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可不这样?您当初不是哭着喊着让耗子在地上玩吗?”素儿一边回话,一边还是不敢放松,不时的回头看着耗子那小哥俩,“少单于真是的,没事让孩子学这个做什么?”

蔡琰懒得搭理素儿了,跟她也说不通,来这儿主要就是为了教她的。早上阿蒙无奈的说,素儿怎么也不肯学,说她学那个没有用,谁没事害她啊!

刘豹便让蔡琰亲自过来教,阿蒙忙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蔡琰,蔡琰本就想着要来督促素儿练习的,没想到这位连学都不肯,便只有点头了。

让女奴挂上刚做的人形靶,自己退以帐篷后壁,距离刚刚好,袖驽的有效射程也就么点,是给近身的刺客以最后的一击,所以刘豹早早就让她学过,她那会儿子倒是跟素儿现在的想法一样,没想到,人生还真是说不准啊!

轻轻的抬起左手,右手轻轻的覆在左手臂上。袖驽唯一的麻烦就是对准目标不是用眼睛,而是凭着手感。若是真的举得高高的,是人就看得到你袖中藏着什么了,还怎么出奇不意呢?

小耗子忙窜到母亲的身边,小布也跟着爬过去,反正小耗子在哪,他也就习惯的跟着爬到哪。

素儿吓得不行,把多余的人赶出去,自己站在了蔡琰的身边:“小姐,您是千金之躯啊!”

“就是千金之躯才要学,阿爹说了,死别人,总比死咱们自己好!”小耗子毫不犹豫的接口说道,转头对小布说,“对不?”

小布流着哈喇子点头,反正小耗子说啥,他都点头。

素儿真是无语啊,自己的儿子,还有什么可说的?

蔡琰没说话,看着人形靶,身子不动,素儿也没有看清,小姐的手怎么的动了一下,三支小箭便已经急速的飞射出来,一转头,小箭已经正中人型靶的面门之上。

“小姐!”素儿几乎是立即的扭回了头,这也太残忍了。而轻而易举射出这箭的,竟是自己从小看着一心读书的小姐。心里那份震惊,也就难以用言语来评说了。

“娘好棒!”小胖子则跳得全身肉肉直弹的,阿布也咧嘴傻笑着,嘴角口水直流。

蔡琰心里轻叹了一声,这是不留活口的做法。昨天刘豹说了,有人近身,不要想着留下活口。一丁点的迟疑不决,都会受制于人。而她的想法是,是不能留下活口,最好让长老全身而退,只当这事情从来就没发生过。

刘豹有些不解,他恩怨分明,看不得蔡琰这样的妇人之仁。

蔡琰笑着看他,轻轻的吐了一个名字出来,“王允!”

刘豹怔住了,此时蔡琰突然提到了王允,自是在告诉自己,她从不会有妇人之仁,她有自己的想法。等了一会儿,她似乎没打算说,便也不再追问,这点信任他还有。

小耗子试了几次,他也是刘豹亲自指点过的,已经用的很熟练了,虽然不如蔡琰准确,但也能到咽喉处了。不过动作上还是差点,还过也无所谓,谁会对两岁的孩子设访?

小布伸着脑袋,就看着小箭在自己头顶上飞来飞去,他就茫然的看来看去,后来觉得有点眼晕了,于是干脆坐起,靠着小耗子的腿看着靶子。

“素儿,你的呢?”蔡琰看着素儿,自己和小耗子都演示过了,素儿愣是动也不动,看手臂上也是松松散散的,想来也没有绑上身的。

“小姐,我就算了吧,反正我也不出门。大会那天,我就在家看孩子。”素儿觉得还是不要给蔡琰他们添乱了。

蔡琰摇摇头,“就算你留下,也得会。我们都去了赛马场,这里就更加危险,你不为自己,难不成也不为小布想想?”

素儿看看靠着小胖子腿,很舒服的小布,一股子勇气就从心里冒出来了。为了儿子,什么不能做?

