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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电一般,她脑子一嗡。

好在男人似是也被惊到,反应很大,瞳孔剧烈一敛的同时,身形朝边上翩然一闪避开。

无所依挡,她便朝前栽去,跌下石墩,一脚踩空,扑踉了好几步才险险稳住没摔倒。

惊魂未定回头,见男人脸色极其不好看,弦音心里也是不爽得厉害。

尼玛,她是瘟疫病毒吗?

至于如此避之不及吗?

而且,明知道她这样朝前栽可能会摔到地上,这花径小路全部碎石子铺成,她又站得高,摔个狗啃泥会是什么下场想也想得到,避开就避开,可伸手拉她一把也是举手之劳,至于冷血吝啬至此吗?

她又不是故意要亲上他的耳垂的,这只是个意外,就像昨日他不小心亲了她脸蛋一样的意外。

还有,昨日他不小心,怪的是她,今日她不小心,怪的还是她,他亲,错在她,她亲,错仍在她,这是什么道理?

就因为他是王爷身份尊贵吗?

退一万步讲,她还只是个小孩子呢,有些亲昵之举怎么了?又上升不到男女授受不亲的份上。

“哈哈,三哥是不是吓到了?”卞惊澜愉悦而笑,似是对他们二人的反应很满意。

弦音心里咬牙切齿,却依旧摆出一脸抱歉。

这锅她可不背,此时不甩何时甩?

“对不起,三王爷,事情是这样的,这幅字画是十一王爷交给我的,十一王爷跟我说,这是一张神符,将其送给拿到此画后见到的第一人,并对他说,自己喜欢他,便可以好运连连,否则三日之内必遭横祸,所以,我才......”

果然,男人眸色如刀,扫向卞惊澜。

卞惊澜便止了笑,极不自然地“咳咳”了两声。

弦音又适时地将字画再度呈给卞惊寒。

对她来说,这才是正事。

正文 第032章 三哥思虑周全

这次她还将画摊开了,正面朝上。

卞惊寒未接,也未垂眼看。

其实这样的反应在弦音的意料之中。

毕竟方才虽然成功将背上的锅甩出去了,却也等于会让这个男人觉得这一切是卞惊澜的无聊之举。

“三王爷......”弦音声音颤抖,已明显带了一抹哭腔。

当然,是装的。

她还是个孩子啊!

单纯天真,看不懂捉弄,盲目相信,相信他人,相信鬼神,怕大祸临头,怕死......又急又怕,必须快哭了才对吧?

卞惊寒终于瞥了她一眼,却依旧没有接。

“谁给你的,还给谁便是。”

话落,作势就要转身回凉亭,弦音脑袋一热,手中字画蓦地跌落,正落在他迈出的脚边地上。

卞惊寒脚步停住,垂眼。

弦音睨着他的反应。

虽是有心为之,却还是连忙惶恐道歉,装作无心之失的样子。

“对......对不起,一时没拿稳......”

见男人忽的变了脸色,就同她方才不小心亲到他耳垂时一样。

只不过,刚刚,他是脸色变黑,而此刻,却是面色转白。

终于有人有反应了是吗?弦音有些激动。

可,男人的这种反应却只是刹那,顷刻便又面色恢复如常、无波无澜,让弦音甚至怀疑方才那一瞬间的煞白只是她看花了眼,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心里有些悻悻然,正准备去将字画拾捡起来,却有人已经先她一步躬身。

见卞惊寒竟捡起了画,弦音又激动起来,再次睨着他的反应。

然而,没有。

这一次,他连片刻的转白都没有,眉眼低垂看着,面色沉静如水。

大概是看到了画上写的那一行字,并非是卞惊澜让她做的那样,他挑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弦音微微抿了唇,声色未动。

“你画的?”视线最终从字画上离开,他问。

弦音呼吸一滞。

下一瞬发现他问的是卞惊澜。

一颗心起落得厉害。

卞惊澜摊摊手,撇嘴:“我的画功有那么好吗?”

说完,见卞惊寒还看着自己,便扬手指了指边上的上屋抽梯:“是她给我的,她在地上捡到的,肯定是哪个无聊之人的无聊之举。”

卞惊寒默了片刻,薄唇轻启,吩咐上屋抽梯:“去告诉管深,让他传达下去,以后府里绝对不可以再传播什么鬼神怪力之说,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上屋抽梯吓得脸都白了,慌忙领命而去。

弦音长睫颤了颤,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的话里也包括她呢?

