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声音有些沉重了:“检查了,可惜上面满是碎肉和碎骨头渣,实在是看不出什么。”

慧雅想了想,道:“如果能够找到死者的骨架和内脏,应该会有新的发现。”

赵青摸了摸慧雅的腹部,道:“我已经让人去寻找死者的骨架和内脏去了!”

作为县尉,元靖此时正带着人四处忙碌寻找死者的骨架和内脏呢!

慧雅的肚皮被赵青摸得怪舒服的,就摊开四肢躺在贵妇榻上,一边想,一边道:“会不会是死者和屠夫在撕打过程中,一口咬掉了屠夫的右手大拇指指尖,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死者胃里面会不会有未消化的指尖和指甲?”

赵青闻言若有所思,轻轻摩挲着慧雅的肚皮。

慧雅的肚子被赵青摸得有些痒,便开口问赵青:“阿青,知道我怀孕,你是什么感受?要老老实实说实话哟!”

赵青想啊想,最后还是老老实实道:“想到你肚子里有了我的骨血,我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可是,如果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和你让我选一个的话,我还是选你。我知道自己要当爹爹了,可是…”

慧雅好奇极了:“可是什么?”

赵青掀开慧雅的寝衣,把脸贴在了慧雅肚皮上,低声道:“可是我心里很清楚,我喜欢你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慧雅:“…”

她仰躺在贵妃榻上,拔出了赵青发上的簪子,轻轻揪着赵青柔软的长发——赵青的长发很黑,很软,摸着很舒服——摸了半日,慧雅方道:“主要是因为孩子不是在你肚子里孕育,等孩子出生,你就知道亲啦!”

赵青轻笑一声,双手撑在慧雅两侧,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然后俯下身去。

慧雅:“…”

从理性交流到欲望交流,赵青为何会转换得这么快呢?

元靖带着捕头叶瑾和仵作刘秀中,在死者家的四周搜寻了整整一天,终于在死者家后院的水井里搜索到了一个布袋,里面装着一副被肢解的骨架和内脏。

刘秀中蹲下身检验的时候,元靖忍住恶臭走了过去,道:“划开胃袋,试着找一下,看有没有一节指甲!”

听了元靖的话,刘秀中的动作略一停顿,因为赵大人也悄悄嘱咐过他,让他这样做。

当刘秀中用银镊子从死者胃袋里夹出指甲的时候,元靖眼睛眯了起来,道:“我们去见赵大人吧!”

慧雅得知案子告破的消息之后,实在是太想去听赵青审案了,便央求赵青:“阿青,让我去听听呗!我只在后堂坐着,保证不出声不动弹!”

赵青拗不过她,只得带她去了。

证据确凿,屠夫难以抵赖,只得全都交代了。

原来他特别小气,因为妻子给娘家父亲送了一碗排骨,他特别生气,和妻子吵了一架,妻子摔门走了。

到了夜里,他妻子回了家。

他有些口渴,让他妻子起来给他烧茶喝,他妻子正在生气,便没有答应,他一生气,就起来揍他妻子,在冲突中,他妻子咬掉了他的一截指甲。

屠夫大怒,便拿刀把他妻子给砍死分了尸。

作为县尉,元靖在一旁书案后陪审。

他耳朵很灵,听到后堂隐隐传来女子的说话声——“…夫人,李妈妈给您送来的水果什锦,您多少吃一点吧!”

接着便是慧雅的声音——“先放下吧,我等一会儿再吃!好了,过去吧,别耽误我听外面断案!”

元靖听出了是慧雅的声音,心脏微微收缩,心跳开始加快——原来慧雅喜欢听人断案啊!那我一定要认真查案,这样就能经常和她近距离相处了!

听了这个案件的审案过程,慧雅心中憋闷得很:只因为妻子不肯在夜里起床烧茶给他喝,这个屠夫就砍死自己的妻子并分尸抛尸,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畜生?

