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说道:“温白鹤,一是爱笔墨,二嘛,就是嗜酒如命。”

我听了扑哧一笑,这下算是明白了,以酒做饵,引来笔墨,如此果然甚妙!

我们玩笑了几句,那边温白鹤已然完成了一副墨宝,屏风抬上前来,我一看,一是迎合了今日的主题,也是我极其喜爱的李太白的诗,正是那首月下独酌,我惊愣的看着邢风:“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他挥手让人退下,握住我的手低声道:“珍儿可还记得,你八岁那年和我第一次相见,看到父皇宫中的太白集,很是爱不释手,说最爱他的风格。”

我莞尔一笑,真是想不到,这些他都还记得。

无意间又撇到安若怡的目光,正定定的看着我和邢风交握的双手,我心中快意的笑,这笑从心里蔓延到脸上,更加的绚烂。

只是我自鸣得意之际,却忽视了我的笑容也落在了旁人的眼中。赫连云睿,他也看到了一切,看到我如此开心幸福,他的心里,一定很痛吧?

我连忙收敛了笑容,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来,心里慌乱的要命。赫连云睿,你千万不要误会…

可是,邢风才是我的夫君呀,我和丈夫之间的恩爱,那不是很正常的吗?我却那么在意别的男人的心情,只因那个男人,才是我的真心所爱。

晚宴还没结束,我就借身体不适为名离席了,按照惯例,邢风今晚是要在紫宸宫过夜的,但我不愿意强颜欢笑,早早的睡下了。

一夜无眠,及至第二日也起的很早,不想惊动他人,只想一个人安静的走走。

湘东苑旁边有一片非常美丽的红枫林,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一片火红的枫叶镶嵌在一片绿色之间,分外耀眼。我信步走向那篇红枫林,坐在落叶亭里,依着柱子,一手抚着腹部,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小径。

偶尔从树上飘落下一片叶子,一半红,一半黄。我弯下腰拾起,怔怔的看着,多少红枫寄相思,叶落人亡两不知…

我何时变得这么伤感了…

小路上传来窸窣的声响,我猛的抬起头,就是这么的巧,那魁梧的身材,饱经风霜的脸庞。

他看到我明显一怔,嘴唇蠕动,轻轻的说了句:“你一切都好吗?”

咋听到,心中一酸,忍不住又要落泪,

但我仰起头,正色道:“瀚哲王起的好早,本宫还以为此处只有我一人在此,想不到瀚哲王你也有此雅兴,既然这样,本宫就不打扰了。”

说完,我跨出落叶亭,大步走开。

蓦然间听到,身后的他跪下说:“恭送皇后娘娘!”

眼泪还是流了出来,我真是没用!

让他以为我幸福吧!让他以为我绝情吧!我一个人痛苦就可以了!

中秋(三)

小的时候我敬佩母后,不仅仅因为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更重要的是,她追求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自由。

不是每个人都能舍得下荣华,放得下所爱的,为了肩负的责任,很多人宁可牺牲自己的幸福。母后曾和我说过,一旦嫁入皇室,那就意味着你肩上的责任异常重大,这些责任,让你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我曾经以为,我要的幸福,就是在邢风正妻的位子上屹立不倒,可是遇到赫连之后,我才知道,一个女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回到紫宸宫的时候,我脸上的泪水已经没有了,而且我还很舒服的补了一个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一觉却很踏实,一直睡到中午时分,大概是已经认清,我和他之间的不可能了吧。

自从怀孕之后,邢风为了能让我安心养胎,免了众人的晨昏定省,所以我这些日子,都是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好似这般贪睡,也没人会说什么。

刚刚睡醒,雪女就神神秘秘的来到我身边,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轻声道:“娘娘,方才有个小太监塞到奴婢手中的,敬呈娘娘过目。”

我诧异的接过来,发开一看,竟然是瀚哲王约我今晚二更在红枫林相见的信函,我脸色微变,沉住气问:“雪女,这封信你看过了吗?”

雪女连忙跪下说:“奴婢岂敢偷看娘娘的信。”

我扶她起来,叹道:“雪女,事关重大,我不知道该不该让你知道…”我心如乱麻,和瀚哲王之间的情事,我从未跟任何人说过,并不是我不相信她们,只是实在无从开口。可如今,他要与我幽会…难道早上的态度,他还看不懂吗?又或者,他也想和我做个彻底的了断?

我看着那封信,喃喃自语:“雪女,我能相信你么?”

吃过晚饭,我便早早的歇息了,雪女对众人说道:“娘娘已经安歇,大家各自休息去吧,内室有我来照顾娘娘即可,没有娘娘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打扰!”

