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从妖鬼口中生存下来,便已经过了第一关。不需要再挑选,只要肯服从,便被直接烙上魂印,纳入魔宗羽翼之下!

止伤的不轻,他地身体被食人树汲食了好几天。若不是有冥隐气,此时他根本已经成了干尸。到了这里,不再愁无血可用,辛源年自然会为他挑选良血辅他恢复。室内温度已经骤降,冥隐气将力量聚在他的创口上,一点点修补他破败的肌骨。活血让他的血脉不凝止,力量随血一点点的运转。他开始根本流不出血来,后来慢慢有点血色,再渐渐溢出鲜血。

他地指尖不停的颤动,但脑中却有如翻画片一般不停的交错影像。洛奇的血,和其他人的不同。不同之处在于,热力之下,带有别样的滋味。或者这种不同,恰是寂隐月不肯放手的原因。她地血,会随着情感地变化而变化。但并不是像冯鸢那样越变越差,越来越凉可能当时洛奇太迫切,所以那时她的血力极热。入脉而催功,让他地冥隐气顺畅到前所未有的程度,真是让他难忘!--------不计字数分割线-----

最近很忙,有时写完都要让朋友帮着发,评论区也不能每天都去。但只要我来,每条评论我都会看的-这是我的动力呀!抱你们

故事已经进入到第三卷了,感谢大家半年来的陪伴,希望这最后一卷,能给你们带来乐趣

第三卷神魔归位第四章迎舞慎密之心

轻弦半抬着眼眸看着推门而入的迎舞,他刚回到房中饮茶,没想到她突然造访。他示意她坐,顺手拿了一个杯:“怎么就你一个?”

“你忌讳?”迎舞轻笑,看他淡淡的笑容,故意说着。

“自然不。”轻弦替她斟上茶,碧水衬上白瓷,格外的柔和,“你现在一天强似一天,真是为你高兴!”

“好坏参半而已,不过不用药不离身,的确是一件快事!”迎舞拿起杯子,浅浅的饮了一口。她微微舒了一口气:“待洛奇好些,你要随他们北去了!”

轻弦转着茶杯,嗯了一声。迎舞侧脸看着他,他线条分明,五官清秀。神情总是温文,气度一向雅含。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敛去曾经的意气风华,面上总带着淡淡的落寞。以往他们见面的次数也是不多,但那时的他,总是自信满满,一脸的笃沉。

他从不恶颜相向,却总给人一种难近的距离。似是这种距离与分寸,都让他掌握得极好。一如他体内的灼力,他要散便散,要收便收!但今日的轻弦,眼眸却更是凝深,眼神更渺远。那种距离感依旧,总不肯对人剖开内心。又或者,不是他不肯。而是连他自己,都陷在迷离!

“来找我,是想问有关华阳的事吧?”轻弦看着门外,此时折门半拉,门外秋风渐起。他沉于地底多日,这种秋凉高爽的气息,让他觉得格外的舒服。

“你这样前往魔宗,实在冒险。他们为何拿你。你一无所知,便是这样去?”迎舞微愕着看他,“总该是有原因,比如…”

“比如玄冰,需要汲纳华阳真经。”轻弦径自开口,“我想过,至阴至寒的玄冰。必是与冥界有莫大地关系。而制约这种阴寒力量的华阳真经,根本就是他们的天敌!他们为什么还要召揽枫师叔,为什么还要来抓我?后来于狱底,我见到洛奇的母亲。两种真力相撞,居然没有毁魂,而是汇成另一种亦热亦寒的力量!我略有所悟,或者。他们要的,就是这种特别的融合之力!”

