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然,下学的时候你拉着小葱花说了会儿话,可是知道她们去哪儿了?”宁子卿急问。

“我…”君然握紧了拳头,一向冷静的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君然,若是知道什么,不妨说出来,不要怕。”宁铮一直观察着君然的表情,从君然一进来问的那句话,他便料定了,君然定是知道些什么。

“是啊,快说吧。”鲁如花一反常态的认真,春夜本是寒的,他额头竟也浸出了细汗,显然是真的着了急。

“发发、发发。”幸宁一直念着发发,显得很慌张。

“我只是…只是听说…”君然心里慌乱起来,他对那个严已的为人是万万不相信的,难道真的是他越过自己动手了?不再犹豫,转身对王喜吩咐着:“备车,去西郊!”

“小少爷,这么晚了,您要是出去有什么事儿…”王喜极为难的抱怨着。

“还不快去!”君然怒了,冲上去将王喜推了个跟头。

“好好好…”王喜吓的忙起了身出去备车去了。

一行人不敢再耽误,急匆匆的走到君府外头,等马车过来了,君然第一个跳了上去。

宁铮明白了这事儿果然君然是知情的,可连君然都这么慌乱,显然是有些凶险。暗自思忖了下便开始布署:“这么晚了,去太多的人也没用,云衣,子卿,你们先回去。鲁如花和幸宁也不必去了,你们府里的人也会担心你。还有秋婆,您年纪大了腿脚也不便。君然带着我去找就行了。”

“不干!不干!我要去找小葱花!”鲁如花耍起了赖,趁宁铮不注意先自窜上了车,躲到车厢里再不肯露头儿。

幸宁这个时候反倒不傻了,也跟着上了车猫在鲁如花后头。

宁子卿和云衣一样的倔,自然也不肯在这个时候回家了。秋婆就更不用问了,她本就有种极不好的预感,这会儿若是不让她跟着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先生,别再拖延了,先走吧。”君然急迫的说着。

宁铮没办法,只有答应了,一车人驶向西郊树林。

那里,不知道有些什么在等着他们。

第 17 章

一路上,鲁如花不停的问君然三朵小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君然不能说,又不能不说,心里慌乱已极,便只有说府里有一个道士,可能要施些什么法术。

宁铮自是不大信这些,可秋婆心中大惊,暗中开始盘算起来,今夜的星象来看,紫水星主位中宫,暗指西方大凶,和正北形成“灵杀”星局。不止如此,巧的是八黄金星所在的方位又主大阴星局,绝不可犯。再加上今晚又属大阴气局,阴气旺的呛人。

“秋婆,你放心,那道士应该…应该不敢太过份…”君然说着,心里却是虚的,他实在也不清楚严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秋婆虽已不是当年的秋锦,术力全无,可基本的道法还是不会忘记,她也知道这个时候怪君然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只是摆了摆手,闭目盘腿开始心算,倒是让宁铮等人很是惊讶了一阵子。

鲁如花刚想问,宁铮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幸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清楚定然是件凶险的事情,吓得紧紧的抱着宁子卿的手臂不肯放松,宁子卿轻轻的拍了拍他,并不说话。

马车一路驶出丰郡城,开始了颠了起来,秋婆忽然睁开眼睛,眼中的精光竟是前所未有的清灵。

“西郊的树林那片儿风水不同寻常。”秋婆开了口,说出的话却让众人摸不清一点头脑。

“君然,你告诉秋婆,那道士,可是在寻什么?”秋婆问着。

君然不再犹豫,点点头。

“那便是了。”秋婆心中一凛:“大家听好了。西郊那里风水特异,本属坤艮向。前方正好是龙虎交会的地形,本属大吉阴地。可龙身却没有继续延伸,反而与周边河水形成困龙局,龙头蛇头大开大合互相厮杀,这一杀,竟成了大阴大凶之地。若那道士在寻物,我想我也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他选择今夜,选择在那个地方寻,必是埋了凶饵,此行很是凶险。若是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秋婆,此事由君府而起,我是决计不会下车。”君然第一个表了态。

