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玩儿什么呢!啊?英英是我的,我的!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为了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要摘星星,摘月亮给她,我连一句高声都舍不得对她,可你们这帮畜生居然把心思动到了她的身上,我竟没看出来,你们这一个个的全都是这种不知廉耻的畜生!”

韩进臣被踹的说不出话,孙策被押着过来:“姑父,这,这其中有误会啊,她,她是,是…”

孙策差点就说出傅音渺的名字,还好在最后关头给缩了回来,因为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就是他们被人算计了,麻袋里被蒙了脸的女人肯定不会是傅音渺,这个时候如果再牵扯上傅音渺的话,不仅仅宋伯爷不会放过他们,就连傅家也不会放过他们了。

“她是什么?她是谁?你们简直…给我睁开眼睛看看,她是谁!你们这帮畜生啊,把我的心肝肉绑成这样,还想对她做那禽兽之事啊,我苦命的英英啊。”

宋伯爷把英英头上的蒙面巾给揭开,里面的人脸就露了出来,宋伯爷的心肝宝贝,哭的梨花带雨,嘴里给塞满了碎步,妆容全都哭花了,头发散乱,狼狈不堪,这可怜的模样,把宋伯爷又给心疼死了,跪下来,抱着英英哭泣。

“把人全都给我绑起来,全都关进伯爷府的柴房里,一个都不能放过,去他们家,让他们家里的大人过来跟我要人,我要当着那些大人的面问问,是不是觉得我宋家好欺负,是不是觉得我宋伯仁好欺负!全都押回去,我要狠狠的教训他们!”

手下过来请示:“韩公子也在,他可是首辅韩大人家的公子,他是不是也…”

不等那人说完,情绪几近崩溃的宋伯爷就给吼了回去:“管他谁家的公子,韩首辅又如何,韩首辅来了我正好问问他,是不是他韩首辅的儿子就能随意奸、淫别人家的妻妾,是不是就能干这些禽兽勾当!”

韩进臣试图解释:“伯爷您听我说,我,我…我不是存心的。”

宋伯爷却不听,英英是他的命,为了英英他什么都不怕,这帮野小子差点玷污了他的英英,宋伯爷说什么也不肯咽下这口气,指着韩进臣的鼻子骂道:

“你不是存心,你就是有意的!来人呐,给我把这些禽兽的衣服全都给我扒了,他们想玷污我的英英,我就让他们一个个的全都没脸,想让我宋家没脸,我就让他们所有人家都没脸!衣服全扒了,用绳子绑起来,一个串一个,给我游街示众,给我敲锣打鼓,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些无法无天的小子到底都是谁家出的败类!我要为我的英英主持公道。”

被松绑了的英英一下子投入了宋伯爷的怀抱,哭的是肝肠寸断啊,让宋伯爷更加坚定了要把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好好地教训一顿。

屋子里一瞬间全都是求饶的声音,这些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做的事情会闹出这么大的后果来,他们以为抓来的是傅家那个女子,可谁想到,抓来的却是宋伯爷最最宠爱的妾侍,宋伯爷为了这么个妾侍,曾经多次要休妻另娶,可见对此女用情至深,他们哪里会想到,抓错人也就罢了,居然还离谱到这种地步。

宋伯爷为了爱妾是豁出去了,他不要脸面,不怕惹得这么多家不和,更不怕让他们更丢脸一些。

这些纨绔子弟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出身,若是真被宋伯爷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的话,不仅仅他们今后都别做人了,就连他们各自的府邸从今往后都别想再见人了,毕竟谁都知道,他们今日所作所为,如果真要告到官府去的话,全都是犯了国家律法的,奸、淫、女子,轻者二十大板,重者刺字流放,最关键是,会成为一辈子的污点,绝对不可能洗干净的污点。这样他们自己的一生完了,家里的名声也全都毁掉了。

一时间哭喊着求饶,希望宋伯爷能稍微网开一面,哪怕是打他们一顿,也比把他们送到大街上被人围观要强啊。

作者有话要说:恶人自有天收。

第89章

第89章

从春柳巷到朱雀街之间,锣鼓声敲得震天响,街上的人无一不停下手里动作观望,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胖老爷高骑大马之上,身后用绳子拖着一长溜光着身子的年轻男人,他们全都低着头,尽可能的把自己的脸避开人们的指戳,宋伯爷说到做到,不仅真的带着这些敢动他心肝宝贝的人出来游街,还很讲信用的扒了他们衣裳,让他们也尝尝这种被人侮辱的滋味。

在朱雀街的必经之路的一座茶楼二楼临窗的座位前,坐着两个悠闲喝茶的人。

徐枫和傅新桐对面而坐,傅新桐手中拿着茶杯,手肘靠在栏杆之上,探出头去看快要走过来的队伍,徐枫瞧她这样,不禁笑了:

“你好歹也是个黄花闺女,这样明目张胆的看光着身子的男人,不太好吧?”

