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长子要成亲,她这个当娘的不能不在,她真想不回去了,就在这里守着女儿。

等离开时,这个问题一定得和女婿说说。女子生产不是小事,有冬菲在这方面她倒不担心,可是坐月子这事却得上心。冬菲本身就是个粗心的,她不敢指望她,到时须得去哪里寻个极经验的婆子才行,要实在没有,她使人从扬州送一个信得过的来。

时间悠呼悠呼的又是几日。

早起在院子里走动,习惯性的看了一眼那片光光的地方,终于有点绿色了。

…绿色?华如初大喜,疾步走过去蹲下身来才觉得肚子顶得难受。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秋谨看今儿变天了,早上有点凉,便回屋去给小姐拿外套。一出来就看到小姐坐在地上,还在摸肚子,吓得脸色都变了。几个起落来到小姐身边,将小姐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就要叫人去请大夫。

华如初摇手制止,轻抚着肚子安抚拳打脚踢的孩子,刚才恐怕孩子也吓了一跳。

“没事,就是蹲得太快了些,是我鲁莽了。”

秋谨小心的看小姐神色,还好,不太差,“真不需要让大夫来瞧瞧?”

“不用,你扶我进去坐一坐就行,别声张。”华如初也庆幸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忙,没人在院子里走动,不然哪可能瞒过去,要是让爹娘知道了…

爹最舍不得她,最多就说她几句,娘肯定会揪她耳朵,都这么大年纪了,再当着婢女的面被娘收拾就太丢脸了。

秋谨虽然她也想让老夫人说说小姐,可到底向着的心思更大,抿着嘴应了,扶着她进屋。

任雅真看到两人进来不由讶异,“怎么今天这么快就进来了?”

华如初满脸是笑的回道:“娘,院子里的朗星草出苗了。”

“真出了?”自从知道那朗星草的功用后,任雅真就极为上心,听到女儿这么说忙出门去看,不一会便进来笑道:“真出苗了,就是稍微稀了些,既然在这里都能出,青州那里种着的应该更没有问题。”

“恩,我一会写信去问问。”

看女儿额头有汗,任雅真拿着帕子给她按了按,“这里的早上还是凉,你怎么出汗了?”

“高兴的呗,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以为种不活了呢!哪想到它们是迟发作。”

“要真能大片种植才好,能帮上多少人。”

“可不是。”

从这天后,朗星草备受关注,华如初必定每天都去看一看的。

长高了一点点都能笑上好一会。

当然,她想的绝不是有了这朗星草能怎么怎么让南朝强大,她没有那么崇高的情操,朗星草要是真能种植成功,对她的好处是银钱方面的,对阿佑却是明面上的大好处,怎么想都是宝贝,她如今看它们就像看着一堆财宝没两样。

等到闻佑回来那日,朗星草终于有食指那么高了。

等到阿佑向爹娘问了安,献宝一样迫不及待的将人扯到围好的朗星草面前,华如初笑得见牙不见眼,“成功了。”

“恩,成功了。”不着痕迹的亲了亲她额角,闻佑笑得温柔,在外奔波一月有余的辛苦和对眼前之人的想念在看到这个笑容后尘埃落定,心安得像是终于找着家的孩子。

华清看着说笑的一对壁人满意的嘿嘿直笑,再次觉得老天爷待他不薄,不止给他三个好儿女,就是女婿都是没得挑的。

回头想和夫人说上几句,没料到夫人居然留了满脸的泪,顿时吓得手足无措,“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哪不舒服了吗?”

任雅真嗔怪的拍开他乱摸的手,“我这是高兴,喜极而泣懂不懂,看着女婿这么疼自己的女儿,你不高兴吗?”

“我高兴啊,所以我笑嘛,我怎么知道你高兴起来是会哭的。”华清小声嘟囔,一抬头对上瞪着他的泪眼忙笑着哄道:“你高兴怎么着都好,现在放心了?能安心回去了?”

