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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嬷嬷听了洛宁的问话,就笑开了一脸的皱纹:“奴才贺喜娘娘,皇上吩咐了高无庸来传话,要来用晚膳呢。娘娘,这可是连着第二天了。”这样的事,从五格格死后就没有了,帝后两个越来越疏远十三阿哥再一走,皇帝就再没在坤宁宫连着用膳了。

洛宁正由着宫女服侍着重新梳洗装扮,听了这句,便笑了,皇帝这可不是旧情复燃,怕是有事要来问她呢,算来,除了纯贵妃那里的四格格指婚的事,也就新认的格格要定名号了,总不能小燕子格格这样不成体统的叫。

因乾隆要来,负责梳妆的宫女翠云就给洛宁梳了个大两把头,又捧了首饰盒来请洛宁挑簪子,洛宁一样样看过来,指了一支红珊瑚猫戏彩蝶簪,一支玉燕钗,因是常服,不用大珠,只用米粒珠塞了左右六个耳洞,又指了件百蝶穿花氅衣,衣襟上挂了金三事,也就罢了。

待得她梳妆才罢,就听得一声声皇上驾到传报了进来,洛宁不敢耽搁,忙立了起来,搭着玉蝶的手忙接出殿去,带着容嬷嬷并其他宫女一起出去,才走到坤宁宫正殿外,乾隆的肩舆已到了。洛宁忙领着宫女太监跪下道:“妾接驾来迟,皇上恕罪。”

第 6 章

果然就给洛宁猜着了,乾隆来她坤宁宫,不是叙情来着。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都是今儿下了早朝,他去延禧宫看小燕子,一面被小燕子的大眼睛眼巴巴的望着,一面被令妃一声声的可怜可爱说着,父爱忽然之间就爆发了,当时就点了头,令妃便让自己延禧宫的宫女太监们都过来磕见了小燕子格格,等乾隆想起昨天洛宁的话来,已经来不及了。

他素来偏心惯了,当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也不觉得是令妃和新女儿的错,至于从前动辄被迁怒的洛宁,这次她是真的什么也没做,当然也没错了,但是太后老佛爷那边怎么办?她从来是最重规矩的,要是让她知道平白多了个十八岁的孙女儿,能给他这个皇帝儿子好脸色看才怪。

所以,皇后这个太后跟前的第一得意人就是乾隆第一个想到的人了。

洛宁听了乾隆的话,脸上依旧是一派八风吹不动的表情,只是问道:“皇上也知道皇额娘的脾气,要是知道了小燕子的来历。皇额娘那么重规矩的人,对那个孩子怎么能有好印象。”她顿了顿,拿着帕子掩了掩嘴角,遮去了一丝不屑,“皇上不要怪我忠言逆耳,都是小燕子的娘的不是,知道自己有了皇上的龙种,就该上京来才对,那时候孝贤姐姐还在,孝贤姐姐何等贤明还能不管她们母女吗?如今官盐都成私盐了,还带累皇上名声。”

洛宁的忠言逆耳从来没有今天这么顺耳过,乾隆的龙爪一拍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茶几:“就是洛宁你说的,夏雨荷她就是个糊涂的,朕若是早知道她有了身孕,自然不会不理。如今这孩子都长大了。还是你费心在皇额娘那里说和说和。”

“这是自然,替皇上分忧是我分内之事。”洛宁笑得端正,她自是会一字不加一字不减的禀告太后老佛爷,情也是会说的,那可得到太后回宫了,不然,皇上你怎么会记我的情呢。

“洛宁啊,我昨儿在你这里吃的玉笋蕨菜不错。”

这是示好了。洛宁忙笑道:“皇上喜欢那就再做了来。今儿小厨房里还有鸡丝银耳,姜汁鱼片,不知道皇上喜欢不喜欢。”

“行啊。皇后看着办。”乾隆心情一好就很好说话,洛宁便想着要把永璂叫了来,乾隆却说:“以后,朕有事和皇后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的就是你这偏心龙。洛宁忙立起身道:“妾谨听皇上圣命。”

“哎,洛宁,坐,坐,不必这样拘礼,不过是些家事。朕刚才去看了纯妃。”乾隆摸着面前的青花团龙纹提梁壶,多亏了令妃提醒他纯妃苏佳氏病很久了,他这才去看了眼苏佳氏,从前那么水秀的一个人,竟是病不能看了。潜邸的老人啊,要是苏佳氏再没了,可就只剩下眼前的皇后了,想到这里,倒是对洛宁起了几分旧情,起个手去握洛宁的手。

多久了,多久没有叫弘历握过手了?洛宁已然想不起来,也不想想,更不想叫这个男人握着,作势去擦泪,便把个手从乾隆手里抽出来:“皇上,我也是病糊涂了,明儿我也去看看她。”

