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慧如摇摇头,按着她在梳妆镜前的凳子上坐下,拿出抽屉里的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许清嘉乖乖坐着让她吹头发,一边把玩桌子上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国内的国外的,瓶瓶罐罐不老少。女人就该在能力范围内活的精致点,许向华会挣钱,秦慧如自己的工资也不低,又不是负担不起。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女人开始变老,不是因为年龄,而是从她放弃自己的外在形象开始。

“你还小,过两年才用得着。”见许清嘉饶有兴致地玩着一瓶精华霜,秦慧如微笑着道。

“天生丽质难自弃,用不着。”许清嘉嘚瑟地弹了弹脸,满满的胶原蛋白,一瓶洗脸,一瓶保湿,足够。

秦慧如捏捏她的脸,嫩豆腐滑鸡蛋一样,忍不住多捏了一把,感慨:“年轻真好,不像妈妈老了,用再多保养品都没用了。”

“瞎说。”许清嘉支着下巴端详秦慧如。她向来注重管理皮肤和身材,虽然是两个孩子的妈,三十好几的人了,依旧身段苗条匀称,皮肤白皙光滑。因为常年和古籍打交道的缘故,身上有一种特别的优雅知性的气质。家庭幸福,工作顺利,又让她多了一份从容不迫。

正是一个女人最有韵味的时候,她的丈夫却不能从旁欣赏和赞美,许清嘉觉得简直是在犯罪。

“妈妈永远十八岁,我十七,咱俩走出去就是姐妹花。”许清嘉嘴里的火车到处乱跑。

“今天嘴这么甜,”秦慧如打量她一圈,捋着她的头发问:“我有一种不太不祥的预感。”

许清嘉作伤心欲绝状:“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四月份你们要去龙庆峡露营的时候,你就是这么的说了一箩筐的好话。”秦慧茹开始翻旧账,要在外面住一晚上,她哪儿放心的下。许清嘉就软磨硬泡,说一大群人呢,最后听说晏洋会把刘泾带上,她才勉强放了心。

许清嘉摸着鼻子嘿嘿一笑。

秦慧如瞥她一眼,看头发都干了,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现在可以说了,有什么事儿?”

许清嘉转着手里的面霜:“妈,我看见布告栏里的通知了,京大要派老师去鹏城。”

秦慧如笑容微微一敛,隐约猜到她要说什么。

“妈,你有没有考虑过去那边?去那边待几年对以后的晋升有帮助的吧?”她觉得这就类似于支教,只是他们支的是大学。

许清嘉点了点下巴,又问道:“您不是一直都想转到教学这一块,去了那边,总不会还是让你做古籍研究,应该是负责教学吧?”

秦慧如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黄教授也找过她,说这是她从研究岗位转到教学岗位的契机。京大这边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想转过去不容易。研究中心也不大会同意放人。但是她若去鹏城转一圈,要是能在三年内晋升到副教授,回来后就有了很大的周旋空间。

黄教授还说,鹏城初建校,人才紧缺,那边发展空间也比京大广。

“你爸爸一直想把生意转到首都这边来,也就这几年的事了,我过去干嘛,来回瞎折腾。”秦慧如摸摸她的脸:“你就别瞎操心了。”

许清嘉拉住秦慧如的手:“树挪死,人挪活啊!我爸不就是去了鹏城才发展的越来越好。再说了你自己也说了,是这几年,又不是这几天,”老气横秋一叹:“人生能有几个几年。”

秦慧如失笑。

许清嘉正了脸:“妈,要是我报鹏城大学,你肯定会申请调过去吧。”

“胡闹。”秦慧如轻斥一声:“不许拿自己前途开玩笑。”

许清嘉赔笑:“我只是假设吗,我第一志愿肯定报京大,给您争光,弥补您的遗憾。”话锋一转:“我就是想说,您不过去,是因为放心不下我,还有舍不得姥姥姥爷他们,对吧?”

不等秦慧如说话,许清嘉忽然站了起来,亲昵地搂住她的脖子:“我已经长大了,我都要上大学了,我能够照顾好我自己。多少人背井离乡上大学,我这还是在家门口呢,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姥姥姥爷舅舅他们都在。您这样不撒手,我可怎么长大啊!”

