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祁家人都没有寻上门来,太子妃那边却传来了消息。

“苏嫔娘娘答应了?”

“是。”陈嬷嬷也替她高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苏嫔娘娘本就甚得君心,经过这次的事后更是如此,宫中没了皇后,太子妃娘娘说皇上可能不会再立后,以后苏嫔怕是更受宠幸,有她替您说话,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有苏嫔娘娘帮着说话自然不会有问题。”接应了一句,华如初又道:“算着日子,殿下一行应该还有得五六日就能回来了,您劝着娘娘一些,这几天只管好吃好睡,别再担心了,娘娘太瘦了些。”

陈嬷嬷苦笑,“越是知道殿下要回来了,娘娘越是吃不好睡不好,老奴看着也着急,生育过的女人应该是比以前要丰腴上一些的,娘娘却是看得见的一日比一日瘦,老奴实在担心。”

“娘娘是不放心,等殿下回来了就什么都好了,嬷嬷要是实在担心,我就让冬菲去一趟。”

“老奴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您看什么时间合适,带冬菲去给娘娘看看,老奴也图个安心。”

“就现在吧,我让人去叫冬菲,嬷嬷您带她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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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陶嘉所

皇宫内,润泽殿中。

皇帝头靠在苏嫔胸前,微颌着眼享受她轻重适中的按摩。

江轩最后一次去给他拔除余毒时便说过,毒虽然清除了,对他的影响却会一直持续,比如头痛头晕,乏力心悸,精力一天不如一天。

回宫后太医院首每日会来请脉,说的话要含蓄许多,意思却差不离。

再不愿承认,这次,确实是多亏了武林中人。

外人只道他防备武林中人是担心他们出乱子,却不知是因为苏嫔的关系。

——她出身,嫁的男人却和武林有些关系。

当年啊…

“皇上,昨日太子妃托妾身为一人说情。”

“哦?她倒是会找人。”

听皇上的口气,苏嫔便知道皇上知道是为谁了,脑中一转,更加坦然的道:“妾身应承了。”

“你向来不爱掺和这些事的,这次是为何?”

皇帝的语气中没有怪罪,两人这些年相处越发随意,在这里,君王没有那么高高在上,妃子也没有那么诚惶诚恐。

“因为妾身心里也感激她,江大夫是因为她才来了太原,也是因为她暗卫才敢找去江大夫救您。”顺着拉着她手的力度在一边坐下,喝了口茶,苏嫔继续道:“妾身也喜欢她,她给女人争了一口气。”

“外面那些传言都传进宫里来了?”

“宫里宫外虽有不同,却都是人,是人就会有情绪,有喜欢有厌恶,宫里多的是不好侍候的贵人,宫女向往那样的女子很正常。”

视线温和的看她说完,皇帝问,“她挑战的是礼教,对南朝只有功没有罪。我还没有糊涂到因为这个治她的罪,为她说情,所为何来?”

端过茶几上的茶杯试了试温度,再自然不过的放到皇上手里,苏嫔道:“因为祁家,满朝皆知您善待功臣。祁老将军因为南朝荣养在家,若是他来求您的旨意,您未必不给。”

喝了口茶水,皇帝又看向她,“你也觉得祁家和华氏不相容到那种地步了?”

“妾身虽身在这宫闱之中。这事却也有所耳闻,做为一个局外人,妾身也觉得祁家做得过了。且做得太过伤人,华氏即是那般骄傲的人,又岂会在被赶出门后再舔着脸回去?祁家却一味的想要她服软,都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现在收拾不了场面了,来找您是肯定的,毕竟当初婚是您赐的,就算想要休了她也得您点头。再不济,也想要您从中插上一手,好挽回些颜面。妾身觉得祁家不厚道,您偏向祁家的旨意一出,他们倒是挽回颜面了。冷的却是武林众人的心,如今功还未赏,便来一道打脸的圣旨…妾身说句不好听的话,以后南朝再有什么事,他们不见得还会出手相助,谁的心不是肉做的呢。”

“为武林中人说话?”皇帝眼神变得危险起来,“还是为他?”

