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什么啊?要我给你查么?高血压?发病?你查这个干吗啊?“女人不解地问。

周先生微微一笑:“你懂个屁!”说着,惊叫起来:“哎呀!这个病怎么这么可爱啊!”

女人盯着电脑屏幕:“可爱什么可爱!他整天又是头晕又是头痛的,你家老头子还不是更关心他!”

周先生指着一处:“你笨啊!接着看!”

“。。。。。。他是你大哥啊!”女人吓得一张娇颜变了色。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似乎么有看到,那我在V下再公告一遍,本文将于7月21号入V,

谢谢宝贝们一路上的支持,

所有长评和长的短评一律赠送积分,

愿宝贝们天天有个好心情 :-D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梁绍禹机械地迈着长腿走出电梯,踩着飞天图案的厚厚波斯羊毛毯,不出一丝声响地走入第十七层深处。

董事长室的门是黄花梨木材料的,香气泌人,色泽黄润,材质细密,门旁边有一个按指纹处,记载的指纹仅有两人,一个是周世舫本人,一个便是刚刚伸出自己左拇指的人。

梁绍禹不只一次怀疑,这个固执的老头子哪天要是出什么意外,偌大的董事长室里连个救他的人也没有,可惜他百毒不侵,且绯闻不断,梁绍禹坚信,老爷子虽有60岁的高龄,无论前年去年还是今年,他身下摇曳的女人花,数量绝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

梁绍禹刚伸出拇指,却又迅速将手抽回,感应器却迅速响应,“滴”一声细响,门自动打开,梨木香随着门的开启更浓了些。

此时,周老爷子正背对着门,笔挺的腰板,笔直的黑西装,178左右的个头,从背后看上去,不像六十岁,更像是四五十岁的壮年男人。

壮年人双手卡腰俯瞰着十七层之下的场景:拥挤的行人如蝼蚁,车水马龙如玩具,公交车如毛虫,这是他极喜欢看的场景。

众人赶时间奔往一个地点时,他在接受按摩椅的劳作,众人在雨中雪中没头没脑小跑时候,他却在轻啜法国勃艮第产区的罗曼尼康帝。法国八大庄园的红酒味道都不错,他喜欢这种红酒的原因,只是因为一句话:这是全世界最贵的酒,一瓶几十万到上百万元人民币,是名副其实的百万富翁买得起,亿万富翁喝的起的酒。

“董事长,ABC的股票涨到39.8元了,要抛么?”一个戴眼镜的三十岁左右男子不停地噼里啪啦着笔记本,在圆桌的角落匆忙着。

周老爷子也不回头,微抿一口色泽明澈剔透的红酒,淡而有力地道:“先抛10万股。

“董事长,E的股票涨到42元了,要抛么?”戴眼镜的三十岁左右男子继续问。

周老爷子思索片刻,斩钉截铁道:“全部抛掉。“

另一个男子也开口道:“董事长,QP股现在跌至7元了,要买入么?”

周老爷子依旧俯瞰着楼下,几秒钟之后,铿锵道:“先买入20万。”

然而,他刚说完,耳朵却微微抖动了一下。这是梁绍禹最佩服他的一点,他的洞察力机警如雷达。

“嗯,Tony,你刚才说什么?”周老爷子的声音迅速缓慢迟钝下来:“跌至。。。。。。多少了?”

说完,挺直的腰板也微微弓下去,悠悠转身,从桌上摸起一把老花镜,轻轻擦拭着,擦几下,拱一下白衬衣一尘不染的脖子,将花镜挂在依旧英拔的鼻梁上,继而,慈祥地一笑,眼睛透过老花镜,迸射出掩饰不住的活力:“回来了啊?”

“周先生,黄金和外汇方面。。。。。“

“你们先出去。”

周老爷子打断道。两个工作人员便抱着笔记本迅速离开,剩下两人面对面站着。

“坐。”周老爷子慢慢将自己的身体放入带按摩的日式老板椅上。

梁绍禹隔着半圆形的黑桌子坐下:“最近可好?”