“人多力量大,也许我们能帮上什么。”宁子卿点点头,与君然对视一眼,竟有些神通的相知相惜。

“我才不怕!我有家传的武功秘笈!”鲁如花拍了拍胸,豪气的说。

“我要去找发发…”幸宁伸了头出来说了句话,便又缩回了宁子卿身后。

“秋婆,即是来了,总是要找到三朵小花才会回去。”宁铮打开车窗,仔细记着这一路的环境。

云衣狐疑的看着秋婆,想了想,沉声问着:“秋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那些术士扯上关系的。”

秋婆只是摇头:“若是能过了这关,再说吧,再说吧。”

探头观星,乌云渐渐遮月,极阴之时就要到了,若是有凶饵恐怕也要趁机放出了。秋婆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云衣拉过秋婆的手柔声安慰着:“秋婆,有我们在,不怕。”

一股热度顺着云衣的手透过来,秋婆惊讶的抬起头来注视着云衣,心中竟离奇的平和了些,云衣的凤气不经意间便流露了出来。

“天意…许是天意…”秋婆颤着声说着,眼中有泪光闪过,龙凤护驾、四童子托星,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许是能渡过这一关。

一行人不再说话,只听着马蹄急行声,不一会儿终于到了西郊树林的小坡上,马车不能再进去,只有下车步行。

秋婆手心早握出了汗,只恨自己不知道情况,什么法器都没有带,可这个时候再去找法器也是绝对来不及的。

西郊树林果然阴森逼人,树种杂七杂八,最多的是木中之鬼:槐树。一行人进了树林后马上没了方向感,树荫掩月,乌月吞月,竟是光线全无,仿佛掉入了无底洞一般。

“先生…好黑啊”鲁如花声音颤了起来,腿也开始发抖。

“你们四个听好了,你们都是童子之身,若是遇见大凶的东西,咬破了手指把血涂在凶物之上,明白吗?”秋婆见状忙嘱咐着。

“疼…”幸宁小声嘀咕着,其他三个看了他一眼,都没有说话。

“可是往哪里走?连个方向都分不清。”云衣也有些紧张。

宁铮握住云衣的手:“别怕。”

“跟着我走。”秋婆心算着方位,即是选个阴时凶位放饵,那么必是最凶的位置就不会错了。

说着,便头一个朝西走去,瘦小的身形竟也敏捷起来。

四个小猴子手拉着手磕磕绊绊走在中间,宁铮和云衣殿后。

树林颇大,湿气逼人,间或有一两声悲鸣入耳。四个孩子心里惊的面无人色,这春夜峭寒,怎会有什么虫子出没呢?更何况这悲鸣听起来竟是分辩不出是何物所发。云衣和宁铮手握着手,盯着走在中间的宁子卿和其他三个孩子,心里的紧张更甚。

秋婆倒是顾不得怕,只是边走边计算着方位,便也没走什么冤枉路,眼瞧着前面忽明忽暗的竟有了些亮光,大家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大半夜的怎么会光,喜的是也许人就在前面。

顺着光走去,前面豁然开朗。

猜得没错,树林深处,一棵很大的槐树下面竟有一个颇具规模的坟墓。墓道口已打开,五个穿着道袍的黄脸老儿正往里在塞着什么东西,那东西还在不断的无声挣扎着。

“放开她们!”秋婆大惊,厉喝着就冲上前去,她与三朵小花儿们生活了这么久,一眼便看出那道士们往墓坑里塞的正是被堵了嘴的三个娃娃。

宁铮二话不说,拔剑飞身而上,直冲着那道士的打头人:严已。

严已也不是吃素的,听见秋婆的吼声便已转过身来防御着。可若论道法,宁铮自是不通的。但讲究武功,严已绝对不是宁铮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宁铮挑了手中的桃木剑。宁铮趁势想冲向墓道口救下三朵小花,严已却看出了宁铮的意图,就手扔出石头摆了个阴阳阵,竟暂时将宁铮困住了。

趁着宁铮和严已开打的功夫,秋婆、云衣和四个孩子一冲而上朝着另四个道士。那四个道士兵分两路,一路堵截秋婆云衣等人,一路见势不妙,拼了命的把三朵小花往墓坑里塞,孩子的力量哪敌得过大人,竟立刻被推下去一个,只听闷闷的滚落声,却不知先被推落的是哪个小花。