“哪能安心,离得这么远,有个什么事也不能及时知道。”算着日子,任雅真叹息,她真要回去了,再不回去,儿子的婚事都要折腾不开了。

华家的长子娶媳妇,会来多少人她都不敢预料,以老爷这些年来结下的善缘,她恐怕得做最大的预算,到时还得借如初留在扬州的人回家使使,就是夏家那边都得借些人来才行。

要是如初能回去,这桩事就真的圆满了。

任雅真叹了口气,却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提出来,世上之事哪能事事如意,到现今为止,她的儿女个个都有了好归宿,已经是上苍怜悯了。

床上,华如初紧紧攀附在闻佑身上,手揽着脖子用力得像是要勒死他,闻佑一点挣脱的意思都没有,任她施为,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背,安抚她,也安抚自己。

分离四十三天,思念深入骨髓,闲下来时脑子里全是这个人,情.欲来临时也只有想着她才能释放出来,当时他甚至想,这世上究竟还有谁能如他一样爱她,连其他女人的碰触都再不能接受,就怕自己有一点点做得不好,伤了这个人的心。

怕她弃自己而去。

明知道她就在治所等着自己回去,明知道她一切安好,明知道她有应对一切危机的本事,明知道她不会离开自己,可他还是不安,连灵魂都在叫嚣着不安。

直到回来了,见着了人,他的灵魂才安份了,什么都不用做,只是抱着,心便沉淀了。

他想,他是入了魔障了,可他却一点不想脱离。

他觉得,这是他到目前为止最好的状态,正有力跳动着的心脏可以做证,心潮的起伏可以做证。

华如初突然松了力道,那种顿失的感觉让闻佑下意识的抱紧了人。

“阿佑,你不想要我吗?”

听到这话,闻佑才松了力道,看着她湿润的眼,抓着她的手摸向自己的下体。

那里,硬得生疼。

华如初笑得坏坏的,手一轻一重的按压,人也凑过去舔了舔他嘴唇,说悄悄话般的低语,“阿佑,我们来爱爱吧。”

闻佑眼神幽深得仿佛在酝酿一场风暴。

他想,如果这世上真有妖精,一定比不上如初这般能勾人心摄人魂,不需要她做什么,他就想主动将自己的灵魂奉上,只求一个一辈子。

可是,“你有孕在身…”

华如初笑得神神秘秘的,“我学了几招哦,想试试,我娘说了,只有前后几个月不行,中间几个月是可以的,江伯不也说过吗?还是说…你在外面解决了?”

闻佑抓住她使坏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我眼里只能看到你。”

“这话有问题,眼里直看到我,身体就能给别人了?”

“瞎想,我现在连靠近那些别有用心的女人都不行,我怕你能闻着味儿,到时我就要失去你了。”

“哼哼,要洁身自爱知不知道?”

“是,夫人,那现在,我是不是可以享用了?”

华如初笑着解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里面的中衣,然后是肚兜,最后,满眼风光无限。

“夫君,请享用。”

ps:最近又开始严打了,后面的不能再写,请大家自行想像吧。

第四百二十七章最爱你

禁欲几月,初一开荤,闻佑的自制力瞬间决堤。

可到最后,他也只是要了如初一次。

看他忍得辛苦,华如初终是不忍心,用手又帮他解决了一次。

歇过气来,闻佑怕如初着凉,忙拿了衣衫给她穿好,却将肚子露了出来,身体下移,将头轻轻放在华如初肚子上侧耳倾听。

微湿的头发刺得还处于敏感状态的华如初有些痒,但她依旧一动不动,微笑的看着有些傻爸爸状态的阿佑。

一会后,闻佑抬起头来,眼神清亮露出最纯粹的欢喜,“我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还有咚咚咚的声音。”

“孩子在和你打招呼呢!他知道你是他的爹爹。”

闻佑傻笑了下,又趴下去听,好一阵后才心满意足的坐起身来,将衣衫拉好。

像是做出保证一般道:“如初,我会很爱孩子,但是,我绝不会因为孩子就忽略了你,就算以后我们以后儿孙成群,我心里最爱的还是你,娘说你偶尔会不安,是我没有做好,以后我会注意的。”

“娘怎么这事都和你说。”抱怨了一句,华如初揽住男人的脖子将自己放入他怀里撒娇,“有身子的女人都会有这种心理的,怕身边的人对自己的好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怕孩子出生后所有人都只去关心他了,说穿了就是怕被冷落,你以后不要因为孩子冷落我就好,我会吃味的。”

