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常时间的被注视的结果一般就两条,一是特别的恨他,另一个则相反。不幸的是,我们的顿珠小姐属于后者。

因为有了心,于是自然便会特别关注一、二,刘豹又常在部落里走动,一来二去的,他对其它的美人目不斜视;也不会在部落里留宿,甭管多晚,人家常说的是阏氏身子不好,得回去…这些话传回到顿珠的耳朵里,可就全是优点了?

正当她满怀憧憬,想到将来被少单于牵挂的人是自己时,却传来嫡阏氏怀孕的消息,还说人家的身子一切向好的方向发展,少单于可是从中原请了名医过为来的,再看少单于,走起路来都带着风了,神情更是有说不出的讨厌了!

大长老自然得为女儿想,找个好人家,赶紧把她给嫁了。其它三家也同出一则,一点时间也不浪费。

顿珠除了是死心眼的孩子外,更重要的是,她也是敢想敢干的主。于是她很顺利的说动了父母,开始了她的计划。

大长老本也不是傻子,女儿这个计划其实是很疯狂的,但他却在女儿的计划里看到了别的东西,他可比女儿想得深远多了。

傻顿珠只想成为刘豹的老婆,而他可不。他想通过暗杀蔡琰,来使女儿上位;若是等自己女儿生了儿子之后,耗子的使命也就终结了,刘豹也不用再在少单于的位置上呆了!

不出几年,部落的一切,也就名正言顺的成为自己的,甚至于将来大单于的位置!于是这些日子他在不停的与王城权贵结交,都是在为将来铺平道路。

而王城的刘去卑正好找不着刘豹的把柄,又眼看着刘豹部落越来越富庶,心里正如火烧一般。大长老他们的出现,真如雪中送炭,一解他的燃眉之急。大长老还以为自己聪明,却不知道是中了人家的将计就计。

去卑他们自然要人给人,要主意出主意,但暗地里,目标已经不是大长老父女所想的,只是嫡阏氏和那个什么笨蛋女婿,他们要的是刘豹和那位世子永远的消失!

刘豹他们最早想到的就是去卑这条线,因为这才符合逻辑,但想不通的是,怎么跟长老这条线串起来的。现在线串起来了,却又显得十分的可笑。

不过想想也是,世间的事,本就是一件件小事,积累成一件惊天大案的。得看问题的症结在哪。

原先和董祀的打算是,先把王城那边的派来的人控制住住,再注意一下,长老会不会还有什么后着。等事发时,一举擒拿。

而蔡琰那天却说,不能留下活口,却没说原因!

刘豹事后想想也是,的确是不能留下活口。留下了活口,就等于与长老、与去卑,都撕破了脸!

若说大单于有能力治去卑的罪还好说,但此时的情况是,真的说开了,逼得去卑反了,南匈奴内乱,其实这对谁都没能好处,只能让曹操来捡便宜。而且把这些放在手里,是越久越麻烦。

蔡琰当时不说,应该是在给自己留面子,省得自己觉得她太残忍、太可怕;现在蔡琰却又说,现在心情好,想算了?那又是个什么算了法呢?蔡琰说过,她从来就不会妇人之仁的。

“杀手是王城派的,人既然到了这儿,王城必然是知道的,若是突然这批人都不见了,两头会怎么着?只会相互猜忌,却又不敢动手,生怕有人活着,出来指认,就麻烦了。咱们只当不知道,让两头猜、两头防,还得投鼠忌器!咱们该干嘛、干嘛,反而安全了。”蔡琰打了个呵欠,笑盈盈的说道。

“不是让我找大长老谈的吗?”刘豹可玩不来这种弯弯绕的主意。

可是蔡琰是谁?看完《无间道》三部曲,再把《金枝玉孽》当课本详解后,这么点事还能算是事?忒污辱她的智商了。

“要谈,当然得谈!你得告诉长老,他是你信任的人,王城去卑可是处心积虑的想除去你和世子,好成为第一顺位大单于的继承人。现在咱们世子还小,你现在是妻弱子小,身边的阿蒙又是莽夫一名,万一你有什么闪失,可全凭着长老们辅佐幼主!”蔡琰边说边笑,快要笑岔气了。