“罢了,你就不要去了,省得才好又过了病气。朕是想着四格格指婚的事不能再拖了。”令妃心细啊,洛宁怎么就想不到呢?嗯,倒是也不能全怪她,看她病得瘦得只剩影儿了,看着倒也可怜。

四格格?和嘉么?虽没有封号,也是公主,怎么叫四格格?哎,随便叫罢。洛宁便道:“既要指婚,四格格的名号该拟了。皇上,请恕妾忠言逆耳,小燕子是不是也该有个封号才是,满宫的宫女太监苏拉都是小燕子小燕子的叫,也太不成体统了。”乾隆,你不就是想借机给你沧海遗珠一起拟个名号么,梯子我可是送过来了。

乾隆要的就是洛宁这话,这话说了,她算是上了他的船了,他日太后老佛爷回来,总不能帝后两个一起责怪了去。

乾隆又道:“洛宁啊,指婚这一事,,我倒是看好了两个,一个是傅恒家的福隆安,两个人年纪也相若,另一个倒也是富察家的,只是同傅恒倒是出了五服,是硕亲王家的嫡长子富察皓帧。”

乾隆说这话时洛宁正喝汤,硕亲王三个字一入耳,一口汤立时呛了,忙搁下碗,背过身咳嗽,这是什么地方,哪里来的异姓王?还是亲王!异姓王早在圣祖时就削干净了,真是一团乱。乾隆见她咳得可怜倒是伸过手来给她拍着背,容嬷嬷同几个宫女也抢过来服侍,好容易才止住咳,洛宁慢慢转过身来。

洛宁肤色本就白皙,咳了这一阵眼圈儿微红,鼻尖也带了点胭脂色,倒是格外俏丽,乾隆看在眼里心中一动,笑道:“喝那么急,看呛到了,没人和你抢汤喝。”这话说得近乎调笑,话出了口,自己也有几分尴尬,再看洛宁倒是没听见一般,正拿着帕子拭擦咳出来的眼泪。

乾隆坐端正了身子,咳一下道:“洛宁怎么看?”

洛宁笑道:“可是这择额驸,也好算国事了,圣祖明训,后宫不得干政,我怎么好说话。”依着前世,这四格格是该封和嘉和硕公主,指婚福隆安的,只是这个地方连着异姓亲王都出来了,这事她还真吃不准了。

乾隆道:“朕本属意福隆安,可是令妃说,一个武将,怎么晓得心疼妻子。朕觉得这话倒也不差。那个皓帧,你也该听过他的事,十二岁时捉放白狐,朕还夸过他文武全才。”

洛宁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乾隆,弘历,我知道你偏心眼子,可没想到偏心成这样,我好歹是皇后,是孩子们的嫡母,你居然先同个妃子商议,简直荒谬,而且照这话中的意思,分明是属意那个什么皓帧的多些,其中怕是令妃的功劳不小,罢了,是好是歹,只看和嘉自己的命罢。

“皇上不提,我倒是忘了那事了。”洛宁这话分明是推脱,一旁的容嬷嬷却不晓得,只怕洛宁这话惹恼了乾隆,忙在洛宁身后把那个捉放白狐的故事轻声说了。

洛宁看了容嬷嬷一眼,只得笑道:“果然是神奇。只是我觉得,也不能以一事来断英雄,小时了了的事也不是没有。更有一说,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不是说武将就是无情的。”这话一出口,洛宁心中就懊悔,不是说了不理么,还多嘴,不免就抬眼看了乾隆一眼。

乾隆倒是没生气,硕亲王这一支,他久想削爵,所以一直不下旨封皓帧为硕亲王世子。现在若是下降个和硕公主给他们,皓帧做了和硕额驸,将来掳了亲王爵,也交代得过去了,所以当令妃在他耳边念叨着皓帧的善良之时,倒也合意。只是,福隆安他也是喜欢的,且是孝贤的内侄,能亲上加亲自是再好不过。

洛宁见乾隆没着恼,索性再加一把火,便道:“皇上,我以为既然是四格格的婚事,倒是问着纯贵妃一声儿的好。”

7没有品级的格格

乾隆听得洛宁要问纯妃的意思,便笑道:“你也想到这了。令妃倒是去探过四格格口风,貌似她心上对那个皓帧属意多些。”

洛宁听是令妃去探过口风,说是四格格对皓帧属意多些,险些就把面前那杯酒都泼到他脸上去。这世上哪有庶母去问别人生的庶女喜欢哪个男人的道理,乾隆,你个脑残居然还乐滋滋的!洛宁隐在袖子里的手攥成了拳头,垂眼盯着袖口绣的龙凤穿花纹看了会,这才忍住气,抬眼道:“皇上这就算定下了?”

