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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还不说,小丫头还不安分,生怕自己掉下来一般,双臂缠得死紧,小脸都要埋到男人颈脖肩窝里了,一双手在男人后颈衣领处乱蹭。

“想死?”男人沉声,侧首。

不想自己的这个动作,让他的唇正好刷过她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薄唇冰凉,她的脸蛋滚烫。

冰与火,电光火石。

男人瞳孔一缩。

弦音心尖一颤。

男人愤然挥臂的同时,心跳突突的弦音也赶紧松手。

重重跌在地上,弦音痛得龇牙咧嘴。

男人的脸黑得没法形容,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弦音感觉到了杀气,那种喷薄自眼中的杀气。

也顾不上爬起,张嘴,她准备解释,男人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拂袖,长腿径直从她的身上跨过,离开。

正文 第028章 一个女人背影

管深这才回过神,余悸在心,皱眉摇头,“你呀你,得亏你还是个孩子,否则此刻早就没命了。”

还从未有谁这样近过那个男人的身。

方才有那么一刻,他以为他真的会杀了她。

弦音又何尝不是这样觉得?

“我......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走了,可浑身倾散出来的那股杀气似乎还在,她捂着心口,喘息着,一颗心扑通扑通几乎就要跳出胸腔。

虽然,她就是故意的,可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忌讳让人触碰。

她故意吊上他的颈脖,只是想借挡住他们二人视线之机,顺势将朱砂塞进袖袋中,然后手掌上沾染的红色还可以在他的衣袍后面擦一擦,他穿的是黑袍,沾点红色反正不显。

事实上,她也是这样做的,竟差点招来杀身之祸,想想又不禁打了个寒颤。

“往后一定要注意,若有下次,绝不可能再有这样的运气。”管深将手里的书放进桶里。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还会不会惩罚她,他只清楚,那个男人走得那么急,定然是回房换衣服。

可惜了他身上的那件袍子,百分百不会要了,那可是今晨才穿的崭新的。

“快起来干活吧!”管深吩咐完,也转身下了楼。

留下弦音一人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侧脸那一抹冰凉似乎隐约还在,她抬手轻轻抚上。

所以,他亲了她的脸?

眸光一敛,她愤然起身。

麻麻滴,他占了她的便宜,还差点要了她的小命,天理何在啊?

**

好在接下来那混蛋没再出现。

上午她用井轱辘将书都吊了下去,中午回了致远院。

跟“姐姐”玩了一会儿,伺候了它吃喝拉撒,她也跟上屋抽梯和笑里藏刀一起用了午膳。

彩珠给她准备的治风寒的药,她自是避开人偷偷倒掉了,倒不是担心彩珠下毒,这么明显的事一般人应该做不出来,她是压根没病。

半下午的时候回了听雨轩,依旧跟那个婢女一起,将晒好的书一桶一桶吊上二楼,摆回到书架上。

做完这一切,两人将井轱辘拆下来,抬下楼,还到院中的那口井上,天已经擦黑。

回致远院用了晚膳,喂喂“姐姐”,再洗洗弄弄,已是夜里。

见老将军早早睡了,上屋抽梯跟笑里藏刀也好不容易各自回了房,她连忙将厢房的门关上,门栓栓好。

她要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将桌上的烛台移到一边,她拿出方才借寻“姐姐”之机,去老将军书房里偷来的笔墨纸砚。

铺纸、准备墨、并将朱砂研磨好。

执笔,她闭眼,细细回想。

再睁眼,她落笔于纸上。

虽然在现代她画功了得,但毕竟如今是穿在了别人的身体上,刚开始还真有些不知如何动手,不过,也只是刚开始,没画多久,就顺畅了。

一笔一画,细细描绘,一丝不苟。

终于,一幅画大功告成。

是一个女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凤冠霞帔,红袍似火,华丽尊贵。

正文 第029章 她正缺个良机

有了被彩珠泼水的教训,翌日清晨,弦音起得比较早。

当然,并非是她怕彩珠,而是怕每次事情最后某个男人的压轴处理,她似乎都没讨到好。

所以,还是自觉点比较好。

刚洗漱完,上屋抽梯就来喊她。

说今日是十五,每月的这一日,三王爷和十一王爷都会来致远院陪冯老将军一起用早膳,恐自己和笑里藏刀两人招呼不过来,让她也一起去前面帮忙。

卞惊寒和卞惊澜都要来?

