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气,祁老太爷怒吼,“备马车,告御状,老头子我要去圣上面前告御状。”

华如逸早就得了妹妹的保证,听到他这么说回头轻飘飘的丢下两字,“请便。”

看着一样样东西被搬出祁家,祁家人心思各异,但是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不管对华氏做何感想,他们总归是祁家的人,华氏这一手无异于狠狠给了祁家众人一个响亮的耳光,不用费神去猜他们也知道祁家又将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

已经不止一人想着接下来几日不要再出门了。

祁家附近停了不少马车,打起帘子看着不远处的祁家,再远一点探头探脑的人就更多了。

华如逸将一箱箱收好的东西往兄弟们肩上搁,口里边道:“都小心点啊,这可都是我小妹的嫁妆。”

“还用你说,当时可是我们给送来的,这会又是我们来扛走,有始有终的挺好,挺好,哈哈。”

华如逸一听也放声大笑,这还真是有始有终的很。

送完一趟进来的夏以见走过来道:“逸哥,你去外面看看,一个小丫头站院门口想进来又不敢进来的,我问她找谁,她说找你。”

“找我?我和祁家的人不熟。”

“管他熟不熟,去问问什么事,我好奇死了。”

华如逸想起妹妹在祁家和她小姑子挺好的,想着有可能是她便擦了手走出去,夏以见跟着。

“人呢?”走出门没看到人,华如逸扬声问。

一个小姑娘从旁边角落走出来。

要是华如初在这里就认得出来,这是祁珍的丫头小翠。

“找我何事?”

小翠紧张得五官都皱成了一团,要是让老太太老太爷知道她偷偷来找男人,一定会将她乱棍打死作数。

看她不说话,华如逸道,“没事我可进去了啊。”

“有事。有事。”小翠担心人真进去了她没法和小姐交差,忙将来意说明,“奴婢是珍小姐的婢女,小姐知道大少夫人回来后一直想去看她,可是因为…因为祁家的关系不好去,所以想借着这个机会拖您带句话给大少夫人。”

“祁佑的妹妹?”

“啊?!是。”

华如逸点头。“你说,带什么话。”

担心话被人听了去,小翠走近了些轻声道:“小姐想问大少夫人,她想哥嫂了时能不能去看她,还有。以前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这个不用问我也能回答你,我那妹子我清楚,谁对她好她能十倍回报。只要说过的话就绝对算数,叫你家姑娘不要担心。”

小翠高兴了,脸上带出了笑模样,“是,奴婢就这般回小姐话。”

华如逸扬了扬手,继续回屋里忙活。

夏以见凑到他身边道:“祁佑的妹妹和如初关系好?”

“恩,听如初说起过,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小姑娘。”搬了只大箱子往夏以见肩膀上一搁。“别在这碍事,快搬东西,这么久才搬空了一个角落。要什么时候才搬得完,我是一刻钟都不想在在祁府呆了。”

御书房内,皇帝正和臣子商量太子回朝之事。一应安排都是最高待遇,和以往压着太子不同,这次,皇帝让礼部怎么隆重怎么来。

他这态度一摆出来,满朝文武哪还不知要如何做。

——圣上这是在给太子继位铺路了。

安公公进来禀报,“皇上,祁老将军求见。”

果真来了,皇帝抬头,“请他去明华殿稍候。”

“遵旨。”

“就这么定了,朕率五品以上官员出城亲迎,具体的由礼部做出安排。”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早朝到现在,脑子就没有停过,以前不觉得如何,现在却是有些撑不住了,皇帝闭眼歇息了片刻才前往旁边的明华殿。

被晾了这一会,祁老太爷火气下降了些。

听到响动忙拄着拐仗站了起来,对着来人拜了下去。

“扶祁将军起身,赐座。”

宫女极快的将人安置好,茶也放到了手边。

“眼睛还是没好?”

