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乐妍真的如他说的一样露出笑脸,将那份清冷硬生生地给融化了,显得女味十足,又有那么一点点没有褪去的稚嫩,介乎于女与女孩之间,——叫边放还真有些舍不得放手,可谁让那是他哥呢,兄弟如手足,女如衣服,他将要紧的事分得清清楚楚,“对,就这样子,灿灿跟小白脸好着呢,哥心里可难受的,得拎清些,别叫哥不欢喜?”

她听得都要发笑,不是快乐的发笑,而是心里的讥嘲。

有时看着自己挺好,真跟别比起来就是一根毛都不如,就比如景灿灿,十八岁生孩子,算得是不自爱了,可就这样的女孩儿,过得比她贺乐妍要好,有卫殊一心一意地爱着,还有陈烈照顾着,还有周老认孙女,简直不是一般的好运,叫她嫉妒得快发了狂——

这一比,她如今小红,也有赚得一点点钱,可一想到当时被叶增学压身下,就成了她的噩梦,明明之前他们都是认识的,她小时候还让他抱过,曾经抱着一点希望都让硬生生地打破了,“知道的,边先生还不放心?”

她笑得颇具意味,眉眼间流露出一些些风/情来。

边放还是蛮放心她的,让司机直接送她去陈烈那里,依旧是陈烈常住的饭店,尽管上次房门口让曝过照片,于陈烈到是没有任何影响,雷打不动地住那里,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换个地方住,他到是等着看到底谁还有那么大的胆子再给他来一次。

但是贺乐妍心里是介意这个的。

比如一条“新晋玉/女贺乐妍夜会陈烈”这种新闻,她是承受不得的,直接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直往陈烈所住的楼层,也许夜里没有什么客进出,电梯没有别的楼层耽搁过,直接上到达她所要去的楼层。

站门前,她思及景灿灿先头想要撮合她与陈烈的事,后来不晓得为什么原因又没有继续干的事,就觉得景灿灿完全是装模作样,根本就是耍她玩,她按了门铃,就站门前,等待着门开。

陈烈刚好冲澡出来,身上就披着浴巾,头发都是湿的,他也没有功夫吹干,就来开门了,侧身让贺乐妍进来,他还亲手关上门——

“坐。”陈烈坐沙发里,瞧见贺乐妍挺局促的样子,出了一个声。

贺乐妍自认晓得他口味,没再摆出清冷模样,乖乖地坐沙发上,双手放膝盖,低着头,没敢看他,低低地叫了声,“陈先生。”

比之她的举动,陈烈大大方方地盯着她看,似乎想透过表相看清她的所有。

即使就光看着,也叫贺乐妍觉着有一点压力,硬着头皮抬起头,试图对上陈烈的目光,也并不是试图,她还是对上他的双眼,上半身微微朝前倾,身上的衣物很保守,并没有微华前上半身就能露出个酥/胸来,仅仅是露出如同天鹅一样的脖颈来,纤细而好看,“边先生吩咐过来…”

她露出疑惑的眼神,像是不清楚边放叫她过来的意图。

“父亲是贺宾?”陈烈冷静地问她,从他看到贺乐妍开始,并没有些许的感觉,一些都没有,跟梦里的简直就是两回事,“去年判了死缓的贺宾?”

贺乐妍只觉得这话打到自己的脸上,打得她好疼,竭力地想将这事当作不存过,总有提起来,比如叶增学,当时那副嘲讽的表情她还记得,——但陈烈说起来时她并不觉得难堪,只是有一点不能面对,“是的,陈先生——”

情绪立即上头,她隐隐地还含着一些哭音。

却是没哭。

有些倔强。

倔强的女孩子才叫心疼。

却不能叫陈烈心疼。

景灿灿有前世,那是她的前世,但不是他的前世,那根本是他根本没有经历过的事,也没有必要执着,即使真有上辈子,而贺乐妍真是他上辈子的女,那么这辈子,他真没有感觉,过去的也就过去算了,何必执着。

“与罗方的合约,能替解决了,”他终于开口,眼神还有些复杂的意味,缓慢地开口,“再替找个得力的经纪公司,觉得怎么样?”