“嘉嘉真的长大了。”秦慧如欣慰地看着许清嘉,细细一看才发现女儿都和她一样高了。

“是啊,我长大了,可阳阳还没长大,男孩子需要父亲的教导才能更具有男子气概。我怕阳阳将来被我们养成娘娘腔。”许清嘉忧心忡忡。

秦慧如正感动着呢,瞬间被她破坏了气氛,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她。

许清嘉正儿八经的叹了一口气:“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再说了,您和我爸是夫妻啊,哪能老这么两地分居的。我爸长那么帅,万一有小姑娘勾引他,可怎么是好,我觉得你得过去看着他一点。”

越说越不着调了,秦慧如轻轻打她一下:“你还真敢说,明天我告诉你爸去,看他怎么收拾你。”

许清嘉嘿嘿笑:“我爸可舍不得收拾我。”他还得感谢她把老婆还给他呢,也是可怜的,明明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却得独守空房。

“妈,你看,你过去一举多得。第一对你事业发展有好处。”许清嘉看向秦慧如,见她没反对,就知道自己一开始的猜测是对的:“第二,阳阳有爸爸教导,生活中有了学习的榜样。第三我也能锻炼自己的独立能力。第四,你和我爸可以夫妻团聚。第五奶奶能经常见到儿子,奶奶最疼我爸了。第六姥姥姥爷肯定希望你和我爸团圆,再说姥爷也退休了,冬天你可以把姥姥姥爷接过去过冬,夏天就送回来看舅舅他们,这小日子多舒服。”

秦慧如有点愣,被她这么一说,不过去好像罪不可赦,可放她一个人在北京这儿,秦慧如总归不放心,她才多大点:“你一个人在这,要是遇上事怎么办?”

“什么叫我一个人啊,姥姥姥爷舅舅舅妈都在,我还有那么多同学朋友在呢。再说了,真遇上事,你们飞过来也就几个小时的事。反正也就三年而已,三年后不是你们回来了,就是我过去找你们,三年很快的,刷一下就过去了。”许清嘉挥了下手,表情夸张。

秦慧如被她逗得笑出声,轻轻将头发别到她耳后,目光渐次柔软:“妈再好好考虑下。”去不去鹏城,她最大的顾虑就是许清嘉,既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待在这里,更怕女儿觉得他们抛弃了她,眼下有了她这一番话,秦慧如顿觉轻松不少。

母女俩又说了会儿私房话,说着说着,许清嘉就没了动静。秦慧如好笑,伸手掖了掖被角,轻轻抚着她的脸。当年那么小小一团,一眨眼都这么大了,乖巧懂事又体贴。

第二天起来,秦慧如带着许清嘉和许家阳去看望秦父秦母,打发了几个小的,便说了自己的打算。

秦父秦母自然是赞同的,团聚了三年,他们已经很知足。况且现在交通多方便,不管是秦慧如过来,还是他们过去都容易的很。

老两口也觉得女儿女婿这么老是两地分居不合适,之前是没办法,许向华经常要出差。现在他生意稳定下来,很多事情不再需要他亲自跑,秦慧如过去正好,何况还有利于她的前途。

秦母又让秦慧如放心:“嘉嘉我们老两口给你看着,你只管放心。”

秦父道:“嘉嘉打小就懂事,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孩子嘛,得适度的放放手。”

吃过午饭回去,又和孙秀花一说,能和儿子团圆,老太太当然高兴,只拿眼看着许清嘉。

许清嘉拉着老太太好一通分析,末了道:“您要是想我了,就过来住一阵,还能和洪奶奶她们聊聊天,寒暑假我肯定回家呀。”

老太太一想,这不就跟以前一个样,老家住一阵,首都住一阵,只是以后多了一个鹏城而已。孙女是在学校,又不是其他地方,还有她姥姥姥爷照顾,没什么可担心的。

随后秦慧如又给许向华打了电话。

电话筒传到许清嘉手里的时候,她第一句就是很欢乐的:“爸,我把你老婆还给你了,你打算怎么奖励我?”

