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娜和魏特接到西塞罗的报告时,看完之后开始浑身冒冷汗了,不过,在仔细的分析了一下西塞罗所说的情况,又觉得他的处理无疑是最佳的,当然,最完美的计划也是有风险的,这个计划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罗纳德和庞纳能够顶住尤兰人的攻击,西塞罗能够及时的拿下哈兹堡。

至于西塞罗报告里所说的,力争两天之内拿下哈兹堡的计划,魏特不由的嗤之以鼻,开什么玩笑,哈兹堡可是尤兰人入侵塞内加尔的中枢,在正常情况下,一个星期能拿下都算是不错了。

看看时间,西塞罗那边肯定已经打起来了,部队展开后再收回来,非常的伤士气,只能坚定的执行下去。

哈兹堡的攻城战已经整整打了一天,西塞罗和他的滚石军团已经彻底地杀红了眼,而尤兰人的抵抗也出奇的顽强。

半空中,飞往城上的箭矢和飞往城下的箭矢已经没有人关注了,死亡对于双方都已经很麻木了,战士们想到的都是自己所负的任务…一个个高大的身影,在渐渐落下的夕阳里,他们的脸朝着哈兹堡的方向,缓缓的倒下。

西塞罗站在阵前,从望远镜里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一般的疼。

“撤下来吧!不能光用兄弟们的命来填,命令步兵用重盾掩护,将掷弹筒往前送,哪怕把城墙炸塌了,也要为攻城部队扫平障碍!”西塞罗悠悠地对身边的副官说了一声,望下了望远镜。负责攻城的第二师团长哈普逊,一脸羞愧的向西塞罗这边走来。

“副军团长大人。属下有罪!”哈普逊赶紧先认错,这仗打的确实不怎么样,说着话,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左腿微微的抖了抖,西塞罗眼神锐利,目光落在了他的左腿上。

“副军团长大人,只是一点儿小伤而已,忘了找僧侣了。”哈普逊咧着嘴道。

“胡闹!”

西塞罗脸色一变,喝斥道:“快去找祭祀治疗,回来老子再跟你算帐!”

第五百三十一节 阻击(三)

哈兹堡城下的喊杀声传到罗纳德的耳朵里时。西塞罗的战报也传达了过来,罗纳德的心不由地往下沉。在半小时前,前方的斥候已经回来报告,尤寺人的骑兵已经出现在三里地外。他转头举着望远镜看看雀儿岭上一处显眼的坡面,庞纳在晚风中伫立着,正一手按着佩剑,面色凝重的看着前方。

在前沿阵地上,滚石军团的工兵还在忙碌不已,他们正忙着将一根根木桩深深的打进地下,然后在lou出的木桩之间拉起一道道绞结的铁丝,据说这东西叫铁丝网,上面还带着尖刺,比拒马还有用。

也许是明天,也许就是今天晚上,尤兰人的主力就会发起攻击,现在的局面,时间对双方来说,老师如此的宝贵,罗纳德更愿意相信,尤兰人连夜发起攻击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换成是自己。也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哈兹堡城下突然想起震天的喊杀声,战歌嘹亮,身经百战的罗纳德后脊梁突然一阵发凉,浑身的毛孔仿佛受惊似的闭上了。他锰然回头,遥望着远处哈兹堡的方向。

“杀气!好大的杀气!”罗纳德低声自语:“与帕索领为敌,是先王最大的失策;与帕索领为友,是当今陛下最英明的决策啊!”

咚,一块大石从空中落下,正落在哈普逊的脚边,激起一团尘土,身后的侍卫手疾眼快的就要上去把他拉下来,哈普逊怒目一瞪道:“滚蛋,老子就站在这里,看他尤兰人的石头硬还是老子的骨头硬!下去通知后续部队,准备战斗!”

你老人家的骨头肯定比不过尤兰人的石头,比这个还不如比谁运气好呢!

