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仙子煌瑛为报萤星救命之恩,心甘情愿被萤星抛弃了六次…这已经成为姻缘簿里天上地下最厉害的记录——至今没人打破!”阎王说到这里,情不自禁擦了把汗。“结果你在天上的那一帮花仙姐妹都气不忿,联名告到甘碧王母殿。天帝也觉得,是他叫你下世报恩,萤星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让你的报恩计划每次都失败!所以也有意惩罚萤星。”

“后来呢?”红曲有点不好的预感…

“为了让你的报恩计划能在第七次成功,天帝罚杀业过重的绚姬堕入饿鬼道,为你扫除了最后的障碍。”

“什么?!”红曲不禁脸色惨变,叫道:“身为天帝,就可以滥用职权,决定别人的命运?太卑鄙了!!”

“难道你还想被人家抛弃,然后自杀?难道菊花仙子煌瑛竟然有自虐倾向?”阎王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好象发现了花边新闻的小道记者。

红曲大叫:“不是!只是因为我、因为我使得让绚姬堕入饿鬼道,今生我有什么脸面见萤星?”

阎王叹口气,很失望地回答:“你也不必做这种无谓的担心——绚姬堕入饿鬼道后,萤星也自动放弃了今生为人的命运。”

红曲抬起头,对这离奇的传说感到无比震惊,迷惘地问:“那么他…”

“他放弃了星官的尊严,在地狱担当执事。虽然我们地狱没什么比天庭差的地方,待遇还更加优厚呢!但是大家就是不喜欢来,认为在地狱当官还不如在人间受苦。所以,当时我很高兴就把他接受了。”

红曲已经听不见阎王的声音,她的耳边悠荡着另外一个哀愁的声音:

“因为我,是很久以前的星宿。”“我和一名女子有孽缘,注定要和她纠缠六生六世…”

“是黑无常?”红曲有气无力地勉强说出几个字。

阎王满意地点点头,“你挺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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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是由各种各样的缘来支撑,没有缘的人永远也不可能走到一起。通过你的经历,我们全体神官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缘分,是一种比天帝的力量更伟大的力量!”阎罗王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跟“正经”一点不沾边的话。“咦?为什么我们要讨论你的前生呢?糟糕糟糕,原打算不让你知道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红曲蔫蔫地撇了撇嘴,假装生气。

“那个…当然是…就当我从没告诉过你喽!”阎王做了个耍赖的表情。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难道你这个人,只要自己觉得没事就好吗?”

“当然!”阎罗王恢复了满脸庄重,耸耸肩:“要是对每个人都有负罪感,怎么能当阎罗王呢?”

“真是拿你没办法!”红曲揉揉疼痛的额头,说:“就算我生生世世都不幸好了,我还是要为活着时候短暂的幸福奋斗!就算我以往六世都不幸好了,我这次还是要为家庭幸福而努力!所以…”她歇口气,斩钉截铁地说:“我爸爸不能让你们带走!”红曲忽然换了一副哀求的表情,“再说,大王——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以前多么倒霉,你忍心看我连今生小小的家庭幸福都把握不住吗?”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奶奶的立场呢?”她的一切反映似乎都在阎罗王预料中,他平静地说:“就因为你从来没有见过她,你就毫不关心她的将来?她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快五十年——你的家庭幸福,将要牺牲她前往来生、寻求新家庭的幸福。”

“奶奶?”红曲觉得这个名称有些陌生。

她对奶奶的记忆非常有限。即使是爸爸,恐怕知道的也不多。听说爷爷奶奶开过古董店,爷爷在爸爸出生之前就去世,而奶奶则死于难产——这是传统的说法,但爸爸说,是因为他力量太过强大,奶奶有了强大的继承人,就前往地狱任职…后来古董店维持不下去,被卖了,而爸爸被爷爷生前的朋友抚养。

爸爸说小时候曾见过奶奶的一张照片,可后来照片也丢了。所以红曲对奶奶的印象是——零。只听爸爸说过:“你的爷爷叫做原静潮;你的奶奶,叫做龙薇香,很美的名字,是不是?她的长相也美极了…”

******************

“难道奶奶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死掉来代替她?”

“这我可不知道哦!”阎罗王拍拍手。

掌声未落,大殿中隐约出现一个人影。

“您叫我吗,阎王爷?”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样说,“我不能耽搁太久,今天有很多很多工作等着处理呢!我可不想再听冰萱唠叨!”红曲呆了。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悦耳的声音。

随着话音渐渐清晰,那女人的身姿也完全展露在红曲面前。

她穿着天蓝色带有龙纹的长裙,身材高挑,体态匀称,一头长发没有束,在身后飘摇。女子面向着阎王,当她转过身看着红曲的时候,红曲觉得整个人都僵硬了。幸好来到这里的只是她的魂魄,如果是肉身,她一定会因为窒息而死!——那是一张完美的脸庞,最杰出的画家也没办法临摹她的美…只是注视着她,红曲就忘了呼吸。

“薇香,”阎王说,“先别提你的工作和秘书了吧!这就是你的孙女红曲!”