“是,还是看不清,老臣是真的认老了。”

“江大夫一手针施得不错,我中的数种毒药他都能解得了,你怎么没让你孙媳妇去请他给你看看。”

这话说得祁老太爷心里一口气上不来,可眼前之人却不是他可以撒气的人,深吸了一口气,道:“她要是孝顺就该主动将人请回来,而不是要老臣去开这个口。”

“哦?!她不孝?”

祁老太爷等的就是这一句,顺势就接着往下说,“皇上,这是您赐的婚,但凡是能忍受的老臣也不会求到您面前来,现在的祁家都成了全太原城的笑话,今日一早,华家居然带人上了老臣家,什么交待都没有的搬了华氏的嫁妆就走,这,这如何说得过去,祁家脸面何存。”

从椅子里滑下来跪在地,祁老太爷满脸悲怆,“皇上,请准许老臣断了这门姻亲。”

皇帝看着这样的祁正雄不由得想到了昨日苏嫔说的话,还真是说准了。

年轻时候的祁正雄不说惊才绝艳,军事上却是真有几分天份的,有祁家的底子在,确实有骄傲的本钱。

哪想到临老了却这般固执拎不清。

记起他腿脚不便,示意宫女将他扶起来,“祁卿,你这是想置朕于不仁不义之地吗?”

祁老太爷猛的抬头,满脸惊愕,“老臣断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哦?!你可知道这次武林有多少人上了战场?有多少人送了命?你又是否知道要不是他们去的及时,太子和你的长孙都可能再也回不来?就算这些你不知道,那江大夫救了朕你总知道,他什么要求都没提,朕要给他赏赐他也不要,只说以后若是华氏有何做错的地方,请朕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人家这是在防你,防你祁家。

若是华氏真有那般惹人厌。如何能得亲人之外的长辈这般维护?又如何能让太子妃和苏嫔皆为她出头,朕敢说,这次若是由朝廷出面请武林中人援助都不会有华氏的一封信来得有用,为何?祁卿,你这次,走眼了。华氏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祁家过不去,她是真安了心来过日子的,是你们将她逼得狠了,但凡有着其他可能,一个女人都不会愿意冒着失去孩子的危险去前线。问题出在哪里,你就没有多想想?”

皇帝是真维护祁家,才会来语重心长的说上这么一番话。看他不说话,皇帝不由得摇头,“华氏代表的就是武林,武林为南朝做这么多,这功劳尚且半点未赏,朕却一道旨意许你祁家下休书,你让他人怎么想?祁卿,你说你是不是置朕于不仁不义之地了?”

祁老太爷瞬间冷汗直冒。这个罪名压下来,不管他是不是都成了是了。

身子一软又跪了下去,脚上的疼痛也顾不得了。“皇上明鉴,老臣绝不曾起过这样的心思,是…是老臣思虑不周。老臣,老臣再不敢以这事来烦扰皇上。”

“朕没有怪你。”皇帝轻揉眉心,头又疼起来了,“既然祁家和华氏关系已经僵至此种程度,那就分开住吧,一切等祁佑回来再说,祁卿,那是你立了大功的孙子,祁家既然要仰仗他便不要对他太过份,华氏是他的夫人,若是他自己提出来休妻尚说得过去,你休得再提。”

“老臣…遵旨。”

“跪安吧。”

“老臣告退。”自有宫女将人送出殿,到了外面有祁管家在等着。

祁老太爷头一次觉得自己废了,眼睛看不见了,腿脚也不行了,就是以往自持的圣眷正隆也没了信心。

这次不止是面子丢尽,就是里子也没有保住。

一边走一边想,祁老太爷得出结论:只有让祁佑自己提出来休妻,祁府和他失掉的面子里子才能捡回来。

因为想到了这点,回家看到还在搬东西的人居然也忍了下来,目不斜视的让人扶了进去,这让准备好反击的华如逸很失望。

也让外头一众等待的人有几分失望,旋即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难道真请来了皇上的旨意?传旨的人还在路上?