电话那头传来许向华的笑声:“暑假你想去哪儿都行。”

许清嘉欢呼一声:“正好,白爷爷七月份要去敦煌考察,我想跟着去开开眼,可能还有檬檬,白爷爷答应了。”费用自理,不占公家便宜,就是图个安全。

许向华爽快应下,语调一缓:“嘉嘉,你给爸爸三年时间,三年内,爸爸会把部分生意搬到首都,以后会常留在首都。”

“不急,不急,您可悠着点,咱们稳扎稳打的来,再说了我觉得鹏城挺好的,暖洋洋的,不像首都,冬天冻死人。”

许清嘉赶紧道,许向华的生意已经扩张的很快了。因为严打,治安明显好转,路霸路匪情况大大被改善。许向华便把运输队的生意往北拓展,之前只是在华东华南一块,这一年,已经延伸到华中一带,同时,嘉阳百货商店的分店也多了五家,再快真怕出问题。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处处充满机遇,只要抓到就能暴富,却也是最坏的时代,混乱而又无序,规则还在建立过程中。

这般,第二天上班,秦慧如就向学校报了名。

许清嘉也全身心投入到复习当中,忙得上厕所都在背单词,晚上想起这疯狂劲就觉得好笑,却又觉得无比充实。

六月份填报志愿,许向华专程飞回来。

第一志愿非京大莫属,第二志愿是南大,她喜欢那个城市。对此许向华有话要说:“中大不好吗?你哥在,离我们也近。”

许清嘉嬉皮笑脸:“趁着年轻多出去看看嘛,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要不是对京大情结太深,她第一志愿都不是首都的。

许向华一搓下巴:“这是翅膀硬了,想飞出去了。”

“哪能啊,我就是孙猴子,也飞不出您的五指山啊。”连忙颁发安慰奖:“最后一个我填鹏城大学。”

许向华乐了:“你说我该是希望你考好好呢,还是考差好呢。”

许清嘉睁大了眼睛:“这还用问吗,我答应了奶奶和妈妈,要给她们争光来着。”

许向华虚虚一点她:“都选金融财务专业,确定?”

许清嘉郑重点头:“确定一定以及非常肯定。”

“那就这样吧。”许向华大手一挥。

停留两天,许向华又飞回了广东,现在首都机场不再只能凭介绍信买票,许向华几乎每个月都能回来一次。

最后一场考试的铃声响起时,许清嘉听到了稀稀拉拉的欢呼声,渐渐的欢呼声越来越大,似乎要掀掉房顶。

放眼过去,教室里的考友们一脸如释重负,左看像一群刑满释放的劳改犯,又看像等待判刑的嫌疑犯。

次日回校估分,几家欢喜几家愁。

许清嘉和韩檬都属于喜的,两人自我感觉不错,神清气爽地讨论着后天的敦煌之行。

说着说着韩檬想起一个从她爸那儿听来的不幸消息:“今年会在首都挑十所大学的新生进行军训,为期一个月,要是效果好,会逐步推广。”

许清嘉傻眼了,咕咚一下咽口水:“包括京大?”

在许清嘉痛心疾首的目光下,韩檬艰难点下脑袋,她第一志愿也是京大啊!

第146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等许清嘉和韩檬在敦煌吃了一嘴风沙回来,她们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到家。

不过早在录取通知书寄出来之前,许清嘉和韩檬就知道她们分别被京大经济系和英语系录取的喜讯。

秦慧如找招生办的同事询问过,对方自然也乐得送个顺水人情。

江一白带着晏洋开车来车站接她们,一见面就开嘲讽:“我说你俩这是去被抓去当苦力了。”

许清嘉和韩檬摸摸脸:“没有卧铺票了,只有硬座。”只有两张卧铺票,当然是给了白老先生和另一位老教授,其他人只能挤硬座车厢,那简直就是个沙丁鱼罐头,两人被折磨的够呛。

许清嘉心有余悸:“我从来没坐过这么挤的火车。”可见大伙儿的生活是一年比一年好,舍得花钱坐车出门了。

“说明这世上多得是你们俩这样没事瞎溜达的人。”声音里饱含着怨念。

许清嘉溜他一眼:“别这么酸好不好,问你要不要去的,是你自己有事去不成。”

江一白心塞,恰逢他爷爷七十大寿,他这个大孙子当然不能缺席。而晏洋被他们教授抓了壮丁,他倒是想放鸽子,只许清嘉早就知道这茬,怎么可能让他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这一次敦煌行,只有两个女生作伴。