侍卫在心里诽谤着,嘴上却诺诺连声去传达命令了。

太阳已经沉入地平线,最后一抹余晕在天边渲染出一片残红,似乎是在预示着某一种命运…只是不知道是尤兰人的,还是联军的。余晖之下,哈普扛着一根狼牙棒,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塑。

带着攻城部队冲上去的是小队长马扎罗,一个刚刚十八岁的蛮族少年,他在布雷登堡接受过半年的教育,认识几个大字,别的他不懂。就知道自从那位神曲萨满大人来这儿之后,他全家都吃上了饱饭,还可以享受人类贵族才有的待遇——读书。蛮人的心眼大多实诚,他上街正好看到招兵,而且这兵是为了保护神曲萨满大人的,他二话不说京剧加入了滚石军团。

虽然他的年龄不大,可在学校学过武技,还认识字,而且无论是训练还是打仗都有一股子拼劲儿,很快就提上了小队长。老娘还托人带话说,家里的日子过得不错,而且还因为他当兵多收了一份补助,连姐姐的嫁妆都不成问题,让他好好当兵,转年就要给他娶亲。

马扎罗心里想的很简单,家里的日子好过,不是因为自己有本事,而是神曲萨满关照蛮族人,从来不歧视蛮族人。他平日和队伍上的兄弟时常说起家里的事情,大致情况也都差不多。

如今日子好过了,周围那些贪婪的人类又惦记着来帕索领抢掠。就是想逼着神曲萨满大人低头,让大家伙再回到过去过苦日子。

怎么办?拼了性命也不能答应!这是砸所有蛮族人的饭碗!

你砸我饭碗,我就砸你脑袋!在漫长的岁月里终年被粮食困扰的蛮族人想法非常简单,一个很朴实的想法。

城墙上,尤兰人弓箭手还在拼命的射箭,不断有战士中箭倒下,马扎罗冲在最前面,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墙。

倒了?再搭上去!

双方就如同拉锯一般。

轰!轰!

快速跟进的掷弹筒响了,将城墙上清空一片,尤兰人的防守顿时lou出一个缺口,密布的死神之手被斩断了一支,又是在连续的几个准确的掷弹筒压制下,城头的防守立即出现一片空缺。

“杀!”

数百名蛮人战士咆哮着冲上了城头!

“杀!”

守城的尤兰人也孤注一掷,冲了上来,两军猛烈的撞击在了一起。

武器断了就用拳头砸,野蛮人的拳头对尤兰人来说不啻是小号的铁锤,城墙上斗气闪烁,蛮族战士人人争先,个个奋勇,气贯长虹,那些倚仗斗气试图发动反攻击,却被蛮族士兵抡着战锤,跟敲鸡蛋壳一样,硬生生的将斗气罩敲碎…外城墙上的尤兰人,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最后一点勇气也消磨殆尽,成了丧家之犬。

天色终于黯淡下去,一弯新月慢慢的爬上来,清凉的照在硝烟密布的战场。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内城就在面前,胜利还会远么?

望远镜里已经出现一队又一队的尤兰人,他们密密麻麻的在数公里之外就摆开了阵抛,庞纳的心微微的紧了紧,哈兹堡方向的战斗似乎冷清下来,他最后再沿着阵地视察了一遍,仔细的检查了投石车阵地后,庞纳停下脚步,站在一棵树下,将副官喊过来:“通知西塞罗大人,让他抓紧一点,尤兰人的主力已经摆开阵势要夜战。”庞纳慢悠悠的说道,目光最后落在山坡对面的高地上。

罗纳德似乎感觉到了庞纳送来的目光,默默的扭头看着雀儿岭那并不雄伟的身躯,目光中闪过一道坚毅。

他淡淡地笑了笑,慢慢的走到最后一道战壕前,伸手将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弯腰划了一条十几米长的线后,‘嗖’的使劲往地上一扎,然后和佩剑并肩站着,大声的怒吼:“大家都看见这条线了,从这把佩剑开始。绝对不允许退过这条线。督战队给我听好了,包括我在内,有人退过这条线,格杀勿论!如果打不退尤兰人,这条战壕就是我等的埋骨之所。”

轰!轰!轰!

尤兰人的骑兵开始发动试探性的攻击,刚刚冲进伏击圈,提前埋下的地雷便开始爆炸,一片片的骑兵在火光中倒下…

“前方遭遇阻击?”基维利得到这个消息后,脸上不但没有lou出沮丧的神情,反而闪过一道狂喜的意味。

“太好了,不过。我相信攻打哈兹堡的才是正规的野战军,前面打阻击的绝不是帕索领的野战军,很有可能是所谓的城防军或者治安军,也有可能是塞内加尔人,那战斗力就不值得一提了。”想到这些,基维利发出一阵冷笑:“想用两万多毫无战斗力的部队抵挡我十余万的精锐,还真是幼稚,福克斯比蒙的脑袋只适合赚钱,不适合作战呐!”