去从柜子深处翻出了袖驽,蔡琰看她藏得这样深,也就知道她心里有多畏惧了。

“素儿后悔来草原吗?”蔡琰心念一动,轻轻的说道。

“为啥?”素儿一边自己给自己绑着袖驽,一边心不在焉的回道。

蔡琰拉过她,自己帮她绑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素儿的脸,“日子苦,还担惊受怕的。”

“小姐,日子哪有苦?再说了,在陈留难不成就不担惊受怕,我倒觉着草原比陈留好。来了这些年了,除了担心小姐的身子,倒还真没什么不顺心的事儿。”素儿倒是说得又快又干脆。

蔡琰点点头,放开她,“那你怕啥?”

“这不该是男人们的事吗?”素儿看了半天,轻轻的说道。

蔡琰愣了,原来素儿想的是,保护自己和孩子是男人的事,所以从心里抗拒学习这个。汉人几千年都没有改变过的想法,此时在素儿的脑中也是很正常的。

但草原上的规矩却是不同的,他们看来,女人也可以和男人一样强大,他们不在时,家里就只有女人们再就是老人和孩子。所以在他们心目中,让他们放心不下的女人,就不是好女人。

“不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要学会保护自己和自己的孩子。”蔡琰摇摇头,“你想,若有人来攻击你们,阿蒙一面要保护你们,一面对付敌人,最后的结果就只能是你们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等死;若是你能保护自己,让阿蒙无后顾之忧,你们就都能活着。”

蔡琰可是受过现代平等教育的,她更相信‘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谚语,所以对自己,比对别人更放心。

是仲道改变了她这个看法,让她觉得可以安心的去依靠一个人是幸福的事,但也没有忘记,她能保护自己,让仲道有个安生的后院生活。

现在到了草原,更是如此,刘豹早就对她说过了,他要的就是她的坚强。没想到自己训练了素儿三年,竟然最该训练的却没有训练。她忘记培养素儿的独立、自主性了。

素儿哪有不知道的,只是不到最后一刻,下不了决心罢了,如今危险就在眼前了,总不能真的等死不是。也不是太难的事儿,她试了几次倒也就掌握了用法,但让她射人的面门,她怎么也下不了手。

蔡琰想想,就教她射拿凶器的手腕,把手腕射伤,这人也就基本废了。但手腕的目标可小得多,那准头可太难找了。而且也不合适人多时,来一群人,你一个个的找手腕,也就是等死了。

素儿忙说明白了,就高高兴兴的就练习射手腕了。不杀生总是好的,蔡琰无言以对。

第10章 原由!

素儿可是他们中间最身强力壮的一个,先只是不愿做,真要做起来,其实她最快。蔡琰身后的女奴都露出了赞许之意,她可是专家,只是因为她不爱说话,于是才留在蔡琰的身边,贴身保护。

素儿聪明得紧,知道举一反三。射不到手腕,她就射关键部位,那目标总大吧,中了,也就别想站起来了。

蔡琰对她的理论很无语,很想问她万一是女刺客怎么办,就算是男的,这样不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正说着话,门外的女奴进来回话,顿珠来了。

蔡琰看看边上的沙漏,竟然看了这么久,看来顿珠的病还真有些麻烦了。

素儿马上收了靶子,把小耗子的袖驽收起。

女奴则把蔡琰推回了帐篷的中间,并且把小布抱过来放到了蔡琰的膝上。蔡琰回头对她笑了笑,对门口的那位点点头。

过了一会,顿珠有些迟疑的进来了,看到的便是蔡琰抱着小布,逗他玩,而小耗子站在蔡琰的边上不停的在说话,素儿则在准备茶点。

“阏氏,夫人!”

