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听这话,脸色已经是惨白一片,其实这样的后果,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极好的,只是永琪……想着自己在阿哥府上见着的那些,还有永琪的没有理智,她感到一片心寒,罢了,现在至少还有一个格格,至少还有些想头。

她生永琪的时候,因为只是个贵人,并没有资格把永琪养在自己身边,后来永琪长大了,与她也很是疏离,倒是与令妃走得极近,现在……

永琪那个不成器的东西,难道看不出令妃是在利用他吗?如今闹出了事,又哪见令妃出来说上一句话儿?如今也不知道他晕了什么头,非要喜欢那个民间来的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闹得家宅不宁,还非说什么真爱,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们那份真爱,什么都看不见了吗?

荆央看着愉妃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现在的永琪又在做什么呢?在想他那位美丽的小鹿?他可知道,他的额娘因为他,在慈宁宫下跪,在宫里被别人的嫔妃嘲笑,人家都说,养儿防老,可是养到永琪这样的孩子,不是防老,是催老,不仅不能指望他能报什么生养之恩,只求他不能把生母气死提早归天已经是幸事。

晴儿看着神色疲惫的太后还有伤心的愉妃,微微叹了口气,五阿哥的确是过分了。

愉妃绞着手中的帕子,终是落了泪,作为母亲,谁又真正想要看着儿子这个样子。

可是她不怨太后,怨只怨那个小燕子,怨只怨永琪自己不争气,她站起身在大厅里跪下,“太后……”只说了这么两字,便已经是泣不成声。

如果早知道生下的孩子会这么不争气,不如当初生下来便死了,至少不会让自己这么伤心,至少不会连累自己的娘家。

她的出身并不高,如果永琪出了岔子,娘家人根本连帮着说话的人都没有。

荆央见着这样,叹了口气,便让愉妃放宽心,回去好好休息。有这么一个儿子,也不知道集乐多少辈子的霉运。

没过一天,就听到赐药的太监传来下面的消息说是胡氏不想待在五阿哥府上,甚至说出了宁可死的话。

看来这个胡氏本是想做一个阿哥的格格,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永琪是如此的不着调,就怕这个没什么福气的格格做不了多久,反倒是怕最后连命都保不住,这杯秘密处置的阿哥又不是没有,到时连带着她一起受罪。

荆央听着这些话,又想起胡氏还没有在五阿哥府上开脸,沉吟半晌道,“传哀家懿旨,宫女胡氏昨日奉哀家之命去安慰小产的燕格格,今日哀家有事需要她办,特召她回宫。”荆央说这话时差点没有咬碎自己一口牙,胡氏,愉妃,都不过是你永琪与小燕子高贵爱情的牺牲品吗?

那好,我就要看看,这份爱情究竟有多高贵,是不是能凌驾于忠义孝德前面?!

一旁伺候的人看到太后这个神色,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都瑟瑟发抖的跪了下来,就怕太后一怒,他们都要去领板子。

胡氏虽然回了宫,可是那些传言却没有断过,荆央叫下面的人去查,发现谁多嘴,就掌嘴,没多久也没有谁敢乱嚼舌根,宫里人都知道,永琪这次是真正失去了继承资格,因为没有哪个阿哥没有一个像样的女人,他五阿哥还是头一份。

各宫都等着看笑话,端看着那个五阿哥怎么在这个京城里抬起脸来。

这事传到皇帝耳中,对永琪已经失望的乾隆很是爽快的给永琪下了“判决书”,罚俸一年,停掉在朝中的任职,抄500遍孝经,不教好小燕子,就永远不要到朝上任职。

而小燕子好好学规矩,罚抄《女戒》300遍,若是再闹出什么乱子……乱棍打死。

然后乾隆君又孝敬了太后不少东西,就怕自己的老娘一不小心被自己不孝顺的儿子给气得怎么样,到时就真的不好看了。

荆央现在是打定主意不管永琪的事情,她当着乾隆的面摔碎了一个茶杯,“哀家一个太后,竟然比不上一个格格,好好,”说着又摔了一个茶壶,“从今儿起,哀家就当着皇帝你的面儿说了,哀家管不了永琪,也不能管永琪了,谁也不要在哀家提永琪,哀家就当是没有这么个孙子,以后后宫也免了请安,哀家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你们年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看到脑残,不用早早起床看一堆女人演戏,多么美好的日子。