苏嫔哪会不知他在乎的是什么,垂首一笑,不算绝色的脸蛋柔美得不可思议,就像当年初见的第一面一样,只是一眼,便丢了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看着竟然没怎么变,岁月真是厚待她。

“皇上,妾身现在,很知足,唯一的遗憾也不过是当年没能保住那个孩子,您告诉过我他在我离开的那一年就有了新夫人,第二年便有了麟儿不是吗?要说挂心…对我那孩儿我是挂心的,我愧为母亲。”

听到她说起那个没保住的孩子,皇帝不由得想起了老二在朝堂上说的那番话,连带的,也忆起了当年得知她流产时狂怒的心境,他何尝不遗憾,那是他最期待的孩子。

“他现在很好。”

“恩,妾身知道您一直派人护着他。”苏嫔笑着伏在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男人的腿上,嘴角勾起,眼神带着点点涟漪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怨过恨过,后来却心动了的男人。

女人啊,最是逃不开情劫,哪怕并不是以那么好的方式开始,时间也足以将那些凌凌角角磨尽,只剩最本质的内在。

“看在妾身是第一次为外人说情的份上,您就应了吧,妾身也好还了这人情。”

轻抚她如云的秀发,皇帝点头,“放心,我没有去管臣下家务事的道理。”

“您说得是。”苏嫔笑容加深,再自然不过的亲近。

她没有说假话,对华氏,她是真有几分喜欢的,那是个很聪明的人,有着她羡慕但是绝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比如自由。

她这辈子啊,可能到死那天才能离开这皇宫。

想到华氏,苏嫔就想到了陶嘉,同样是出尽风头的人,陶嘉却从根子上就落了下乘。

只是不知为何皇上会将她羁押于深宫中,要说是看上了…也不像,最近皇上来她这里的日子比以前还要多,十天倒有九天是在这的,可皇上对陶嘉的重视却是毋庸置疑的,从那里的守卫程度上就看得出来。

微拢的眉心被人揉开,“在担心什么?”

苏嫔睁开眼,“妾身只是想起了一个人,心下有些不解。”

“陶嘉?”

“恩,宫中在传皇上看上她了。”

皇帝的眼里有了波动,“你…担心?”

“妾身知道皇上不是那样的人,要是皇上有心,天底下怎样的女子得不到,陶嘉…没有特殊到让您为她不顾一切的程度。”

“就如当年对你一般。”像是接着苏嫔的话往下说,皇帝看着苏嫔微红的脸心情大好,“有些人一辈子只拥有一个就够了,多了就不稀罕了。”

“您何必将陶嘉羁押在宫中,徒增流言。”

“她还有些用。”提起陶嘉,皇帝心中也有不解,“婉容,你信前世今生吗?”

头仰得有些累,苏嫔坐起身,“为何这般问?您不是向来不信这些的吗?”

“陶嘉说她保留着前世的记忆,且她的前世并不是在我们这个世界,她和我说了些东西。说得…很真实,就像真的存在一样。”

“先不说妾身信不信,她提了什么条件?”

“你想像不到的条件。”皇帝嘴角讥讽的勾起,“她要成为太子的侧妃。”

“我还以为她打的是您的主意。”

“我还能活几年?太子年轻力壮,大有可为,她以为太子会像老二一般好拿捏。太子妃会像杨氏一样好对付。”

苏嫔对陶嘉越加不喜,“您答应了?”

“我要她先拿出可交易的资本来。”

“她会这么傻?”