另两个小花见失了伙伴,竟忘记了挣扎,反而探了身子往里瞧着,嘴虽被堵着,眼里的泪却无声的流了出来停止了反抗。这下可好,两个道士喜上心来,一脚一个,迅速的把另两个小花也踹了下去。

与此同时,四个娃娃和云衣也扑了上来,云衣动作最快,先绕了路扯住了一个小花儿的衣角扑倒在地,费力的往外拖着。可那两个道士杀意顿起,一脚踢在云衣的头上,鲜血横流,云衣顿时晕了,手一松,小花儿滚落。

秋婆颤着身子扑了过来,无奈法力全无年老体衰,除了悲吼着捶那两个堵着路的道士之外也是无计可施。宁子卿一见娘亲竟被打晕了,气的忘了形,施展开了宁铮从小便教给他的拳脚功夫。可这两个道士也不是俗人,配合极为默契,见宁子卿冲劲如此之猛,干脆把心一横,一边一个拉住了宁子卿,把他扔给了守在墓口的两个道人。

两个道人自然明白意思,可怜宁子卿还来不及呼救,便被接住了扔下了墓道坑。

与此同时,月光瞬时全无,阴风四起,悲鸣更强。另三个孩子眼瞧着宁子卿也被扔了进去,心中大痛,孩子恨起来是会忘记惧怕的。竟一个接一个的冲过来,严已本来是专注于困住宁铮,可瞧着君然冲到墓口便心中大惊,只想得若是君小少爷出了事可就没法子和君老爷交待了,本想阻止。无奈颇有些距离,跑过来也只扯住君然的一个衣角,君然回身便拿着准备好的小匕首对着严已用力刺了一刀,力道很强,严已的右臂瞬间鲜血横流。

“若我同窗有事,我爷爷不止会刺你这一刀!”君然咬牙切齿的说完,便迅速跳进了墓坑。

“若我们有事,我爹会砍了你全家!”鲁如花把心一横,也跟着跳了进去。

“有事…你死!”幸宁结结巴巴的竟也气愤的说出四个字,随着鲁如花跳了。

四个娃娃哪知墓坑凶险,心中只想着,也许跳进墓坑就能找到小伙伴…

被阴阳局困住的宁铮见妻子和儿子双双出事,愤怒已极,虽无法力,却离奇的冲破了体内封印的困龙决,大吼一声乱了阵法,冲了出来,可是为时已晚。

四个道士齐心协力念动口决,砍断了墓道口旁碗口粗的绳索,巨大的断龙石砸落,惊天动地的一声闷声,墓道口竟被死死的封住。

断龙石一落,这墓口,就彻底废了。瞬时静了下来,宁铮停了与道士们的纠缠,秋婆哀号一声,呆呆的看着墓口,颓然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第 18 章

墓外斗的是昏天暗地,墓内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七个孩子,三女四男一个接一个的落入墓坑,闷声此起彼伏。

要说这墓坑真是长得不可理喻,好在是个斜坡,若是直下里掉下去,不死也得跌个残疾。

最先被扔下来的是小菊花,于是,被压的最惨的就是她了,加上她自己掉下来时捱不住疼闷哼的那声外,她一共哼了七声…

幸宁果然最幸运,倒像是坐滑梯似的就溜了下来,溜到底时不偏不倚的骑到了鲁如花的脖子上。

墓道里刚刚进了空气后,道壁两侧的烛台竟刷的一声齐齐燃了起来,散发着阵阵的古怪味道,墓坑里又腥又湿,活像个泥沼。

有了光亮,一切便好办了。

“发发!”幸宁拍着手嚷着,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鲁如花的脖子。

“你个傻子可压死我了…”鲁如花疼的直嚷嚷起来。

“呜…”三朵小花压在最下面,闷哼着。

宁子卿早已拉起一个,先取了她口中塞的布,几句“嗷嗷”的一吼,是小葱花:“汪汪他个太阳,死道士烂道士断子绝孙的臭道士!”

