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央刚刚由人伺候着取下头饰,就听到延禧宫的太监来报,令妃娘娘快要生产了。

宫女想把头饰又给荆央戴上去,荆央挥了挥手,“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去延禧宫。”历史上的嘉庆帝?令妃现在不过是个包衣,若是这孩子养在令妃身边,是不可能有登基的机会的。历史上,这位嘉庆皇帝小时候是交给哪位后宫妃子养着来着?

感到延禧宫的时候,乾隆和皇后都在,让荆央感到意外的是,和嫔也在,看样子乾隆皇帝刚才是歇在宝月楼了,荆央看着含香微微隆起的小腹,没有多言。

当小孩的哭声传出来的时候,荆央看到皇后与含香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只是乾隆的脸上有了些喜色,但是荆央却发现,乾隆的脸上除了有喜色外,还有一丝戒备,看来当男人对一个女人失去兴趣后,这看得也多了,自然看到的缺点比优点多,而令妃以前玩的那些手段,都成了乾隆心底的一根刺。

男人爱你的时候,你就是那纯洁无暇的白珍珠,不爱你的时候,你就是那碍眼的饭粒子,令妃受宠这些年,想过宠爱的男人会对自己起了怀疑的心思么?

其实不过都是些可怜人罢了。令妃的可怜之处在于她的出生,在这样的出生下,她能走到这一步,的确是不容易的,荆央看着天际的秋月,低声一叹。

“恭喜皇上,恭喜太后,令妃娘娘生了一个小阿哥,”嬷嬷喜气洋洋的道喜。

“哈哈,很好,赏,”乾隆不能进内室,嬷嬷就抱了小阿哥出来,乾隆抱了抱孩子,荆央本着身份原因,小心翼翼的抱过孩子,皱巴巴的,是在看不出以后漂亮还是难看。

把孩子递给一边的嬷嬷,荆央依旧没有说话,毕竟这是令妃辛苦生下的孩子,她就算不想让这个孩子养在令妃身边,也不想现在就说出这种话来。

“传朕旨意,令妃刚生下小阿哥,身子虚弱,责令皇后代为抚养十五阿哥。”乾隆说的话听似对令妃的体恤,但是在场谁有听不出来,这是要剥夺令妃抚养阿哥的机会。依着令妃现在贵妃的身份,即使是个包衣,那也是能把阿哥养在自己身边的,可是皇上这个旨意一下,令妃便失去了这机会,而这后宫真正的主人是谁,在场也都心知肚明。

荆央看着令妃惨白的脸色,微微移开目光,不忍心再看这帝王的心,本就是这个样子,变来变去,比天上的月亮变化更大,至少天上月亮的变化有规律,而帝王的心,却是无迹可寻。

皇后谢了恩,这个十五阿哥就是烫手山芋,养得好那是自己应该的,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到时自己就麻烦了,看来坤宁宫应该好好清理清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就有够自己受的。

乾隆又恭送荆央回了宫,便随着含香去了宝月楼,荆央也没心思理会乾隆对后宫那个女人感兴趣,换了衣服就去睡觉,睡前想起令妃惨白的脸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后宫之中,永远也没有笑到最后的女人,即使做到太后这一步,她也无法笑到最后。

皇宫,本就是埋葬女人一生的地方,哪还有什么真正的笑?

早晨起床,因为免了后宫女人来请安,荆央也没有早早的起来,用过早膳后,又派了几个有经验的嬷嬷去帮助皇后,毕竟这后宫里面的事情不清不楚,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这个那拉皇后就会如同历史上的那位一样,被废,最后还以贵妃礼下葬。

没过几日,便听说令妃娘娘不知怎的,冲撞到宝月楼的和嫔,其实按理来说,一个贵妃与一个嫔,根本就没有冲撞的说法,但是坏就坏在和嫔有了肚子,结果这一闹,把整个太医院的人招来了,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是把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可是含香委屈了,捂着自己的肚子向皇帝倾诉了她的恐慌,她对孩子的期待云云。