如此这般,长老也就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于是反而害怕去卑派来的杀手在哪了。万一有事,去卑可是会全推给他的。他这一醒悟,自然也就会慢慢疏远去卑。

而去卑则会以为,长老是刘豹派来试探的,现在杀手派出去了,万一刘豹真的抓到了,指认了自己,就算大单于不追究,其它部落的人会怎么看他?下决心反?没那实力!不反,又憋屈。

蔡琰想想就觉得很痛快了。

“你这脑子怎么长的!”刘豹也笑了起来,倒真是好办法,不禁想逗逗她了,“顿珠你想怎么办?”

“年少无知的爱恋,上天都会原谅的,找个机会让她知道,什么叫惜取眼前人!”蔡琰反而最不在意的就是顿珠了,虽然知道妒忌会让人疯狂,可是此时她却最不想伤害顿珠。

“于是你现在惜取我了?”刘豹看着她的眼睛,他才懒得管顿珠会如何,他在乎的是,蔡琰会这么说,就表示,她也会这么做。

“不是现在,我一直珍惜你,应该说我曾经努力的珍惜你,现在我很珍惜你。”蔡琰满眼的笑意,轻轻的吻着他的唇角,喃喃的说道。

第12章 禁止猎鹿

剧本照演,而蔡琰着手跟两位大夫商量着要在村子里建立药房的事。两位大夫不可能真的过来,但他们专业,可以负责挑人,并且做些筹备的工作。

两人本就是闲人,原先除了给蔡琰看看病之外,没事时就剩下采药出游了,日子过得忒无聊,现在蔡琰给他们找事做,乐得跟什么似的,忙不迭的应了下来,带人去筹备了。

蔡琰本就是只要结果不要过程的主,有人做,她便不再管了,才发现,她又没事做了。

“您还真是劳碌命,有得歇还不歇着?这不是才好吗?”素儿可看不得她这样,出言嗔怪着。

“这儿又不在家里,有书可看。单于也忙,咱们也就只能在这儿晒会太阳,还有什么可做的?”蔡琰躺在靠椅上,眼睛蒙着布,享受着日光浴。

“能晒太阳不也挺好?”素儿也没事做孩子们在午睡,她便过来陪蔡琰聊天,打发时间。

“你说咱们是不是来草原养懒了,原先在汉时,好像没这么无聊过?”

“叫我说啊,无聊才好!无聊表示咱们日子舒坦,天天跟个陀螺似的日子才不叫人过的呢!现在多好,外头有单于忙着,孩子们又听话,家里头不愁吃喝,多顺心啊!”

素儿不以为然,她也没事做,以前还做点针线,帮蔡琰揉个腿。现在这些事也有专门的人做了,她也就剩下跟蔡琰并排躺着一起晒日头了。

“还是你想得开!”蔡琰呵呵的笑着。

“这么无聊不如起来练习走路。”青萍清冷的声音传来,蔡琰和素儿一齐抓下了盖在眼睛上的布,青萍果然已经在面前了,可是为什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怎么来的?”

“走路来的?不是您说,别让车弄坏了草场,进来的,只许骑马,我又不会,只好走了。”青萍脸黑黑的。

草场用车一走就留下印了,蔡琰可舍不得,于是便立下规矩,不许行车,好在这里就他们俩家人,也都会骑马,蔡琰等女眷就由男人带在马上进来。马也不可以乱走,一通马过,一样的也会留下一条道来。大家都注意着,不要走同一路线。

青萍又不愿意与男人同骑,只能靠着两条腿走了,自然一脸的不爽。

“让你跟我们一起来,你不肯,现在又说事儿。”蔡琰白了她一眼,示意女奴抱她进帐。

青萍不理她,跟着进了帐洗了脸,喝了茶,总算了有点人样了,喘口气,这才看看蔡琰的帐篷,“这就是王帐?”