这话一出,乾隆是真的惊恐了,皇额娘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是当真被永琪气寒了心,当下又是劝,又是请罪,当听到永琪根本就没有来慈宁宫请安的时候,乾隆怒发冲冠,又下旨打了永琪的板子,甚至下了命令让小燕子用不入宫的旨意,罚永琪在府中思过半年。

后来虽然太后没再说什么老了之类的话,但是还是取消了近两个月的请安,乾隆见太后不想再谈永琪的事情,一向以孝子著称的他也不敢再去触太后的逆鳞,只是心里把五阿哥划了个大大的叉。

荆央到这里来,第一次用了“哀兵政策”,她是真的被永琪气到半死,这样一来断了永琪进宫的路,除了一些大宴会,是不用看到他了,更何况以后没了小燕子,就算是宴会也不用担心闹出什么乱子……

“太后,延禧宫那边传来消息说,说……说新月格格闹着要自杀。”

荆央气得又砸了一个杯子,如果她现在不是太后,她一定会说,让她死了算了!

都TMD什么玩意儿!

荆央觉得,她真的想掐死这些总是不安分的人。

深吸一口气,荆央在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目光下,“摆驾延禧宫。”

正文 49治新月VIP

话说荆央带着宫女太监嬷嬷一行人向延禧宫方向走,延禧宫离慈宁宫有些距离,加之这次太后让几个格格都留在慈宁宫,下面伺候的人可是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就怕一不小心让太后恼了去。

一个不着调的阿哥,一个疯疯癫癫的府邸格格,如果又来一个痴痴傻傻的王府格格,搁在谁身上也不见能让人轻松的事情,如今太后年纪一大把,还要因为这几个人走来跑去,也着实让慈宁宫的人觉得那几人可恨。

金嬷嬷与桂嬷嬷也随行在内,两人因为跟着雁姬去过将军府,自然知道将军府上与那位新月格格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若是才子佳人也罢了,竟是如此乱辈乱祖宗家法的事情,这大清的格格,哪里还出过这么一个格格?

桂嬷嬷见太后脸色难看,怕太后急坏了身子,只得劝道,“太后,那位格格也就是这么个事儿,您又何必为这么个人气坏了身子呢。”

若是别的人这么说一位格格,那必是不敬的大罪,可是因着金嬷嬷在宫里的身份,还有新月格格的不着调,任哪个知情的人也不会觉得金嬷嬷这话有多过分。

荆央见金嬷嬷年纪一把还来劝导自己,也知道自己情绪外露了,这对于一个太后来说,实在是不妥,她忍了忍气,开口道,“金嬷嬷,你无需担忧,哀家自然不会让那个什么新月格格乱了家法,更不会因为这个格格把自个儿气着了。”

金嬷嬷只应着是,只是眼中依旧难掩担忧,荆央在心中感慨,这个金嬷嬷不过是个服侍在太后身边的人,也会如此关心太后,而那个永琪从小受太后的宠爱,如今竟然这个样子,如果真正的太后处在自己的这个位置上,也不知道会作何想。

也不管众人都是如何想的,反正就是……延禧宫到了。

“令妃娘娘,我求求你,你那么美丽,那么高贵,为什么不成全我们呢,我们的爱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

“天啦,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老天,我的爱错了吗?错了吗?我只是想陪伴在他身边而已,这有什么错?”

