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正清的到来让她安心。

正清看到闻夫人前来心下暗暗点头,笑语晏晏的道:“皇上口谕,闻夫人免跪。”

闻佑大大松了口气,屋中其他官员却是面面相觑,他们头一次见到的闻夫人居然被皇上这般维护了?

虽说是有孕在身,但是能被皇上记挂着不让跪的有几个?

华如初朝着正清道了谢,没有坚持着跪下去,宣旨的时候却蹲身行着福礼。

一通措词严谨,但是废话居多的圣旨华如初只听懂了三两句,就这三两句也足够了。

没有谁愿意被人利用,更何况这个谁还是最尊贵的那位。

皇帝动怒理所当然。

任家,别想蹦哒了。

她真想知道,做出这种事来的是任家的谁,脑子被驴踢了吗?你要真有本事借了这股风还将屁股擦干净了也就罢了,偏偏留下下纪家这个苦主,这不是随时等着被咬一口吗?

在秋谨的搀扶下站稳,腿稍有些酸,但还能忍受。

“闻夫人,皇后娘娘得知咱家要来兖州,特意召了咱家前去,让咱家给夫人带了些东西来。”说着,正清从身后的侍卫手中接过一个包袱递到闻佑手里,又道:“娘娘口谕,请您好好养胎,常写信给她。”

看着那个不小的包袱,华如初心里有些酸涩,只要不去想那个梦,皇后对她真称得上好的。

“公公一路辛苦,不如就在这里歇上两日,我想写封信请公公带回去给娘娘,再者,纪家的事已经查实了,就等皇上的旨意,现在公公也来了,正好听一听,回去也好向皇上复命。”

这话应该是闻大人和他说才对吧,正清看了闻佑一眼,闻佑了然,忙道:“确实如此,纪家的事这两天便能结案,请公公旁听,回去也好如实告知皇上。”

“如此咱家就叨扰了。”

“祁安,你带公公下去歇息,好生侍候着。”

“是,公公这边请。”

闻佑和皇帝在太子府时相处得太久,对内侍并不像别人一样惧怕,平和得就像对着任何一个平常人一般,这是身体残缺的内侍最喜欢的态度。

冲在场之人笑了笑,正清转身离开。

闻佑将包袱交给双芷拿着,“秋谨,扶夫人回屋歇着。”

“是。”

华如初正为刚才那番话懊恼,她不该说的,私下里和阿佑怎么随意都没关系,别人管不着,可在这样的场面,她就该闭紧了嘴巴让阿佑去交涉。

仅此一次,以后绝对不能再这般没头脑,华如初在心里警告自己。

闻佑回来得比往常稍早一些,原以为这个时辰如初早睡了,哪想到一走近就对上她圆睁的双眼。

“怎么还没睡?不舒服?”

华如初摇头,伸手拉着阿佑坐下,极主动的缠绕住他脖子,低低的道:“对不起。”

闻佑心下一转就知道她是为的什么事了,揉了揉她头发,温柔的道:“夫妻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你只是不受束缚惯了才会一时失言,没事,我不在意。”

“外人得怎么看你啊,都被女人踩到头上去了。”

“我不在意,随他们说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不要因为这个官职反倒有所改变了,那才是我最不愿意的,你要是觉得这样对我不好,那以后不再这样就是,不要放在心上了,为了这么点事睡不着,不值得。”

往阿佑怀里钻得更深,华如初心里涨得满满的,幸福的感觉如此真实。

第四百一十九章自荐枕席

“你听说了吗?原来在背后搞鬼吞了纪家的是任家。”

“那个突然变得有钱了的任家?”

“不是他们还有谁,嘁,那任家小姐还嚣张的去男方家退了亲,说是门不当户不对,这话都说得出口,要不要脸。”

旁边的人就笑了,“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知道任老爷这个月都抬了几房小妾进门了吗?四房,一个月就四房,有这样的爹你指望能教出怎样的女儿来。”

“你们这说的都是大家都知道的,我这里有个小道消息,从任家传出来的,你们要不要听?”

“装什么神秘,快说。”

摸了摸被敲了的头,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男人小声道:“听说那任家小姐听闻新任州牧大人是个年轻长得又好的大官后就起了心思了,说是宁愿做小呢!”

“这话真是她说的?”

