很多人宁愿花银子买一组。

“这个也是我疏忽了,”今朝不好意思地看着容姒:“店中现在没有男教,不如过两日再来看看?”

其实现在对男子教管已是十分松懈了,这么说也是怕人家多想,容姒端坐在桌边,似是思索了下,这才看向她,淡然道:“如今男子过了十八也不讲究什么大防了,阮小姐不妨展露一手让我们看看。”

“是啊!是啊!”旁边那小公子连忙附和。

容姒两人前来并未带小厮,那个是朝中官员家的公子,却是容绯的未婚夫柳蕴,因着京城名贵就那么几个人,阮今朝是识得的。

她亲自带着他们两个人,走进了里面制陶室,确切的说是一个长廊,一连串的制陶程序都要在这里完成,专为学者准备的,先是要选泥,黏泥的选择也是十分重要的,阮今朝会制陶纯属是巧合,前年出门跑商走到了一处少数民族,那里几乎人人都会制陶,常常是一家人坐在一起一起做陶,感觉十分温馨,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经过一年多的学习,制作了无数个属于自己的陶品,阮今朝招了几个制陶高手,这便开了守陶。

在泥池中选了一块泥巴,阮今朝一边动作一边讲解,手中是喜欢的泥,她说着说着便是眉飞色舞起来,因这里的泥已经去过碎石和杂质了,所以少了不少麻烦,她为二人介绍的是最简单的大锅制作,只拿了泥巴,在一处加了水,不断加泥加水搅拌揉/捏,不多时便是娴熟地和好了,之后是出形。

她坐在地上的矮凳,不断捏着手下的泥,表情十分专注,容姒和柳蕴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认真地紧紧盯着手中泥坛,口中还对他们讲解着…

“这是一个简单的水壶,你们若是想学的话可以先制一口小锅,等手法娴熟了,再做喜欢的…”

柳蕴在他身后掐了一把,容姒连忙错开目光,幸好阮今朝全心都在手上并未注意到,若是瞧见了,还不知怎么想他呢,他耳边泛起红晕,坐直了身体,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手上,那个水壶已经初见摸样。

“看起来挺简单的,”柳蕴道:“容姒你试试?”

容姒点头:“试一下吧。”

见他跃跃欲试,阮今朝连忙住手,她起身让了位置,让容姒坐在那里捏手中的水壶,可惜他先前光只失神,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两下下去已然将水壶捏出了个豁口。

“不对不对,”阮今朝拿着一小块泥巴比划道:“要小些力气,轻轻捏着转动。”

容姒在地上又捡了一块,粘上去却又不能融为一体,转了两圈又是掉落下来,他也不急再试,结果仍旧是不能完转,阮今朝看着比他还着急,她手中泥巴捏了软些,便扶住水壶粘捏上去,他的手还上面扶着,转动间,她不经意碰触到了,脸都烧红了。

他仿佛没注意到她的不好意思,两个人一齐转动着,只柳蕴瞧见了容大公子耳根处的红云一直并未飘散…

也不知是室内热度太高了,还是心跳得太快了,阮今朝额上已然密密出了一层细汗,这本就不是两个人做的事情,结果水壶变成了大罐子,也只有一点形状,正是想着法子补救,忽听一声轻咳。

“咳咳…”

她不禁回头,只见一人美服华冠,容色不虞,正是靠在门口正是对她勾手指,示意让她过去,不是苏青君还能有谁?

阮今朝狗腿惯了,她不敢耽搁,连忙跑到跟前:“青君,你怎么来了?”

“我问你,”苏青君瞪着她,目光中竟是恼火熊熊:“你今个怎么没去?”

“啊…这个,”她能说她不好意思了么:“我有事啊有事,不过我爹娘不是去了么?他们做主就行。”

“还做什么主?”苏青君哀怨地盯着她:“完了,我父后不同意。”

“什么?”阮今朝傻眼:“那怎么办?”

从来都未见过他如此无措,她竟不知如何开口,不是说万无一失的么,那君后自来就宠着他,怎么就不顺着他了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苏青君委屈地看着她,半晌,他忽然又向前倾倒直接抱住了今朝,透过她的肩膀,利刃一样的目光直射向容姒,两人目光相撞,后者则错开了脸,淡定地摆弄着手中泥巴。

“喂…”还有别人呢…容姒还在呢…阮今朝只想推开苏青君,忽听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鼓足了勇气,中气十足!

“父后说要摆擂台,给我选驸马,你会去吧?嗯?”

摆、摆擂台选驸马?阮今朝懵了,搂着她的双臂悠地缩紧,青君在耳边咬牙低语着:“阮今朝!”

她连忙挺直了身板:“去!我一定去!”

身后是破罐子碎了的声音…

打擂前夕

皇榜已贴出,君后要摆擂台招驸马了,这个消息迅速传了开来,报名事宜都归四皇女扶敏管,她整日在潇湘郡王府坐镇,也有不少寒门学士亦或京都名贵参加,阮今朝当然是跑去报名,只心中暗暗叫苦,因瞧见了罗柔。

众所周知,罗柔是罗楚之女,是罗琼的侄女,也就是阮今朝的表姐,众所周知的还有一事,那就是她喜欢五皇子,据说,只等他十八岁就要去殿前请旨,因都是小时候的玩伴,大家都熟悉得很,此事已不是什么秘密,特别是今朝,她还帮表姐传过书信…早就表明了要帮表姐,早就表明了自己对五皇子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结果结果爹娘去求婚,这会儿,还要去与她争上擂台…

先前就想着负责负责,早忘记了这茬,这会报名的时候看见了表姐,直吓得她头也不回的跑了,真心觉得十分对不起表姐,如果,她想如果没发生这件糊涂事,她们两个人倒也登对。

不想让爹娘操心,今朝在守陶坐了一会这才回府,不想刚走到大门口,就瞧见了小童东张西望地,见了她是一脸喜色。

“阮小姐!你可回来了!”他迎上前来:“殿下等你多时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她诧异道:“等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