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柏等的就是这句话,要不是怕给小姐惹下麻烦,他哪会只接招却不还招。

随着华如初出来的有云书,春玉,夏言以及两个小丫头,听到小姐带着怒意的吩咐纷纷应是,加入战圈。

眼见他们来了援手,对方也发了狠,曲指在嘴里一吹,响亮的哨音两条街外都听得到。

很快,从外面街道涌进来不少人手,间杂着喝斥声由远及近。

华如初脸色冷厉,朝里站了站。

她不怕,一些小角色而已,那时她都敢把闻昱丹耍得团团转,更不会把这些人看在眼里。

只是这些人还不足以让她暴露身手。

云书站回到她身边。

华如初看她同样倔强的神色,没有反对。

江轩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了战圈,站到两人身边,如旁观者一般看着打成一团的两拔人。

“兜得住?”

“管不了那么多。”华如初上下打量了江伯几眼,看出没受伤后才放下心来,“我的身份谁都知道,在无关紧要的时候也就罢了,要是武林中人被欺负了我这个盟主的女儿却还死忍着,那也太丢我爹的脸了,这时候我不是祁府少夫人,只是华如初,华清的女儿,我爹要护着的人,我自然也要护着,以前觉得不甘愿,总觉得那太多管闲事了,后来慢慢的却觉得幸好武林中也有一些我爹那样的人,我比我爹自私多了,一辈子也成不了他那样的人,可该维护的我还是会维护,这样才不愧对了这个身份,有机会回娘家的时候才不会被我爹赶出来。”

江轩眼底有了笑意,“所以我才喜欢你这丫头,明明都钻钱眼里去了,却比谁都拎得清,赚回来的银子被你爹挥霍了也不在乎。”

“谁说我在乎了,江伯你都不知道看我爹那么大方我有多心疼,可没办法,那是我爹,施了银子出去得了别人的感激让他快乐,那便让他快乐吧,不过是银子,虽说花得多了些,我也总能赚得回来。”

眼睛明明是看着这场莫名至极的打斗,可眼前浮现的全是在扬州时的点点滴滴。

爹除了花钱花得太大方了些,可一旦有什么事,他绝对是站在最前面的,不会让她承受一丁半点,她不爱动手,所以她爹总忘了她有足够自保的实力,只把她当成个光有脑子却柔弱的幺女来护着,生怕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若是爹爹在这里,一定不会让她面对这样的场面吧。

明明她做了那么多,付出那么多,到头来却要被如此对待。

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大伤四方,让谁都不敢轻易招惹。

可一开始决定允了这门亲事,不就是想要从中转圜吗?

皇帝防着武林造他的反,太子和皇帝同样的心思,对武林的警惕从没放松,二皇子倒是不防着,可他是明晃晃的利用,利用完了还要背黑锅死一片。

她要是在太原还高调嚣张,岂不是坐实了皇帝的想法?

她那么忍着,那么忍着…

忍到皇帝那里都过关了,得了他一个好字,哪想到这个她帮着出谋划策的太子却要如此待她!

她如何能想得通。

眼底有些酸涩,华如初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要能涩出眼泪水来了,她才舒坦。

打斗已经进入尾声,双方都有顾忌,没有弄出人命,受点伤却是难免的,就像华如初下的命令那样,不少人都被清了出去。

这边的打斗已经引来了官府的巡卫,被外面的人打发了去。

太子府中,文渊阁内。

三人正各自忙碌,就看到周良急急忙忙进来,边走边道:“殿下,不好了,那边打起来了。”

闻昱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不是让他们去请人吗?怎么会打起来?”

周良不由得看了祁大公子一眼,道:“来人回报说是对方蛮横无礼,将他们赶了出来,他们为了将人请来,只得多召了许多人手去,结果还是没能打过,他们来请示老奴,殿下您看…”

“不可能。”祁佑想都不想便插了话,“当时夫人说话时我在场,亲耳听到他答应若是殿下需要,他会出诊,武林中人讲究君子一诺,快马一鞭,那人看着就不像是个毁诺之人,况且他即将要娶的是夫人的丫头,更不会不将夫人的话当一回事。”

闻昱丹也不觉得原及那个聪明的夫人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那难不成真是他的人说了或者做了什么惹人嫌的事?