这样的畜生,一定得要他付出代价,用死来偿还他的孽债!

赵琪与尹氏大闹了两日,实在是无计可施,又没脸去见赵青,只得把自己历年积攒下来的金石字画古董卖出了一部分,凑了五万两银票,亲自给赵青送了过去。

送完银票,赵琪回到侯府,在外书房坐下,与几位清客饮茶聊天。

赵琪郁闷的心情刚疏散了一点,接到消息的尹氏就带着一群丫鬟从内宅杀了过来。

赵琪的那些清客避之不及,简直是抱头鼠窜,一下子全都跑了出去。

尹氏冲进外书房,指着赵琪高声道:“赵琪,谁让你变卖外书房的古董字画了?”

赵琪也生气了,冷冷道:“这是我赵氏列祖列宗传下来的物件,为何我卖不得?”

尹氏恨极,指着赵琪道:“这都是我儿子节的产业,你居然敢变卖,你这吃里扒外的——”

赵琪起身道:“你我现在就去见岳父大人,让他老人家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是不可能休尹氏的,他丢不起这个人,只有找尹氏父亲评理了!

尹氏怕气着自己的父亲,便放声大哭起来:“我的子节啊,你怎么摊了个这样的爹爹啊…”

小严氏听了丫鬟的回报,得意地笑了:“八月十五中秋节,赵青与那孙氏势必回来参与祭祖,听说孙氏可是有了身孕…”

严英真闻言,心里顿时有了一个嫁祸江东的主意,便默默计划了起来。

第127章

赵青得了大哥送来的五万两银票,回到内宅便给了慧雅。

慧雅接过这叠银票,略点了点,发现足有五万两,当下含笑问赵青:“阿青,从哪儿弄来的?”

赵青一边脱去外衣挂在衣架上,一边道:“大哥给我的。”

慧雅当然不相信平白无故大哥会给赵青这么多银子,也不说话,笑盈盈看着赵青。

赵青走了过来,先隔着衣物在慧雅腹部摸了摸,这才道:“是母亲留给我的,大哥大嫂暂且帮我收着。”

他当时和大嫂尹氏说好等他满了十八岁,尹氏照管的他的产业都交还给他,如今看来尹氏是想赖账,不过赵青从来不怕,他有的是办法。

慧雅何等聪慧,略一思索便道:“大哥大嫂那里还留有你多少产业?”

赵青把慧雅拉了起来:“陪我出去散步!”慧雅如今有了身孕,得时常出去走走,这样才利于生产。

今日天气有些阴,带着凉意的风拂在脸上、身上,舒适得很。

赵青牵着慧雅的手,在的林间小路上慢慢走着,顺便把母亲临终前留给他的那些大一些的产业一一和慧雅说了。

慧雅没想到赵青居然是隐形富豪,当下眼睛都瞪圆了:“阿青,你居然这么有钱?!”

赵青:“…”

慧雅拉着赵青就要回去:“阿青,赶紧带我去宝相阁,我要买宝石!我要买首饰!我要买下整个状元坊!”

见她的表演如此浮夸,赵青不禁笑了:“你想要什么首饰,让他们送过来你挑选不就行了!”

慧雅也笑了。

小夫妻俩继续牵手散步。

慧雅沉吟一下,问赵青:“阿青,你是不是打算慢慢把大哥大嫂托管的产业给要回来?”

赵青“嗯”了一声。

慧雅仰首看着赵青,大眼睛中宝光璀璨:“阿青,我有一个法子!”

赵青挑眉看她:“我也有一个办法!”

“我的是两个字,”慧雅笑着伸出了两根手指头,“你先说!”