傅新桐见敲锣打鼓的队伍还有一会儿才到,便缩回了身子,跟徐枫举杯说道:“黄花闺女怎么了?黄花闺女难道就不能看街上的人了?”

徐枫失笑,对傅新桐问道:“哎,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那宋伯爷最宝贝的是谁,居然为了一个妾侍,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傅新桐但笑不语,她自然不能告诉徐枫,因为她知道上一世的事情,经过时间的变迁,京城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最痴情的种子,居然会发生在一个胖伯爷的身上,当年宋伯爷为了他的那个心肝儿宝贝,因为他妻子趁着宋伯爷不在家里,差点把他的宝贝疙瘩弄死,宋伯爷一气之下,不仅休妻,还报复性的把妻族之中,被他提拔之人全都给踢出了京城,让他的妻族在京城里无立足之地,当初这件事,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有的人说宋伯爷宠妾灭妻,有的人说宋伯爷痴情,因为阵仗相当大,所以连傅新桐都有所耳闻。

那天她和徐枫商量到底要怎么教训那些丧心病狂的公子哥儿时,她脑中忽然就想到了宋伯爷身上,反正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宋家,宋三如果不受人唆使,想要对傅音渺动手的话,傅新桐可能还不会把他宋家牵扯进来,可是坏就坏在,宋三本就存心不良,那傅新桐利用宋伯爷来做这桩事情,他宋家就一点都不冤枉了。

宋伯爷冲冠一怒为红颜,连傅新桐都没有想到他会生气到这种地步,原本的计划也就是借宋伯爷之手,把那些作恶的公子哥儿们打一顿,给他们长长教训,可现在看来,这个教训已经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

被人扒了衣裳游街示众,还一路敲锣打鼓,这些公子在京城里都是有名有姓的,这么一路走来,就不信遇不上他们认识的人,只要有人认出了他们,那这脸丢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就在那锣鼓声就要靠近傅新桐她们所在的茶楼时,忽然从朱雀街那头跑来几匹快马,快马之上是几个穿着劲装,脸上蒙面之人,只见那些人直奔宋伯爷所在的队伍,勒马停住之后,二话不说就翻身下马,强势踢开了伯爵府的下人,将那些光身子的公子哥,一个个全都蒙上了脸扔上马背,宋伯爷吃力下马,指着那些人叫骂,那些人只当没听见,宋伯爷的人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片刻功夫,公子们全都被人救走,宋伯爷的队伍吃了大亏,在大街上叫骂不已。

傅新桐探头出去看,往那些马匹消失的方向望去,徐枫不解道:

“救人的是谁家的?怎么全救走了?”

傅新桐叹气:“只有全救走,才不会有人知道是谁家出手的。”

“哦,也是。看那些救人的,不像是普通人家的护院,他们动作太快,倒有点军旅作风的意思,京城里能调动军里做这种抢人之事的,会是谁呢。”

徐枫的问题让傅新桐稍事犹豫,当即便想到了答案:“只怕非韩家莫属了。”

就在两人一头雾水的时候,楚明从楼下跑上来,带着喘气,对徐枫和傅新桐说道:

“应该是韩家的人,那为首之人是谁你们可知?”

徐枫和傅新桐摇头,楚明灌下一杯水后,解惑道:“前北镇抚司王创,从锦衣卫退下之后,便被韩大人吸收入私宅,救人的正是王创无误。”

听了楚明的话,徐枫了然:“若是韩家,那这阵仗就说的过去了。就是有点可惜,还想多教训教训这帮纨绔子弟呢。”

徐枫说完这番话之后,见傅新桐的目光落在朱雀街上,宋伯爷还在骂骂咧咧的,踩着一个奴才的背,艰难的爬上了马,然后伯爵府的人铩羽而去,大街上围观的人群依旧在热烈议论,指指点点。

徐枫不知道傅新桐在看什么,出声问道:“新桐,你看什么呢?”

