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的太快了,看不仔细,你慢点飞,最好能分解下动作,再来个讲解就更好了...”

凤凌御的颜色有些泛绿,目光如炬的望向岸边的一人一狗.在转身时竟肩膀有些颤动.纵然飞起,虽动作有些放慢,但还是看不清楚.

“放慢,动作要轻盈,腿要直,胳膊抬高,表情不要那么僵硬...”我继续叫嚣“你飞那么快干嘛,姿态不优美,表情像树皮...”凤凌御并未说话脸色却足有零度以下,手上前,一把连根拔起的莲花递给我.

“啧啧,我只要莲蓬,你给我莲花和莲叶干吗…?”对方无语,蹲下来开始把莲蓬采下来.

“小怪,你给我过来,多脏啊,别往前凑…”果然,话刚落,凤凌御的手顿了一顿,不知寻思些什么又继续摘.

总算弄好了,刚走出百米

“天哪,我想起来了。”

凤凌御眉毛纠结 “又怎么了?”

“我得要荷叶,回头做个荷花鸡吃吃,可好吃了…”

觉得凤凌御在颤抖中,我回以真诚无害的眼神,双手抓住他胳膊,摇啊摇.最终他转过身去准备把叶子揪下来.

“荷花摆在屋子里也不错的说,凌御,花也要噢…”

此时,风轻轻,月明明,我站在月色撩人的莲花池前,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小怪啊,回头姐姐给你剥莲子吃,甜甜的,清火还营养,可是好东西呢...明天姐姐做荷花鸡,后天给你泡荷花茶...”

“汪汪...”

不知在池边折荷花叶子的凤凌御作何感想...

“就这儿,给我挖,大概要半条腿那么深 ...”

“这儿,这儿可以吗?”

“我找来找去就觉得此处风水甚好,我相中这了,挖吧...”

“可是...要不要等世子回来再挖?”

“不必,让你挖就挖,你不挖,那我自己来...”

“我挖...”梅凝哭丧个脸,一铲一铲的挖下去...

“真香....”我陶醉在荷花鸡的香味中无法自拔.对面坐的凤凌御看着我已经发自肺腑的无奈了.小怪蹲在椅子上两只前抓扒在桌子上,眼神炯炯.

“香不香? ”我笑问凤凌御,后者僵硬的点了点头。遂又指着插在瓶子里的大朵白莲花 “美不美?”又是僵硬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也这么觉得,那么以后我多准备点,你觉得如何?”闻言,凤凌御脸色风雪交加,呼吸紊乱...

“呵呵,逗你玩呢,嗟,来食...”见他面色迥然.

我撕下一只鸡腿放在他盘子里“尝尝,味道肯定不错,暂不说着荷叶乃你亲手所折,光说这等炮制也是别出心裁,对了,忘同你说了,烤鸡用的土坑正是你卧室房窗根底下那片地,风水悠然,梅香四溢,所以这鸡肯定好吃,你得多吃点...”我以为凤凌御当场便会抓狂,这家伙的院子是不准任何人动的,要是被知道他窗根底下被挖个大洞烤鸡,应该会河两岸巨吼吧...可此时,这厮反应奇怪阿...

不行,回头我得问问梅凝...

“凤凌御看见这洞了?”

“看见了...”

“说什么了?”

“皱了皱眉,问谁挖的...”

“然后呢?”

“我实话实说,然后世子什么也没说,就进去了..”我又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头。

老人云又浮现心头:突然变化人会死的...

月色华然似水,我没有睡意,躺在床上把小怪翻来覆去,这贱狗居然一丝醒意没有,身如烂泥随我怎么造型.叹气复叹气.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和凤凌御之间到底是个什么状态,自从三嫁失败告终之后随他回了素心辞便好像完全陷入一片安宁之中,之前的事被隔离开,没有纷争,没有动荡,我可以随便进出,没有任何人限制我得活动,连见到凤凌御都可以不用行礼问安.

