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仆役和侍卫心惊,忍不住猜测,想不到堡主如此在意那名女子,莫非是未来堡主夫人?

正当大家无端猜测之时,面色冷漠的大总管初一却走到众人面前,扬声道:“堡主有令,既然百草姑娘已找到,暂时不予追究。大家速回各自房中,今夜不得随意走动!”

话音一落,人群便紧然有序地纷纷离去了。

大雨仍然如注般。

当院中众人已走尽时,院门口黑影一闪,独孤无涧缓缓走进大厅里。

金玄豫抬头看他,急急道,“有几成把握?”

他们不得已兵行险招,引蛇出洞,却让他更加担心百草的安危。

独孤无涧没有说话,坐下来静静喝茶。

初一脸上却出现一抹冷笑,把刚才在独孤无涧耳边说的密语又说了一遍,“陈二和石小柱绝对没有武功。陈二去乱坟岗是偷了马倌的银子去还高利贷,石小柱靴子里的匕首的确是刺马腿,却是因为想报复欺负他的马倌。至于哑伯,”他看了金玄豫一眼,“据第六院和第七院护卫说,酉时三刻,有下人送了一只新木桶去第五院,说是堡主的侍妾要沐浴更衣。依护卫们的描述,唉,我很担心是哑伯啊。看样子,哑伯不仅仅是眼睛好用,脑袋也很好用。”

金玄豫一听,顿时微笑了,真是个好用的手下。他缓缓一拍掌,看了独孤无涧,“无涧,本王拿三百个王府侍卫,和你换小初一好不好?”

初一一听这话,就气得要死。那金玄豫动不动就发神经,换?人能随便换来换去吗?

独孤无涧面色却平静,道,“王爷,草民拿每年五万匹军马,每年一万只军船,换你断了这个念头,好不好?”

金玄豫哑然苦笑。独孤无涧的意思是说,不要惹他,他本就不想揽了那些麻烦事上身,惹火了,他不做了,让位出去,管他什么天下苍生权谋之争。

初一顿时挤眉弄眼一笑。

金玄豫想了想,面色一正,又道:“对了,依你看,褚羽像不像有备而来?”

独孤无涧皱皱眉,缓缓摇摇头,尽管今日褚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但他始终觉得褚羽似乎心事重重,对于马中毒一事,并不十分成竹在胸一般。但这些迷雾一时解不开,他想了想,站起来,吩咐了初一,“准备好了,若是真有鱼儿,就该收网了。”

初一立即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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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绝妙的大槐树]

大雨仍然不歇,时缓时骤,隐隐的雷声似乎仍在天边翻滚,偶尔远远传来闷闷的轰隆几声,更是衬得这沉沉的夜和北方的大地,有种洗涤尘埃后的静谧和悲凉。

亥时一刻,天鹰行馆已是静悄悄一片,众人都已各自睡下了,不敢出来随意走动。

侍卫们的巡逻照例无声而有序,看上去和往常一般无异,仿佛白日的种种怪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但夜晚比白日终究是多了一个好处,就是穿黑衣的人无声滑行于屋脊之上时,可以完完全全融入夜色之中,天衣无缝,若不发出声音,院子里的侍卫根本不会察觉。

此时,第六院的南墙上,就正有一条黑影,无声无息而过。

雨,忽然又密集起来。

而这时最困顿的,莫过于不知身处何方的百草了。

她仍然不能动,仍然不能说话,四周仍然黑暗。

不断有水滴从头上落下来,已淋湿了她的全身,她渐渐感觉到身下积了不少水,冷得她整个人战战兢兢。

还有那可怕的老鼠,始终在她身上身下爬来爬去,虽然不曾咬她,但也骇得她一直哭泣不止,若是能发出声音,只怕她的声音早已哭得嘶哑了。

一个人被困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多久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百草忽然觉得好伤心好伤心,从小到大她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一只,在师兄的呵护下过得风调雨顺,可是自从那个冷血残暴的男人出现之后,世界就完全变了样,变得她都怀疑那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

她会不会死在这里?冷死?饿死?又或是被老鼠活活咬死?