她的眼里有些震惊,一时间脑袋里闪过很多想法,拿不准面前的男到底想要做什么,她确实是嫉妒景灿灿的好运,有陈烈这样的男所照顾,嫉妒归嫉妒,她没能对陈烈生出什么感情来,感情是什么东西,太廉价了——

从她的父母身上就能知道什么是廉价的感情。

她不能有感情,一丁点都不能有。

“那想从身上得到什么?”她坦白地问,脑袋里的东西转得快,一下子就想清楚陈烈找她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让她□□的事,“陈先生,想从身上得到些什么,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实是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值得费大力气这么帮?”

“灿灿挺不忍的——”陈烈将拉出来秀秀,“喜欢卫殊吧,她心肠好,可见不得像这样喜欢卫殊的受罪——”

当她心里想着自己不能有半分感情,却叫硬生生地戳穿,脸倏地就刷白了,震惊地望向陈烈,“没有的事,谁也不喜欢。”

“哦?”陈烈回了个字,是个都能听得出来他不相信。

没等贺乐妍再为自己说话,他已经换了个话题,“叫司机送回去。”说完,他就走入卧室,没再看她一眼。

不晓得为什么,贺乐妍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一时间,她也说清是什么,怪怪的,天上掉下个大礼,她还没有高兴的感觉,这才叫她更是堵得慌——

她根本不顾他的话,追着他过去,从身后抱住他,“陈先生,边放叫过来的,叫过来同、同…”

她适时“羞涩”的说不下去。

有那么一会儿,他都没动,让她的心有些往高里跳。

孰料,她的双臂还是被陈烈给扒开。

“车子会停车场等。”他极为冷淡地下逐客令。

贺乐妍觉得里子面子都丢尽了,脸色苍白。

“跟卫殊很熟,记得有空出国就看看他。”

贺乐妍只得走,开始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却遭遇滑铁卢,简直将她的自尊狠狠地伤了个透,走出房门口,她还恨恨地瞪一眼,转而又恢复清冷的模样,那是一层皮,永远挂她的脸上。

陈烈永远清醒着,没有第一时间推开贺乐妍,那是他等,而现实告诉他,真没有感觉,——他躺床里,将浴巾随意一丢,闭上双眼,脑海里就出现景灿灿那个小家伙的身影,顿时他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眼睛里染着几许吓的情/欲之色。

他好像要忍不住了。

真难忍。

别吓着才好,他不想急慌慌地将吓着了。

得哄,他就是这么想的,早点睡吧,明早去找她,把给拦住了,叫她别再去打工了,要打工还不是简单的事嘛,到他这里干也是打工,而且是打的高级工,端面洗碗筷,还不是要弄粗了她的手——

他可舍不得!

不过,粗粗的手,要是握住他,是不是会更爽一点?

好像睡不着了!

也许滑一点更好!

想太多是睡不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孤枕难眠呀,哈哈哈———昨天没更,我的全勤跑飞了,咋想挣个全勤就这么难呀,我的天哪,我的天哪,我的全勤这么些年在**只得过一次,那次还是**网抽了给安慰的全勤,哎,苍天呀,全勤离我咋就这么远呀

第064章

想太多,果然是睡不着的。

陈烈这边睡不着,是想女人。

景灿灿那边睡不着,是因为想儿子,呃,还有卫殊,她本来是想扛着脾气一次电话都不打,最终还是没打电话,没打电话的结果是也她想人,也想儿子,也想卫殊,两个人都想,想得她难受。

她怕什么?最怕就是跟上辈子活的一样。

如果说她有什么坚强的决心,那就是不想再活成上辈子那样,——可现在,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把儿子让卫殊带走了,就跟上辈子差不多,才叫她想得太多,睡不着。

睡不着的时候特别难受,而且她还得去上班,草草地洗脸刷牙收拾自己一番,她到楼下迅速地吃了早饭,就往外冲,更没有叫司机备车,就她的工作,让司机送她去,那派头也是太大了点——

可能是今天是休息天?