他叫来副官:“传我的命令,17、19两个师团就地整军,一个小时后开始发起攻击,我要连夜击溃前面阻击的部队!”

尽管一路疲惫,但是当得知对面是一支战斗力低下的地方军团时,尤兰人上下立即弥漫出一种轻松的气氛来,在之前的战斗中,塞内加尔人被打得落花流水,而比蒙的城防军和治安军恐怕连血都没见过,这样的部队能有什么战斗力?

投石车呼啸着发过两轮后,尤兰人的骑兵开始发动了第一次的冲锋,主攻方向自然是罗纳德镇守的高地,这里的地势相对要平坦一些。

轰…

先锋部队没有享受完的地雷发挥了余势,而比蒙部队提前在路上挖的那些陷阱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给尤兰骑兵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弓箭手,射!”

罗纳德自然不会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cha秧似的布满了大道,到处都是箭矢cha入肉体时发出的声音…这一阵雨打残荷似的攻击很快让尤兰人从自大的心态下回过神来,而面前那看似好笑的防御工事更显得神秘起来。

“怎么回事?伤亡七百多,连人家的阵地都没看清楚?废物,你们都是怎么指挥的?这还是强大的不可战胜的尤兰军队吗?”基维利放声大骂,如果不是因为魔法师们还被远远的落在后面,他直接就让魔法师们解决战斗了。

尤兰人再次整顿部队,投石车再次发出石弹,他们也是远途奔袭,并没有带太多的重武器,本来是想要到哈兹堡补给的,现在也是尽可能省着用。

在打退了尤兰人第一次的攻击后。罗纳德的心情并没有多少放松,这才是个开始啊!他命令阵地上除了留下几个观察哨外,其他人全都进入掩体后,自己也放下手上的望远镜,缩回战壕内,石弹的呼啸声几乎就愚昧在耳边响起的,罗纳德下意识的想看看cha在那条生死线上的佩剑还在不在,却被副官拉了回来。

轰隆隆的石弹砸得地动山摇,罗纳德躲在掩体内不禁感慨万分:都说比蒙人弩钝,可这种打仗的法子人家是怎么想出来的,想到以前战斗时,双方摆阵决战的模样,连罗纳德都觉得冒傻气,战争不是请客吃饭,军人追求的唯一目标就是胜利,所谓的战场上的骑士精神,那纯粹是涮人的。

第三百五十二节 阻击(四)

这一次,在尤兰人密如骤雨攻击中。除了有个别士兵因为惊慌而跳出掩体被石弹砸着之外,基本上没什么伤亡,这让所有的士兵都有了一种安全感,尤其是在石弹过后,罗纳德从掩体中钻出来时,塞内加尔士兵的士气涨到了最高点——他们的统帅也在那条死亡线的前面。

战意高昂的塞内加尔战士迎来了尤兰人的第二次冲锋,天空中箭矢交错而过,这一次,尤兰人的面前没有地雷和陷阱的威胁,但铁丝网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所有的攻击都到此为止,重重叠叠的尸体倒在了铁丝网前面。

两次失败,将近两千人的伤亡,让尤兰人彻底的冷静下来,重新审视这个曾经不屑一顾的对手。

“谁能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基维利也看到了,借着仍在前面的火把,那条铁丝网光影闪烁就像是一条巨蟒横在塞内加尔人的阵地前方。

“据前面的人反应,好像是塞内加尔人用铁丝拉成的索网,那种东西十分麻烦,钢里带绵。一下子还砍不断。”副官早已经到前面打听好了消息。

“让重装步兵上!”

基维利咬咬牙,下令道。普通步兵只要发一套皮甲一杆长枪就可以,而重装步兵那纯粹就是用钱喂出来的,要不说比蒙武士甲天下呢,大多数比蒙武士身强体健,只要稍加训练就能够成为重装战士,但人类就很难得了,而且光是饮食就花费不菲——吃不饱饭,连重装铠甲都戴不起来,更别说做战了。

不一会儿功夫,两个重步兵方阵已经排列整齐,他们左手挽着盾牌,右手持着重剑,开始小步前进,随后,他们的步伐开始逐渐加快…即便是身强体健的重装步兵,也不可能在一开始就发动迅猛的攻击,他们必须依kao逐渐积累的惯性产生加速度然后进入攻击状态。

“命令,所有弩弓准备好,使用穿甲箭,让我们看看尤兰帝国的重步兵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罗纳德举着望远镜冷冷地看着已经进入小跑加速状态的尤兰重步兵。