那日她可是说自己做梦先知。

见卞惊寒沉声沉脸,卞惊澜笑了,“一副无聊的字画而已,三哥至于这般大动干戈吗?”

卞惊寒摇摇头,低叹,“散播鬼神怪力之说事小,传出去被人误会事就大了,这字画上的女子虽只是个背影,可是其身上的装扮很明显是后宫之人,我跟云妃娘娘的事还未撇干净呢,若再传出去,我府中出现后宫女人的画像,你说,父皇会怎么想?”

卞惊澜恍悟,“也是啊,还是三哥思虑周全。”

正文 第033章 是她故意丢的

“好了,去用早膳吧,将军该等急了。”非常自然地将字画拢进袖中,卞惊寒带头走在前面。

“嗯。”卞惊澜拾步跟上。

留下弦音一人站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

所以,她费尽心机,到头来是白忙活一场了?什么也没试探出来?

哎。

低叹一声,她有些沮丧地垂下小脑袋。

不错,画是她画的,字是她写的,丢在花径的路边也是她故意丢的。

之所以这样做,都是因为那个噩梦,那个穿越前夜夜纠缠不休、穿越后昨日又梦到的噩梦。

在梦里,有个女人对她又是骂、又是哭,又是威胁又是诅咒,说都是因为她,因为她,她才会恶名昭彰、遗臭万年,因为她,她才被历史黑化、被世人唾骂,那个女人扯着她的衣领、封着她的喉,跟她说,她一定会讨回公道。

她每次都没能看到女人的脸,只看到她一身古装、凤冠霞帔,而且,骂她的时候,一直自称本宫。

穿越前的半个月,她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眼睛一闭上,就必定做这个梦,反复做。

她找过心里医生,医生说她是写文压力太大,让她放松,给她开了安神药。

没用。

她试图放松,跟编辑请了一星期的假,断更一周,报团去旅游了一圈。

依旧没用。

每夜梦魇如期而至,雷打不动。

她跟闺蜜讲这些,闺蜜只当玩笑,说她写文走火入魔,还取笑她,说是武则天来找她了,还是杨贵妃来找她了,又或者苏妲己、潘金莲?

她被摧残得心力交瘁,她觉得自己快疯了,正好听说有位占卜算命的神婆很厉害,便抱着希望寻上门去。

至今,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日发生的每一点每一滴,因为,她的命运就是那日发生了巨变。

当时,她找神婆的店找了很久,还一度迷路。

好不容易找到后,神婆又让她等了很久,一直到天快黑了,神婆才接待的她。

一番看相和卜卦之后,神婆跟她说,这可能是她前世结下的孽缘,说那个女人会进梦里纠缠她,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的来找她了,找她讨回公道,另一种,只是她自己的心魔所致。

她没听懂。

神婆又跟她解释了一番。

说,人在转世之前,是要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的,将前尘往事忘掉,但是,如果前世有很大的未了心愿、很刻骨的遗憾、或者很痛心的忏悔,就会变成执念,执念可能会跟着人转世,这就是心魔。

她问神婆,那她是属于那个女人真的来找她讨回公道了,还是她自己觉得遗憾或者忏悔?”

神婆说,不知道。

她当时就笑了,觉得神婆很不靠谱,这样的话谁不会说?

于是便调侃道,如此看来,她前世身份也定然不小,不然,怎么有能力让那个女人遗臭万年、遭后人唾骂,难道她是帝王不成?

神婆无视她语气不善的调侃,一本正经摇头,说,不,还有一种身份也足以做到。

正文 第034章 她之所以穿越

她问,什么身份?

神婆答:史官。

听完,她更觉得可笑了。

的确,什么历史不历史,全凭史官一支笔,史官最能左右历史,这点她信,只是历来史官不应该都是男的吗?难道她是男人?

于是神婆又说了,那不一定,可能那个朝代有女史官,也可能她是史官的女助手,还可能是她女扮男装。

又是各种模棱两可的猜测,她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准备告辞,却是突然看到神婆店里墙上的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凤冠霞帔。

让她震惊不已的是,那女人的身形、那气质,还有那凤冠上的珠翠,以及霞帔上的凤纹,竟然跟她梦里的女人一模一样!

