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声音传来,华如初脚步一顿,这是鞭子击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而被打之人连惨叫都没有,只是闷哼了下,要不是她功力还算不错,这个声音怕是都听不到。

这不合常理。

除非,他们是觉得连叫痛都觉得浪费力气。

这个念头一经产生便不可抑制,华如初加快脚步往里走,功力提至最高,一闪身就是老远。

祁佑赶紧跟上去。

越往前走,听到的响动越大,敲在石头上的锵鸣声,吆喝声,鞭子甩在空处的刷刷声,甚至还有锁链拖在地上走的声音。

再加上趾高气扬的监工,备受压迫的劳力拼凑在一起,宛如一幅地狱景象。

华如初静静看着,没有气怒,没有表情,冷冷的看着眼前所见的景象。

祁佑抓住她握得过紧的拳头,一根根手指头掰开,交握在掌心。

他见过比这更甚的场面。所以虽然也震惊,却不会失态。

盛世下尚掩盖着无边黑暗,更何况现在的南朝离盛世还有一点距离。

两人什么都没做就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原本所有的打算都按捺了下来。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除非他们有把握一下就将所有人都救出去。

可,他们不熟悉这里。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道还藏了多少人在这被挖得七零八落的地方,更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另一条路通向外面,只要走脱一人,这里都会马上被掩埋。清去一切痕迹。

哪怕明知道那些人需要他们的解救,他们也不能。

一路无言。

回到客栈,华如初把除了陈坚之外的人都叫进了自己屋子。

将自己所见说了出来。临了道:“这事,绝对不是一个县令有胆子吃下来的,兖州州牧肯定是他的保住伞,至于上面是不是还有人…祁佑,你怎么看?”

“你怀疑二皇子?”

“就算二皇子不知,文家未必不知。”华如初冷笑,“现在天下是姓闻,文家未必就没有让天下换个姓的打算。一座银山不算什么,你又怎知他们手里只有这一座?”

祁佑眉头都抖了抖,“如果真是如此。二皇子和文家必定心生嫌隙,为了大位现在不能撕破脸,可肯定离心。”

“那就透个消息给二皇子。让二皇子和文家狗咬狗去,他们要真是铁板一块才坏事。”

祁佑点头,“云书明天一早就和陈坚离开,我们慢一步出城,马车上再养上一天,若是后头有追兵正好解决掉,后天,我们骑马回太原。”

“好。”华如初马上接口应下,转头看向另外几人,“都听到了?大家都做好准备,云书,你带着陈坚速度应该没我们快,一路上你都留下记号,我们估计能赶上来。”

“是。”有小姐随后跟来,云书心下大安,做生意她不怕,可这是朝堂大事,哪个女人有这个资格参与进来?她虽然觉得兴奋,却也觉得底气不足。

可有小姐就不一样了,小姐虽然也是女子,但在她心里,小姐就是万能的,没有她不会的东西,就算是国家大事又有什么?

“晴好,你能不能承受住快马奔驰?若是不行,我让冬菲留下照顾你,你们坐马车回去。”

晴好连连摇头,一脸愧疚,“小姐,您不用顾忌婢子,婢子能行的,若是因为婢子一个人误了大事,那婢子就罪过大了。”

“那好,一路上让大家轮流带着你,我们尽量赶一赶。”

“是。”

“行了,现在还有点时间,都去歇着吧,接下来几天怕是没这么好的事,咱们要星夜赶路,趁着还有床可睡,都珍惜着点。”

最后一句逗笑了几个丫头,原本凝结的气氛也散了些,纷纷行礼退去。

揉了揉眉心,想着是否还有事情漏了,祁佑上前拉着她走到床边,替她散了头发解了外衫,“先歇着,其他事不急。”