在尤兰帝国刚开始入侵塞内加尔公国的时候,正是那些重装步兵给仓促成军的塞内加尔部队造成了巨大的伤亡,许多塞内加尔战士记忆犹新。他们现在手上的弩弓正是滚石军团支援的,为了让他们更好的完成阻击任务,西塞罗下了血本,连严格控制的穿甲箭也给了罗纳德他们一部分。

轰…

重步兵终于跑动起来了,就如同一条钢铁洪流向前面涌来。别说是铁丝网,前面就算是有一堵石墙,也能被这条钢铁洪流给冲垮了。

当塞内加尔士兵们兴致勃勃的架射好弩弓后不久,尤兰重步兵就已经距离铁丝网不足五十米了,沉重的足音和嚎叫声汇成一股慑人的气势向守军压来,如果不是先前曾经打退过两次敌人的进攻,士兵们恐怕已经着慌了。

“稳住,不听到命令就不准放箭…10,9,8,7,6…2,1,射!”

罗纳德一边稳定士兵们的情绪,一面将令旗举过头顶,所有的塞内加尔士兵都用紧盯着前面的敌人,用耳朵捕捉指挥官的声音。

当罗纳德一个‘射’字出口,并迅速的挥下手中的旗帜时,上千支穿甲弩箭就如同暴雨般的在尤兰帝国重装士兵面前组成了一道死亡之网,最前面的一排重步兵几乎毫无例外的一头栽倒在地,而在他们身后。第二排、第三排也纷纷倒地不起…

“不要紧张,装填弩矢,稳住…敌人还远得很,不要急…全体预备…射!”

罗纳德以一种平和的口报导慢慢地吩咐着士兵们按命令执行,这些塞内加尔战士都是在战前甚至战后匆匆征召的,他们根本没经过系统的训练,能够在这种真实的战争气氛下保持住不慌乱,已经是很难得了。而做为指挥官,只用保持沉稳的情绪指挥他们,才能让士兵从头不至于手忙脚乱。

再一次的直线穿透性攻击,令重步兵们成排的伤亡,虽然他们最终接近了铁丝网,但两个方阵所剩余的士兵不足百人,在他们绝望的挥起巨剑的时候,又一批穿甲弩矢贯穿他们的重甲。

“继续攻击!如果不能打出一条路,就让他们死在塞内加尔人的面前好了!”基维利暴怒了,两个重步兵方阵他损失得起,不能忍受的是,部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寸进,无论是他的自尊心还是眼前的现实,都无法接受主力部队受阻于一群菜鸟的事实。

战斗越来越激烈了,哈兹堡城下的西塞罗的心纠结了起来,他现在就是和时间赛跑,一个又一个指令传达到攻击部队,哈兹堡一片火海,罗纳德和庞纳的阻击阵地也打得如火如荼。

从第四次攻击开始,尤兰人已经不分主次攻击了,基维利已经意识到。如果再按部就班的进行攻击,恐怕不能及时赶到哈兹堡下了。

庞纳和罗纳德防守的两个阵地上,都遭遇了尤兰人的猛烈的攻击。这时候,尤兰人的战斗素质在作战中渐渐的显示了出来,在不停的轮番攻击下,塞纳加尔战士的伤亡开始呈几何数字上升了,新兵再怎么优秀,没经过战火的磨练就是一群菜鸟,或许他们今后将成为优秀的战士,但眼前却需要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先活下来。

战斗的激烈程度,很快就超出了双方的想象,铁丝网已经在尤兰人不计伤亡的攻击下被摧毁,尤兰人已经有好几次冲上了守军的前沿阵地,却因为不熟悉阵地战而被打了回去。

同样激烈的战斗在哈兹堡下同时发生,远处雀儿岭下的战斗让守城的尤兰人看到了希望,抵抗得更加顽强了,扛着云梯的野蛮人战士奋勇的涌上城头,一个小时的激战后,终于敲开了内城的北城门,守备的尤兰人并没有因此放弃,和攻入城中的野蛮人战士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短短的三个小时的战斗,罗纳德觉得仿佛过了三、四年,伤亡将近三分之一。要换作以前,恐怕能坚持一半的时间就差不多了,可现在…这些刚刚加入部队不过半年左右的菜鸟们已经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了。

“罗纳德!”