远心阁今夜是漆黑的,连侍卫也一个不剩地撤走了,因为独孤无涧今晚下榻在第七院,守着他昏迷不醒的女人。

此时的远心阁,雨声风声,冷冷一片。

但偏偏有黑影从屋顶上,轻飘飘地落入这冷清院中。

那黑影跳入院中后,就急急往了厢房窗外那棵大槐树走去。

那大槐树已有数百年历史,长得是枝繁叶茂生机勃勃,光是树干都需要两个成年男人张臂才能合抱拢。

那黑衣人走到树下,刚刚扒开茂密的草垄,面色就猛然一沉,目光一闪,耳后已有一股冷风袭来。

他身体敏捷地一闪,飞快地躲过那股冷风。只听“叮”的一声,一支柳叶飞刀已没入树干之中,一条人影从屋檐下飘落在地,赫然是初一。

几乎是与此同时,静如蝙蝠般攀附在远心阁屋檐下的三个侍卫“嗖嗖”地纵下,瞬间就包围了那黑衣人。

院外的脚步声也纷沓而至。

那黑衣人脸上的惊慌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破釜沉舟的阴冷笑意,随即奋不顾身地往那大槐树扑去,似乎那里藏着宝贝。

初一脚下未动,却已听见冷冷一声喝携了凌厉风声破空而来:“你好大的胆子!”一条黑影如惊鸿般飞入院中,掌风直逼黑衣人颈后。

那黑衣人下意识地转身挥掌化解,却不想来人甚是凶猛,招招狠毒,咄咄追人,以掌为刀,幻影重重,仿佛有数十只掌刀逼迫过来,刀刀直取要害。

不过眨眼之间,二人高下立见,那人忽然握掌成拳,拳拳击至黑衣人的胸腹之间,嘭嘭几声闷响,黑衣人顿时“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像块破抹布般摔出一米多远。

初一眯眯眼,独孤无涧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动手了,唉,这人也算幸运,有幸在死之前见识见识江湖上失传多年的“欢心掌”。

金玄豫已带了大批侍卫冲进远心阁院子来,数十只灯笼顿时将不大的院子,照得一片明亮。

独孤无涧稳稳立了院中,全身已被淋得遍湿,几绺黑发凌乱地贴在额上,刀刻一般的五官在雨色中更是显得清冷,黑眸因雨水而微微眯了,却不掩眼中暴戾之气。

那地上的黑衣人动了动,胸腹间却传来剧痛,仿佛心肺尽碎一般。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来,抬头看了独孤无涧,赫然正是脸色苍白的哑伯。

哑伯忽然狰狞地一笑,竟然缓缓开口了:

“独孤无涧,想不到我功亏一篑,还是…栽在你手上。”

他恨恨盯了独孤无涧,眼中怨毒之气,深得惊心。

独孤无涧侧目,三年来,天鹰堡横出江湖,打出天下,仇人冤家他都已司空见惯,他现在并不关心哑伯是为何而来,他关心的是人。

他一眨不眨看了地上的哑伯,“我的人在哪里?”

哑伯一听,忽然疯了般仰天大笑,嘴里喷出数口鲜血来,那皱纹遍生的脸染了斑斑鲜血,看起来十分可怕。笑声未断,他却右手一挥,竟然“哗”的一声,从脸上揭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来,一张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尖瘦面容出现在众人眼前。

“独孤无涧!”那男子忽然止住笑声,阴恻恻望了独孤无涧,“你也知道痛?你那颗蛇毒之心也会知道痛?哈哈哈哈哈…”他竟笑得止不住一般,“劈死了…你的女人早被雷劈死了…哈哈哈…”

独孤无涧眉头一皱,忽然转过身,看着身后那棵茂密的大槐树。刚才那男子一进院子,就直奔这棵大槐树,这棵大槐树有什么玄秘?一眼望去,那大槐树的树皮粗糙纠结,盘根交错,缠了深深浅浅的草垄,看不清虚实。

独孤无涧缓缓走了两步,忽然目中精光一闪,薄唇含了冷笑,“好绝妙的地方。”

说着,一掌拍向那树干,粗大树干中一大块树皮立即就陷落了下去,尘屑飞扬中,一脸惊怕茫然,被雨水泡得落汤鸡一般的百草果然蜷缩在中空的树洞中,树洞中的老鼠受惊后,吱吱地四散乱窜。

突然的光亮刺得百草双眼一痛,一股夹杂着尘屑和腐味的气流向她冲来,她下意识地一闭眼,睁开眼时,却已看见独孤无涧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她面前,他垂目看着她,霎那间她难以相信自己心中竟生出了一种熟悉和安全之感。

金玄豫心中惊叹,想不到那男子竟将百草藏于如此一个绝妙地方,若非使计让那男子自己出现在这里,他们怕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槐树中就藏了他们要寻之人。

独孤无涧俯身下去,黑亮的眸子正对上百草哭得发红的一双兔子眼。那女人看样子受了不少罪,整个人被泡在又冷又脏的积水里,嘴唇都冷得发乌了,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却动也不动。

他伸出手去,解了她身上被点的穴道,一把抱了她娇小的身体出来,顺便冷冷说了句,“没用的女人!”