次日,才到城门初开的时辰门内就排起了长队,云书和陈坚各自做了伪装,牵着马跟在一众要出门的人身后。

出城比进城要容易许多,只是看了两人一眼便放行了。

城门士兵会对老实巴交的百姓不客气,可对那些一看就不好惹的人向来是不招惹的。

南朝的书生出行都是骑马的,陈坚的骑术不弱,翻身上马,陈坚忍不住深深看了城门外那些一脸悲苦的老乡一眼,一夹马腹朝前头的云书追去。

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他会回来。

光明正大的,而不是如离开般连脸都不敢露。

华如初等人离开得就自在从容了许多,用了早饭,还慢悠悠的在大堂喝了壶茶才去结帐。

夏言和翠凝各自将马车牵了过来,上马车前,华如初扫了对街一眼,毫不意外看到了两个蹲在那里眼神却总是扫过来的人。

看样子她当时做的准备没有白费。

自然是没有白费的,几人一出城就有人将他们的行踪告知了姜则民,“县老爷,小的数清楚了,就是六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果然是路过的。害我昨夜都没有睡好,行了,下去领赏吧。”

“是是是。”

等人一走,姜则民就看向陈师爷,“师爷放心了吧。”

陈师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微微点头,“离开了就好。对了,老爷,得赶紧把陈坚手里的那些东西拿到手,那书呆子胆子大得很,若是心一横往太原去了。那我们就头大了。”

“对,周正,你去将人带来。”

“是。”

周正带着人来得很快。可陈坚却没在其中,多了个本应该在当值的士兵队长姜令,姜则民的本家侄儿。

“姜令?你怎么来了,有事?”

姜令脸上一阵扭曲,扑通一声跪下,咬牙道:“叔,昨夜也不知道是谁将我打晕了放在那陈坚的位置上,陈坚不见了。”

姜则民猛的站起来。动作太猛,带得他一阵头晕,又跌坐了回去。撑着头,姜则民怒问,“怎么回事?”

“侄儿也不知。那动手的人身手高强,我根本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陈师爷插言,“会不会是那胡大人的手下做的?”

“绝不可能,胡大人带的那些随从都不像是武功高强之辈,就算有两下子我也自信不会一招都不敌。”

陈师爷对这话倒是认同,胡大人的那几个随从他昨天也见了,都是小身板,看着确实不像是很厉害的人,倒是胡大人本身长得高大,看起来更能唬人。

这姜令虽然是姜则民的侄子,本身却是个能吃苦的,手底下的功夫不弱,要不是这出出入入的东西太重要,也不会让他去看城门。

“不是胡大人的人,那会是谁?难道还有其他路上的菩萨昨晚也来了咱们魏山县?”说到这里,姜则民脸色一变,“地牢那里可有异常?”

“我一早才去看过,安然无恙。”陈师爷摸着自己的胡子,还是在思量前面那事,“这陈坚到底是被谁救走了?”

“陈坚手里的东西谁也没看过,也不知道都记了些什么,不行,必须把人逮回来,姜令,你带一路人往太原方向追,周正,你带一路人往青州方向追。”

“是。”

华如初等人在马车内换了衣服,重新做了装扮,埋伏在一个小山上。

对面也是山,若是有人从这里经过,一打一个准。

“幸好这魏山县的山多,大山小山都好用得很,不然就我们这几个人还真是不好办。”喝了口水,华如初感叹。

祁佑拿过皮囊也喝了一口,就着华如初的唇印。

这么暧昧的动作自然瞒不过华如初,斜睨他一眼,连打趣的机会都没有就听到他道:“马蹄声,来了。”

终于来了,华如初将早早就准备好的黑巾带上,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动作。

“冬菲你看好晴好,若是有人往这边来了不用客气,什么东西毒就上什么。”

“是。”

“祁佑,你带着红香去那边。”

祁佑紧握了一下她的手,什么都没说,纵身去了对面山顶上。

华如初忍不住露了个笑,旋即深吸一口气,执了软剑在手。

来人共有二十骑,除了领头的姜令是有些真本事外,其他人都只是一般的兵丁,对付老百姓是一把好手,对上有真本事的就萎了。

看到躺地上的人越来越多后迅速逃之夭夭,根本不顾姜令的呼喝声。

姜令无奈,只得败退。

所以他们没发现,躺在地上的人并没有丢了性命。

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刻钟。

“伤口可有裂开?”