乾隆这个对女人没有抵抗力的男人这下子自然发怒了,本来他就觉得令妃心思不纯,如今还差点害得含香小产,一定要惩罚,严惩。

不久后,延禧宫就得到了皇上的一道旨意,令贵妃降为令嫔,并且以刚生产身子虚弱的缘由,撤掉令嫔半年的绿头牌子,这无疑就是把令妃打入了冷宫。

荆央听到这件事后没有多问,既然她说过不想多管这些事情,自然不会再参言,对于乾隆的脑残她已经有了深刻的认知,别的她也就不期待了,难道她能期待乾隆突然变得有康熙圣祖爷的能耐?那又不是悬疑片。

所以荆央也就学着真正的修身养性,偶尔去坤宁宫看看十五阿哥,嗯……好吧,长开了过后的十五阿哥也是能看的,但是想到以后大清朝一代代的衰败下去,她就觉得,从乾隆后期这些当皇帝的,都入不了她的眼。

好吧,可能只要想起八国联军做的那些事情,没有谁不对清王朝的无能感到气氛,荆央虽然不是愤青,但是至少还是爱国的,想到自己面前躺着的是个清王朝中后期的皇帝,即使这孩子长得再可爱,她也喜欢不起来。

偶尔逗逗孩子,戳戳他的包子脸,然后回慈宁宫念念佛经,虽然无聊了些,但是比天天见着一些不着调的东西要惬意不少。

没过多少日子,荆央便让皇帝给晴儿指了婚,很好,这次还是傅恒家的孩子,晴儿指给了福康安,年后出嫁。

到了十五阿哥的满月酒,十五阿哥的满月酒办在慈宁宫,各宫妃子,阿哥格格都参加了十五阿哥的满月酒,令嫔一副哭哭啼啼的摸样出现在十五阿哥的面前,可惜十五阿哥比她还能哭,令嫔刚刚抱着他,就嚎啕大哭起来,最后还是皇后哄着才安静下来。

众嫔妃看令嫔的眼神各异,但是都不乏嘲笑在其中,自己的孩子与自己不亲,却亲近养母,这不是大大的讽刺是什么?

五阿哥同样出席了这次满月酒,但是因着太后不喜的关系,他的座位安排得比较远,是阿哥们位置比较靠后的,加之他出宫建府没有爵位,在众阿哥里面也抬不起头来。

听着四周阿哥们有意无意的嘲笑话语,永琪感到很难堪,又想到自己进宫前,小燕子的骂骂嚷嚷,他就觉得非常的疲倦,说不出的难受,明明他是最受皇阿玛宠爱的皇子,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荆央看着被众嫔妃排挤的令嫔,暗暗摇头,令嫔又何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宫里的女人啊。

满月酒上,乾隆给十五阿哥赐名,永琰。

永琰,荆央眯了眯眼睛,历史上的嘉庆皇帝,从今天开始,就真正的出现了。

这出戏,也该快要谢幕了吧。

52 何谓找死(抓虫)[VIP]

乾隆二十七年元月,晴儿出嫁,慈宁宫少了一位善解人意的格格,冷清了不少。

克善在荆央的教导下,越来越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文学骑射都学得不错,京里都说克善世子养在慈宁宫后是越发的聪慧了。

荆央听着这些话,只当是这些人奉承之话,并不记在心里,她只是让克善明白一个道理,一个无依无靠的世子,如果不懂得做人的道理,那么这辈子端王府也不一定有重振的机会。现实总是比理想残酷很多。

荆央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她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命运之轮究竟走向何方,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一件事情。她每天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养身体,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

乾隆二十七年四月,他他拉老将军府里增添了一个小少爷,满月酒时少有人前去祝贺,只是派了下人意思意思的送上了贺礼,怒达海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而是失势不受皇上宠爱的臣子。

因着骥远与怒达海分府,加之因着雁姬在太后面前受宠的关系,朝中官员对骥远大多比较客气,也没有受怒达海多大的影响,但是骥远与怒达海却渐渐疏远起来,因为怒达海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让骥远寒了心,先是一个新月格格,现在又是一个汉女,现在还收了那个女人为侧室,这让他这个做儿子的还有什么可说?