黑暗中传来庞纳的声音,罗纳德扭头一看,庞纳正大步地朝这边走来。

“庞纳,你怎么下来了?有事情派个传令兵来不就成了么?”罗纳德有些意外,这黑灯瞎火的,若是被流失伤到,那可就太冤了。

庞纳走的很急,停下后歇了口气道:“尤兰人要狗急跳墙了,这才三个小时。我那里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这仗再这么打下去,就算是拼光了,我们也完不成阻击任务,得想点办法。”

罗纳德心里也在琢磨这个事情,闻言眼睛一亮,立刻拉着庞纳坐下道:“正好,我也是在为这件事情挠头,来,咱哥俩合计合计。”

“罗纳德,我打算趁夜色,将为数不多的骑兵派出去,照着尤兰人背后捅一家伙,他们前边攻得正猛,肯定不会有啥防备。”庞纳皱着眉头说道,罗纳德一听是这个主意,不由的思索起来。

“嗯,这主意不错,不过,我们的骑兵可不多,与其捅尤兰人的后门,不如让骑兵趁着夜多绕一点道,摸到尤兰人的后面去。尤兰人一路赶的急,辎重粮草肯定落在了后面,让骑兵们看看,能不能挥点便宜玩意儿,把剩下的晶石炸弹和穿甲箭都带着,只要能成功,这仗就好打了。”罗纳德说着抬起头,看了看哈兹堡的方向,这头是暂时安静了,而哈兹堡方向的战斗似乎是更加激烈了。

“这法子不错,碰碰运气吧,另外下一次尤兰人冲锋的时候,我让投石车把最后一批石弹投下去,呸,这道该死的山岭。除了草就是土,找块大一点的石头都困难。”庞纳恨恨的啐了一口唾沫。

在临时搭建的帐篷指挥所内,基维利看着桌子上的两张战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才几天的工夫,哈兹堡告急,齐鲁前线告急,怎么可能会这样的?基维利有点儿想不明白了,如果说,齐鲁城方向科什告急,那说明那个方向的帕索领部队不少,再加上眼前阻击的敌军…哈兹堡城下的敌军会有多少?而且雀儿岭距离哈兹堡并不远,这里打得这么激烈,说明援军在即,他们应该士气大涨才对,怎么还告急?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两位飞龙骑士是他亲自派过去的,他真以为是敌人的jian细谎报军情。

“你确定对面的阻击部队是塞内加尔人?”基维利问副官。

“是的,已经确认。”副官答道。

“什么时候塞纳加尔人也这么勇敢了?”基维利咒骂了一句,面前一干将军,脸上都lou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元帅大人,建议停止攻击吧,部队现在已经非常疲倦,继续打下去实在难以发挥战斗力,确实需要休息一下。”手下的一名军官低声劝谏道,基维利听了皱起眉头来,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一直在急行军中的部队…确实累了。

(这些章节的战斗比较多,是因为关系到帕索领的独立,而且本文也并非以言情为主,大家一定要耐心哦!)

第五百三十三节 阻击(四)

(啊呀!第五百三十二节写成三百五十二了。简直是被亡灵附体了!会想办法找编辑改过来的)

哈兹堡城下的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西塞罗以两个师团的兵力,从北、东两个方向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城内的尤兰士兵也许是因为主力已经kao近的缘故低抗的非常天无绝人之路,野蛮人战士四次攻进北门,都被尤兰人组织起有力的反击给打了回来…城市巷战,对于野蛮人士兵来说,是个弱项。

在黎明的时候,西塞罗组织兵力对哈兹堡发起了第八次攻击,对于他来说,这次战斗简直是成军以来最郁闷的一次,明明城墙已经夺下来了,可就是入不了城,西塞罗觉得自己就像是走钢丝一般。看来,双方都在抢时间啊,现在就看谁的动作更快了。

掷弹筒的爆炸声再次响了起来,他现在已经不再考虑节不节约的问题了,拿不下哈兹堡,尤兰人主力部队从这个方向撕开了口子,那他和这批野蛮人战士都得在城下被人家包围吃掉。

火光冲天,哈兹堡城的北部一片通明。西塞罗已经下了死命令,天亮之前一定要在城内站住脚,两个师团长都已经在第一线率领部队发起冲锋。

“杀啊!”