迎面居然碰到景教授两父女,她看到景教授的一刹那,脚步微停,但还是强自地走过去,想当作没事人一样,——景教授连停步都没有,视线仅仅是往她这瞄了一眼过来,便是这一瞄,都是万分戒备的,甚至是有些警告的意味。

她看得清清楚楚,微有些心塞,脚步往右边,不再往左边走。

而她的左边,正好是景教授父女的右边,女儿景璃挽着教授的胳膊,她在同景教授说些什么,引来景教授宠溺的目光,父女俩极亲密,落在她的眼里分外的刺眼,她忍不住地又回头,悄悄地看了一眼,就那一眼,同景璃的目光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露出笑意。

“你好,我们是不是见过?”景璃将手从景教授的胳膊抽了回来,两手拢在嘴前,“就那天晚上,你记得吗?”

她没料到景璃还记得那个晚上,心里微有些诧异,到是立即地反映过来,忙着摇头,脚下步子都不停地就走人。

景教授的女儿,她不想认识,更何况这个人还成了她家小笙笙的后妈,她有理由讨厌她,即使讨厌人家的理由听上去那么可笑,好歹人家才是正牌女儿,她算是什么呀,就去讨厌人家。

景教授看见她走,心里还挺矛盾,愁的是她景灿灿话乱说,喜的是她什么也没说,让他还挺能平静地接受她住在周老家里成了周老的孙女,即使他当初看到那张娱乐头条时,气得他差点就要上门质问——

总归没事就行,她避着小璃就行,他惟一怕的就是她会同她亲妈秦芳一样像吸血水蛭一样缠上来,总算是大大方方地朝景灿灿露出笑脸,——此时景灿灿已经走出老远,他在景璃的面前是个最好的听众,“是不是认错了?”

景璃还有些疑惑,被当事人一否认,就权当是自己认错人了,朝景教授一吐舌/头,“爸,也许真是我认错人了,那天晚上好黑的,你下来的刚刚好,她那会刚走到右边去,还在路上一直跑呢…”

她记得着实清楚,要是景灿灿在,肯定得夸夸她,觉得她眼神非常之好。

“那么黑,认错人也不是稀奇的事。”景教授将话儿压下,下巴微朝周宅方向指了指,“你晓得那边是谁的吧,对,就是周家,她是周老的孙女,就住我们隔壁呢——”

景璃看向周宅,大门紧闭,有些不太明白,“可周姐姐不是已经、已经…”也不是她现在见到的这样子,她同周姐姐关系还不错,要不是当时人在国外念书,她早就回国参加周姐姐的葬礼了。

“是认的孙女。”景教授对于女儿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从来不会因为一些事太黑暗,而不告诉女儿真相,这回他说得清清楚楚,“你周叔就那么一个孙女,这个不是真的,至少血缘上来说不是,就是认的孙女。”

原来是干孙女呀?

景璃满脸的遗憾,她与景教授还挺像,当然,与她亲妈更像,她重新勾住景教授的胳膊,牢牢地勾住,想凑到景教授耳边,景教授也很配合地弯了身子,准备听她的悄悄话。

“周叔都要认孙女,没一点意思。”她到底还年轻,眼里露出一丝厌恶,还不能好好地掩饰一下,“这年头认干爹认干哥到处认的,还有认干爷爷的,爸,你说这事儿怎么就这么的畸形?”

景教授丝毫不会因为他女儿说得这么直白而生气,他一直鼓励自己的女儿是睁大自己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不要因为自己的眼界太小而轻易地被人蒙蔽,“不过是遮掩一下,让名头听上去比较不直白而已。”

“周叔叔肯定不会的。”景璃立即替人否认,怎么也不相信隔壁家周叔叔会是那种人,俏皮地跟景教授再重申了一次,“嗯,我想他肯定是不会的。”

“好好,他不会。”景教授拿她没办法,手摸摸她的脑袋,“跟你妈一个样,她也是这么说的,可架不住别人有心思送上来,知道吗?”

“爸,我都大了,你怎么还摸我的头?”她连忙拽拽景教授的胳膊,嘟起嘴,嘴里嚷嚷着,“人家都大了,怎么还对小孩子一样对人家——”

“你再大,在爸面前还不是孩子?”景教授笑呵呵地拍拍她的手,“是不是?”