荆央听着室内传出来的声音,眉头皱了皱,没有错吗?伤害别人,不顾家庭道义,不顾人道伦常,不顾朝廷颜面,不顾端王府兴衰,不顾别人的感受,这样的爱情难道没有错吗?还是说,爱情就那么高贵,别的什么都比不上一份爱情?爱情是凌驾一切之上的东西?她当她是仙女么?

“她不是上吊了吗?”荆央冷冷的开口,“怎么还没死?”真正想死,哪有死不掉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么?这种后宫女人玩剩下都不想用的手段,她还好意思拿出来?

旁边的众人集体沉默,知道太后是气急之话,都不敢回话。

荆央也没有叫太监通报,直接带着人进去,看着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新月,招了招手,“掌嘴。”

令妃一见太后进来,急忙向前请安,待太后在上首坐下后,便想说新月的种种事情,结果被荆央打断,“好了,哀家不想听什么前因后果,在外面哀家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哀家掌嘴!”

这才有太监急忙上去,扬手就啪啪的大耳刮子下去,声音并不响,但是不见得力道有多轻。

在场的宫女太监都是些机灵人,不然也没本事在慈宁宫当差。这掌嘴也是有讲究的,响的不一定疼,这疼的不一定响,只要注意力度与角度,根本就不是问题,看着新月脸上的红肿程度,便知道这些耳光不轻。太后的地位与新月格格的地位一比,轻重自然能够分辨,加之这个新月格格在后宫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依靠,这么个没有实权的格格,谁还稀罕?这整个朝里格格可是不少。

这二十巴掌下来,新月的脸基本肿得连眼睛也看不见,比起上次的掌嘴,这次显然下手更重些,她只觉得脸火烧火燎的疼,一说话就扯动整个面部的疼痛感,“太湖……”

我还西湖呢,太湖!荆央把手中的茶往几上一搁,也不理会新月在说什么外星语,而是看向令妃道,“令妃,哀家记得话上次便说得很清楚,今儿你这事儿究竟是怎么做的?”

令妃见太后不满,也不敢多辩解,在这个时候,辩解只能引起太后更大的怒气而已,她老老实实的请罪,比辩解什么的好多了。

荆央眯眼打量低眉顺眼的令妃,“毕竟是一个宫殿的主人,若是你真的不会管人,哀家也就会考虑一下你适合坐什么位置。”

一宫之主也只有妃级以上,还有受宠的嫔,太后这话一出,令妃吓得脸色惨白,如今皇上偏宠回族来的那个和卓氏,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来延禧宫,即使来了,也只是坐坐就走,自己在皇上面前已经是失了宠,若是再被太后寻个什么错儿出来,别说现在这个贵妃位置,就怕到最后连自己的孩子都会叫别人额娘,自己现在的这一切都会保不住。

令妃越想越寒,本以为因为新月给太后找些麻烦,哪知太后竟然不怒,直接把这事交给自己,自己这次失策了,看来……令妃侧眼看着满脸眼泪的新月,这个新月格格自己再也不能让她闹出什么幺蛾子,就算闹了,也要死死的压着,不能再让太后知晓了,不然到最后麻烦的会是自己。

新月听着这些话,知道太后是下定决心让自己嫁给那个什么贝勒,她跪行着上前,然后抓住了荆央的腿,“太后……”因为脸受伤的关系,她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太后,我不能嫁给富察贝勒,求您开恩……”

“哀家做了什么,你要哀家开恩?”荆央眼一眯,看着那只白皙的手拉着自己的衣摆,“你是不能嫁,还是不敢嫁,又或者你和什么人私定终生?!”

荆央冷哼一声道,“最好不要让哀家知道你是与谁私定终生,毁坏一个格格的名誉,那个人是要杀头的。”顿了顿,“新月格格,你告诉哀家,你可是与谁私定终生了?”

