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弦音表示理解,反正她有小思涵也不觉得闷。

她只是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能当皇帝,她自是特别开心特别开心,毕竟这是身为皇室男儿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何况这些年,他也一直在筹谋,如今名正言顺得取皇位,已是最好的结果。

而且,她也相信,以他的精明睿智,以及手段手腕,绝对是个了不起的帝王,绝对会创造一个太平盛世。

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不能免俗的寻常女人。

如众多女人一样,她也会想得很多。

自己虽不知这个朝代的人,但是,她学过历史,她写过后宫小说,看过宫廷剧,她深知,在皇室,前庭后宫历来都是密不可分的关系。

朝堂风云影响后宫,后宫又以制衡朝廷,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所以,向来天子都是三宫六院、女人无数,并非都是因为荒淫享乐,而是因为这是制衡朝堂、管理朝政的必要一步。

她无法不去想这些。

因为现实就摆在面前。

就算卞惊寒只爱她一人,他初初登基,羽翼未丰,他要面对的是满朝文武,他要面对的是天下苍生。

她不像这个朝代的女子,她要的是一心一意,一夫一妻,一生一世,她无法接受别的女人一起来分享她的男人,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就算他无心,她也接受不了。

但是,她又不能给他任何压力,这样的时候,她无法要求他怎样怎样,因为她知道,但凡能,都不需要她要求,他就一定会做到。

问题是,能吗?

太多现实的困难了。

或许感觉到了她的情绪,虽然她掩匿得很好,没事人一样,但是,他是一个心细如尘、敏感的男人,难免会有些察觉,所以,他也矢口未提他们两人的事。

她知道,冯老将军还没有回来,她认义父的事情还没有落实,她这样的身份,也不可能现在就能跟他确定怎样的关系。

就算认了冯老将军义父,她知道,还是有难度的,毕竟不是亲生,很明显是为了身份而认,而且,冯老将军已跟朝堂脱离关系多年,早已不问政事,朝堂历来都是权势说话,还有多少人买冯将军的账也未知。

因为有心事,睡得也极不安稳,迷迷糊糊感觉到卞惊寒回来了,沐浴完上榻躺在她边上,她便翻了身,朝他的怀里贴过去。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心跳、熟悉的温度,让半梦半醒的她心头的那一抹燥意瞬间得到了安定,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沉了过去。

卞惊寒垂眸,看着怀中小猫一般的人儿,抬手,轻轻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顺到耳后,让她一整张小脸都在他的视线里面。

睡着了,还蹙着个眉!

心中低叹,长指的指尖轻轻拂上那一抹褶皱,却没能将其抚平,他心中一动,低头,吻上她的眉心。

因为他的逼近,她均匀呼出的气息尽数钻入他的鼻尖,如兰如麝,香甜诱人,他将唇自她的眉心移开,覆上她泛着粉色光泽的唇瓣。

2 第744章 狗屁的禁欲(2末)

没多久弦音就因为呼吸受阻醒了,迷迷糊糊,见到是他,哼哼唧唧的,半推半就。

说实在的,曾经看到他府中既无王妃,又无夫人,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而且那样一副生人勿近、任何人不能触碰,哪怕触碰他的袍子都不行的高冷做派,她真的觉得他特别特别禁欲,甚至还怀疑过他是不是这方面有问题。

谁知道跟了他之后才发现,狗屁的禁欲,不喜人触碰那也是针对别人,在她面前,他简直就不是人,那方面的需求大得很,动不动就拉着她做,而且,每次都将她榨得干干净净。

毕竟是自己爱的男人,其实,她也喜欢被他要、被他占有、与他水乳相融的那种感觉。

两人又是好一番纠缠。

情动处,她抱着他的头娇喘连连地叫着,拼命地攀上他的背,情难自禁地咬上他的肩膀。

借着几分亢奋、几分意乱情迷、几分情绪失控,她亲着他的喉结,咬着他的耳朵,气喘吁吁问他:“卞惊寒.....你......你这方面的需求那么大,我觉得......我觉得我一个人太累了,根本满足不了你,要不......要不你再找一两个女人?”