山呼海啸般的喊杀中在夜空中回响,无数的野蛮人战士挥动着斧枪、狼牙棒,在月光下奋勇前进。

一场激烈的攻防战一直打到天亮,东、北两个方向上,野蛮人战士终于在城内站住了脚跟,经过一夜的激战,野蛮人战士们终于适应了巷战…激烈的巷战还在继续着,野蛮人装备的晶石炸弹在巷战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这是尤兰人没能将野蛮人战士打出去的一个原因,更主要的原因,也许只有哈兹堡城内的尤兰人才明白。

战斗的惨烈程度已经远远超出双方的想象,野蛮人的顽强意志才是尤兰人难以抗拒住进攻的主要原因,整整一夜不间断的进攻,已经将守城的尤兰人打得彻底胆寒了。

这些野蛮人战士简直就是人肉拆迁机器,总是不计伤亡的一通猛冲kao近,近一些的就是一通白刃战,远一些的就用晶石炸弹招呼,尤兰人就没见过这么玩命的战士,本来身材和力量已经不占优势,再加上一个个面目狰狞扭曲着冲上来,完全就是一副拼命的架势,个个只攻不守,仿佛打定了主意一命换一命似的。

很多时候的遭遇战,尤兰人明明在人数上占上风,结果双方一接触。尤兰人在野蛮人战士的勇武面前退却了,结果被人从后面用弓弩和晶石炸弹招呼过来,死的很难看。

基维利不明白,为什么哈兹堡城内这么快就在告急,飞龙骑士的座骑都要抽筋了;而哈兹堡内的尤兰人指挥官更不明白,这些只有一些勇力的野蛮人什么时候变得这种厉害了?那些士兵都跟恶魔附体一样,一个个的不要命的往前冲。

已经失去了三分之一城区的尤兰人,因为知道援军就在不远的缘故,依旧在进行着顽强的抵抗,在天亮的时候,双方不约而同的在这一个时间停止了战斗,进行短暂的休整。

一夜都没有睡的基维利,在天亮的时候,收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哈兹堡已经丢失了三分之二的街区,很难完成坚守的任务。

难以置信的基维利再次确认了一遍手上的羊皮卷上的内容,脸色变得比白雪还要白。

阳光洒在院子里的时候,里雾渐渐的散了开去,院子里面非常安静,几名卫兵正小心的清扫着庭院,扫把发出沙沙的声音。还有枝头鸟儿的鸣叫声,都能听的清楚。

菲尔娜悠悠然的打着拳,心情显得非常愉悦,今天一大早已经收到战报,哈兹堡方面,西塞罗率领牟三个师团已经占领了半个城市面上,攻守双方正在进行拉锯战。而最令人担心的就是庞纳和罗纳德部,整整打了一夜的阻击,目前还牢牢地挡住尤兰人增援哈兹堡的道路。还有一个好消息是,增援部队,已经快速地移动着距离哈兹堡不足五十公里的地方,最近一天的时间就能赶到,从目前的战局来看,只要西塞罗他们能够再支撑一天,基维力的作战计划就算是完蛋了,该操心的就不是自己了。

由于防御下面太宽,罗纳德现在有些无奈,由于战斗减员太多,他不得不分散防守,否则照看不过来。

早晨的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尤兰人新一轮的攻击就开始了,天亮之后的尤兰人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攻击浪潮一波一波的,阵地上的战士们只能默默的承受着。

看着战士们的身影,罗纳德不由的心中一阵苦涩,幸亏采用了比蒙这种新颖的‘阵地战’,否则,就他们这点儿人马不到半夜就被打光了。

“告诉大家一定要坚持住!”

罗纳德站在战壕里挥动拳头给战士们打气,视线朝更远的地方看去…在还没有完全散尽的雾气中。出现密密麻麻的人头,罗纳德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尤兰人难道要拼命了吗?”

几名军官窃窃私语道。

经历了一夜的厮杀后,阵地上官兵已经淡漠了生死了,罗纳德带着督战队就守在他们身后,与其怕死后退被砍头,还不如和尤兰人拼命,身后事大人不会不管的。

望着不断被抬下来的伤员和战死的兄弟,罗纳德心中一阵莫名的苦涩,一些战士在几个月前还是家中的希望所寄,而今天却躺在了冰冷的大地上。

基维利站在远处,仔细观察着雀儿岭上空和对面高地上的动静,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一切实在是太平静了,如果不是整整激战了一夜,基维利绝对不会相信,一支匆匆组建的杂牌兵,居然能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下没有乱了阵脚。

这一次攻击基维利算是下了本钱了,整整两个大队,排着密集的队形往前冲,他就是要用人海战术淹没面前的这块高地,左右不过一里左右的正面,按照之前的想法,激战一夜之后,也许一次冲锋就能拿下阵地。不过现在阵地上的安静。让基维利的心里突然没什么底气了,攻击队伍的前段已经接近到五百米的距离了。