那愣愣的小女人却似乎仍未回过神来一般,哑穴一解,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好多…好多…”她第一次乖乖窝在他怀里,像只筋疲力尽的猫儿一般,不挣扎不反抗,青白着小脸,战战兢兢道,“好多…老鼠…”

她忽然发觉,他湿漉漉的怀抱,竟然也是温暖的。

那地上的受伤男子眼中似滴了血一般,定定看了这一幕,咬牙切齿地喃喃道,“我为何…不杀了她不杀了她…让你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

原本,他的确是想以百草为筹码,换回某些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鱼死网破,却不想,被一场计,乱了心智和阵脚。

独孤无涧闻声,转头看了他。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但怀中那女人正冷得发抖,抖得厉害。他于是冷冷下了令,“初一。”

初一点点头,正要走到那男子面前去,忽然那男子面容绝望地一笑,“独孤无涧,我诅咒你今生死无全尸——”

那尾音拖得异常凄厉地长,忽然初一脸色一变,“不好!”

没等他“好”字出口,那男子口中的厉声已嘎然而止,整个面孔竟骤然呆滞,嘴角一斜,缓缓流出一股黑色的血液来。

他竟咬毒自尽。想必也是明白,如此局势,活着必定不如死。

金玄豫心中一暗,线索断了。但好在,百草人救出来了。

雨已渐渐停歇。独孤无涧盯了那死去男子片刻,道:“拖下去。”说完,抱了百草大步走出了远心阁。

亥时三刻时,天鹰行馆已真正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第七院,东厢房中。

百草在一个老妈子的服侍下,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裙,这才觉得全身温暖,魂回到了身上一般。

她走出屏风,就看见圆桌上摆满了饭菜,顿时眼睛一亮,扑到桌边,捧了碗,一口气喝了半碗香喷喷的鸡汤。

那老妈子看得好笑,疼惜地连声道,“姑娘,姑娘,小心烫着。”

百草见房中只有自己和她,于是不好意思地一笑,坐下来,大快朵颐起来。她可饿坏了。

老妈子微微笑了,手里拿了一段干净柔软的丝棉帕,走到百草身后,开始轻轻地为她擦干刚洗了的头发。

“谢谢你,大娘。”百草一边吃,一边不忘含糊地道谢。

“姑娘,大家都叫我柳妈。”柳妈笑道,看着手中那一把又黑又密的青丝,“唉哟,头发可真好,堡主一定顶喜欢呢。”

呵呵,今夜之后,行馆里谁不知道这女子是堡主心疼之人呢,兴师动众,翻了个遍都一定要找回她来。

百草本来正吃得欢快,一听这话,顿时面色一木,头发好关独孤无涧什么事?

于是闷闷地嘀咕了,“他是恨还差不多。”

柳妈听得莫名其妙,“恨?”

她愣了愣,又笑了,一定是百草姑娘在和堡主闹小脾气呢,“姑娘可说笑了,男人有这么恨女人的吗?恨得翻天覆地都要找回来呢。”她笑眯眯道,“姑娘,这是恨吗?是爱还差不多。依我看,堡主可从没这么紧张过其他女子,我听说,堡主当场就杀了那个劫走姑娘的坏蛋呢…”

百草怔了怔,随即苦笑了,“有用的东西,当然要找回来。”

柳妈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正要接话,却看见门口人影一闪,独孤无涧竟然缓缓走了进来。

“堡主。”柳妈赶紧道。

百草正要夹菜的银筷滞留在半空中。

“出去。”独孤无涧瞅了那吃得无比欢快的女人,淡淡吩咐了柳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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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迷乱春色糊涂心]

柳妈快步出去了。

百草顿时觉得空气沉闷起来。她默默夹了菜到碗中,低着头吃,看也不看独孤无涧。

独孤无涧走过来,坐在百草对面,忽然道:“怎么回事?”

百草想了想,继续吃饭,不说话。

“啪”的一声,独孤无涧忽然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惊得碗筷都跳了起来,“说话!”

百草赌气地一放碗,抬眼看了他。

他也已经沐浴更衣过了,微湿的黑发没有像白日一样随意束起来,散落了两鬓边,凌乱得厉害,却害人地衬托出他一张轮廓深刻的俊脸,越发引人注目。

百草有些心乱地转开眼神,她觉得很奇怪,她刚才竟然觉得对面那个她恨死了的男人,长得很好看也。

她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就在那破树洞里了。”

说着,她转过眼来,鄙夷地瞄了他一眼,“有些人德行不好,仇家自然就多了。”

独孤无涧也不发怒,冷眼看了百草,“这样蠢的仇家我倒是第一次见到,若是我,就该杀了你。”