父女俩亲密无间,说说笑笑。

于景灿灿就是孤身一人,即使身有亲生母亲,她也还是孤零零一个人,纵然有了孩子,为了孩子的前途,她只能让儿子跟着卫殊,总有一点不一样了,她以后还能见得到儿子,儿子还是她的,她并没有将儿子给卖了。

想起这个,她还有些心酸。

没料到陈烈会在山下,就坐在路口,好像挺悠闲地看着车来车往,就路边的花坛边上,他就这么坐着,跟他平时的样子真是差太多,说差不多还算是保守的,完全就是两回事。

平时看着那么叫人有压力感的人,突然间就跟褪了层皮一样地就坐在路边,叫景灿灿不止是意外,她根本就是惊吓,“咳”了一声,她定了定心神才打算就从边上过去,跟他打交道,她也是怕了,眼不见为净最好,索性就高昂着头,往右边走过去,表面上一副高冷样,轻易不肯理人的姿态。

“景灿灿——”到底是不放过她,陈烈在后面叫她,叫的时候还摇了摇头,瞧她个小“高冷”样儿,还是能让他发笑,“景灿灿,跑什么,我能吃了你吗?”

她越走越快,听他说话就觉得不对劲。

“那边重新招了人,你不用去了。”陈烈没追她,就坐在原处,提高了点声音,“人家嫌弃你活干得不太好,重新招了个更能干的人,工资嘛,昨天做了一天,算给你三天,喏,这还是我替你要求过来的。”

他手上真拿着一张五十块跟三张十块的钱,迎着早上的微风,就那么抖呀抖的。

景灿灿昨天夜里想的太多,主要是想儿子跟卫殊了,至于工作的事,她压根儿就没想,当然更没有想到她没睡着的这一夜,她辛苦找的工作就成泡影了,顿时一股火就往心头起,立即转身往回走,站在陈烈面前,也不管之前的顾忌了,一手就揪向他领子,“陈烈你做什么呢,我跟你过不去了吗?”

陈烈任由她气势惊人地拽着领子,小脸因怒气而微红,看着还挺有精神,——他总有那么一种感觉,将她兜入怀里,狠狠地吻上她的脸,又怕将人给吓跑了,强制淡定了点,就光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只顾着冲她笑,还将八百块钱递到她面前,“过不去到是没有,听听你个口气,怎么就这样的,不是将我一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吗?我是好心好意地过来跟你说一声,让你别白跑,你就这个态度呀?”

好像也对?

景灿灿想想就放松点力气,可下一秒,她立即反应过来,手上的力道放重了一点,紧紧地揪着他领子,“是不是你把我工作弄没了?我听见那个郑叔是你朋友来着——”当她不记得这个事了?

陈烈还是淡定得很,一点都没有被揭穿的慌张,比生气的景灿灿还要更有底气,他的手轻轻地想要拿开她的手,——没躲他的手挨上,她已经迅速地松了手,将两手藏在身后,不叫他碰一下,让他心里涌上一丝失落。

“朋友归朋友,他的店是他的事,难不成还能我让干涉了?”他一点都不心虚,瞧着还隐隐有些“正气凛然”的模样,“我生平最讨厌干涉别人,哪里会这么做,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她双手就在身后,听他的话,好像也有那些道理,就跟她一样,她讨厌干涉别人,所以也不会去干涉别人,这都是她想当然的缘故,把别人都想的跟她一样,口气也跟着软了下来,没像刚才那么硬了,“那我昨天不是白表现了吗?”

她最多是拍拍戏,拍戏有时候累,可跟面馆干活不是同样的事,累不是一样的累法,想着昨天她那么努力干活,结果就得了这么个结果,恨恨地从他手里拿过那八十块钱,捏成一团,就随便地往包里放——

“我给你个工作吧,当我的助理?”他就笑着她,她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都能叫他看入眼,好心地还提供她一份工作,“我那个助理怀孕快生了,过几天就得请产假了,你要不要来试试看?”

她嫌弃地撇撇嘴,“谁稀罕过去!”

当他的助理跟他天天待一块儿,得多烦,她怕跟他打交道,打一次交道都怕。

“不敢来?”他满眼的笑意,并不为她的不识抬举而动怒,“那就算了,你就这么点胆子,以后还能成什么事儿?以后卫殊要的就是卫氏,你想干什么,就待在他身后,什么忙都帮不上吗?”