整个梅苑的人都视我为王妃般尊敬.我带着小怪肆意懒散的生活着,唯一担心的就是姐姐,我并不知道她现在人在何处,又不敢让凤凌御去查.生怕到头来一个利益冲突再被他拿去利用.

这个皇宫太险恶了,无法信服任何一个人,即便是凤凌御也是如此,之前水火滔天的舍得了我,那微薄的信任也随之灰飞烟灭,而此时他已成功地绊倒了太子,剩下的只有凤凌夕而已,这说明距离成功就又进了一步,越是接近目标便越会不择手段..

抬眼望窗外望去,要叹的一口气别了回来,有东西在窗口晃悠,我从脚冷到脑皮惊呼 “呀...”身子往帐床里面躲 .

我这一叫小怪朦胧的双眼骤然睁开, 一个轱辘翻过身,抡圆了嘴,可惜的是第一个“汪”还没发出声去,便一动不动歪倒.

“救…”

人影晃到我面前,白花花的一片,只感觉到唇上的冰凉…难道皇宫里有采花贼?

一阵冰凉凉的梅香窜入心肺,我身子一僵,抡起右手一个结实的巴掌朝对方脸上拍去。

“啪”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突兀异常,下一秒,我看见凤凌御鞋底一样的脸色,上面赫然一个巴掌印.

起身站在床上,手指着他控诉“你敢对我耍流氓...”

“谁让你叫…”对方表情有些紧绷混杂着气愤,冷冷清清的回答我.

“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人家窗口装神弄鬼,你到底想干嘛?准备抱你的挖坑之仇?”

“我没那么无聊…”凤凌御说着一屁股坐在床边.

“呀...”我看着歪倒在一边张嘴瞪眼的小怪,对着凤凌御深恶痛绝的质问“你把它怎么了?”

“不过点穴而已”伸手这么一点,小怪恢复了知觉之后迅速的窜到我背后,只敢对人家龇牙咧嘴的哼哼,却不敢上前一步.

“你找我有事?”我斜过眼望他.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凤凌御脸上的红手印还隐约浮现,我看着看着心又沉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我很认真地看他的脸的时候就会觉得他很令我心痛,像是裂开些许的冰面霎那间又无迹可寻,跨越苍山彼水孤寂无声,淡漠下浓浓的一笔,极力隐藏却也显出端倪.

我轻轻的抚摸着小怪光滑的皮毛,静下心来一搭没一搭的对着他说话.

“凤凌御,你人生的幸福是什么样的呢?应该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吧?我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能靠自己的努力,带着我娘过上好日子.

多好呢?要有一个大房子,宽阔,干净,早晨的时候阳光要透过窗子满满洒在桌子上,地面上.因为我喜欢阳光沾满被单的味道.

然后我要在院子里种树,石榴树,槐树,有一口深井,有葡萄藤,下面中各式各样的蔬菜,傍晚的时候能坐在藤底下纳凉,赏月亮...

我觉得发自内心的快乐并不是用金钱和权利来衡量的,虽然他们也很重要。”凤凌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微笑着继续说“江荛之行我找到了姐姐,妓院的那些日子,我帮姐姐打点杂事,我过的很开心。坠崖之后我在莫燕山庄里养病,虽然过的有点坎坷,我也很开心。在逃出宫外的那几个月,虽然清贫但我还是感觉很快乐.

自由自在的生活,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每天都有许多要做的事,有一个很长远的目标,并向着目标志气昂然的前进,所以我喜欢的生活。

是的,我就是个穷命调的丫头,这个精美富丽的宫殿不是我想要得,所以我无时无刻不期待着能走出这里,连做梦都想.

这里的每一人都是带着面具活下去的,充满了算计和阴谋,他们随时对每个人笑却再转身之间痛下杀手.

父非父,子非子,若让我说,皇宫便是这个世界上的人间炼狱.

亲情,爱情,友情不过都是赤裸裸的利用关系下的一个棋子或者一个借口。

我觉得这很可怕,如果一个人连父母都能威逼,连兄弟都能置于死地,连爱人都能出卖,你真的觉得他还是一个人吗?