厉眼看向周良,闻昱丹问,“太子府的人在外名声如何?可有做仗势欺人之事?”

周良眼神闪了闪,不敢说出实情,只是道:“世家中的家仆家将况且常有这样的事,太子府若是出了几个这样的人也不足为奇。”

“那就是说,这样的人有?并且不少?为何我从不知?”

这样的事哪敢告诉您啊!自己人不会去告这状,外人更不敢。

祁佑这时却想到了别的,“那边都有谁在?回禀之人有没有说?”

周良无比感谢祁大公子这番问话,连忙回道:“说了,原本只有医馆的七人,后来又来了六个…”

等等,后面去的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大张着眼看向主子,周良眼眼睁的看着主子也变了脸色,黑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本宫倒要看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蠢事,备马。”

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周良也顾不得擦擦,忙不迭的去牵马,心里边连连祈祷希望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殿下欠了人家那么大人情,人家没索求一点回报不说,还时不时的去陪太子妃说说话,身份上又是祁大公子的夫人,要真是捅了这个马蜂窝,殿下恐怕会彻查。

不过…要真是彻查,倒也好。

周良脚步不停,嘴角却微微勾起,他无意冒犯祁少夫人,可若是能经由这事让太子知晓下面人的一些行事,他很高兴。

有些人,确实该受点教训了。

他们是太子殿下的人不错,可不能光给殿上脸上抹黑。

屋内,闻昱丹看向脸色不太好的原及,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拍了拍他肩膀,道:“若真是他们冒犯了你夫人,我定给会给你一个交待。”

祁佑心头苦涩,就冲着他和太子的关系,如初哪怕是气狠了又能如何?恐怕最后都还得搭了梯子让双方都下得来。

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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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华三小姐而非祁家妇

太原城中,纵马疾驰是常有之事。

百姓在听到马蹄声的时候也会自觉让路,哪怕在过后知道不过是一群纨绔子弟,嘴里骂着,下次还是会避让。

这是血和性命凝练出来的教训。

一路畅通的来到杨树胡同,屋内屋外的对峙气氛远远瞧着便能感觉得到。

闻昱丹此时的脸色已经不止是难看了,要是可以,真想一马鞭一个将这些人打回去,免得丢人现眼。

听到马蹄声,胡同里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明里的暗里的。

“殿下。”领头之人半边脸都是红肿的,又羞又愧又怒,只是叫了一声便垂头不语。

闻昱丹飞身下马,对着他心窝一脚踢了过去,当场将人踢得吐血。

闻昱丹还不解恨,又补踢了一脚,怒声道:“本宫是怎么和你说的?恩?叫你来请江大夫,你就是这么个请法?你这还是请吗?这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

原来…太子是嫌他们态度不好吗?可他们平时请人就是这么请的啊!

不过他就是再蠢也知道这话现在说不得,忍着痛伏身在地,“小的知错。”

知错有什么用,事情都弄成这样了,恐怕不用多久父皇都会知道他在大张旗鼓的找一个大夫,有那么大个太医院的大夫不用偏来找个还没正式开馆的,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有问题吗?

一帮子蠢货。

华如初早在马蹄声响起的时候就知道正主来了。

坐在屋檐下听着外头的动静,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心中却闪过无数念头,除非她想和太子交恶,想不容于祁府,不然这事到最后只能是她忍下来。

哪怕她再不甘愿。

可就算最后非得忍下,态度,她得摆出来。

没道理她做了这么多,却换不来一点尊重。

这是一处很大气的民房,两扇大门一左一右的往两边躺着。进门就是一个院子,不大,却让这里明显有别人其他医馆。

可是此时,院子里却也显得格外凌乱,种着的两排植株都倒了一大半,有些整个根都翻了出来。

晒着的药材打翻在地。洒得到处都是。

看着坐在屋檐下的人,闻昱丹实在有些底气不足。

不管是做为一个内命妇,还是其他身份,华氏对他都足够善意,让他得到了巨大的好处不说。太子妃甚至说她能怀上孩子,华氏居首功。

按理,他应该记着人家的功劳。赏上一番都是应该。

可是,他的人却生生欺上门,将人家手下的医馆给毁了。

这让他实在是有点…

祁佑看着这一片凌乱,恨不得出去剐了那些人。

再看到此时如初的神情,心下更是忐忑。

他不想让如初和太子硬碰硬,如初就是再厉害也占不到便宜,这里是皇城,皇权最集中的地方。

可是…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如初出了那口气。

华如初看都不看祁佑一眼。她被人欺负了,夫君却还站在对方的阵线上,这实在不是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要是不无视了,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无可挽回的话来。