闻佑浅浅勾起唇角,“我爱孩子是因为他是我和你的孩子,因为你而去爱他,又怎会本末倒置反倒不爱你了呢?不要担心,我一定不会那样。”

“好吧,信你了。”掩嘴打了个呵欠,有些迷糊了的华如初还是勉强撑着想再说说话,夫妻分离这么久。不应该在一场情事后就睡过去。

“明日休沐,有话我们明天说,先睡。”

明天休沐啊,华如初放下心来,眼睛一闭,几个呼吸间就睡了过去。

轻轻吻了吻如初的额头。将被子边边角角的小心压严实了,闻佑搂着人也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

这是他四十余天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在外的日子思念占据了他太多时间,常常半夜醒来睁眼到天明,果然只有如初在的地方。他才能安心。

“睡好了?”低头对上如初的笑颜,初醒的闻佑声音有些沙哑,“醒很久了?”

“也就一会。我现在觉没那么多了,在外面是不是很累?”

“不累,就是想你,睡不好。”闻佑说得自然又坦承,不是想表达什么,倒像是陈述。

华如初表扬一般的啄了他一口,“我也想你了。”

“我知道。”

华如初没有傻傻的去追问你为什么知道,爱人之间如果真心相爱是不用明说的。他们之间会有种感觉,说心有灵犀玄乎了些,但是情绪上的感应一定会有。

两人在床上腻歪好一会才起床。听到里头传出动静,秋谨才敲门领人进来侍候。

让夏言去侍候小姐,秋谨亲自去收拾床铺。

床边散落的沾了污秽的白巾以及床单上干涸的浊液让她脸红。极快的收拾干净,退离了房间脸上红潮才渐渐褪去。

这一日,两夫妻都不提充州的正事,陪着爹娘说说话,时而交换一个柔情蜜意的眼神,无人注意时悄悄捏捏手心咬咬耳朵,彻底体会了一把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看两人感情好,华清夫妇也放下心来,便提起了回程之事。

“爹,娘,离十月份还早着呢,你们不用这么急吧,哥哥是你们的儿子,我也是你们的女儿,这么偏心我可不干。”

“哎呦,乖囡,爹就是偏心也是偏你这来了,夫人,乖囡说得对,时间还早,我们不用急…”

“都六月份了,哪能不急。”任雅真瞪了一眼碰上小女儿就毫无原则的丈夫一眼,截断了他的话头,“十月份就是正日子,现在都六月了,有些东西该开始准备了,娶媳妇和嫁女儿不同,嫁女儿也就是来吃个出嫁酒,添个箱,来的人都是极亲近的,人数有限,哪能和娶媳妇的场面相比,你当了十多年的武林盟主,虽然现在退下来了,但是受了你的好的,有交情的能不来?我们华家都多久没有过这样的大喜事了,就算我们有心将这事往小了办,到了那时也不可能小得起来,还不如干脆就敞开了大摆宴席,想来的都接待了就是,全了大家的脸面。”

想到自己结识的人数,华清打了个冷颤,“应该不会都来吧,我也没打算请这么远。”

“有些人不请也会来,可有些人不请却是将人往死里得罪,这个得好好掂量,四个月时间,我还不知道办不办得好,哪能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华家的面子不能丢在这事上。”

华清也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满脸抱歉的对小女儿道:“乖囡,爹不能留了。”

华如初早知道会这样,她不死心的挽留,也不过是寄希望于爹娘心软再多留下来陪她几天,听娘这么一分析,她哪还能再作挽留,现在指不定多少人在盯着华夏两家联姻呢,要是出点什么事就成了全扬州的笑话了。

她是走得远远的,可她的根在那里,她的家人在那里,总会有回去的时候,哪希望华家被人抓着这点做文章。

“知道了,那等哥哥成亲后你们还来吗?”