可直到华氏的嫁妆搬完了也没见着有宫中人过来。

这时候想得远的已经知道了皇上的态度。

既然皇上都认同了的事,其他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所以这事再怎么传,都少有人说华氏做得不对,倒是更多人说起了祁家的不知所谓,纷纷猜测立了大功的祁大公子回来面对这样的局面会如何处理。

此时深水巷胡同的宅子里,华如初正指挥一众丫头将东西一一放到她觉得合适的地方,祁安也带了人来帮忙。

华如逸从外进来,笑着走近邀功,“妹子,怎么样,哥哥做得有效率不?”

“是很快,辛苦了哥。”

“说这个做甚。”华如逸仰着脖子灌了一杯茶,汗慢慢从额角浸出,“搬东西倒是容易,就是那张床费了老大的劲,你从哪里请来的匠人?这床不是只有我们那有师傅会做吗?看他们拆起来倒也像是挺懂的。”

“通过别人去请的,他们学艺的时候学过这个,一直没有机会做,拆下来再装上还是会的。”

那张床华如初可舍不得,木料用的全是上好的梨花木,按爹的说法是她还在学走路时爹娘就开始给她攒木料了,不要说只是搬这么两条街,就是以后真能回扬州去,她也是要带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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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祁佑归

要将所有的东西放到合适的地方不是件轻松的活。

有时候一样东西移来换去的就要浪费掉不少时间。

可华如初还是做得兴致勃勃的。

一个家从无到有全是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只是这么想着她便觉得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在祁府那个院子里没有摆开的家具在这里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这宅子更得她心的是原来的主人应该也是很有几分雅趣的人,每一进的院子里都有一个小花园,因为长久没有拾掇,大多都已经枯萎了,显出几分颓败来,偶有一株生命力强的还顽强活着让人看着格外心喜。

只要好好收拾一番,这里会是比别院更合她心意的地方。

这一收拾就花去了好几天功夫,大把的银子花出去,宅子里焕然一新。

几个小花园都种上了各种花卉,看着还是不够精致,可是只要再养养,等它们恢复了活力,到明年春天,百花齐放不敢说,但是一定花枝摇曳。

“小姐,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一早起来,云书侍候着小姐吃了饭都没听她说起,实在忍不住问道。

“我还道你还能忍多久。”华如初笑容里带了点小得意,“昨天祁佑便使祁亮先行回来了,说今天下午才能到。”

云书愕然,“婢子怎不知?”

“这几天你忙得脚不沾地,不知道正常。”掸了掸衣摆,华如初又道:“这边宅子只住我们夫妻两人地方便多出来不少屋子,我和你姑爷住中间那个院子,前院留出来待客,正屋都要收拾出来,我哥哥和爹娘以后要是有机会来就住最后那个院子。”

抄手游廊连接着一个跨院,那里以后可以用来接待女眷,要是祁珍想过来住将这里给她也是可以的。

除了跨院外那边就只有一个八角亭了。

除此之外便是一个很大的湖。水不知道深不深,她还没使人去探过。

只是太久没人打理,湖水看起来有些脏。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趁着现在还不冷,正好将这湖好好拾掇一番。

她长在水边,最是爱水。看到这个湖便差了人去找合适的船。

泛舟江上不可能,在自己家里总没人能说什么。

说不定还能请太子妃过来一起泛舟湖上,想想就觉得挺美的。

美得她真的差点忘了祁佑是今日回来了,要是祁亮没有提前回来又没有人提醒她的话。

“对了,你拨给祁安三间屋子带个耳房。他对祁佑忠心有加,等他们成了亲我想让他们住在这里,使唤起来也方便。”

云书一一记下。“小姐想用双芷?”