弦音心念一动,满口答应:“好。”

她正缺个良机。

三人共进早膳的地点,冯老将军选在致远院院中的凉亭里。

弦音到的时候,卞惊寒已经来了,坐在昨日教训她的那个凉亭里跟老将军说着话。

依旧是一袭黑色鎏金滚边的华袍,身姿伟岸,清晨橙色的朝阳斜铺进亭子里,让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微微逆着光,真是好看到让人惊叹。

副将在亭子里给二人上茶。

上屋抽梯和笑里藏刀亦是忙得不亦乐乎,且全神紧绷,一副丝毫不敢怠慢的模样,端果盆、端糕点、端蜜饯.....

弦音端着要摆的玉筷碗碟却有些踯躅上前。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份踯躅,是来自于昨日这个男人差点要了她的小命,还是来自他不小心亲吻了她的脸蛋?

反正,浑身的不自在。

自我调节了片刻,她拾步走上凉亭。

老将军似是在讲自己曾经领兵作战的什么经历,眉飞色舞、慷慨激昂,卞惊寒微勾着唇角专注地听着,不时端起杯盏,低垂眉眼浅啜一口茶水。

三套玉筷碗碟,弦音一套一套摆好。

卞惊寒好像根本没看到她,直到笑里藏刀过来看到她摆的碗筷,大惊失色将她扯开,“不能这样摆,筷子怎么能架在碗上呢?快去将筷枕拿过来!”,卞惊寒才抬起眼梢,瞥了她一眼。

摆个空碗筷还这么讲究?弦音心里哼哼。

“我这就去。”

恐要受罚,她溜得很快。

上屋抽梯端着一盘杏仁走进院子,经过花径小路的时候,忽的一张字画入眼,就在路边的草丛上。

怔了怔,她弯腰拾起。

画上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凤冠霞帔,一看便知是宫廷中人,虽看不到脸,但是那种浑然天成的华贵气质,就像是能透过画溢出来。

画的边上还提有字,所幸她是识字的,虽然不多。

“好运接力,传给你拿到此画后第一个看到的人,你就会好运连连,噩运消散。”

上屋抽梯懵了懵,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所以,这张字画是从天而降的?神仙放的?

正半信半疑,门口忽然传来男人清润如风的声音:“我是不是来晚了?”

本能地循声回头,便看到一袭白衣胜雪的十一王爷衣袂翩跹、大步入了院门。

上屋抽梯又傻了傻。

所以,十一王爷是她拿到字画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吗?

早知道就不回头望了,如今......

哎。

“十一王爷。”她行礼打招呼。

卞惊澜径直经过她的身边。

她头皮一硬,“十一王爷请留步。”

正文 第030章 不应该回头看

卞惊澜停住,回头:“何事?”

上屋抽梯怯怯地将手里的字画伸过去:“不好意思,十一王爷,奴婢......奴婢刚刚在地上拾到的,然后......然后就看到十一王爷了,所以......”

卞惊澜不解,见她又吞吞吐吐,俊眉微拧,伸手一把将字画接过去。

抖开,凝目看去。

一个宫廷女人的背影......

当目光触及到背影边上一笔一画写得工工整整、中规中矩、一丝不苟的一行字,卞惊澜终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这个婢女捡到了这幅画,上面说传递给她捡到画后见到的第一人,便会有好运,而他,正好是她见到的第一人,所以,她将画给了他?

卞惊澜想笑,这种东西也信?

定然是哪个无聊之人没事做搞着好玩的。

轻轻一嗤,刚准备将字画还给上屋抽梯,忽然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叫唤:“十一王爷好!”