“既然是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去?”迎舞心下一震,不由地开口。

“他们要,也得我给才行!”轻弦略扬了唇,带出一丝动人的笑意,“蛊惑我?控制我?或者,索性压服我?”他慢慢伸长了腿,轻声说着:“从魔宗七

夜魔罗也许也看清了醉,看清了止,看清了所有人。所以,他才把他们的位置,摆得如此合适。让每一个成为棋子地工具,都被利用到了极点!比如孤檀,她害怕寂寞,亦珍视自己的族人。这份仇恨,会让她不顾一切。她最大限度的放出自己的力量,牵制了华阳和羽光的高手。从而才能让后继而来地人,如此成功的完成任务。

若是这般想,那么他,也许也看清了轻弦,尽管他们相隔千里,从不曾相见!他能看清七君甚至轻弦的想法,那么他自己呢?为妖鬼正名?在三界谋得一个身份?还是说,他的意图,远不止于此?玄冰的成果如此明显,现任七君的力量已经世所目睹。魔宗收服天下已经指日可待,如果像是最初自己所想的,只是在三界之中得一立足之地。他早就有了!就算他想打乱重建,此时也差不多了。

但是,他并未一鼓作气,亦没有与华阳羽光和谈地打算。他究竟在谋取什么?

“各有各地不甘,各有各的执愿!”轻弦重复,“夜魔罗也一样,他地执愿,或者不仅仅只是现世!”

他微微眯了眼眸,轻语:“所以,我非去不可!”

他转脸看着迎舞:“千波醉还要留在这里是吗?他的任务并不是前往羽光释放妖鬼。那不过只是烟雾,或者说,只是他的前奏!”他微忖了一下,“如果你和他留在这里的话,实在不安全!秋云和芫城都是华阳边城之地。特别是芫城,离羽光太近了!”“我想过,羽光为求妥当,一定要抢这里。绝不甘于落在魔宗的手上!”迎舞应着,“但我现在不能走!”

“你已经为你爹做的很周全,为什么不能走?”轻弦开口,“魔宗既然已经打到这里,说明华阳开始全面回收。短期内他们不可能再去追究你爹的事。但羽光一直精英未出,这里离雷云太近了。如果他们反扑,单凭夜鬼,根本无力抵挡!”

“羽光要阻断孤檀忧刹母,就算再分兵过来。这里不会太难顶!”迎舞说着,“倒是你师父,为何不见他来寻你?”

“我试图与他通语都未能成功,或者他伤重…”轻弦叹了一声,岔开这个让他郁结的话题,“迎舞,你要留这里。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你若想借此窥伺夜魔罗的意图,实在是太危险了!”

“夕君来的时候,将这里托给千波醉。说若是来抢的是华阳,必要强拼不让。但若是羽光,便要以诛魔台道为交易!”迎舞轻声说着,“我当时听了便很奇怪,就算醉在什么位置,漠君可以查得。并不意外!夕至此要办私事,他早得悉也不意外。华阳内有金轮,他一早得知也是正常。中土他已经占了三之有二,鼎足绰绰有余。位于东南交界要道,有妖鬼源源相继,他绝对有资本与任何一方匹敌。不需要与任何一方交易!

就算华阳和羽光连横,共抵魔宗。也完全不需要畏惧,如果此举只是离间两边的关系,让他们嫌隙加剧,那完全可以从两头分取好处。不需要一占城便斩绝华阳弟子。那诛魔台的妖鬼,根本不是他的目的。那人能不能出来,根本不在他考量之内。况且现在孤檀被困在羽光西南的位置,距离雷云不算太远。这当中究竟有什么联系,是我们根本不知道的。我绝对不相信,他是想和羽光拉关系。我总觉得,他在谋更多的东西!”

“孤檀,诛魔台?”轻弦喃喃着,突然问她,“你来找我,是想问华阳天路的事?”

“你也想到了吧?”迎舞笑着,“如果把三界想像成是一个阁楼。归栖是通向冥界的大门,也就是通往地下室的正门。天路是通往天界的大门,也正是通向二楼的楼梯。那么诛魔台,以及太康山上忏悟道口就好比阁楼两侧的楼梯,可以连通上下,借此可以到达二楼或者地下室。但是醉跟我说过,忏悟道口只能出不能进,当时放出孤檀和其它妖鬼之魂,却无法汲纳灵魂进入。所以我猜诛魔台该是相反,不论死活,只能进不能出。即使是打开,可能只会让灵魂被反吸,无法放出任何的妖鬼出来。除非….”