江一白扭脸去向白老先生献殷勤,又把老先生先送回了家,才去了隔壁许家。

许家只有梨花在,前脚许清嘉去旅游,后脚孙秀花便回了乡下,她有半年没回去了,怪想那边亲人。秦慧如和许家阳则去了鹏城,一个办入职手续,另一个办转学。

进了门,江一白一脸同情的摇着头道:“小可怜的,以后就只剩下你一个人孤零零待在首都了。”

许清嘉白他们一眼:“不是有你吗,你不是自诩是我哥哥,现在你表现的机会来了,修灯泡修水管帮我揍人,我全指望你了。”

江一白沉吟半响,认真道:“那你还是找个男朋友吧,需要我给你介绍吗?”

晏洋立时去看许清嘉。

许清嘉哼了一声:“关键时刻见真章,果然指望不上你。”

正好梨花把录取通知书拿出来,江一白在许清嘉前头抢过录取通知书,果断转移话题:“我瞧瞧我瞧瞧,京大录取书原来长这样啊,名校就是名校!”还对着阳光外面的阳光照了照,表情与肢体语言都极其夸张。

“戏瘾又犯了。”许清嘉喝了一口西瓜汁评价江一白的中二行为。

江一白抖了抖录取通知书,忽然唉声叹气:“你们都在京大,就剩我孤家寡人一个了。”

许清嘉皮笑肉不笑:“那你转学啊。”

晏洋也在京大,他学的是物理。

在晏洋身上,许清嘉第一次近距离了解何为天才。

江一白考个华清考得去了半条命,周末都在补课,补课阵容相当豪华。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直接就是脱了一层皮,幸好踩着线进了,否则他想死。

许清嘉自己复习的也是相当拼,钢琴课彻底停掉,书画课也压缩。

反观晏洋的高三,过的那叫一个轻松自在,该干嘛还是干嘛,和高一高二没啥区别,每次考试,数理化几近满分。

许清嘉有一次心血来潮,拿了他的书看,眼冒金星,难不成这些年她学的都是假物理。

幸好,晏洋告诉她,这不是大一课本,是教授给他的课外书。许清嘉换了大一课本来看,终于不再是天书,就说嘛,这才是大一物理课本的正确打开姿势。

至于那种天书,吾等凡人瞻仰瞻仰下即可。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有差距的嘛!

江一白义正言辞:“我生是华清的人,死是华清的鬼。”

韩檬捏了一颗葡萄扔过去:“行了,行了,您老歇歇吧。”韩檬转身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从敦煌带回来的礼物,有吃的葡萄干杏仁,也有工艺品木版画。

“这是你的,这是晏洋的。”韩檬拉上行李箱:“我回家了。”

“你爸妈都没下班,你回去这么早干嘛!”江一白说道。

“我奶奶在家啊。”韩檬没好气的瞪他:“有事没?没事送我去奶奶那。”

江一白认命一叹:“还真把我当车夫使了。”

韩檬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谁让您江大少爷财大气粗,有车呢。”

江一白长吁短叹地站起来,对许清嘉道:“那我们走了。 ”又看向晏洋:“你走不走?”

晏洋摇头。

江一白便拎上韩檬的行李箱送大小姐回家。

许清嘉拆了一包杏仁递给晏洋:“实验做完了?”

晏洋点头。

在被打击了好几次以后,许清嘉识趣的不再细问,因为每问一次她都会怀疑一次自己的智商。于是许清嘉转而说起旅游途中的乐事来。

晏洋随着她的话笑,看她不说了,才问:“之后你要去哪儿?”

许清嘉便道:“先去谢谢老师们,然后我得回老家一趟,住上几天再去鹏城玩一圈。”

“你一个人回老家?”晏洋微微皱眉。

“还有江小白啊,他要回余市看他爸妈,我和他一块走。”

