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婢子夏言。”门应声而开,夏言带着几个小丫头鱼贯而入。

把洗漱用具摆好后齐齐过来请安。

现在身上什么都没穿,华如初也不愿意大刺刺的让人侍候,遂放下帷幔,道:“夏言留下,其他人出去。”

“是。”

夏言本就活跃,一早又得了姑爷的话,脸上的笑容那是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上前大大方方的把帷幔勾起,边道:“姑爷说让您多歇歇,今儿上午就不用去老太太面前请安了,他去辞行时会替你把话圆了,您不用担心老太太不高兴。”

“唔,早点有没有送过去?”

“春玉一早就准备好了让姑爷一起带去的,姑爷说去主院陪两老用膳,还让春玉多备了些。”

既然如此,她就不去表现了,华如初往后一躺,一副赖床的架势。

“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末。”夏言把薄被往上拢了拢,“您要是不想起就再睡会,或者吃点东西再睡?”

“不饿,云书干什么去了?”

“啊,婢子忘了告诉您,云书姐姐出府去了,马管家使人传了消息过来说今日绣纺开业,她担心秋谨出错,说过去盯一天,会在晚膳前回来。”

“今日开业?怎么这么赶?”

“听来送消息的姐姐说马管家根本没挑日子,觉得都准备好了就决定开业,小姐,马管家怎么都没请您啊!您才是背后的大东家呢!”

华如初瞟她一眼,“想出去了?”

夏言老实的点头,“您一直让秋谨姐姐在外面,都没许婢子出去。”

“秋谨的性子就和她的名字一样,很谨慎,适合放到外头为我办事,至于你嘛…”华如初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好一阵,直把人看得都不安了才道:“你还是在我跟前吧,你这性子放出去我不放心。”

“小姐…”

看她一副要哭的样子,华如初哭笑不得的坐起来用力点了点她额头,“小姐我是说有你在跟前陪着说话我也开心,她们几个都是闷葫芦,就你话多点,能陪我说上几句,胆子还大,怎么,不高兴在我跟前?那我马上放你出去帮秋谨。”

“不不不,婢子愿意在小姐跟前。”眼泪还在脸上滚,笑容却灿烂得像这个季节的日头,这么个简单的性子,也就夏言有。

“行了,我也不躺着了,越躺越难受,去给我找身衣服过来。”

“是,小姐。”得了赞美,夏言走路都是飘着的,虽然在祁府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但是只要跟着小姐就没什么不好的。

睡眠不够,再加上过热的天气让华如初没什么胃口,喝了碗白粥便放下了碗。

想着是不是回去再躺会,就看到双芷快步走进来。

“少夫人,魏家请了人前来提亲,老夫人请您前去相陪。”

她以为还会要等上几天,没想到魏家倒也好速度,华如初大喜,迅速起身道:“你稍待,我去换身衣服。”

双芷屈膝,“是,她们也才到,不急。”

换了身稍显庄重的紫色衣衫,头上戴着的也不是她喜爱的玉饰,而是用上了老夫人上次送来的全套头面,俗是俗了点,这样的场合用着却刚好。

也算是给祁珍压阵了。

前去的路上,一行人都走的游廊,以避开毒辣的日头。

“魏家请的谁来提亲?”

双芷行在华如初身后一步,闻言便回道:“是程家老夫人。”

太原名门中只得一个程家,算得上是真正的清贵之家,老爷子已经荣养,可接替人却极争气,手中无权,却能直达天听,听说圣上对他极为看重,硬是让程家在老爷子荣养后没有败落下去,反倒隐隐有上升迹象。

相比起来,祁家的第二代差了何止一点半点。

能请动程老夫人,可见魏家并不如表面上那般根基浅。

“祖母是不是高兴了?”

“您说对了,老太太原本还有些觉得魏家门户太低,因着太子的缘故才同意了这门婚事,直到今天程老夫人登门,她才知道魏家也不那么差。”

不是什么事都能看表面的,魏家既能被太子看重,又岂会一点本事没有?

一进入迎松院,便听到两个老人爽朗的笑声。

华如初挑眉,她嫁入祁家至亲,头一次听到老夫人笑得这么欢快。

双芷抢步上前打起竹帘,“老夫人,少夫人来了。”

“快起来,外面热得很。”老夫人声音轻快,再一想到今日一早孙子来请安时的暗示,笑容更深了几分。

华如初调整了脸上的表情,挂着一脸腼腆的笑进屋,在屋中屈膝行礼,“祖母。”

“快给程老夫人见礼。”

“是。”华如初微微抬了抬眼,转了个方向便又是一个礼行下去,“祁华氏见过程老夫人。”

程老夫人赶紧免了她的礼,上下端详了她好一会,赞道,“好一个标致的美人,这水乡就是出美女。”