“除非那时正好有人开门,进入再从那扇暗门出来!”轻弦颤抖起来,“他有蛊漠,孤檀到哪里,他都能知道!”

“不错,所以不早不晚。夕就在这个时候破秋云城和芫城!”迎舞的面色也越来越苍白,看着轻弦,“我猜,他有东西在冥界,但他不能去归栖岭!所以,他搞出这些事来,就是为了让人给他开道!”

“你猜他已经不在太康山了?”轻弦的面色也微微泛白,“冥界如果出来拿孤檀,虚空幻道一开,万鬼摄魂阵会同时现世。如果他提前从诛魔台进入,就可以避开幽冥之眼。再借由冥界开出的虚空出来!那你留下来…..”

“最大限度的维持现状,错开这个时间!逼他直接走冥界开的虚空之路,让他的阴谋现形!如果他从冥兵的眼皮底下走,他究竟是什么东西,便再也藏不住!”迎舞紧崩的一张脸,“一个月了,那片黑黑的阴云始终没有散。孤檀一直放血奴,她如此持久耗战下去,冥界忍不了多久了!”

轻弦只觉掌心泌汗,一个月,一个月前,正是他们陷城的时候。那时月已经感觉到冥气,显然冥界也不愿意轻易出手。

第三卷神魔归位第五章生之意,执之愿

屋内静静,两人半晌皆无言语。轻弦看着迎舞,这个纤瘦孱弱的女子,却有着一颗极度缜密,格外细致,超然而聪慧,明练而透彻的心。她眼中世界,永远比别人更清更远。虽然她力不及,步不达,但心之恒远,无止无休!此时她面色微惨,但容颜淡定。她依旧静静,丝毫不因自己的揣度而惶惶。

“如果是这样,我便留下来帮你一把。如果夜魔罗已经出来了,他或者已经潜伏在某个地方。你浪费他的时间,他不会放过你!”轻弦说着。

“如果是那样,我一直在浪费他的时间。他为什么不出来处理我?”迎舞轻轻一笑,“难道说,他离了太康山,就没办法处理任何人了么?”

轻弦一怔,听她接着说:“不过是我们猜的而已,再说我现在没有后顾之忧,不介意任何事发生!”她看一眼轻弦,“但你不同,你若留下,洛奇必会留下。我知道,你是不希望她再受伤害的!而我,也是一样!”

她挺直了背,长发柔顺而垂:“这里真是美丽!”她微微叹息,活着,便可以看到如此缤纷的色彩,感悟不同的人生。他们都是这楼中的居民,有时上去,有时下去。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她每多一步,就会开怀一场。因她又看到美丽的风景,有全新的感受。这都是活的证据,如此鲜明!

“以你们的脚程,回去不过十日。回去之后,你便可以见到那宗主。如果见不到,至少可以接近太康山,以你的本事,一定可以看出更多端倪。而且,你可以看到你的枫师叔,我想,他也是有执愿。所以才会离开华阳。”迎舞说着,“凤宣喑受了重伤,短期该不会带兵。其他人,大部份已经聚集到休叶沼泽的边境。即便来抢芫城。这里也有千波醉和其他高手。你不必担心!”

“醉会奉行宗主的指派,你如何说服他?”轻弦低语。

“他也有他的想法,就算蛊漠可以千里纵魂监管他,也不可能密不透风!”迎舞看看天色,站起身来,“我在这里呆的太久了,我再去看看洛奇。最好你们今天就走!”