周老爷子微笑:“不错,就是眼睛越来越花了,记性也越来越差了。”

梁绍禹也暖笑着:“你要是回忆不起哪个女明星的名字,我帮你回忆。”

周老爷子一愣,脸上却依旧面不改色,扶一下镜架子:“瘦了。“

梁绍禹摊手:“没瘦,我的身材多年如一日。”

周老爷子却挥挥手指依旧坚持:”体重除了包括肌肉和脂肪的重量,还包括骨重,不同的年龄,同样的体重,三者比例是可以不一样的。你们这些孩子哪有当父母的了解你们。“

梁绍禹一听“父母”两字,心下隐隐一痛,脸上却只是微笑。

周老爷子见他不言语,一脸的失望:“哎,你都来了,也不见你招呼我一声。“

梁绍禹微笑:”我的第一句招呼就是问候呢。“

周老爷子也不示弱:”问候的时候,原来是可以省略掉敬语的呢?“

梁绍禹强势依旧:“如果那两个女人泉下有知,我会使用世上最美的敬语。“

周老爷子败下阵来,打量着梁绍禹衬衣上微微发白的印渍,不动声色地抿嘴笑着,起身,走到梁绍禹面前:“走啊,儿子,带你去和几个师伯打打球去。”

梁绍禹起身,笑说:“没问题。”

周老爷子爱炫耀自己的大儿子,他的各方面无一不爱炫耀,从他的高尔夫球技到他的相貌谈吐甚至到他的画艺,梁绍禹却很少给他机会。

“先去换衣服,然后试试老爸的新座驾。”周老爷子笑说。

“什么新座驾?”梁绍禹故作不知,其实,媒体早已拍摄到他的贝尔206直升机,传闻报价在50万美金之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周老爷子依旧面带笑容。

“绍勋也一起去么?”梁绍禹问。

周老爷子脸色一变:“让那个畜生好好呆在这里。”

结果,梁绍禹随周老爷子乘坐五座单发轻型直升机飞至通州。一路上,老爷子自驾,梁绍禹低望眼下,京城东边北边的繁华地带,由密密麻麻的大厦逐渐沦为密密麻麻的小点,西边南边的大片大片植物,先是翠绿,再是辩不出颜色,他只是漠然望着,直到老爷子一边驾机,一面问:“什么时候领个回来给爸看下?也老大不小了,哪天订下来的话,爸给你大摆筵席。”

梁绍禹略一思忖,笑道:“想给你们酒店做宣传的话,我打五折。“

周老爷子冷笑:“笑话,我周世舫的酒店还要宣传?“

两人就这样抗衡着,梁绍禹一刻也不松懈——他一旦松懈,让你觉得他凌驾于你之上,怕是求他也被动起来,条件便也苛刻下来。他梁绍禹的智商不是他轻易玩弄的

打了一小时高尔夫,陪老爷子喝完下午茶,已到晚饭时间。梁绍禹饶有兴趣地微笑配合,老爷子约了一位高官在自家的大酒店吃饭,折腾直晚上9点才结束,期间,梁绍禹只字未提。

直到结束之后,老爷子提议梁绍禹回家住一晚,梁绍禹亦是拒绝的。

转身之时,老爷子终于忍不住:“回来,难不成你今天就是来陪我吃饭的?”

梁绍禹勾起唇角一笑:“当然不是。你今天请我吃饭,我自然要明天回请。”

老爷子一口答应下来:“我明天没空,后天。“

梁绍禹颔首表示感谢:”后天晚上,辰翰大酒店见。“

——依旧是周家的产业,周家在京城最具盛名的一家。

转身,梁绍禹顿觉心头的大石头轻松落地。那一瞬间,他的脚步轻盈得一下便似回到了少年时代,午后的阳光,校园草地上的芳草气息和泥土气息,鸟在枝头醉酒醉酒地轻啼。。。。。。

梁绍禹走着走着,忍不住脚后跟微微一踮,竖起脚尖,来了个踢踏舞步。

车还在周家大厦的底下挺着,梁绍禹挥手打一辆车,刚上车,便接到胜男的电话。

“你好。。。。。。“胜男吞吞吐吐地说。

梁绍禹笑说:“事情正在向好的趋势发展中,不必担心。”

胜男想说多亏你,想说幸亏有你,喉咙里却堵了一块奶酪似的,张嘴,发不出声。

“。。。。。。谢谢你。”

梁绍禹半开玩笑道:“怎么谢?以身相许么?”