等到闻昱丹走近了,她才起身。行的不是内命妇见太子的礼节,而是抱拳为礼。

让对方一众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华如初朗声道:“在此处开医馆的是素有神医之称的江老爷子的徒弟,在武林中也算微有薄名,因我的缘故来这太原城行医,他的未婚妻又是我的贴身丫头,将此处打上我的印记应不为过,添为武林盟主之女,华氏想问殿下一句,这般欺上门来,所为何?真欺武林中无人吗?”

这女人…这女人居然是以在娘家时的身份质问太子殿下!

不止是祁佑心底狠狠一抽,就是随同前来的莫问都难掩惊讶,暗赞原及的夫人才思敏捷。

若是以祁府少夫人的身份,一礼行下去身子便矮了半截,身份上无疑被压得死死的,若是那样,不要说想要得个说法,就是问出口都叫犯上。

可她偏以她的另一重身份说事,这样不止别人挑不出理来,就是太子也不能轻忽。

皇上指下这门亲事是为拉拢,而不是让朝廷和武林更加水火难融。

真是,聪明得让他都为之赞叹。

闻昱丹也是一愣,他却是想起了夏以见,那个救了他的命,却离开得悄无声息的人。

第一次,他理解了武林中人所谓的侠义。

也是经由夏以见,他才认同了武林存在的意义。

他们也许不守规矩,但是就因为他们的不够圆滑重情重义,反倒更让人觉得他们有血性。

记起那次的救命恩情,再加上华氏又一直在暗中帮他,闻昱丹并没有因为她的出言不驯而见怪,反倒解释道:“本宫确实是让人来请江大夫帮忙,却没想到他们理解错了本宫的意思,居然用这种方式来请,将好好一件事弄得如此难堪,这绝不是本宫的本意,更没有欺江大夫是武林中人的意思,说起来本宫还承了武林中的情,又岂会欺武林中无人?”

华如初的脸色却没有缓和下来,“照太子所说是手下人自作主张了?我这毁了的屋子,伤了的人看样子都得自认倒霉,医馆还未开业便被人如此惦记,今日这一闹,再加上太子殿下您的亲临,只怕这满太原不用多久就知道杨树胡同里有这么个医馆了,不为看病就看个热闹恐怕也有不少人登门,若是办的其他营生我自是求之不得,可这是医馆,要的就是个清静,依我看,这医馆还是再思量思量的好,趁着还未开馆,一切都还来得及,江大夫,你说是不是如此?”

江雨心下沉了一沉,朗声道:“但由华三小姐做主。”

是华三小姐,而不是祁少夫人,其中的区别,祁佑知道,莫问知道,闻昱丹…亦知道。

华如初微一点头,回身交待道:“将东西都收一收,药材明儿都去退了,以后这里就做个居住之所吧,江雨,房契上是写的你和冬菲的名字,以后这里还归你们,现在这里乱得很,先扶着你师傅回别院去。”

“明白。”

江轩背挺得笔直,对自己的所见异常满意,武林中的儿女就该如此,不管面对的是谁,都不能软了脊梁骨。

华三,做得很好,他也能放心了。

闻昱丹上前一步,微微皱眉,“华…三小姐,此事可再议。”

华如初此时脸上却有了笑模样,“太子殿下,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生气,后来您说您本意并非如此,我那股气也就消了,做下这个决定不是赌气,而是确实不再适合,经过今天这一闹,以后盯着这里的人恐怕不会少,与其以后被人利用设计,还不如一开始就掐断了这些个可能,也免得给您和夫君带来麻烦,您说是不是。”

闻昱丹被一番软话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若是华氏一味硬来,他有的是法子收拾她,她再是武林盟主的女儿现在也是祁家的媳妇,若是不想被休便得服软。