乾隆道:“朕的女儿哪这么容易就许人了。过几日,朕把在京中年龄相当的贵胄子弟都召了来,先考文,后考武,若是那个皓帧不如人,朕也不会把朕的四格格指给他。”

洛宁几乎就想写个服字给他了,在这紫禁城飘了两百多年了,再昏庸无能的,再吝啬短视的都见过了,还真没谁能做出这种内闱科举的荒唐事儿,再一想,得了,这个地方啊,都能有异姓王了,还有什么不能的,我和他较什么真啊,横竖啊御史上书,骂的可不会是我。想在这里,洛宁便道:“是,皇上英明。”

乾隆正为这主意得意,见洛宁不反对,更高兴了,道:“到那日,洛宁也来瞅瞅,替四格格掌个眼,你到底是她皇额娘。”

洛宁听了乾隆的旨意,只觉得眼前一片黑,这真是躲不过啊!可皇帝开了口,她也只能起身应道:“嗻。”

话说到这时,晚膳也用得差不多了,乾隆洛宁两人漱口过了正坐着喝茶,依着乾隆的意思,倒象是不想走了,洛宁现在看着这个皇帝,说不出的腻味,只想着他快点走,便问:“皇上今儿翻了谁的绿头牌?”

乾隆这几天对洛宁感觉很不错,且灯下看美人,觉得自己这个皇后啊,瘦了之后更好看,听她这样问,自动自发理解成,皇后吃醋了,怪自己一直没来,就笑道:“皇后这时赶朕走吗?”

洛宁一口茶在嘴里,险些又呛着,皇帝,您真是英明!正当洛宁要说话,就听得殿外容嬷嬷的声音道:“皇上正同皇后娘娘说话呢,七格格病了,自然是该先请太医的。”

哟,不过是在我这里连着吃了两顿饭,令妃你就熬不住了?洛宁扬了扬眉,这次真是多谢你了,我正不知道怎么赶人走呢,转头看了眼乾隆,果然就有要走的意思,忙立起身道:“容嬷嬷,是谁在外头。”

容嬷嬷进来,一张老脸上颇有几分不忿,令妃个狐媚子,好容易主子和主子娘娘能心平气和说说话,就来截人,也忒不是东西了。到了殿里,就给乾隆,洛宁两人行了礼道:“回主子,主子娘娘,是令妃那里的腊梅,说是七格格有点烧,想请主子去看看。”

乾隆还没开口呢,就听得洛宁道:“宣太医了吗?皇上要不去看看,想来令妃也是急了,找您做主心骨呢。”洛宁这番话乾隆听在耳中,倒像是半含酸的模样,反而不好意思就走,便道:“你去同腊梅说,先宣太医。”

洛宁又开始在袖子里攥拳头,乾隆大爷,我都给您搭梯子了,您怎么还不走哇。我真不想侍寝啊。

“皇上,我以为您还是去看一下才好,再说小燕子的伤也没好,您是不是也该去瞧一瞧。”一个令妃不够是不是?那再加个沧海遗珠,这回您该挪窝了。一旁的容嬷嬷急得要哭了,我的主子娘娘啊,好容易主子要留下来,您居然往外赶人,您是病傻了么!

果然,新女儿就是好使,乾隆一听就站了起来,道:“洛宁,你这是赶朕啊,得,朕去看看,就不回来了,你自己先安置罢,明儿朕再来和你说话。”

“嗻。”洛宁只要他现在就走,至于明天,那就慢慢再说罢。

容嬷嬷看得乾隆的肩舆去了,仗着自己奶过洛宁,情分不一样,进来就道:“娘娘,您怎么把主子往外赶呢,好容易来一回。”

洛宁扯起嘴角笑一笑:“嬷嬷。我就是不赶他,他的心也不在这里,等明儿七格格没事就罢了,要是真病了,就又是我的不是了。”容嬷嬷看见洛宁这样,自是心疼,不由落了几滴老泪。

洛宁拍一拍她手臂,笑道:“哭什么,来日方长呢。”洛宁知道既然穿成了这个乾隆的皇后,侍寝是早晚的事,要是一直不侍寝,只能和这个乾隆越来越疏远,早晚也是形同废后,只是她心中恨极前世的弘历,对着这里的乾隆也没什么好感,一想到要和他敦伦,不免浑身不舒坦,能推一日是一日,只是这话不好对容嬷嬷明讲而已。

乾隆这一去就叫令妃勾着了,洛宁暗自念弥陀,倒是容嬷嬷暗自把个洛宁埋怨,瞧着她的眼神也是委委屈屈的,洛宁只是装个看不见。

一直到五日后,把四格格的封号拟定了,乾坤才又来了坤宁宫。

四格格封了和硕和嘉公主,这个洛宁一早知道,但是,那个小燕子,竟不是什么多罗格格更不是什么和硕格格,而是,还珠格格。

“还珠格格,这个是什么品级?”忍了又忍,洛宁终于问出了口,乾隆大爷,您不会脑抽到把实话给礼部的官员说了?

