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埋头在她脖间,温热的气息倾洒她的耳边:“对不起,当初我应该把你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笨书生…你、你现在先放手好吗…”勺子只觉手腕都被他握疼了,这样让人有压迫感的书生让她害怕。他如今的武力值跟化身高人时是一样的,可是她知道高人不会伤她,可此刻的书生不同,好像随时都可以像捏蚂蚁那样捏碎她,没有一点安全感,只有满满的压迫。她颤声,“笨书生,你不要这样,快点醒过来,我给你煮醒酒汤好不好?”

书生幽幽盯着她,只觉身下的人美得魅惑人心,他低头吻了她的眼,将那泪轻轻吸允入嘴,又从鼻尖那吻到双唇,软舌摄入纠缠,温热的嘴里还留有桂花酒的清甜香气,掠夺的更深。压住那在挣扎的手脚,不许她动弹半分。嘴里蓦地溢了血腥,竟然咬他,不理。

感到身下的人颤的越发厉害,书生微微回神,离了双唇,看着哭的难过的她,心中也十分不舒服,抬手替她拭泪。但就是不想松手,一松手又怕她走了。

勺子哭的泪眼朦胧,害怕到讨厌他:“再也不要理你了。”

书生眸光一顿,他好像在做一件错事,但是却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把她和自己牵绊在一起而已。

众妖晒饱了月光回来,沿途中屋顶窜回,辛娘刚蹦到锦绣客栈上面,一眼瞧见对面那儿童不宜的画面,立刻大喝:“捂好爬爬的眼睛!”

爬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胖葫芦一把捞到他浑圆的大肚子上,挡住了视线…还有呼吸…

众人蹲在那,若有所思的瞧着,越瞧越不对劲,怎么隐约听见老大在哭?还哭的挺悲凉的。柏树哥摸摸下巴:“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呀。”

“再看看,要是坏了他们的好事,一定会被书生拍飞的。”

经杜鹃提醒,众妖打了个哆嗦。

书生低头亲了她的眼一口,认真道:“别哭,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勺子满脸黑线…

书生见她哭声骤停,暗想有效,又亲了她另一边,继续肃色:“我是认真的,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一定不会。”

勺子忍无可忍,嗓子里的哭音都蹦出来了:“现在是你在欺负我!”

书生大惊,急忙松手,勺子立刻坐了起来,手腕都要断了,一瞧,怒了:“你看,手都被勒出瘀痕来了。”

书生要去看她的手,勺子惊恐的缩回,往饕餮那靠。书生也不敢再吓她,单膝跪地看她,倒是难得酒意散得快,略微清醒了些,见她满脸泪痕,微微伸手:“勺子…”

“呸!讨厌你!”勺子颤颤起身,不仅手疼,嘴也疼,要亲的那么用力吗,她又不是骨头。刚转身,就对上了饕餮的大眼睛,脸一抽,就被它吞进嘴里,“…”

呜呜呜,人间太危险了,她要回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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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鸟鸣声悦耳飘窗,书生醒来,俯身穿鞋子时,发现脚上的鞋子根本没脱。他摸了摸下巴,昨晚他做什么来着。为什么舌头有点疼,嘴也微疼,难道他昨晚啃了鱼骨头被刺伤了吗?

百思不得其解起来洗了个脸,开门出去,正好勺子也从房间出来,心情立刻好得不行,笑道:“勺子早。”

听见那声音,勺子打了冷噤,抬头瞪了他一眼,抱着脸盆就下楼了。书生大雾。

然后一个早上都在大雾,因为勺子不和他说话!连正眼也不给,也不喊他笨书生,甚至不趴在钱柜一旁看他拨算盘了。

勺子心里苦得很,对他又怕又讨厌可最难过的是自己还一个劲的告诉自己他是喝醉了而已,可就是讨厌那样的他,只觉自己像只蝼蚁,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把自己给捏碎,想一想就不开心了。

中午吃饭,书生坐□,轻声:“勺子,你怎么了?我惹你不开心了?”

勺子暴躁了:“自己想。”

书生已经想了千百回了,昨晚他背了一口锅回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等勺子走了,他想起后院众妖,立刻进了后院,提了一桶水上来,喂它们喝饱水,蹲在那杜鹃花前,笑道:“可以向你打听件事吗?”

杜鹃还没开口,就听见一声“啊哒~”,转瞬她已飞向天边…内心怒吼——辛娘!我们的友谊走到尽头了!