“那当然,我也是刚刚才从在任家做下人的表妹那里听说的,说起来那任家小姐虽然没规矩了点,长得确实是不错,就不知闻夫人那里会不会允了。”

“嗨,这事还得看闻大人,要是闻大人有心,闻夫人哪能拦着,想犯那七出之罪不成。”

“闻大人不是那样的人,我就觉得闻大人会是个好官。”

“好官就不收妾室了?天真,你看过哪个当大官的是守着一个夫人过日子的,还不知道闻大人带了几房妾室过来呢!”

“你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眼看着就要起争执,旁边的人忙拉住两人告诫,“你们轻点声,想让闻大人知道不成。”

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听了好一会的华老太爷轻笑着摇头,这可真是,他原本是想下马车看看昌邑现今的情况,没料到听了这么一茬。

“这些人可真嘴碎,明明不知情况,却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老太爷,你别动怒,闻大人不是那样的人。”

“我还能不知他为人?”华老太爷笑,背着双手继续往前走,比起之前他所知的情况,昌邑现在的情况好多了。要知道以前,就算是这样的传言也是没人说的,死寂如犹如一个死城。

此时的治所内,被人茶余饭后说道的主角正跪趴在地方哭得我见犹怜,“大人。奴家家中是比不得纪家底蕴深厚,但是绝不是如纪家所说夺了纪家家底才发家,据奴家所知。任家发家原因是因为家中做了大买卖,大人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断定任家有罪。”

“你找本官便是要说这个?”

“奴家…奴家…”任家小姐心一横,高昂起头道:“并不止是为此事,也许大人会觉得奴家不守妇道,但是奴家还是要说,奴家仰慕大人,愿…愿不计名份侍候大人,请大人成全。”

屋中刹时静得针落可闻。一直有传任家小姐胆大,可他们才知道她如此胆大!

不,这不止是胆大。简直就是不要脸!

闻大人从太原来,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可据他们所得到的消息。闻大人只得一妻,原本的三房妾室都被打发出府,就连现在闻夫人有孕,屋中也没添侍候的人,闻大人对夫人却还是百般维护,每日不能回内院和夫人一起用饭都必让随从去告知一声,不让人空等,可见闻夫人的手段不止是在其他方面,驭夫方面更是首屈一指。

就任家小姐这样的,拿什么去和闻夫人相比?

长相?闻夫人就算有孕在身也是明艳照人,皮肤比之眼前这未出阁的更白皙细嫩上几分。

胆色?任家小姐胆色是有,却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而闻夫人却能执剑救夫上战场,两者不在一个等级上。

背景?闻夫人身后是武林名门华家,还有皇上皇后记挂,任家不过是一个日落西山根基尚未稳便被连根拔除的任家旁枝,她去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就这样的,还想自荐枕席去和闻夫人相争?这不是老寿公上吊——不要命了吗?

心里正想着,就听到闻大人声音冷淡的道:“本官看不上,祁安,将她送回纪家严家看管,明日将任家全部送往太原。”

“是。”

纪家小姐脸色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得像是完全没有料到会被这般不留情面的拒绝,爹不是说过,闻夫人正有孕,闻大人一定不会拒绝自己吗?

等到两人上前要拉起她,纪小姐慌了神,强行跪着前行好几步,直到再也走不动了才哭喊着道:“大人,任家是冤枉的,请大人明察…”

都如此证据确凿了,还睁着眼睛说瞎话,用陈情之由到他面前喊冤,闻佑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当听不到她的话,和属官说起了其他事。

这场闹剧华如初很快就知道了,歪在贵妃榻上直笑,“任家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比之华如初的淡然,夏言却是气呼呼的,“都是什么人啊,太不要脸了。”

“夏言,我收到黄掌柜的来信,你想不想知道他在信里写了些什么。”

被小姐突然转了的话题吓了一跳,夏言看天看地看摆设,就是不敢看小姐,言不由衷的小声回道:“婢子不想。”

“真不想知道?”看她满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华如初失笑,她是真没想到夏言居然和黄清源看对了眼,她怎么就一点没发觉呢?