唰…

箭矢如雨般的飞上天空,旋即又向队伍落下,一排排的士兵倒下。

“元帅大人,伤亡很大啊!”一名副官苦笑着对基维利说。

“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通这条生命线,我想现在帕索领的部队,已经抄我们的原路了。”基维利面无表情地说着。

面对尤兰人不计生死的攻击,无耐的罗纳德

哈兹堡方向的战斗依然在继续,西塞罗方面还是没有新的消息,尤兰人又一次冲锋被打下去。罗纳德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打退尤兰人的进攻了。

尤兰人像发疯似的一波又一波攻击着。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还在继续猛攻。

“大人,阵地上只剩下两百来号兄弟了,恐怕坚持不到天黑了。”

一名副官上前报告。

罗纳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慢慢地走出掩体,来到士兵们跟前。

“兄弟们,这仗打到这个份上,尤兰人如此拼命,说明他们要完蛋了,我罗纳德带了一辈子的兵,打了一辈子的仗。以前也打过败仗,带着兄弟们撤退,但是今天我们不能撤了,哪怕是打剩下最后一个人,只要没有传来好消息,我们就必须坚持下去。所以,这可能是我们打的最后一仗了我罗纳德,已经决定上阵地去,以身殉国,不想去的现在就可以离开。”说吧,罗纳德迈步往前沿阵地上走去。

所有人都没有任何的犹豫,迈着坚定的步伐跟着往前走,几个显显的脚内颤抖,但是脚步异常的确定,但是脚步异常的稳定。

西塞罗现在心情也非常不好,眼看正午的日光已经西移,雀儿岭下依然是战火连天。

下午四点,罗纳德上去后已经一个多小时的。这期间整整打退了尤兰人的四次攻击,尤兰人也疯狂了,每次发起攻击投入的部队,却是一次比一次多。

基维利的神经已经接近崩溃了,面对着一支杂版军,发起了他们认为是最猛烈的进攻。十万大军不间断的攻击一天一夜,居然无法奏效。

“将军阁下,我们已经尽力了,部队伤亡过半。基本丧失了战斗力…”

一名副官说道。

“不要说了。”基维利怒不可遏地打断了手下的话头:“身为一名帝国的高级军官,受过高等军事学员教育地军队精英,竟然被一群愚昧落后的野蛮人打败了。你们还有脸来见我?不错。我知道部队的伤亡巨大,可是你们应该明白,战争的胜负,往往能够坚持到最后的才是安全的。我们的伤亡很多,对面伤亡绝对不会比我们。”

第五百三十四节 阻击(五)

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吹过平原。然后又冲进了树林,带着凄厉的呼啸出来,消失在远方。

一支长长的运输队在士兵的掩护下顶着寒风前进,从这支队伍的标志来看,应该是尤兰人的辎重部队,他们正在追赶主力部队。

在队伍的前端,是十几辆载人的马车,它们的车窗和车门上都有厚厚的绵毡,足以挡做凛冽的寒风。最前面的那辆马车上,塞林茨正拥着一条棉被,望着红红的火炉发呆。

“塞林茨,在想什么?如果这里是战场,你现在恐怕已经成为一具死尸了!”说话的是一名老魔法师,他是尤兰帝国魔法师团的团长加兰,而塞林茨是他的学生,一个初级的魔法师。

“老师,我们为什么不跟主力部队一起行动,这一路上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我们。”

加兰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战争果然能够让人快速成长起来,你现在稳重多了。主力部队急于和哈兹堡的守军汇师,所以轻装前进…这对于那些战士来说,是件很寻常的事情。但我们魔法师可经不起那么颠簸,只能留在后面。不过,我们是有部队护送的,而且我们可是魔法师,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

塞林茨深深地点点头,按照战报上所说,塞内加尔人和比蒙的部队不是很多,现在走的这条路上没什么敌人,而且这支运输部队十分庞大,随行的还有数十名魔法师,想要打这支运输部队的主意,那可真需要很大的运气。

“好了,塞林茨,开心一些,成熟是件好事,可少年老成可不是一件什得欣喜的事情,我们距离哈兹堡已经不远了,相信很快就可以和基维利元帅汇合了。”

