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今天会回来吃饭吗?”他询问着,要不要多填一副碗筷…

“啊…会的,而且,他今天心情很不好呢.”她将菜一一端上了桌子,”一一今天下午都没有去上班.”

“……是吗…”

“我以为你们在一起.”

“呀,姐姐,我是无辜的…姐夫不会连我一起教训吧…”

“就当做是和周助在一起,好吗?”她将锅里的汤盛了出来,”是我叫一一和周助去帮我买写占卜用的东西,因为塞出所以耽误了…对吧…”

“……”他淡淡地看着姐姐一勺勺地将汤汁盛出来,没有应声…

“你姐夫平时脾气很好,但是…你知道的,和工作上有关的话,他就会很认真…所以…”

“……”他拉开了椅子,坐在满是香味的桌子前,”…别这样吧…姐姐…我并不需要那个家伙感激我呢…也不需要姐姐为我这样的设想呢.”

“……没办法呢,谁让周助是我最痛爱的弟弟呢.”她抚过不二的头,淡淡地勾起唇角…

他看着面前丰盛的晚餐,听着一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接着是一大一小地抱怨:”饿死了咩…”

他看着她有点惊讶他竟然在家里,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询问什么,却猛得将话全数咽回了喉咙,径自跳向厨房:”由美子姐姐,要帮忙吗?”

“啊,你回来了,一一……身上的衣服是……”

“…...唉……我…那个…先去厕所…嘿嘿咩…”她抓着后脑勺,闪出了厨房,再诡异地瞥了一眼异常安静的某个微笑的家伙,蹑手蹑脚地跑进了厕所…

“……舅舅…”一二解开了身上的外套,爬上了椅子,”我讨厌那个人.”嘟起的嘴巴,显示着他非常不满.

“……一二也许可以向他学学.”他微笑着帮他的小外甥系上手帕.

“向他学什么咩?”

“一二不是立志要当医生的吗,他可是有医生执照的哥哥呢.”

“……他不会把姐姐带走的,对吧,舅舅?”他抬起稚气的脸,问着对面微笑得像个大男孩的不二.

“……你说呢?”不二式的回答…

“这样一点也不有趣.”他皱着眉头,用筷子敲了敲桌上的碗.

他看在她那双早了一天的脚明显地肿了起来,她却依旧用她在家里走来走去,走到他的面前,敲了一下他们的脑袋:”TMMD,人还不没到齐,你们两个就开始偷吃了咩.”

“因为等姐姐,所以现在好饿咩!”一二抱怨着,一边使劲地喝着汤,发出很大声音.

他听见门外院子的大门被打了开来,一阵引擎声传了进来,他听见她明显咽了一下口水,开始考虑要不要躲到厕所里不再出来,他更加听见自己淡然地从座位上抽身站了起来…走向了那个放了几盘仙人掌的门口,有点枯黄的针叶,干涩的土壤,枯萎的花朵…

“姐夫…对不起呢…今天把一一外借了一个下午,姐姐说,如果要算帐的话,等会到房间再和你算…”

一二依旧喝着自己碗里的汤,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地只顾暖着自己的身子…厨房里油烟机的声音大得几乎响彻了正个房间,由美子微笑着走出来:”什么事都以后再说,吃饭最大.”

她看了一眼还没开口就等着闭嘴的爸爸懊恼地坐在了餐桌前,再看了一眼还站在玄关门口的不二,有点难堪地别开了眼,拉开了属于自己在这个家的位置,小心地坐下去,她看着他微笑着和往常一样打开了电视,然后,走到了饭桌边,坐了下来…

她看着他淡淡地张手问她要摆在她手边的芥末…

她看着他微笑着说,今天的饭菜真好吃,希望姐夫每天都晚点回来…

她看着他眨了眨眼问她,一一,你不吃饭么?

她看着他非常肯定地举起碗,再来一碗!!