即便是有千种万种的该与不该,人始终还是人,有些论纲道德还是不能破的,不是吗?”那一抹被言中的悲哀化在凤凌御的眼中,一目了然的清楚.便有碎碎的疼包裹在我心里,荡漾开来.

“人若是太久感觉不到周遭的真诚,便会在渐渐冷却自我中丧失感知幸福的能力,如果你失去了这个,就算最终达到你想要的目标,也不会感觉到任何幸福.

因为,这残酷的你死我活绝对不是开始更不会是结束,父与子,兄与弟,爱与被爱都将成为无法救赎的孽,在一生当中周而复始的惨烈轮回.

你会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沦陷其中然后再清醒地看着自己的子子孙孙深陷里面,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

悲剧看起来刻骨铭心,那是用无法自拔的人穷其一生的在演绎,看的人是如此,经历的人又是如何呢?可想而知...

正因为我不是这样的人,不愿踏进这泥潭一般的孽,所以我要离开。人生短短春秋轮回,我何苦为难自己?

凤凌御,你快乐吗?你觉得皇帝快乐吗?太子快乐吗?凤凌夕快乐吗?你觉得皇后快乐吗?萧贵妃快乐吗?萧绍云快乐吗?或者,你觉得我快乐吗?

还是你准备把你遭遇过的一切在你之后流传给你的子孙世代后世前尘的一遍遍经历?”

凤凌御一言不发,满含着寂寞的神情倾听着我的每一句,寒如星子的眼里一波波激荡开疼痛和犹豫,再缓慢的消散,深邃的眸如墨如谭,像朵凄美的彼岸花开在河的对岸,脆弱而柔软...

睚眦也是种美德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不更了,眼睛跟我抗议之后,从医院里搬回药水若干...我的心灵窗口,我的银子....

凤凌御的拥抱很轻,轻的让我甚至觉得幻念的如同一个明白色的梦.

有一种叫做沧桑的东西,就是心境霎那间老去,转眼经年,布满人生里的空隙.往往到最后人才能了解,很多时候我们失败是因为输给了自己.

“凤凌御,很抱歉,帝王宝座上的陪伴我只能缺席,你我是这样的不同,舍了你,怕你不甘,舍了我自己,怕我终会后悔...”

只觉得他抱的很用力,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才能驱除我们之间那些遥远的距离.

“我只有在看见你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温暖...”他那样如水一般的声音如是说...

每个人经历着时间,不断地向前,像爬行动物一样卷缩,挣扎,蜕皮,暴露出鲜嫩的灵魂.忍受疼痛继续行走,直至长出合适的新皮,摆出更好的姿态,继续周而复始…

很难说清楚为什么,是宿命?或者只是上天安排给人类一种近似动物追本溯源的生命规律,从此岸抵彼岸,穿越生命。

我们穿越了彼此的生命,面对一些选择踌躇,忧郁,甚至是自暴自弃,但最终还是会往着执念之处,有如奔赴一场盛大的繁华,不管昙花一现还是生生世世,但求心安理得...

第二天凤凌御并没有来,或许在继续前往他心心念念的胜利,也许在思考那些真实的对话,是时候了,是要凤于九天或者涅磐重生...

凤凌御的生辰之日并没有准备任何礼物,我突发奇想的准备了亲手做的饭菜,没有什么比心意更让人能感觉那份幸福,我懂,他也懂.

拔丝地瓜,红烧排骨,糖醋带鱼,糯米藕.外加一个蛋花汤...

“那些花哨的菜我也不会做,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几个家常的菜,你将就吃吃,也许这是你最寒颤的生辰,我呢,也就这个本事了。”一顿唠叨之后准备吃饭.

“你喜欢吃什么自己捡吧,甭指望我伺候你...”把筷子递给他,自己径自吃起来.

见他不动筷,我抬头看他“不喜欢? ”

“这是我这24年以来最开心的两个生辰之一,另外一次是你给我做的那张饼...”显然这一桌菜打动了凤凌御的内心,他很愉快,至少我看起来是这样的.