骂的声音中气十足,宁子卿放了些心,看来没受什么伤。

君然也爬了起来,白衣服刮的又脏又破也顾不上整理了。先拉起了小泪花儿,她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眼泪糊在一起了。

最后拉起了呈大字状趴在地上的倒霉孩子小菊花,取了她口里的布,几声绝不亚于小葱花嗓门儿的大吼立马回荡在墓道里:“臭道士等我再世为人,定回去拍扁你!把你拍成包子!我一定和你同流合污!”

“同…流…”小泪花糊了一把鼻涕哽咽着纠正:“合污…不能用在这里…呜呜…拍成扁的…呜呜…扁的是大饼,不是包子…呜…”

“不管啦,疼死我啦…哇哇…”小菊花坐在地上惊天动地的哭了起来。

“别哭啦!”君然被小菊花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大跳,顺手又把布塞回了小菊花嘴里…

小菊花眼睛一立,恨恨的看着君然,自己又把布掏了出来,却神奇的止了哭。

“发发!”幸宁爬了过来,坐在小泪花身边,用自己衣服下摆给小泪花擦干了眼泪,擦净了鼻涕。

鲁如花在一旁看的直恶心…被小葱花用力一拍后脑勺便不敢再呕了。

“别闹了,我们要想办法出去。”宁子卿皱着眉站起身来,仰头看着方才滑下来的墓坑,上面黑压压的一块巨石严丝合缝,显然此路已经不通。

“另找出路。”君然也站了起来说着。

“汪汪他个太阳的,这是什么地方啊…”小葱花苦着小脸问。

“应该是个墓。”宁子卿沉声答着。

“得出去,不然会困死在这里。”鲁如花拉起了小泪花和幸宁说。

小菊花也哎哟哎哟的站了起来,大眼睛溜着周围的墓坑,越看越害怕。

君然不语,走到坑壁前仔细瞧着,这坑壁上也不知涂了什么东西,看上去异常的光滑,还显得油腻腻的。若想爬上去基本是不可能的,只能顺着路朝前走了。

“没吃的,我们会不会饿死啊…”小菊花愁死了。

刚止了泪的小泪花又要哭了,宁子卿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饿不死,我们会出去的。”

“走吧,朝前走。”君然看了看大伙,下了结论。又对宁子卿说:“我走前面,你走最后。”

宁子卿点点头,想了想又嘱咐了句:“小心。”

君然嗯了一声,便转身往前走着。小菊花、小葱花、小泪花、幸宁、鲁如花依次跟着,最后是宁子卿。

好在,这墓坑里每隔一段路便会有一个灯台燃着,视线虽不明朗,但仍看得清四周环境。墓壁越往里越窄,味道也愈发的难闻,有丝丝的腐臭,也有潮气。

终于,墓道开始分岔,几个小猴子诧异的发现,他们七个人竟是站在了一个圆的大铜盘上,铜盘四周包括来路在内,竟分散出五条路,呈五星状分布。

“要不我们再回去吧…”小泪花吓得声音都哆嗦了起来。

竟像是回应她的话一样,铜盘忽然咯吱吱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三朵小花各自尖叫起来,七个人慌忙手拉着手,本能的蹲了下来扶着那怪异的铜盘,渐渐的,铜盘停止了转动,这下可好,彻底不知道刚才的来路是哪条了。

“这是个嗷嗷的啥东西哇!”小葱花大声喊着。

“我要回家…”小泪花继续哭,幸宁满脸同情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他倒是并不害怕,只觉得好玩。

“我要把臭道士开天辟地!”小菊花还不忘记四个字四个字的说话。

“吵死人啦!”鲁如花破天荒的对着小菊花吼了一嗓子,并毫不意外的又得到小葱花的一拳。

“还分得出东南西北吗?”君然问着宁子卿。

宁子卿环顾了下四周,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我分得清。”幸宁嘟着嘴举手。

“真的?”君然心中一喜:“我记得我们来的方位是南,你判断一下,哪面是北方?”

幸宁认真的点点头,以他蹲着的方位为点,右手比划着:“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说完,手猛的朝天一指:“上面是北方!”