作为孝道方面,他没有权利指责他的父亲,可是他却不能忘记额娘受到的伤害,最后在面对很多事情上他只能沉默,只能做一个儿子该做的。

宫里,荆央却是明白,现在的永琰如果一直养在皇后身边,还是有继位的机会的,可是若是拿给令嫔养,那就真正的失去了机会了,毕竟由一个贵妃降为嫔,不论是什么原因,她的孩子就已经失去了继位的机会。

荆央没有想要改变历史的意思,她只希望永琰好好学会一些事情,不要那么不着调,至于最后做那个皇帝,也不是她要管的事情,她只是一个太后而已,身份再高贵,后宫也不能干政,她只能影响谁不能做皇帝,却影响不了谁可以做皇帝。

乾隆二十七年初,乾隆给紫薇指了婚,对方是一个外姓郡王嫡子,身份虽然不算显赫,但是配着紫薇的身份,却是有余了。

乾隆二十年末,紫薇三年守孝期满,乾隆封她为和硕和薇格格,年底出嫁。

紫薇明面儿上的身份是比不上兰馨与晴儿的,晴儿与兰馨都是亲王格格,加之养在太后和皇后身边,封公主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紫薇就不同了,虽然是挂在一个亲王头上的,但是朝中之人终究都是明白人,因着这两年养在太后身边,最后才被封为和硕格格,这已经是一个大大的恩宠了。

乾隆二十七年的秋天来得很快,荆央看着满地的落叶,微微一叹。

到了年底,紫薇出嫁,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宫里出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太监,这个太监自然被坚守岗位的侍卫们逮个正着,带出啦一看,竟是削职一年多的福尔康。

众侍卫想起以前受的气,自然是先把福尔康暴打一顿,而且专打看不见的地方,然后再把人提到负责宫廷护卫安全的善保大人面前去。

今儿是受太后宠爱的和薇格格的大喜日子,若是被一些不长眼睛的人闹得没了脸面,他们虽然都是八旗弟子,但是也别想好好过日子了。

“哟,这不是福大人家的大公子吗?”善保蹲下、身看着一脸愤恨不平的福尔康,“皇上不是说以后福公子没有召见,不得入宫,今儿个福公子穿成这样是要做什么?”善保顿了顿,脸上的取笑换成严肃,“难道说福公子意欲刺杀皇上或是太后,其心如此歹毒,看样子我只有上报皇上了。”

“我没有,钮钴禄善保你不要含血喷人,”福尔康想站起身来与善保来个平等对视,结果被身后的侍卫一脚踩在地板上,“乱闯皇宫,其罪当诛,福公子还是老实点比较好。”

福尔康一听这话,挣扎得更厉害了,但是身后的两名侍卫哪会让他如意,反手扭着他的手,让他越是挣扎,手腕就越疼。

善保可不是脑子不清醒的人,福尔康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他也明白,可是他实在怀疑福尔康的智商,他以为这是民间流传的那些小杂记么,什么私奔的哪有那么容易,这里是皇宫,不是大门随时敞开的街头破房子。还有,他究竟有没有想过此举可能给他们一族带来的灾难,男女私相授受,是件多么不能见光的事情,更何况人家这位和硕格格早已经把这位不着调的人忘在了脑后。

和硕格格要嫁的男人自然是郡王府的贝子,这个没有军工没有爵位的福尔康算什么?善保讽刺的看着挣扎的福尔康,“福公子,我想你恐怕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不要用你深情什么的那一套,听说前些日子福公子纳了一房妾室,可是真的?”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放开我!”福尔康听到善保说的话,恼羞成怒,吼着叫着。

“你叫吧,叫破喉咙和薇格格也是听不到你的声音的,”善保看了眼天色,笑眯眯的开口,“这会儿和薇格格的轿子恐怕已经出了宫,你还是乖乖与我见皇上去。”

紫薇的大红花轿抬出了皇宫,荆央叹口气,虽然说拆散了一对官方恋人,可是那个贝子怎么也比福尔康强吧?叹口气,荆央觉得自己越来越有老妈子的潜质了。

“太后,”雁姬见荆央的神色有些悲戚,上前道,“太后,紫薇这丫头出去一定会生活得很好的。”一年之中,慈宁宫的两位格格相继出嫁,太后想必也是不舍的。

荆央笑了笑,扶着雁姬的手道,“现下这慈宁宫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啦,”月前已经让克善搬去了阿哥所,毕竟克善已经快13岁了,住在慈宁宫也不像话,加之荆央瞧着他也聪慧,也就放心让他去了阿哥所,加之自己的缘故,阿哥所的人也不敢慢待克善。