赵青抱住慧雅,在慧雅唇上吻了一下,轻声道:“分家。”只有和大哥分家,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把属于自己的产业拿回来。

慧雅双手环抱赵青的腰,依偎在赵青怀中,正色道:“父亲在世,其实是不应该分家的,但是赵家情况又是不同,因为大哥已经继承了定远侯爵位。如今侯府是大哥的,你不能赖在侯府,不如分家。”

赵青凤眼幽深看着前面的一株月季:“大哥大嫂是不会答应分家的。大哥是怕家族分崩离析,大嫂担心财产分崩离析。”

慧雅想了想,缓缓道:“如果发生了一件事,令大哥大嫂不得不同意分家呢?”

赵青叹了口气,道:“家丑不可外扬…”

慧雅明白了,便不再提这件事。

说实在话,她和赵青如今的生活真的是颇为优裕的,因为她不奢侈,赵青不纳妾,吃喝嫖赌样样不沾,也没有别的嗜好,所以他们夫妻的收入远大于支出。

至于被大嫂控制的那些产业,能收回来当然好,暂时收不回来,也没什么。

反正她和赵青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性和法子。

赵青现在或许还得赵氏家族扶植,可是假以时日,绝对是赵氏家族需要赵青,而不是赵青需要赵氏家族。

赵青又和慧雅说起了八月十五中秋节回侯府参加祭祖之事。

慧雅闻言故意摩拳擦掌道:“嗯,我一定得带着阿芬阿凤过去!对了,还有月莲、玉桂和海棠她们,另外小梅她们也都带上,带时候开撕我起码占个人多势众!”

赵青被她逗乐了,低头又在慧雅脸颊上轻吻了一下,道:“除了阿芬阿凤她们,我再派付春恒带一队人候在侯府仪门外,如果有事,就让小梅跑出去叫人!”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喜欢慧雅,特别的喜欢,老是想亲亲她,抱抱她,总是觉得喜欢不够似的。

尹氏虽然在赵琪面前各种的撒泼,可是只要不涉及到大笔银钱利益,她依旧雍容华贵端庄得很。

赵琪只顾忙着公务,赵氏宗祠祭祖一事自然落到了主侯府中馈的尹氏身上。

尹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停当,又把当日所有的流程都过了一遍,确定无误了,这才起身走到廊下,对着上房庭院中立着的管事和管事媳妇们训话:“中秋节的祭祀,是侯府的大事,如果哪一个环节因为某个人出了漏子,就别怪我不讲情面,全家发卖还是轻的!”

待这些管事和管事媳妇退下,房里只剩下了紫菊等亲信丫鬟,尹氏这才懒懒地歪回了锦榻上,闭着眼睛养神。

大丫鬟紫菊示意素蓁和碧痕上前,素蓁给尹氏捏肩,碧痕脱了尹氏脚上的绣鞋,拿了美人捶给尹氏捶脚底。

待身子放松了下来,尹氏这才睁开了眼睛,道:“中秋节那日,要注意两件事,一是要防着小严氏那淫妇作祟;二是孙慧雅那村姑已有了身孕,别让她在咱们府里出事!”

孙慧雅指使着赵青回来和赵琪闹,她早就看不顺眼了。孙慧雅妄想借腹中胎儿母以子贵,想得倒是美!

得想办法弄掉孙慧雅腹中胎儿,但是又不能让她在侯府出事…

紫菊是尹氏心腹,便巴结着笑道:“当然,如果孙慧雅出了咱们侯府,再流了产,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赖不到咱们头上!”

尹氏嫌紫菊说得太直白了,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紫菊浑身一凛,忙低头往后退了一步。

元靖得了素蓁的信报,眉头不由蹙了起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片刻后,他吩咐阿北:“传话给素蓁,让她中秋节那日紧跟着孙娘子,一定不要给别人可乘之机;如果真的有人敢出手,让素蓁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孙娘子,出了事我给她兜着。”

阿北出去之后,元靖又吩咐阿南:“中秋节那日,在定远侯府前后门及从县衙到定远侯府沿途都安排好人。”

布置完之后,待书房只剩下自己和谋士苏寒,元靖踱到窗前,道:“元天教如今发展势头如何?”