被叫做“薇香”的那女子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就来到了红曲面前。红曲觉得她简直就是飘过来的,她的衣摆还带着风。

“怎么是红曲呢?”她托起红曲的脸,爱怜地说:“红曲还很年轻呀!秋河那小子呢?”

“秋河”自然就是红曲的爸爸,红曲听到他被人称为“那小子”,可能还是第一次。

“不,”红曲说:“奶…奶…”红曲觉得叫这么年轻美丽的女子为“奶奶”很难为情,但薇香看起来却蛮高兴。

“是我太任性了…可是,我这次必须要任性一下!”红曲低下头,不敢直视薇香,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么美丽的面孔,说出可能让她不悦的话。“是我阻挡黑白无常带爸爸来。因为我不想失去爸爸,我和妈妈也不能失去爸爸!当然,我这次来也不是接替奶奶…我是想,想说服奶奶,不要让爸爸这么快离开我们!”

薇香一直保持着浅浅的微笑。她清灵的声音那么平静:“你认为很快吗?他已经把自己的女儿养大成人了,和自己的妻女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你知道吗,我死的时候只有二十四岁…连自己孩子的脸都没看到,就死了。然后就在这里待了快五十年。”

红曲越来越紧张,但薇香却在这时候笑了。

“这不是快慢问题…红曲,只有这点我不能同意你的观点!我不会要求你爸爸,我的儿子这样死掉来接替我,但与‘快慢’无关。而是因为我爱我留在世上的唯一一个孩子…他是我和我丈夫最宝贵的宝贝。”

红曲抱着薇香,忍不住哭了出来,“奶奶——!”

“好啦!好啦!”薇香拍着红曲的头,好象照顾小孩子似的说:“你父亲自然会有和我在这里见面的一天的。我不着急…”

“你确实不能着急啊,薇香…”阎罗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看着水晶球挠头,“我刚才顺手分析了秋河现在的灵力…很遗憾…”

薇香的笑容和红曲的哭相都僵硬在脸上。

“出现了突发状况——秋河的魂魄被强行剥离又被强行回归,灵力在这过程中全部散失了…你恐怕必须等红曲的孩子成人后,由红曲来接替你…我算了一下,大概还要十二年…啊!不该让红曲听到的。算了,就当没说过吧!”

“奶…奶…”红曲对自己的寿命并不是很悲观。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薇香瞬息万变的表情,问:“你不要紧吧?”

——薇香已经说不出话来。

正文[二]黑无常(上)

——地狱十三层——

黑黢黢的空间仿若看不到底的深渊,没有尽头、没有起源。只有一扇中式的、古老又破烂的门在万籁俱寂中泛着幽光。破烂归破烂,门的制造还蛮精细。门楼高大雄伟,飞檐上的雕龙飞凤清晰可辩;门板涂了厚实的朱漆,虽然角落里有些剥落,但仍然色泽鲜明、光可鉴人;门上嵌了一对朔大的铜环——只有这一点比较怪异:一般人家的门环都是威风的虎兽,但这扇门上,衔环的赫然是两个面目狰狞的小鬼!除此之外,左右旁门、长短飞檐,设计得中规中矩,连门前的台阶都端端正正一尘不染:长三尺三,宽一尺,高七寸,质地优良的大理石。

当然,这扇门作为地狱鬼门之一,自然有它不同凡响的地方。比如说,它的台阶只有三级,三级之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它的大门之后也是一样,什么都没有!从正面看,是一扇门板立在那儿;绕过去从后面看,还是那副门板!似乎开门之后,来人面对的仍是空荡荡的黑暗…

这扇门对于不明真相的人来说,无疑是飘在那里的空间垃圾。但现在就有人出现在台阶上。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哪儿来的。

他竟然从容地敲了敲门。

就在敲门声响过之后,门廊下“哗啦”一声垂下一个屏幕——跟古典色彩的大门真是不搭调。屏幕上是一个面目阴沉、獠牙外翻的小鬼。它只看了来人一眼,就立刻笑容满面(天哪,真是无法想象,小鬼笑起来的表情竟然也那么谄媚)。

“黑无常大人,欢迎欢迎!”