男人没有回答,精壮的腰身一挺,深猛一袭,弦音被撞击“啊”地大叫一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差点都被他给撞了出去。

全身一阵颤抖,那里更是一阵痉挛涟漪,还未缓过来,他的第二下又来了,又强又猛,攻城略地,弦音毫无招架之力,脑子里哪里还能再去想其他,一片一片的白,直到她在他的身下彻底绽放。

**

离登基大典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皇帝也从龙吟宫里搬了出去,搬去了凌波宫。

龙吟宫里的物件摆设全部换成了新的,从外殿到内殿,也都重新装饰一新,大到橱子、龙榻、小到灯座、灯盏,全部都是新添置的。

皇宫里四处也是各种布置,处处张灯结彩,六局二十四司只要跟登基有关的,都是全力以赴做着充足的准备。

随处可见忙碌的宫人,到处都是一派喜气景象。

史馆里面也是一片忙碌。

每逢换年号,史官们虽称不上是最忙的,却也一定是特别忙的人之一。

因为换了年号,就等于一段历史做了一个小结,史官们需将换年号之前的所有史记史料史录全部整理好、确认好、存档,然后开始新年号的记录。

大部分皇帝在位时期就用一个年号,也有少数皇帝一生用过几个年号,这个就根据皇帝自己意愿,但,旧帝退位、新帝登基,是绝对要换年号的。

“宋蓉,前太子、前右相,李襄韵的那些记录整理好了吗?”

“马上就好。”

“你快点,这都搞了几日了,这些都是要给皇上看过后归档存起来的,马上就新帝登基了,不能再拖了。”

“嗯,知道的,正在赶着呢。”

“快,要快!”

“是。”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新帝登基之日。

弦音其实早就醒了,但是,她依旧阖着眼睛,一动不动,佯装还在睡着。

她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的男人醒来,感觉到他的视线凝落在她的脸上,感觉到他蜻蜓点水一般在她的眉心落下轻浅一吻,感觉到他将她的头轻轻抬起,抽走枕在她头下的手臂,感觉到他起身下榻,感觉到窸窸窣窣他在穿衣......

她始终没有睁眼。

那夜她那样问他,他就只是狠狠要她,也没有回答她,她就再也没有问过这方面的问题。

她不问,他也只字不提。

今日他都要离开三王府进宫登基了,登基大典之后,他就住在皇宫、睡在龙吟宫里了,他都不跟她说点什么吗?

其实忍住这么久不问,真不是她的性格,她真的是不想在这样的时候给他压力。

而忍住这么久什么都不说,也不是他的性格呀,他又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说了怕她失望,怕她伤心?

但是,但是,至少今日应该带她进宫参加他的登基大典吧?

这是他一生最光鲜、最荣耀的时刻,她想亲眼见证,他应该也想让她亲眼见证吧?

不以他的女人出席,就以一个普通的观礼者参加就好了呀。

可是......

恐他是因为见她熟睡,不想吵醒她,想让她多睡一会儿,她故意翻了个身,且还动静弄得不小。

谁知,他依旧没有说话,微微眯开的一点视线,她看到他在躬身拔鞋。

尼玛,几个意思啊?

心里一阵失望,她索性醒了。

只手撑着身子仰起头,另只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瓮声问他:“起那么早?对了,今日是不是登基大典?”

男人转过身,弯腰亲了一口她的脸蛋,“嗯”了一声。

然后直起腰身系腰间的锦带。

就一个嗯,没了?

弦音汗。

她都问得这么直白了好吗?

心里好难过,终于再也忍不住,她问出了口:“卞惊寒......”

可还未问完,就被男人打断:“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说完,都未等她反应,就拾步出了内室的门,留下弦音一人傻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

靠!

弦音倒头躺在床上。

越想越不爽,越想越郁闷,也越想越生气,哪里还睡得着?

干脆起了身。

待她面容惨淡、生无可恋地穿好衣服、洗完脸,外面就传来管深的声音:“姑娘,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在外房的桌上。”

弦音哪里还有胃口?

扒拉了两口稀饭就推了碗筷。

刚准备出门去乳娘那里看思涵,管深正好过来。

“姑娘吃好了吗?若吃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出发?

弦音一怔。

“去哪里?”

“进宫参加王爷的登基大典呀。”

弦音又是怔了又怔。

所以,让她参加了是吗?