雁姬忙道,“太后,咱们慈宁宫的丫头们也都是机灵的,您啊,也就别太难过了,晴儿这些日子不也经常向您请安么,您就放宽心吧,不然那俩丫头恐怕心里也是不安的。”

荆央拍拍雁姬的手背,没有说话,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匆匆走了过来,说是抓到一位此刻,此时皇上正在审理中。

把刺客交给皇上审理?荆央眉头微皱,什么刺客还要交给皇上,直接往牢里一扔不就得了?还是说,这个刺客身份特别?心下一转,对那侍卫道,“带路,哀家也去看看。”

到了养心殿,就听到一阵吵闹声,荆央微微皱眉,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福尔康,还有几位皇后嫔妃也在,就连令嫔也脸色难堪的站在一旁。

“这都吵嚷什么呢?”荆央许久不见福尔康,此时一见到他,心下一阵不爽,扶着雁姬的手就进了门。

然后屋子里的人又是一阵请安,唯一直着腰的便是被侍卫押着的福尔康,荆央扫了他一眼,往上首右边一坐,乾隆坐在左首,皇后站在她的后面。

整个屋子里除了福尔康的声音,没有谁敢乱发出什么声音来。荆央扫了眼福尔康,“这是怎么回事?”

福尔康仰头看向太后,“太后,紫薇•••”

“给哀家把他的嘴堵上,”荆央一听这话,心下怒起,今日紫薇出嫁,福尔康又想闹什么,她眉头一皱,若是日后这个福尔康去郡王府吵闹,那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荆央扭头对乾隆道,“这个福尔康太不像话了,这后宫之中岂容他乱闯,皇帝,这事若不重罚,实在难安人心。”

乾隆也觉得这件事简直罪无可赦,他狠狠拍了下桌子,一句训斥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一个人吼,“皇阿玛,请你开恩啊,尔康只是对紫薇深情一片•••”

“给哀家把五阿哥叉出去!”荆央神色不变,“哀家早就说过,有哀家的地方,不想有五阿哥出现。”把玩着宝玉镶嵌的指甲套,荆央面无表情。

众嫔妃不管是有儿子还是没有儿子的,看着五阿哥难堪的脸色,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这个五阿哥向来心高气傲,这几年被皇上太后冷遇,自然有人看热闹。

倒是一旁愉妃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眼睛也不转,仿佛跪在门外的人不是她生的儿子。

53 没有脑子的后果[VIP]

荆央看着跪在下面满身狼狈的福尔康,侧头看向脸色难看的乾隆,“皇帝,这福尔康的事情还是交给你来处理吧,哀家不管这些事情。”

乾隆对永琪早已经失望,连带着对永琪以前身边的人也没有好感,也许不是身边这些不着调的人,永琪也不会变成那副样子,他嫌恶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男人,什么深情不悔,这两年福家不是给他讨了两房侧室?他以为皇家的格格是什么,没了他就不能活?

“福尔康,朕的旨意你忘记了么,”乾隆喝了一口茶,“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进宫?”说着,冷冷的扫了一眼令嫔,不管这事与她有没有关,但是当一个男人厌恶一个女人的时候,什么错事都可能与她有关。

福尔康抬起头,大有我为了爱情我骄傲我自豪之感,“皇上,不是谁叫我进宫,而是爱情吸引着我进宫,我听到有谁在呼唤着我,我的心指导着我,我知道,我所盼望的,我所等待的•••”

“给哀家闭嘴,”荆央喝了一口顶级茶,才勉强压住心底的恶心,她干咳一声,“皇帝啊,虽然这件事情哀家不想管,但是哀家和在场的嫔妃们也不想听恐怖故事,毕竟正常人哪会听见什么呼唤的,咱们一些妇道人家胆子都小,这些话还是不听较好。”

此言一出,在场的嫔妃们都用帕子掩着嘴,吃吃的笑了出来,不管是觉得好笑还是不好笑,此时大家都应景的发出嘲笑声。

令嫔的一张脸已经难堪到了极点,看着跪在地上的福尔康,恨不得撕了他的嘴。

乾隆本来听到这些话已经是火冒三丈,不过听到荆央这么说,心中的怒火也降了两分,这些话也确实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说,于是沉下脸道,“朕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你究竟是如何进宫的,你的太监服装又是谁给你的?”