洛宁,皇后,你真是不幸地做了次真相帝。乾隆是说了,还是给俩大学士说的,一个是后世赫赫有名的纪昀纪晓岚,一个就是令妃远房表妹夫福伦,这个称呼还是纪晓岚想出来的,至于这个还珠是合浦珠还,还是买椟还珠那只有纪晓岚自己知道了。一旁的福伦早得了自己老婆从宫里打探来的消息,知道皇帝这会儿对这个忽然飞来的鸟女儿一肚子的惭愧,自然是跟着吹捧了几句,所以,小燕子这个还珠格格的名号就算正式定下了。好在乾隆还没有彻底抽,知道偷吃不擦嘴的事是不能叫天下子民知道的,只说是义女。

在洛宁看着乾隆一脸惭愧兴奋地述说了小燕子带给他的新鲜和感动,还有和令妃的母女情深,一再吸气,终于挤了个笑容出来:“皇上,和嘉的封号很好,只是还珠格格,是什么个品级?”

一句话,乾隆的大脑终于回归正常人。不错,本朝格格从来只有三个封号,和硕格格,多罗格格,固山格格,依着品级各自都有俸禄,这个还珠格格,那是没有品级可参照的,既没有品级,那也就没有俸禄。

“就照和硕格格罢。”乾隆正一心惭愧,“这孩子啊,本来该是和硕公主的,委屈她了。”

洛宁扯起唇角笑,可不是委屈了,本来只要养在我的名下,中宫养女,自然是可以有个和硕公主封号的,就同和婉一般,将来指婚也能指个好人家,现在,一个不伦不类的还珠格格,皇上啊,您到底喜欢不喜欢这个女儿啊?

8紫薇花和小燕子

事实上,乾隆喜欢小燕子这女儿喜欢到要去祭天。洛宁知道的时候,只有四个字可以表述心情,那就是无话可说,也根本不打算说什么,乾隆要怎么着,既然她拦不住,那么拦来做什么?

至于还珠格格,倒是不错,虽然从来不到坤宁宫给她这个嫡母请安,御花园倒是没少逛,时不时的还贡献些给洛宁解闷的小笑话。

比如,把挹翠阁叫做把草问。带回这个笑话的是十一阿哥永瑆。永瑆是嘉妃的幼子,自嘉妃死后就由洛宁抚育,这个同前世倒是一样的,看着他同永璂一块儿笑嘻嘻挤在坤宁宫吃点心说笑话的样子,洛宁恍惚又回到前世。只是当永瑆说道:“皇额娘,那个新格格真的是皇阿玛的女儿吗?满宫都说她像皇阿玛,儿子怎么看不出哪像了?”洛宁这才警醒过来,轻声叱道:“休得胡说,皇家血脉,也是轻易能混淆的吗?”这话要是从坤宁宫传出去,叫有心人渲染一番,再传进乾隆耳中,怕不又要对她生了芥蒂。

永瑆见洛宁发怒,不敢顶嘴,只得站起身来道:“嗻。皇额娘教训的是,儿子错了。”永璂和永瑆一块儿厮混,情分不同,看他唬得可怜,就道:“皇额娘说的是,儿子也觉得皇家血脉是不容混淆的,就像五哥一般,他和还珠格格姐姐是兄妹,自然就亲近。”

老五?洛宁还记得他,那个允文允武的荣纯亲王,前世的弘历亲口赞为“于诸子中更觉贵重,且汉文、满洲、蒙古语、马步、射及算法等事,并皆娴习,”甚至一度有意在正大光明匾后写上他的名字,只可惜二十五岁上就死了。只是若是他不死,依着弘历日后的多疑猜忌和权利欲,怕也得不了好去。

洛宁因对五阿哥永琪颇有好感,听永璂这么说了一,也就顺着永璂的话道:“哦,怎么亲近了?”永璂笑道:“儿子今儿放学,路过挹翠阁,便见着五哥同他的伴读福尔泰还有还珠格格在一起喝酒,五哥还说还珠格格是最美丽的小鹿,儿子可没见五哥这样称赞过其他格格呢。”

永璂说的事里不合规矩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比如皇子带着伴读在后宫乱走,比如皇子带着伴读同个格格公主)一起喝酒,甚至说出“最美丽的小鹿”这样近乎调笑的话来,洛宁震惊与这些事发生在永琪身上,这还是那个永琪吗?还是和这地方一般,名儿一样,实则处处错漏?