傅新桐回头,对徐枫露出一抹笑:“我在看韩家的运数。这样嚣张,只怕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徐枫和楚明对视一眼,徐枫失笑:“从前竟不知道,咱们三姑娘居然还会看运数,那韩首辅权势滔天,如日中天,他韩家在朝野根基稳固,盘根错节,韩首辅桃李满天下,可一点都不像是要倒霉的样子啊。”

傅新桐勾唇一笑:“咱们且等着看好了。韩家两年之内,必衰。”

说完这些话,傅新桐便拿起了一旁的幂篱戴在头上,然后袅袅婷婷的走下了茶楼,如一阵风般钻入人群之中,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

韩进臣被人救回了家里,换上衣服之后,就被喊去了书房。

首辅大人韩玉庸站在书案内,双手负于身后,眉头紧锁,听见书房门开了的声音,回过身去,就看见韩进臣低着头期期艾艾走进来,韩玉庸看着他那模样,也没对他客气,走到韩进臣面前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得很重,韩进臣的脸都被打的偏到一旁去,一手捂着被打的脸颊,虽然很痛,但一点都不敢反抗。

“老子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韩玉庸对韩进臣大吼。

韩进臣捂着脸想解释:“爹,您听我解释,我,我不过是…是…中了别人的计,我本来并不是…”

话还没说完,‘啪’的又是一下打过去,韩进臣被打的撞在门扉上,韩玉庸像是还不解气,又抬脚踹了两下,韩进臣自知做错了事,丝毫不敢反抗,被打的疼了,干脆跪下求饶。

“爹,我,我知道错了,您消消气,别打了。事情反正都发生了,您还是替儿子想想,怎么办吧。那街上看见儿子脸的人不在少数啊。”

韩玉庸气的鼻孔冒烟:

“你还知道丢人啊。啊?我在朝堂之上,如今是腹背受敌,左相连同六部一同弹劾我,我自己都焦头烂额,你不能替我分忧便也罢了,居然还在这种关键时刻给我添乱,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韩进臣羞愧道歉:“爹,儿子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朝堂之事,儿子现在帮不了您,可,可那也是您不让我入朝的关系,若我在朝中与爹并肩作战,就不信压不过那些迂腐的老臣。”

“就凭你?还好意思提这个。我为什么不让你入朝?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话说的倒大,可你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吗?真有本事,你就像傅庆昭那样,蛰伏个几年,一举夺魁,若你有那份大出息,我至于压着不让你入朝,替你费劲遮掩吗?”

韩玉庸对这个儿子自问倾注了不少心血,可是这小子就是不成气候,仗着身份,到处惹是生非,一年里要替他擦的屁、股,就不知道有多少,外人只说韩家大公子,学富五车,是栋梁之才,可只有他这个老子知道的最清楚,这小子不过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没有真才实学,如何能成为他的后继之力?也正因为没有后继之人,韩玉庸这些年在朝中越发受制,表面上看起来大权在握,可纵然如此,也抵不过皇帝怀疑,谏臣血谏,各方势力,逼得他不得不屡屡出手,如今枢密院,大理寺,北镇抚司,三处联手在搜集他的罪证,若真被他们找出了证据,那么韩玉庸这个首辅也算是做到头了。

如此险恶的环境之下,这小子不仅不收敛,还变本加厉的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丢人现眼之事,让韩玉庸如何能不生气呢。

韩进臣被自己的父亲戳到了痛脚,也是不好受,喃喃辩驳道:

“傅庆昭中状元那是他有好老师,若那些文华殿大学士们也一同保我的话,我的成就未必就比他差。可那些文华殿的迂腐大学士,一点都不给爹你面子,别说保我,就连教我学问,他们都不愿意,这能怪我吗?我就不信,若我能早些入朝为官,对爹你总能有点帮助吧。人家上阵父子兵,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韩玉庸听了儿子的这些荒唐之言,已经连打他的欲、望都没有了,他真是平日太忙,顾不上教导亲子,让他养成了这般鼠目寸光,胸无韬略,自大成狂的性格,这样的性格,怎堪重任?别说帮他了,就连让他入仕,只怕最后也只会是拖韩玉庸后腿的那个。

官场之上,情势瞬息万变。

韩玉庸之所以能不败这么些年,凭的便是小心谨慎,他可以腹背受敌,但绝不会让儿子成为他的致命弱点。

作者有话要说:啊。更新晚了。明天开始恢复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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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90章

韩进臣看着自家老爹不说话,捂着脸又跪到他面前,伸手拉了拉韩玉庸的衣服下摆,语气诚恳的道歉:

“爹,我知道错了,您就别骂我了。虽然今儿确实有人瞧见我了,可也未必就认出我,我,我只要打死不承认就好了,最可恶的是那个宋伯爷,他明知道我的身份,居然还这样对我,根本就是没把您放在眼里,他一个无权的伯爷,居然这么嚣张,爹您一定要替我报仇。”

韩玉庸原本倒是缓过了气儿,可谁知道,这小子一开口就让他火冒三丈,扬起手骂道:

“他一个无权的伯爷?这种话你怎能轻易说出口?他再怎么无权,那也是皇亲国戚,手中无权,可他朝中有人,你怎不扪心自问,自己做了什么事,还去怪人家如何对你!我叫你不要与孙策那些人在一起,你非不听,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扬起的手终究是没再打下去,韩玉庸看着这个被自己宠坏了的儿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是要找个人回来管管你了。”

韩进臣惊讶的抬头:“什么呀?”

韩玉庸转身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端起了一杯茶,仔细考虑了一番后,对韩进臣问道:

“你可知道,如今朝中最受皇上期待的人是谁吗?”

韩进臣见自家爹准备和他好好说话了,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韩玉庸身旁,乖巧的回答:“最受皇上期待的,不是爹吗?”

韩玉庸瞪了他一眼,韩进臣就努着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了,韩玉庸不再跟他卖关子,直言道:

“文华殿,文渊阁,各大学士推崇的只一人,傅庆昭。”

韩进臣觉得不敢相信:“怎会是他?就因为他读书好,中了状元?皇上就对他另眼相看了?”

朝廷里会读书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皇上对哪个读书人青眼有加,所以韩进臣自己是有点不相信这一点的。

谁料韩玉庸却目露忧光,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哼,你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吗?光是他身后的老师,就占据了朝中大半文臣,这些人全都对他寄予厚望,十四岁的解元,是该如此,蛰伏十年,一举成名,这背后不是他一个人的努力,是汇聚了大半文臣的心血与栽培,皇上素来爱才,不计出身,这回傅庆昭中了状元,声势上更是如虎添翼,肃州是什么地方?朝廷去年刚拨下二百万两银子去治理肃州的荒原,傅庆昭只需在肃州做出政绩来,回朝之后必然官升三级,前途不可限量。”

韩进臣听得云里雾里:“他回来能升到什么官级?”

“至少得是…户部侍郎吧。户部尚书冯一坤今年已然入花甲,亏得他身子硬朗,勉强还能撑几年,傅庆昭想来便是他的接班人了。官至户部尚书,关键是,他还那么年轻,你说他今后是不是前途无量?”

说这些话的时候,韩玉庸的目光是带着杀气的,他也爱才,只不过,爱的是属于自己的才,这个傅庆昭若不能为他所用的话,韩玉庸对他也没有太多的耐性,但现在还不能肯定傅庆昭不能为他所用,因为他还有一个想法没有说出来。

韩进臣虽然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傅庆昭回来之后,会直接入驻户部,管理天下的钱袋子,这个职位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居然有可能直接落到傅庆昭的手中,这么看来,离傅家飞黄腾达之日,不远了,只要傅庆昭在肃州好好地,别出什么幺蛾子就好。韩进臣的内心当然是不希望傅庆昭有大造化的,毕竟他那个女儿傲慢至极,对自己从未有过好脸子,这种丫头若给她涨了身份,那就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父子俩都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忽然韩玉庸在静谧的书房内开口说道:

“你觉得傅家如何?”

韩进臣不解:“什么如何?”

韩玉庸从座位上站起,眯着眼睛思虑片刻后,对韩进臣道:

“我记得,傅庆昭有个女儿?今年也该十三还是十四了吧。马上就该议亲了。”

韩进臣眼前一亮:“父亲的意思是?”

没由来的,心上如擂鼓,韩进臣觉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愁没办法整治那个丫头呢,父亲一句话让他茅塞顿开了。

“我出面替你说门亲事,你觉得如何?”

韩玉庸似乎也为自己的这个方法感到高兴,看见自家儿子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就知道这小子那天从傅家回来,一直念叨着傅庆昭的那丫头没礼数之类的话,就必然是上了心的,此刻已然确定了儿子的心思。

“那个丫头傲慢无礼,长得倒还不错,父亲确定她家会同意?”