“如果你跟我们说了这么多,现在却让我们丢下你不管先跑掉,实在是太没义气了!”轻弦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

“你们?”迎舞转脸看他,忽然见他露出一丝戏笑。她地面色一下变了,轻弦指指房顶:“她在上面,你没注意么?”

“我怎么能注意?我….”迎舞的脸霎时红了起来,眼不由的瞪着轻弦,“你这个…”她话刚说了一半,便听到一阵咯咯卡卡的踏瓦声。一会地工夫。便见洛奇一下打房门外不远处跳了下来,一个撑地,抖抖身上的土。转过脸冲他们一脸的嘻笑!

“你伤成这样还爬房顶?你不是睡了么?”迎舞涨红着脸,一副让人抓个现行的样子。急步向前,看着洛奇抖肩伸腿,一副舒展筋骨的样子。

“没断胳膊没断腿,怎么不能爬?而且我有帮手咧!”洛奇说着,指指房顶。迎舞向上一瞄。正瞅着一条绿藤正飞速的往回收,她瞠目结舌,瞪着洛奇:“他怎么可能让你出来?他不是生气了吗?”

“那他也不能把我拴在裤腰带上,再说我和雨萱就在院里逛逛。”洛奇耸耸肩膀,那药吃了是犯困。但她再醒来精神状况就好了很多。总算见了天日,她哪里闲得住?月不想让她出门,但辛源年来找他。他只得放她出来一会子!她便想溜过来找雨萱玩耍,结果正看到迎舞与轻弦聊天。她耐不住好奇便上房偷听了!

“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不能走,不过你若留下我就陪你!”洛奇迈过来搭着她的肩膀,笑眯眯地说,“你没后顾之忧了?你把老爹送跑了?”

“我留下是因为我答应过千波醉。你留下做什么?”迎舞突然冲天翻了个白眼。她这个表情和洛奇像极了。让轻弦忍不住摇头低笑,被洛奇给带坏了。

“辛源年刚才去找老大了。我才能出来的!八成他也不走了,所以我陪你是顺便!”洛奇笑,“风临止伤成那样,今天走不了了。他们都不走,表哥肯定也不走了。”

“你说辛源年去找月若是他要离开,你自然也留不了!洛奇,选择权不在你的手上!”

“谁说的。我想留我就有办法!”洛奇一下跳了起来,突然贴着她地耳朵咬了几个字。轻弦一看她那挤眉弄眼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憋馊主意了。迎舞固然聪**智,盘算细敏而深透。但比起耍小伎俩,洛奇绝对要计高一筹。果然。迎舞面色一变,指着她:“你…”

“嘿嘿”洛奇手快的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眯着眼睛说:“不错吧?”说着,她松开迎舞就往屋里跳:“表哥,你喝什么茶,好香呀!”

轻弦半让了身子让她闪进去:“这里能有什么好茶,香片而已!”他一边应着。一边睨眼看着迎舞:“早些回去吧。一会子该找来了!”

迎舞点点头,微拂了一下发。回眼看洛奇:“洛奇,得空来找我玩吧?”她指着东边,“我就住那边!”

“好!一块吃饭!”洛奇撑着桌,垮着肩,一手托着茶钟点头。

迎舞笑笑,转身便去了。轻弦看着她脚步轻移,足灿莲花,裙摆飞扬地背影,忽然偏头冲着洛奇:“你也不学学,好歹也照猫画虎啊!”

“画虎不成反类犬!”洛奇摇头叹气,“我学不会了,放弃了!”

她满饮了一钟,满足地叹了口气:“还是地上好,真舒服啊!”

“你气息还很纷乱,爬高上低。让他瞧见,又是一顿气!”轻弦看着门外,“这一道上,他可算忍功大长啊!”

“有雨萱嘛,我根本没怎么动。”洛奇笑笑,看着轻弦,“我见她主动来瞧你,还以为大嫂有着落了呢!谁知道却说些这个。”

轻弦摇头不语,洛奇舒展了一下手臂,突然走过来捅他:“这样不觉得累吗?”