那语气,凉凉地,简直就在红果果地看不起人,差点没让景灿灿呕出血来,要说她年纪算起来够大了,上陈烈的激将法实在是太蠢,但——人家的话是有道理,她什么都不懂,以后跟卫殊在一起,她有底气吗?

没有!

就跟现在一样,她明明跟卫殊好的,卫殊到是不敢跟她好了,还不是她没底气,她虽说是周爷爷的孙女,卫家还不是没把她当回事,认的就是认的,不是真的,以为认了个爷爷,人家就真能接受她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非常的憋屈,还是她自己想得太简单,以为自己重活了,就能把所有事情都给逆转,真是够天真,够迟钝,她咬咬牙,真是下定决心了,“好,我当你的助理——”

那样子,简直跟要英勇就义似的。

看得陈烈心情乐得跟什么似的,又碍于她个面子,才稍稍地收起笑脸来,难得他也有这么乐呵的一天,还真是难得,他正了正脸色,“明天过去人事处报到,当我的助理,以后不许在人前再叫我‘叔’,记得叫我陈先生,知道了吗?”

她忍不住翻白眼,现在她还叫不出口了,以前是装嫩,现在装不了,底子都在他面前给掀开了,再装嫩就不合适了,她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在他的面前暂时低了低头,“知道了,陈先生——”

“嗯嗯——”他面若常色的点点头,“真乖。”

她忍不住又撇撇嘴,实在是觉得这“真乖”两个字跟夸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

“请我吃早饭吧?”

没等她说自己要回家,冷不防地就听到他这么说,她顿时就惊讶地望向他,视线又落向他的身上,“你没吃早饭?”

陈烈还是点点头,“一大早地就过来你这里等你了,还怕卫家的人看到我找你,跟卫殊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就没上你家,你说说我多不容易?”

她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有点怪——

但是思及那八十块钱,还是硬着头皮请他去吃早饭。

第065章

干了一天,辛苦的腰酸背疼,挣了八十块钱,算是报答一下他精心尽力替她要了三天的工资钱,他就吃一个早饭,还去本城最高级的地儿,结账时都叫景灿灿牙都疼了,八十块钱去了一半。

景灿灿心疼万分地将一张五十块钱交给收银员,眼看着收银员迅速地将钱收走,收银机立即很争气地打印出收费条子,连同一张十块钱的纸币与收费条子都交给景灿灿——

只留下四十块了,真叫她想留把泪,都她的血汗钱!

“你自己能回去吧?”

她还等着他让车子送她回去,他就来这么一句。

可能她瞪他的目光太吓人,他还再加上一句,手指了指前面,“我看过了,那路车就能在山脚下,你要不要上去,再不去车子就过头了——”

景灿灿连忙就跑过去,瞪他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服了他!

回到家,她在家里游游泳,游了小半个小时,郁气还没散,堵得她闷得慌,从泳池里出来,她披着浴袍,赤着双脚就往屋里走,才进了层里,工人就将电话送到她面前,说是周老打过来的电话。

她赶紧地接过电话,“爷爷,您空了?”

“是呀,在家里待得闷不闷?”周老还怕她一个人待在家里闷,本来有儿子陪着到不至于闷,如今小家伙在卫殊那里,他就怕她一个人待在家里闷得慌,“要不要到爷爷这里来权当是散散心?”

景灿灿真不是小孩子了,生怕给人惹麻烦,虽说心里是挺心动的,嘴上还是挺矫情地问了句,“爷爷,您那里方便吗?我去了不会给您添麻烦吗?”

“正事儿都办完了,你能有什么添麻烦的,回头介绍几个人跟你认识,也省得你圈子太小,”周老示意身边的第一秘书先下去,站在窗边,看着外头的风景,“我都安排好行程了,暂时耽搁一下时间,陪我的孙女在这里玩个几天,过不过来?”

景灿灿高兴的都找不着边了,哪里还想得起与陈烈的约定,赶紧地问,“好呀,爷爷,我几时去合适?”

“下午两点的飞机,我给你订好机票了,”周老笑呵呵地,“好好地玩玩,别想别的,快去收拾下东西,爷爷就愿望你高高兴兴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