可她现在这般说话,他反而不好再说什么,能说什么呢?人家说的一点都没错,经过今天这一闹,太原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会不知道杨树胡同里有个和他关系匪浅的医馆?有心的存心的,门槛都会踩烂。

华氏什么都想到了,所以哪怕明知她现在是在借这个出气,他也无法阻拦,就像他现在再无法开口借江雨去给文兴杰诊治一般。

这小妇人年纪不大,心眼却多。

刚才那模样,气势十足。

华如初看堵住了他的嘴,心情略好了一些,再一抱拳,道:“我等先行离开,诸位请自便。”

这是自华如初到太原以来头一次在外人面前不遮不掩,让人看到了和世家千金截然不同的女人。

如果说世家中的女人是水,那么华氏就是火,冰山下的火。

外人都道陶嘉如何,实际上陶嘉还是世家千金,并没有脱离桎梏,离率性而为还远得很。

但是华氏却做到了,也许她曾经想让自己看起来和太原的其他女人一样,只是今日那些人将她逼得本性毕露。

前面的人不由得都自觉让开了路,华如初领着一众人离开,留下一个凌乱不堪的院子,以及心情各不相同的男人。

“殿下,臣今日告假。”祁佑拳头握紧又松开,再握紧,他觉得,要是他不追上去站到如初身边,他前面所有的用心都会白费,他和如初之间将会产生一道再无法恢复的裂痕。

闻昱丹拍了拍他的肩,喟叹道:“准了,和你夫人说说好话,今日这事确实是本宫的人做得过份了,本宫定会给她个交待,至于医馆的事…”

环眼看了下这个隐隐还有着药香的院子,闻昱丹不无遗憾,几个太医拿文兴杰没有一点办法,但是当时几乎是必死的人却是江雨救回来的,可见江雨手底下很有两下子,偏偏被那帮蠢货得罪了个彻底。

幸好还有原及的这层交情在,才不至于交恶到倒向老二的地步。

“医馆就按华三小姐说的先放一放吧,以后…再说。”

祁佑垂了眉眼,冬菲和江雨只得几天便有成亲,今日却出了这样一件事,如初的心情,恐怕没那么容易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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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华家女,祁家妇(求粉红)

踩着木杌上了马车,华如初什么都没有说,敲了敲车内壁,示意离开这里。

刚感觉到马车起步,帘子猛的被人撩起。

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华如初依旧闭着眼,却并没有如祁佑所料那般迁怒于他,而是问,“怎么跟来了?不担心太子多想?”

祁佑坐到如初身边,手伸了伸想将人搂住却不敢,只是靠得更近了些,一眼看去仿佛是依偎在一起,实际上两人之间却依旧有着距离,哪怕是衣衫相贴,近得不能再近。

“我本该站在你身前,却不得不站在别人身后,处于你的对立面,如初,我…不舒服。”

原来他也不舒服!华如初睁开眼,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他不舒服,那她呢?心里能有多好受?

“太子让我帮他说说好话,这其实根本没必要,你若是真恼了一个人,再多好话都没用,可你太理智,不管是因为我还是岳父,你都不会和太子闹翻,如初,我说得可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在知道这是个怎样的世界后便知道不能和皇权对抗,所以在赐婚的旨意下达时她顺从的接受了,比她土生土长的爹娘兄姐都要接受得快。

来了太原后伏低做小,低调行事,也不过是太清楚自己的性子,担心总有一天会忍不住曝露了本性,惹下大乱子,给爹娘带去麻烦。

现在可不就是所有的担心都成了真?

看着如初脸上的苦笑,祁佑什么都不再说,只是将人往怀里带,他有他的不得已,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没能护住人,让她单独面对那样的局面。

他心里有愧。

可是一想到如初那时的风采,祁佑又无法又骄傲。

这是他的夫人,无人能及。

从一开始,说话的节奏便把握在如初手里。一怒一笑,全是顺势而为,没有撕破脸不说,还让双方都自然而然的下了台阶,连她的率先离开都只让人印象深刻,却不会反感。

更不会拿她的无礼说事――她此时代表的是武林。而不再是祁府少夫人,江湖礼节抱拳为礼,她有何失礼之处?