“到时得看看情况吧,要是你嫂嫂有了身子…哎,人要是能一分为二就好了。”任雅真叹了口气,心里对么女全是心疼不舍,可家里的事又不能不管,要是他丢下有身子的媳妇跑来照顾女儿,这嫂嫂和小姑子之间就得起嫌隙,以后难相处,她不能看着这样的情况发生。

都说娘家是出嫁女的脊梁骨,她和老爷还活着时自然一切都没问题,可当他们故去,女儿能仰仗的不就是兄嫂吗?这关系一定不能坏了。

华如初扁了下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闻佑这时候才道:“我听说在昌邑有个寡居嬷嬷,是从宫中放出来的,回来后倒是马上许了人家,哪想到后来夫君外出时出事死了,因为腹中孩子支撑了下来,后来孩子却又在七岁时得病过世,夫家说她克夫克子,将她赶了出来,她有些体己银子,就买了一处屋子容身,再接些活计养活自己,我让人查了下她,确实是无牵无累的,人也有几分慈心,要是爹娘不反对,我想请了她来陪着如初,只是都传她命硬,不知爹娘…”

“你亲自去相看过了?”

“是,不看过人我不放心。”

任雅真柔了神情,这个男人虽然现在是个大官了,对如初倒是一点没变,这就好,她的女儿都过得幸福,这比什么都强。

“你相看过的我放心,什么命硬不命硬,不过是个被欺负了的可怜女子,我和你爹都不信那些。”

闻佑又转头看向爱人,“如初,你的意思呢?能容忍一个不熟的人跟随吗?”

“容忍不了。”华如初直言道,“但是你觉得好的必不是会让人讨厌的人,我没有生养过,有些事不懂,为了孩子着想我也能忍下来的,你将人带过来就是。”

“好,我明日就使人去请,要是你还是习惯不了,或者她不如我们预料的好,我们再辞退了她就是。”

“依你。”

原本打算明天就走的华家父母一听,行程往后延了两日。

他们也想看看人,求个心安。

次日,祁安上午就将人请过来了。

彼时闻佑还在处理政事,没有时间过来。

华如初看着这个虽然穿着旧衫,身上也只得一个银钗首饰,但是全身上下都显得极为干净,收拾得也极为妥贴,在三人的注意下神情更可以说得上是安然的中年妇人,第一感觉就顺眼了。

怪不得阿佑会看中,果然不错。

“不知嬷嬷名讳如何。”

妇人行了一礼,别人行来总有几分死板的礼节在她做来却给人舒服且优雅的感觉,声音温润,一点不像是经历过那般磨砺,“回夫人的话,小妇人娘家姓何,闺名玉音。”

“何嬷嬷。”华如初微微点头,“我现在有了五个月的身子,身边却没有个年长有经验的人照顾,生产时婆婆娘亲都不会在身边,看嬷嬷言行举止就知道是好的,我也不溜那弯子,你可愿意留下来照顾我一段时间?”

何玉音不知见过多少贵夫人,就是天底下最尊贵之人她也是见过的,在宫中时她侍候的贵人也曾深得圣宠,所以她在明知州牧夫人的身份时一点不惧。

只是,她有点惊讶于闻夫人的直白,贵夫人最擅长的就是拐弯抹角的说话,仿佛生怕说得简单了会被人看轻。

时日一长,这便形成了风气。

没想到闻夫人却是那个例外。

服侍这样的人,应该不难。

屈身一礼,何嬷嬷低头,“老奴愿意。”

马上转变的称呼说明了她的态度,华如初笑,看向爹娘道:“这下你们可以放心了吧,可别从扬州送人来了。”

任雅真很满意这个何嬷嬷,道:“是可以放心了,何嬷嬷,以后就要麻烦你多看着点我女儿了,她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小任性,并不会苛待下人,你只管安心。”

“是,老奴这就回去收拾,明日便过来侍候。”

“这样也好,去吧。”

第四百二十八章爱情的痴

待人一走,任雅真便道:“我看着不错。”

“感觉是不错,至于是不是真的不错…用过之后才知道。”站起身来走到门边,看着屋外不远处围起来的那一块,华如初莫名的心情很好。

任雅真特意多留两天,就是想看看这何嬷嬷是不是如表现出来的这般好。

真正看了两天后,心才彻底落了地。

做事爽利,性子宽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把握得极好,上扬的嘴角看起来时时都在笑。

任雅真想,这样一个人却经历了那般苦难,要是事先不知,谁又看得出来?