“什么?大饼?我上次明明跟你交代过了那是蛋糕,你这人怎么这么能挑起别人的火呢...”看见我横眉竖眼的大声反驳,他没再说话微微扬了扬嘴角“谢谢你...”

我一愣,原来这家伙感知幸福的能力还没有退化消失,还有点人性.

连忙夹了块排骨放进他面前的碗里“喜欢就多吃点吧,姐姐我手艺还是不错的,绝对不是小说里那种看起来可以,吃进去想死的那种...”

又夹了一块房间身边的碟子里放在小怪面前“狗不能吃太油腻的,仅此一块,一会给你白水肉吃...”

我们边吃边聊天,那一顿饭是我进宫以后吃的最为愉快的一次,而那一天也是我认识凤凌御以来他最放松,笑的最多的一次...

我是如此锲而不舍之人,崇高的愿望就是能创业做富婆,介于之前的倚香阁和乔记棺材铺都实习经验看来,我之前开星级客栈的目标指日可待.此时,我正危襟正坐素手执笔面色柔和的拓字.贱狗卧在小桌上沐浴着阳光打着哈欠,眯着眼.

“小夭,外面有人求见..”兰若端着茶杯进了屋子.

“谁啊?”

“说是掬桃苑故人...”兰若还没等说完,我连忙问“人在哪?”

“在梅林...”

我甩下笔急匆匆跑了出去.

美人就是美人,生气美,发呆美,举手投足都美不胜收,此时玉致正站在梅树下淡淡的皱着眉,眼神凝在一朵梅花上思绪游弋.淡粉的丝衣衬托出那凝脂般的肌肤象剥了壳的荔枝,黛眉凤眼,倾国倾城.

“公主….”听闻有人喊她,缓缓扭过头,露出水一般的微笑,朱唇轻启“小夭,别来无恙…”

“恙大了去了,我是犯罪嫌疑人抓捕在案…你身子好了?听说你生病了…”

“真是没想到又回到原点了….”她望着我眼神深远,淡漠.我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我竟不知道他还是这般有情之人,你可谓有幸 …”玉致媚眼如丝,浅含淡淡忧伤的向我望过来,我的心定了一下,有些呼吸不痛快,深深地吐纳一口气,缓冲着憋闷得情绪.

“太子说的对,越是爱的紧边越是要淡的很,可惜,他懂得的太晚了,我也懂得的太晚了.我之幸或是我之命又怎能是心能控制得了呢?看不透,我倒情愿我永远不要看透…”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眸中薄了一层细雾,层层叠叠的缥缈其中.

“每个人都喜欢天道净土,可不还是要穿越过水火滔天吗?没经历过的人怎有资格说那已事过境迁?”没有疼过就不知道到底有多疼,没有背叛就不可能体会到愤怒和沦丧是如何灭顶吞没一个人,没有被抛弃有怎么知道孤寂是这般残忍的绝望.

我便是这样浴血重生的挺过来,失之我心,感知我痛,你又怎能懂得?

你更不会懂得从前的每一字句,每个眼神,无论誓言决心,便是那眉角上的金梅花无所不能地在那些夜里,定格的悲伤里绞碾着我的心,从绝望的边缘坠入嘲弄的深渊,历尽死去活来,尝遍苦涩晦深,我就是再坚强再纯粹也早已褪炼成精.

“知道吗?你出宫的那面令便是凤凌御给我的,我开始以为他是为了摆脱你,可你走后他便去了江荛,还访了西都,我都还没有想到,直到大婚上的一幕才明白原来太子说的真是千真万确,送你才不至于丢了你。托付任何人都不安心,惟有亲力亲为才算好…”玉致投过幽怨的一眼,失落尽在言语中.

为了我?凤凌御?打死我都不会相信,就算是真的,他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做法怕是没几个人能承受得住吧,还好我是个如此坚韧之人,不然我肯定会被他给疼到‘死’的…

想来那段日子我真是快熬成木乃伊了,如果神在天上看着我,我会跪地不起的祷告:要是能让我摆脱这一切,把我收了做童男童女我都乐意…

而本身凤凌御绝对不会是痴情的某颗种子,脑子里缺这根弦.