“她没得选择。”陶嘉聪明也许是有,本事也不差,所以她能拿捏住老二,能让杨氏吃了亏还得往肚子里咽。随便一个主意便能日进斗金,所以很多人追捧她,让她在太原名声日显。

同样是名声大噪。华氏和她却截然不同,能屈能伸的堪比大丈夫,小媳妇她当了一年多,一旦爆发却夺目得让人忽视不得。

和华氏一比,陶嘉的底子薄得不堪一击。

所以陶嘉落个如此下场,华氏却有太子妃和苏嫔为她求情。

这就是真正的聪明人和只会耍点小聪明的人的区别。

华如初这时正在琢磨陶嘉的事。

她不知道为了保命,陶嘉会做出怎样傻事来。

可千万别昏了头说出自己的来处,那绝对是自寻死路。

在这个对蕃人尚且处处提防的南朝。不可能容下陶嘉那样的异端,烧死她都是轻的。

“小姐,婢子回来了。”

华如初抬头看是夏言。忙坐正了身体,“怎样?发现什么了?”

“没有,小姐。婢子去迟了,陶嘉的房子明显被人仔细检查过,所有的暗柜无一放过,小小一条缝隙都被挑开了,衣服鞋子都用剪子剪开,婢子所有能想到的地方他们都想到了。”

要说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这会华如初几乎肯定陶嘉使了什么昏招了。

一个侧室不会被这么看重,就是二皇子的书房都未必查得这么严,陶嘉被这么重点照顾只可能是因为她更有用。

“真是疯了。”

夏言不解,“小姐,您是说陶嘉疯了?”

“你不懂。”华如初烦躁得很,她虽然没和陶嘉相认,就算陶嘉栽了也扯不到她身上来,可她就是觉得焦躁。

要是陶嘉说了什么疯话,或者干脆写下什么,除非她能看到,不然以后她是什么都不能做了,夹起尾巴做人方是上策。

再小心,她在行事上也受了上辈子的影响,要是让人看出端倪来,下一个死的就是她。

“马柏,马柏。”

“是,小姐。”马柏正在外吩咐人做事,听到传唤忙快步进来。

“马柏,晚上你和夏言去一趟皇宫,找到陶嘉看看她在做什么。”

两人对望一眼,倒不是害怕夜探皇宫,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们只是不解为什么小姐对陶嘉的事那么上心。

“安全第一,要是实在不可行就退回来,千万别被人逮着了,记得易容。”

“是。”两人应下来,马柏又追问,“小姐,是只要看看陶嘉在做什么还是…”

“你们见机行事,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是。”

因为挂心这事,华如初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入睡片刻却做了恶梦。

火,全是火,她被绑着,眼睁睁的看着火舌将自己吞没,身上血腥气刺鼻,明明没有经历过,心里却很清楚的知道这是黑狗血,身上还有各种符箓,周围的人‘异端’‘异端’的叫着。

而祁佑,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眼神冰冷刺骨,冻得她一个哆嗦醒了过来。

第三百四十二章搬嫁妆

云书看小姐精神不好,晚上就在床塌下打地铺值夜,听得床榻响动便惊醒过来。

“云书,倒杯水给我。”

“是。”从茶壶里倒了些凉水,又从暖瓶里兑了些热水,待她回身时帷幔已经打起来了,小姐靠在床头坐着。

走近了才看到那一额头的汗。

“小姐,您做恶梦了?”

“恩,夏言还没回来?”

“没有,还要喝点吗?”

“不用了。”被祁佑冰冷的目光缠得有些恼,华如初干脆掀了被子下床,在软榻上躺下来。

云书忙拿了薄被过来给她拢着,八月底的晚上已经有些凉了。

“小姐,您要是困就再睡一会,夏言回来我叫醒您。”

“睡不着了。”将手收进被子里,华如初在昏暗的烛光下看着自己最得力的助手,“等我和你姑爷的事办妥了就将你的婚事办了,再拖下去真要成老姑娘了。”

“您要是舍不得婢子,婢子就不嫁了。”

“我们又不是仇人,怎能阻你姻缘。”华如初叹息着笑笑,“确实是不舍得,你都跟我多少年了,以后你不在我身边了我肯定会不习惯。”