“坐,我这儿没这么多规矩。”素儿一惯的爽快,拿着奶皮、奶糕、奶片子上来,陏后门外的女奴送上了热热的奶茶。

“阏氏不用?”她看到蔡琰面前什么也没有。

“我不怎么喝水,更衣不便。”蔡琰笑笑。

顿珠明白,她腿脚不利索,喝多水没法解决。

她低头啜饮着奶茶,素儿也是极会看眼色的,忙过来抱过小布,“阏氏,我带他出去换个尿布,也该午睡了,世子也来,您可是哥哥,要给小布做榜样的。”

耗子最烦午睡,可是只要说要给小布做榜样,也只能给蔡琰行了个礼,请求告退,并且跟顿珠道个别,垂头丧气的跟了出去。

“世子真好玩。”顿珠笑了,蔡琰看到的是她一直眼睛里只有耗子,却没有小布。

“有时也能被气死,不过是捧着,骗着他听话罢了。”蔡琰微笑着。

“谢谢你,阏氏!”

“不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其实这事倒是提醒我了,咱们村上有大夫吗?部落里这么多人,生病了硬扛着可不成,这得给单于说说。”

顿珠一怔,没想到蔡琰会把话题引向村落,而不是自己的病情,真的像她说的,她不想探听她的病,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希望大家都健康?

“村子里倒是有个老妈妈在给大家看病,不过…”顿珠其实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老太太是类似于通神之人,也不是正经的大夫。

蔡琰明白,点点头,即便是到两千年后,这在边远的农村里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知道,我会同单于商量一下,现在日子不同从前,该好好的照顾一下身子了。”蔡琰郑重的说道。

“您真是好人!”

“自己身子不好,总希望别人都好好的。”蔡琰还是淡淡的笑着。

“阏氏真的什么也不想知道?”

“你想说吗?如果你觉得闷了,想找人发泄,我倒是可以借个耳朵给你。”蔡琰想了想,她并不想知道她的病情,让大夫给她看病,她要看的不是病,是她的反应,而这个反应她已经看到了,所以,她并不急于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我很羡慕阏氏。”

“为什么?”

“单于对阏氏如珠如宝,一心一意。”

“不过是看我可怜罢了。”蔡琰笑了笑,摇摇头。

“阏氏这样的身子,单于府里连一个妾侍都没有。”

“妾侍是没有,但美人可不少,你真是天真。”蔡琰可不敢让人嫉妒了去。

顿珠果然一怔,马上明白了,“那为何?”

“单于怕麻烦,你也知道,我倒是不介意给她们开个脸,反正院子多,我也有世子傍身。不过单于说,咱们有世子,不怕别的,就怕那些人,人大、心也大,万一真的有点啥事,害了世子就不好了。”蔡琰娓娓道来。

“那也是单于疼爱阏氏,时时把阏氏和世子的安危放在心上。”顿珠明白,这种事儿也是看得多了,不然,自己的母亲如何能上位?单于倒是老于世故了。

但很快她皱皱眉,她不是傻子,蔡琰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明确,在单于和蔡琰的心里,他们不介意府里有多少美人,但他们都介意有人会危及蔡琰和世子的安危。

“阏氏是什么病?怎么会成这样?”顿珠又喝了一口茶。

“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刚回来时,才是命悬一线,靠着人参吊命。”蔡琰没有正面回答,她刚刚在王帐里已经说了,自己不喜欢别人谈她的病,她却还在明知故问,还真是不懂事。

顿珠笑了笑,“是啊,听说过,部落里有听说少单于从中原回来了,正欢欣鼓舞中,却不曾想少阏氏却命悬一线,阿爹也派人回来搜罗了好些人参急送王城。”

“那时都以为我不成了,只是没想到少单于不放弃,硬是把我一点点的拉了回来,大夫说,再过一两年,我就能走了。”蔡琰微微一笑,“所以你也是,不要放弃,人生处处有惊喜。”

顿珠怔了一下,深深的看了蔡琰一眼,低头想了想,抬起头,“阏氏,谢谢你,我回去了。”

“没事!我送你出去。”蔡琰笑笑,女奴默默的推着她,和顿珠一起出来。

帐外是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蔡琰深吸了一口气,“每次回来,我都很高兴,这里真好。”

“哪好?”顿珠许是天天看惯了,倒不觉得哪不同。

“不好吗?看着绿草如茵,想到咱们的牧民现在都不愁吃喝了;孩子们也能念书了;以后再多请几个大夫…再有点钱,我们还可以把牧民们的日子过得更好一些!”

