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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男人正娴熟地将腰带随随打个结,她这才意识到,他方才进内室是去拿衣服穿了。

现在穿有什么用?

早听她话将衣服穿上,不就不会被管深误会是那啥需要、在自.撸吗?

活该!

男人冷着脸近前,只手攥住她的领子,直接将她从瓷瓶里拧了出来。

落地站稳,男人松了手。

弦音看看手里的匕首,又瞅瞅男人,眉眼一弯:“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正文 第117章 如何收场(2末)

男人眼波微微一闪,冷嗤:“本王几时说过不杀你了?”

弦音小脑袋歪了歪:“那方才管家大人进来,为何王爷要将我藏起来?”

不就是不想让管深看到她进了他内室吗?

“真不知你哪里来的自信?”男人不可理喻地摇摇头,瞥了她一眼,眼角眉梢都是不屑:“那是本王不想管深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我还只是一个孩子。”弦音故意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就算是孩子,那也是女孩子!”男人接得也快。

弦音汗。

好吧,这话从字面来讲没毛病。

的确,她是个孩子,还是个女的,可不就是女孩子。

其实,她也不是自信,她还不至于盲目自信到这种地步,她只是看到了两个人的心里,所以才翻墙回到了这里。

一个是管深的。

下午管深去通知她走的时候,她看到的,得知这个男人为了保全她,搭上了自己亲手培养的一个心腹薛贵。

另一个就是府门口的那个府卫的。

她发现那个府卫一直盯着她不移眼睛,心下蹊跷,才去读他心里的,得知这个男人让他随时关注她动向、随时报告。

她将两人的心里一结合,想了想,觉得这个男人应该不是真的想要赶她走,而是想要给她一次狠狠的教训,或者是逼她说实话。

而且,自己予他而言,应该也有用处,不然,她一个小孩子,跟他非亲非故,又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他不至于会如此大费周章地保全她。

既然保全她,自然是她有用,而有用,自然就应该不会轻易杀她,她就是这样想的。

所以,她决定赌一把,反正出去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任何一个王府都不可能要她,不如铤而走险,看是否真如她所料,所以,她来了他内室。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没错。

虽然他一直各种狠话要杀要剐的,可她心里清楚,他这种男人,若真动了杀心,哪会那么多废话?怕是给她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将她塞瓷瓶里面就是最好的证明,前一秒还让她用匕首自裁呢,下一秒就生怕管深发现将她藏得飞快。

只是现在有个问题,这件事如何收场?

这么一个傲娇的男人,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让她留下的,必须有个很硬的她必须留下的理由才行。

求他,肯定没用,下午在府门口她已经用过了。

可是,让她说实话告诉他自己会缩骨,她也断然不会说,不能拿身家性命开玩笑。

那怎么办?

就在她正暗暗思忖,突然听到男人一声低喝:“找死!”

弦音一震,还以为说她,见男人眸光阴鸷,并未看她,她猛地意识过来什么,惊措转眸,便看到姐姐不知几时竟跑到了方才管深放晚膳的那张桌上,正在吃盘碟里面的东西,桌上一片狼藉。

弦音汗。

眼角余光瞥见男人墨色里衣袍袖骤然一扬,她脸色一变,想求情阻止已是来不及,情急之下只得飞扑上前死死抱住他那只手臂:“不要———”

然,掌风已劈出。

正文 第118章 还能怎办(1更)

弦音脸上血色全无,睁着大大的眸子,以为姐姐铁定会被那道凌厉掌风劈飞,却惊喜地发现,大概是她抱胳膊抱得及时的缘故,掌风竟偏了位置,击在了桌边上,且也没有她想象的那般肃杀,只是将桌子击得一晃而已。

姐姐吓得嗷了一声,蹿到地上。

有惊无险,弦音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依旧怕他再来第二下,不敢松手,死死将他的胳膊抱住。

“放手。”

“不放。”

“放不放?”男人沉声。

“不放不放,除非王爷答应放过姐姐。”弦音豁出去了。

不仅不放,还几乎将整个人都吊在他的那只手臂上。

男人垂目凝着她,看着她头脸都枕在他胳膊上,双手箍抱着,恨不得两条腿都能缠上去的赖皮样子,有些头疼地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捏了捏眉心。

“本王再说最后一遍,放手。”

沉声说完,他试着将手臂抽了抽,依旧没抽出来,对方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箍得更紧了,他便也不抽了,直接迈开长腿往饭桌的方向走。

如此一来,弦音就被拖着一起过去了。

在桌边站定,男人忽然开口:“本王的扳指呢?”