太监服装都是有内务府统一管理,这外面谁敢私自做太监服装,恐怕这服装也是从宫里拿出来的,就是不知道这是令嫔做的还是五阿哥那个混账东西做的事情。

荆央把玩着指甲套,眼神微微一转,落在令嫔难堪的脸色上,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令嫔插的手,令嫔不是傻女人,这种事情对她没有好处的事情绝对不是她做出来的,恐怕只有五阿哥那个没有脑子的和热血少妇小燕子才做得出来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身边这个偶尔抽风的皇帝会不会这么想了?也许,令妃与五阿哥一起被怪罪?

皇后不屑的看了令嫔一眼,在你得宠的时候,你一个贵妃竟然夺本宫凤印,如今你失了宠,你什么就不是,可本宫依旧还是皇后,所谓在后宫里,笑到最后才是赢家,你魏氏从此再无翻身的机会。

想到这些年自己在令嫔身上受的气,皇后冷冷哼了一声,拿着帕子掩着嘴冷笑,一个小小的包衣奴才秧子,真当自己是什么了。

庆妃看了皇后一眼,知道皇后想的是什么,这后宫的女人谁没有受过令嫔的气,如今在这里的人都是嫔啊,妃什么的,在地位上,令嫔早就没了优势,就算做出柔柔弱弱的样子又能怎么样,皇上不宠她,这些做派也就只能是别人眼中的笑话,以前受的气,以后就慢慢讨吧。

这厢嫔妃们心思各异,那厢福尔康已经斯巴达状态,声嘶力竭的吼着,“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和紫薇相爱相守有什么错,难道我们的爱有错吗?太后,您是后宫之首,您是大清最伟大的女人,为什么不能体会我们的爱情?为什么?”

荆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哀家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你问哀家,哀家问谁去?“福尔康,哀家再跟你说一次,紫薇现在是郡王府上嫡子的福晋,你一个小小的包衣奴才有什么资格提到格格的闺名,福家养的好儿子。”

这个好字一出,乾隆君立刻一拍桌子,“传朕旨意,撤去福伦大学士之位,管降两品,撤去他一等公称号。”

一等公?荆央眉头一皱,这福伦有什么资格被封为一等公,话说就什么公的是一个包衣奴才能拿的称号吗?就算这福伦是满清贵族,像这样的爵位也不是一个文臣能轻易拿到的,荆央疑惑的看了眼乾隆,难道这位有精神分裂病症,一时正常,一时脑子堪比动物智力?

瞧着现在的乾隆虽然偶尔抽了点,但是还不至于到脑残的地步,这个空间究竟存在着多大的BUG,若是网络游戏,这家游戏开放商恐怕早被玩家用泡沫星子淹死了。

荆央抽抽嘴角,这究竟是一个多么没有常识的世界,这让正常人怎么过啊?看了眼下面满脸痛苦,满脸彷徨的福尔康,荆央觉得自己还是喝茶比较好。

“皇上!”听到皇上的处罚,福尔康不敢置信的看着皇上,“皇上,您为什么要这样惩罚阿玛,阿玛这些年为您做了这么多,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待他?”

荆央嘴角抽搐了,众嫔妃风中凌乱了,这大孽不道的话要说出来,要需要何等的勇气,何等的脑残。

乾隆气得拿起身边的茶杯就砸向福尔康,似乎还不解气,顺手把荆央的茶杯也砸向了福尔康,福尔康顿时被砸得头破血流。

荆央看看福尔康的伤口,在看看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茶杯,上好的景德镇杯具啊,就这么碎了?发威风扔自己的就够了吧,把她的杯子也扔了,若是她也想耍威风,那她扔什么?

众人这时候谁都不敢说话,毕竟天子一怒,至少也要血溅五步之类的,更何况受处罚的是令

嫔娘家的人,她们幸灾乐祸都还来不及,谁还在这倒霉当口出声啊?

