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立即去收拾东西,做什么助理的事,根本就成了没影子的事。

下午两点,准点起飞,她坐在飞机里,坐在靠窗的位子,欣赏着窗外的云层,一派悠闲,耳朵里听着喜欢的歌,拿着笔在笔记上记着东西,重活一世,她不止是记得房地产发展什么的,本城什么发展什么样的,这些都不是事儿——她还记得歌呢,记得哪些歌会红。

好多歌,都会红,如今还没有那些歌手的影子,要不要找出来那些会红的歌手?还有如今一文不名的导演,编剧,都要找出来支持?然后她就成了娱乐圈第一人?简直想想就让她心动不已。

写了很多,她静静地回忆着所有的事,都细细地写了下来,手边没钱,让她所有的想法都付诸于想法,并不能真正地让她立起来,这才叫她更烦恼,——而她需要的是钱,是人脉,没有钱,寸步难行;没有人脉,那就更不行了。

再说她连经营事业的半点能力都没有,那些重活的人能过得顺风顺水,能把事业经营得头头是道的人,怎么就不是她呢?

她恨恨地将写好的笔记放回包里,那颗想要挣大钱的心“砰砰”跳的慢慢地恢复平静,她惟一能想到会干好事的估计只有陈烈,——刚想到陈烈,她就头疼,好像答应他当他的助理了,她说都没说一声的就走了,如今又有事才想到陈烈,心里顿时有了激烈的斗争。

没事根本就不想人,有事才想人,这种事特别的不好,她也明白这个道理,感觉就没脸去找到陈烈跟前,两手捂住脸,她控制不住地叹了口气,神情都颓丧了点。

三个小时后,飞机停在机场。

她拖着行李走出机场,神情蔫蔫的,那是被现实给打击的,见到周老派过来接她的人,才慢慢地打起精神来,只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她都上了车,车子还没要开的意思,她有些疑惑地看向坐在车前面的人。

“周先生吩咐了还得接陈先生一起过去。”

没等她问出口,前面的人就先回答了。

景灿灿还在疑惑所谓的“陈先生”是谁,车门被拉开的时候,她顿时“哎”的惊叫出声,两手立即捂住她自己的眼睛,不敢看上车的人,人都跟着躲角落里去,不敢离他太近,尤其是他一上车,有种深重的压力感就扑面而来,压得她几乎胆战心惊——

“哟,是灿灿呀?”

听听他个声音,惊喜得很。

她的牙都发酸了,耳朵都想瞬间当作没听见,好半晌,她将双手从眼睛间挪开,悄悄地瞅向他,他坐得很直,侧脸绷得死紧,叫她瞧着就没由来地涌起来一丝丝害怕的感觉,也跟着挤出笑脸,“陈、陈叔叔——”

这会儿,她厚着脸皮叫他了,想服个软。

“呵呵——”他就冷笑。

笑得她心里亏得慌,明明她自己没干什么过分的事,还是觉得自己亏得慌,这种心情真是要不得,但是她真是没法子淡定,立马识相地换了个称呼,“陈、陈哥,您就饶了我吧,您大人有大量,我是打算明天同您说呢,想晚去个几天你公司报到的…”

被抓个正着,她能承认高兴的时候就完全把答应他的事给忘记了吗?能说吗,不能!

陈烈凉凉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不过来的,还吩咐下去了,说你明天去公司报到,还叫人照顾你一下,你到好,一个字都没同我说起,就跑来玩了,你还有没有责任心的?”

话喷到她脸上,喷得她简直想跳车,她连忙双手合十作求饶状,“您就饶了我吧,我没责任心,我辜负您对我的厚望,我就是个扶不起来的烂泥,您再给我个机会,我会好好的表现的,您相信我…”

“哼!”