新月一听这话,全身僵住了,她的爱会害死怒达海吗?天啦,怎么会这个样子,她无力的摇头,“没有,新月没有与谁私定终生。”

“那就好,”荆央笑眯眯的恢复成和蔼的样子,“哀家听闻那个富察贝勒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前些日子,哀家也见过那个孩子,身份与你也是相配的,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新月咬着下唇,一句原因也说不出来。

“你可曾听过富察贝勒五年前放白狐的故事?”荆央继续笑眯眯的道,“富察贝勒为人善良热情,依哀家看,这是个不错的归宿。”

那可是难得不错的好归宿呢!荆央冷冷一笑,继续道,“新月,你给哀家说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富察贝勒,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是他的学识,又或者是他的武艺?”

荆央问一个原因,新月摇一次头,放白狐的故事她也听过,这个富察贝勒的确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可是……可是……她的怒达海,自己若是嫁给了富察贝勒,怒达海怎么办?他们曾经那些美好的誓言怎么办?

“既然没什么不满,你还想什么呢?”荆央站起身,“你啊,也不要胡思乱想,这些日子就好好的为你的阿玛额娘守孝,后面的事情,令妃娘娘会为你安排好的。”

令妃僵硬的微笑,“是的,你不用担心。”

至于令妃究竟是怎么想的,荆央可就管不着了,她就不信了,自己堂堂一个太后,还治不了一个小小的和硕格格,什么美好什么真爱的她没看到,只看到破坏别人家庭,灭妻这类的混账事情,也就不要怪她做事过分。

令妃看着新月那副呆呆的样子,就恨不得掐死她,也不想看着这个影响自己心情的人,令妃道,“给本宫好好看着,别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本宫若是在太后那受了罚,你们一个个也跑不了,仔细你们的皮!”

一荣俱荣的道理都是懂的,众人也只能低着头,一个嬷嬷把新月拉着往内室里面拖,看架势是要好好的“关照”新月了。

“对了,新月格格,”令妃开口对挣扎着的新月道,“你千万别寻死了,惹怒太后,自然是要查你为什么要寻死,到时候若是查到什么人,那个人的命能不能保住,就不是本宫能猜测的事情了。”

新月一听令妃的话,顿时眼中的生气全无,她在心中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怒达海,怒达海。

看着新月那副死样子,令妃不耐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请新月格格回房休息去。”

待新月被扶了下去,令妃才冷冷的看着横梁上挂着的白绫,寻死?早着呢,要真嫁给富察贝勒,有你受的。

当日皇上本是要把富察贝勒指给兰馨公主的,后来却只指了另一个格格,前些日子叫人查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下子可就真的好看了。

正文 50 合离VIP

日子照旧过着,八月底,雁姬的女儿珞琳出嫁,荆央也赐了些东西。

珞琳婚礼结束后,雁姬回了慈宁宫,便安静的回了自己屋子里刺绣,倒是跟着去的老嬷嬷向荆央说了不少的事情。

什么他他拉将军越来越不像话,什么将军府里没有规矩,什么雁姬格格受了委屈,看老嬷嬷的样子,便知道对他他拉的成见有多么大。

荆央揉着额际,叹了口气,怒达海现在降了职,在朝中早就没了为他说话的人,如今雁姬的两个孩子都各自有了家,这合离之事也不是没有办法。

不久之后,传出怒达海与一个汉人女子私通,这汉人女子还怀孕了,被接进了将军府。

怒达海现在的品级并不高,加之雁姬现在又是太后身边的格格,这事自然在规矩上有些说不过去,若严格来说,雁姬不是皇室血统格格,怒达海纳妾,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雁姬没有意见。但是明面上来说,只要雁姬说不可以,怒达海是没有权利纳妾的,如今怒达海趁雁姬在宫里“养病”便与一个汉女纠纠缠缠,那便是打了雁姬的脸,也是打了太后的脸。

打了雁姬的脸没什么事情,可是你打了大清最尊贵女人的脸,那就是不想要命啊。

果真不久后,将军府就接到一道圣旨一道懿旨,圣旨上写着怒达海办事不力,责打二十大板,同时官降两级。懿旨上,明着斥责了怒达海的荒诞行为,又细数了雁姬的美德操行,然后让两人合离。这暗下的意思就是,你怒达海为人低劣,配不上温婉的雁姬格格呢。