辛娘弯着枝杈,抖着满脑袋苍翠绿叶,笑道:“你问。”

众妖斜视之…

书生干咳两声,问道:“勺子突然就不理我了,你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啊…这个…”辛娘挤眉弄眼,“你真的不记得了?你昨晚,咳,昨晚在屋顶上兽性大发,咳,差点把老大给强了。”

书生登时倒抽一口冷气,他竟然做出那种事来!还好只是差点,要是真的…那他还怎么面对勺子。

回到前院,勺子正在门前扫地,那糖画老人仍在专心浇糖成丝画画。隐约有清甜扑鼻,十分好闻,连心情都好了很多。老人一直在这,和古香古色的客栈相呼应,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呀。

正看的出神,就见一个妇人被一个孩子硬牵过来,指着那糖画要吃,妇人穿得十分朴素,衣裳一角甚至有补丁,那孩子吵的厉害,妇人满目苦涩:“元儿乖,回家娘给你敲块糖吃。”

那孩子不依,吵着不肯走。老人忽然开口:“转一个吧,不用钱。”

孩子立刻去转,妇人连声道谢。木制指针迅速转了起来,快得让人看不清,在各种图形上飞奔,直至停在一只猪上面。老人立刻起勺,舀起糖浆,洒落石板,手指如执笔作画,片刻就成形胖嘟嘟的猪,以细棍沾上,铲子铲起,栩栩如生。

老人将那糖画递给妇人:“你也尝一口吧,吃了,能忘却忧愁。”

妇人苦涩一笑,那孩子也在让她吃,她变咬了一口,果真是甜进了嘴里,缓缓甜入心底…似乎忧愁,真的顷刻散去了。

勺子又想去转一个,可摸摸兜里,还是算了吧。她决定自己攒钱,然后把客栈赎回来,书生实在是太危险了。正想着,一回头,就看见了他,吓的往后一跳,拿着扫帚警惕看他,一步一步往客栈里面挪。

书生苦笑:“勺子…昨晚我喝醉了。”

勺子点头:“我知道,可是…太过分了。凡人有言,酒后吐真言,你说的我没听懂,可你做的却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所以说,掌柜的本性其实就是…色狼一只。”

书生稍稍往前一步,她就往后退,那每退一步,就跟戳他心似的。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被他…毁了。他抬眸看她,缓声:“对,但只会对你如此,其他人我没兴趣。”

说罢,就凝神看她,呼吸微屏,他这是表白,直接而又了当,等了很久很久的机会,没想到却是在这种场合下说了。

勺子睁大了眼看他,脑子短路了片刻,许久才明白过来,不由愤然:“果然我是最好欺负的!”

书生扶额,他、他真的很想直接压了她啊!

作者有话要说:v表示很快勺子就要开窍了,莫急莫急【书生:其实这篇文的名字应该是叫“好想急死我”吧!

第29章睡觉要睡到脚抽筋

傍晚,斜阳余晖洒落大地,后院众妖伸伸懒腰,沐浴了一日阳光,只等着日落出来玩。见勺子坐在井边,把手泡在水桶里,纷纷探身看去,只见那如藕似玉的手腕处有五指瘀痕,不由摇头,“啧,老大,你竟然伤的这么重。”

勺子轻哼一声,“你们今晚记得跪搓板,昨晚见到我被欺负竟然不来救我,还蹲在锦绣客栈那看戏,友谊走到尽头了好嘛。”

柏树哥讪笑:“我们那不是以为你真的是被书生欺负着嘛…书生武力值那么高,要是贸然靠近,非死即伤啊。”

勺子抿嘴,唇角还有点疼,他这真的是要把自己吞进肚子去吧。就不该在他晕倒之后还把他扛回屋里,应该挖个大坑,然后把他丢进去,填土踩结实了才好。她闷闷不乐的继续泡着冰凉的井水,忽然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灰色长衫映入眼帘,惊的她抽手就往上跳,从窗户窜进屋里。

书生微顿,也一跃而上,进了自己房里。

众妖立刻嗅到一股马上可以看八卦的气息,纷纷爬上辛夷树枝往里望。

勺子关好门窗,想一想又不安全,挪了凳子要堵门,刚搬到门口,就听见书生敲门:“勺子。”

她惊了惊,不答。

外面声音略显无奈:“勺子开门好么。”

勺子果断道:“不开,有话在外面说。”

“你的手受伤了,我拿了药来。”

勺子坐在那凳子上,还是不开:“明天就好了。”

许久没听见动静,勺子探了个脑袋出去,却见他还站在门前,眸色淡然往她看来,一见她便笑了:“开门,乖。”

这一笑简直是没一点抵抗力,勺子仔细瞧他,确定他没恶意,这才慢吞吞挪开凳子,开了门,见他进来,撇嘴:“明明可以破门而入,还把自己当正人君子要走正门。”

书生笑意淡淡:“要是我直接进来,你不是更添厌恶。”

勺子看了他一眼,这话说的很认真,真的不是在欺负自己。她想到昨晚的事,摇摇头,就是个坏人。

“把袖子挽起来,我给你上药。”

“唔。”