她几乎下意识地去接他伸向她的碗,却在站到电饭褒的边上时,唾弃了自己一番,却没有像往常一般在他的碗里喷上一些胡椒…

他看着自己面前那碗几乎正常的白饭,继续微笑着…这样的确一点也不有趣呢…对吧,一一?

**************************3月20日的郁闷更新********************

灰公子

星野樱

从老爹每天没有新意的爱心拥抱中挣脱出来,萤野一一拖着快要被搂断的腰爬回了自己在一楼厕所边的房间,因为脚的关系,她的房间理所当然地从二楼换到了一楼.

“刷啦啦”的隔壁拉门声总是络绎不绝地传进她的耳朵里,她的家里现在有5口人,老爹那个上门女婿帮他的岳父母买了一栋山里的别墅满足了他们每天呼吸新鲜空气的愿望,她的”小舅舅”不二裕太还是习惯和同学合租搬了出去,所以,房间不再那么拥挤了,可是尽管那样,一二却还是在她和不二的被窝里轮流游击…不知道今天晚上是轮到她还是那个家伙了…伸了一个懒腰,她将丢在床上的睡衣挂在肩膀上,打着哈欠准备抢先占领隔壁的浴室…

“卡啦”门刚被打开,却一头撞见那个笑眯眯的家伙刚举起手准备敲门的手,不带任何刹车地在她的头上敲了两下.

“TMMD,你敲门之前就不能把你笑没了的眼睛给睁开了咩??”她将门猛得甩开了些,咬了咬牙,不知轻重的家伙,打网球打傻了咩,把她的脑袋当网球啊,竟然那么使劲地敲啊敲.

“啊…你也要去洗澡吗?”他微笑着将敲门的手缩了回去,看着肩膀上她挂着睡衣,爪子没什么形象地抓了抓肚子,没穿袜子的脚踩着穿反了的拖鞋,头发乱糟糟地顶在脑袋上,很明显是刚从姐夫的爱心拥抱下狼狈逃脱的模样…

她半解开的皮带挂在腰间晃荡荡,撑着自己酸痛的腰:”不可以咩,NND,今天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先洗,滚开啦.”

“…可是…一二已经跳进去了呢…”他的微笑毫不变色,”或者,你可以考虑和我们一起洗??”

“TMMD,你们两个…”这不是明显欺负她孤军奋战吗,啊??所以说有的时候她真的很气愤一二那个明明很娘娘腔的家伙为什么要是个小弟弟,如果他变个性,也许现在正对着他说很抱歉的就是她这个几次争夺浴室失败的家伙了,”他都跳进去了,你还站在这里干吗,NND,特意来向我宣布你又一次胜利咩?为什么从以前到现在你这个家伙就只有这么点追求呢,啊??”

“睡衣…”他淡淡地说.

“唉??”

“姐姐说,把我的睡衣和你的叠在一起了,洗完后忘记分开来,一起放进你的柜子里了.”已经是第几次出现这样的状况了,连他自己都快不记得了,而她也几乎习惯似地转回了房间,没有像第一次一样,听见他们的衣服放在一起,就像怕霉菌传染一样地利马将自己的衣服重新洗了三遍..

“又放错了,话说回来,我昨天洗的袜子是不是被放到你那里去了?”她打开自己的衣柜翻找着他的睡衣…

“…哪双??我记得有一双粉色的,蓝色的,还有一双黑色的…”

“唉??有那么多吗??可恶咩,你不要每次也把我的袜子穿了以后撑的老大才发现那不是你的东西吧!!TMMD!!”她把头埋进黑漆漆的衣柜里翻找着,曾经她几乎凭着气味就能分辨出他的衣服,那一股伴随着仙人掌的青土味夹杂着芥末的刺鼻味,带着几丝不成熟的男人味的怪异气味一旦冲进她的鼻子,她利马就能条件反射地把他的衣服从她的衣柜里揪出来,然后在她的衣柜里丢进一点樟脑丸,以免怪异气体传染…可是现在…她几乎快要分辨不出他们身上气味的不同,在这个家里,几乎每个人身上也弥漫着属于这个家的味道,那是一种渐渐被融入到一起的感觉,要再去区分,她是那么的力不从心…