众人虽不明所以,但还是都退下去了,雪女则闪身进了内室,然后我们俩都开始脱衣服。

我一个人明目张胆的出去未免太张扬,只有换上雪女的衣服,就不会太引人注目了,而外面的众人以为我已经睡下,只好让雪女代替我,睡在这张床上。

换装完毕,等到将近二更时分,雪女翻身上床,用被子蒙住头,而我拿着雪女的帕子,掩住口鼻,笑问道:“娘娘,雪女这样子成吗?”

雪女瞧我一眼,吃吃笑了几下,说道:“这样子,谁还看得出来?公主,这招李代桃僵的计策还真不错。”

我轻轻一笑,然后准备出去,雪女轻呼:“公主,一切小心啊!”

我微笑颔首,低下头,刻意用帕子掩住嘴唇,悄悄的走出内室。众人休息的休息去,值夜的也没有在意到我,我正庆幸间,采叶走了上来,说道:“雪女,你怎么出来了,娘娘那里不要人照看着吗?”

我顿时心慌,别过头去,谁知这丫头凑却到我面前来,我狠狠瞪她一眼,沉声道:“既然你这么关心娘娘,就进去伺候着吧!”

她看出是我,差点就惊呼出声,但看到我的眼色,立马会意,退到一边,颤声道:“也是,娘娘那里没个人怎么行,我还是进去,要是有人打扰娘娘,还可抵挡一下。”

我心中赞她机灵,微一点头,就快速跑了出去。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我略略放宽心,直奔到红枫林。

月色朦胧中,我看到了他,他站在落叶亭里,不安的走动着。周围都是沉浸在月光下的枫树,将他的身影包裹的紧紧的,我深吸一口气,走进亭子里。

“云睿…”我轻轻唤了一声,真是奇怪,我明明是要和他了断的,此时此刻,我的心却如此柔软。

“珍儿…”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叫出我的名字。

我扑到他怀里,激动的抽泣起来,他紧紧抱住我,嘴唇一遍遍的亲吻着我的发丝和额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的说:“真是想不到,一别两年,珍儿你也要做母亲了。”

我倚在他胸口,含泪而笑,是啊,我要做母亲了,只可惜,你不是这孩子的父亲。

他摩挲着我的发丝,叹道:“早上你对我如此,我还以为…可是当我收到你给我的信函,字字情真意切,我就知道…”

我猛然推开他,脑中“轰”的一声炸了,“信函,你说什么信函?”

他也觉得诧异,连忙说:“不是你让人捎信给我,让我二更时分在此相会么?”

圈套!竟然中了别人的圈套!

来不及细想,正欲告知他我们的处境,却听赫连低喝一声:“谁!”

我恐慌的回头一看,有人从林中走来,待那人走近一看,我惊呼道:“怀苏!怎么是你!”

月色清冷的光辉洒在他身上,显得华美而又落寞。我看不清他的脸,却分明能感到他幽深的眸子里那一闪而过的哀伤。

想必,刚才的一切他都已看到了吧?

他上前抓住我的手臂,说:“快走。”

赫连见状,也上前抓住他的手臂,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看了我们俩一眼,说道:“皇上接到密报,后宫中有女眷与男人私通!”

我们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远处传来喧哗之声,怀苏急道:“快随我走!”

赫连放开他,也催促道:“珍儿,走吧!”

我又急又气,低声道:“那你呢?”

怀苏一把拉过我,边将我拉出去边说:“只要你不在,他一人在此有何关系,走啊!”

我回头绝望的看了赫连一眼,侍卫们已经将落叶亭层层围住,而怀苏抱着我飞过了红枫林。

圈套(一)

怀苏将我送至紫宸宫外就匆匆离去,而我自身难保,不便留他,立刻冲进宫内,幸好无人察觉异样。

待我跨进内室,雪女和采叶仍在,我急急说道:“雪女,快换衣服,晚了就来不及了!采叶,你去将王富贵叫来。”

雪女采叶不知何事,但见我脸色有异,不加细问,只按照我的话去做了。

王富贵来了,隔着数重帘幔和屏风,所以看不到里面我和雪女的情形。

我已经脱下雪女的衣服,躺到了被窝里,平稳心绪,说道:“王总管,你是我紫宸宫的总管,你效忠的是我这个皇后,以往本宫不知你的忠心,所以不能对你委以重任,如今,是你表露忠心的时候了,你愿意么?”

我听到他在外磕头有声,答道:“娘娘尽管吩咐,奴才一定万死不辞。”

我冷笑道:“用不着你死,你只要将皇上拦在外面就可以了。”

“皇…皇上?”

