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一句话没敢说，许多拥有大量土地和商铺的皇室子弟也是根本不上缴税金的，可他只能含糊带过，眼前的皇帝陛下就是皇室中最大的地主。
听了弗罗斯的话，其他两个人都是一惊，虽然这些事情他们都有所耳闻，却没想过有这么严重。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转向皇帝陛下。
萨尔十五世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索罗斯，你能够提供证据吗？”
那抹厉色就象是幻觉，一闪即逝，皇帝陛下的表情又恢复到古井不波的状态。
证据？
索罗斯禁不住腹诽起来，您老人家就是帝国首屈一指的逃税大户，还问别人要什么证据？
不过，这个念头只能放在肚子里头活动一下而已，他可没那胆量说出来。
“很遗憾，陛下，这种事情是永远也不无获得证据的，他们绝对不会落下真凭实证，而根据帝国的法律，在特殊情况之后，领主们有权迟交或不交税金，只需要写一个报告而已。”索罗斯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你们身居高位，吃的是帝国的傣禄，难道就没什么好办法吗？”萨尔十五世的不满已经显而易见了，虽然他压低了声音，可其中所蕴藏的愤怒比大声咆哮还要可怕。
伯尔朵斯是武将，他对于如何敛财一窍不通，目光也是落在了旁边这二位同僚的身上。
“这个——”
哈伯公爵在椅子中扭动了一下身体：“那些根深蒂固的大领主、世家，我们一时之间无法着手，可一些新兴的贵族就不同了，听说菲尔娜小姐的领地内有不少非常赚钱的企业，我们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彼此合作。”
白痴的建议！
萨尔十五世和索罗斯难得的取得了一致的看法，连伯尔朵斯也鄙夷地看向哈伯公爵。
根据帝国法律，贵族的私有财产神圣不何侵犯，即便是帝皇和神庙也不能在没有重大理由的情况下剥夺贵族的私有财产，何况菲尔娜还有两个特殊的身份——神曲萨满。
这丫的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被人撺掇的？
萨尔十五世已经懒得去责怪了，他向索罗斯吩咐道：“索罗斯，其它的事情你暂且不要操心，专心办饷，无论如何也要先筹措一笔钱，先把士兵们的抚恤金发了！”
“是，陛下。”
索罗斯答应了一声，嘴唇蠕动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索罗斯，你有话要说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我现在没空和你磨叽，你也不必忌讳什么！”萨尔十五世不耐烦道。
“陛下，前两天光明教会驻托里斯克的柯林克尔主教大人曾经找过我，暗示他可以代光明教会贷给我们一笔两千万金币的无息贷款。”索罗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萨尔十五世微微一哂，问道：“无息贷款？光明教会什么时候变成慈善使者了？他们有什么条件？”
“呃…他们要求可以在比蒙帝国全境自由传教和建立光明神殿。”索罗斯低下了头，这种条件已经不是他能够掌握的。
“呃，这家伙的胃口倒不小，可这是在做梦。”
萨尔十五世嘟囔了一声，想了一下又吩咐道：“索罗斯，你继续和他谈，一定要把条件降到最低。”
“是，陛下！”
索罗斯连忙答应，心里却苦得跟黄莲一般，这件事…似乎没有办好的可能，将来如果秋后算帐，说不定自己就会被当作卖国贼交出去，而神庙方面…嘿！一山不容二虎，那放虎进山的恶人恐怕就要由自己来承担了。
萨尔十五世自是不知道自己的财政大臣在考虑什么，在他看来，这件事已经基本解决了，目光转向伯尔朵斯：“东北战线的情况目前如何？”