“呵呵…”他听着她的抱怨,坐在她的写字台边的椅子上,轻轻地旋转着自己的身体,几乎立刻就能闻到那从衣柜里散发出来的不熟悉的气味,是那件她刚刚进门时穿的大衣…烟草的味道混杂着消毒水味,刺鼻的可以,”…不过由美子姐姐也越来越糊涂了呢…要是哪天她连内裤也放错了,怎么办呢?”

“扑”她猛得转过身来,将刚找到睡衣扔在他的脑袋上:”…那最好你从今天起再也不要穿内裤,就绝对不会弄错了!!谢谢你了咩!!”

“啊…为了一一,我会尽量试试看的!”他打着哈哈,扯下了睡衣小跑着溜进浴室,她听见他从隔壁的浴室里传来的回音:”啊…别对着我泼水啊,一二,好冷呢…”

“咩嘿嘿嘿嘿,看我的巨熊回击咩!!”

“一二,你那是狗刨啦.”

“什么咩,差不多啦,燕回闪咩!!”

“鸭子摆尾吗??”

“是燕回闪啦,舅舅,这个浴缸太小了咩!!”

“嗨嗨…加油咯,把香皂递给我好吗?”

“要是姐姐能一起洗就好了咩!”

“恩…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呢,那下次邀请她看看吧.”

“咩嘿嘿,我们把她按进水里吐泡泡吧!”

“哦….听起来很有趣呢…也许我可以考虑在浴室里放几盆仙人掌…”

“哦…听起来更有趣了咩,舅舅…”

“砰”一声抗议的踢门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他们在浴室里互相看了一眼,吐着舌头,继续打水仗…

她淡淡地一笑,踩着穿反了的拖鞋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隔壁的水花声再她的脑子里晃来晃去,她已经习惯了在每天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声音,几阵调笑的声音,楼上老爹的抗议声,由美子姐姐哼着的歌声,然后是他们的开门声…

“我们洗好了咩.”打着赤膊的一大一下同时探进头来,咧着嘴角毫无人性地跳上她的床,头发上滴着水,却还装可爱似地甩着脑袋:”好舒服咩…我今天就睡这里了咩,姐夫,我们一起睡吧咩!!”

“不要坐在我的床上闪动你的星星眼!”她坐在写字台前处理着下午翘班没有处理的文件,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大家伙帮小家伙擦干净身上的水,仿佛他是世界上最好的舅舅,”把衣服穿好咩,会感冒的.”她站起了身子,终于轮到她去洗澡了咩…

“…什么咩,我们这是显示男人味咩!”他站在她的床上拍着自己的小胸脯,顺便帮着坐在床上的他也拍了拍,”看见米咩,肌肉肌肉咩!!这是只有肥肉的姐姐羡慕不来的咩!”

“什么肥肉,你这个臭小子,这里有肥肉是女人味的表现!!”她指着胸部告诉面前这两个洗衣板,”这是洗衣板们羡慕不来的咩!”

“你们比鸡肉也好,肥肉也好,一二,别在摸你舅舅的胸部了好吗…”他非常识相地退出了战局,顺便连同他的肌肉一起退出了战局…因为他越来越觉得这像是在肉联厂才有的对话…

“切咩…啊…对了,姐姐,可不可以把你衣柜里的那件蓝色的王子礼服借给我咩”

她看着刚刚因为刚刚帮他找睡衣而忘记关上的衣柜门还开着,走上前去正准备将它关上…却在一二的一句话后收了收手:”…做什么??”

“学校要拍话剧咩…我像借姐姐的衣服去做参考,做一件一样的咩.”

