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洋作为哥哥,实在是考虑得十分之周到,不仅给慧雅派去了梁妈妈,还给赵青派去了他的亲信顾凌云。

顾凌云奉命带来了一个精致的锦匣,锦匣里除了一套宫藏秘制春宫画,还有一本东京最流行的春意话本——《春闺细话》。

赵青当夜拜读了《春闺细话》,又赏鉴了那套宫藏秘制春宫画,简直是眼界大开目瞪口呆,深觉先前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夫妻对拜之时,赵青看着对面近在咫尺的慧雅,堪称心如鹿撞。

为了掩饰紧张,赵青俊俏的脸绷得紧紧的,可是围观的众人还是从他微红的脸上看出了端倪。

付春恒最为淘气,导大声喊道:“哈哈,新郎官脸红了!”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赵青不由更紧张了。他凝神去看慧雅,见慧雅如今已做官夫人打扮,头上宝髻巍峨堆满珠翠,衣裙灿烂红艳,实在是与平时不同。

想到与慧雅以后要长相厮守了,赵青躁动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在赞礼人的赞礼声中躬身行礼。

夫妻对拜之后,赵青牵着慧雅进了洞房,并排跪坐在了婚床之上。

梁妈妈走上前,庄重地奉上了金剪。

赵青接过金剪,心里默背着早已记得烂熟的婚礼流程,捏着慧雅的一缕长发,稳稳地用金剪剪了下来,递给了梁妈妈,然后把金剪给了慧雅。

慧雅的双手有些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待气息稳了一些,这才伸手轻轻地把赵青披散在身后的乌黑长发抓了一缕过来,用剪刀 “咔嚓”一声,剪下了赵青这缕长发。

剪下这缕长发之后,慧雅因为紧张,忘了给梁妈妈。

梁妈妈见状,不由笑了:“夫人,给奴婢吧!”

慧雅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把那缕长发给了梁妈妈。

梁妈妈笑着用红丝线把赵青和慧雅剪下的长发扎起来,放入锦囊挽成“合鬓”,这才交给了慧雅。

这时候婚礼已经接近尾声了,外面司仪曼声高唱 “合卺之礼”。而洞房之内梁妈妈正从李妈妈手里接过提前准备好的两个系着红绳装满美酒的的葫芦瓢,分别递给了赵青和慧雅。

赵青慧雅在梁妈妈的指挥之下交换葫芦瓢,笨拙地交臂饮酒。

李妈妈和梁妈妈笑盈盈看着赵青慧雅饮合卺酒——这俩人都太紧张了,这酒有一半都是洒在了衣服上和大红地毡上。

合卺之礼结束之后,外面的人群识趣地散了,都到前院吃水席饮喜酒去了。

月莲和小梅抬了一个摆了菜肴和调味的酱的黄花梨雕花小炕桌进来,摆在了慧雅和赵青的花梨木雕花拔步床上。

赵青和慧雅依旧有些紧张,食不知味地一起吃了几口菜,算是完成了“共牢而食”这一程序。

梁妈妈和李妈妈相视一笑,摆手示意月莲和小梅撤下席面,四人从上房鱼贯而出,都去了内院门口的值事房。

这时候夜幕早已降临,外院的唱歌声斗酒声猜枚声隐约传来,可是内院却没什么声音,除了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洞房窗前的妆台上放着一对白瓷螺珠瓶,里面插着几枝红艳艳的梅花,梅花清雅的香气在温暖的空气中弥漫着。

在红烛的光晕中,慧雅抬头看向赵青,晶莹的大眼睛中满是羞涩之意。

赵青看着慧雅,心中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却只化为一句话,他望着慧雅,轻轻叫了声“娘子”。

慧雅低头“嗯”了一声,抬起头来时,已是满脸绯红。

此时洞房内红烛高烧,愈发显得赵青的眉眼如同墨画的一般,他的凤眼亮晶晶的,只是看着慧雅,眼中是无尽的欢喜。

慧雅被他看得有些害羞,垂下眼帘,脸红得火烧一般,热辣辣的。

赵青看出了她的紧张,自己心里也紧张极了,半日方柔声道:“慧雅,天色已晚,咱们睡吧…”

慧雅心跳不由加快,说话也有些口吃:“阿青,你,你先背过身去!”

赵青见她紧张到这种地步,自己的紧张反倒缓解了许多,笑着背过身去,道:“我先去洗澡!”