苏寒起身道:“禀公子,元天教在南方以鄂州和建州为中心,以奉天教为名;在北方以沧州为中心,以拜日教为名,皆颇具规模,信男信女无数,都很狂热。”

元靖立在窗前,看着窗外葱葱郁郁的女贞,心中忽然弥漫着淡淡的惆怅——其实如果承平帝死得不那么快,穆远池也还有希望。谁曾想到,承平帝走得那么快,快得没给他们留下布完局的时间。

他早知大势已去,如今他、宫中的毛太妃和远在江宁的江宁王江宁王妃,他们为穆远池所做的一切,其实全是逆势而为徒劳无功。

可是,不搏一搏,始终是一个遗憾。

元靖身子倚在窗棂上,望着窗外的一簇开得正艳的美人蕉,心道:即使失败远遁,如果能劫了慧雅一同离开,“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那该多么美好!

慧雅正在选中秋节那日要戴的首饰和要穿的衣裙,玉桂、海棠和月莲跑了好几趟,最后慧雅终于确定了三套衣饰,分别用在三个场合穿戴——家祠祭祀、家宴和宴后游园。

选好衣饰,慧雅拖了赵青来看:“阿青,你看这样合适么?”

赵青原本在看书,听了慧雅的话,勉为其难过来察看。

慧雅一边陪着他,一边开玩笑道:“阿青,你快想办法放外任出京吧,即使到了一个小地方,可是你是那里的父母官,我是那里当之无愧的第一夫人,到时候我作威作福,欢喜谁就是谁,讨厌谁就不见她,谁敢把我怎么样?”

赵青听慧雅滔滔不绝畅想着他放外任后的美好生活,终于忍不住了,淡淡道:“慧雅,过完年我就带你出京。”

慧雅:“…咦?真的?”

她惊喜极了,缠着赵青非要问是怎么回事,赵青见她过分活泼,担心她腹中的胎儿,索性把慧雅横抱了起来,走到床边放下。

慧雅正要挣扎着起来,可是赵青低头吻住了她,那柔软的触觉清甜的味道令她忘记了挣扎。

没过多久,慧雅就浑身发软,自然也不再追问赵青出京一事的细节了。

八月十五中秋节很快便到了。

这日慧雅乘了大轿,带了无数丫鬟,排场十足地随着赵青到了定远侯府。

家祠拜祭和晚上的家宴都平安度过。

晚宴过后,女眷都在琴堂里听琴。

清雅宽阔的琴堂里,两排丫鬟雁翅而立,鸦雀无声。

小严氏坐在红木雕螭案右边的高椅上,尹氏坐在靠东的高椅上,慧雅端坐在尹氏的左手边,赵颖和严英真自然是坐在西侧的两个锦凳上。

在人前尹氏一向都是雍容华贵,小严氏一向都是和气慈蔼,而慧雅则老老实实以傻白甜形象出现,只笑不说话。

至于赵颖和严英真,今日也端庄得很,一时琴堂之中气氛和谐之极。

作为女主人,尹氏含笑道:“每年中秋之夜,按照侯府惯例,女眷都要去花园赏菊,今夜月色正美,不如现在就去?”

小严氏和孙慧雅自然应了,一时众女眷在丫鬟的伺候下起身换衣,然后出门往花园而去。

此时正值中秋,侯府内花木葳蕤,很是茂盛。深蓝色的天幕之上挂着一轮明净的白色圆月,将清辉洒满整个定远侯府,众人在月色中逶迤而行,往摆满菊花的湖边而去。

慧雅见阿芬阿凤一直紧跟着她,而海棠和玉桂也在身旁,心下才定,含笑随着人看着湖边摆着的那些名品菊花。

赵颖最看不惯孙慧雅,嫌弃孙慧雅出身太低,不配与她并列。此时她正与表姐严英真欣赏湖边的几样名品菊花,一抬眼看到孙慧雅正立在山石边看一盆常见的白菊,心里不禁冷笑了一声:土包子!