“累?”轻弦垂眼看她,忽然笑起来,“我真羡慕你!”

“我?”洛奇转转眼珠,怀疑的看着他,“你想挖苦我?”

轻弦刚要开口,院外忽然一个声音扬起来:“花洛奇,出来!”这声音让轻弦差点笑出声音,看着洛奇一脸死灰地样子:“去吧,不然你一会死的难看!”

迎舞回到东跨院的时候,这府宅内苑是建成花瓣型,位置也难分正东正南。此时院里静悄悄,迎舞估计醉还在睡觉。自从秋云城一行之后,二人相处更加融洽起来,偶而耍点小计俩子,但总算相安无事。

正巧从院里跑出一个女孩子,正是彩云!这女孩子是迎舞敛整秋云的时候又遇到的。那日她送走父亲与二娘,并未当时报呈,而是谎称其父病卧。诳得父亲名下诸将来访,由醉一一制服,暂时控瞒了军机。

不日夕的大军便已经屯兵城外五十里,敌兵一到,秋云城中首先内乱,弃城出逃的将领十之有七。可见华阳给予父亲的都是些什么人!

迎舞早就知道,故意不闻不问。醉与夕相见,秋云便不战而降。夕根本没放妖鬼。没动干戈,开城门三日任人逃亡,已经给了最大的优待。同时也为明渊的离开争取了最多地时间!

秋云有附属镇若干,祥镇便是其中之一。夕此番深入往南。居然没带自己的血河临平。他驻于秋云,便开始大肆收纳方圆各地的良血。结果竟是找到彩云头上!

迎舞自问没本事拯救流离百姓,只是彩云她认识。当初险丧败类地手中,此时怎么能让她再落到夕的手里。况且夕只是招纳临时血河,被他选中固然可以锦衣玉食,但他绝对不会带她回魔宗属地。救过她一次,再救一次也罢。况且她血质不差。不然也不会让夕的手下选中。

彩云是见过醉杀人的手法,当然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又见他与魔宗而来地强敌如此相熟,心中自然明白**。但是醉与夕相选,她肯定是要选前者。秋云已经陷落,附属各镇亦是难安。她举家在此,唯有顺从才能保命。况且魔宗强权天下,在此也未大肆杀戮,百姓只求安生而已,在谁地屋檐下都是一样。

醉当时只是借此把彩云捞出来,却不曾想。她真就是一心一意当起血河来!她压根不知道血河是来干嘛的,醉也就直当招个丫头使唤。结果弄得迎舞还特别不好意思,醉就拿住这一点,连迎舞都使唤上了。城里的常务文折全让她看,自己彻底甩手掌柜,让迎舞一点法子没有!

迎舞看彩云手里拿着个包袱,一脸红扑扑,双眼闪着光。见了迎舞。她收了一下脚步,半低着头,一手绞着衣带:“小姐,你回来了。”

“你这是去哪?”关于这个“小姐”的称谓,迎舞扳不过来她。也就随她的便了。见她脚步匆匆地样子,不由问着。

“醉室里坐着,根本没睡!

“你这会子让她回去,到家都夜里了,一路上多危险呀?”迎舞看着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低声说着,“虽然此地已经被魔宗挟控,但芫城放了妖鬼,此时虚魂荡漾,实在不妥当。”

醉半扬了眉毛,撑着肘看她:“你回来地挺快地!”她明知他是说反话,但见他那眼神,她一下明白了。转头看着彩云:“他是不是让你在各院子溜一圈再出门子?”

彩云一见两人神情诡异,一时间吓怔住了,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醉哼一声:“反正你瞧见她,总会拉她回来。总好过我去,你再摆一堆道理让我听的好!”

迎舞哼着:“我说醉君何时好心,提前放月钱了呢!”

彩云压根听不懂两人言语兵戈,只是一听“月钱”两字,以为迎舞不快地是这个。忙忙地把包袱往她眼前递:“小,小姐,这钱,这钱不拿也可以的….”