弦音一怔,抬头,双手依旧没有撒开,问他:“什么扳指?”

“玉扳指,本王夜里掌灯的时候,取下来就放在桌上,你拿匕首的时候没看到吗?”

“有吗?”弦音拧起了小眉头。

玉扳指?

她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有一丁点印象呢。

当时,以为他动真格要她自裁,哪还有心思注意这桌上有些什么东西?

“当然有,”男人口气笃定,“管深将饭菜放桌上离开时,本王看了看饭菜,还看到扳指在的,就在盘碟边上。”

“那赶快找找,肯定还在的,管家大人走后又没人进来过。”

弦音说着,便扬起脑袋直往桌上瞅,一双手却依旧抱着他手臂不放。

“桌上没有。”

男人话落,蓦地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臂,一道掌风带出,桌上狼藉一片的饭菜便被掌风扫开,男人再凝目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有。”

靠!

弦音突然觉得好无语!

是真的无语。

不是这个男人无语,是自己太无语,她抱着他一只胳膊做什么呀,那么死死抱着做什么!他另一只胳膊不是照样能劈掌风吗?

这个男人竟然也不提醒她,就是故意看她笑话吗?

松开他的手臂,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帮他找扳指,“什么颜色的?”

“绿色和田玉。”

找来找去,还真没有。

“不会是被你那只猴子吃进腹中了吧?”男人忽然道。

弦音眉心一跳,扭头看向坐在地上还在吧嗒吧嗒嘴的姐姐,艾玛,别说还真有可能,扳指又不是什么大物,而且玉又光滑,跟着其他食物一起不小心吞下去了也正常。

顿时小脸就白了:“那怎么办?如......如果真是这样,怎么办?”

与她相反,男人是脸黑了,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

说完,拔腿就朝门口走,然后朗声唤:“管深!”

正文 第119章 剖腹取物(2末)

没多久,管深就来了。

一进中房看到弦音在,管深愣了愣,很是意外,不过一想,方才那只猴子在,想必是来找猴子的。

只是这气氛......

一人黑着面,一人白着脸;一人一身怒气,一人怯怯紧张。

难道是在追究那只猴子擅闯内室之罪?

心中疑惑,他对着面色阴郁的男人微微一鞠:“王爷。”

“那只猴子将本王的玉扳指吞了,可有何办法?”男人沉声开口。

管深一怔,愕然抬头。

看看男人,又转眸看看地上的那只猴子,再看看弦音,眼睫颤了几颤。

玉扳指?

这个男人几时有玉扳指了?他怎么平素没看到?

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只猴子已经吞下了扳指,能有何办法?除非......

“回王爷,玉石之物,在腹中是不会消融掉的,必定还在其中,可以剖腹取物......”

“不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弦音急急打断,“剖腹的话,姐姐就没命了。”

“莫不会你到现在还觉得那畜生活得成?”男人侧首冷问向她。

弦音咬了咬唇,小声嘟囔道:“王爷不也说了它是畜生吗,畜生又不懂事的......”

“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本王那可是御赐的扳指!”

又是御赐的!

弦音便不再说话了,却是一脸的不服气。

装画轴的瓷瓶是御赐的,这扳指也是御赐的,怎么就那么多御赐的东西?

而且就算是御赐的,那也是个死物,姐姐却是活生生一条性命啊!

当然,这些她不敢讲。

其实心里犯嘀咕的并非她一人,管深亦是。

他怎不记得皇上几时御赐过玉扳指给他们家王爷了?

不过,看那丫头一脸急色,他倒是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王爷,其实不剖腹也是可以的,还有一法子,只不过这法子有些…”

男人瞥了他一眼:“说!”