两人接触的机会是有,她要是有什么话要转达,或者要去琳琅阁拿什么东西一般都是派夏言去,一众丫头里她是最活泼好动的,她不想总拘着她,一有机会便让她出去走走,没想到还走出了一桩姻缘。

难得的是她来兖州时夏言居然也没漏半点音,二话不说就跟来了,要不是黄清源来信说愿意来帮她建昌邑的琳琅阁,顺便点明了他对夏言有意之事,她还被蒙在鼓里。

她彻查过黄清源,在那样的家庭成长起来的人对幸福就是目标明确且向往的,他的父母是他最好的榜样,对妻子绝对坏不到哪里去。

原本夏言的婚事就是她最愁的,她性子太跳脱,一般的人家容不下,那也会磨了夏言的性子,她不愿意。

若是和黄清源,倒也合适。

“你要真不知,我就回信叫他安守在太原,不要妄想来昌邑了。”

夏言立刻露出欢喜的神采,“小姐,他说要来昌邑?”

“承认了?”

对上小姐似笑非笑的目光,夏言脸有点红,却点了头。

“眼光倒也不错。”赞了一句,华如初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十月。”既然都承认了就没什么好瞒的,更何况这是在小姐面前,夏言回答得很爽快。

“都半年了?瞒得可真够紧的。”

夏言被打趣得头低也下去,没一会又忍不住抬起来追问,“小姐,他在信里说什么?”

“他说来昌邑帮我,我倒是乐意多个能干的帮手,可太原的琳琅阁我不知道该交给谁,你们有没有好人选?”

夏言看了秋谨一眼,两人同时摇头。

脑中闪过数个名字,华如初都一一否决,他们都还撑不起来一个琳琅阁。

“夫人觉得王林如何?”说话的是马柏。

“在玉门关传过消息的王林?”

“是,他心细胆大,让黄掌柜好好带一带,未尝撑不起来,再者说他底子干净,身契还在您手里,翻不了天去。”

华如初一琢磨就点了头,“让王林试试看能不能上手再论其他,他没跟来昌邑吧。”

“没有,他留在太原协助祁亮。”

是了,她想起来了,这还是她的命令,“那就这么定了,我写封信回去…”

“夫人,有客人来了。”随着她的话,一个精神奕奕的老头儿出现在门口。

“老爷子!”华如初大喜过望,忙站起来迎了过去,“我还在想您的信怎么还不来,这下可好,信没有,人却来了。”

“不欢迎?”华老爷子看她精神好心里也高兴,让她扶着到一边坐了,指着手边的位置让她也坐。

“怎会不欢迎,求之不得呢,兖州现在的情况就希望有个人能指点一二,我们毕竟都太年轻,感觉千头万绪的,好像要做的事多得不得了,却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你们现在就做得很好,从太原回去时我顺便来过一次昌邑,那死气沉沉的,真不像一个城,现在看着像是有点活力了。”

被表扬了,华如初有点不好意思,她就前几天还没轻没重的犯了错呢!虽然阿佑不在乎,她却一直没能忘记。

“来的路上听到点有意思的事,听闻任家小姐看上闻佑了?”

华如初捂嘴笑,“您可真厉害,一来就听着了目前最新鲜的事,我这也知道没多会。”

“来过了?”

“恩,被阿佑当庭拒绝了,真是,何必这般自找难堪?”

“人家都欺到你头上去了,你还同情起她来了?”接过秋谨递来的茶闻了闻,唔,香。

华如初笑,“同情是有一点,不过不是为这事,就是同情她被家人当了枪使,一个小姑娘胆子再大也有限,要不是有人和她说了什么,给她鼓了劲,我不信她敢胆大到那种程度。”

“那可不见得。”老头儿故意和她唱反调,旋即又问,“孩子会动了吗?”

“还没有,才四个月呢!”

ps:三更你们期待吗?其实我不是太期待!泪!!

第四百二十章故人与胎动

两人就像亲祖孙一样自然而然的相处,华如初将现如今兖州的情况说明,也没忘了说自己做了些什么。

自从那日抢白了阿佑的话后,她现在经常会怀疑自己做的事是不是对,会不会对阿佑有影响,总想从别人嘴里听到肯定才能安心。

她知道这样不好,阿佑也劝过她,她却始终改不过来。

只能想着这大概是和有了身孕有关系,等孩子生下来就一切都好了。

华老爷子边听边点头,等她说完后道:“你们将兖州的脉络抓得极准,兖州现在的情况就是如你们所说的那样,他们需要一个人带领他们走出文家留下的影响,皇上派你们夫妻来没有派错,闻佑现在算是半个皇家人,他任兖州州牧无疑是给了百姓最好的信心,又正好借助了纪家的案子树立了威信,闻佑在兖州要有所作为以后阻力会很小。