“伤口有没有裂开?”

异口同声的,祁佑和华如初一碰面就道。

对望一眼,皆是眼中柔软,“无碍。”

“我也无碍。”

ps:这一段好像爱看的人不多,我就不多着墨了,回太原,那里接下来才有连场好戏。

亲爱的们,快月底了,有没有粉红啊,给点呗!

第一百六十三章别睡了我的丫头

在下一个镇上留下痕迹,先让夏言买好马匹带出城,华如初等人大摇大晃的赶着马车继续往太原方向走。

在避静地方下了马车,将拉马车的马匹解开束缚赶走,马车毁了扔进山涧,一行人上马扬鞭离开。

等到有人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太原了。

华如初一直不愿意再回那个牢笼,可这时候却也恨不得马上回去了才好。

她感觉,事情越来越大越来越麻烦了。

这一路上,除了一次刚好在天黑时进了一个小镇,又在那里看到了云书留下的暗号,其余时间几乎都是在野外过的。

华如初主仆的表现让祁佑吃惊,以前只听说过武林中的女子不输于男人,却是头一次亲眼见识到她们在宅门外的强悍。

根本不用他做什么,几个丫头把一切都打理得妥妥当当。

直到会合了云书和陈坚后,速度稍微落下了一些。

陈坚到底只是个弱书生,比不得他们久经打磨。

饶是如此,陈坚也不好受,可在无意中看到云书耳朵上的耳洞,并且几经观察知道她居然是女子后便一直咬牙忍着。

他不想连个女人都比不上。

在和胡大人几人会合后,更因为云书对那个俊秀少年的亲近和自然而然的照顾而起了疑心。

身为男子,那个身高在他这个年纪倒也能理解,可那个相貌,那双手,那过于圆润的嗓音,那眼角上挑的表情…

心里一旦起了疑心,以往觉得再正常不过的地方此时看着也不对劲了。

再加上胡大人对那个少年的亲昵态度,就算是兄弟也有些过了,可如果这两人一人是为女,便一切都说得过去。

不过心里有再多想法。陈坚都没有说出来,不管别人是男是女,助了他是实打实的,这一路没有慢怠他,甚至尽可能的给他提供方便,如果是贪他身上那些东西。他们完全可以直接拿走,他并不会反对,可人家没有。

而是把他直接带去太原,只为保住他的性命。

这些人给了他最大的善意,做为一个读圣贤书的人。他也该回以善意。

那么,忍一时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哪怕是大腿内侧都已经磨破了皮,每在马上颠簸一下就痛一下。他也忍得住。

更何况,云书还给了他很好用的伤药。

七天后,一行人回到了太原。

看着那高高的城墙,华如初只觉得腿都是软的,下马时差点跪了下去。

原以为出去一趟是游山玩水享乐的,可这一路,实在是太辛苦了,还带了一身的伤回来。

祁佑扶着她。眼神中满是关切。

华如初摇头,“无碍,骑马骑久了。腿软,你带陈坚去见太子吧,我带着她们去别院了。其他事不急,我会斟酌着来。”

“你心里有分寸就好,别让我等太久。”

“知道了,不过祁佑,我警告你啊,别把我的丫头睡了,想想后果。”晃了晃小拳头,华如初牵着马往城门走去。

已有珠玉在前,又在触手可及之处,他又如何再看得上他人。

祁佑牵着马跟随在后,不愿意放过这样光明正大的并肩前行。

别院内,华如逸烦躁的走来走去,他都到太原几天了,小妹怎么还没回来?