“简陋吗?”

“比想像中好,怎么只有这么几顶?”

“人都迁出去了,你要住帐篷还是住在村里?阿蒙家在村里还有房子,也很干净?”蔡琰懒洋洋的靠好了问道。

“住这儿吧,不是你说的吗,来了,总得试试不是!”青萍迟疑了一下,去村里,她谁也不认识,更重要的是,她将与一群匈奴人住在一处,这对她来说太可怕了。可是她也不想想,这儿除了蔡琰,素儿,还有董祀,谁不是匈奴人?

本来每年都是这样,蔡琰他们回部落,她在城里正好看书,休息。结果没过几天,便听说董祀来了,人家连门也没进,直接就跟着进了部落,她忽然觉得心不定起来了。也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坐立难安,城里也待不下去了。忍了几天,觉得这么跟过来不太好意思,可是最终还是让管事给她套了车,送她过来了。

“就是这话,来了就好好的玩玩。正好过两天就是赛马节了,你算是赶上热闹了。”素儿倒是挺高兴青萍过来的,一边麻利的让人端饭,一边笑道。

“你还真是人家的媳妇,看这得意的劲儿。”青萍依然嘴硬得很。

蔡琰摇头,不过青萍这话倒是提醒她了。

“素儿,你去你婆婆家没?好容易回来了,是不是该回去装两天样子?”

“看您这话说的,装样子!我们一到便过去看过了,该有的都没错过,是老太太自己说的,本就是来伺候主子的,哪能在家里住?让我们在这儿的。若不是小布儿不能离人,我本是要留给老太太玩两天的,不过,阿蒙的弟弟家孩子多,老太太倒不差孙子玩。”

“那你接她过来住几天吧!回部落了,总得有个态度。我也请她吃顿饭,给你做脸。”蔡琰想想。

“也行!让老太太在这儿也跟她儿子、孙子侍会!”素儿点点头,想想,瞪着蔡琰,“您是不是看不得我闲?特意找个人来治治我?”

“我不是闲吗?正好看你们婆媳斗法,我也找个乐子。”蔡琰故意说道,青萍都笑起来了。

晚上刘豹进来却看到多了个新帐篷,进了王帐才看到青萍正抱着小胖子玩,有些愕然的看了蔡琰一眼。

而董祀进来则跟蔡琰打个招呼就跟小胖子一拍手,“耗子,跟舅舅骑马去。”

小胖子马上窜起,冲到了董祀怀里,把董祀撞得退了一步,配合着还哀号了一声,“小肥猪,这么使劲啊!再胖下去,舅舅可抱不动了。”

说完还是扛起他出去了。

“他干嘛老是抢我的活?”现在刘豹对董祀很是不满了,原先是他带耗子去骑马的,小胖子刚对他好了些,这小子竟然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每天一进来就抢着带走耗子,真是太过份了。

“琰儿,我晚上挑个人给他送去好不好?”想想,刘豹恶趣味起来。

“挑人?”蔡琰一怔,青萍正在起身准备出去了,听到这儿也不动了。

“送个人让他运动运动,省着天天有力气没处使唤。”刘豹恨恨的说道。

“呸,你就别着骂了。”蔡琰毫不犹豫的把刘豹呸了回去,青萍这才退出了王帐。

刘豹看了蔡琰一眼,蔡琰笑着摇头,这位看来是有心了,只是有心又如何?

晚饭时,蔡琰特意让人把耗子送到素儿家吃去,她和话跟董祀说。

董祀还觉得奇怪呢,好好的怎么弄得这么严肃。

“怎么拉,又给我找媳妇?”