胜男在电话那头呼吸不均匀起来,此刻,她独自在小区的假山后,凉风吹在脸上,她的脸却又热又烫。

“如果延延能保住,我相信少游哥不会怪我的。“胜男认真地说。

梁绍禹只觉得心下一黯。

车窗外,东二环灯火通明,白花花的,有点晃眼睛,隔着窗户,每座大厦前的中年人跳舞跳得正欢,恰恰,慢三慢四,老掉牙的音乐刺得他耳朵生疼。

“卓胜男小姐,请问你的上围是多少?”梁绍禹淡淡地问。

“这个。。。。。。”胜男脸刷得一红。

“卓胜男小姐,请问,你的身材是S型还是大写I?”

“这个。。。。。。”胜男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好像是个窄一点的S。”

梁绍禹继续问:“卓胜男小姐,请问你现在穿的内衣是什么牌子的?穿的是一套么?”

“这个。。。。。。梁绍禹,如果你要帮我是要先侮辱我的话,就算了,孩子是我的,谁也夺不走!“胜男情急之下,直吼道。

梁绍禹淡淡道:“很遗憾,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侮辱程度,只多不少。”

“啊。。。。。。”胜男急忙道歉:”对不起。“

梁绍禹淡淡道:“不必了。我为的是保护那颗受伤母亲的勇敢坚韧的心,也请你将心比心。我还有事,回头再说,再见。”

“。。。。。。”胜男还未等回答,电话已挂断。

挂断之后,梁绍禹勾起唇角:“前面,对,不用找了。”说完,随手从皮夹里递不知道几张粉红票子给司机,便进至地下停车场。

其时乃晚间21点19分,地下车场的车稀稀落落陈列着,不规则分布,梁绍禹慢慢走着,直到一辆面包车的车辆摩擦声冲着他背后而来。

梁绍禹只做不知,照常走着,待面包车逼近时候,飞身往一侧打个滚躲开,面包车一调车头,直直地冲着他飞驰过来。

第二十八章

梁绍禹只做不知,照常走着,待面包车逼近时候,飞身往一侧打个滚躲开,面包车一调车头,直直地冲着他飞驰过来。

梁绍禹虽没练过什么跆拳道之类,可这命悬一线之际,倒也麻利,侧身一闪,沿着墙角躲开了,却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

身后,尽是一堵墙。

梁绍禹心下一绷,心道这次算是死于花下了,可惜了自己连那朵金刚花的手都没碰过。

面包车却猛地往后一退。

“刷”一声。

面包车倒车的速度倒是讲究,看似迅速,车上人却留足了三秒钟,三秒钟,足以让梁绍禹站起来,逃往别处,梁绍禹迅速爬起来,那车却再次嗖地一声开过来。

这次,梁绍禹没有躲。

从风衣里闪速摸出手机,冲着驱车人便来一个瞬间永恒。

驱车人墨镜下的面部轮廓便留在了手机里。

驱车人唇角微动,一转方向,一溜烟边潜逃出去,车牌号蒙了一层布纱,梁绍禹冷笑一声,长吐一口气,缓缓回到自己的车上,从胸前摸出一个没有包装的小药瓶,一仰脖,喝口纯净水服下去。

纯净水入喉入胃,凉飕飕地冲刷着他的胃壁,梁绍禹将车速调至120,冲一般逃出这个冷得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地方,刚驶出地下,爵士乐又幽幽响起。

“你好。。。。。。对不起。”胜男接起电话,便要道歉。她不知道,那个自己要道歉的人,已作出多大的牺牲。

梁绍禹沉默着。

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细细摩挲着手机的屏幕。

“我为我刚才的话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气了。。。。。。“胜男继续道歉。

梁绍禹淡淡一乐:“那你怎么表示道歉?”