洛宁这里再次震惊于这个地界的混乱,小燕子却是在宫里混得如鱼得水。

乾隆对夏雨荷有着愧疚,这份愧疚在小燕子身上就化成了纵容。令妃是个善观颜色的,见乾隆偏爱这个女儿,自然更是将母爱发挥至了十二分,拿出自己心爱的旗装头面来,把个小燕子装裹得明艳活泼。又待她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带了她四处游逛,在游逛之时就同猎人永琪又遇上了。

永琪因对射伤这个妹妹有愧疚,又见她明艳活泼,也就格外有好感,两人倒是有许多话说一般。令妃看在眼里,更是喜欢,这个永琪可是大得乾隆的心,都十八岁了依旧不分府出宫,隐然便是未来的太子,如今他们既是兄妹情深,对她自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令妃,小燕子,永琪倒是没事就在宫里相聚,只是小燕子既然是乾隆的义女,那就该来拜见下嫡母,小燕子是不懂,永琪是忘了,至于令妃,她倒是故意的。

洛宁这些日子以来的举动颇叫她不安,从来洛宁都是个炮仗脾气,一点就着,比如请安晚点,比如说话带些刺,就能激得她发作,她这里发作了,她转头就能去乾隆那里装委屈,次次都能叫洛宁吃个闷亏。如今洛宁不动了,不论她怎么做,怎么说,洛宁一概是没听见,没看见,反叫她心里没底,所以,故意不提醒小燕子要去拜见皇后嫡母。

至于乾隆,他现在的眼里,除了温柔可人的令妃,除了失而复得的女儿,哪里还有旁人。

小燕子在宫里这样得意,宫外的紫薇花已经陷入到走投无路的境界。

夏紫薇说起来倒是个可怜人,她的娘夏雨荷同当时的宝亲王弘历有着一段露水姻缘,以至于珠胎暗结,生下了紫薇。一个少女,未婚先孕,还将私孩子生了下来,这是何等丑事,带累的夏家的女孩子在济南都抬不起头来,都说有了一个夏雨荷,难保这些女孩子不是第二个,婚事上都受了拖累,原本说定的人家纷纷退婚,多有不得已只能去做继室填房的,这样一来,夏家其余族人,哪个不对夏雨荷母女恨之入骨。

夏雨荷的父亲死后,她带着女儿住到了别庄,一个未婚生子的女子,若是以后谨言慎行,也是人一世的笑柄,何况夏雨荷还夜夜唱歌,什么“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遥遥。盼过昨宵,又盼今朝,盼来盼去魂也消。”分明就是淫词艳曲,哪个还待见她们。等到夏雨荷再一死,紫薇就成了族人欺凌的对象,除了她娘的一些首饰,举凡房屋田产,都叫人侵占了去。

紫薇百般无奈,又想起母亲临终遗言,讲诉了她同乾隆的那段“旷古真情”,又要她上镜寻父,如今济南既不能容身,紫薇只得带了丫鬟金锁,主仆二人女扮男装,带着当年的宝亲王留给她母亲的两样定情信物,一路风尘仆仆地到了京城。

那夏雨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晓得教女儿诗词歌赋,却不教她俗物,紫薇竟不晓得要认父,就该去宗人府,却去了主管礼部典制的太常寺,自然叫人打了出去。

也就是这样,紫薇才认识了小燕子,跟着她去了大杂院,认识了扶老怜幼的柳青兄妹。

紫薇看着小燕子和柳青兄妹都是善良的人,便把自己的身世合盘拖出。小燕子听了,瞪大了本来就很大的眼睛道:“紫薇,我没想到你竟是一个格格!你那么高贵美丽,你肯定是格格,你放心,小燕子一定帮你把东西送到你爹手上,让你们父女相认。到时候,我还有柳青,柳红,就有了个格格朋友,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小燕子的这番话,叫紫薇感动得眼泪汪汪,把那把扇子同烟雨图都交在了小燕子手上。又把她娘夏雨荷临死前喊的那句话,教会给了小燕子。从那以后,她就盼望着从宫里来人,将她接回去,只是等了一天又一天,一直没有一点消息。

紫薇的心慢慢沉下去,她只以为,小燕子为了给她送信,遇到了不幸,十分愧疚。直到京城之内都传扬了乾隆皇帝认了个义女,紫薇的心才放下,她还以为,她的父亲马上就要来接她了。

9炸毛的小燕子

在乾隆要带小燕子去祭天的前一天,乾隆终于想起来洛宁这个皇后,毕竟小燕子是要叫她一声皇额娘的,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她们母女相处的怎么样。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于是,乾隆摆驾到了坤宁宫。

洛宁笑微微看着乾隆,对于他这个新女儿啊,不管乾隆问品行也好,问什么也罢,她只是说一句:“我不知道啊。”

乾隆终于忍不住了,这个皇后怎么做的?她还有没有点嫡母气度?她就真的容不下一个没了母亲的孩子吗?在他还没来得及吹胡子瞪眼睛之前,容嬷嬷非常及时的来了一句:“回禀皇上,格格还没来坤宁宫请过安呢,所以娘娘不知道。”