“不是,豹子说,你一个人在这儿,要不要给你派个人?”蔡琰很含蓄。

“你们不是派了吗?我没什么事,每天过去也就是睡个觉,要那么多人干嘛?”董祀不以为意,摆着手。

“是给你找个女人,不用你负责,陪陪你。放心,我给你找个干净的。”刘豹白了他一眼。

“切,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琰儿,我可不是乱来的人,别以为我跟某人一样,身边离不得女人。”董祀马上奋起反抗,认为这是刘豹在恶意破坏他的形象。

“你现在又没成亲,当初仲道还去过青楼呢!”蔡琰白了他一眼,顺口说道。

“真的?”董祀和刘豹一齐瞪大了眼睛。

“他爹说的,去青楼比纳妾好,不麻烦。家中妻妾争锋有损天和,伤及子嗣。”蔡琰淡然的解释了一下,看着董祀,“部落虽没有青楼,但还是有些人可供使用的,豹子想得周到,你别把人总往坏了想。”

“没兴趣!”他摇头。

“你没事吧?”刘豹倒不能理解了,这是男人吗?此时的董祀正是火旺的时候,以前是忘记了,刚刚是想试探青萍,顺嘴说的,但想想,似乎也是个事儿,得有个安排不是。

而蔡琰是矛盾的,她从心里不愿意把女人当成一种玩艺儿来待客,可是这是惯例,不管自己乐不乐意,在刘豹或者那些女子心里来说,都是这样,没有不乐意乐意一说。

所以在刘豹刚一开口,便被她呸回去,可是再跟她说,她又不得不跟董祀提一下。心里还给自己催着眠,这些人其实与青楼女子一般无二。

可是现在董祀说没兴趣,又吓到她了,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在现代,没事还得看看香蕉色的网站,说说不入流的笑话,这位送到跟前了,说没兴趣,不会是真的有什么事吧?

“祀儿,你…”

“我没事,我很好,我也上过青楼成不,不过觉得没意思。”他几乎是暴跳如雷了。

“知道了,知道了。”蔡琰松了一口气,摆摆手,“快吃饭。今儿青萍来了,厨子就做的中原口味,你定然爱吃的。”

刘豹白了蔡琰一眼,这么软弱,难怪青萍能制得住她了。但他还是不怀好意的看了董祀一眼,低头吃起饭来。

这天夜里刘豹显得尤为的兴奋,蔡琰几乎要晕过去了,几番死去活来之后,蔡琰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只剩下喘气的分了,而刘豹看上去还精神抖擞。

“你怎么啦?”蔡琰打开刘豹那还在乱动的手。

“阿蒙打了一只鹿,我们几个刚刚一人喝了一碗鹿血。”刘豹呵呵的笑着,“现在素儿只怕比你还累,阿蒙喝了两碗。”

“啐!”蔡琰羞得满脸通红,不禁啐了他一口,这些人真无聊,明明又不差这个,还没事乱补,“快睡觉!”

“董祀也喝了!”刘豹还在蔡琰身上蹭着,那只鹿可是他晚饭后特意和阿蒙去打的,自己喝不是喝无所谓,专门为董祀准备的。

蔡琰本已经精疲力竭的,一下子睡意全无,瞪着眼看着刘豹。

“放心,放心,我让管事预备了,若是不对,让他送人进去,憋不坏你的宝贝兄弟。”刘豹坏笑着。

“你就坏吧!”蔡琰真是无语,刘豹就这么想看董祀有女人?

“这叫坏吗?董祀一定是那次没成功,不然怎么能这样?放心,我是为了他好。”刘豹看蔡琰精神似乎又好了,又不安分起来。

蔡琰很无辜的又被当了一回解药,心里愤慨的想到,明天就让人去说,以后禁止猎鹿!

第13章 惯性

第二天下午素儿才过来,看上去精神也不太好,蔡琰也恹恹的躺着,董祀反正早上没过来吃早饭。当然她也没吃,她睡得死死的。等她起来时,小耗子早就跟着男人们出去玩去了。而青萍则在外头散步,看来挺舒适。

青萍看素儿来了,她才跟着进来。一边逗着小布儿玩,一边聊天,但看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不禁有些怪异?

“这是怎么啦,难不成主子不舒服,你也能传染?”