见赵青去了拔步床后面的浴间,慧雅便起身卸去簪环,脱去了身上的衣物,掀开大红缎被钻了进去,脸朝着床里侧躺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红缎被被掀开了,一个带着冷香的身子贴了进来。

慧雅身子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赵青抱紧了慧雅柔软温暖的身子,心里默想着《春闺细话》中新郎官在新婚之夜所做之事的先后顺序,叮嘱自己不能弄到里面去——明年六月之前,慧雅是不能有孕的——片刻之后,他的手伸到了慧雅身前,隔着慧雅的薄绸中衣握住了柔嫩娇软的浑圆…

慧雅那里极为敏感,很快便被赵青揉得浑身颤抖,软成一滩春水。

她本来以为这就是极致了,谁知道赵青又隔着薄薄的衣料在轻轻摩挲着…

慧雅顿时觉得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以顶端为原点向全身发散。

赵青被那温热紧窄层层叠叠箍得吸了一口凉气…

理智不翼而飞,他险些没控制住自己。

身体被挤开被撕裂,疼得慧雅浑身颤抖,几乎没着没落,她哭泣着推拒着。

外面似乎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愈发显出了卧室内的温暖入春。

赵青柔顺的长发垂了下来,在她肌肤上拂来拂去,疼痛中却又有一种奇妙的触觉…

到了夜里,慧雅渴醒了。卧室里生着地龙,本来就热,赵青又把她抱在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身子火炭一般,硬是把她给热醒了。

她一动,赵青就醒了,而且很快又有了反应。

慧雅吓得魂飞魄散,忙哀求道:“阿青,真的…真的不行…”

见赵青还是不肯离开,慧雅便撒娇道:“阿青,我渴了!”

赵青又揉了她一下,掀开被子下了床,也不穿衣服,帮她掖好被子,这才去妆台上拿提前备好的水。

慧雅趴在床上悄悄看着赵青。

赵青的身材修长劲瘦,宽宽的肩,劲瘦没有一丝赘肉的腰,窄窄的臀,长长的腿,看上去高挑阳刚,极为好看。

慧雅想起赵青俊俏的脸,再想想他犹带少年单薄却已经颇为阳刚的躯体,又想到了他那刑具似的吓人之物,脸悄悄红了…

她拉高锦被蒙住了自己。

第九十七章 新婚燕尔

此时已过子时,外面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

房内红烛烛泪堆积,映得彩绣大红连珠缣丝帐影影绰绰。

赵青从暖水瓶里倒了盏温开水,转身看着帐子半遮半掩的缣丝帐,想到里面的慧雅,心里不禁一甜,抬脚走了过去。

到了床边,赵青怕慧雅害羞,先拿了套白绫中衣换上,这才在床边坐下,隔着锦被拍了拍,柔声道:“慧雅,出来喝水。”

慧雅从锦被里钻了出来,却只露出脑袋,其它部位都被她用锦被严严实实遮住了。

她先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先上上下下打量了赵青一番,见他穿了白绫中衣,长长的黑发披散了下来,映衬得俊俏的五官更加好看,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幽深的眼波,似乎看不出他的心事,可是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赵青心情甚好,慧雅却有些闷闷的——她的身子动一动就疼,赵青却是这么轻松的模样,真是不公平啊!

见慧雅脸上神情变幻,赵青忍住笑,垂下眼帘扶起慧雅,喂慧雅一口一口把水喝了,然后起身把茶盏放回了远处,这才走了过来。

他脱去中衣,掀开锦被躺了进来,把正背对着他侧躺在里面的慧雅整个揽进了怀里。

赵青从记事以来都是独睡,没想到和慧雅肌肤相触的滋味这样美好,顿时连生活习性都发生了改变,再也不肯穿着中衣睡觉了。

慧雅身子疲累,脑子却清醒。赵青把她抱在怀里,她原先是不在意的,可是发现赵青试图脱去她身上刚趁赵青不在穿上的中衣和亵裤时,慧雅忙推拒起来。

她一推拒,赵青觉得更有趣味了,当下便一手探进去箍着慧雅的腰肢,一手把慧雅给剥了个干干净净,完完全全贴在了自己怀中。

慧雅以为赵青又要弄了,身子都吓僵了,谁知道赵青只是抱着她,别的动作一概没有,这才渐渐放下心来,在赵青怀中动来动去,终于找到了一个极舒服的姿势——挨着赵青肌肤的感受,就像挨着如软丝绸包裹的钢铁,温热坚硬,极为舒服。

赵青下面早已有了反应,却知慧雅那里已是肿了,怕是耐受不住,因此不敢轻举妄动,忍耐着静待慧雅睡去。

慧雅窝在赵青的怀中,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感受着赵青平静的呼吸,没过多久便睡熟了。

赵青等慧雅睡熟了,轻轻起身虚虚伏在慧雅身上,在她唇上轻轻亲了好几下,又往下左左右右各亲了好几下,这才心满意足在慧雅外侧躺了下来。

他闭着眼睛,把慧雅重新揽入怀中,直觉得她娇小可怜,脑海里浮现出初夜之时那娇颤挤推的感触,心脏不禁一颤…

那种事慧雅帮他弄和真的洞房原来完全不同啊…

赵青不敢再胡思乱想,抱紧慧雅,没多久也睡熟了。

慧雅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赵青已经不见了。

她的身子酸痛难当,动一下都难受,好像被重物碾过,已经不是自己的一般。

慧雅悄悄伸手摸了摸黏腻的下面,也说清是什么感受,有些害羞,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裹紧锦被在床上滚了又滚。

一时外面候着的梁妈妈等人听到里面动静,忙道:“夫人,我们现在进去侍候么?”