直接一记冷哼,就将她的情绪给灭了。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要论什么狡辩的话,她满肚子的话,偏一句都不敢鬼扯,狡辩嘛也得有人信,她没有那么大的底气觉得能叫陈烈相信,白说一通,还不如不说,她低头看着膝盖,双手就放在膝盖上,跟被审的犯人一样。

就她这个怂样,惹得一直板着脸的陈烈忍不住笑出了声,见到她听到笑声才慢慢抬起头来,那张小脸被他笑声惊到的惊悚样,叫他脸上的笑意更是浓了些,下意识地就想伸手碰她的脸——

她顿时变了脸,人再往车角落里躲,想要避开他的手,晶亮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他的手,感觉那手跟只怪手一样,叫人惊惧。

陈烈顿时就变了脸,那脸黑的,“我像鬼?”

“啊?”她注意力太集中在他手上了,一时间没听清楚他讲的是什么,终于将视线落在他脸上,瞧见他个黑脸,才反应过来自己表现得太紧张了,深呼吸了一下平复自己的情绪,装作冷静地再问了句,“您刚才说了什么?能重复一遍吗?”

“我像鬼吗?”他还是挺好心地提醒她一遍。

她连忙笑着回答,“不,您哪里像鬼,哪里有您这么好的鬼,我才是鬼,我才是。”

还配上一脸的谄媚样儿。

“真乖。”他夸她,“鬼样儿,在飞机上看你写东西呢,都写什么了,是日记?”

她心里可真郁闷的。

从陈烈上车来,她就知道两个人同个班机了,只是没想到她在飞机上的举动都让他看在眼里,而她还迟钝地没发现一点,悻悻然地将包里的笔记本再取出来,递到他面前,“喏,你看看有没有举趣?”

她的字不是挺好,还能看得清,他仔细地翻了翻,还能看得清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虽说没有特别的关联,但把她想写的都写了,谁拍的电影,谁演的电影,谁编剧的,都写得清楚,还有哪个歌手,唱哪个歌红的,歌名是什么,都是清清楚楚地列出来。

陈烈斜睨她一眼,似乎不敢兴趣地将本子递还给她,——她没接,他还硬塞到她手里,惹来她不明白的眼神,还不想解释。

“怎么样吗?”她急了,觉得这笔记本烫手得很,“您没兴趣?”

“我做什么要干这行?”他回答的理所当然,并没有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机会而深感惊喜进而急切地抓住机会,一贯冷静,“叶增学如今搞得挺好,我何必将自己踏进去,跟人去分一杯羹?”

“叶增学不是好人。”她一咬牙,决定给叶增学泼个“脏水”,“贺乐妍会毁在他手里的,您就不想想那些情份,好歹叫人别过得太难了?”

“她自己乐意的,我何必枉做小人?”陈烈说得很轻巧,心里一点波澜都不起,“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想撮合我跟她?”

她连忙摇头,不承认有这么一回事,就算曾经有这个念头,也不会承认半句,“哪里的事,我压根儿就没敢起过这样的念头…”

“就相信你一回。”陈烈算是放过她,不再纠结于这个事,大大方方地拍拍她的肩膀,还挺贴心地给她个提点,“你再等等,也别急,等卫殊真掌了卫氏,你还怕没有底气,现在还琢磨这些小事做什么?要是我真做了,万一让卫殊得晓得是你的主意,你以后在他面前可怎么办?”

就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才叫景灿灿心里急,她要是想靠着卫殊,现在用得着这样子?她要是真想靠着卫殊,把儿子给了卫殊带出国算是怎么一回事,她想着自己独立一回,好让卫殊回来看到能独立的她——

她爱卫殊,心里想的都是卫殊,被他这么一提,她顿时就蔫了,人家的话像是在说她怎么不把挣大钱、发大展的机会给卫殊,居然给了他,让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他不会那个样子的…”

但是她心里发虚,着实没有底气。

“你真觉得?”他还问她。

就跟钝刀子切肉一样,叫她疼。

她发现自己对现实一点把握都没有,甚至都不敢大声地、有底气地冲他将话狠狠地吼回去,大声地吼她的卫殊不是那样的人,可她不敢,没敢这么吼。

她不知道怎么了,才分开两天,她就不敢确定了。

头一天,她还在想,她与卫殊总要在一块儿的,等他回来了就行了;就两天,她就蔫了,没敢对卫殊抱百分百的笃定,难道真是人走茶凉,还是她对卫殊根本不够信任?她一时也没办法搞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

好半天,她才从嘴里挤出干巴巴的话来,“他、他才不会那么想…”

“那就好。”他就一笑,没有多余的表情,伸手再将她手里的笔记本给拿了过来,重新再翻开了看,“从现在开始,我们合作?”

