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低头吻上她的鼻翼唇角。

“这两日没给小家伙喂奶,也顾不上挤,奶水都涨回去了,以后就只能让她吃乳娘的了。”

“我看看。”

男人低头,张嘴衔住她那里。

如同被一团火焰瞬间击中,弦音浑身一颤,心里汗得不行。

还以为他会说“没事的”,谁知他竟然来这句。

2 第731章 屡试不爽(3末)

好一顿吸捻逗弄、轻咬厮磨。

弦音难耐地仰起头,身子扭动着,几乎要承受不住,他才将她的那一粒吐出,凑到她的脸前,与她鼻尖相触,坏坏地左右轻磨,哑声暧昧吐息:“真涨回去了。”

弦音早已七荤八素的,体内火热乱窜,哪还听得到他在说什么,直接张嘴咬了他的薄唇一下。

都是他,让她难受得不行!

谁知他顺势将她的唇反咬住,随之就加深了那个吻。

一边狠狠地汲着她口中的气息,一边大手不闲,在她丝绸般的肌肤上游弋探索,抚过她玲珑的曲线,攀上她身前的风景。

因为生过孩子的缘故,就算已经没了奶水,还是较以前大了不少。

已经情动的身子哪经得起他这样撩拨,弦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不断胀大不断胀大的热气球,都快要炸了,却找不到一丝出口。

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张开两腿,圈住他的腰身,双臂攀上他的背,将自己更紧更进一步地送给他。

是因为刚刚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自己心里发生了变化,导致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吗?还是因为生过孩子,自己身体的需求变大变强烈了?弦音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急切和渴望过,就像是吃了情药一般,就差开口央求他快点给她了。

好在对方也似乎早已按捺不住了,伸手探了探她那里,见她的身子已经做好了准备,便抱了她一只腿,将她的身子打开得更大,腰身一挺,将她结结实实占据。

**

考虑到弦音这几日定然没有好好休息,卞惊寒只要了她一次,可一次已经累得她够呛,而且,她才闭上眼,天就亮了。

因为她是枕着卞惊寒的胸口睡的,所以,卞惊寒晨起的时候,虽然动作已经放到了最轻,她还是醒了。

卞惊寒让她再睡会儿。

她本也打算如此,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忽然想起昨夜厉竹说的话。

“你今日要随神医去见什么人吗?”

“嗯,以前服侍过我母妃的一个嬷嬷,我想找她了解一些情况。”对她,卞惊寒也不隐瞒。

弦音便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来:“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说不定我的读心术能派上用场。”

“不用,你在家好好休息。”卞惊寒自是不忍,昨夜将她折腾得不轻,然后又连半个时辰都没睡到。

“没事,一会儿马车上可以休息。”弦音扯过衣服就穿。

见她坚持,卞惊寒便随了她的意。

简单地用了些早膳,两辆马车就直奔城郊而去。

弦音上车就枕着卞惊寒的双腿躺下了,马车一摇一晃,又加上男人就在身边,她的一颗心特别安定,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又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她惺惺松松睁开眼,发现卞惊寒又在吻她。

汗。

刚想推他,他已先她一步将她放开。

“你就不能让我好好地睡一觉吗?”弦音撅嘴,不满地嘟囔。

卞惊寒无辜挑眉:“我只是想告诉你,到了,唤你没反应、推你不见醒,一亲你,你就醒了,我发现这种叫醒方式,屡试不爽。”

弦音:“......”

2 第732章 有一事相询(1更)

下了马车,弦音发现是一处农家小院,矮篱笆围的院墙,院中种有两畦青菜和几株花木,三两鸡鸭在菜地边觅食。

卞惊寒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从马车里提下来,是一匹上好的云锦布,一篮时令水果。

弦音跑在前面推开篱笆门,一行三人入了院子。

正准备开口询问有人吗,就听到“吱呀”一声,一花白头发的老妪端着一木盆从屋里走出,木盆里是几件待洗的衣服。

蓦地瞧见院中三人,老妪脚步一滞,眯着有些昏花的老眼,疑惑地看着他们。

“请问你们是......”

“辛嬷嬷。”卞惊寒却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闻见这一声呼唤,老妪明显一震,愕然看向卞惊寒,满眼满脸难以置信。

“你是......小主子?”