“陛下，前一段时间，草原人为了破坏帝国的春耕，大肆攻掠，近一段时期开始休整，东北战线暂时呈胶着状态。”伯尔朵斯一脸忧色：“草原人的春季攻势不仅破坏了大量的要塞，而且还破坏了东北行省的春耕，今年…恐怕粮食会大规模减产，必须加强粮食储备。”
第七集 危机 第二百三十四节 有客将来
“加强粮食储备？可买粮的钱从哪里出？”
索罗斯的语气都有些尖酸了，以至于萨尔十五世都看了他一眼。
“好了，索罗斯，不要抱怨了，从我的内库拨三百万金币。记住！要上帐算利息的！”
萨尔十五世难得的没有斥责财务大臣。
三位大臣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陛下，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一向只知道往自己的小金库里搂钱的皇帝陛下怎么突然开窍了，舍得大开方便之门。
“陛下圣明…”
首先反应过来却是财务大臣，为了这笔来之不易的…贷款，索罗斯豁出去，豪斯屁如滔滔洪水一般肆无忌惮地蹂躏着皇帝陛下坚忍的心脏。等其他两个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是拍豪斯难及了。
萨尔十五世被拍得很温馨，很享受，他好色，他贪财，他好大喜功…但他并不是一个过于短视的皇帝，这次东征，关系到皇室的声威，对于他来说，是许胜不许败的。
想到这里，他对于帕索平原的野蛮人充满了愤怒，如果不是那些家伙在这个时候发动暴乱，他一定会将那个新晋的神曲萨满绑上战车的，而现在…即使是帝国皇帝也不能强令一个领主在自家后院起火的情况下，却别的地方灭火。“伯尔朵斯。东征军地准备工作如何了？”
萨尔十五世挥手打断了势若潮水的豪斯屁，问起他最关心的问题。
“陛下，东征军团的兵员已经招募齐备，但武器和盔甲都还相差甚远，可是财政已经无法支撑这笔费用，目前士兵们都是用木制枪械操练。要想形成基本战斗力恐怕还需要立即补充这些物资。”
稍稍停顿了一下。伯尔朵斯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平铺在茶几上：“这是李斯特王子推荐的一款新式弩机，它的名字叫匣弩，虽然装填有些困难，但一发六矢，穿透力十分强劲！我做过测试。五级战士地斗气也不敢正面硬接它射出来地弩矢。”
“哦？”
萨尔十五世和另外二人都听得耸然动容。
五级战士是斗神以下最厉害的战士，连他们的斗气都无法抵挡的弩矢确实让人惊诧。不过。萨尔十五世心里感到微微恚怒——有这么好的利器竟然不先介绍给自己的老爸或者说，一国之主，这里面地动机很让他怀疑；再者，李斯特那小子怎么会鼓捣出这么有杀伤力的军械？
伯尔朵斯也是皇帝陛下地老臣子，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陛下，李斯特阁下是在神曲萨满那里得到的样品。回到托里斯克后，就委托臣等进行试验，并要求臣将测试结果直接交给您。由陛下亲自过目！”
哦，是这样。萨尔十五世微微颔首，对李斯特如此举措深为满意，恩…他反应过来了：“伯尔朵斯，你说这匣弩的样品是从神曲萨满阁下那儿得到的？”
“是的，陛下。”
伯尔朵斯道，“这是神曲萨满的领地内生产地，她部下的卫兵几乎是人手一具，这次在诺利城外的山区遇袭，有很大原因正是由于使用了匣弩，才以少胜多，转危为安地。只是…这个价钱贵了点儿，一具匣弩要五十金币。”
五十金币？
萨尔十五世、内政大臣、财务大臣，三个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一件武器卖出五十金币地价位，听起来不是很贵，有些大师打造的装备动辄几万、几十万金币。可这是…批量装备的武器，军队采购武器可不是一件一件的，而是基数基本在万以上的采购单位。这么算起来，要装备一批匣弩手，没有个百千万的金币根本拿不下来。