要是的话,我也不可能成为今天嫁的菩萨都要同情我到哭晕过去的剩女一枚,您见过这么珍爱一个人的方式吗?请不要侮辱珍爱这两个字…

“瑶碧君子,在彼阡陌,挽情眉上,愿与维肩,风清常在,花薰别伤,不予千古,水各一方.”我沧桑的看着那张桃花面,笑得好凄凉“并非任何人都能拥有这样的感情,有些人没有机会而另一些人没有资格,极少数的人拥有了,便被百世流芳,但那毕竟是极少数,不是王公大臣公主娇女便能得到的,在真感情是这方面,人人平等.倒是越优越的人反而更难得到 ...”

风在吹,花飞朵朵,我们都沉默了,好听的话并非谁都爱听,在于对方是否愿意听实话而已.

“也许,但命便如此,哪里是我们这等众生能挣脱的,有时我也会想如果落为平凡人家女子,现在是不是也相夫教子的平淡一生,但这始终也不是我想要的,我带着家族的使命落生也将背负着这个使命离世...”回头灿烂一笑,衬得这春色绝然的梅苑顿时失了色彩.

“小夭 ,你相信来世吗?”我一愣,来世?之前我不相信,但现下不信也不成,如果说有鬼和能穿越是并排人类未知领域的朦胧期的话,那么我和众多姐妹都是鲜明的旁证.可以铿锵有力的大吼一声“确有此事”.

穿回去的毫无证据证明,只一个人乱说恐怕要被捉进去以宣传伪科学逮捕,没穿回去的只能把秘密烂死在肚子里,说不定原来的世界的历史学家还能在什么墓里挖出她的金身来.

但问题是,挖出人来不代表证明这人是不是穿越过去的,如果穿来之前能带点手机阿,笔记本阿什么的,说不定能成为佐证,也可能被挖掘的人高喊一声“谁的手机落土里了,这又是谁的笔记本阿?自己来领...”.

思路走远了...扯回来...

话说有鬼=有来世,有鬼约=有穿越,那么有穿越约等于有来世...

于是坚定不移的回答她“有,肯定有这么一说...”

她眼望向梅林深处,那个方向隐约可以看见素心辞的楼阁一角,如同他的主人一般,缥缈的好像幻影.

“如有来世我不愿再生于皇家,便是官宦家也可,但愿他能挽情眉上,愿与维肩…”

我撇了她一眼“有美好愿望总是好的…”

呵呵,在他“挽情眉上,愿与维肩”的时候,我也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步入死了难,活着更难的境界...

玉致走后我心沉得要命,一个人在梅苑里乱溜达。天下人的快乐都是基本无差的,但是悲伤却千奇百怪各有各样.

如今惨烈如我也有人会羡慕,看来爱情的伟大不在于有没有建设性而在于盲目,只要你盲目了,你会觉得天蓝蓝,水清清,世界多么美好,江山如此多娇,挨苦受累那都是浪漫,要死要活那只是体现,总之,犯贱无极限…

晚上,凤凌御照往常一样,冷冷清清的做在卧榻上凝目观望我,我也死鱼一般定定的盯着他.属实是少有容止的程度,一身白衣,清冷淡漠.

“你怎么看待女人?”

目光飘过我,淡淡的问“问这干嘛…”我侧了侧头,奇怪的问“难道没有你的小尾巴告诉你我的一举一动???”

眼光又挪到我身上“没必要那么做...”噘噘嘴,开始逗我的小怪,冷不丁的问了句 “你天天到我这来报到是在讨好我?”

只见凤凌御端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脸上的不自然的神情迅速收拢避重就轻的反问“你不喜欢?”

我一脸傻笑“喜欢,当然喜欢了,下堂妇的行情还能这么看涨,我能不喜欢吗?只不过...”他撩了下眼皮,目光划过杯沿直奔我而来“不过什么?”

“不过,我是不准备再嫁人了…”我话声刚落,那边一阵静谧,我顿时感觉有阵阵凉气蔓延过来.

“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