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她撇嘴一叹:“吃好了,走吧。”

府门口,两辆马车已经准备好。

弦音发现一辆就是寻常一马一车的那种马车,一辆却是四马拉的那种超级大马车。

管深指了指那辆大的:“姑娘坐那辆。”

“怎么要那么大的马车?”心中疑惑,弦音拾阶而下。

“王爷马上就是大楚的新帝了,排场总归要大点。”管深回道。

弦音汗。

好吧。

完全就是浪费。

她踩着踏脚凳躬身上了马车。

**

【今天更新毕,过年素子在老家巨忙,初四之前每天四千字哈,初五开始加更,请大家理解包容哈,谢谢,爱你们~~提前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2 第745章 【情人节快乐】(1更)

马车里特别宽敞,因两边开的窗也特别大,而窗幔是透明的轻纱,所以里面光线也相当好。

椅座在正中间,椅座前面还有个小桌,甚是雅致。

弦音拂裙坐过去。

马车缓缓行了起来。

弦音双手搭在桌面上,四下环顾。

看这个容量,少说也能坐十来人的那种,如今她一人坐,真真是浪费。

卞惊寒也是,既然已安排了她观礼,早上出门前她问他,他就应该跟她说声嘛,搞得她郁闷了半天,早饭也没有好好吃,尤其是,妆容也没怎么收拾。

抬手摸了摸发髻,头发也没有好好梳,就随随地盘了下,脸上也什么都没有擦。

这样素面朝天地去参加卞惊寒的登基大典真的好吗?

会不会给他丢脸?

伸手撩开窗幔,她想看看离开王府有多远了,如果近,要不要回去重新收拾一下。

见已经走得有些距离了,她又看向马路边上的商铺,希望能碰到一个香粉店,或者胭脂店什么的。

焦急地寻着,忽的意识过来自己的举措。

汗。

她在做什么呢?

她只是去观礼,只是站在人群中观礼,又不是去行礼,又不是去台上行礼,谁还能看到她呀?脸上有花也没人会注意到吧?

想想自己也真是够够的。

将纱幔放下,她面色一颓,仰面躺在车厢里,车厢里垫着厚厚的毯子,很软很舒服,她张开双臂四脚朝天地躺着,车厢也足够大,足够她四肢尽情舒展。

看着马车头顶上的木纹雕刻,车身轻晃,马蹄哒哒声和车轮滚滚声入耳,她心里的那种迷茫感和无力感又袭了上来。

一直到了宫门口,她都未能从那种情绪中缓过来。

下了马车,她和管深一起入宫,因为管深拿着卞惊寒的腰牌,所以基本等于畅通无阻。

“今日的登基大典在哪儿举行?金銮殿还是奉天殿外面?”

金銮殿是议政之地,而奉天殿外面有祭告天地的神坛,且地方广袤,视野开阔。

她看到书和电视上,皇帝登基要不就金銮殿,要不就是有祭天地、昭告天下的地方,前者一般就群臣参加,而后者观礼的人可以更多。

应该就两个地方的其中之一吧?

她发现自己对卞惊寒登基的各项事宜真是一无所知。

“奉天殿外面。”管深回道。

可弦音发现,他们所走的方向并不是去奉天殿的。

以为要先去龙吟宫跟卞惊寒打声招呼,她便也没问。

在一处宫殿前,管深停了下来,然后示意她:“就是这里了,进去吧。”

弦音怔了怔,抬头看向宫殿门头上方的牌匾,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含音宫”三字入眼,她心中的疑惑更甚。

想起一路上管深都没有看她,她也没有看管深的心里,转眸,朝他看过去,管深却已经转身:“我还要去帮王爷处理别的事情,先去忙了。”

“欸......”

弦音本打算喊住他,见他脚步匆匆已走远,便做了罢。

嘴里嘀咕了一句:“神秘兮兮的,也不知搞什么鬼?”

之后,便拾步入了含音宫的大门。

脚刚一踏进去,就听到有人说:“聂姑娘来了。”

然后,就看到几名年轻的宫女,还有两个嬷嬷一起笑脸迎了过来,似是已在院子里候了多时。

见众人簇拥而上,弦音更加疑惑:“你们......”

都来不及去读这些人的心里,她就已经被这几个宫女扶着、牵着、拉着、推着进了里面。

“快点快点,争取时间。”年长的嬷嬷吩咐众人。

宫女便直接将弦音拉到了内殿里的梳妆台前坐下。

“你们这是......”弦音转身去看她们。

“给姑娘梳妆。”

一个宫女站在她身后,已经在拆她的发髻,另一个宫女已经拿了玉梳候在一旁,其余的,挑发饰的挑发饰,准备胭脂水粉的准备胭脂水粉,都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