“这位神曲萨满阁下…真是赚钱能手，我这财务大臣应该由她来担当才对。”索罗斯苦笑一声，自嘲地说道。
萨尔十五世看了他一眼：“哼，如果你能胜任神曲萨满的位置，我倒不介意厚着脸皮向卡尔弗德阁下借调菲尔娜小姐接掌财务大臣的位子！”
“呃…”
索罗斯老脸一红，不过心里却安稳多了，从皇帝陛下的话来看，最少目前不会考虑到财务大臣的替换问题。
“陛下，我们可以赊帐先订购一批。”
内政大臣哈伯小心翼翼的，今天他已经犯了不少错，再错一次也无所谓，反正有些话是不能够由陛下亲口说出来的，做为臣子，要学会揣摸上意。
果然，等他这句话说完，萨尔十五世看向他的目光有了几分嘉许。
不过，旁边伯尔朵斯的一番话让众人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笑。
“神曲萨满阁下说了，帕索领的作坊本小利微，概不赊欠！而且…神庙方面已经和神曲萨满阁下谈妥了第一笔采购意向，大约是两千具匣弩。”
“两千具？索罗斯，立即给神曲萨满下一张五千具匣弩的采购单子！”
萨尔十五世咬了咬牙，善财难舍啊！手攥着椅子扶手，关节都有些发白。
突然，他又拿起那张图纸看了一遍，眼睛突然一亮：“伯尔朵斯，这个匣弩…无法仿制吗？”
伯尔朵斯遗憾地摇摇头：“陛下，根本无法仿制，我们甚至将样品拆开，却发现不单无法仿制，甚至为能够装回原形。”
“竟会有这种事，难道没有请军中的矮人匠师看到么？他们或许有办法。”萨尔十五世问道。
“不行。他们也没办法，尤其是里面那个螺旋状的部件，他们根本无法制出那种具有超强弹力的金属。”
伯尔朵斯摇了摇头，这种想法他先前也曾有过，可那些部件太古怪了，即便是军中大匠亲自来做，也难以做到。
摇摇头，萨尔十五世决定这件事就此打住，教给臣下处理，他转头看向内政大臣：“哈伯，东北行省的难民问题你看该如何解决？”
“陛下，对于难民的安排，我认为堵不如疏。”内政大臣似乎早就胸有成竹。
“噢？说说看。”萨尔十五世的脸上露出倾听的表情，想知道自己的这位内政大臣阁下有什么高见，貌似刚才还是一付愁眉不展的样子。
“陛下，如果难民不加约束地涌入内地，肯定会给帝国的财务、治安方面带来隐患，他们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吃饱肚子，找到工作，养家糊口，只要我们将这些提供给他们，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废话！如果能解决就不是问题了…可怎么解决才是问题！
在座三个人都十分鄙夷这位说话大喘气的内政大臣，不过，都做出一付洗耳恭听的样子。
“据我所知，帕索领因为发展太快，已经出现劳动力紧缺的状况，不得不使用俘虏的强盗充当劳力，如果将难民流向那里，神曲萨满大人一定会同意的。”哈伯颇感自得地说出答案。
“哈伯大人这个办法不太合适吧！”
伯尔朵斯和索罗斯异口同声地提出异议。
萨尔十五世将目光转向这两位大臣：“说说你们的想法。”
“陛下，如果东北行省的难民全部流入帕索平原，当战争过后，东北行省的重建该怎么办？那些荒芜的土地还需要人来耕耘！”伯尔朵斯虽然是武将，但对于民政方面的事务并非是一窍不能。
“即便神曲萨满阁下答应接受，难民又如何通过动荡的卡诺地区？”索罗斯也提出另外一个问题。
看向皇帝陛下的目光转到自己身上，哈伯毫不迟疑地回答：“陛下，这都不是问题。东北行省连年遇到兵害，其土地的荒芜程度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程度了，与其让那些难民长年在边境饱受草原人的兵祸，不若将他们迁往内地，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发彰陛下圣德；至于如何过卡诺地区…陛下，不妨就沿途征发船只，将难民经由泰士顿河直接运抵帕索领，这样既避免了神曲萨满大人的力气，又保证了难民们的安全，同时也是向帝国的子民们昭示陛下的圣明！”
