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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自己的这个推测吓到,与此同时,她也深深地知道,这不是推测,一会儿这就会变成现实。

她想叫,想跑,想告诉卞惊寒,想阻止他上前......

然,此刻的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也终于明白那个假的她为何要逃了?

一定是知道了他们的计划,知道自己是个死饵,才会想要逃走。

现在怎么办?

又传来主事男人的声音:“恭喜羌老爷,这个杯盏请收好了,另外,请羌老爷将那小女孩领下去吧。”

“好。”卞惊寒低沉醇厚的嗓音,此刻听起来,却是让弦音心头狂跳。

不,不要!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卞惊寒!

如果他不过来,不仅他不会死,她自己也有一线生机,毕竟对方的目标是他,如果他不上前,东西应该就不会砸下来。

然,她心底的呐喊谁也听不到,就像谁也不知道她此刻心里的那份慌惧和绝望一样。

不能动,也不能言,她只能尽可能地活动眼珠,眼尾余光中,她看到男人衣袍轻荡,自侧边一步一步走过来。

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正文 第262章 来送死的(4末)

越来越近。

整个人都走入了弦音的视线,眼见着就要近前。

弦音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刚想试图用眼神阻止他,蓦地听到一道清润如珠的声音响了起来:“老爷。”

卞惊寒脚步顿住。

弦音心头一喜,虽没看到人,但是听那声音她已知道是谁,是李襄韵,李襄韵上来了。

这个时候突然上来,是发现了不对,来及时阻止卞惊寒的吗?毕竟是一门之主,观察洞悉能力应该不同一般。

正这样侥幸地想着,就听到李襄韵的声音再次传来:“看前面一号二号都是夫妻二人一起上来领人的,妾身又怎么能让老爷一人?”

弦音汗。

大汗啊。

还以为是来阻止的呢,原来竟又是一个来送死的,啊啊啊啊,怎么办?

心急如焚之际,她一个眸光转动,看到方才那个让她站在此处的男人快速退到了台子边上,并侧首朝一个方向微微点了一下头,那一瞬间,她从他的眼里读到一个字:【放】。

弦音大骇,本能地惊叫:不要过来!

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声音破喉而出、真切地传入到耳朵里的前一瞬,她看到卞惊寒似是已觉察到了危险,飞身而起,快如闪电,朝一个方向扑去,并伴有一声:“小心。”

那个方向是李襄韵。

弦音脑中一片空白,听到自己的声音,惊觉自己的哑穴和定穴竟都解了,拔腿就准备跑,却已然太迟,“轰”的一声,竞拍台上方所有的东西全部砸了下来。

场下惊呼声四起。

她绝望闭眼,准备承受这生死一击,却蓦地感觉到身子一轻,被一股外力裹起,然后就是极快地翻滚。

她愕然睁眼,对上男人漆黑的深瞳。

卞惊寒。

她还未来得及细看他深瞳里激涌的情绪,翻滚蓦地停下,她的后脑一痛,似是撞到了哪里,再下一瞬,她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弦音悠悠醒转,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待思绪和记忆慢慢回笼,她发现自己大难未死,正躺在一间厢房里的躺椅上。

卞惊寒坐在旁边,右脚踏在一放倒的矮凳上,裤管卷到膝盖的位置,管深蹲在前面,正在给他的腿包扎。

弦音眼帘颤了颤,他受伤了?

撑着身子坐起,“王爷。”

卞惊寒似是震了一下,蓦地回头,却又只是瞥了她一眼,便将脸收了回去,没做声。

倒是管深很激动:“你醒了?没事吧?”

弦音摇摇头,发现头还有些痛,她摸摸后脑,回道:“没事。”

然后,又转眸看向卞惊寒:“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男人依旧没有理她。

方才至少还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一次完全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兀自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好吧。

弦音咬了咬唇,她知道他肯定会生气,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事,而他又不知道个中详尽,在他的眼里,她就是那夜在仙居屋失踪的。

或许跟管深一样,觉得她是因为他不同意她跟管深薛富一间房睡,所以赌气出走,才会被人抓去奴役市场卖,才会导致了这一场纠复。

正文 第263章 简直坑爹(1更)

卞惊寒不说话,管深便也不敢多言。

气氛有些尴尬。

弦音瞅瞅卞惊寒沉默冷硬的背影,又看看管深,再环顾了一番厢房,厢房里没有床榻,只有桌椅之类的东西,想必还是在双鹿堂。

不见李襄韵,弦音便又忍不住开口问道:“李姑娘没事吧?”