“……”

“我是王子咩…<灰姑娘>的王子咩,是不是很帅??肌肉肌肉咩!”他在床上跳来跳去,却忘记看那个帮他擦水的舅舅突然停下了手,那个要去洗澡的姐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不二周助透过还在滴水的头发看向那个站在衣柜前,跌进回忆里的家伙:”一二…做王子可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呢.”

“是咩,台词很多咩.”

“……尤其是碰上一个很难应付的灰姑娘的时候呢.”他垂下了头,为自己擦去头上的水滴…

“一二,这件衣服已经很旧了,我去拜托一个姐姐帮你重新做一件吧…好咩?”她的左手扯着王子礼服的袖子,右手却死也不肯放松那件黑色的大衣,左手可以握住右手,两件格格不入的衣服一同挂在她的衣柜里,很奇怪的感觉…

“…一二,今天和舅舅一起睡好吗?”他擦干的头发落在额前,再也滴不出水滴,”今天实在很冷呢…”

一二抬头看了一眼不二做的禁声的手势,会意地停下了嘴里的话,跟着他走出了她的房间…

直到听到他们关门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从那个夏日的午后,从那家小小的便利店,从那出舞台剧,从那个拥挤的小房子彻底地回过神来…

他现在不是回来了咩,她为什么却越发怀念那个5年前,那吵吵闹闹的5年前,那总是热气腾腾的5年前,那充满别扭的5年前,那在一支烟草燃烧后消失的5年前…她还是应该问问他,当时为什么说着大话甩了他,下次见面时问问看好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准备彻底把她的大衣柜关上,一道刺眼的光芒射进她的瞳孔里,一张方正的冰冷的卡反射着她房间的光芒,她有点好奇地拣起了那张有点眼熟的卡…

“…什么咩…信用卡咩??”她眨了眨眼,看了一眼他的黑大衣,八成是因为刚刚翻睡衣的时候从他的黑大衣里掉出来的…她看着那张卡面几乎是过时的图案的卡,翻到了背面…

“持…卡…人签名…………萤……野…管……一…”老爹的名字从她的嘴里轻轻地念了出来,竟然有点支离破碎,她的胸口猛然的窒了一窒…一瞬间把空气全数排出了体外,直到她的视线再次聚焦才发现自己的手打着抖…那张冰冷的卡砸在那只受伤的脚上,仿佛一块万吨巨石般地痛地她钻心,她几乎要咬住下唇在能不让自己痛地叫出来,踉跄地跌坐在地上,她重新把那张卡拣起来,再看一眼那名字…没有错…是她的老爹…

当羽佐间凌看到那辆熟悉的跑车驶进迹部产业下的这家网球俱乐部的大门,她才让自己从小小的角落跑进那几乎刺眼的车前灯的射程范围…一瞬间的明亮让她快要冻僵的身子感受到无比的温暖,她看着从跑车上跑下来的妈妈,完全忘记了某人的华丽的教育,让鼻涕和眼泪一样流的淅沥哗啦...

“你这个死丫头,看我下次还会来找你吗,冻死你最好了!!”羽佐间佑几乎哽咽的声音搭配着和她的话语完全不一致的动作,一个劲地把自己身上所有保暖的东西扯下来往自己的孩子身上塞,”看你下次还乱跑!”一边拍着她的后脑勺,一边把她冰冷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看你下次还乱说话!”一边捏着她冻得发白的脸,一边去把自己手套给她带上…

“妈…妈…好冷…呜呜…”她呢喃着几个字眼,睫毛上的冰晶被她瞳孔里迅速上升的水气给融化了,却让眼泪流得更加来势凶猛…

“把大衣穿上.”一道命令从母女两的背后传了出来…

迹部景吾淡淡地将身上灰色的大衣脱了下来,裹住了那个只穿着蕾丝花边裙的小家伙,一把将她从雪地里抱了起来…

“叔……叔叔…”小家伙哇哇大哭地趴进他的白衬衫里开始了新一番的蹂躏…

“凌,你做了一件大小姐不应该做的事呢,啊?”他抱着她向她的跑车走去,”本少爷有教你做这样不华丽的事吗?”