迎舞一下无语,见醉眼中含笑,似是极满意这招让她里外不是人。迎舞拉了彩云:“不是,你收着。我找人送你回去,你家里多住几日也可以,不用着急回来!”

“那可不行,我喜欢她做的桂花酿圆子。”醉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怕羽光前来,难保彩云周全。他不管这些,彩云在这,他才好挟制这个不听话的丫头!

彩云一听笑了,满口应着:“当然当然,我不家住去。我还得回来听差呢!我这就做去!”说着,把包袱往凳上一放,看着迎舞,“其实也不等钱用,没事的。我一会给小姐做芙蓉糕,我新学的!”她说完,便福了一福,喜不自胜的下去了。

迎舞真是让噎得没话说,转脸瞪着醉:“桂花酿圆子,扯谎都不带眨眼地。”

“彼此彼此。”醉微扬了眼尾,“见那东西挪不动脚的,好像是某人!”

迎舞觉得乏力至极,一会跟她呕,一会又记得她所喜的小食,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醉轻抚着眉,面上带出一丝倦色:“其实你我,都没资格救人!”

迎舞明白他的意思,垂了眼睫,看着衣摆上坠的流苏,轻轻说:“我只是…”她地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隐在喉间。

“那些人里,因我们认得她。只因认得,所以她比别人多了机会。”醉的眼半睁半闭,“这世道就是如此,要活下去总要付出点代价。我不认为她付出什么代价了,不过是运气好而已!她捡了便宜,你却要处处为她筹谋,将她送回家又如何?保她现下,能保她一世么?这世上谁比谁更可怜?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想想自己,或者更划算一些。”

他甚少将话说的如此直白,他不屑与笨蛋废话,而聪明如她,根本不需要他多言。她当然明白,他能这般说,是因他的牵挂。她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他若留下,她必也得留下。但却忍不住牵挂!

“人最是难跨越的,只是心中沟壑。善念也好,恶念也罢,皆是执愿。”他半垂着头,“你帮她一次,认得她。便起了怜意,纵救不得千百,救得一个也是好的。对吧!”

“对。”她承认,其实不过就是执愿。她难跨越,他也一样!又想让她留下,又怕她不顾死活。

“辛源年去找寂隐月了。”迎舞低声说,“风临止伤好些之后,或者会带着轻弦先走!为什么要让寂隐月留下?”

“我也在猜,现在不知。”醉应着,“看吧”寂隐月是自婴儿时期便受寒冰淬养,入冰只是一个普通地人类小孩。并无半点天赋,看不出任何才能。却受到最纯正冥寒地滋养而成,他所练的冥隐功,与玄冰有如通体。

宗主对他爱护有加,出冰之后,对他悉心栽培,文治武功,无一不教。不仅将魔宗最重要地太康城交给他,就连失手大新,也未责罚。前往归栖之前,又送他冰魄精华,助他冥隐功推破八重,完全合魂。甚至常说,七君之中,唯寂隐月从不曾让他失望。如此视若珍宝,此时却不召他回太康?还是说,他苦心栽培,便是只等这一日?

今天爆发了,六千字放送,希望大家喜欢-

第三卷神魔归位第六章日欢溢,夜浓长(上)

洛奇蔫头搭脑的搭拉着两条胳膊,半腰着腰,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往外走。一出院门便看到寂隐月一脸不善在那立着,此时正是晌午,阳光洒了一地的浅金,院内的各色花木或碧或黄,带出明媚的光影。更是裹带着他的蓝衫,带出团团的晕影,像是落于衫上的蝶印。

“是你让我出来玩的,现在又翻脸!”洛奇低声嘟囔着,一寸一寸的往他身边挪。

他见她那龟速的样子便是一脑门子官司,他早知她会往这里跑,所以急着把辛源年打发了就来找。知道归是知道,但是真成了事实便添堵,恨不得一把抓她回去关起来。他刚要伸手去揪她,她突然一抬头,冲着他笑成一团大花:“老大你要留下么?”