“没事,李姑娘正在前面处理.....”管深回得也快,可话说了一半,意识到卞惊寒沉着脸,又赶紧收了声音,低下头,专注于手中的动作。

他有笔死账还挂在那里呢。

见主仆二人如此,弦音笑笑,也不以为意。

一时间偌大的厢房里静谧得厉害。

好在李襄韵不多时就来了,见弦音醒了,问了句没事吧,也未等弦音回答,便转眸看向卞惊寒。

“一切看起来像是个意外,竞拍台上的那根大铁柱会倒,是因为铁柱经年风吹日晒,底下又垫着枕木,木头同样年数久远,很多地方已被虫蛀,枕木坏掉,铁柱失去平衡,所以倒了下来,铁柱一倒,就连带着上方所有的桅杆和彩架一起倒了。”

弦音长睫颤了颤,嘴巴有些痒,很想说,这不是意外啊不是意外,却又不敢贸然讲,怕自己无法交代。

卞惊寒沉默了片刻之后,出了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能说明对方太狡猾,设计周全。”

艾玛,英明!

可李襄韵似乎并不这样以为:“有人想对三爷不利襄韵是知道的,襄韵不明白的是,就算路上追杀不成,也有其他的方法不是,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卞惊寒轻嗤了一声:“你方才不是说了吗,一切看起来就是一个意外?让本王死于意外多好,如此,父皇和皇室那边也不会多查。”

“这倒是,”李襄韵点点头,“听说,廉如开已经让人报官了,另外,他还让他的人退了一半银两给我,说是表达对您受伤的歉意之情。”

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管深:“这一千两银票你收好。”

弦音闻言,心里“靠”了一声。

退了一半是一千两,那拍下那个破杯盏和她,卞惊寒岂不是花了两千两银子?

简直坑爹啊!

管深看着李襄韵手里的银票,又征询的目光看看卞惊寒,见卞惊寒没做声,便伸手将银票接了过来。

弦音忽然想起一个人,那个她两度从他眼里看到心里的人。

对!

有些小激动:“我看到有一个人特别可疑,在东西砸下来之前,就像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往边上躲得飞快,或许能从他身上查起。”

然,一直不理她的某人当即一盆冷水泼下来:“你以为那些人还等在那里让你查?”

而且泼冷水的时候,依旧没有回头看她。

弦音汗。

好吧,想想也是,说不定人早不见了,就算在,也定然什么都查不出来,山洞里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这些人的死忠,宁死也不出卖背后的人。

李襄韵看了她一眼,没做声,也在管深边上蹲下来,查看卞惊寒的伤。

见缠裹的布条都被血染红了,李襄韵秀眉微蹙,一脸的心疼。

“方才三爷不应该那般急着救襄韵,毕竟襄韵有武功的,能自己脱身,那么短的时间,三爷救完襄韵,又去救那丫头,怎么够?若第一时间去救小丫头,三爷也不至于会受伤......”

“管深,马车准备好了吗?”卞惊寒将李襄韵的话打断。

正文 第264章 还我绵绵(2更)

李襄韵不意他会如此,小脸露出几丝尴尬,何其通透之人,自是也不会再不知所谓地继续,便抿了唇,没做声。

管深正在那里七想八想着吕言意那件事这个男人会如何处置他,突闻男人点名,一时有些反应跟不上。

马车准备好了吗?

他让他准备马车了吗?

见男人脸色越发不好,他连忙回道:“等奴才将伤口包好,就马上去准备。”

管深心里的疑惑尽数落入弦音的眼中,她自是就猜到了卞惊寒之所以这样问,其实只是想借机打断李襄韵的话。

为何不让李襄韵说?

是因为李襄韵说得不对,让他生气吗?

李襄韵说,她会武功,他不应该第一时间救她,而是应该先救毫无武功的她,所以,他生气了?

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感觉,弦音觉得好奇怪,明明在竞拍台上,她看到他先去救李襄韵,她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啊,她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毕竟他们是有情之人,而她,只是一个下人。

一直到刚刚,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都觉得他先救李襄韵是应该的,哪怕李襄韵会武功,他后来能救她,她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可是很奇怪,此刻,他打断李襄韵话的此刻,她却莫名生出几分酸涩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才让王爷受了伤......”

她刚开口道歉,就被男人蓦地回头厉声打断:“本来就是你的错!”

动作之突然,声音之大,吓了弦音一跳。

不止她,管深跟李襄韵也是很意外。

男人眸光如刀,阴鸷得厉害,盯在弦音的脸上,正欲再说什么,门口忽的传来叫嚷声:“绵绵,绵绵......”