萨尔十五世听得连连点头，另外两个人虽然心里还有些转不过来的地方，可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
从皇后那里告辞离开，菲尔娜便一脸阴霾的返回了旅店。
皇后这次的召见，既有打压的成份，也有拉拢的意图，巴掌和红枣一起亮了出来，就等着看她如何选择了。
不过，菲尔娜并不准备明确表态，神庙也好，皇室也罢，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盟友，他们就象是一棵巨树的根茎，尽管树身上还罩着神秘的光环，可两条主根已经快烂到根了，空气中散发着无形的腐臭味道。现在，只要再过来一个巨人，用它的手在这棵树上轻轻一推，这株大树就会颓然倾倒。
或许…比蒙帝国这样参天大树又到了该清剪枝叶的时候了，菲尔娜微微的叹息一声。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
菲尔娜扬声说道。
金爱尔推开门，来到菲尔娜身前：“领主大人，有位来自东北行省的隆克先生来拜访您。”
第七集 危机 第二百三十五节 难民
东北行省？
菲尔娜凝神思索了一会，确定自己的脑海里没有关于隆克此人的记忆。
“他在什么地方？”菲尔娜问道。
“他正在大厅里等候大人的召见。”金爱尔答道。
在旅店提供的大厅里，菲尔娜见到了这位隆克先生…一位非常有绅士风度的鹿族比蒙。
隆克先生大约四十岁左右，面容瘦削呆板，给人一种一丝不苟的感觉，嘴唇上留着灰色的短髭，左颊上有一块鲜亮的伤疤——那是草原人的弓箭留下的记号，身上是一件黑色的礼服，质地非常好，式样…似乎也曾经流行过，之所以说曾经，是这件礼服太过陈旧，一看就是从箱底拿出来的，看来战争将东北行省的贵族们折腾的够呛。
看到菲尔娜走进来，隆克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行了一个优雅的贵族礼：“敝人东北行省三等伯爵隆克.默克多，见过尊敬的神曲萨满阁下。”
“请坐！”
菲尔娜在主位坐下，肃手请隆克入坐，金爱尔快步走向厅外，片刻之后，一名侍女托了两杯香茶过来，当茶杯放下时，袅袅生起的水雾立即将一丝沁香传入鼻端。
“这就是著名的茶叶吧？果然香气芬芳，沁人心脾。在东北行省，一杯这样的茶叶得值一枚金币！”隆克深深吸了一口茶香。呆板地脸上出现几分陶醉。
菲尔娜手一颤，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扔了…就算她手里这杯茶是精过精心炒制的极品，可也没金贵到这个程度，分明是有人哄抬物价嘛…嗯，菲尔娜承认，这笔横财本来应该是由自己来发的。让别人来发横财令她很不舒服。等会儿一定要记得让金爱尔做出一个计划，将茶叶分为不同的等级，标以不同的价格…
“神曲萨满阁下，您在听我说话吗？”
隆克郁闷地提醒菲尔娜——这位神曲萨满竟然走神了，虽然这是一种很不礼貌地行为…虽然隆克先生很不愉快，可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呢！
“这个…不好意思哈。”
菲尔娜地眼中先是一片茫然。然后立即便恢复了清明：“隆克先生，我经常会在无意中进入冥想状态。还请您见谅！”
倒！
站立在门口侍候的金爱尔闻言差点儿仆倒…这么烂的理由也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噢——怪不得您这么年轻就被伟大的战神冕下选为神曲萨满，原来竟是无时无刻的在修炼…唉呀，我、我刚才是不是打断了阁下地修炼？”
隆克一声长音，脸上的表情由惊叹转成惶恐，呆板地脸部此时生动无比。
绝倒！金爱尔掩面无语，只觉得一串乌鸦从眼前飞过。她弄不清楚那位隆克先生是真的相信了还是…强迫自己真的相信。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菲尔娜连忙装作喝水。掩饰脸上的尴尬，心中也是郁闷得不得了——就算是你肯配合。也犯不配合得这么过分嘛！