刚才在井边看到她瞬间闪过,只知道那里隐约有伤,却不知道是这么重的伤。书生拧眉给她抹药膏,听她倒抽冷气,轻吹了气缓她疼痛:“等药膏一干,伤就好了,再忍忍。”

勺子拧眉看他,这会的书生分明还是很正常的,以后她一定要把酒藏的好好的。见他抹完药膏还摊手在那淤青上面对手指,脸立刻黑了:“毋庸置疑这确实是你的杰作。”

书生倒是没笑:“以后不会了。”

见他一脸肃色勺子倒不习惯了,她怎么好像习惯了书生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一定是错觉,分明严肃的人才更让人安心。

书生忽然想起来,又仔细对比了一下那五指印痕,摸下巴:“当时到底是什么姿势,能抓成这样…勺子你的唇怎么破了?要抹药膏吗?”

昨夜阴霾立刻席卷心头,勺子愤然掀桌:“色书生我要暴打你一百次!”

“…”

窗外众妖纷纷摇头:“老大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勺子当然还好好的,把书生轰出去后,倒床就睡,然后发现昨夜纠结了那么久的事竟然心无芥蒂了,书生还是那个书生。翻了个身,她又觉不对,他正常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翻来覆去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呼呼大睡过去。

清晨醒来,拿着脸盆去打水洗脸,发现手上的瘀痕都不见了,药膏果然很神奇。洗漱干净后,她蹦到厨房拿菜篮子,去购置一日食材。

状元镇虽然不大,也不是主要的商道,因此并不算太热闹,况且时辰还这么早。

勺子蹲身仔细挑拣蔬菜,那几个卖菜大婶如往常说起街坊的大小事来。买好菜,又去肉摊,又听见同样的事,这才抬头:“好几个人都沉睡不醒?”

那屠夫边给她剁排骨边说道:“是啊,东家秦婶,云巷张哥,元儿他娘,还有松三媳妇,老椒他爹,不知道怎么的,就沉睡不起了。”

旁边一人道:“你说的几人,平日里就不见得精神,不是那出事就是这闹心,喊死喊活好几回了,指不定是做了美梦不肯醒咧。”

屠夫瞪眼:“去去去,跟道士混过两天就满口胡言乱语,做梦能做到醒不来吗?”

众人一番说笑,勺子微皱了眉,提过骨头和肉回去。突然这么多人沉睡,恐怕不是巧合,难道又有什么妖魔鬼怪进了小镇?乖乖,可千万不要跟客栈扯上关系,也别让她碰到。这几个月来她都成助人为乐的花妖了。

抱着这次一定不管闲事的念头,勺子拎着菜篮子愉快的回到客栈。只见门柱一侧那糖画老人又摆了摊子,正在点火烧糖浆的炉子。

老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的十分慈祥,一瞬间勺子就想起了老掌柜。要是爷爷还在这,那该多好…她那个时候如果就出来做小二,努力跟爷爷一起守护客栈,那爷爷决定要走的时候,她就能劝他留下了。

正想的入神,忽然有人摇了摇她,轻唤:“勺子。”

她茫然回头,是掌柜,可却不是爷爷,是书生。不由鼻尖一酸:“笨书生你出来干嘛。”

书生十分无辜的看她吸吸鼻子进去,待她走了,才微微偏眸看那糖画老人。糖浆已经化开,隐约飘散甜味,钻入鼻中。书生眸色顿顿,听见勺子在唤自己进去搬锅子,这才进去。

不多久,就有个满脸病色,衣着光鲜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喑哑着嗓子:“芝芝会喜欢吃的,给我来一个。”

糖画老人淡笑:“请转一副画吧。”

男子转了一只猴子,老人浇糖成画,递给他,说道:“你也尝一口吧,吃了,能忘却忧愁。”

男子神色略有恍惚,低头咬了一口,果真是甜进了嘴里,缓缓甜入心底…忧愁似乎真的顷刻散去,再无病痛。

下人见他神色恍惚,提醒道:“老爷,该去订酒宴了。”

中年人摆摆手:“你拿菜单给掌柜,我回去了。”

说罢,就拿着糖走了。下人摇摇头,难道是病糊涂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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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子把骨头放进大砂锅,文火熬制,再添上些许药材。等客人点汤面时,这汤再浇灌上去,味道可好极了。而且起锅时再放盐,更能锁住汤汁浓郁香气。这样取汤之鲜美,但同煮的肉却不能入盐味,若是主吃肉,便先放盐,肉才更有味道。

才刚放入砂锅,勺子已经能想到那肉汤了,闻着微微肉香,看着当早点的白粥配酱菜都觉得美味。等了一会不见书生进来,正要唤他,就见他进来,拿了一张写满菜名的单子,笑道:“何员外家要办酒宴,在我们这订了二十三道菜,后天一大早就送过去。”

勺子眼一亮,接过来一瞧,道道都是大菜,简直是每个字都闪着钱,登时乐开了花:“没问题,明天我去买食材,后天天不亮就起来做。”

接到这单子,勺子心情大好,加上今日客栈生意不错,晚上趴在一旁看书生数银子,眼都笑成了豌豆。书生偏头看她:“手好了么?”