华如初叹息,“成亲时陪嫁的人都是我自己挑的,没带几个婆子过来,本来是想着年纪大了的人再背景离乡牵挂太多,可我们毕竟都太年轻了,有些事上难免会有些不方便,好在你们都还稳重,没出什么大乱子。可以后你们都是要嫁人的,不可能一直跟在我身边,双芷是个拎得清的。我想先让她做个管事娘子,要是合适再放到我身边来。”

“要不婢子不嫁了。”

“又胡说,女子哪能不嫁人。”华如初拍了她一下。“不说这个了,其他的事你看着安排就是,信得过你。”

“是,婢子一定会安排好,不过祁亮…婢子拿捏不好,他是祁管家的孙子,以后还会跟着姑爷吗?”

以祁管家的精明断不会看不透这其中的好歹,以后祁亮肯定还是要跟着祁佑办事的,“这事先放一放,等问过了姑爷再说。”

“是。”

这一日,主街道上里三圈外三圈的围满了人,纷纷扯着脖子看向城门口。

士兵抓着长茅拦得很辛苦。

不过虽然辛苦,却也是个美差。

姑娘小姐自是见不着,都蒙着面纱戴着纱帽呢,敢出来抛头露面的都是些粗鄙妇人,要么就是做小买卖的,要么就是哪户人家的下人。

可偶尔也有那长得秀气一点的难掩好奇挤到前面来,这碰来碰去的,不就占着便宜了吗?

再说还能听到太原城中流传的最新传言,管他真不真的,听着也能过过瘾。

“不知道圣上怎么赏祁大公子,想想就挺替大公子不值的,也不知道回来看到这情况会怎么处理,不要媳妇吧,媳妇对他情深义重,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眼红他好运气。可要了媳妇,祁家那边能依?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他就动弹不得,哎,大公子要头疼了。”

“谁说不是呢,换成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这祁家真不省事,大公子才从前线拼杀下来人都还没缓过来,偏偏家里还不消停,啧。”

“祁少夫人将嫁妆都抬走了,真够胆大的,祁家不会纠着这事要祁大公子休妻吧。”

“悄悄告诉你们,听说抬嫁妆那天祁老太爷就去皇宫哭诉了,哪想到皇上将他斥了一顿,那脸色难看得哟!”

“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天多少人都看到了,我真佩服祁少夫人,有胆气。”

“要是这点胆气都没有哪能上战场,你们说要不是祁少夫人一直忍让,以她的胆色哪会成亲都一年后才让人看出不同来,还不是被祁家逼的。”

“哎,权贵人家哪是那么好进的,还不知道祁少夫人受了多少气呢!祁家真不知好,将人家的退让当害怕,现在尝到厉害了吧。”

“…”

参与进来的人越来越多,祁家出来探消息的下人狼狈的钻出人群,打算另外找个地方呆。

再听下去,他都要羞得抬不起头来了。

可惜祁少夫人那里不收人,不然他真想跟过去。

此时琳琅阁四楼,华如初站在窗边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有一瞬间的晕眩。

“是不是全太原的人都赶这来了?”

“在下也这么觉得,今日琳琅阁是开张以来人最少的一天。”黄清源站在旁边那扇窗户往下看,有些明白东家的感受了。

与此同时,城外三里处,闻昱丹勒住了马头。看着不远处隐隐若现的城墙久久无言。

他差点就回不来了,差一点点…

有护卫从前面迎来,勒住马头道:“殿下,皇上已到城外,安公公私下和属下说皇上身体欠佳,能不能请您快些。今日太阳有些烈。”

闻昱丹心下一紧,却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就算问了,这人也不一定说得明白。

“传令,加快速度回城。”

“是。”

秋阳依旧有着它的热度。明明有华盖遮阳,一身明黄色皇袍加身的皇帝还是觉得热,额上已经见汗。

“来了。来了!”