门“吱咕”一声开了。

黑无常面无表情地走进去之后,门缝马上在他身后合拢,好像生怕有别人跟在他后面。

里面一团漆黑,明显比大门外面更加幽暗——只有近过地狱的人才能体会:“黑暗”只是一个简单的形容词,但它所形容的“黑”是存在差别的。比如说这里的黑暗,就比外面更加阴晦,无疑是地狱里较为深沉的一种。

黑无常怔怔地站在原地,好像也不敢在这黑暗中乱走动。很快,他面前出现了两排夹路的灯火。黑无常顺着灯火稳当地向前走去,看来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

一阵凉风扫过,刚才出现在屏幕上的小鬼骤然来到黑无常面前。

“大人,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地方?”小鬼满脸堆笑。

黑无常脸上是波澜不惊的平静冷漠。他说:“我想去第五区间。”

“是是,我马上为您准备!”小鬼对他的要求一点不意外,看来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黑无常跟随小鬼来到一个古典的房间里(门口挂着一块门牌:十三层值班室,闲人免进)。屋子很大,中央有一个用咒符围起来的古怪图阵。小鬼到一边的办公桌上翻了翻,拿出一个登记簿和一支笔。黑无常面无表情地在上面签了名。小鬼立刻点头哈腰地给他身上贴了张符,又拿起另一张,用火烧着,扔到了图形中。

这诡异的仪式结束之后,黑无常轻轻步入图阵,好像怕吵醒沉睡在其中的什么人。

“第五区间,”小鬼高叫一声,“您走好!”

黑无常高瘦的黑色身形融入黑暗,消失在阵中…

周围很安静。

黑无常闭着眼睛仔细感觉着环境。

似乎有风在耳畔吟哦,似乎有飞扬的水珠碎碎地散在他眉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柔柔地拂过他的脸庞…

他慢慢睁开眼,发现在面前飘拂的,是女子的长发。

他面前站着一个很年轻的女子。她的双眉宛如浸染愁烟的弱叶,淡淡蹙起一片哀愁;她的眼睛清澈深邃,好像倒映着繁星的湖水,很美,很忧伤;她淡红的嘴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她泪流满面,面前的头发都贴在脸上,看起来无限凄凉。

黑无常冰冷的眼睛似乎在这一刻彻底溶化,溢满了同样的忧伤,他一把将女子抱在怀中。

“绚姬…绚姬,别哭了,我不值得你这样哭泣啊!”

女子依然一言不发,维持着刚才的表情,无动于衷,好象面前根本没有黑无常这个人。

“绚姬,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迷惑的话…你不该在这里!绚姬,天上最美丽的花仙,你不应该在这里受苦!”

女子好象根本就看不到、听不到,只是兀自淌着眼泪,迷离的目光掠过黑无常肩头,在黑暗中搜索着什么。

黑无常队她的漠然不以为意,依然自顾自的说:“知道吗?我见到煌瑛了…你的妹妹,菊花仙子煌瑛。你记得吗?她投生到拂水公的后代中,已经不认得我,也不记得从前的事。她从前六世也是这样…但是这次终于不同了!我不会再娶她!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也不会让她伤心了!绚姬…”

黑无常紧紧拥着女子的肩头哭了。

女子的鼻翼轻轻歙动,眼神却突然兴奋起来,她的瞳孔变成了血一般的鲜红,她喘着狂热的粗气,汗水从额头流了下来。

“绚姬?”黑无常还没来得及发问,就感到肩头一阵剧痛,喉咙顷刻间被女子掐住。她纤细的手臂青筋暴露,手指的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似乎要把黑无常的喉咙掐碎才会住手。而她的嘴却没离开黑无常的肩头——那里血水横流——黑无常的肩膀被她紧紧咬住,她正从被自己咬破的伤口中吸血!

“啊——!”黑无常痛苦的大叫。疼的并不是伤口,而是心…

他身上的咒符烧了起来…

白无常透过眼镜片,冷冷注视着无精打采的搭档。

“傻瓜!”白无常哼了一声,从容地评价:“你竟然被十三层的饿鬼迷惑!这已经是第几次?”

黑无常手抚着肩头的伤口,怏怏地争辩道:“不,绚姬不是饿鬼,她是…”

“我知道,我知道!”白无常挥手打断,毫不留情地说:“她是天庭的桃花仙子——但那是七世之前。”

黑无常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抗议:“对我来说,不管过多久,绚姬都是一样的!”

白无常毫不吝惜地把同情的目光全数捐给他,好象看到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但这个少年仍然很够义气地开导工作搭档:“你想想,拂水公的恋人原本多么崇高,仅仅过了一生,就将圣洁的灵魂丢得面目全非。何况绚姬仙子在人间历练六世——”黑无常想说什么,但白无常做个手势,不准他打断自己的话:“…更何况,她今生只是个不能离开十三层的饿鬼!我知道,在你看来她是貌美如花的仙子,但你知道在我们眼里她是什么样子吗?你想看看?”