有人称赞自己的孙媳妇,老夫人自然是高兴的,想当初接到让佑儿迎娶武林盟主的女儿这道旨意时,有多少人存了看热闹的心思?就是家里那几个儿媳妇也未必就没有这个心思。

可现如今呢?孙媳妇不但样貌可人,不输太原的闺阁千金,就是性子也娴静,不招惹任何是非,为人也大方,从不斤斤计较,她很清楚府里丫头的月例不算高,在世家中也就是中等。

扬州的富天下皆知,她打听过,就是丫头们的月例也是祁府的双倍,可如初并没有拿这事来做文章,却是自己又单独给了一份。

别人会说拿自己的体己来补丫头们的月例银子也未免太面了些,可在她看来却是孙媳妇识大体,不让她这个当家的祖母为难。

她自是不会贪图孙媳妇这点银子,以后少不得要以别的方式补偿给她,可这份心,她领了。

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是她还能帮上佑儿的忙,佑儿虽然没有明确说如初做的事能帮他多少,但他也无意中说过,太子说记住了这个人情,能让太子记住的人情又岂会小?

能得太子这句话的又有几个?

所以,这个孙媳妇哪怕是性子软了些,胆子小了些,她也很是喜欢。

“今天你来可不是看我这孙媳妇的吧?怎么就盯着她不放了?她胆子小,你可别吓着她。”

程老夫人嗔怪的瞪老夫人一眼,“难得有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登门,你还不许我满足满足好奇心?这太原城内都把你孙媳妇传成天仙了。”

后面那句话华如初没有在意,这具跟了她十七年的皮囊有多出色她很清楚,再者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就是她长相普通,只要她愿意,也能让自己美若天仙。

她更在乎程老夫人前面那句话,怎么听着,像是这两人以前就认识的?

老夫人看孙媳妇一眼,“我倒是头一次听说,我孙媳妇招谁惹谁了?再说太原城里有个陶侧妃那样的美人,还有谁能越过她去?”

“这次你可说错了,”程老夫人大笑,“不少人在说你孙媳妇不比陶侧妃逊色,我原本还不信,现在看到真人才知道传言也有属实的时候。”

华如初一脸羞涩的低着头,一副被夸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心里却琢磨开了。

以陶嘉的性子,会容得下她这个和她相提并论的人吗?

说不定,这会是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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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机会来了

这桩婚事是过了明路的,差的就是个程序,商谈起来也极易。

把祁珍叫出来以晚辈之礼见之,询问了几句后,程老夫人便满意的点头,当着祁珍的面要走了她的生辰八字后便道:“就这样吧,回去我也能交差了,老姐姐,我们这都好长时间没见了,就剩我们两聊聊吧。”

老夫人心头一突,对上闺中姐妹认真的眼神,遂对身边的两姑嫂道:“今**们都好好歇一日,孙媳妇,把珍儿带去你那里松泛松泛。”

“是,祖母。”

祁珍跟着嫂嫂向祖母和程老夫人行礼退下。

出了迎松院,回头看到居然连双芷都被赶到了外头,不由得道:“嫂嫂,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婚事有不妥?”

华如初拉着她快步避入游廊,来回走上这么一遭,她身体更觉得不得劲了,听得她这么说便笑道:“别这么患得患失的,你的事是太子定下的,在他不在的情况下谁敢违了他的意思,别多想,没看到程老夫人把你的八字都要走了?”

“那她们怎么…”

“看她们很熟稔的样子,说不定是早就相识的,可能是要说点什么不能为别人知道的事,这和我们没关系,快走吧,我都要热化了。”

屋内,老夫人从主位上走到程老夫人身边坐下,“四娘,是这门婚事有什么不妥还是怎么?”

听到这个称呼,程老夫人有些忡怔,“好久不曾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以前我们四个姐妹,现在也只剩我们两个还活着。”

闺阁时的小姐妹,青涩的年纪,悄悄说起哪家少年郎时的腼腆,说起未婚夫时的羞涩,现在想来都是那么美好。

几十年熬下来,什么美好都熬没了,那两个更是早早故去,不管是病也好,还是其他原因,若真的过得幸福,又怎会舍得离开?

叹了口气,老夫人拍了拍身边人的手,“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事,都过去了,说吧,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素琴姐,那我就直说了,我家老爷虽说已经荣养了,但是毕竟也就是头两年才致仕,再加上我大儿子蒙得圣恩,家里倒也没有出现人走茶凉的情况,所以消息还算灵通,我家几代人也算得上是不朋不党,但我家老爷是个遵从正统的人,他没想过要依附太子,却也看不得那些人这么算计太子,他已经致仕,不好冒冒然出面,知道我今日要过你府上来,便让我说上一声,这次太子去兖州可能会有不妥,如果有法可想,你们还是派人去提个醒的好。”

老夫人猛的站起来,红润的脸色尽失,“他们会动手?”