韩进臣也不再跟韩玉庸卖关子了,眼中的神采骗不得人。若是能把那丫头娶进门儿来,就不怕她飞上天了,到时候是搓圆捏扁,还不是由着他嘛。

“傅庆昭如今不在京城,傅家其他也没什么上得台面的,傅远这些年不理政事,也老了,做不得什么主了。只要你愿意,这门亲事,你爹我还是有点把握的吧。”

韩玉庸的话,让韩进臣高兴极了,开怀笑了起来:

“如此便有劳父亲了。”满心满眼都是整治那丫头的画面,韩进臣心情大好。

韩玉庸瞧着他这样,叹道:“我去替你说不成问题,但是,若傅家那女子真进了门,你可得收收心了,好好读书,好好做人做事了。别再一天到晚跟那些狐朋狗友惹是生非。”

韩进臣现在心情好,说什么自然都是好的:“爹您就放心吧。我这回惹是生非,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因为傅新桐那个臭丫头,若非她对我无礼,我也不会参合宋家跟傅家的事儿,却不料被人算计了。”说到这里,韩进臣才忽然想起:

“对了爹,这回的事情真是太奇怪了。我们原本…原本要绑的是傅家大房的那个姑娘,她拒绝了定远伯宋家的老三,宋老三一时气愤,就召集我们想办法,为了全一全兄弟义气,才跟着他胡闹,可爹您说奇怪不奇怪,我们绑的人忽然就给人替换成了宋伯爷的小妾英英,也不知是谁在背后作弄我们。”

韩玉庸懒得听他们的那些事儿,不过这件事如果真如韩进臣所言,那么背后必然是有人在捣鬼的,韩玉庸面色一变,幽幽说道:“只怕幕后之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韩进臣不解:“爹是什么意思?”

韩玉庸双眼一眯:“弄你们几个没权没势的孩子做什么,只怕那幕后之人的目的,是我吧。”

韩进臣大惊:“不,不会吧。我,我们这事儿做的挺隐秘的,全都是孙策牵头,我几乎没怎么出面,那幕后之人未免也太神了吧。”

“哼,京城的水是越来越深了,自从顾家那个进了枢密院,朝里朝外,你爹的日子不好过啊。”

韩玉庸说着话,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就连刚才教训韩进臣的时候,脸色都没有这样不好,韩进臣上前对他问道:

“爹说的顾家,是指承恩侯府吗?承恩侯与您不是井水不犯河水,他怎么了?”

“不是承恩侯,是承恩侯府的那个世子,顾歙。他进了枢密院,却未入兵部,而是去了探事司,如今整个京城的官员府邸,哪里没有他的影子在,说是风声鹤唳也不为过。”

韩玉庸提起顾歙之人,竟是比提起任何政敌都要咬牙切齿。不为别的,光是今年,他栽在顾歙手中的人就有十多个,顾歙是一把锋利的刀,抓在皇帝手中,为皇帝清除障碍,如今看似天下太平,但朝政却乌七八糟,政党联结,皇上有心整治,从前却无处下手,顾歙便是他开山劈海的武器,并且,这个武器相当好用,估计就连承恩侯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个素有天才之名的儿子,最终会想不开走上了这么一条路吧。

“顾歙去了探事司?那可不是什么讨好的地方。若事情办的不好,容易两边得罪,皇上怀疑不说,官员还会憎恨,他那出身,怎会那般想不开呢。直接去了兵部,将来到战场上转几圈,捞点军功回来,再继承镇国公府和承恩侯府,这人生才有意思嘛。”

韩进臣说话时候,忍不住有点酸,说起这京城里的贵公子,除了皇子之外,最受瞩目的便是顾家这位身份显赫的独子了,平日里虽无交往,可他顾歙的高冷岂是凡人能交往的上的,韩进臣不羡慕其他人,就羡慕这个顾歙,觉得他命实在太好,出身在那样的人家,不仅承恩侯府唯他一人继承,就连镇国公府都是他的,这也未免太好运了吧。

韩玉庸咬着牙关:

“素问顾歙与承恩侯关系不睦,如今看来确实如此,他宁愿去做皇上手里的一把刀,都不愿按照承恩侯的安排去做,如今入了探事司,屡屡坏我的好事,像条狗似的紧追不舍,实在可恶至极。”

韩进臣对顾歙没什么兴趣,听韩玉庸说这些,也不能感同身受,现在他在意的就只有傅家的事儿,上前叮嘱道:

“爹,别管什么顾歙了,您什么时候去傅家提亲啊?”

韩玉庸一瞪眼:“急什么。傅庆昭在肃州,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咱们只要在他回来之前,跟傅家把亲事定下来,你还怕那丫头跑了不成?”

父子俩在书房里充满算计的相视笑了起来。

第91章

第9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