心一放下便归心似箭了。

何嬷嬷到的第三日,华清夫妇便坐上了返程的船只。

华如初不顾爹娘反对执拗的和闻佑一起送至码头,看着船一点点消失在自己视线,华如初心里一片怆然,这个世界有太多无奈,可最让她无奈的,却是分离。

其他事情还有法子可想,这个事却牵扯太多,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来,她只能祈求阿佑能快点实现诺言,去往扬州任职,有爱人在身边,有孩子疼爱,有亲人环绕,那才是她生命的圆满。

在那之前,她再幸福心里也觉得遗憾。

“走吧,码头上风大,别着凉了。”闻佑拿了披皮给如初披上,低声道,如初没有哭,可神情却比哭泣还让他觉得难受。

哭出来至少还是发泄了,这种默默隐忍才更伤身。

华如初安静的随着阿佑的力道往马车边走,站在车辕上再回头看了一眼大运河上船来船往,终有一天,她会从这里,坐着自己的船去往扬州。

马车内,华如初靠在闻佑身上闭目养神,两人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像是在沉淀着什么一般。

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

闻佑眉头微皱,低头看了一眼,掀起窗帘看去,旋即示意秋谨出去问问怎么回事。

秋谨会意,在有限的地方躬了躬身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今日驾马车的是祁安。夏言坐在车辕上,一看拦路的人是谁便记起了小姐曾说过的话,故也没有率先口出恶言。

秋谨出来看清来人心下了然,小姐曾说这人有所求,果然如此。

“戴东家可是有事。”

戴远之躬手一揖。“不知马车上可是闻夫人。”

“是。”

戴远之深吸一口气,他这辈子从不曾求人,故明明是想摆出求人的卑微来。姿态上却弯不下那脊梁,可想到那人越来越沉不住气的躁动…

闭了闭眼正想说话,华如初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这里人来人往,我们就别拦了别人的道了,戴东家若有什么事想说,随我一起去治所吧。”

“是。”戴远之大喜,再没有之前的纠结。

可当到了治所。走出马车看到前面那辆马车上下来的人时,戴远之惊得差点从车辕上摔下去。

闻大人怎会也在马车内?

身体比脑子反应快,快步上前。戴远之深深作揖道:“在下戴远之,见过闻大人。”

闻佑看他一眼,没有多言。说出免礼两字后便揽着如初往里走去。

刚才在马车里如初大致说了说,他多少也看出了些门道,这个戴远之必是有事相求,但是求的不是他这个州牧,而是如初。

要是在太原这很能理解,可是兖州他们才到多久?如初名声再响也当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他也有了几分好奇。

让双芷将人带去正厅,华如初先回房换了身衣裳。

边道:“阿佑,今天已经耽搁你许久了,你去忙政事吧,戴远之这事晚上我和你说,他既是冲我来的,应该就只想和我说。”

闻佑眉头微皱,自己的妻子被人这么惦记着,他心里不太舒服。

华如初没有发现闻佑的异常,换好衣服后摆弄着衣袖走过来,道:“这个人我让人查过,要是可以,我想让他为你所用。”

“你看好他?”

闻佑口气中的不悦让华如初讶然抬头,脑中一转就明白过来,不由得失笑出声,更边走近几步,贴着他身体道:“泛酸了?”

闻佑老实点头,“我不喜欢别人惦记你。”

“你想得太多了。”华如初调侃他,“他不过是有求于我罢了,既有所求,就该有付出代价的觉悟,他不是杜家人,没有不得入仕的祖训束缚着,却也止步于举人,必定是有所顾及,我猜不到是什么,正好知道个清楚,一个这般有才的人却因口腹之欲甘愿放弃锦绣前程,我不太相信。”

闻佑心里这才舒服了些,“我陪你一起。”

“你不是有还积压了许多公事要处理?别把白天的时间耽搁了,晚上却要去忙活,我不依。”

闻佑马上软了态度,“好,我去忙,等我回来你再告诉我原委。”

“那是当然,我们是夫妻,我还能有事瞒着你不成。”

只有两人的屋内,闻佑再自然不过的搂过人亲了亲,“别累着,我去了。”

“恩,早些回来。”

“知道。”

送走自家男人,华如初扶着秋谨的手去了正厅。

正心下忐忑的戴远之听得脚步声,身体便绷直了。

一看到进入视线的身影马上起身,拱手作揖,“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