她想让孙慧雅出丑,便笑盈盈走了过去,万分亲热地挎着慧雅的胳膊,把她拽到湖边,指着一丛紫色菊花道:“二嫂,你猜这品菊花叫什么名字?”

慧雅凝神看了看,见这种菊花小小的,却有几条细长的花瓣伸展开去,便笑着道:“看着像是枯水流霞…我也不确定。”

赵颖没想到慧雅居然懂菊花,转了转眼珠子,脸上笑得更甜:“二嫂,你再看这品菊花,这个是什么?”

这时候严英真也走了过来。

阿凤和阿芬见状,紧跟着慧雅,也走了过来。

素蓁本来和碧痕一起陪着尹氏在那边,见状便也悄悄走了过来,不着痕迹立在了严英真和赵颖背后。

慧雅其实有些不耐烦了,竭力维持这面子,淡淡道:“花瓣呈粉色,其形肥厚,莫不是醉舞杨妃?”

赵颖和严英真没想到孙慧雅连这个都懂,不由都有些奇怪。

赵颖不肯服输,便指着前方一株菊花道:“二嫂,你不会连那株菊花也认识吧?”

慧雅懒得搭理她了,装着没听见,抬脚便要往树林边走。

赵颖不依不饶,伸手去拉慧雅。

严英真见状,抬脚踩住了赵颖的裙裾,然后轻轻一推赵颖。

赵颖猝不及防,慌乱间挥舞着双手乱抓乱挠着,试图抓住慧雅平衡身体。

这时候慧雅反应很快,一闪身躲在了飞快挤在她与赵颖之间的阿凤身后,扶住阿芬稳住身子。

而立在严英真身后的素蓁见状,闪电般伸手推了严英真一下,自己却闪到了一边。

严英真猝不及防撞向赵颖,与挣扎着的赵颖撞成一团,被赵颖揪住,“噗通”一声,两人一起落入了湖中。

慧雅扶着阿凤和阿芬,做出一脸震惊的表情,眼睛看着在湖中挣扎的严英真和赵颖,在心里默数到六,这才道:“谁会凫水?快救人啊!”

又道:“颖妹妹和英真妹妹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小严氏原本在亭子旁与尹氏一起赏菊,听到这边的声音,原本还以为是孙慧雅落水,见尹氏要过去,她这才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

听到慧雅的声音,小严氏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越过尹氏跑了过去。

湖水太深,又没有丫鬟承认会凫水,最后尹氏面无表情指挥着小厮下水把赵颖和严英真给救了上来。

这时候赵颖和严英真已经昏迷过去了。

看着浑身湿哒哒躺在地上的女儿和侄女,小严氏扑上去放声大哭。

最后还是慧雅看不过去,提醒了一句:“赶紧抢救吧!”

小严氏这才醒悟,忙叫小厮抱起赵颖和严英真,摆成背朝上头下垂的姿势倒水。

赵青闻讯赶来,也不多说,直接接了慧雅便离开了。

因为太担心慧雅了,赵青没有骑马,而是陪着慧雅上了轿子。

一直到坐在了自己的大轿上,一直保持悲戚表情的慧雅这才放松了下来,依偎进赵青怀中:“阿青,她们原本是害我的,却被大嫂的丫鬟推了一下,这才落水的!”

赵青抱紧了慧雅。

他单独和阿芬阿凤谈过,知道慧雅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可是今晚之事却还是令他愤怒和恶心。

赵青沉声道:“以后我们除了祭祖,不在侯府停留。”撕破脸就撕破脸吧,总不能拿慧雅的安全去冒险!

慧雅笑道:“可惜不能拿今晚之事做理由分家了!”

赵青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个!”

慧雅娇痴地依偎进他的怀中,撒娇道:“阿青,今晚我受了好大的惊吓呢!”

赵青失笑:“说吧,你想要什么?”

慧雅狡黠一笑:“阿青,给我做个全身按摩压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