“啐!”素儿脸一红,啐了青萍一下,却又不好说,郁闷啊!

“今儿早上单于他们吃的什么?”蔡琰正好想问问董祀咋样了。

“早上说是都饿了,蒙将军也过来吃的,煮的奶粥,又让厨子做了些肉馅饼子,世子爱吃这个。”其实奶粥也是胖子爱吃的,青萍来了,厨子自然就交给青萍了,而青萍也就很自然的把耗子的喜好凌驾于全部人之上。

“董少爷早上没什么事吧?”素儿快人快语,她也听说董祀也是喝了鹿血的。

“挺好的啊!”青萍一怔,想想,早上看到董祀时,神态似乎有些疲倦,但精神倒也还好,不像刘豹和阿蒙,跟吃了什么补药一样,两人红光满面。

素儿正想再说点什么,门外女奴来报,顿珠来了。

蔡琰让人请进来,自己也坐好了,青萍毕竟是管家的身份,起身安排人送茶送点心,自己出去了。

顿珠瞟了青萍一眼,也不在意,进来和蔡琰素儿行了一礼,才跪坐在刚刚青萍坐的地方。

“怎么啦,看着精神不怎么好?”蔡琰看看顿珠有些灰白的脸。

“没事,来问问阏氏,村里要建药房,划哪块地方比较好?”她管着村里的事,要建药房自然也要她来筹备的。

“你管着事儿,自然你说了算,捡大家方便的地方,总归是为大家伙做的,自然要大家伙说了算。”蔡琰倒随大家的便了。

顿珠点头,过来也就是讨个态度。父亲找过她,把单于的话一说,利弊一分析,她也知道此生无望了。再想想,单于眼中根本就从来没有过自己,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这些天,她也一直在想蔡琰,她从不曾好好的想过这个好命的女子。以前只觉得她是个快死的人,没什么可想的,可是等她越活越好时,脑中便充满了嫉恨,觉得她是命好。而那天跟她聊了一会,突然这种感觉起了变化。哪变了,她也说不清。

没想到第二天,阏氏就让人来挑地方要建药房了,还不居功,说是自己提醒她的,还向大家道歉,说她疏忽了。没一会儿,自己家里就挤满了人,大家对她第一次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说她跟阏氏一样是好人,是把大家放在心里的好人。

好人!顿珠想了一夜,还从来就没人说过自己是好人,母亲曾经说过,好人就得被欺侮,做谁也不要做好人。她从小就不要做好人的,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被这位阏氏‘陷害’成了好人!而更糟的是,感觉竟然还不错。

早上帮着大夫做完事,请他们到自己有吃了饭,便过来了,骑在马上,一进草场,忽的想到那天阏氏有说过,她喜欢这里,说这里很好,很美。她放慢马速,看了一会儿,真的很美,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味,蓝天,白云,绿草,悠然而闲适,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竟然让一个外来者告诉自己,自己的家乡有多美?那么,自己还错过了什么?她还想告诉自己什么?

顿珠抬起头看着蔡琰,“阏氏,刚过来时,我才注意到,草原真的很美。”

蔡琰没想到她好好的会说起这个,怔了一下,但很快笑着摇头,“没什么好奇怪的,当习惯了就不觉得了。我是来得少,于是当新鲜一样看的。”

“习惯了就不觉得新鲜了?”

“是啊,人人都说单于好,我却不觉得。你那日说了,我才想,倒还真是,单于真的对我很好。所以自己有的反而不如旁人看得清楚。”蔡琰随意的说道。

顿珠想了想,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抓又抓不住,但又觉得似乎很重要。

“喝茶!”蔡琰伸手指指茶碗,马上又笑道,“不过我这儿的茶碗可不如你家的。”

顿珠一怔,不想蔡琰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看看端上来的是漆碗,画得很漂亮啊!突然想到自己那天待客,用的是金碗。

“让阏氏笑话了,也就那么一套,看是阏氏和世子来了,才用的。”顿珠有点惶恐,阏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都没用金碗,而自己用了,是不是觉得受到了冒犯?