你的策略用得恰到好处,于闻佑来说现在已经是对他最有利的局面,你不要再插手,随他自己去发挥,那是你的男人,你应该相信他的本事,再插手更多反倒不好,历来便是男主外女主内,不管你要做什么,如何做都不要脱离这个框架,你一人能敌十,敌百,但是你敌不了千敌不了万,你既已反省了我便不多说你,以后多注意着些就是。

至于你那些营生,我不是买卖人,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但你一直在这方面做得好,你可以在其他方面否定自己,但是在自己最拿手的事情上不要轻易动摇,你啊,要么就是自信过了头,要么就是对自己千般否定,稍微平衡一点,你要是真那么差劲。不会闯出诺大个名声来,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你,该改的地方要改,可该坚持的原则一定要坚持住,你是华如初,华如初就不该是如其他妇人一般人云亦云没有半点主见。这点绝不能忘。”

华如初牢牢记住这些话,就像上辈子奶奶教她为人处事一般,老人有时候固执得不可理喻,但是有些道理却是他们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懂得的,错不了。

老人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晚辈。华老爷子看她温顺听训的模样不由得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心里直觉得这半路多出来的晚辈比家里那些儿孙要让人疼惜多了。

要是夫人还在,不知道得有多喜欢这丫头。

“老爷子。过段时间我爹娘说不定会过来,您要是不嫌这昌邑泛味,不如就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我爹娘听我说起您一直说要去越县见您,这次要是能见着也省得他们多跑一趟。”

“我来了就没打算马上走,家里什么都管着,茶多喝一杯都不行,丫头,有句话我可说在前面。你别像那几个不长进的一样限制我喝茶,老头子我现在就这点乐趣,要是这点事都不能满足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也是为您好,适量喝茶是对身体好,喝多了却是对身体有害。您也不想天天病歪歪的不是?这样吧,您要是现在能控制着喝茶,今年内我再尽量做出能多喝的茶出来,味道也一定不会差,怎么样?”

“你那茶园不是还在太原?”

“太原还留了一批人,我的打算也是等春茶收了再将他们接来,至于做法,我已经留在太原了,要是春茶做不出来还有秋茶呢!我有船,来去不过几天时间,方便。”

华老爷子心底一番权衡,生病他自然是不愿意的,要是忍得一时能换来长久的满足,这买卖好像挺赚的!

“行,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击掌为誓,相互笑得都有那么点古怪。

闻佑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嘴角立刻就软了下来,再不复外人前的冷淡。

被请安声提醒,华如初看过去,脸上自然而然的带了笑,“忙完了?今天好早。”

闻佑恭敬的向华老爷子行了礼,这才回话,“听说老爷子来了,这些日子又一直忙得没时间陪你,便早些散了。”

华老爷子心下大感慰贴,脸上笑意更深,想想也真是奇怪,自己儿孙不少,又都称得上孝顺,他偏就对这小两口不同些。

祁老头啊,将这么好的孙子孙媳往外推,没福气。

这也好,他代为享受了,嘿嘿。

两夫妻听着那笑声,对望一眼,眼里皆是带笑。

坐了一路马车,饭后老爷子早早去歇了,两夫妻回房靠在一起说话,话题自然而然的就从老爷子身上说到了纪家的案子上。

“那就是说纪家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大部分拿回去了,损失的部分我做主用其他补上了。”

华如初微微颌首,“只要能夺回清白,纪家便能扬眉吐气了,更何况还拿回去了大半家财,纪子兴那时的脸色肯定很好看。”

闻佑想了想,确实是挺好看的,那么稳重的一个人居然当场就掉了泪,偏偏又是笑着的。

“皇上是想亲审任家吗?”