“……”她咬着冻白了唇角,低下了脑袋看着雪地在她的视线里慢慢靠后…

“看来本少爷再怎么教你,那家伙的任性基因还是会传染到你身上来呢,啊??”他轻笑着将她的脑袋上的雪轻轻地挥开…

“叔叔说的那家伙…是谁?”

“……哼…”他淡笑着没有答她的话,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雪地里的羽佐间佑---那家伙的姐姐,”干什么站在那里?”

“…呃…”她往手心里哈了哈热气,踏着步子跟上他往车边走的脚步…一个小时前,她慌张地冲进了他的办公室,她以为凌那丫头一定会来找他,因为除了他以外,她们在东京几乎就没有和其他人有很深的交集,毕业以后靠着妹妹留给她的关系,他帮她在公司的一个小部门安插了一个职位,却再也没有跟她提过关于实的任何字眼,直到…也许是妹妹走好几乎让她瞬间感觉到的空挡,她决定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生产那天,站在门外的是他…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几乎有点窃喜…直到他挑高着眉头第一眼看到那个皱巴巴的婴儿…

“那家伙原来也有这样不华丽的样子吧.”他伸出食指在婴儿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戳了戳…

“哇哇…哇哇…”孩童的啼哭声几乎响彻了这间育婴室…

“哭得再大声点好了,笨蛋!”他的眼角漫溢着轻笑,在她眼里尽数变成了一种怪异的温柔…

“哇哇…哇哇…”

“干什么,对本少爷抗议吗?”他皱了皱眉头,从她的手里将婴儿接了过去,拽着她的鼻子和她大眼瞪小眼…

“哇哇…哇哇…”

“混蛋!!谁允许你在本少爷身上尿尿的!!你果然和那个家伙一个德行啊!!”他湿淋淋地站在那里对着一个小婴儿咬牙切齿,”哼,为了不让你变的和那个家伙一样,本少爷就来教教你怎么当个淑女好了…你就等着沉醉在本少爷的教育技巧下好了!!”

原来不只她要为寂寞找个出口呢…

但是,他们都忘记了,凌不是实,根本不是……或许她们很像,但正因为这个相似点才更加容不下对方…

“丁冬”门铃响了…

羽佐间实淡淡地皱了皱眉头,她擦了擦刚洗好的头发,把空调打到了最大,因为那三个风雪归来的人肯定会把室内的温度拉到最低点,顺便把她心里的温度也一并拉低…

边擦着头上的水珠,边将门打了开来,省去了在猫眼里偷窥的举动,她华丽地甩了甩刚洗好的头发上的水珠,故意地滴在那位抱着小孩的保姆身上…

“哟,离家出走的小鬼,你怎么就回来了?”她白了那个被抱在怀里的小鬼一眼,转身爬上了身后的沙发,将下巴搁在沙发扶手上,拿着遥控器转着自己想看到的频道…

“…实,有话等会再说吧.”佑皱了皱眉头,把挤满了雪的鞋子顺手搁在了门外,顺手将门关上.

“也对啦,毕竟有外人在,是吧,姐姐?”她划出圆满的微笑的弧度,没去看那位大人一眼,”家丑不可外扬呢.”

“要叫医生吗?”他低沉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显得有点突兀,尤其是绕过她话语的那一瞬间.

“先把凌放到床上吧,看看是不是真的在发烧.”佑打开了房间的门,让他把在他怀里昏睡着的凌抱到房间.

睡着了??实淡淡地瞥了一眼在他怀里脸蛋红彤彤的家伙,怪不得从进门到现在都异常安静呢…切…好象显得她才是一个无理取闹,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神经兮兮,没事耍赖的女人一样…呸呸呸,她干吗突然间同时用那么多鄙视的词语在自己身上啊…

“……好象有点发烧呢.”佑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还是叫医生吧.”他强硬的语气一并也传了出来.