“这重要吗?”

“那什么重要?人生一世,无非是吃喝二字罢了。有吃有喝的,不觉得牧民们看上去就快活了,看他们快活了,咱们不也安乐了,总算是没有对不起上天交负的责任。”

顿珠又不说话了,四处扫视了一眼,回身对蔡琰行礼告退,蔡琰也躬身还了半礼。

“她听不进去。”背后的女奴轻叹了一声。

“无所谓,本就是想知道她要什么,才能对症下药。现在知道了,倒是可以走下一步了。”蔡琰摇摇,不在意笑了笑。

女奴不再说话了,默默的推着她回了王帐。两位大夫都等在那儿,刘豹和董祀也在坐。

“如何?”刘豹看着她。

“很好,她只想杀我,我想您可以去和长老大人谈谈了。”蔡琰对刘豹做了一个鬼脸。

董祀的脸直抽抽的,什么男人啊,竟然还被人惦记上了。

刘豹倒是面无表情了,转头看着大夫,“她什么病?”

“倒是没啥大事。”名医就是厚道,跟军医这些年了,怎么也没变。

“嗯,bababababab…”军医开始了,然后很快乐的看着一群人晕菜,大家全把目光投向了名医,名医则一边偷笑。现在蔡琰明白了,名医的恶趣味是啥了。

“好好说话!”刘豹实在烦了,吼了一声。

“就是她还是完璧。”名医替他说了。

蔡琰倒不觉得奇怪了,惦记着单于呢,怎么可能会想到跟别人。但若是惦记着刘豹,为什么要嫁人呢?还不如当时直接进府做侧妃呢,自己一死她就能顶上。

“有病!”董祀怔了半晌,挤出两字。

军医深以为然的点头,名医则摇头,抚须无语。

刘豹倒看不出什么,“去休息吧,没事了。”

名医马上起身,军医则想赖一会,想听听,但刘豹死瞪了他一眼,把他八卦的心瞪没了,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怎么样,要直接娶了吗?”董祀的口吻很危险。

“送你要不?”

“切,我要这样的,还怕半夜捅死我。”

“你这么傻都不要,我就更不会要了。”刘豹悠然的说道,董祀本想点头的,回过味来,果然跳起。

“行了,别闹了,有什么准备?”蔡琰及时制止。

“差不多了,原则上是不会近你们的身。”董祀忙回头讨好的说道,这个他拿手,曹操最是多疑,让他信任的人不多,董祀在他身边时,常被抓去替他准备警戒事物,没想到到这儿还派上用场了。

刘豹想想,“长老那边,大长老似乎并不是想推翻咱们,他目前的计划是,一个是杀了你,一个是杀死他女婿。”

刘豹这么说了,蔡琰倒是懂了,这里没有守节一说,若是突发事故,自己和顿珠的丈夫突然死了,于是长老们促成刘豹再纳继阏氏倒也说得过去,这倒是比从侧妃升上来身份上要贵重些。

“还惦记着杀夫,看到没?心如蛇蝎啊!”董祀感叹着,回头看着蔡琰,“琰儿,看到没,这儿的人恶毒啊!”

蔡琰不理他,想了想,“顿珠的丈夫家里是不是挺有钱的?”

刘豹笑着点头,目光中对蔡琰的敏锐很是赞许,“他是除了阿蒙之外,部落里最勇猛的勇士,咱们在中原时,他可是没少带着人出去打草谷。”

意思很明显了,当初阿蒙带了一批好手跟刘豹走了,在部落这些人,帮着长老们赚了不少钱,但也跟自己创造了不小的财富,所以大长老这是一箭双雕,一边替女儿夺取了阏氏的位置;二也拿到了女婿流血拼命赚来的身家。

蔡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想到顿珠房里的那些东西,连杯子都是纯金的,她丈夫倒真是对她不错了。如果知道这个计划,也不知道会情以何堪。

第11章 好心情

入夜,蔡琰搂着刘豹的脖子,帐内还弥漫着欢爱过后的气息,一切显得缱绻绮丽。

刘豹倒有些怪了,平日都是自己求欢,蔡琰虽然从不拒绝,但也没有这般主动过;而更难得是,蔡琰此时眉眼之中满是笑意,而非平日里欢后的慵懒。事后还能这样精神奕奕的搂着自己傻笑,别是气糊涂了吧?