“不错,怎么,怕了吗?本宫再说一遍,你效忠的人,只有本宫一人!”

“奴才遵命。”

采叶和雪女立在一旁,问道:“公主怎么知道待会儿皇上会来?”

我盖好被子,闭上眼睛说道:“今日的圈套,原本就是为本宫而设,你们说,皇上能不来兴师问罪吗?”

她们低下头不作声,我亦心中揪紧,虽然紧闭双目,内心却难以平复。

王富贵刚刚出去,就看到李德全匆匆的跑了进来,他神色一紧,问道:“怎么了这是,李大总管怎么这么慌张呀?”

李德全瞪了他一眼,喝道:“还能怎么了,皇上来了!”

王富贵将他拦下,说道:“娘娘早已睡下了,纵然是皇上来了,也不能惊扰了娘娘。”

李德全大跌眼镜,但随即明白,王富贵是皇后的大总管,理应效忠皇后,但如此出言不逊,想必是受了皇后的旨意。他低声喝道:“还不快让开,别怪我没提醒你,皇上这回气可不小。”

谁知王富贵压根儿就不买他的帐,仍是气鼓鼓的横在那里。

李德全气的要大骂他一顿,只因他此时来也是为了报信儿的,谁料遇到这么个…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家伙脾气这么倔!可是又不能言明他自己也是皇后的人。

正说着,邢风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只见他满脸怒容,怒气冲冲的走来,也不管什么通报不通报,一把推开王富贵,直接冲了进去。

王富贵还要上前阻拦,被李德全扯住,已是来不及了。

邢风径直冲到我的卧室,看到我躺在床上,面色一僵。我虽然早料到他会来,但还是装作惊讶的样子,说道:“皇上?您怎么来了,也不让人说一声。”

他佯装镇定的说道:“朕来看看皇后,谁知那帮奴才却不肯让朕进来,朕一时情急,就闯进来了。皇后今晚,睡的可好呀?”

雪女扶起我,我倚着靠枕,莞尔一笑道:“被皇上这么一惊扰,怎么能说睡的好呢?”

他一愣,随即问道:“是么?难道皇后今晚没有出去走走?太医不是说,一味贪睡也不好么,还是要出去走走的,红枫林那里的枫叶长势正盛,皇后没有去欣赏一番?”

我面色毫无变化,沉稳的一笑,说道:“红枫林再美丽,也要等到白天观赏,晚上就算有月色照耀,也难能辨别红枫的美貌,皇上您说呢?”

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上前一步说道:“皇后敢说你刚才没有去红枫林吗?”

我摇头,坚定的对上他的目光:“没有。”

他走到我床边,一把掀开我身上的衾被,露出我只穿着亵衣的身躯。

我和他都怔忡在原地,只这么片刻,雪女立时反应过来,慌忙为我盖好被子。我冷笑道:“皇上若是想看臣妾的身子,何必这么着急亲自来呢?臣妾会自己动手,虽然臣妾有孕在身不便行房,不过如果皇上喜欢,臣妾也会满足皇上的。”说着,我掀开被子,站在邢风面前,脱去身上的亵衣,完全**的站着。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复杂的神色,雪女和采叶慌忙跪下哀求:“娘娘,保重身体要紧啊!”

他这才反应过来,亲手给我披上衣服,愧疚道:“是朕不好,朕不该听信谗言,误信小人,朕不该怀疑你,珍儿,都是朕不好…”

我抽泣着落下几滴眼泪,哭道:“你什么时候相信过我?好端端的又来我这里吵什么?到底有什么不顺心的你大可说出来,何必这样羞辱于我?”

他抱着我,忙不迭的道歉,又说道:“是朕糊涂,是朕不好,珍儿,你莫要怪朕…朕并不是有心要如此对你。”

我心中窃笑,邢风,我早就洞悉了他的个性,吃软不吃硬。所以像安若怡那种性格,才会让他爱不释手。如此,我就委曲求全,以弱者面目对待,加上他也没有确凿证据,只当是误会了我。

想必我此时楚楚可怜的模样,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我见犹怜吧?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您不能进去!”正在此时,外面就传来福娘焦急的声音,接着,我便看到安若怡直直的闯了进来。

她看到邢风抱着只披着亵衣的我时,惊愣的说不出话来,脸色紫涨的非常难看。邢风连忙放开我,我恼怒的瞪了她一眼。

而她也狠狠的瞪着我,完全没有以往那柔弱娇媚的样子。

这是我第一次和安若怡的正面冲突,因为她,我失去了一个心腹,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心腹嫁给我最爱的人。

我恨她!我真是恨死了她!