“嗯。”卞惊寒弯唇点头,将手里的礼物一个交给弦音,一个交给厉竹,拾步上前,老妪也转身将手里的木盆放在门口的柴禾堆上,拾步过来,脚下微踉。

卞惊寒连忙伸手将她扶住:“嬷嬷慢点。”

却是被老妪反手抓了手臂,上上下下地打量他,难掩心中激动:“一晃小主子都这么高、这么大了,奴婢都差点认不出了,好吗?小主子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见对方老眼里有晶莹在晃,卞惊寒又弯了弯唇,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很好,辛嬷嬷呢?身体怎么样?”

“奴婢都一把岁数了,就那样。”老妪笑,指指院中的木桌木椅,示意卞惊寒去坐。

末了,又朝弦音和厉竹道:“坐,都请坐,就是没有好椅凳。”

边说,边上前,拿自己的衣袖揩了揩本已很干净的木椅椅面。

弦音和厉竹走过去,将布匹和果篮放在木桌上。

老妪见状开口:“这是......”

“没什么给嬷嬷带的,记得以前嬷嬷做衣服的手艺比尚衣局那些人的手艺都好,所以就给嬷嬷带了些布来......”卞惊寒回道。

“小主子太客气了,这么好的云锦,奴婢穿只会糟蹋了。”老妪伸出干枯的手,摸了摸布匹光滑的亮面。

“怎么会?”卞惊寒撩袍坐下。

弦音和厉竹便也坐了下去。

“若小主子不嫌弃,奴婢去给三位泡壶粗茶来?”老妪是征询的语气,因为家里只有自己手工做的很粗糙的茶叶。

卞惊寒笑:“那就有劳嬷嬷了。”

老妪很开心,转身就回屋忙活去了。

看着她的样子,卞惊寒越发肯定了当年她并非真的犯错,而她的母妃也并非真的生气将她赶了。

不一会儿,老妪就提着一个粗糙的瓷茶壶和几个瓷杯出来了。

茶水斟上,清香四溢。

老妪拘谨地立在一边,卞惊寒起身将不远处的一张木椅搬过来,让她一起坐。

老妪推辞了好一会儿,才欠身坐下。

卞惊寒端起杯盏,浅啜了一口茶水,便直接开门见山:“嬷嬷,实不相瞒,本王此次前来,有一事相询,希望嬷嬷能如实相告。”

老妪疑惑看向他。

“本王身上的寒毒是怎么来的?为何会正好是父皇双十蛊的解药?”

卞惊寒话落,老妪脸色一变。

2 第733章 是母妃下的(2更)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卞惊寒:“小......小主子怎......怎么知道?皇上已经知道了吗?”

卞惊寒眸光微微一敛。

果然。

果然这位嬷嬷知晓当年之事。

“嗯。”卞惊寒连忙点点头,并将昨夜发生的事粗略大概地说了一下。

老妪十分震惊。

半响才回过神,低低感叹了一句:“没想到他们现在就动了......权氏一族真的倒台了吗?”

一副不可相信的样子。

卞惊寒又补充了一些详尽,她才慢慢相信这个事实。

“所以,皇位终是小主子的,对吗?”

“这个.......”卞惊寒轻轻咳了一声,“这个暂时还不知道,当务之急是要将父皇身上的蛊解了,本王从嬷嬷这里回去,便会进宫去处理这件事,只是,父皇跟本王一样,存在着巨大的疑惑,为何本王正好是他的解药?这显然不是凑巧,也没法凑巧,而是蓄意。”

老妪微微抿了唇,有些犹豫。

卞惊寒转眸看向弦音,弦音朝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急。

老妪静默了片刻,终于撑腿起身:“小主子请稍等......”

老妪再次回了屋。

好大一会儿才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特别陈旧的首饰盒,走过来双手递给卞惊寒。

卞惊寒疑惑接过,将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封信。

眼波一动,伸手将信拿出,首饰盒放在面前的木桌上,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展开那封信。

上好的宣纸,已经有些发黄,明显这封信年数不短。

熟悉的字迹入眼,卞惊寒瞳孔一缩,尤其是信开头的四个字“寒儿我儿”映入视线,他更是浑身一震,愕然抬眸,难以置信看向老妪。

老妪点点头,缓缓道:“是的,这是当初娘娘写的,写给小主子的,只是那时小主子还小,不适合知道太多事,所以,娘娘让奴婢代为保管,待他日奴婢告诉小主子一切真相时,再将这封信交给小主子。”

卞惊寒看着她微微失神了片刻,再度转眸看向手里的信。

只有一句话。

【寒儿我儿:对不起,母妃让你受苦了,真的对不起。】

又失神了一会儿,卞惊寒怔怔转眸,看向老妪,苍哑着声音艰难开口:“所以.......本王身上的寒毒,是母妃下的。”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弦音和厉竹皆是一震,难以置信。