现在的怒达海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武官,没了做和硕格格的嫡福晋,加之又连连被皇上太后责罚,得罪了太后,哪还有人敢与之来往,远远躲着都来不及。

珞琳夫家的人也因为这事对珞琳颇为冷淡,这段日子珞琳的日子并不好过,这些日子她想明白了很多,有关阿玛的,额娘的,还有新月的。

那时的自己只看到爱情的美好,新月的眼泪,额娘的竭斯底里,却忘记了额娘的苦,额娘的泪,如果……是新月真的和阿玛有了什么,也许将军府的人就连命都保不住吧。

“福晋,太后有懿旨到,快出去领旨吧,”一个面带喜色的丫头匆匆走了出来,这个丫头本就是她房里的人,想必想到太后的懿旨能让她们房里的人出头吧。

珞琳苦笑,想起自己以前说的混账话,还有上花轿前,额娘说的那些话。

“珞琳,出嫁之后,很多东西便不是依着自己的性子来,额娘现在早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你且自己好好过日子吧。”

那个时候,自己还觉得额娘摆什么格格的谱,现在才觉得,不是额娘摆谱,而是新月不守规矩。

领着丫鬟婆子出了屋子,到了前厅一看,好几日不见的丈夫与向来对自己冷淡的婆婆都在,她微微一顿步子,继续向前走。

宣旨的小太监见到珞琳,忙笑着道,“这位就是嫡福晋吧,太后这些日子就念着要见见您呢,但因着太后这些日子身子不爽利,便叫杂家领了些东西给福晋,太后说了,您是雁姬格格的女儿,便是太后的孙女,有空儿啊,就多进宫给太后请安。”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面色各异,只是看珞琳的眼神明显热络起来。

小太监说完,便宣了旨,叫后面的人把东西拿去了雁姬的房间,吃着茶的当儿,又说了些太后有多喜爱雁姬格格云云,又询问了些在府上过得可习惯的话,反正重点就是雁姬很受宠,太后很关注珞琳的生活。

小太监走后,大厅里的人都换上了笑脸,珞琳听着自己婆婆关心的话,又看自己夫君对自己体贴,突然心中生出无限凉意,她自然知道这些人是为了什么,也知道这些荣耀是因为额娘才有的。

想起自己以前的作为,太后又怎么会喜欢自己,这一切不过是看在额娘的面上而已。

什么爱情,那都是虚假的存在,曾经的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易因为阿玛与新月的爱情让额娘伤心,让额娘心寒?

她后悔了,看着面前太后赐的名贵绣品,她才明白额娘对自己的恩情,还有自己做的那些事有多混账。

回了屋子,听到下面人说自己的丈夫今夜要歇在自己这里,珞琳嘲讽的笑开,这就是自己以后的生活了。

慈宁宫里,荆央喝着茶,心中感慨,这新月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只要把新月往硕亲王府一嫁,其他的事情就差不多了,还有那个小燕子与五阿哥,现在也碍不到她的眼,也倒是好了。

在这些阿哥中,哪有阿哥挨板子的,哪有阿哥三番两次被皇上斥责不忠不孝的?这五阿哥可是头一个。

没了继承权,被皇上斥责,被太后厌弃,而且还没有爵位,这样一个阿哥,谁还看得起?

都说府里的格格不能随意嫁人,可是这位倒好,经常到大街上非说做什么“行侠仗义”,比如某家嫁女,按着规矩哭嫁,这位燕格格倒好,直接把新娘的父母骂了一顿,说他们自私云云,后来害得这个女子被人嘲笑,差点没去自杀。

久而久之,京城里都知道了五阿哥府上有个不着调的格格,天天抛头露面,比那窑姐儿还开放,也只有五阿哥府上才能出这样的女人,别家阿哥可没见到这种女子。

正经人家的女儿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后来,京城里的老百姓教育自家姑娘,都拿五阿哥府上的燕格格做比喻,“你不好好守规矩,是想成为那个燕格格吗?”