没来过?乾隆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咳了声道:“既这样,就叫小燕子过来,皇后是她嫡母,怎么能不过来请安。”洛宁笑道:“孩子才进宫,不知道规矩也是有的,以后慢慢教就是了。”

乾隆听洛宁这话大有国母风范,格外高兴,一挥手道:“洛宁如今倒是越来越有嫡母风范了。”洛宁心道:“难道我从前待着你那些皇子皇女都刻薄了?”脸上却是个堆出一脸哀伤来,叹了口气道:“自从我的小五和小十三没了呀,我险些儿就和他们一块儿去了。可是,我蒙皇额娘,皇上抬爱,扶我做了皇后,这皇上的儿女自然也就是我的儿女了。这样一想啊,心里就好受多了。”说了又用帕子去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乾隆听了这话,想起自己嫡子缘上实在是福薄,孝贤的永琏永琮留不住,洛宁的小十三永璟也留不住,如今只有个看着文文弱弱的永璂,好歹算是出过花了,也算是一点安慰。想在这里,不由就过去搂着洛宁的肩,道:“就是这话。你是国母,满天下的臣民都跟你的孩子是一样的,你除了永璂,不还有个永瑆吗?”

洛宁用帕子遮着眼角,对了乾隆一笑道:“皇上倒是怪会安慰人的。”她这么一笑,眼角儿一瞟,颇有些妩媚,乾隆按在她肩上的龙爪格外就用了点力。

便在此时就听得外头传报道:“令妃娘娘到,还珠格格到。”

乾隆听得女儿和小老婆来了,只得从洛宁肩上把龙爪拿了下来,两人才分上下坐了,便见令妃一身浅淡梳妆,踩着三寸高的花盆底摇摇摆摆就进来了,对着乾隆弱柳扶风般跪了下去:“奴才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皇上圣安,皇后娘娘金安。”

她身后的小燕子,看着美好的令妃娘娘居然跪下了,也只得学着令妃的样子跪下,只是这些日子她在宫中,乾隆和令妃只宠着她,可没人教过她行礼,那句“奴才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皇上圣安,皇后娘娘金安”她口中一说出来,乾隆和洛宁都忍不住笑了,令妃的脸上顿时就有些发白。

小燕子见上头帝后两个都在笑,她虽不明所以,也知道在笑她,她皇阿玛她怪不着,也不敢怪,可上头那个穿着石青凤袍常服的皇后,她就是看不惯,令妃娘娘说了,皇后看着和气,其实可凶了,动不动就要叫人难看的,可不就是这样,她不过说错句话,就笑她。所以她也不等乾隆叫起,自己跳了起来,指着洛宁道:“皇后!你笑什么!我是民间来的,不懂你们这里的规矩,你也不能笑我!”

洛宁搁在黄花梨六螭捧寿纹玫瑰椅扶手上的手立时握紧了,她前一世,除了弘历和皇太后,几时被人这样指着鼻子叫皇后了,只是,她若是此时发作,前些日子的隐忍可都白费了,想在这里,洛宁的身子又松了下来。

若是她立时发作,乾隆只怕还要回护这个女儿几句,可一看洛宁的脸都有些白,却还是忍着没开口,便向着小燕子道:“胡闹,你娘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皇后也是你能叫的?你既叫了我皇阿玛,就该唤她一声皇额娘才对!”

小燕子一见乾隆训斥她,对洛宁更不满了,怎么了,不就是叫了她一声皇后嘛,就摆个委屈样儿给谁看啊,一听乾隆要她喊皇额娘,就回道:“我没娘,我娘早死了。”

洛宁听了这话,却是咬着牙露出一丝笑容来,向着乾隆道:“皇上,让令妃同小燕子坐了再说话罢。”

本来骂小燕子乾隆也不全是本意,又听小燕子提起夏雨荷来,心早软了,一看皇后洛宁不计较,不但不计较还说要赐座,十分高兴,就抬起个龙爪,越过黄花梨六螭捧寿纹茶几在洛宁的手背上拍了俩拍,就吩咐赐座。

小燕子见乾隆不计较了,笑嘻嘻就在椅子上坐了,问乾隆:“皇阿玛,你们叫我来什么事啊。

”令妃一听她这话,忙去扯她袖子,洛宁看在眼里只做不知道,只是笑盈盈问:“我和皇上叫你过来,是因为关于你的身世,在济南你和你母亲是怎么过的?你又是怎么到的京城?”

小燕子本就心虚,听得洛宁这番问话,一下就跳了起来,大声道:“皇后你这么问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相信我吗?”一转大眼睛看见了乾隆,看着自己的目光和往常一样的慈爱,嗯,肯定是坏皇后的意思,想揭穿我,砍我脑袋!她在天桥长大,最擅长的就是一个混字,见皇阿玛似乎偏着自己,索性就打蛇随棍上,说哭就哭,泪汪汪看着乾隆道:“皇阿玛,你是不相信我是你女儿吗?”