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就这么跑了出去,要是被发现了,就是休了她她都没什么可说的。

“祁家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马柏摇头,“华少侠不用担心,小姐都安排妥当了,春玉是个稳妥的性子,又有秋谨在一旁帮衬,出不了事。”

“你们当初就该制止她,怎么就任由她胡来?”

马柏垂下视线,对华家的其他人他远没有对华如初来得恭敬,“小姐是什么性子,华少侠该知道,她想做的事,谁也制止不了。”

华如逸自然知道这一点,可心里实在着急,忍不住就有些迁怒。

严家堡养有信鸽,他们的消息传递在整个武林中来说都是最快的,那事情都过去了有十多天了,那两人却还没有回来,由不得他不担心。

小妹的身手虽然不弱,但是她向来不爱动手,也不知道这回有没有伤着。

真是,既然知道借助严宝堡的通道送消息给他,怎么就不知道说说自己的情况?不知道他会担心吗?

耳朵一动,华如逸突然朝外面飞奔而去,在家里居然都用上身法了。

马柏的功力自然比不上他,这会看他的动作只是顿了一顿便赶紧跟上。

能让焦躁的华少侠这么迫不及待的,不用作他人想。

华如初刚进院子,还来不及询问哥哥在哪里就只觉眼前一花,被人紧紧抱在怀里。

是哥哥,华如初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赖在哥哥怀里。

只有这一刻,她才觉得没了负担。

“臭丫头,都有时间写那么长的信,就不能稍带一句你的情况吗?”

听着这抱怨,华如初吐了吐舌头,小女儿态尽现,“当时那情况哪还顾得上其他啊,哥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着急,要是真让武林背了这黑锅,武林就完了,到那时爹还不得拼命,爹都拼命了,哥你不得跟着?到那时候我还能置之度外?想想这后果,我还不得努力把这事填平了?”

“是是是,你有理,不过这次的事确实多亏你赶上了,要不然武林这次真得大祸临头,可惜不能让人知道消弭了这场大祸的人是你,平白让那夏家小子占了大便宜。”

华如初从哥哥怀里挣脱出来,挽着哥哥的手往内院走,“我要那个名声做什么用,你和二姐的名声就够响亮的了,再加上我,我们一家还不得被人死死盯着,哎,太能干也不是好事。”

华如逸侧头看着大发感叹的妹妹,瘦了,因为赶路满身风尘,不过精神还算不错。

这比他预料的要好多了。

“来之前我去见了夏以见,他说多谢你,又让他做了件好事,他都担心下任武林盟主会落到他头上,要是真害他当了盟主,他就把你的底给漏了。”

“他也就敢嘴上说说,不怕,他要真当了武林盟主,我一定送份大礼庆祝,嘿嘿。”

这两人的感情还真是,恐怕不比亲兄妹差,华如逸拉着妹妹坐到自己左手边,给她倒了杯茶,“要是早早把你们的关系定下来,你哪用嫁到这太原来。”

“我不喝这个,你们快给我现泡一杯来,这一路上都喝的寡水,口里都淡死了。”

马柏赶紧亲自去泡茶,华如初这才回哥哥的话,“我和夏以见做朋友好过做夫妻,朋友可以一辈子,夫妻最易把最美好的感情都给消磨了,那就太可惜,还是哥你觉得我可以忍受他在我身边左偷一个丫头右偷一个丫头?”

“他红颜知己是多了些,但是并没有实质的那层关系。”

“现在没有是因为他还小,等以后你看吧。”

华如逸提醒,“他比你大。”

“几个月而已,不算。”

马柏奉上茶,有心想让小姐先去洗漱换身衣裳,可看这两兄妹根本没有要止了话头的意思,他也就不开这口扰了他们的兴致。

只要小姐高兴就好。

华如初迫不及待的喝了口茶,满嘴的茶香让她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在外面什么都好,就是喝这寡水受不了,不是渴得受不了她连喝都不想喝。

抬头朝马柏笑了笑,“这些天辛苦你了。”