“好。”她的心刚才是谷底,现在一下子就蹦到顶点。

她提供消息,他来办事,用消息来入股。

当然,她的股份不多,依陈烈的精明样儿,她的消息其实无关紧要。

但总算是她得了个踏实的东西。

度假回去,陈烈会把安排好的东西给她,她这点还是相信陈烈的,没理由的就相信了,她既然能把东西给陈烈看,就是相信他的,再说了,只有陈烈才知道她的秘密,不相信他还能去相信谁呢!

周老的安排,让她玩了好几天,还认识了好些人,与她想过的生活完全不同,她像是一下子就站在云端,周老的孙女,就凭这一个身份,她身边就聚集了些许女孩儿,认识了几个值得相/交的人——

至于陈烈,他只是过来办点事,事情办完就走了。

等她跟周老回去时,她已经名正言顺地成了陈烈成立影视公司的股东,不止是股东,他还替她安排一个洗面奶的广告,打算让她正式走入娱乐圈。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来更新了,有没有惊喜的感觉?

第066章

合约摆在面前,条款清清楚楚。

以前她有最精明的经纪人,能帮她谈各种合约,但现在她自己看,看来看去没发现哪里有对自己不利的地方,好吧,合约这种东西,如果双方合作的没有一点问题,合约里条款都是用不上的,要是合作的不愉快,那得一条条的仔细地看。

合约没问题,她懂这个,还是慢吞吞地装作不懂似的翻来覆去的看,像个土包子似的,好半天才看完一页,没等看到后面一页,她又再翻回第一页,好像根本没看懂。

陈烈坐在她对面,就让她在那里看,催也不催她一声,喝着黑咖啡。

偌大的办公室里,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别的人都不见,办公室的大门还紧紧关着,将所有人都关在外边,见她看得挺仔细,还替她倒了杯白开水,殷勤地放到她的手边,随后更是一句话都不说、默默地坐着。

似乎将所有的自由都放给了她。

好半天,景灿灿才不作了,终于拿着笔在合约的最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不是景灿灿,而是周灿灿,写周这个字时,她的笔有些停顿,将这个全都归结于没有写惯这个字的缘故,她签了三份,最后朝陈烈将合约推过去的时候,她笑得挺天真。

“以广告的钱入股,陈叔叔真是太会算了。”她故意再叫他一声“叔叔”,不免多了些讽刺的意味,“您给我提供拍广告的机会,就这么一点点的片酬,让我入股,陈叔叔真是看得起我,给我太多了。”

陈烈不慌不忙地拿过合约放在手边,并不去看她的字写得怎么样,两手交叠成塔状,笑看向她,“本来想多给你一点,想跟厂方谈谈是不是加点片酬,可你是新人,我也不想给周老惹什么麻烦,还是给个新人价就行了。”

一副很为她打算的架式,让她听得牙都酸掉了,片酬不低,于一个新人来说绝对不低,可入股?呵呵,就是杯水车薪,都不够塞牙缝的。

“您考虑的真周到。”她夸他,竖起大拇指夸他。

他受得理所当然,一点心虚都没有,还点点头,“对,我一贯考虑得周到。”

她为之气结,觉得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能气得半死。

“你记得你以前的经纪人吗?”他压根儿像是没发现她的气恼,气定神闲地再问了一句,“以前的经纪团队,个个都记得吗?”

她都记得的,可还是觉得他的话有陷阱,不由狐疑地看向他,“要做什么?我可先告诉你,我只打算拍这一支广告的——”她认为先把话说清楚比较好,免得他又有别的什么念头,虽说她还是有一点怀念大明星生涯,但还是让那些糟心事给狠狠地压下来。

陈烈面上微露讶色,“谁也没让你拍第二支广告吧?”