太阳爬升的速度就像蜗牛,旷野中千篇一律的景致让人看得有些乏味,护送的士兵们都有些懈怠,连他们跨下的马儿都有些无精打采。

马车里,加兰突然抬起头,脸上充满了疑惑的表情,他刚要说话,嘴张开…却喷出了一口鲜血,一只带着血丝的箭簇从他的胸口钻出来,塞林茨惊恐的张大了嘴。他刚要喊一声救命,突然觉得胸口一痛,所有的力气和声音似乎都从那个地方流出去了…塞林茨慢慢地低下头,伸手在胸前摸了一下,摸到一个尖尖的硬硬的东西…就在他的意识完全消失之前,她听到了怒矢破空的声音和隆隆的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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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兹堡方向传来的晶石炸弹的爆炸声犹自连绵,西塞罗方面还是没有结束战斗的迹象,尤兰人又一次冲锋被打了下去,罗纳德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打退尤兰人的进攻了,他身边现在只有三十来名亲卫,还有的便是军队里的一些杂兵…譬如勤务兵、炊事兵等,还有几名僧侣,一个五十来个人,本来还有几名比蒙祭祀,但都是一些祭祀学徒,没有什么战斗力,被罗纳德硬生生的给打发走了。

弩矢、箭矢、晶石炸弹统统用完了,尤兰人就跟发疯似的一波又一波的发动着攻击,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之后,还在继续猛攻。弓弩手们将弩弓都处理好后,也拎着长枪冲进战壕里。

“师团长大人。阵地上只剩下两百多个兄弟了,恐怕坚持不到天黑了。”一名军官禀报道。

罗纳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站在生死线的前方,所有还能动的人包括一些轻伤员都站在他面前站好了队伍。

“兄弟们,打到现在这个份上,尤兰人如此拼命,说明他们大势已去。我罗纳德当了一辈子的军人,出生入死打了一辈子的仗,却属今天最为痛快。如果是以前,我不介意带着兄弟们撤退。但是,今天不能退,哪怕是打剩下最后一个人,只要哈兹堡方面没有传来好消息,我们就必须坚持下去,为了我们塞内加尔军人的荣誉,我罗纳德不惜以身殉国,不想去的现在就可以离开,我决不会说你们是胆小鬼,能够坚持到现在,你们绝对都是优秀的军人!”说道,罗纳德大步向最前方的战壕走去,所有人都没有任何的犹豫,迈着坚定的步伐跟着往前走,脚步异常的稳定。

西塞罗现在的心情也非常的不安,眼着着正午的日头已经西斜,雀儿岭方向的喊杀声不绝于耳,哈兹堡的内城还有一伙尤兰人据守在一片狭窄的区域内据险死守,给野蛮人战士们带来了巨大的伤亡。

给攻城部队下达了两个小时结不战斗的命令,西塞罗传令正在休整中的哈普逊过来。

“大人。哈普逊奉命来到!”哈普逊的腿已经治好了,气色敢还不错,声音十分的洪亮。

看到他这个精神状态,西塞罗的脸色好看多了,“哈普逊,你们师团攻打哈兹堡伤亡不小,本来打算让你们多休整一些时间,作为预备队来用的,但现在战局危机,雀儿岭方向频频告急,只好辛苦你带队伍上去增援了,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坚持到天黑,有问题么?”

“大人,没有任何问题!”哈普逊大声答道。

打了个招呼之后,哈普逊就匆匆上路了,在之前的攻城战中,部队的伤亡不小,简单地混编成两个大队开往雀儿岭,他骑着一头蛮牛一路急奔,催促着队伍加快行军速度的同时,耳朵仔细地听着前方的动静。

越接近雀儿岭,一股不安的感觉就越发的强烈。他大声命令道:“第一、二中队跑步前进!”

下午三点,罗纳德上阵地后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这中间整整打退了尤兰人的四次冲锋,可能是因为补给的问题,尤兰人的投石机和弓箭也显得有些稀稀落落的,他们的辎重还远远的落在后面。但是,每次发起攻击投入的部队却是一次比一次多。

还能坚持多久?

这个答案罗纳德也说不清楚,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捡拾尤兰人射过来的箭矢还击,然后就是肉搏,而现在…他的身边不足两百人,看着周围显得非常安静的兄弟们。罗纳德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深沉的无力感。

基维利的感觉并不比对面的敌人指挥官更好,他的神经也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面对着一支刚刚组建不军的塞内加尔军队,十余万大军不间断地攻击了一天一夜,居然突不破那看起来总是岌岌可危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