“傻笑个啥?还是看着我傻笑?”刘豹忍不住问道。

“挺高兴,觉得自己命不错。”蔡琰果然精神很好,心情更好。

“着人恨了,还这么高兴?觉得命好?”刘豹真是气着了,这丫头还真是有趣得紧了。

“你被人惦记了!为了你,都有人嫉妒,想杀了我,好抢你呢?这还不该高兴?”蔡琰故意瞪着眼,“你想,我都昏迷了,还能撞个大运,让你不得不娶了我,这还不是命好?”

“那就是我说命不好,捡谁不好,把你捡回来?看来老天对你是不错。”刘豹想想故意严肃的说道。

蔡琰笑倒,让她想到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笑话。有人上班跟人说早,那位想显示自己的幽默,于是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然后前一位问好的没法接话了,摸着鼻子想想,那是不是说,她就只好是那个被吃的虫子了?

此时自己说自己昏迷了还能命好的撞上个好男人,而身下的好男人只好内伤的说,那只能说明,自己命不好,不太着老天待见了。

“所以对我好点,看你天天把我当草一样。现在知道了吧!像我这样受老天待见的可不多了。”蔡琰马上就杆上爬,飘飘然起来。

“是啊,这还是对你不好?”刘豹真是拿她的厚脸皮没脾气了,重重的亲了她一下。

“豹子,谢谢你!”蔡琰很温柔的回吻了他,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刘豹。

“因为我对你好?”刘豹对她这郑重的道谢,反而有些不习惯了,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不仅仅是这个,用他们的想法来说,我身体这么坏,可是你连一个妾侍都没有,这不让人妒嫉才怪?所以有人想取而代之,也希望能享有这分真情。”蔡琰理性的分析着顿珠的想法。

“你没说,除了你,我不会对别人这样?”

“没有!”蔡琰咬着下唇浅笑着,眼里满是戏虐。

“你说什么了?”刘豹倒好奇起来,这个从来就不按牌理出牌的女子,会怎么在妒嫉她的女人说自己。

“我说你没妾侍,但有美人!”她吃吃的笑着,她又不傻,真说独宠只是因为自己,那不是刺激别人是什么?嫌死得不够快吗?

刘豹在她腰眼处拧了一下,“我哪来的美人?”

“外院好多呢!”

“这么远的干醋还吃!”刘豹再拧一下。

身上滑不溜手的小人儿,许是怕笑声大了,引来让外面的守卫听见,只能埋首于刘豹的肩窝处,身子微微的抖动着。

刘豹难得看蔡琰这么开心,倒真的驱散了一些心头的郁结,被人追杀总是不爽的。更何况各有各的想法,却也是各有各的愚蠢。

但他也不会因为敌人愚蠢,而掉以轻心。所以这些天,他从里到外满是严厉,即是回了王帐与蔡琰独处时,也没有放下心事。没想到蔡琰会用这种方法来放松自己,倒真是出人意表。但让他也十分受用。

“豹子,你明天跟长老谈谈吧!”

“为什么?”

“我不想等事情发生了,挺无聊的。”蔡琰心情大好,于是很多事,她不想计较了。

前因后果其实一点也不难猜,顿珠原本就存着要给刘豹当侧妃的心思,原以为嫡阏氏是活不了几天的。结果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嫡阏氏怀孕的消息,怎么让人不气馁和愤恨?

其实一开始说是她对刘豹有什么感情,那应该是鬼扯的,连长相都没看清楚的人,谈什么感情?但老话不是也说了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