慧雅忙道:“再等一会儿!”她得赶紧把昨夜的证据都收起来。

一时李妈妈她们都进来了。

李妈妈带着小梅收拾衾枕,梁妈妈和月莲一起服侍着慧雅在浴间泡了药澡。

洗罢澡出来,慧雅在妆台前坐了下来,月莲立在她的身后,拿了一方厚实吸水的布巾吸着她发上的水分。

慧雅见李妈妈已经收拾好了衾枕,正笑吟吟看着她,便想要问问赵青去哪儿了,可是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李妈妈最了解慧雅,当即笑嘻嘻道:“禀夫人,大人在西暗间书房内看书呢!”

她把一盏温茶递了过来,继续道:“大人一大早就起来了,也不怕冷,在里打熬了半日,又回来冲了澡,然后进书房看书去了。”

慧雅不由笑了:赵青的自律性真是太强了。

听到李妈妈在外面请他出来,赵青这才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出了西暗间书房。

他一出来,就看到了正在堂屋黄花梨七屏式围板罗汉床上端坐的慧雅,不禁眼前一亮。

慧雅今日是新妇妆扮,戴了赤金镶红宝石制成的花冠,身上穿着大红通袖五彩妆花四兽麒麟袍儿,系着金镶碧玉带,下面是锦绣裙子,这喜庆之极的衣饰愈发衬得她小脸白里透红,双目晶莹欲滴,嘴唇嫣红莹润,身材婀娜娇小,真是我见犹怜…

见赵青进来,慧雅抬头看了他一眼,见赵青穿了件月白袍子,腰间则系着一条黑玉腰带,愈发显出了颀长高挑的好身段,这才相信自己真的嫁给了自己的男神!

她望着赵青微微一笑,起身端庄地行礼:“大人!”

见她一本正经,赵青也一本正经地拱手回礼:“夫人!”

慧雅正经完了,顿时放松了下来,嫣然一笑:“阿青,该用早饭了!”

赵青走了过去,挽住了慧雅的手。凑近了,他才发现慧雅的唇还有些肿,不由心中一荡,俊脸顿时红了。

慧雅与赵青一起在罗汉床上坐了下来,抬眼去看赵青,这才发现他的脸有些红,便笑嘻嘻道:“阿青,你的脸怎么红了?”

赵青:“…”

正在摆饭的梁妈妈等人顿时都抿着嘴笑了——大人太容易脸红了,老是被夫人调戏!

今天的早饭是李妈妈带着小梅准备的。

除了一碟葱油卷和一碟炊饼,另有九样小菜——薤花茄、辣瓜、藕鲊、笋鲊、莼菜笋、糟黄芽、拌生菜、黄雀鲊和银鱼鲊,都用素白小碟盛了,齐齐整整摆在黄花梨小炕桌上。

李妈妈上前行了个礼,道:“备下了五味粥、粟米粥、咸肉粥、莲子粥、七宝素粥和馓子粥,不知大人和夫人用哪样?”

赵青不太在意这个,便道:“慧雅,我和你一样。”

慧雅撩了赵青一眼,看向李妈妈含笑道:“盛两碗七宝素粥吧!”赵青也吃甜的么?

赵青没有说话,他还真是无所谓,从不挑食,慧雅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一时用过早饭漱罢口,梁妈妈四人退了下去,好给这对小夫妻一点独处的时间。

慧雅起身去了东暗间卧室。

赵青一愣,忙也跟了过去。谁知刚到卧室门口,他就被慧雅拦住了。

慧雅撩着珠帘笑盈盈道:“阿青,我进来换衣服,你进来做什么?”