借着喝茶掩盖了脸上的尴尬，菲尔娜一声清咳后问道：“隆克先生，我们之前应该是没有见过面吧？”
“是的，尊敬地神曲萨满阁下，我还是第一次有幸见到您！”隆克微微的低下头，以示敬意。
隆克来自东北行省的一个中等城市——马加迪沙。
他出身商人世家，连这个三等伯爵都是花钱买来地。
草原人在边境起衅后，首当其冲的便是毗邻边境的马加迪沙城，经过几次战火，马加迪沙已经被摧残得不成模样，城里十室九空。周围其他城市也是这个样子，隆克带着全家老少随其他难民一样向比蒙帝国腹地逃亡，一直来到托里斯克。
原本以为可以受到帝国庇护的难民们很快发现自己的愿望未免太美好了，皇帝陛下根本不想…或者说没有精力顾及这些失去了家园的难民。
为了避免难民们给托里斯克带来所谓的伤害，帝**队将把有难民圈禁在难民营中，一切饮食所需皆需要从营外购买，可这些破家逃难的平民身上能带有多少钱？一些有权势有钱的贵族和大商人，都进了托里斯克，剩下一些不忍抛弃那些平民的商人和一些小贵族组织成立了一个互济会，集资为难民们购买生活物资，可僧多肉少，如果不是有人到托里斯克募集善款，难民营里早就浮尸遍地了…
菲尔娜听到隆克描述的难民营景象，眼前早已经水盈盈的一片，门边的金爱尔更是泪如雨下。
轻轻拭去脸上的泪影，菲尔娜问道：“隆克先生，我最近恰好做成一笔买卖，收了一些定金，请问你需要募集多少？”
“这个…”隆克似乎有些踌躇。
菲尔娜以为他不好意思开口，便转向金爱尔：“你去支取两万金币给隆克先生送过来！”
“是，大人。”
金爱尔答应一声，擦干眼泪刚要出去，便被隆克出声制止了：“请等一下，金爱尔小姐。”
“隆克先生，您觉得太少了吗？”
菲尔娜有些不解。两万金币比起这次展销会的收入当然微不足道，可现在付的都是定金，实际收入比起交易额来，差得可远了去了。
“不，尊敬的神曲萨满阁下，您误会了，我这次来不是向您募捐的。而是——”隆克有些吞吞吐吐的，一个男人如此做派，让菲尔娜有些不耐烦。
“隆克先生，有话请直说。”菲尔娜的不悦已经很明显了。
“尊敬的神曲萨满阁下，我曾经听到过这么一句来自东方的谚语，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难民们迫切需要解决的是生计问题，仅凭善心人士的慷慨解囊是无助于事的。”
“哦，那隆克先生的意思是？”
菲尔娜已经多少明白隆克想说什么了，可这收容战争难民的事情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单是帝国法律这一关就不那好过，而且还有长途的迁徙问题以及东北战事结束之后，这些难民的归属问题，菲尔娜的同情心还没有到泛滥的地步，她可不想替他人做嫁衣裳。
“听说阁下的领地帕索平原急需大量劳力，经过长途跋涉来到托里斯克未死的难民们都有着非常好的体质，他们可以应付各种强体力劳动！”隆克的表情有些急切，他眼巴巴地看着菲尔娜，生怕她摇一摇头。
“隆克先生，有一点你可能忽略了，帝国对于平民的迁徙有着严格的规定，不是你我二人能够解决的。”菲尔娜婉拒道，她虽然对帝国皇室不满，可对于隆克先生的提议，她虽然有些心动，却不敢冒失答应。
“尊敬的神曲萨满阁下，皇帝陛下已经答应难民营里的平民前往帕索领，而且还可以获得帕索领永久居民的身份！”隆克感觉到菲尔娜有些意动了，赶忙又补充了一些。
菲尔娜思索了一下：“隆克先生，难民营里目前一共有多少人？”
“大约有十四万三千五百人左右。”隆克脱口回答，看来功课做得很足。
这么多人，菲尔娜皱起了眉头：“隆克先生，卡诺地区目前的形势非常复杂，那些暴动的矿工固然是不择手段，可那些奴隶主也四处派人搜捕，想趁此机会。捕捉更多的难民以弥补矿山上工作人员的不足。”
“是的，这件事情我也清楚，因此，难民们绝不能走卡诺地区，他们完全可以塑河而上，到达帕索平原。”隆克说道。