令妃忙道:“小燕子,你不要急,慢慢说就说了,皇上认了你,你就是还珠格格了。”

乾隆看着小燕子这样,也就笑道:“小燕子,你是什么时候离开济南的?什么时候到北京的?又怎么知道朕在西山围场的?你一个女孩子居然就敢闯围场,果然是我们满洲姑***风范。”

小燕子知道乾隆这是在夸她,转了转眼珠子,想了想紫薇告诉她的话,道:“去年八月我从济南动身,今年二月才走到北京。我娘怕有人欺负我,所以从小就请人教了我功夫。”

洛宁皱了皱眉,道:“小燕子你官话倒是说的不错,倒是听不出济南口音。”小燕子一听这话,忙道:“那也是我娘请人教的,她知道我总有一天要上京找我爹的!济南话我也会啊。”说了,就吼了几句在天桥时听来的济南话,把个乾隆逗得前仰后合,令妃看乾隆笑得欢快,便也跟着一块儿笑。

洛宁便道:“这孩子倒是淳朴的很,只是,小燕子,你娘死了不足一年罢。”她的目光从小燕子的头顶一直看到脚。嗯,令妃对她倒是不错,瞧瞧这一身装扮,果然是花团锦簇啊。

乾隆顺着洛宁的目光也是上下一瞧,却见小燕子身上穿着湘妃色绣蝶穿花的旗装,旗头上甚至还有一朵大红的牡丹,他自诩是个孝子,看着小燕子这身装扮,脸上就不太好看了,怒喝了一声:“令妃!”

令妃也是个聪明的,顺着乾隆的目光一看,又对着洛宁的话一想,不由懊恼,自己只顾着哄小燕子高兴,竟忘了她娘才死,虽说她娘不是宫里的妃嫔,她不能在宫里守孝,但是,那大红的牡丹,实实在在的不孝啊!忙跪倒在地,道:“皇上,皇后娘娘都是奴才糊涂了,奴才有罪。”

小燕子看着洛宁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乾隆就对着令妃发怒,直觉是洛宁不喜欢自己,连累了美好善良的令妃仙子,她又跳了起来,道:“皇后娘娘,你要生我气就冲着我来,怎么找令妃娘娘麻烦啊!”

乾隆恼了,指着小燕子道:“你娘平时都教了你什么?她才死了不足一年,你就打扮得这样,你心里还有孝道两字吗?”看看这身装扮,简直晃眼睛,令妃也真是,这点子小事也做不好。

洛宁忙道:“罢了,皇上,也许小燕子才进宫,看着旗装旗头一时新鲜,回头让令妃给她换过就是了。”

小燕子从小在天桥街头长大,虽知道父母死了孩子要守孝,但怎么守是不知道的,何况,死掉的还不是她的娘,是紫薇的娘,自然更没有这个念头,直到皇后提起了才想起来,正觉得对不住紫薇,又连累了美好善良的令妃娘娘,一听皇后说情,反倒怒了。

10令妃初败

小燕子见洛宁几句话就叫美好善良的令妃下跪认罪,十分有气,指了洛宁道:“皇后,我不要你装好人,一直就是你在故意刁难我,我知道了,你不就是不想让我皇阿玛认我,我告诉这个格格啊,我也不想当了。”说了,就摘下旗头上的牡丹扔在地上,还用力踩上了几脚。

乾隆就是再喜欢这个女儿,也被她这副样子气得发抖,指了小燕子道:“你太放肆了,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一点规矩也没有,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样子吗?”

小燕子听得他提夏雨荷,索性道:“我娘规矩是好啊,可是皇阿玛你不也丢了她十八年没理吗?”

洛宁在一旁听了这句,嘴角的笑几乎就要忍不住,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孩子还能说规矩好?只是,似乎乾隆还就吃这句,听见小燕子提她娘,立时就又心软了,暗叹,一定是雨荷怨我扔了她不理,才故意把女儿教成这般模样,重重点了点头道:“唉!你娘是个真正的才女呀!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都行!当初,就是她的才气让朕动了心,可是,却让她付出了整个的一生!她的怨,是这么深刻,她不要你再像她一样…唉!说到底还是我亏欠了你们母女啊”

洛宁怔怔看着乾隆,大爷,您脑子还在么?您知道您在说什么么?您是在说夏雨荷怨望啊,这罪名扣在任何以后臣子妃嫔头上,都是了不得的事,便是我前世的永璂,也是在这个罪名下屈死的,怎么到了您这,成了您的愧疚了?