赵青的脸不禁又红了:“…”我来看你换衣服…

慧雅伸手在赵青脸上飞快地摸了一下,笑着松开了手,转身快步走到了妆台边。

满把的珠串四散开来,独玉珠子互相撞击着,发出清脆的犹带泠泠余韵的撞击声。

赵青讪讪地抓住珠帘,顿了顿,最后还是抬脚跟进去了。

慧雅取下了发上的红宝石花冠,把箍得有些疼的长发全都散开披了下来,又把外面庄重的大衣服都脱了,只穿着白绫扣身小袄和裙子立在妆台前,拿了把玉梳子开始梳理长发,预备等一会儿挽个堕髻出去散步。

赵青先还立在一侧看着,觉得单是看慧雅卸妆,也怪有意思的,等到慧雅脱去外衣露出玲珑有致的身形,他就有些不淡定了,只觉得慧雅清雅的体香氤氲在室内,令他喉咙发紧血脉贲张…

慧雅刚把长发梳顺,正要开始挽堕髻,忽然便被赵青从后面抱住了。

慧雅被赵青紧紧箍在怀中,她的心跳很快,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要不然这样子太奇怪了了。

“阿青,你要…”她的话还没说完,赵青就扳过她的身子,一她的双唇瞬间就被赵青柔软温暖的唇给堵住了。

这一次不比昨夜初次,赵青少了许多顾忌,多了些实战经验,再加上屋内光线明亮,慧雅蹙眉咬唇星眸微闪勉强承受着他,那娇怯怯的模样更是激起了赵青揉搓慧雅的欲望,因此赵青不像昨夜那样轻怜蜜爱,而是恣意驰骋尽兴而为…

慧雅被他揉搓得娇喘吁吁筋酥骨软…

一时事毕。

赵青轻轻吻着慧雅,两人相拥睡了。

再次醒来已是用午饭时间。

慧雅没有胃口,只用了半碗素面,便不肯再吃了,倚着靠枕歪在罗汉床上,看赵青用饭。

赵青心中羞愧,匆匆用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漱罢口就让侍候的人都退下了。

他红着脸哄慧雅:“慧雅,外面日头正好,我带你去逛逛吧!”

慧雅睨了他一眼,懒懒道:“万一你在外面又…”

“怎么可能?”赵青的脸瞬间红透,“外面那么冷…”其实他幻想过后院白梅盛开,而他在花丛中从背后弄慧雅…

慧雅抓住了他的话语中的漏洞:“我说,难道你的意思是若是不冷的话,你…”

赵青看向堂屋的黄花梨镂花长窗,不肯说话了,可是他那微微湿润的凤眼还是出卖了他。

慧雅娇嗔道:“你呀,怎么没个餍足…”

赵青讷讷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想…”

慧雅一听,再不敢在屋内呆了,忙忙起身道:“我去换件衣服,咱们这就出去!”

见赵青跟着要起身,慧雅忙道:“阿青,你不必起来了!你若是跟进来,咱们今天就别想出去了!”

赵青俊脸再次红了:“…”

片刻之后慧雅就出来了。

她梳了堕髻,发上插戴着一支赤金镶红宝石梅花簪子,脸侧垂着配套的赤金镶红宝石梅花坠子,身上穿着白底水红玫瑰印花对襟褙子和朱红马面裙。

慧雅出来的时候手中还拿着两件衣物,一件是赵青的玄缎银狐披风,一件是她的那件大红五彩遍地锦面貂鼠皮袄。

两人互相服侍着穿了外衣,手挽手出了上房。

慧雅出门就看到了庭院中满院在刺骨寒风中盛开的白梅,不由惊呆了。自从盖着盖头进了新房,她就一直没有出来过,没想到不过隔着一张窗纸,外面居然会有这么美的白梅!

她不由屏住呼吸,轻嗅着那带着寒气的冷香。

赵青见慧雅如此,知道自己这个安排投合慧雅心意,不由也是欢喜,道:“还有不少红梅呢!”

慧雅回头仰首看着他,嫣然一笑:“阿青,谢谢你!”

又柔声道:“阿青,你待我真好…”

见慧雅如此柔媚,赵青不禁心神俱醉,揽住慧雅腰肢道:“我们近前看看吧!”

李妈妈在值事房里,听到外面有动静,便探头看了看,见赵青和慧雅携手立在白梅之前,一个高挑俊俏,一个娇小美丽,实是一对璧人,忙叫梁妈妈来看。

梁妈妈看了也笑了:“真是天生的一对啊!”

和赵青慧雅此时的甜蜜温馨不同,东京太师府外书房内,毛太师被气得目龇欲裂,手指指着元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元京好整以暇坐在窗前的圈椅上,一脸的不以为意。

毛太师气急了:“你母亲已经快要被你气死了,你都二十四岁了,为何还不成亲?”

元京淡淡道:“关你屁事!”

毛太师一口气噎在了那里,半天方缓了过来,放低身段哀求道:“阿京,你母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就不能让她宽宽心?”

元京讥诮地笑了笑:“好啊,只要她跟着我回晋州居住,再也不靠近东京一步!”

毛太师:“…”元氏自来依赖他,如何肯离开东京太师府?

这名为堂兄弟的亲父子俩不欢而散。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元京回到书房坐了下来。

阿北拿了一叠信报进来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