云书心底一酸,“婢子也不想离开您,嫁了人未必有跟在您身边自在。”

“总不能因为这就不嫁了,我让人查了下陈坚这几个月的动向,还算不错,就他吧,你跟我这么多年,总不能亏待了你。”

“您从来没亏着婢子过,在您身边这些年的经历是其他女人想都不敢想的,婢子却有幸得到,婢子这一辈子都值了。”

“你这一辈子才多久,就说这种话。”华如初笑着斥了一句,正想再说。就听到外头传来动静。

两人对望一眼,云书走至门边刚好赶上敲门声,“云书姐姐,小姐睡了吗?”

云书拉开门,将外头的人拉进来重又将门关上。

起风了。

华如初已经坐了起来,问得很是急切。“情况如何。”

夏言从怀里摸出几个皱皱巴巴的纸团递过来,边小声道:“陶嘉被关在皇宫深处的兰凝殿,周围有重兵把守,婢子和马管家等了许久才等到屋里熄了灯,桌上的东西婢子不敢动。这是从地上捡的,婢子不敢全拿了,就拿了这四个。您看看是不是您要的。”

华如初拦住云书要帮忙的动作,自己亲手将纸团一个个打开。

有些东西,就是最贴心的人也不能知道。

第一张纸上只有一行字,‘可由朝廷主持开办邮局’,邮局上有涂抹的痕迹,最后却还是这两个字。

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华如初看向第二张,‘可由朝廷牵头。联合各地世族乡绅开办蒙学,小学,中学。大学,成绩从优者重用’,后面还有一句什么被重重的涂抹了。看不出来原来是写的什么。

第三张上只有一个‘权’字,后面是一行涂改得面目全非的字,华如初辩认了好一会也没能认出来。

前面三张纸上的内容让华如初稍微放了些心,看样子陶嘉还有点理智,没有说出要命的话,如果只是这些,那充其量也就是让皇帝认为她聪明,不舍得杀她。

或者说,这本来就是陶嘉的目的。

这么想着,华如初便看向了最后一张,只是一眼,华如初就惊得瞪圆了眼,陶嘉这个疯子,疯子…

东厂西厂锦衣卫,她居然想把明朝这些要命的东西搬到这里来,要是真有了这些东西,她还有活路吗?

“小姐…”

华如初起身走到灯柱前,拿起罩子将纸点燃,面无表情的看着飞舞的火舌,直到指尖传来灼人的刺痛感才松了手。

她又记起了那个梦。

这真的不是个好兆头。

“马柏也回来了吧。”

夏言忙点头,“是,晚上他不好进内院,就在外面候着。”

“都去歇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是。”夏言应了,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很不放心的问:“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想到些事罢了,去歇了吧,明天还有事吩咐你做。”

“是,那婢子先行告退。”

云书却没那么好哄,跟着小姐那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看到小姐脸上出现惶然之色,只是看着这样的主子,她就没办法再追问什么,有心替主子分忧也要看时机对不对。

“小姐,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您再歇一会。”

她哪里还睡得着,只要一想到东厂西厂她就一阵心惊胆颤,她虽说谨慎,也不敢说自己真就没留下一点尾巴,要是真成立了东西厂被揪出来了,梦便可能不再是梦!

可是心里再担心也不能告知她人,这次,她是真的无人分忧了。

躺回床上,看着帷幔落下,华如初笑得一脸苦涩。

晚上没睡好,次日华如初精神萎靡得让人担心。

看冬菲急匆匆的提着药箱进来,华如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只是没睡好,哪那么多毛病。”

“小心些总没错。”冬菲放下药箱过来把脉,片刻后便收回了手,“小姐,你思虑过重了,是因为祁家的事吗?”