胜男站在假山后,一阵凉风钻入她颀长的脖颈,她打一个哆嗦,支支吾吾地道:“那你想让我怎么道歉。。。。。。”

梁绍禹打量着东二环的霓虹街景,迎面走过一个长发飘飘的穿长靴短裙的女子,挽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帅气男人的胳膊,两人边走边低头私语,时不时双双默契微笑。

梁绍禹亦是浅浅微笑:“你当真想知道?

胜男心下一振,她知道,梁绍禹的下一句话绝对让她无法言答,却又不得不不说:“想知道。“

梁绍禹在电话那头收起满脸的迷人微笑,以郑重而似命令的语气慢慢地道:“爱,上,我。”

胜男的脊梁后迅速冒出一层热津津的汗液。

“哪哪有这样道歉的。。。。。。开什么玩笑。。。。。。”胜男支支吾吾地道。

梁绍禹澹然笑着,用滑糯的嗓音逼问说:“如果不是开玩笑呢?”

胜男的鼻尖也滋生出一片细密的汗珠,凉风一吹,冻得她一激灵,上牙打下牙。

“回答我。”梁绍禹说。

胜男将风衣口袋里又凉又热的手插深了些,将竖起的衣领拢紧了些,却又热得她手痒,脸痒,不得不放下衣领。

脑子里,似是有千只万只蜜蜂在花间,嗡嗡采撷着黄橙橙的花粉,嗡嗡嗡嗡,嗡嗡嗡嗡。。。。。。花有很多,薰衣草,红玫瑰,黄玫瑰,黑玫瑰,郁金香,百合。。。。。。蜜蜂们身穿百花,停下,却不留下,大片的花朵采撷完毕,嗡嗡飞去头也不回,带走花粉,却不带走一片云彩。

胜男不语,梁绍禹亦是一手握电话,一手把着方向盘沉默,静闻电话那头胜男嘈杂的呼吸,梁绍禹顿觉心中一片西藏的天空的宝蓝。这种感觉真不错。

梁绍禹心中轻轻吹起口哨《ONLYYOU》

不是他喜欢的爵士乐,而是罗家英版的。

“onlyyoucantakeme取西经,onlyyou能杀妖精鬼怪,onlyyou能保护我,让螃蟹和蚌精无法吃我,你本领最大,就是ONLYUOU。。。。。。“

梁绍禹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态,像是读书时候,故意捉弄自己暗恋的女生,让她难堪的感觉。当然,凡他暗恋的,没有不暗恋他的。

两人就这样,静静僵持着,胜男细听着梁绍禹的呼吸,梁绍禹默听着胜男的心跳。

待到驶入一个门前,梁绍禹才意识到,自己已行至自己常去的私人会馆之下。

梁绍禹便低声说:“明天联系你,快回家去吧,天冷。“

此时,胜男周身却全是热的。

胜男不敢回家。

晚上吃饭时候,她差点当着延延的面落泪,刚才出门之前,亦是从床上抱起刚刚睡着的延延,用自己咸得发苦的唇轻轻贴在那张光滑的小脸上,望着墙上亡夫的照片,心疼,胃也疼,一向身体各个器官都反映良好的她,胃里火烧着了一般,烧得她不分冷暖,发抖着出汗,出汗着哆嗦。

另一个人,已用指纹打开私人会馆的入口处,进入一个他闭上眼睛都能走到吧台的地方。与其他私人会馆或昏黄或荔枝红或金碧辉煌的大厅不同,这里的大厅是纯白色——白的的灯光,纯白色的沙发,透明的玻璃桌子,纯白塑料的吧台转椅,白色的四周墙壁上,缤纷的樱花花瓣飘洒。

这里的会员大多是媒体曝光率非常高的商界人士的名字,包括很多央企高管的名字,也包括部级单位领导的名字,所以,他倒结交了一些朋友。当然,更多的是美女朋友。

大厅里放着刘若英的《后来》,细细的吉他声,细细而精致的女声。

梁绍禹坐在白色的吧台上,细细饮着一杯——鲜柠檬汁。自知自己的体质不易太多劳累,这是他极度疲劳时才会点的饮品。三十岁以上的熟悉他的女人见到柠檬汁,便不会上前搭讪。

“一杯Gallia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