程老夫人不由得失笑,“也不一定就那么凶险,也有可能是让他们的事情办得不那么顺利,让他们在圣上面前无法交待,这是老爷分析的,反正让他们多留心便没错。”

老夫人郑重的行了一礼,“这个情我们祁府记下了。”

程老夫人赶紧拦住她,“这么认真做甚,不说我们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就是太子那里也未必就没有准备,我家老爷那性子死硬死硬的,他既然都会愿意来提这个醒,就说明他是看好太子的,说来说去,未必就没有其他心思在其中,你不用记什么人情。”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个性子,在程家你也这么口没遮拦的?”老夫人也没坚持着要拜下去,顺势站了起来又坐回她身边,只是心里却实实在在把这个情记了下来。

“一开始是,后来吃亏吃多了就吃出记性来了,哪家能容下一个口没遮拦的媳妇?现在面对的是你,我就不想说那些个虚话,我的底子你还不知道?在你面前装什么相。”

对望一眼,两人皆大笑,仿若又回到了闺阁的时候。

只是那时候,她们对生活有太多期望,太多美好的想像。

而现在,只剩沉浮过后的心如止水。

当晚,祁府后门,八人八骑绝尘而去。

拿走生辰八字的第二天,魏府便着程老夫人送来了庚帖,上压金钗钏和玉如意。

再之后两天,由程老夫人相陪,魏府的老太太亲自出马,带着魏家三位女眷上门相看。

要是以前的祁珍必定会怯场,畏畏缩缩的样子也让人看不上眼。

可现在,在老夫人的教导下,再加上受嫂嫂影响,不说如何胆大,至少也是落落大方的。

真正的大家千金气派。

这门婚事是太子亲自促成,绝不可能退,就是以后成了亲魏家人也不能过份欺压新媳妇。

既如此,便只能寄望这个祁家女不要太差。

程老夫人来看过人后把人夸成了一朵花,就因为这样,她们反倒不敢信了。

可现在看到人,她们才知道程老夫人没有说假话。

长相甜美,虽然比不得她那嫂嫂,可气度教养看着着实不错。

也羞怯,也脸红,却没有缩手缩脚,眼神对上时会笑笑然后不好意思的避开,却不曾畏缩躲闪,端的教得好。

心下满意,这态度自然就有了变化,变得热情许多。

老夫人看在眼里,轻扯嘴角。

她们祁府的姑娘从来就不差。

相看之后便是送彩礼。

华如初是奉旨成婚,再加上路途遥远,这些程序简化了许多。

说媒自是省了,八字却是合了的,还送了一对大雁去扬州,当时去送的人说是祁佑亲自打的,不过当时她根本没有在意这些,自然也就没有留心。

现在看着别人走这些程序方觉得有那么点意思。

来来去去的,因着这事便已经过去了十天时间。

这还是离得近,并且双方都有意快点把这婚事定下来,真要拖着办的,不要说十天,就是一个月一不见得就能办得好。

“小姐,您真打算偷偷离府?”让人去守着门,云书悄声问。

“恩,我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去一趟青州。”

云书咬唇,就算知道这样太冒险,一个弄不好还会让小姐以后在祁府难立足。

可小姐要去青州的理由她非常清楚,她不能拦着。

华如初手拿纨扇用力扇了几下,奇怪,她都让人添了把火了,陶嘉怎么还没有动作?

她若真那么有容人之量,那就是她华如初瞎了眼,错把好人当了奸人。

可她对自己的眼光向来自信,一定不会看走眼。

陶嘉野心太大,只是一个侧妃绝对满足不了她,她若想往上爬就得增加自己的实力。

这么些年下来她就算还没有江郎才尽也相差不远了。

让她疑心上自己不是她的最终目的,她的目的,是要惹怒她。

陶嘉是聪明人,再生气也不敢要她的命,那无疑是让二皇子失人心的事。

可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

若是到时候她再主动认错,自请闭院自省半年,这么一个好的台阶陶嘉一定会踩下来,就是老夫人到时候为了保全她也得认下来。

但是计划是好的,可也得有人配合才行,陶嘉目前都还没有动静,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料错了。

“云书,你别管我,去看着春玉,光是外表像我没用,其他方面也要学得像,以防万一。”

“她学得已经很像了,要瞒过姑爷不可能,瞒过其他人却不难,您平时在外表现得就很老实,和其他人来往又少,只要少往老夫人面前凑就出不了问题。”

“别大意,我这些天和祁珍相处时都带着她,就是让她别在祁珍面前露了馅,若是真能闭院自省,其他人是不能进来的,但是那个小妮子一定会想法子进来看我,春玉不能在她面前栽了。”

“是,婢子明白了。”

又过了两天,就在华如初等不下去准备另想她法时,祁福疾步走进院子。

看到檐下眼熟的丫环连忙道:“快,少夫人在哪,陶侧妃来了,单召她一人前去。”

在屋内的华如初眼睛瞬间有了神采,对上同样眼神波动的云书,重重的一点头,“来了,走。”

“等等,您也不换身衣裙?”