“不!”——黑无常阴沉的低吼宣泄着绝望和愤怒,但并没有把白无常吓倒。

“原来你也知道:她的美貌完全是你的心理作用!”白无常冷冷地继续说:“饿鬼是没有感情的,跟它们讲道理也是白搭。它们不懂语言,没有理解能力,生存的目的就是吃!它不知道自己曾经是高贵的仙子,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丑陋的饿鬼…它只知道有东西来到眼前时,应该张开嘴,用自己的牙齿咬碎它,吞到肚子里!”

“别说了!”黑无常跳起来,揪住白无常的衣领,“我知道自己是傻瓜,我甘愿付出代价,我放弃了天官的尊严到这黑暗的地府…我只是为了呆在离她最近的地方——难道不可以吗?”

白无常昂然注视着他的眼睛,从容地问:“离谁最近的地方?”

“当然是…当然是…绚姬!”黑无常喘着气,激动地回答。

“哦?你看到她了吗?你的绚姬跟你说话了吗?她记得你吗?”白无常轻视地扔出一连串问题。

黑无常呆了——这些问题中,没有一个能让他理直气壮地做出回答。他松开揪着白无常的手,重重跌坐在地上。

白无常整整衣服,扔下黑无常和一句话,离开了办公室。

“记住,这个世上早就没有绚姬。”

他的话好像无情地击碎了黑无常的希翼,他坐在地上动也不动,许久才痛苦的捂着脸,从胸膛深处发出悲哀的呼唤——

“…绚姬!”

“也就是说,阿黑最近都很颓废!”红曲和白无常——确切的说是被白无常俯身的白猫——坐在阳伞下,一边吃着冷饮一边聊天。

“是——呀!又被饿鬼咬了,损失了大量灵力,最近蔫蔫地跷班。这都不知是第几次,他还真没记性!”白无常一边舔着冰激凌,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本来呢,我们的职业原则是:‘实行微笑服务’。我是很好地贯彻这条原则啦!但阿黑因为遭遇奇特,来到地府后,他的笑比哭还难看…所以阎王特许他哭丧着脸。但他最近变本加厉,不仅连快死的人要被他吓死,连我们这些死人都有点吃不消!”

“真是个笨蛋!竟然真在一棵树上吊死…”红曲托着下巴,一副难以理解又悠然神往的样子。“或许就是因为他这么专情,我才会生生世世都被他吸引,就算被他伤害,也要把来生赌上。”

“他专情?”白无常一丝不苟地把自己的冰淇凌舔干净,“他真专情的话,就不会和你结婚六次,害你六次自杀!”

“话说回来,事实确实令人沮丧。”红曲有些泄气,叹息一声,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下巴不要架在桌子上!真没女孩子样。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是拂水殿大美女薇香殿下的孙女。”白无常舔舔嘴,不客气地批评。

红曲一拳砸在桌子上,怒视着白无常。“少废话!你还想不想吃冷饮?!”

“哎呀,哎呀,哎呀…”白无常立刻换了副表情,谄媚地笑着连连摇尾巴,“红曲姑娘,人家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

地狱里就是靠这些人运作吗?红曲又拿出一碟冰激凌,看着那只兴高采烈的白猫,她已经呆若木鸡…

“不过好奇怪!”另一方面,十八代拂水姬-薇香和六代劫火姬-霞樱正在地狱里喝茶。她们的茶社是自己设计制造的、一个浮在飘渺空间里的中式亭子。拂水姬正和劫火姬边喝茶边聊天。“既然黑无常那么爱绚姬,为什么还要和煌瑛结婚呢?”拂水姬对于孙女的前生很是好奇。

“咳,因为‘一模一样’嘛!”劫火姬端起茶杯,优雅地喝口地狱灵茶。

“一模一样?”拂水姬不懂。

“对呀!”劫火姬慢条斯理地说,“我也是从第五代劫火姬那里听来的!”——看来这样的故事在神仙之间相当流行…

“据说,绚姬和煌瑛是姐妹。她们一个是桃花仙子,一个是菊花仙子,都是花仙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但是呢,桃花仙子绚姬性格高傲,不象她妹妹煌瑛那么随和,所以在天庭基本没什么朋友。所以后来天庭的花仙们都站在煌瑛一边…(拂水姬:哦哦,是这样呀!)这个,后来呢,姐妹两个都看上了守北天的萤星。守北天可是个苦差!东天有东君,西天有佛祖,南天有四大天王,惟独北天是临近天庭边缘的蛮荒之地,除了爱捣乱的流星,没人去那儿。姐妹俩奉王母之命在北天种花,美化环境。桃花在春,菊花在秋,所以是姐姐绚姬先和萤星结识。

“有一年天河发大水,淹了北天的菊花园,把煌瑛仙子的原身淹了个半死,其它没修为的菊花当然全部死翘翘。当时正在北天巡值的萤星从大水中救起了煌瑛的原身(一棵菊花),煌瑛仙子因此对萤星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