令妃听了乾隆这番话,忙道:“皇上!皇后娘娘,一切都是奴才的错,不关小燕子格格事。您瞧,小燕子已经快哭了,何必再折磨这孩子呢?她才十八岁,已经受过这么多痛苦了,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才找着了亲爹,现在,皇后娘娘还来给她讲规矩,这也太为难孩子了。”

洛宁听了这话,一口气险些忍不住,什么叫我为难孩子,替父母守孝,不是孩子的该做的吗,你这个贱人居然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记给我上眼药!到底她是瞧了两百多年宫斗大戏的,终于还是忍下了,向着就要变色的乾隆道:“皇上,不是我要为难孩子。皇上你想想,皇额娘过几个月就要回宫的,那个时候啊,小燕子还没满孝呢,要是她穿成这样跑皇额娘眼前去…..”

下面的话洛宁就不说了,乾隆再抽抽也明白了,要说重规矩,这个宫里最重规矩的还不是他的皇后洛宁,而是在五台山上参佛的皇太后钮咕噜氏,小燕子的身世已经不讨她喜欢了,要是连着给娘守孝也没做到,那是肯定不会认这个孙女的。

想到这里,护犊子护到没有是非,正对着洛宁发作的乾隆立时换了颜色,向着洛宁道:“你说的很是。”转过头又对着令妃道:“从今以后这样鲜艳的颜色就不要给小燕子穿了。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令妃再没想到,洛宁几句话就扭转了局面,只得咬牙笑道:“嗻。”

洛宁怎么肯放她过去,又向乾隆道:“皇上,恕我忠言逆耳。小燕子不独穿衣上要改,这说话呀也要改。您看,她和我们说话,都是你来我去的,我们做父母的可以不计较,可是以后到了皇额娘面前呢?还有小燕子可还不会我们满人的礼呢。”

乾隆听着洛宁的说话不住的点头,转头又去看看小燕子,嗯,孩子是好孩子,只是要好好教,洛宁的规矩好,连皇额娘都喜欢的,不如就让洛宁带着?

“小燕子,你皇额娘的规矩好,以后要你就跟着你皇额娘学着点规矩。”

乾隆的话还没说完呢,就听见小燕子一声大叫道:“皇阿玛,你不喜欢我了吗?你居然要和这个,这个皇后娘娘学规矩。她,她。”说到底洛宁还真没为难过她,皇后凶,皇后坏这样的概念,一直是令妃不动声色灌输给她的,现在叫小燕子说出洛宁哪不好来,她还真说不出。她胆敢冒充格格,又混得这样如鱼得水,自然是不笨的,一转头看见洛宁背后的容嬷嬷,立时有了主意,“皇阿玛,你看,这个老太婆那么凶,一定会欺负我的!我只要令妃娘娘教我。”令妃娘娘多好啊,又美丽又善良,跟天上的仙女一样。小燕子蹭到令妃身边,瞪了一双大眼睛看牢乾隆。

令妃只怕乾隆现在心中第一得宠的女儿被皇后抢了去,又看小燕子愿意跟她,也忙道:“皇上,小燕子她和奴才在一起惯了的,而且,娘娘凤体欠安,奴才原因替娘娘分忧。”

洛宁哪里是要小燕子这个人,瞧她一副市井无赖的样儿,能在几个月里教好了那真是见鬼了,她要的就是令妃接过这个担子,等以后太后老佛爷回宫了,这么一个荒枪走板的格格到了她跟前,乾隆跑不了,教养她的令妃自然也跑不了,到时候,不怕凤印回不到她手上。

只是洛宁再没想到,令妃居然就能在乾隆决定照着小燕子的意思,让令妃教她规矩之时,那么响亮的说了句:“奴才遵旨,十天之内,一定给您一个仪态万千的格格!”说了还含笑看了洛宁一眼。

洛宁故意皱个眉道:“令妃,你□归□,可不许勒逼小燕子,要是我知道这孩子受了什么委屈,就是皇上不怪,拼着人说我心胸狭窄,我也不能放了你过去。”这话说得乾隆频频点头。

令妃暗自咬牙,你现在倒是学乖了,会做好人呢。可是你放心,若是说着哄人,你几时是我对手?

洛宁又向乾隆道:“皇上,我们也别拘着小燕子了,倒是后儿您要带小燕子去祭天呢,她和硕格格的服色,内务府有没有送了来?”

乾隆哪知道这些,就看令妃。因为现在后宫是令妃管事,小燕子又住她那里,内务府要送衣裳来,自然是送她那的。令妃这才想起,这些天光顾着哄小燕子这个小祖宗高兴了,这么大一件事居然给疏忽了,又暗自埋怨自己爹魏庆泰,,怎么连这点子事业办不好,叫她怎么开口跟皇上说,升他做内务府总管大臣啊!

“皇上,皇后娘娘,想是内务府事多,耽搁了,奴才这就去催要,一定不会误会了格格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