“你真是,我就那么一说,难不成跟汉人似的说你违制不成?要是明年我再来,看到大家的屋里,都能用上你屋里那种雕花的家具,用上金碗才好,这才表明大家的日子都好了。”蔡琰白了她一眼,怎么一下子胆子就变小了,这变化也大了点吧?

顿珠这才放下心来,笑了笑。说了一会子无关紧要的话,顿珠便告辞出来。回家的路上还在想家具、金碗,阏氏说这个干嘛?真是只希望村民也能用上这些?要知道这些东西可是勃果儿征战多年的战果,他常会在自己面前感叹以前那风光的日子!

家里通共也就这么一套罢了,摆在正房里,显示着他曾经的光辉。那金碗更是,平日里,莫说用,就算是孩子们要看看都是不成的。

她突然间打了个机灵,阏氏是想说这个吗?她知道了?于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自己没有看清身边的事,或者人!因为习惯了,于是不新鲜了,便没有她这个外人看得清楚明白?

素儿看边上没人了,把蔡琰挤到一边,自己也靠着,唉声叹气起来。蔡琰拍了她一下,但还是移到里面些,让出位置让她躺下。

“您说,昨儿,董少爷真那啥了?”素儿有些不太舒服的说道。感觉怪怪的,总觉得他还是当年的小少爷,可是真的屋里有人,就会觉得像是有点什么东西被侵犯了。

“不然让他憋着?”蔡琰没好气的说道。如果说连素儿都有被侵犯的感觉,那她心里就更难受了,明明是自己不要,可是真的不再是自己的时候,那感觉就不同了,有点像是被挖了一块肉,心里闷闷的。

想到自己刚刚劝顿珠的话,原来自己也这样,习惯了董祀一直在身边,便觉得是理所当然的。现在突然知道,昨晚另一个女人在他身下承欢,怎么就这么难受呢?原来这时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的贪婪与自私,明明不想要,可给了别人又难受。

“男人真不是东西!”素儿不禁骂道,包括他们家阿蒙和单于在内。

“很不是东西!”蔡琰附合。

晚上刘豹很郁闷,而董祀也青着脸,不说话;蔡琰根本就不看这两个,直接把青菜放到小耗子面前。

小耗子都觉得大人们的态度很怪,拿着他的小匙,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想想,老实的去舀了一匙青菜吃,不用人叫了。

晚饭就在这么古怪的情况下吃完,一吃完,小胖子就窜了出去,打死不在帐篷里呆了。董祀也气愤的走了,都不看蔡琰一眼。蔡琰还气呢,不看就不看,谁怕谁啊!

“他怎么啦?谁又着了他?”蔡琰看着刘豹。

“昨儿人家去水塘里游了一夜,现在累了,要回去睡觉。”刘豹很郁闷,非常非常之郁闷。

早上董祀就摆这一张臭脸,自己和阿蒙还开了他的玩笑,结果人家理都不理的跑出去了。

刘豹觉得不对劲,叫来管事,管事还苦着脸呢。人备下了,洗得干干净净的,还喷了香粉,正等着呢!结果,没一会儿,董少爷就跑出去,跳了水塘子,吓处他还以为董祀寻短,差点叫人去捞,结果,走近了,才知道人家在游水呢!他又不敢走远了,结果在水塘边上站了半宿。

听完了,蔡琰现在不郁闷了,舒服伸了一个懒腰,谄笑着看着刘豹,“豹子,带我去骑马吧!”

“我也累了,不去!”刘豹哼了一声,很不爽,真是浪费他的心血,不知道感恩的家伙。而现在蔡琰的谄媚的笑容也很碍眼。

“豹子!”蔡琰搂着他的脖子,轻摇着他。

刘豹侧头看着她,“这么高兴?觉得他为你守身如玉?”

“不是!”蔡琰摇头,但嘴角还是有掩不住的笑意,吻吻刘豹,“觉得至少他不随便,要是你一定就要了,对不对?”

“他又没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