华如逸人还在门外就听到这句,三两步冲进屋就问,“祁家又怎么为难你了?都叫你别再忍了,你偏要等祁家先有动静。”

“我门都没出,祁家也没人过来,就算是要为难我也要有机会啊,哥你别听风就是雨,对了,你不是去琳琅阁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人比柜台里的货还多,转一圈就回来了,小妹,葛榔头再不送货来你这铺子就要空了。”

“那也没办法,总不能随便拿东西去卖坏了琳琅阁的名声,他应该快到了。”

华如初正得意于轻易将话题带开了,就听到哥哥问,“你精神这么差,怎么了?”

“…没事。就是没睡好。”看哥哥还想问,华如初忙道:“哥,你替我去一趟严家堡太原堂口吧,替我送上一份谢礼,这次多亏他们了,我不好登门。你去也一样。”

“是该去,以后才好继续支使他们,让马柏跟我一起去。”

“恩,我也这么想的,马柏。你去备份厚礼。”

“是。”

将哥哥打发走了,华如初问起冬菲昨日去太子妃问诊的事。

“思虑过重伤身了,又没及时调理。以后再要有生子…难了。”

虽说是有了嫡子,但是身为正妃,将来的皇后,又怎会嫌儿子多,华如初心下替太子妃惋惜,“你直接这么说的?”

“当然,太医院的太医肯定是去问过诊的,不过他们一定不敢明说。只会东弯西绕的扯一堆,娘娘未必听得懂,我直说她马上就明白了。”

…这事其实不用说得这么明白。她未必想知道得这么清楚,华如初看着一脸邀功的人气笑不得,这丫头。从来都缺根筋。

“娘娘什么反应?”

“脸色很难看,不过我话也没有说完嘛,我说了我会给她调理的,一定给她养好身子。”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大喘气的也不怕吓死人。”

冬菲笑嘻嘻的默认了,她才不会说当时太子妃的脸色可好看了。

被这么一打岔,华如初也想开了,这事她急也急不来,只能以后想法子去看到陶嘉写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了,然后避开她写的那些,再把尾巴收好些…

还是觉得郁闷,哪个穿越的有她活得憋屈了?

看祁家一直没有反应,华如初也不准备再等了。

次日一早,华如逸就带着人直奔祁府。

五十人全去了。

当时的十里红妆这么点人不知道要搬多久,华如逸又将古奕海的人手全叫了来,不过他们不用进府,帮着将装满的马车送到两条街外的一处新宅子就行了。

这是一座三进的宅子,自然比不得祁府百年世家的朱门大户,可在华如初心里,她更愿意将这里当成家,更期待这个地方在她的布置下成为夫妻两人的小世界。

华如初就在这里等着,脑子里想着此时祁老太爷的脸色不由得笑出了声。

而此时的祁府却是对峙之势。

祁老太爷明显是气得狠了,狠狠用拐仗点地,要不是理智尚在,他都想点到对方鼻子上去质问,“这是我祁家,你们想做什么,华如逸,这里可不是华家。”

“我们不想做什么,老太爷,您不是将我妹妹赶出祁府了吗?她人都走了,没道理她的东西还要留在这里,要是有儿女继承也就算了,可她肚子里那个在马背上给颠簸没了,以后再有也没祁家什么事了不是?祁老太爷,我敬您是长辈,一直对您尊敬有加,可您是怎么对我妹妹的?能倚老卖老的欺负一个小辈到这种程度,我算是长见识了,祁家这门亲,我们华家高攀不起,您不是说要休了我妹妹吗?我们等着这纸休书,兄弟们,搬东西。”

“好勒。”

看祁家的护卫还是拦着不让路,华如逸碰了碰腰间的宝剑,冷笑道:“不要逼我们动粗,刚从战场上下来,杀气还未泄尽,下手便是杀招,到时别怨我们不留情面。”

“你敢在我祁家行凶?”

“出来之前妹妹一再嘱咐我不要伤着祁家的人,我自然也不想杀人,可要是有人找死,我也不在乎多杀几个。”

“你…你欺人太甚。”祁老太爷这辈子从来没被人这么欺辱过,这算什么?啊?欺他祁家无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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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