五阿哥府上已经成了京城里的笑话,就像他他拉将军府上一样,两府的下人都在外面抬不起头来。

这些,永琪都是不知道的,他要在家闭门思过,而小燕子的性子他实在不想拘着,加之小燕子小产,他也不想这事对小燕子产生什么影响,其他的事情也就由他去了,至于皇帝对他的那些警告,早已经被他忘记了。

皇家怎么会允许一个毁了皇家面子的府邸格格存在?

永琪不知道,乾隆已经对小燕子起了杀心。因为京城里面的风言风语早已经传进了宫里,因为太后不管永琪的事情,皇后不愿管,令妃不能管,最后这事终于传到了乾隆耳中。

有人传言,养心殿换了一套茶器,可是这些又怎么样呢?

荆央只是安静的呆在慈宁宫,做着历史上安静的太后,偶尔给克善讲故事,让下面的人准备着晴儿与紫薇的婚事,虽然两人还没有正式指婚,可是时间也要快了。

穿越过来,虽然诸多不如意,可是这里两个丫头却是可心的人,她也想这两个丫头有个安定的归宿,而不是如原著中那样,经受那么多波折。

她不是救世主,拯救不了别人,能做的,只是让一些人走向历史上的正途,可是改变不了的人,她也无力勉强,因为她只是一个太后,不是皇帝。

就如同五阿哥,她想过让这个五阿哥成为历史上的人物,可是显然她高估了这位阿哥,到最后,这位仍旧是这个样子。

烂泥,怎么上墙?荆央看着初秋的景色,已经有树叶慢慢变凉,有些东西,也要如这落叶般,早该落定了。

正文 51 宫廷悲剧VIP

在紫禁城里一些树叶慢慢开始落下的时候,兰馨出嫁,宫里热热闹闹,荆央看着坤宁宫里喜气洋洋的氛围,笑了笑,至少这位公主的幸福没有被一些情不自禁的爱情所牺牲。

看着兰馨捧着象征平平安安的苹果上了花轿,荆央突然想起《梅花烙》里面的剧情,那里面的兰馨怀着对未来夫君的憧憬,最后却得到了皓祯的冷待,后来又出现了什么吟霜,他们在兰馨面前大秀情不自禁的爱情,视皇家尊严为无物,她甚至记得皓祯为了吟霜,好做出威胁公主的事情,她完全不能想象,这怎么会是一个有脑子的男人做出的事情,这样一个冲动莽撞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让女人托付终生?

闹剧,荒诞可笑的闹剧,荆央看着花轿抬远,希望有自己干预的人生,兰馨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唯一的主角,值得让别人牺牲一切以成全他们的爱情。皓祯与白吟霜不是,小燕子与五阿哥不是,紫薇与福尔康不是,怒达海与新月也不是。

由老嬷嬷扶着自己,荆央叹了口气,“这样也好。”

一边的皇后也红了眼眶,毕竟兰馨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女儿,虽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是养在自己身边这么些年,早已经有了母女之情,她想起之前皇上差一点就把兰馨指给那个不着调的皓帧贝勒,就忍不住全身发寒,如果不是太后,兰馨就要嫁给那么一个男人……

那个金嬷嬷一直跟在兰馨身边的,一定会好好照顾兰馨的,皇后定了定心后想,那个福灵安是傅恒的孩子,自然与那个皓帧不一样,兰馨一定会幸福的,至少不会像自己这个样子,虽然是一国之母,却不受帝王待见。

不管有多么热闹,最终整个宫里仍旧还是会恢复宁静,荆央回到慈宁宫,走进佛堂,就看到被供奉在奉台上的观音像,她嘲讽的笑了笑,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