管深依旧犹豫了片刻,才略带试探地开了口:“就是给猴子喂食一些不切断的菜,比如韭菜,现下正是韭菜多的季节,也便利,不用刀切,就整根炒,喂其食下,多喂几次,应该…..应该可以将扳指卷带着…”

说到这里的时候,管深又顿了顿,抬起眼梢偷睨了男人一眼,才声音明显低几分的接着道:“应该可以将扳指卷带着拉出来。”

拉、拉出来?

弦音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嗽了起来,也顾不上还未止住咳,就赶紧边咳边道:“这办法…咳咳…这办法好…”

男人黑着脸,睇向她。

她又连忙解释道:“王爷,这办法真的好…既可保全扳指,也能保全姐姐…要不这样,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我保证让姐姐将扳指…”

见男人脸色阴鸷得厉害,那个“拉”字她愣是说不出口来。

“我保证将扳指完璧归赵!”

男人冷哼:“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本王不知道,那可是御赐的东西,就算本王不戴,也可以放着,是断然不会扔的,更不会扔给你!”

弦音怔了怔,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男人的意思,男人是以为她会像要他扔弃的衣袍一样,想将这枚“不干净”的扳指据为己有。

随即点头如捣蒜:“那是那是,御赐之物我也不敢要。”

所以,这是同意了?

“大概要多长时间?”男人问向管深。

管深蹙眉:“这个很难说,可能一日两日,也可能十天半月。”

正文 第120章 想想真虐(1更)

再次想起这件事,已是翌日清晨,弦音蹲在致远院姐姐的小窝旁边,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拿着火钳扒拉着姐姐的便便。

没想到留是留下来了,却捞得了这么一份好差事。

这家伙一日不将扳指拉下来,她就得做这下作事一日,想想真虐。

更虐的是,就算姐姐拉下来了,她还得将扳指藏起来,说姐姐没拉出来,然后,这件扒拉便便的下作事,就得要一直做下去,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以这个由头在三王府继续呆下去。

昨日管深的心里她有凑巧看到一条,是他也没有见过这个玉扳指。

连管深都没有见过.....艾玛,莫不会根本就没有这个扳指,这些都是卞惊寒那厮杜撰的吧?

如此一来,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在这里扒拉了,做做样子就行了?

不行!

万一不是呢?

毕竟管深只是管深,虽是近身之人,却也未必对这个男人的事,事事都知。

所以,还是乖乖扒拉吧,若真是个御赐之物,皇帝追究起来,可就倒大霉了。

佩丫来到院中的时候,弦音刚扒拉完起身。

“弦音,”佩丫一脸喜悦上前,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在,便赶紧塞了些蜜枣给弦音,“因为买的不多,别人看到不给不好。”

难得见佩丫如此开心的样子,弦音问:“遇到什么喜事了?”

佩丫抿嘴笑,不答。

“让我猜猜看。”弦音笑睨着她的眼睛。

“升官了?做大婢女了?”

佩丫点头,一脸掩饰不住的激动。

弦音自是也为她高兴,“恭喜你了。”

“谢谢小弦音,”佩丫抬手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我还有事先去忙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找我,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一定会帮,我现在.....至少,至少是大婢女了。”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有些害羞地咬了唇,两颊红红的,还低了头,甚是难为情的样子。

弦音心里一阵柔软,点头,“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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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里,卞惊寒和李襄韵相对而坐。

两人面前的石桌上各式小菜摆了一席。

李襄韵一手轻拂衣裙的云袖,另一手执起玉筷,夹了一个小笼包放于卞惊寒面前的碗碟内,笑道:“这是襄韵亲手做的小笼包,三爷尝尝看,可与长待弄那家的味道有差多少?”

说完,又蓦地想起什么,扬了扬手中的玉筷,“放心,襄韵对三爷还是了解的,三爷从不与人共筷嘛,所以,就我们两个人,襄韵让布了三双筷子,这双干净得很。”

卞惊寒瞥了她一眼,没做声,执起筷子夹了那小笼包轻咬了一口。

见对方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便笑着点点头,“嗯,不错,可以以假乱真,想不到几年未见,你竟连小笼包都会做了。”

李襄韵垂眸一笑,脸色略显黯淡:“出门在外,东奔西走,有什么学不会的。”

卞惊寒看了看她,没说什么,大手执起边上的杯盏,啜了一口茶水。

李襄韵心里掠过一丝失望,却终是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