皇帝眯着眼看向远远行来的队伍,目光紧紧看着行在最前面之人。

扶着安和的手走出玉辂,皇帝心潮起伏。

南朝自祁正雄之后便再没出过名将,国力日弱,他有心改变却一直不得法。

将太子送上战场固然是因为想让他在战场上见血,趁他还年轻激发他的血性,可未尝没有其他心思在其中。

他无法做到的事,希望他的继任者能做到。

背着双手往前走了几步。皇帝仰头望天,他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剩下的这点时间。他想留给自己。

就安心做个太上皇吧。

远远的,闻昱丹就看到了那道明黄色的身影。

一如既往的挺拔,近了才发现老了。也瘦了,再近一些便能看到那头半白的头发。

在相距三步远的地方跪下,这是他们父子君臣之间的距离,永远都无法靠近。

“儿臣…拜见父皇。”开口方知声音已哑,带着微微的不易察觉的哽咽。

皇帝亲手将人扶起来,拍拍手下明显硬朗许多的肩膀,“结实了,黑了,但是眼神锋利了,很好。”

头一次在众臣面前被如此称赞,闻昱丹死死压抑着激动的情绪,脑海中闪过许多片断,从小到大的都有,那么清晰的一一呈现,每一幕中都有父皇,远远的看着,不走近,看不清他的神情,可耳中却能听到他的训斥。

原来,他那么渴望得到父皇的认可。

“父皇,您…身体可好。”

“老了,身体的毛病就来了,父皇知道你辛苦许久,但是回来后也没得歇息,要学的东西都要学起来。”

“父皇…”不止是闻昱丹满脸惊愕,就是群臣也难掩吃惊,皇上这是…这是…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帝没有再说,而是看向他身后之人。

头一个看到的,就是祁佑。

沉默却坚毅,让人无法忽视,哪怕他经常像个影子一般站在太子身后。

“朕对你向来放心,太子有你辅助是他的福气,以后也当一如以前。”

“是,微臣遵旨。”

皇帝点了点头,没有在这种场合说起其他事。

依次往下勉力了其他几位将军几句,话虽平常,却因为出自皇帝之口而显得不那么平常。

当轮到排在最后的梁世涛时,皇帝却多了几句话,“梁家的小子这回倒是让朕吃惊不小,没想到你还吃得那个苦,和朕说说你当时怎么想的?怎么就下了这个狠心?”

梁世涛早非吴下阿蒙,那一身沉稳的劲头居然像极了祁佑,让站在皇帝身后的梁大人惊得差点掉了下巴,这真是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小儿子?

“回皇上的话,微臣当时也不知道会这般危险,要是知道未必还有胆子前去,只是到了那样一个环境,要做什么要怎么做都由不得微臣,微臣…微臣向来敬重原及,自认一辈子都做不到他那程度,却也想学他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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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相迎

梁世涛一席话让所有人的视线又落回祁佑身上。

祁大公子这称呼固然是因为他是祁家的长孙公子,可这名号传开却是因为大家的认同。

经年下来祁大公子早已不止是祁家的大公子,还是被一众世家公子哥儿默认的众公子之首,就是再纨绔的公子哥儿也绝不会叫大公子参与他们的玩乐。

不是看不起,而是那人太正,他们起不了那个心思。

难能可贵的是祁佑虽然从不参与他们之间的聚会或各种游戏,但是谁有难求到他面前他都会帮上一把,他游离在那个圈子之外,却从不曾被排斥,只要他愿意,那个圈子马上就能撕开一道口子迎他进去。

要得长辈认可容易,做得好了便成,可要得一众世子哥儿认可却难。

偏祁佑做到了。

老一辈的毫不怀疑,等他们纷纷颐养天年,祁佑这一辈的年岁渐长接替成为朝廷支柱时,他将是那一众人的核心。

真不知道祁家人怎么想的,这么有前途的子孙不好好哄着,偏要往死里得罪。

祁家老大祁中然和老三祁祁挽然因为祁佑的关系站在了稍微靠前的地方,心情复杂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