“好了。”勺子抬指抹了抹红润有伤的唇,“这还有点疼,药膏呢?”

书生正色:“我帮你上药。”

勺子严词拒绝:“不许碰我!嗯,还有酒。”

书生负手望天,叹气。要是想得起昨晚做了什么还好,被她嫌弃也心甘情愿。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还被嫌弃,用人间的话怎么说来着,对,比窦娥还冤!

第三天一大早,勺子就起来做菜。因大部分都是凉菜,很快便做好。辰时就将食盒搬上马车,驾马送去何家。

到了何家,叩响门环,一会就有人来开。勺子笑道:“同福客栈送菜来了。”

那下人迎她进来,把菜搬到厨房,弄好了后,勺子说道:“共计四十五两七十三文钱。”

那人说道:“这钱暂时没法给,先赊账。”

勺子眨眨眼:“我们是小本生意,从不赊账。”

那人无奈道:“我也没办法,老爷自从前天回来,说头晕睡一觉,到现在还没醒。可不就得了那最近镇上都犯的昏睡病。钱库的钥匙在老爷那,我们哪里敢去要钱呀。估计今天也没酒宴开,等老爷醒了就把钱给你。”

勺子瞪大眼:“这可不行,谁知道何老爷什么时候醒。”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那有什么办法,姑娘有法子就把老爷叫醒啊。”

看着他一脸无赖,勺子真想殴打他,气道:“得了昏睡病也不让人来告诉我们,现在还赖账。”

那人将她推了推:“去去去,哪儿凉快去哪儿,这个月有没月钱发都不知道了,还有闲情给你报信。再不走打你啊。”

勺子气呼呼扬手要呼了他,想了想还是忍下了,要是她这一掌拍过去,她的菜钱就真的没了。

书生正在门前打扫,就见勺子驶了马车绕到后面,再回来时,气冲冲的进来,连喝了几杯茶,气道:“掌柜,何家赊账,说何老爷沉睡不醒,没银子付账。”

书生微蹙眉头,勺子气的鼓腮:“今晚我就去探个究竟,看到底是什么鬼魅在作祟,想欠我们客栈的钱,休想。”

第30章每时每刻要把持住

第三十章每时每刻要把持住

三十多两白银可不是说笑的,勺子心疼那钱,等天一黑,就准备去何府。推门出去,一步跨过栏杆,俯身往那边飞去。

何府早就寂静无声,偌大的家连个看守的下人也没。

自从何老爷得了昏睡病,管家带头懒,一众下人也琢磨着要不要去偷钥匙开财库,拿自己的卖身契卷钱走。

勺子潜入何府,恰好就听见几人躲在房里说这事,不由摇头。一间间房摸索过去,终于见到了何老爷。她站在床边瞧着他,不见病色,也没异样,就跟睡着了没什么两样。

她俯身细盯,也没嗅到什么妖气鬼气,就连仙气也没。就这么莫名的沉睡了?她挠挠头,环视一圈这屋子,也没奇怪的地方。纠结了半夜,她才离开。出了大门,摸摸下巴,去了那东家秦婶,云巷张哥,元儿他娘,还有松三媳妇,老椒他爹的住处,无一例外,都状如沉睡,无丝毫异样。

满腹疑惑回到客栈,见书生屋里的灯还亮着,勺子钻身进去,和正捧着书看的书生对视一眼,微微皱眉,好像礼仪不对,又退了出去,敲门“我进来啦”。

“…进来吧。”然后就见她仍旧是穿门而入,书生越发觉得她人间规矩学的其实…不错,“夜探何家回来了?”

勺子坐在圆桌对面,拿了茶壶倒水,叹气:“是啊,可是一点进展也没有,还有其他几户说得了昏睡病的我也去瞧了,妖气鬼气仙气都发现,你说怪不怪。”

书生笑了笑:“你把他们几个人昏睡前的事都打探清楚,总会寻到共同点,往那共同点摸去,就明白了。”

勺子恍然大悟,龇牙笑道:“还是你聪明。”

书生叹道:“明明每天喊我笨书生。”

勺子大方道:“那明天开始喊你聪明书生。”

书生失声笑笑:“还是如往常那般吧。夜深了,快回去睡。”

“嗯,笨书生你也早点睡。”

看着勺子笑意盈盈,如雨打碧荷不染瑕疵,迈着轻巧的步子离开,疾步带起的风如吹仙袂飘飘举的模样,看的他顿了好一会。待她离去,这才将她刚才喝过的茶轻洒桌上,抬指摁在那滩茶水中,往后缓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