“怎样?”他看她笑眉笑眼的样子,一时让他受了惑般的,眉头也不由的舒展开了。

“醉现在在这里当城主耶!”洛奇信口开河。

“他只是暂管一下。”月伸手勾过她的颈子,“你要去逛吗?”

“呃?”洛奇一愣,抬头看他,“你要出去?”

“问你呢。”月看着她,她来了便睡,上午又因喝了药又睡。现在虽然身上挂伤,但所幸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有缺血的症状,但不严重。加上睡足了,双眼那叫一个亮。让他的眼也亮了起来,像心里堆了一团柔羽,搔得他痒痒的。不由自主的,连喉间发出的声音,都变得低柔了起来。连带掌心。也变得痒痒,忍不住一直在抚她地颈子。

“外头都是魔宗的兵吧?长得千奇百怪的,没什么趣儿。”洛奇想了想,觉得无趣便摇了摇头,“老大,不如我教你好玩儿的怎么样?你太闷了!”

“我?”他微怔,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不由得让他也期待起来。他的情绪是她给的,他无法不让它受她地影响。一点一滴,总是要受诱惑,一喜一怒,皆是因她而起!

“用叶子吹哨子,你会吗?煮叶子做书签,你会吗?还有摆蚂蚁字阵。这些都不用花钱的,而且很有意思!”洛奇眼睛一闪一闪的,“我也可以教你扎纸鸢,你玩儿不玩儿?”

他看着她,面上带出红晕,眼底耀出华光,唇角凝着笑意。 这些他全都不会,更是不知,也可从中找到乐趣。生命点滴的丰盈,有时根本不需要大起大落。不过只是日月更替间的细小不同。他从不知,亦无体会。

“这些都是小孩子玩艺儿,你要不喜欢,我还会别的”洛奇脑筋转得飞快,“这里有练功房,你教我纵气也行!看我能不能像你们那样…“我跟你去玩儿!”他忽然拉着她的手,“不练功了。”

“那走!”洛奇一听眉花眼笑,跟他走了两步。忽然一停,嘻笑着说,“要不咱们多找几个人吧?玩儿腻了我可以教你们玩儿色子!”她小心地看着他的表情变化,笑眯眯的样子很欠揍。

“你先教会我这些,再说别的。”月不理她挤眉弄眼。多找几个?她就是想把表哥和姐妹一块弄来。他才不要!

“色子好玩呢,输了脸上贴条子。跑圈爬上房顶叫自己是大笨蛋!多有意思!”洛奇一脸遗憾的说着,她可是好手,迎舞肯定不是个儿。表哥一看就不是会泡赌场的,那个雨萱更是什么都不会的主儿了。外加大笨蛋一号寂隐月,她通杀呀!真是可惜,先说那些鸡毛干什么呀!

月偷眼看她的表情。心中那种痒痒的感觉在一点点的攀爬。色子他虽然没玩过。但他知道那东西只要听力好,力度拿捏地准。哪面冲上也许不难。对于他这种送冥隐气无所不至的人,七莹石大小形状都能操纵随意的人而言,或者更加的容易。

“那晚上咱们两个玩色子…”月心下一动,忽然轻声提议,洛奇一听乐了,看着他:“咱们多叫几个人吧,输了贴条子!”

“不,就咱们两个,输了脱衣服!”月垂眼看着她,“你敢么?”

“我有什么不敢?”洛奇歪着脸看他,忽然提防起来,“你以前玩过吗?”

“没。”他的确没玩过,洛奇还是一脸怀疑:“你见紫竹她们玩过?”

“没。”他重复。

她放下心来,笑得贼溜,头乱点不休:“行行,输了脱衣服,贴一身条子!哈哈哈!”