就他这个到位的表情,才叫景灿灿快气得不行,突然间有一种感觉,十□□岁的她不是他对手,三十八岁的她也不是他对手,加起来五十好几的她同样也不是他的对手——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个脸色呀,真是一会儿红,一会儿又白的,“我就是事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别嫌我话说的难听,反正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记起来的…”

“真是个小孩子脾气,我就这么说说就生气了?”陈烈好像才发现她生气,惊讶地看向她,好像还有些不明所以,“难不成你真生气了?”

装傻充愣,她一下子就看穿了他,偏他装得像,叫她就算是想骂人,也找不着由头,只得闷闷地将气性都压在肚子里,“没有生气,我生什么破气。”

“还说没生气?”陈烈站起来凑近她的脸,被她躲开,就光笑着,似在纵容她似的,“瞧小脸都绷得跟什么似的,还说不生气?”

她倏地站起来,脾气瞬间破表,“我就没生气,就是没生气!”

瞧她个样子,小脸通红的,哪里像没生气的样子?陈烈只得摸摸鼻子,算是相信她一回,相信她没有生气,嘴上说:“好,你没生气,你真没生气,算是真没有生气——”

她更气了——

有气没处撒,这才是被气的最高境界。

深呼吸,再深呼吸,她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说服自己冷静了点,像个成熟的人一样跟他谈事情,也许她觉得他不太好接近,现在才发现他真是不咸不淡地就能把人气个半死,技能真不是普通的给力——

当然,这个给力度落在她身上,的确不是那么一件叫人愉快的事。

但她决心当个新时代的女强人,所以被人打落牙齿也得往肚子里咽,硬是挤出一张笑脸,朝他笑了笑,好歹她演过戏的,那些东西都融入她骨子里了般,让她笑得并不那么生硬,也不会叫人一下子看出来她笑得假。

“陈叔叔——”她又装嫩,完全是下意识的,喊出口,就觉得这么叫很膈应自己,“咳咳”了两声,换了个叫法,“陈哥,还是叫陈哥吧,叫你叔叔都把你叫老了,我加起来岁数都比你大,多不好意思。”

他点点头,示意她往下说。

她弄不好他的G点,只得自己摸索着往下说,“我以前的经纪团队?”见他再点点头,她才有了底气,“当然记得的,金多彩呀,就她给我搞的个团队,真不是我夸她,她能力算是顶好的,要不是她后来一直跟着我,我早不知道在娱乐圈里滚个多少回了…”

真心话,大大的真心话,景灿灿跟谁都不太合得来,跟金多彩合作得挺好,主要金多彩是有真本事,要不然就凭她自己那两把刷子,在娱乐圈真是分分钟给淹死,你以为每个男人都能真心哄着她,开玩笑,人家平时凑个新鲜也就罢了,哪里个小姑娘没得找呀,非得找她个三十好几的?

想想她还真是重活这些时间来,真没有想起过金多彩,还真是太冷漠了,——以前她跟金多彩是怎么认识的?景灿灿支着下巴想了想,总算是想起来,“好像她丈夫有外遇,我无意间帮了她一把。”

陈烈朝她竖起大拇指,那样子像是夸她的。

她毫不羞愧地受了。

午饭,他们就在公司里吃的,叫的外卖,排骨饭加上港式奶茶,呃,她的是奶茶,他的则是黑咖啡,味道还不错,至少景灿灿不嫌弃,还将他那份排骨饭里的排骨吃了大半,谁让他不吃,她就得多吃几块消消气。

她承认她还生气呢,说她小心眼什么的都好,反正她还在生气,多吃了几块排骨饭后她稍稍感觉好一点儿——整个下午她都在回忆过去的事,尽量将自己脱离那些不愉快的回快,来个脱水版的回忆,他还一直让她回忆的更详细些。

回忆的过程着实不好过。

景灿灿越回忆越黑个脸。

最后,让她回忆跟卫殊的事,她就翻了脸。

回忆个鬼,她不明白了,甩脸子走人。

陈烈让她走,脾气好极了,她发脾气,他也不劝,还给她指了指门,让她从左侧门走——让景灿灿气得更厉害,中午那几块排骨就抵不了什么了,她恨恨地想怎么就没把他那几根排骨全都给吃光了,干吗还给他留上一点?