转眸,便看到一婢女装扮的小丫头就站在不远处眉眼弯弯对自己行礼。

卞惊澜眸光一敛,当即就认出她是前日同猴子一起买进王府的那小丫头片子。

想起前日,他的脸就黑了。

这小东西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自己戏耍了一番,说什么梦不梦的。

正打算给个冷脸给她,目光触及到手中的字画,他又心念一动。

唇角一勾,朝她扬了扬手中字画:“看来你跟本王缘分不浅啊,来得真巧,过来,拿去!”

弦音自是摆出一脸莫名。

拾步近前,双手将字画接过去,疑惑开口:“请问十一王爷这是......”

边问,边看了看字画.

毕竟已装作不识字在先了,所以,现在她必定是看不出什么名堂。

抬起下颚,再次看向面前白衣飘飘的男人,一脸等着他解惑的虔诚。

“送给你。”卞惊澜笑得像只狐狸一样。

弦音声色不动,心里却是想笑,就算这厮盘算着再多的小九九,对她来说,也是尽收眼底。

“送我?”做受宠若惊状。

“嗯,”卞惊澜点头,忽然倾身,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本王喜欢你。”

弦音愣住,大眼睛眨巴,又眨巴,做难以置信状。

心里暗自冷哼,小样儿,看你能玩什么花样?

似是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卞惊澜笑了,依旧是压低了声音,却是话锋一转:“别误会,本王还不至于这般饥不择食,是这幅画上这般要求的,这幅画是幅好运接力的神符,上面说,将其送给拿到画后见到的第一人,并对她(他)说,自己喜欢她(他),便可以好运连连,否则,三日之内必遭横祸。”

弦音:“.......”

真是欺负她不识字啊!

可是,要这么恶趣味和恶毒吗?

讪讪笑了笑,“原来如此啊。”

因为卞惊澜是凑到她耳边的,这样的方位,她看不到他的眼睛,刚准备往边上挪一点侧首看看他的小心思,卞惊澜已先她一步直起腰身,从她的近前撤离,唤道:“三哥。”

三哥?

弦音一怔,本能地回头。

其实下一瞬她就惊觉过来自己做错了,她不应该回头看的。

可是,迟了,她已经看到了,看到墨袍轻荡的男人不知几时已经下了凉亭,正步履从容地朝他们这边而来。

弦音汗。

原来,卞惊澜这厮捉弄她的点,在这里。

正文 第031章 这只是个意外

“既然知道自己来晚了,又在这里磨蹭什么?”微微上扬的尾音,低醇悦耳,虽是责怪之语,却无怪罪之意,卞惊寒不消一会儿便走到了近前。

他是问卞惊澜的。

“有奇遇。”卞惊澜笑着回答,目光却是凝落在弦音的脸上。

弦音自是将他的眼中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小东西,那日你捉弄本王,本王今日便捉弄捉弄你。

可明白归明白,箭已然在弦。

若不让这厮得逞,必定暴露她识字,又会惹出纠复。

而且,她也需要卞惊寒看到字画。

“什么奇遇?”挺拔伟岸的身姿在离弦音两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卞惊澜但笑不语。

弦音头皮一硬,转身上前,将字画双手呈给高出自己一大截的男人:“三王爷。”

卞惊寒这才转眸看向她,下一刻,又眼梢一掠,瞥向她托举的字画。

微微眯了凤目,声音寡淡:“什么?”

“请三王爷收下。”

说完,弦音也学着卞惊澜方才的样子,想凑到卞惊寒的耳边。

只不过,卞惊澜方才是倾身,而她此刻是踮起脚尖。

可是踮起脚尖也没用,还是够不到,见边上正好有个小石墩,她便踩了上去。

凑到男人的耳边。

“我喜欢王爷。”她听到自己如是说道。

也不知是因说这句话太过紧张,还是自己用力过猛,脚下蓦地一个趔趄,身子一时没稳住,她的唇便直接贴上了男人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