百草不以为然,撇撇小嘴,“是啊是啊,我还求之不得。不知道是谁,还到处找呢…”说着,眼望着别处,悠悠喝了一口热茶。

独孤无涧凝目注视着她,那小女人竟然还跟他较上劲了,越来越目中无他,跟以前见他就像见鬼一样害怕判若两人。那张恢复了精神的小脸上,有洗浴后的淡淡红晕,圆润的嘴唇因沾了茶水而晶莹剔透,宛如枝头正新鲜的果子一般。

很好,独孤无涧阴沉的心忽然笑了,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今日可真累,是时候放松放松了,顺便调教调教某人,怎样懂得眼中有他。

于是,他不声不响地站起来,转身向门外走去。

百草一看,心里高兴了,气死他气死他,气死他最好。

谁知,接下来一幕让她张口结舌。

独孤无涧走到门边,竟然利索地栓上了门,然后从容转过身来,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冷冷看着她。

“你…”百草“哗”地站起身来,结结巴巴道,“你…要干什么?”

独孤无涧一见她惊怕的神情,心情好了不少,干脆一脸漠然地开始解衣带。

色魔,淫虫,坏蛋…百草一看他的动作,马上就明白他的意图了,他每次都以此报复她,不要脸。顿时脸上羞红得火烧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你…你有病…”她左右看了看,却苦于看不到可以防御之物,“你回…回你自己房间去…”

那男人却已轻松脱下外袍,精壮的上身裸露在灯烛中,除了那胸前和臂上的伤痕,皮肤古铜一般泛着光。

“天鹰行馆都是我的,我想睡哪里不可以。”他唇角含了冷冷嘲讽,“我救了你,不该报答我么?”

“…笑话…”百草又羞又怕,兀自装作镇定,“…又不是我求你救我的…我当时要是醒着,我一定主动跟他走…”

果然,这话顿时惹起了独孤无涧的怒意,他冷冷一笑,阴恻恻道,“是吗?那你就试试看,没有我的允许,你能不能走出十步远!”

说着,两步走过去,一把抓过百草的手臂,将那尖叫的女人拦腰抱起,大步走进内屋去,毫不怜香惜玉地甩了她到雕花大床上去。

“…”百草才从那被褥中晕头转向地抬起头来,就对上眼前一张邪气的男人脸。

“滚开…”百草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喊了,反正她也跑不出去,不如骂一场,“你那么喜欢…喜欢…那个…怎么不干脆找妓女去!”

独孤无涧邪魅的身体压过来,“那个?那个是什么?”他伸出手,不耐烦地扭了那女人不听话的两只手臂,压在枕头上,一低头,重重吻上她唧唧呱呱的嘴。

“唔…唔…”百草被他压得动弹不得,一头黑发撒了满枕,随着她身体的扭动而散乱着,竟是无边春色。

她紧紧咬住的牙关却总是抵不住他舌头狡猾的进攻,不片刻,他就老练地顶开她的牙关,与她柔软的小舌纠缠在了一起。

那吮吸辗转、轻含微咬的感觉竟然是奇妙的,百草觉得脑袋似乎越来越昏沉了,不能辨是非,不能分黑白,竟随着他的舌尖引导,放纵了自己的感觉。

独孤无涧忽然也有一瞬的失神,当她舌尖自然地回应他之时。

他的手滑下来,伸入衣襟中,握住她棉花一般柔软的乳,那女人想推开他,手却已是绵绵无力,酡红的晕布满了脸颊。

他的欲望顿时喷薄而发,他越来越享受这女人在身下软绵的感觉,他想,帮夏侯寒欢爱的欢爱,果然味道独特。

城西郊城隍庙。

破败的庙宇中,一个戴了黑色面具的男人笔直地站着,身后跪着一个蒙面黑衣人。

面具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不乏怒气:“混账!竟然敢违背本座的指令,节外生枝!”

那蒙面男人道:“宫主息怒。五风已经服毒自杀了。”

面具男人冷冷道了,“不然如何?还算他还剩点脑袋,也知道死了比活着好。”

说着,顿了顿,道,“他有没有背叛本座,说出什么来?”

蒙面男人道,“回宫主,绝对没有。只是…”他忽然往地上一伏,“请宫主赐罪。”

“何罪之有?”

“五风投毒之事,被天鹰堡人察觉后,九刀曾想助五风出逃,可五风却一意孤行,趁我不备,去劫了那女人,企图带走,换回六音。九刀为了宫主大计,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将计就计,让独孤无涧顺利抓了五风。”

那面具男人转过身来,面具后一双黑眸闪着凌厉的光,“本座早说过,断情,绝爱,方为杀手。五风因情坏事,自作孽,不可活,与你无关。”

那名为九刀的男人似乎松了口气,“不过,九刀也有一个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