“不用,这身就挺好,倒是头发你帮我弄弄。”

“是。”

“夏言,你去告诉祁管家一声,让他稍等我片刻。”

“是。”

祁福依言,连屋都没进,就在檐下等着。

很快,华如初就走了出来。

祁福连忙躬身见礼,边道:“陶侧妃好像来意不善,老太爷交待了老奴几句话要转告您,不过让陶侧妃久等不好,是不是边走边说?”

“恩,走吧。”

避开日头,祁福才道:“老太爷说陶侧妃正是最年轻气盛的时候,若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您只管忍着,随她说去,过了就没事了,别吃眼前亏。”

“祁管家,您知道的,我从来就不是多事的人,性子也不强,不会和侧妃娘娘顶撞的,烦请转告祖父祖母,我必不会给祁府招来麻烦。”

“不,您误会了,祁府和二皇子本就不可能站到一条线上去,老太爷只是担心您吃了眼前亏,目前大公子和太子都不在太原,您若是真被欺负了也只能吃下这个暗亏,就是大公子回来后求着太子帮您报了这仇,这亏您也得先吃下,这不值当。”

华如初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多谢祁管家开解,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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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华如初VS陶嘉

迎松院,陶嘉反客为主,只留下几个自己信得过的人侍候,其他人都打发离开。

包括祁府的下人在内。

老夫人知晓后什么都没有说。

祁珍性子还没那么稳,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祖母,嫂嫂连门都少出,更不曾和陶侧妃娘娘有过接触,她怎么能因为外头那些传言就这么来势汹汹?”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若真有心找你嫂嫂的麻烦如何避得开。”老夫人一把将帐本扫落在地,心里的烦闷不可言喻。

这般明目张胆的欺上门来,陶侧妃也太过份了。

要真像相传的那般厉害有本事有魄力,怎么不挑太子和佑儿都在京的时候上门呢?

祁珍扯着头发努力想,要怎么才能救到嫂嫂。

能和二皇子抗衡的是太子,那么,陶侧妃只是侧妃,太子妃娘娘不是稳压她一头?

想到此,祁珍猛的站起来,扑到老夫人面前,道:“祖母,我们去太子府上求救吧,只要能把太子妃娘娘请来,嫂嫂就有救了。”

老夫人心下一动,却又摇头,“不妥,太子和二皇子相斗举朝皆知,这也是圣上有意纵容的结果,可再怎么斗都只能是他们天家自己的事,若是经由我们让太子妃娘娘和陶侧妃斗得厉害,祁府就要被皇上彻底厌弃了,再者说,听闻宫中皇后很看重陶侧妃,现在只是小辈之间的事,她不好插手,可若是事情闹大,她便能明正言顺的介入进来,到时候哪会有我们的好果子吃。”

祁珍听得半懂不懂,但是弄明白了一件事——不能去找太子妃。

那要怎么办?

就在祁珍在这里急得跳脚时,华如初踏入了迎松院。

守在门口的年长嬷嬷上次来见过她,早得了吩咐只能让祁少夫人一人进去,等华如初过去后便堵在门口拦住了她身后的所有人。

“娘娘有令,只见祁少夫人。”

华如初回头,朝云书等人微微摇头。

云书见状,这才领着人到一边候着,不打算离开。

走至门口,竹帘被宫装少女高高打起,华如初低垂着眉眼走了进去。

在屋中间行礼,“祁华氏见过侧妃娘娘。”

“抬起头来。”

华如初依言抬头,保持着屈膝的姿势。

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直到看她身体都开始摇晃了,陶嘉才开口道:“免礼吧。”

华如初这才站直了身体,规矩的站到一边。

可她越是如此,陶嘉越觉得刺眼。

原先是怀疑她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可这些天她也查了,从祁府这边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打消了她的全部疑虑。

她不相信她的老乡里会有这么老实的人。

她原本已经将这个人放下了,可最近越来越盛的传言居然都传到了闻昱扬的耳朵里。

他甚至还说不知道华如初是不是真如传言中那般足以和她并肩。

这便是好奇了,一个男人一旦对一个女人好奇,那代表什么?

不要说什么男已婚女已嫁,在这个皇权社会,不要说只是为**,就是再乱的关系只要权力足够大就可以抹平一切。

越想越觉得这人威胁到了自己,陶嘉的眼神中带出了深深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