老妪轻轻咬了唇,低垂了眉眼,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能这样说,娘娘也是没有办法,娘娘是为小主子好,为小主子筹谋才如此。”

卞惊寒没做声,静静等着她继续。

“宫里没有人知道娘娘会医,尤其擅蛊,连皇上都不知道。其实,在皇上夜游的第一日,娘娘就已经从他的脉搏里探出,他是中了蛊,娘娘当时特别震惊,也特别害怕。”

“之所以明明知道他是中蛊,却不得不装作不知,娘娘是有好几方面的考虑,第一,娘娘已猜出下蛊之人是谁。当时小主子还小,可能没有多大印象了,皇上初登大宝,倚仗的是权氏一族,权家的势力大得用权倾朝野、权势滔天来形容都有些小了去,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应该说,是所有人之上,天下人之上,因为皇上那时还经常受掣肘于他权家。”

“敢对天子下蛊,娘娘想,也只有权氏了。如果娘娘提出来,皇上是中蛊了,没有任何证据,根本无法撼动权家,就算有证据,以那时权家的势力,怕是都能颠倒黑白、只手遮天、安然无事,而自己反而招来不利。”

“这是一方面的考虑,其二,此蛊极为罕见,且中蛊的潜伏期长达二十年之久,期间,与正常人无异,连太医都探不出,她贸然提出他是中蛊,恐无人相信,反而惹来麻烦,最重要的,此蛊只有遇心魔,才会导致夜游,那就还得牵扯出皇上的心魔秘密,既是心魔,自是不想为人知,也不愿为人知,何况一代天子,所以娘娘慎之又慎。”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没有此蛊的解药,娘娘没有,这世上也没有。”

“为何说这世上没有?因为此蛊的解药不仅必须以寒毒之人的血为药引,此寒毒之人中寒毒还得与中蛊的时辰是一样的,最困难的是,还得中了寒毒十年以上者。换句话说,当时皇上的解药,至少要十年后才有。所以,娘娘也没有贸然提出他是中蛊,因为提出来了,也根本无济于事。”

“娘娘想了很多,权家会对皇上下蛊,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要大楚江山,当时,其实已经册封八岁都不到的卞惊卓为太子了,显然他们依旧不放心,也足以显现他们的野心和对皇位的势在必得。”

“都能对天子下蛊,就表示什么事都做得出,迟早他们都会对娘娘和小主子不利,尤其小主子,所以,娘娘觉得,就算不能将皇上中蛊之事公之于众,自己既然知道了,就应该做些什么,未雨绸缪,为将来自保。好在此蛊发作要二十年,而寒毒培植需十年,还来得及,皇上在,权家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对小主子不利,可若二十年后,皇上驾崩,太子登基,小主子就必定难逃被除厄运,所以,娘娘觉得,一定不能让对方得逞,皇上一定不能死。”

“娘娘先秘密找了两个亲信,让两人中了寒毒,可是,三日不到,两人就自杀了,皆是忍受不了寒毒发作时的折磨。当时权家爪牙耳目遍布朝廷后宫,恐被他们发现,娘娘决定自己来,虽然她深知自己体热,根本不适合,但是,她还是这样做了。”

卞惊寒震惊。

嬷嬷的声音继续:“果然,寒毒极寒,娘娘自幼体热,寒热一冲,不仅没能让寒毒在娘娘体内彻底植入,反而带来了许多恶性反应,最让娘娘不堪忍受的是,发作之时,她就像疯魔了一样,必须自己咬自己手臂,非要咬出血,见血了才会让自己好受一点和清醒。”

卞惊寒再度震惊。

2 第734章 娶人家女儿(3末)

不是一般的震惊。

他一直以为他母妃的手臂是他父皇咬的,竟然不是,竟然是她自己咬的!