“福尔康,你真是太放肆了!”天子威严被受到藐视,乾隆气怒攻心,“传朕旨意,福尔康以下犯上,擅闯宫闱,毁坏皇室清誉,其心险恶,罪该当诛,朕念今日是和薇格格大喜之日,特饶你一命,将你发配北方,永不许回京,福伦教子不严,撤销其封号,官降四等,若有求情者,一律严惩。”

本来是官降两品的,如今被福尔康这么一折腾,就成了官降四品,都翻了一个倍了,虽说五品官员也不算太寒碜,可惜在这京城里面,亲王侍卫四品官,在这京城里的五品官员,就连一些宗室王爷身边的侍卫都不如,从今往后,福家算是真正的没落了。

令嫔听着这些,脸色惨白,她算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如今她已经不年轻了,又没有了娘家做靠山,后宫倾轧之事她见过不少,看着四周嫔妃们嘲讽的眼神,她就知道,她这次是真的完了。

含香一直站在不显眼的角落,一直没有说过话,因为她只生了一个格格,加之又是回族人,就算比较受宠,在宫里也比较安全,加之太后对她也很不错,前些日子被晋为妃在宫里的日子过得也挺好,她看到令嫔这个光景,就庆幸当初自己没有犯傻做出跟蒙丹私奔的决定,因为现在她的族人都受到了皇上的庇护,生活得很好,现在她的日子虽然单调了些,但是也算平淡。想着出宫的生活,她打了个寒噤,这几年在宫中的日子让她非常的清醒,宫外的那种日子,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生活下去。

她是一只养在深宫里的蝴蝶,而不是一只可惜迁徙的候鸟,所谓爱情,也不过是年少时期一种梦而已。

福尔康听到皇上的旨意,顿时呆住了,发配北方,北方的条件那么艰苦,路途那么遥远,他要怎么办?他想到以后的生活,不由得挣扎起来,“皇上,皇上•••”

“给朕把他扔出去!”乾隆听得这一阵阵的呼喊声,只觉得两耳发疼,耐性不怎么好的他选择把发出噪音的东西扔出去。

看戏看得差不多,荆央也就扶着雁姬的手出了养心殿,一出养心殿就看到永琪跪在外面,眉头一皱,旁边几个侍卫见太后脸色变了,看了一眼跪在不远处的五阿哥,开始极力透明化自己。

“想跪就让他跪着,”荆央虽然极为不喜五阿哥,但是怎么说她也只是太后,不想干涉太多,以免引起人诟病,至于这个五阿哥,早晚会把自己玩完,她懒得再管。

雁姬看了五阿哥一眼,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没有大脑的怒达海,所以略带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扶着荆央从永琪面前走了过去。

跟在后面的愉妃看着跪着的永琪,叹了口气,抱着小格格不再停留的走开了。

令嫔却是匆匆的从永琪身边走过,一刻也不敢停留,现在的她,再也不敢与这些人扯上关系。

第二天,慈宁宫就听到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触怒天颜,乾隆大怒,最后被圈禁的消息。

圈禁啊,荆央想着小燕子的性子,理家理财都不会,这五阿哥府上又没有一个正经的女主子,愉妃又不受宠,加之永琪伤了她的心,自然也不会再管五阿哥府上的事情,这一圈禁,恐怕五阿哥府上也就没法子过日子了。

以小燕子四处惹事生非闲不住的性子,就算是圈禁恐怕也会惹出麻烦来。

五阿哥向来心高气傲,这被圈禁的阿哥等于皇帝向世人宣告这个儿子被自己放弃了,这可是比大阿哥三阿哥被乾隆训斥更为严重的事情。

在封建社会,哪有那么多的特权,拥有特权而又没有本事后台的人物,到最后的下场都很惨,古往今来,受帝王恩宠的人物,又有几个落到过好下场,那些人可是比永琪小燕子之流聪明多了,即使他们都没有逃脱这样的命运,而这些人又怎么逃得过?

荆央叹了口气,摇头叹息,拥有的本就该好好珍惜,而不是拿去挥霍——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原著里面福伦好像是一等什么公,我记不清了~但是的确有这么个什么公的~==!

还有几章就完结了,哈哈~

54 柔弱无人怜[VIP]

乾隆二十八年春,新月格格嫁入硕王府,封号也只是一个和硕格格,没有再赐什么东西,这么冷冷清清的嫁入了硕王府,这与二十七年底出嫁的和硕和薇格格是完全不同的待遇,这其中弯弯道道自然有人看出苗头,即使都是和硕格格,这受宠与不受宠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新月格格出嫁的事情是由令嫔负责,毕竟新月格格养在她身边,这事情自然就应该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