如初把一切都拿捏得太好,就算到最后,太子都是想着要怎样给她一个交待。而不是将这事几言几语便揭过去。

这是如初自己挣来的尊重,而非他的给与。

这让他即骄傲又难过。

他的夫人,一切荣耀皆应该来自于他。而非由她自己挣来,这只会突显他的无能。

而现在,他便觉得自己无能极了。

回到别院,一众人在前厅依次落座。

江轩看着祁佑的眼神不太友好,可想到华三现在的处境,他忍下都到了舌尖的话。

在娘家活得再肆意,现在她也是别人家的媳妇,娘家人能给她做面子撑脊梁骨。却不能保证她在夫家一定过得幸福。

屋里有片刻的安静,谁都想打破,限于祁佑在场。却谁也不好先开口。

最后还是华如初挑开了话题,“太子遣人来寻江雨,是因为文兴杰?”

祁佑点头。“文兴杰病情反复,偶有醒来也说不了话,大多数时间都在昏迷当中,殿下很着急。”

“呵,这很正常,江雨为什么能将人救回来?因为他敢放开了手脚去做,不拘方法,什么药都敢用,最开始用的就是另一种剧毒,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吊住文兴杰的一口气,太医敢吗?侍候宫中贵人,他们习惯了求稳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一招用在文兴杰身上却只会拖死他,江雨你说是不是?”

“确实是如此,当时我留下的那张纸上就有提到过几味药材,药性虽然烈了些,用来给文兴杰清余毒却是最好不过的,显然他们没用,要是用了不会一直昏迷。”

祁佑脸色黑沉了几分,原来这次事情的源头是在太医那里,要是他们敢大胆用药,说不定文兴杰早就好了,又怎会一直都没有起色?若是有了起色,殿下又怎会遣人去请江雨?若不是去请江雨,又岂会弄出这么一摊子事来?

又岂会…害得他和如初之间生分至此?

是的,生分,也许如初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也不是有意为之,但是他就是感觉得到她态度上的变化。

心里又急又躁,偏无计可施,他不能去提醒如初,担心反而起到反效果,让如初更加疏离。

将心思压下,祁佑问起医馆的事,“真要弃用?”

“暂时只能如此,过一段时间再说,太原日日都有新鲜事,谁还会死死记着这一件,等到再发生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时再开馆不迟,也不用鸣鞭放炮,默默的开馆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江雨医术医德都过得去,不怕以后无人登门。”

如此,便好,祁佑稍微放下心来,要是如初一口回绝了,他才该担心。

华如初环眼看了一圈,“其他事你们就别管了,马柏,下午你带些人去把那边好好收拾收拾,新房要布置起来,江雨,医馆的事你别挂心,先做好你的新郎倌。”

如果有人一直念念不忘,那便弄一出更大的戏来就是。

琳琅阁明年初定会在太原城中开新店,到时候她就不信这件事还吸引不走大家的注意力。

江雨点头应下,旋即看向江轩,“师傅,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您就别回扬州了,正好再给我和冬菲指点一番,您看如何?”

“这个年头是要在一起过,正好太原附近有个太行山,趁着还没下雪,我们师徒俩一起去瞧瞧,运气好说不定还能采着好药材。”

“是,到时陪您一起去。”

看医馆的事没让那两师徒心生芥蒂,华如初起身准备回府。

马柏连忙道:“现在午时都快过了,丫头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您…和姑爷是不是用了饭再回去?”

华如初没什么胃口,却也没有拂了马柏的好意,点头应允。

祁佑看向马柏的眼神都更深沉了几分。

马柏淡淡的回视他一眼,平日里敬着他是因为他是小姐的夫君,可今日的事,祁大公子太让他们失望了。

谁都有不得已,只是事关小姐,他没法轻易原谅。

一回府,两人才进门便被祁福给拦住了,不着痕迹的扫了大少夫人好几眼,道:“老太爷请大公子过去问话。”

华如初了然的笑了笑,“那我先回屋了。”

就是到现在,冬菲都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从药房出来没见到人也不觉得奇怪,小姐经常出府,不在家一点也不稀奇,看不用她做什么活后又回了药房去折腾,她要在成亲前给小姐做多多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虽说以后也不是见不着了,可她总觉得这是她成亲前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