那......那夜,他明明听到他母妃在哭,他父皇跟他母妃说对不起。

感觉到卞惊寒的反应,弦音伸手轻轻握了他的手,她一个局外人听到这些都觉得震撼不已,何况他这个做儿子的?心里定然不好受。

卞惊寒垂目看了看她的手,反手将她的小手裹在掌心,握住,没有松开,也没有动。

两人的举措入目,嬷嬷打量了一眼弦音,继续道:“好在皇上也是丑时夜游,夜游之时是毫无意识的,所以也不知娘娘如此举措,一次偶然的机会,皇上夜游之时,抱着娘娘被咬破的手腕吸了一口血,皇上当即从夜游中醒了,娘娘也没想到如此,娘娘跟奴婢说,应该是血里含有寒毒的缘故。所以,此后,娘娘每次咬完自己,都会主动让皇上吸上一口血,如此一来,既可以掩饰自己的疯狂举措,为自己的举措找个完美的理由,又可以让皇上从夜游中醒过来。在皇上的眼里,娘娘手臂上的伤都是为他而咬的,因此,娘娘收获了大量圣宠,皇上夜夜宿在娘娘这里。”

卞惊寒微微抿了唇,没接话。

听到这里,他也明白了那夜他母妃为何会哭,他父皇为何跟她母妃说对不起了。

嬷嬷还在说:“但是,娘娘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她怕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她怕长此以往,自己会穿帮、会被发现,那样前功尽弃,且是欺君之罪,权家也肯定会知道她发现了中蛊一事,必定对娘娘和小主子不利,所以,娘娘那时就做了赴死的准备。”

“但是,她放心不下小主子,她一直耿耿于怀皇上的那个蛊,她一直觉得蛊发之日,思来想去,她做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那就是给小主子下了寒毒,娘娘说,小主子从小性子就坚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应该能挺过去,她也是没有办法,她一旦撒手走了,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帮小主子,与其等到皇上蛊发去世,权家一个一个铲除掉他们这些皇位的威胁者,不如赌一把。”

“娘娘说,如果小主子扛下来了,他日太子以及权家以此谋逆,小主子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小主子便是最大的赢家。”

卞惊寒依旧没有做声,低垂着眉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弦音心中唏嘘不已。

她不知道该说卞惊寒母妃对卞惊寒这个儿子太好了,不惜牺牲自己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全,如此长远,还是应该说她对卞惊寒这个儿子太狠了,自己都承受不了的寒毒,还让儿子去承受,关键是,这个儿子当时还只是一个孩子。

她实在无法理解这样的筹谋。

或许如卞惊寒母妃所言,她是在赌。

但是,她赌的是自己儿子的生死呀,她就不怕卞惊寒跟她一样,无法承受,也去赴死了?

二十年,可能发生的变故很多,谁知道各人的命运会如何?

可是,一旦中了寒毒,会经历什么,要过怎样的人生,却是十分肯定的。

如果是赌,通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去赌前者吗?而卞惊寒的母妃,却是选择了后者。

所以,这种赌,她同样是无法理解的。

当然,或许她没有身在她母妃的那个时期,不知道当时具体是个什么局势,或许他母妃是审时度势做的决定。

毕竟昨夜金銮殿上发生的一切说明,幸亏卞惊寒是皇帝的解药,卞惊卓的计划才彻底落空。

但是......

嬷嬷的声音还在继续:“给小主子下毒的那一夜,娘娘哭了好久。后来,娘娘观察,小主子一次一次都挺过来了,人变得越来越坚强,娘娘才放心地服毒赴死。”

“其实,中间娘娘也后悔过,就是在皇上赐了那道等小主子二十五岁,废太子、立小主子为储的密旨的时候,娘娘跟奴婢说,早知道会有这道圣旨,就不应该给小主子下寒毒了,因为密旨十六年后就生效,而双十蛊要二十年后才发作,就算皇上蛊发,那时小主子已经做了四年的太子了,应该没有什么威胁了,但是,娘娘又说,她有种预感,权家等不了二十年那么久,因为中寒毒满十年便可做解药,她觉得,权家可能十年后就会举事,以解药逼皇上退位,那样的时候,小主子是皇上的解药,就会显得尤为重要。没想到真被娘娘说中了,这才十四年呢。”

卞惊寒沉默地端起杯盏,又浅啜了一口茶水。

大概是泡的时间久,茶叶都泡开了的缘故,入口不似方才那般唇齿留香,甚至还带着一抹苦涩。

嬷嬷深深叹出一口气,“好在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娘娘在九泉之下,一定会很欣慰的。”

忽的想起什么:“对了,娘娘还跟奴婢说过,待这件事过去,小主子可以去午国找一位姓厉的神医,她肯定能解小主子身上的寒毒。”

卞惊寒端杯盏的手微微一顿,弦音和他都齐齐看向厉竹。

厉竹一脸懵逼。

不是说她的吧?

她能说,她解不了吗?

她若是能解,早就在发现卞惊寒中寒毒的那夜就替他解了,又何至于等到今时今日?

而且,十四年前,她还小毛孩一个呢,卞惊寒的母妃就能预知十四年后的她会成为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