“十余万人走水路需要大量船只，而且运输费用可是颇为可观的。”菲尔娜提醒道，她是决不会为这种事情出资的。
隆克眼神一黯，不过，他也知道，让菲尔娜出资的可能性极低，十多万人…想想就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如果接受这批难民，光粮食储备就得高达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更别说还要准备其它生活物资了，菲尔娜答应接收这批难民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正在这时，一个卫士出现在门口，他低声和金爱尔耳语了几句话，金爱尔快步来到菲尔娜身边道：“大人，内政大臣哈伯公爵大人来访。”
“哦，那…请他进来吧。”菲尔娜稍微愣了一下。
“神曲萨满阁下，我是不是回避一下？”隆克低声问道。
“隆克先生，认识一下内政大臣阁下还是很有必要的。”菲尔娜笑着说道，或许尊敬的内政大臣阁下能带给难民们一个惊喜。
卫兵出去不久，内政大臣哈伯公爵便来到大厅，看到隆克，他略微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哈伯公爵，您认识隆克先生？那可就太好了，免得我来为你们介绍子。”菲尔娜恰巧捕捉到了那一瞬。
“见过公爵大人。”
隆克连忙行礼，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帝国高层，他不敢怠慢。
“呵呵，隆克先生，您太客气了，您的义举可是令我们这些帝国的臣子为之汗颜呐！”哈伯公爵笑得很爽朗、很诚挚，看得菲尔娜心里一阵疑惑：这老狐狸闹什么鬼？
第七集 危机 第二百三十六节 分忧
哈伯公爵似乎丝毫没有发觉隆克的惶惑，一把握住他的手连连摇晃道：“隆克伯爵尽散家财组织互济会，活人无数，功在帝国啊！”
尽散家财？
菲尔娜看了隆克一眼，真没想到这位商人出身的贵族竟然有如此豪气，先前还真是小觑了他。
“大人…您太气了，隆克也只是略尽薄棉而已。”隆克对于内政大臣的热情觉得有几分不适应，平常口齿伶俐的他，这次反倒有些结巴了。
“内政大臣阁下，我和隆克先生正说到难民迁徙的事情，你有什么高见吗？”菲尔娜问道，她也是旁敲侧击，看看帝国方面对此有什么异议。
“哦，神曲萨满阁下同意接收这批难民了吗？”
内政大臣看向菲尔娜。
“是的，我想知道这会不会触犯帝国的法律？”菲尔娜直言不讳地问道，她可不想留下日后的隐患，给别人一个攻击自己的机会。
“怎么会触犯帝国的法律？”
内政大臣的脸上露出一付莫名的神色：“神曲萨满阁下宅心仁厚，急难民之所急，为帝国分忧，正应该大力褒奖才是！”
“哦，褒奖就不必了，不知道公爵大人能不能帮忙解决一件事情？”
菲尔娜将难民迁徙的事情向哈伯公爵提出。
“哦。是这样。”
哈伯公爵捏着胡须作沉吟状。
其实，隆克能够来找菲尔娜就是他暗中派人提点地结果，只不过前者并不知情，他这次来，其实也就是替萨尔十五世送人情来的，所谓沉吟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怕演戏过火了。哈伯公爵挺了挺老胸脯子。做出一付慨然状：“陛下一向关心民间疾苦，自从难民们来到托里斯克后，陛下夙夜居思，辗转难眠，今日幸有神曲萨满阁下为陛下分忧，这区区迁徙之事。我当立即回禀陛下，一定会解决的！”
说完。哈伯公爵便要告辞。
“公爵大人，这么快就要回去？”
菲尔娜有些不适应，什么时候这些官僚做事如此干净利落了？而且…她看得出，那位萨尔十五世确实想做好一个皇帝，可那跟做一个好皇帝可没什么关系。
“早点儿将这件事情定下来，我和陛下才能安心呐！”
哈伯公爵一脸忧国忧民的模样。匆匆离去。身后，菲尔娜和隆克面面相觑，几乎以为自己陷入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