弦音脸色一变。

汗,秦义!

随着声落,秦义已经出现在门口。

管深当即站了起来,只手握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满眼戒备地看着他。

秦义也未进来,就站在门口,探头探脑朝厢房里面望,看到弦音,眸光一喜:“看到你堂姐没?”

弦音心里更是汗得厉害。

见原本落在秦义身上的目光,齐刷刷都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李襄韵跟管深的,还只是疑惑,而某人的视线那简直......简直就像是要将她身上戳出一个洞来,她只得硬着头皮装出一脸懵逼、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样子,反问秦义:“公子是在问我吗?”

“不问你还能问谁?”秦义没好气地回道。

“可......可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堂姐啊,公子是不是搞错了?”继续矢口否认。

“就是绵绵呀,你堂姐绵绵,她专程为救你而来,我怎么可能搞错?我们一直一起的,她上个茅厕就不见人了,我到处找也没找到......”

话没说完,似是蓦地看到卞惊寒,又转眸看看李襄韵,一脸恍悟,伸手指向两人。

“我知道了,是你们!绵绵一直在躲着你们两个,怕被你们发现,说你们是坏人,一定是你们对绵绵做了什么,对,肯定是!快将我的绵绵交出来!”

管深汗。

李襄韵无语。

弦音满心崩溃。

卞惊寒薄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正文 第265章 无理取闹(3末)

而秦义丝毫不理会这些,转头吩咐身后的春兰和八一:“去给爷搬个凳子来!”

八一领命离开,眨眼功夫就回来了,不知从何处搬了个软椅。

秦义伸手接过,“嘭”的一声往门口一放,撩袍坐下,二郎腿一翘,整个堵在门口,“不还我绵绵,就休想从这间屋子离开!”

看着他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李襄韵摇摇头,转眸看向卞惊寒。

管深亦是,他现在想出去准备马车都不行。

当然,最煎熬的还是弦音。

简直要暴走了。

一个头两个大都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她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么一个人?

抬手捏眉心,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卞惊寒他们都在,她连编个理由将秦义支开都不行。

现在该怎么办?

两厢沉默,两方对峙。

卞惊寒将裤管缓缓放下,一甩衣摆,起身。

管深和李襄韵见状,连忙上前,作势要扶他,却是被他双手拿开:“不用。”

两人也不好坚持,只得作罢。

卞惊寒眼梢一掠,瞥了弦音一眼。

弦音呼吸一滞,不知道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甚至还未来得及捕捉里面的情绪,他已将视线收回,举步朝秦义面前走。

秦义也不理他,翘着二郎腿歪在软椅上,望着门头上的什么东西,脚下晃荡,手上也不闲着,指尖绕着自己的一缕发丝在玩。

一直走到秦义近前,卞惊寒停住,长身玉立,徐徐开口。

“想必是这位公子有什么误会,我们根本不认识公子口中的什么绵绵。”

语气不轻不重、不缓不慢,明明是很客套的话,不知为何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寒意,包括弦音,当然也包括秦义。

秦义眼帘微微一颤,扭头看他,一脸的不信。

“是吗?可是绵绵跟我说,她是她堂妹。”秦义扬手点了点弦音。

弦音眸光微闪,也不等卞惊寒回应,立马接到:“许是她搞错了,我真的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堂姐。”

秦义闻言坐直了身子,“小丫头,不要怕,爷在,爷给你做主,不要慑于他们的淫.威就不敢讲。”

弦音汗。

“不是,这位公子,我说的句句属实,我真的没.....”

“不要说了!”秦义扬手,将她的话打断,然后又朝卞惊寒勾勾手:“快将绵绵交出来。”

卞惊寒轻嗤了一声:“所以,公子是打算无理取闹到底了?”

“谁无理取闹了?”秦义当即就不悦了,“无理的是你们,别以为威胁小丫头不让她说实话,爷就信了,小丫头跟爷家绵绵相貌可是摆在那里呢,不多说,两分像绝对是有的,定然是堂姐妹无疑。”

弦音心口一撞,艾玛,竟然忘了这茬儿。

正心跳突突,不知如何回应,卞惊寒的声音先响了起来:“这世间相像之人何其多,公子就凭这个扣我们帽子,也叫有理?另外,公子莫不是以为,拦在门口,就能困得住我们?”

最后一句明显透着寒气和不耐。

秦义闻言,噌地一下,愤然起身:“怎么?想打架是吧?”

正文 第266章 要逼死她(1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