糟糕…她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对对对…就是那个”外人”,一瞬间,她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外人,他像个自家人似的,为她”可爱”的小外甥女焦虑着,而她却像个客人似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啊…接吻了…还是深吻呢,这个电视节目,也只有那个”可爱”的小外甥女不在的时候,她的姐姐才让她看呢…吻吧…再吻深一点…再深一点,最后把对方的脑袋咬下来…把他整个人都吃掉,免得他再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也免得他在别人面前晃来晃去…

“还是送到医院去好了,不会转肺炎吧?”佑从房间里跑出来.

“……”他跟着从房间走了出来,从口袋里拿着手机,拨着医生的号码…

她多余的在沙发上发霉,却还是不甘心地走进了姐姐的房间,那个小鬼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仿佛真的很辛苦的样子…

“喂…死丫头,你在装病吗?”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没心没肺,让她自己都觉得大快人心…

“……哼...”她有点费力地哼了哼声,”姨姨…”

“……”她在这个时候第一次叫了她的称谓,可是她却觉得风雨欲来…

“现在知道了吧…你才是那个外人呢…”她红彤彤的小脸,带着轻微的咳嗽…却还不忘显示自己的骄傲…

“……”她看着她几乎倔强的样子,该死地像透了自己,可是她现在却想捏死这个像透了自己的臭小鬼…

“我知道呢…如果我出事了的话,妈妈就有借口去找叔叔了呢…咳咳…你看…我猜对了吧…咳…咳咳…”

“……”她的脑子里几乎充满着所有的热气,大概是她把空调开的太大的缘故吧…

“这样的话…我不会像别人一样没有爸爸了,我妈妈也不是她们说的坏女人…我也不是不该出生的孩子…咳…咳…”她有点断断续续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梦呓…

“……”她有点楞听着一个比她小很多很多的孩子说着话,听着一个和她很像很像的孩子说着自己也很想说的话…却没有所谓同病相怜的感觉,有的只是敌对的排斥感…

“呐…你就当是痛我一次吧…姨姨…”她几乎有点撒娇地看着她,让她觉得头运目眩…

“什么??”她楞楞地接住她的话语…

”…把幸福让给我妈妈……”

“……”她说着童言无忌的话,在她听来那么刺耳,幸福…那么诱人的东西,叫她随便地让给别人吗…即便是叫她让给她的亲姐姐…即便是叫她让给那个用卖身的钱养大她的姐姐…即便是叫她让给那个把梦想寄托给她的姐姐…

“……咳…咳…”

“我呸…我才没兴趣当悲剧女主角呢!!”她嘴上应着硬生生的话,却转身往房间外走…这个死小鬼,最好发烧烧死她,这个死小鬼…这个死小鬼…这个该死的小鬼…

她带着一连串的诅咒转身看见正要走进房间的迹部景吾…

“……和我结婚吧?小吾?”她突然笑逐言开地对他说…她竟然说出了这么华丽的话,自己都忍不住称赞自己一把…

“……”她看见他额头上突然爆出两个十字架,嘴角轻轻地向上扯动了些许,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扯着她的脸颊将她扯到房间外面…

“结婚嘛,小吾…好啦,人家会好好对你的!!”她赖皮似地往他身上爬,不想让他进去那个房间…

“本少爷还没有被女人求婚的习惯!”他将牛皮糖从身上撕了下来,重新丢进沙发…

“小气!”她嘟着嘴巴开始啃沙发…

“哼!”他白了她一眼,径自走进了房间…

“或者先上车后补票也可以考虑啦!!”她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房间…

房间的门却被应声关上了,”咣”的一声…

“叔叔…咳…咳…”凌皱了皱眉头,”什么是先上车,后补票?”

“……不准问这么不华丽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