坐在车里,她又慢慢地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的脾气有些莫名其妙,可能是现在跟卫殊分开,叫她不安到极点了,任何一个提起卫殊的人,都成她的敌人了——她的态度不对,她知道,可让她这时候对陈烈低头,又做不到。

矛盾极了,她的心。

就在家门口,她总算是想通了,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抱歉,我有点神经质。”发完后,她就进了家。

没一会儿,就听到短信的提示音,她立即地看手机,看到回复的消息,——“你也知道你有点神经质?”

气得她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窝在家里好两天,她都不想出门,省得陈烈问得那么仔细,仔细到她令她快发毛,快要她觉得自己的私隐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这种感觉非常的、非常的不好,她吩咐家里的人就算是接到陈烈的电话,就说她人不在家,她自己的手机直接关机。

她打定了主意,不接电话就是不接电话。

但是在家里坚持了两天,她才发现不是不接电话,或者是关机就行的,因为有些人主意太坚定了,直接找上门来了,把合约一摊在她面前,让她看得傻眼,唔,可能她太生气的缘故,就把一个条款给忘记了,得配合广告拍摄的时间。

而今天刚好是广告拍摄的日子,开工了,她还在家里,根本没去摄影棚。

陈烈亲自上门来接,她不得不出门。

当然,为表示她的愤怒,她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一路上就光看着车外边,连瞄他一眼都没有,——陈烈就由着她,挺大度的,其实他想扳过她的脸,叫她看着他。

想想嘛,还是算了,他没那么干,这脾气可真是有点大,卫殊平时都是怎么干的,才让她没脾气的?他不由得深思这个问题,也没瞧出来卫殊有哪里特别哄着她的——这是他得出来的结论,好像是她由着卫殊的多一点?

就这个结论,叫他挺不高兴的。

“好好拍,别想别的事,等会我再让司机过来接你。”就算她不理人,他还捺着性子吩咐她,认为自己的脾气最近好得不得了,拉着满脸不耐烦的人,还是凑近她,“跟贺乐妍配合一下,别闹小性子。”

在别人的眼里,他与她看上去很亲密,尤其是他还凑到她的脸边说话,最亲密不过。

她点点头,当着别人的面,还是挺给他面子的,并没有将他推开。

厂方代表正在那里跟贺乐妍在亲切交谈,看到让陈烈亲自陪着过来的女孩儿,就知道那个肯定是照片上的女孩儿,即将与贺乐妍同拍广告的人,比照片看着还要美丽,相对比之下,贺乐妍只能说是清秀。

他快步走过去,几步就走到陈烈的面前,甚至有些近乎于殷勤的态度,“陈先生,您怎么亲自过来了,真是太荣幸了,这位就是周灿灿小姐吗,比照片上还要好看…”

周灿灿笑得比较矜持,站在陈烈身边,比如这种情况嘛,她从来不打算自己出面。

陈烈默许了她的举动,站在她面前,成为她的依靠,笑着同厂方代表进行寒喧,充分表达了他对灿灿的看重。

而较之这边的热闹,贺乐妍已经去化妆了,代表她的人,居然就是金多彩,那个曾经是景灿灿经纪人的金多彩,叫景灿灿看了忍不住去拽陈烈的衣袖,偏陈烈像是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她的举动,跟厂方代表寒喧完,就直接离开。

留下景灿灿一个人面对厂方代表的热情。

真是够了!

可看着金多彩要往贺乐妍那边走,她立即叫道,“金姐?”

金多彩回过头,诧异地看向她,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才疑惑地问道,“我们认识?”

景灿灿差点想打自己一巴掌,摆明了这是陈烈通过她的回忆找到的金多彩,现在金多彩成了贺乐妍的经纪人,——她有种自己被利用了的感觉,忍不住怀疑起陈烈的用心来,明明他在她面前表现得压根儿不在乎贺乐妍的样子,难道都是假的吗?

她不得不怀疑。

“我听陈哥说的,”她努力表现得天真一点,像个好奇的小姑娘一样,“我听说他找了个厉害的人来给乐妍姐当经纪人呢,金姐,你叫我灿灿吧,我叫周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