“你!”君然气噎。

“宁宁好聪明,宁宁好聪明。”幸宁拍着手,笑了起来。

所有人一脸黑线…

“这样走不行,我们要留个记号。”宁子卿不想再耽误,站了起来说着:“先随便选一条吧,谁选?”

“我来!”小菊花蹦了起来,脱下只鞋子随便一扔,鞋尖指向一条路,小菊花手一指:“就走那条!”

众人无语的看着她,却也明白只能瞎撞运气,希望小菊花有个好运气吧。

即然决定了,当然马上就走。小猴子们一个一个的走下铜盘,小菊花跳着去捡自己的鞋子,可方才掉下来的时候压的实在是有些惨,腰疼的竟有些弯不下去了,为难间身后有人扶稳了她。

回头一瞧,是君然。

小菊花看不大清君然的表情,觉得他颇为严肃,也不多话,只是蹲了下来拾起那鞋子,又握住小菊花的小脚丫,笨笨的帮她塞了进去。

小菊花莫明其妙的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小声嘟了一句:“谢谢我。”

君然白了她一眼,追上大伙儿,还是走在第一个。

小菊花的鞋子“指”的这条路竟和方才那条没什么区别,一样的道,一样的窄,一样的气味。

小泪花越走越害怕,不由得又开始抽泣起来。原本走在最后的宁子卿赶上前来拉着她的手。

君然的匕首又一次派上了用场,每走一段路他便会在壁上划上几道作为记号。可走了一段之后,鲁如花忽然大叫起来,众人惊的停住了脚步看着他。

“根本没用,做记号根本没用!”鲁如花愤愤的指着方才的记号。

众人凑上前去仔细瞧着,坑壁周围油脂一样的分泌物慢慢涌出,只见那记号竟渐渐变淡,不大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汪汪他个太阳的…”小葱花喃喃的骂着,却喊不出力气了。

“壁上不能做记号,我们在地上做!”君然咬咬牙蹲了下来,用力在地上刻了起来,这墓道地面像是青砖所制,倒也能划出些印子,只是不太清晰而已。

“大家记住了,若是,若是分散了,就凭着这记号也能找到路。”君然在地上划出个十字交叉。

“怎么能分散呢?我们不要分散好不好?”小泪花哭着看向宁子卿。

“嗯。”宁子卿用力点点头:“我们七个人一起进来,也会一起出去。”

“走吧,继续。”君然站了起来,继续带头走。

又走了一会儿之后,前面又出现一条丁子路子,而这丁子居然是弧形的,显得颇为古怪。没办法分清方向,小菊花又扔了次鞋,这次仍旧是朝左,再朝右。

一路的划着十字叉,一路扔鞋,终于…又走到了大铜盘…

“怎么办呀,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小泪花着急的问,她几乎已经哭不出来了。

“汪汪他个太阳!”小葱花又骂了句。

幸宁倒不怕,反而哈哈笑了起来:“好玩好玩,捉迷藏!”

“你个傻子!”鲁如花实在是又累又气,颓然坐在了地上:“不管了不管了,休息一下吧累死我了。”

另外的几个人心中也都又气又闷,想想也实在没更好的办法,便也随地坐了下来。

幸宁仍旧踩上那个大圆铜盘,嘴里念念有词:“转呀转呀…”

这次居然纹丝不动。

幸宁奇怪的蹲了下来朝下看着:“坏掉了…”

宁子卿心中一动,也站到了圆铜盘上,仔细的瞧了起来。

方才转的急没来得及看,这铜盘上的花纹竟是有脉络的。

铜盘中心是个奇怪的图腾,说不清是什么符号。以符号为中心向四周发射出五条线,线长度一致,到铜盘的最边上,一个圆环又将所有的线圈在里面。

“君然,你来瞧瞧。”宁子卿没有抬头,唤着君然。

君然走了过来也蹲下瞧着,越瞧越觉得熟悉:“这图案好像…”

“好像是这墓坑的地图对不对?”宁子卿和君然眼睛一亮,异口同声的说着。

“地图?我来看看。”小菊花一听,忙蹦了过来瞧着,果然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