“听正清私下和我说是这样,不过这也不关我们的事了,我只管兖州的事,任家押送去太原是皇上的口谕。”

华如初了然,太原任家别想翻身了。

张嘴正想幸灾乐祸一下,华如初突然僵住了,不可置信的摸上自己的肚子。

闻佑以为是孩子有什么不妥当,忙将人抱紧,手也摸了上去,连声追问,“肚子痛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别怕,我在,我在,秋谨,去叫大夫…”

“等等,不用…”华如初赶紧叫住被吓到的秋谨,“我没事,你先下去。”

秋谨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姐,确实不像是有难受的样子,忐忑不安的退了出去。

华如初笑得眉眼弯弯的看着闻佑,解开外衣的扣子,仅剩单薄的中衣,拉着他的手放到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轻声道:“别说话。”

闻佑虽然不知道如初想让自己感觉什么,但是如初的神情告诉他她的身体无碍,也就放下悬着的心全神贯注的感受起来。

肚子里的孩子好像知道自己正被期待着,不负重望的用力踢了一脚,正好踢在闻佑的掌心。

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闻佑激动的嘴巴抖了几抖,却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华如初笑得眼中带泪,“他动了,我们的孩子会动了。”

“…恩。”虽然贪恋那种感觉,闻佑到底担心如初着凉,赶紧将她的衣服整理好,重重的,紧紧的将人抱紧,相依靠着平复都不平静的心。

闻佑一直都知道自己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可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期望如此之深。

“你说会是儿子还是女儿?取什么名字好呢?”说起这个所有为人父母者都要想到的问题,华如初满含期待。

闻姓太少,取名不难,可是要好听却不易。

“儿子女儿我都喜欢,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会疼他,不过如果是儿子…不知道皇上那边会不会赐名,或者太上皇,毕竟是闻姓。”

“啊…不要啊,这是我的孩子,我有取名权。”

闻佑也无奈,亲了亲她嘟起的嘴安抚,“以后你再多生几个,他们不会总盯着,嫡长子到底不同些,以后你想要取什么名我都依你。”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华如初早懂,可是心里就是不甘心,不过想想就算没有太上皇没有皇帝多事,她这边还有爹娘,总也没她的事。

能得个以后取名的权利也就算了。

这么一安慰自己,华如初就想通了,用力点头道:“行,以后的孩子我们自己取名。”

听这话就知道如初完全没有只生一个的打算,看她鲜活的样子,闻佑笑出了声,如初生出来的孩子啊,一定也如他们的母亲一般健康,鲜活。

从这天之后,两夫妻每天多了一件事,早起晚上都必定要感受一下孩子的胎动,摸肚子的时间是越来越多了。

秋谨等人看得好笑,两人却乐此不疲。

现在华如初不方便出门,华老爷子便常常带了仆从上街转悠,比之华如初那些年轻的手下,老人家的眼光自是要老道得多,很多被忽视的问题被一一发现,老少两人再一合计,想出的措施无一不是对闻佑有利的。

“闻佑有你这个妻子不知道是前世修了怎样的福报。”老太爷说得感慨不已。

“我能遇上他又何尝不是我的福气,天底下能如此容忍我的有几个,为了我,他付出的不少,出嫁那会我还在想着要是夫婿太差我就诈死脱身,哪想到会成就一桩这般美好的姻缘,幸好我当时执拗的接下了那道圣旨,要是错过了,我上哪再找个这样的男人去。”

老少两人摆出全套茶具喝起了功夫茶,华如初隐约记得孕妇不宜喝过多茶,闻着茶香又实在忍不住,干脆重又泡开了一壶极淡的摆到一边,馋了就小小的喝上一口解瘾。

对面的老头儿看她这样笑得脸上都开了花,这丫头,自律得紧,偏又馋得厉害,亏她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ps:115章修了下,从太原到兖州不需要那么长时间,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鬼鬼算错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献忠心

一老一少正聊得开心,马柏进来回禀,“小姐,纪夫人求见。”

“纪子兴的夫人?”

“是。”

“带去正厅,我马上过去。”

“是。”

老爷子喝了口茶,笑眯眯的道:“不外乎是来向你道谢的。”

“她要不来道谢才奇怪,就我所查到的,纪家能在败落后还撑起脊梁骨,和这纪夫人不无关系,我喜欢有骨气的女人。”华如初扶着腰,借着秋谨搀扶的力道起身,“一会再过来陪您。”

“不急,你去忙你的。”

华如初点头,低头扫了眼身上家居的衣裳,歇了去换衣服的心思,虽说不是正装,却也算不上失礼,她现在是孕妇,最是懒得折腾,来客即是明理的,想必能理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