如果之前蔷薇之势将要盖过牡丹时,我没有产生要除去蔷薇的念头。如今,蔷薇之势已不如牡丹,但却让牡丹的枝叶受损,我发誓,一定要除去这个眼中钉!

圈套(二)

“臣妾还以为皇上是来此地兴师问罪的,却原来是来这里怜香惜玉的!皇上,臣妾在红枫林捡到一样东西,还请您过目。”安若怡冷笑不断,得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望着邢风。

我心中一惊,不知她在红枫林发现什么了?同时我也奇怪,为何她也会在那里出现,难道说,这个圈套是她下的?可是,她怎么知道我和瀚哲王的事情呢?

“是什么?”邢风微一皱眉,他大概很不习惯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安若怡吧,殊不知眼前这个她才是真正的本性呢!

“这个,”安若怡掏出一块手帕晃了晃,那是一块淡蓝色的手帕,上面绣着乳白色的小花,手帕的角上,绣着小小的一个“宸”字。

我做事向来谨慎,从不允许我的宫人将自己的名字绣在手帕上,为的就是在发生今天这样的事的时候不被人抓住马脚,但也为了不在别的事上让人抓住把柄,所以所有宫人都一律用紫宸宫的宸字代替。

这样一来,只能证明这块手帕出于我宫中,却不能直接证明遗失手帕的人就是我。

果然,邢风接过来看了看,说:“虽然是紫宸宫中的物品,但并不能指名就是皇后的。”

安若怡笑道:“就算不是皇后娘娘的,那也是她宫中之人所为,皇上,这宫里的女人,不管是妃嫔还是宫女,都是您的女人,在您没有允许之前,她们和别的男人暧昧,那都是犯了私通之罪的!皇后娘娘…恐怕难免会落得个管教不利之罪吧?”

我倒吸一口凉气,安若怡,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邢风怔怔的看着安若怡,又看了看我,这才说道:“皇后,此事,你必须给朕一个交代。”

“皇上…”无言以对,我知道我是非交出一个人出去不可,这样才能保全我自己,可是,这个时候我该牺牲谁呢?

“皇上,奴婢死罪。”一个身影出现,跪在邢风脚下。

我感觉身上的凉气直冲头顶,跪下的人,竟然是雪女!不,无论牺牲谁,都不可以是她!我正打算阻止,却听雪女从容的说道:“皇上,雪女对瀚哲王一片真心,请皇上成全。”

邢风讶异的看着她,安若怡更是诧异,而我,则目瞪口呆。

“你说的,都是真的?”邢风问道。

雪女点头,安若怡走上前,笑着说:“雪女,你可不要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

“贵妃娘娘,今晚紫宸宫里除了我之外,没人外出过,不信的话,你可以一个个的盘问。不过,有皇后娘娘在此,想必也用不着劳驾贵妃娘娘你。”雪女波澜不惊的说出这些话,安若怡面色僵硬的站到一边。

雪女又对邢风磕了一个头,说:“皇上,奴婢是趁着皇后娘娘睡着之后偷跑出去的,皇后娘娘并不知情,还请皇上念在皇后娘娘有孕的份上,不要怪罪。至于奴婢…愿接受一切惩罚。”

我的心揪紧了,此时此刻,我才觉得自己多么无助。

“雪女,你说你对瀚哲王有情,可是真的?”邢风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雪女一咬牙,点了点头。

不料邢风却笑了,说道:“这是好事儿啊,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了你们,将你赐给瀚哲王成婚吧!皇后,你觉得如何?雪女毕竟是你的人。”

我如在梦中,此时才有些醒转,微笑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臣妾怎么好阻拦呢,皇上赐婚,是雪女的福气…”说完这些,我感觉全身冰凉,脚下无力,倒在了一边。

这一夜,因为我的疏忽,不仅让我所爱的人遭到不利,还失去了一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心腹,而且,要开开心心的看着他们成婚…

待我醒来,已是第二天了,采叶红着眼圈儿说,皇上已经下旨让瀚哲王带着雪女回塞外完婚,而瀚哲王妃也一同前往,但是珠颜郡主必须留下。

我怔了一怔,这一定又是安若怡的诡计!原本瀚哲王妃作为人质是不能回去的。但是如今雪女就要嫁给瀚哲王…依照雪女的身份,她只能做妾,而这毕竟是皇上赐婚,也许有可能当上侧妃。可是,瀚哲王妃在这个回去,分明就是不想让雪女和瀚哲王在一起呀!

我迅速穿戴好,然后对采叶说:“采叶,去请皇上来,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采叶去了不多一会儿,邢风来了,我笑着将我的想法告诉他,他惊讶的问:“什么,你想认雪女做你的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