晏洋若有所思。

恰在此时,电话响起来,是班长丁晟打来的,提议他们班考上京大华清的几个同学一起请各科老师吃一顿饭。

他们这一届上了二十一个,理科十五个,文科六个,全部出自三个重点班。

许清嘉欣然应允,正好她带了不少特产和纪念品回来,可以送老师。

三天后,许清嘉收拾了下,前往约好的粤菜馆。

大夏天的生意也相当好,近来许清嘉都在琢磨着干点什么事,到处都是蓝海市场,她有时间有资金,许清嘉觉得不掺一脚简直白穿越一回。

思来想去,她觉得在首都开个火锅店不错,目前她只见过三家专门经营火锅的店,属于小饭店。

许清嘉想的是走中高端路线,首都不缺有钱人,就像这家粤菜馆,七八个菜荤的多一点,二十块钱就去了,照样门庭若市。消费更高的建国饭店,节假日都得排队。全聚德十块钱一只的烤鸭去的晚了还吃不着。

“嘉嘉,嘉嘉。”韩檬一拍许清嘉的肩膀,好笑:“发什么呆呢?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许清嘉笑了笑,正要开口,忽尔余光瞥到大堂西北角处一抹熟悉的背影,愣住了。那温柔古典的大美人可不就是覃婉君。

见她使劲眨了眨眼,一脸愕然,韩檬纳闷,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亦是为之一愣:“邵泽哥,他又换女朋友了!”

想想自己这一年废寝忘食的复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韩檬啧啧感慨:“艳福不浅,这个比之前那个漂亮。”见她神情有些怪,韩檬又问道:“怎么了,你认识的?”

许清嘉敛了表情:“覃老的孙女,我们一块学画的,教了我不少。”

韩檬张了张嘴:“这可正巧,她怎么就看上了邵泽这个花心大萝卜。”

许清嘉一惊:“他很花心?”比起邵泽花心这事,覃婉君和韩东青相过亲算什么,人家都是两年前的事了,顶多见了面别扭下,花心才是大问题。

韩檬顿了顿,据实以告:“这家伙中学就交女朋友了,就我知道的,有四个了。”

许清嘉皱了皱眉头,覃婉君性子很单纯

正当时,一阵香风从她们身边刮过,定睛细看,只见一妙龄女子气势汹汹地杀过去,娇斥:“邵泽,你个王八蛋!”

话音未落,那女子抄起桌上的酒浇在邵泽头上。

许清嘉和韩檬皆是睁圆了眼睛,认出那怒气冲天的女子就是三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肖瑜,她当时的身份是邵泽女友。

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被泼了一头酒的邵泽很是郁闷,更郁闷的是,他看见了韩檬,丢人丢到小妹妹面前了。

邵泽抹了一把脸,看向义愤填膺的肖瑜。

肖瑜先是一慌,又挺了挺脊背,眼里漫出泪水,指着对面的覃婉君恨声道:“没空见我,你却有空在这跟她吃饭喝酒。”

这大半年,她去办公室找了他好几次,可助理只会说他不在,出差去了,再问便一问三不知,明显在躲她。

覃婉君脸色变了又变,惊疑不定的望着邵泽。

邵泽气极反笑:“我去年就跟你分手,当时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我不觉得还有再见面的必要。”见一次哭一次闹一次,他也很苦恼,惹不起,他躲总成。

“我不同意,我没同意分手,你凭什么分手。”肖瑜气到大哭,触及眉目如画的覃婉君,恨意汹涌,尖着嗓子喊:“你为了她跟我分手,我就知道你是有了其他女人,邵泽,你没良心。”

堂内食客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错过好戏,再看看这男俊女俏,真是比电视剧还好看。

处于目光焦点处的覃婉君涨红了脸,不自在的低下头。

邵泽敛了笑:“我和你分手之后才认识婉君。”

邵泽看着泪流不止的肖瑜,慢慢道:“分手,你当时同意的,这都大半年了,你又跑来告诉我,你不同意不算分手,你逗我玩呢?”

肖瑜怔了一瞬,看他脸色泛冷,只觉肝肠寸断,眼泪掉的更急,伸手去抓邵泽的手臂,泣不成声的哭求:“阿泽阿泽,我当时只是气话,我没想分手。你别这样对我,我再也不耍性子,我再也不闹你了。你不要分手好不好。”

那天她本来就在生气,他还说分手,她气上加气,分就分。

她想着他肯定会回来哄她,以前不也这样过的。哪想他居然半个月没来找她,当时她只觉得他是在逼她先低头,遂梗着一口气不去找他,专心准备实习。

说着分手了,还不是把她实习单位落实好了,她只觉得他是在怄气。

忙忙碌碌一个月,他都没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