马柏笑着摇头,“小姐的人个个能干,我什么都没有做,就是有些担心小姐。”

“我无大碍,受的只是皮肉伤,倒是青柳受伤稍重,对了,青柳红香以后我会带在身边,她们的名字分别改成晴好和翠凝,府中有位绿柳姨娘,免得到时候她拿名字做文章。”

“能跟在小姐身边是她们的福气。”

华如初回头看了一眼都是一疲色的丫头,道:“我要和哥哥说说话,其他人都下去吧,马柏,晚饭做得丰盛些,这一路上大家都辛苦了。”

“是。”

大小丫头如潮水般退去,屋里只剩两兄妹。

没了前头的插科打诨,华如初将遇上的事仔细告诉了哥哥,等华如逸稍做消化后又道:“这事牵扯甚广,但是我可以肯定,就算皇帝知道此事背后的主谋是二皇子也不会重惩他,皇帝还需要二皇子来打磨太子,所以想要报仇是不可能的,这仇,我们不能报,也报不了,除非是想和朝堂为敌。”

如果听闻这事的是华清,这时候肯定就是拍着桌子要去替武林同道讨个公道了,可此时坐在华如初对面的是华如逸,功夫不比他爹差,脑子却绝对比他爹管用的华少侠。

“你是说任他们去狗咬狗?”

“呵,二皇子要对付的是太子,太子明知道这次要他命的是二皇子,他还能大度的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太子没那个好度量,尤其是在争大位的时候,以我看,皇帝看中的继承人从始至终就是太子,二皇子从来不在考虑中,我们只要等着太子继位就行了,借别人之手报仇也是报仇,比起亲自动手要人性命,让他一无所有才会使他更痛苦。”

华如逸重重点头,“我明白了,爹那里我去说,你放心,一定不会让爹冲动坏事。”

ps:我马上就要掉出十五名了,要粉红要粉红!

第一百六十四章一个愿挨,也得一个愿打

有哥哥出面,华如初自然不担心她那死犟的爹爹会做出什么事来。

“哥,这次的事你回去后详细和夏以见说说,那家伙脑子很好用,好名声都给他了,也让他多出点力,再者说,太子这次受了夏以见的救命之恩,不说一定会有所表示,但我想以皇家之人的疑心,查一查他是肯定的,你让他多留心。”

“救他一命还得被他查?”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只能是武林中人,而闻家人却能掌天下,救命之恩在我们武林中人眼里那是要涌泉相报的,可对于太子来说,全天下的人为他死了都是应该的,因为这天下是他们闻家的,说得难听一点,除闻家人外,其他人都是他们的家臣奴仆,他能记下这个恩说明他还有情义,可他若不把这救命之恩当一回事,你又能奈他何?去和他理论吗?人家能招来弓弩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哥,千万不要太把对皇家的恩当一回事,没用。”

华家几兄妹里,对世事看得最通透的不是他这个长兄,也不是他那个手段果敢狠辣的二妹,而是虚岁也才十八的小妹。

所以三兄妹里,看似是他和二妹护着小妹,实际上,小妹才是出主意的那个。

“照你这么说,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没一点用?他能不记恩,记仇是肯定的吧,这事武林中人参与进去了,他能将这事抹掉?”

华如初自己起身去添了茶,给哥哥也续上,道:“不会一点用都没有,以后夏以见想仗着这救命之恩从太子那里谋求什么肯定不可能,但是用这点恩去抵了武林中人被利用之罪是够的,他亲口答应我了。”

“太子?”

“对,千金一诺,只要大家都收敛些,别再有什么事犯到他手里。这事应该是能揭过去,武林同道错就错在成了别人手里的刀,可这把刀却是握在二皇子手里,冤有头债有主,他分得清主次,再说后来救了他的同样是武林同道。就算是功过相抵也该抵过去了。”

华如初敢说这些并不是自己的胡乱臆测,而是经过深入分析,以及从祁佑那听来的关于对太子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