结果当天晚上,远远的就听到月和洛奇的小院里传来阵阵吆喝声。“奶奶的,邪了门了,再来!”

“搞什么呀?怎么又输…再来!”“再来!”“再来!”

洛奇双眼冒红光,根本一副输急眼地赌徒相。她身上就系了个小围兜子,裤子随便挽着。一脚踏在凳上,双手捧着个盖碗摇个不休,呲牙咧嘴,满脸狠样!

月看着她一脸极认真的样子,再看她身上大伤小伤。突然心底下生出一些愧意来,他白天是因她眼中光茫,让他心生诱惑,一接近便想抱她。

现在突然觉得这样耍她实在有些太过份了,他虽然没玩过,但那东西比他想像的更容易操纵,在他手里跟让他看着摆没什么区别。洛奇虽然输了骂骂咧咧,耸鼻子瞪眼睛抖眉毛。但输了就是输了,人家不赖,一会工夫就自动脱个半裸。看她非常入戏极度认真的样子,他实在没办法说那东西他保赢不输,他就是想让她脱衣服!这样太无赖了,简直比她还无赖!

“太晚了,别玩儿了。”月伸手去握她的腕,低声说着。

“不行,我还两件呢,我非得让你也脱一件不可!”洛奇输红了眼,赌徒心理占据理智,此时哪能罢手。她大喝一声,一下把碗盖反压在桌上,嘴里念念有词:“赌神赌神,救救穷人,豹子豹子豹子来呀啊啊啊啊!!”在她摁下地一霎,月的指尖微微一动。她一脸虔诚,小心翼翼的揭开茶碗,碗盖里的色子滴溜乱转了半晌,三个终是都停在六上。洛奇的眼瞪得像牛,嗷的一声差点没跳出八尺高去,激动的双手拢着弯着腰:“老天爷呀,你可算开了眼了呀!哇哈哈哈哈!通杀通杀!脱脱脱!”

月伸手将她抱过来,她扭着身子去解他地衣扣:“不行,你耍赖,你脱一件!”她一抬眼,突然看到他半垂地眸子,眼睛有如浸了酒般带出醺然,气息浮定似有暗香。他唇角微微上牵,那笑意若有似无,与他剔透的面容总是两相映衬,格外媚骨。他薄染微晕,带出一丝艳色。让她地心,霎时失了频律,她微微一僵,突然意识到自己衣不蔽体。脸一下有些歪了:“你,你练过这个。你蒙我呢!怪不得你赌脱衣服,你没人性啊!!!”

他看她眼珠四下乱撞,就是不肯跟他对上。突然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扣,她一激,原本是她要扯他衣服,现在开始忙不迭的阻止:“不,不许脱!”

他伸手抱住她,唇轻扫过她的颈,让她全身都开始发颤发软起来。他搂紧她:“洛奇,今天我很高兴呢!”桌上现在还摆着叶子制的书签,只剩叶脉,用腊封了,格外的剔透。她可以用叶子吹出很动听的小曲,散上细细的饼屑,蚂蚁便排成行,堆出寂隐月这三个大字。他得到很多快乐,这些全是因她。即使只有两个人玩色子,她也可以营造出赌场的声色犬马,将赌徒百相做足了给他,全是因为她啊!

洛奇心下一颤,怀抱的温暖,声音如歌的轻柔,唇间的润润含情,让她心底起浪,眼中生波。高兴!他终是可以体会这两个字,并将这个两字形容自己的情绪。

“那前两天我气你了么,这就当补偿你好了。”她声音细哑起来,伸手揪着他的衣襟,“但我现在疼得慌,我浑身疼呢。”

他心快满得溢出水来,唇角飞扬的格外美好,抱着她:“疼得慌你往房上窜,你当我瞎子呢?”

“那你作弊,我不信你把把出豹子,你骗我自己脱衣服,咱们扯平了!”她索性连脸都埋进去,臊了。甚至忘记去想,这厮开始耍奸摞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