画边上还有字,甚至还有鲜红的印鉴。

老写的繁体字,且龙飞凤舞,很难识认,她激动上前细看。

好不容易勉强认出前面五个字,“大楚第一妃”,还没有看清楚后面女人的名字,就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换句话说,再醒过来,她就穿在了别人身上。

她一直觉得,她之所以穿越,肯定跟这个梦有关。

否则不会那么凑巧,神婆店里的那幅画正好跟她梦里的女人一模一样,看到那幅画,她正好就穿越了,穿越过来,所处的朝代又正好是大楚。

所以,那日在县衙得知卞惊澜是当朝十一王爷,她才会抱着姐姐在路边演那么一出,才会那般想要进十一王府。

因为她觉得,王府是最接近宫廷的地方。

进了十一王府,就能更多地了解宫里的事,才能知道谁是大楚第一妃,才能知道她这辈子如何坑了那个女人,才能想办法了却她的这段孽缘回到现代去。

今日故意丢这幅字画让卞惊寒和卞惊澜看到,亦是如此。

她就是想要看看两人看到画中女人时的反应。

他们是王爷,是皇帝的儿子,一直出入皇宫,肯定对后宫的女人都认识。

如果画中的女人是哪个嫔妃,他们应该会说出来。

可是,刚刚看他们两人的反应......

卞惊澜毫无反应。

不知道是真的不识呢,还是因为只是背影没有正脸,所以一时没认出来?

而卞惊寒......其实是有刹那的反应的,可是很快也反应全无。

是认出来了故意藏匿呢,还是第一眼以为是谁,接着发现不是,所以才这种反应?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心细如尘,从他跟卞惊澜说的那段话就可以看出,他是个多谨慎的人。

她只知道,她的画白画了,她的一番苦心也白费了。

亏她还设计了好久,既要保证卞惊寒和卞惊澜看到,又得保证自己也在场,因为她要看他们的反应,还得保证自己不被怀疑到。

最后她是想到在现代,大家朋友圈或者空间里经常转发的那种求好运的图片,才得到的灵感。

可还是什么也没有试探出来。

那个女人目前在不在后宫里面,如果在,又是谁,完全一点眉目都没。

正文 第035章 不是在说自己

弦音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有人在唤:“借魂,借魂!”

她回过头,是笑里藏刀。

她们仨都是四个字的名字,不仅叫着麻烦,最重要的,实在是难听哟喂,所以昨夜她们仨商量,私下里老将军不在的时候,就取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做名字。

比如,她借尸还魂,就叫借魂,上屋抽梯,叫上梯,笑里藏刀,叫笑刀。

见笑里藏刀来得急切,弦音微微凝了眉:“怎么了?”

“三王爷让你带着‘姐姐’去给他们表演助助兴。”

弦音汗。

带姐姐去给他们表演助兴?

有没有搞错?

吃个早餐而已,还要搞那么多名堂?

重点是,她又不是耍猴戏的,未经专业训练,姐姐能表演个什么出来?

“我去厨房端菜了,你赶紧着点啊,他们等着呢。”笑里藏刀说完就走了。

弦音郁闷得很,想了想,要求是卞惊寒提出来的,直接拒绝肯定不行,如此等于拂了他这个主人的颜面。

可是......

好吧,只要他们不嫌辣眼睛,她带姐姐去便是。

寻了姐姐抱来,她上了凉亭。

凉亭里,三人边吃,边相谈甚欢。

她行了个礼:“将军,三王爷,十一王爷。”

三人都转眸看向她,卞惊寒端起杯盏,小啜了一口茶:“开始吧。”

“是!”弦音颔首,下一瞬又接着道:“姐姐并非专业表演的猴子,只会一些很简单的日常之事,所以,等会儿还请三位爷不要怪罪。”

丑话要说在前头不是。

卞惊寒轻扬墨袖,稍显不耐,示意她废话少说,开始便是。

弦音将姐姐放到地上,与她面对面。

“来,姐姐,握握手。”边说,她边将自己的手递给它。

姐姐磨蹭了片刻,将一条前腿伸到她手里。

抓住,握了握,她笑着表扬:“对,做得很好,姐姐真棒!”

脑中却在快速思忖着,除了这个,平素她都跟姐姐有过些什么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