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六月荷花会,他们应邀前来参加和花会,也想认识几位贤惠美丽的世家姑娘,不过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出身,想要结识的也都是庶出的姑娘,而这个时候,上官家庶出的少爷上官宇凯出现了,这个奸诈的小人先是与他们叫好,和他们 打成一片之后更是邀约着他们出入花街柳巷,他们一时不查,真的将这个无耻之徒当成了朋友,而就在这个月的几日那天,上官宇凯将他们邀请进了上官家,在那里他们见到了拓跋岑心。

拓跋岑心与他们相约花前月下幽会,却偏偏找人来将他们毒打一顿,说他们心怀不轨,意图非礼于她,他们辩无可辩,只有向那个恶毒的女人求饶。也就是那个时候,那个心如蛇蝎的女子露出了邪恶的一面,要他们到上官家大少奶奶居住的地方挑衅,找机会调戏上官家的大少奶奶,她甚至欺骗他们,说这一切都是上官老夫人许可的,于是被逼无奈的他们只有依照拓跋毒妇的安排到了那位少奶奶居住的院子前胡言乱语。

可怜的他们还没有见到那位据说美如天仙的大少奶奶就被仆佣们打了出来,弄得满身是伤(说到这里的时候总会有一个纨绔子弟掀起衣袖衣襟,展示他们还未愈合的伤口),更可恶的是上官宇凯和拓跋岑心趁机落井下石,将他们赶了出来。好在上官家的大管家见他们的伤势不轻,将他们安排在了聆风院养伤,可是没有过两天,聆风院就住进了另外的一批人,从那些人的嘴里,他们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受那样的无妄之灾。

原来他们离开上官家之后,上官老夫人就已上官大少奶奶与他们有私情为由,将那位大少奶奶给逼走,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认定了那位大少奶奶避祸的地方就是聆风院,同时也知道他们五个人被安排在了聆风院,于是就定下了血洗聆风院的决定,派了爪牙,借着夜色的掩饰,到聆风院杀人,可惜的事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被上官家给一一擒杀。

他们现在已经重获自由,所以决定声讨那个欺骗他们的上官宇凯和拓跋岑心,让他们还自己等人一个公道和清白…

江湖逸史楼的逸史先生梦江南特意赶到天客来酒楼,当着无数人的面问了几位不幸的纨绔子弟,让围观的人更了解了当时的内幕。

梦江南第一句话就问:“恕在下直率,五位都算得上是臭名昭著的浪荡子弟,世家子弟中凡是有点心气的,都不愿意与五位有任何的私交,我们又怎么能相信你们说的这些话不是在欺骗我们呢?”

张家晖脸色灰暗的看着梦江南,冷冷的道:“我们是没有什么好名声,在世家子弟中也是人尽皆知的坏,不过你们只要有心,定然能够知道上官宇凯上个月基本上都与我们混迹在一起,后来更是将我们引为知己,请我们到上官家做客,这一点是做不得假的。上官宇凯和拓跋岑心机关算尽,诱逼我们上门挑衅,让我们手上受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随便问一问上官家府上的下人也都能知道,我们还没有无知无耻到损毁自己来陷害他人。”

“尤其是上官宇凯那个无耻的家伙,故意接近我们,老子见他一次揍一次,打的他娘都认不出他来!”齐王子叫嚣,及其的气愤。

“就是,这一对狗男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赵庶子也叫嚣着对那两个人恨之入骨,恶狠狠的道:“拓跋岑心那个贱人还想嫁给上官珏,我看全天下的女人死绝了上官珏也不会要她!那个无耻贱人注定一辈子嫁不出去!”

“咳咳~”梦江南用力的咳嗽了两声,道:“可是我觉得上官宇凯没有必要帮助拓跋姑娘做那样的事情,尤其是与你们来往难道他就不担心上官家主因此勃然大怒,将他逐出家门吗?”

“你还是逸史先生呢?连这个都不知道!”齐王子鄙视的看着梦江南,道:“上官宇凯是什么东西,与老子们一样,都是家族的庶子,都是不能继承家业的那一种,和我们来往又能怎样,反正是出不了头的,还不如找机会##,让注定要继承家业的难过难过,这小子坏着呢!”

“我看不是这样!”张家晖冷冷的道:“上官宇凯这个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倒是想要出人头地,干出一番局面来。可惜的是命不好,没有投胎在夫人肚子里,只是个丫鬟出身的奴婢生的,所以他就想要娶个世家的贵女,借着女人上位。拓跋岑心一定是许诺给他,要是能够当上上官家的大少奶奶,就给他谋一门好亲事,所以才会成为拓跋岑心的走狗!”

“就是!还有那个老不死的在他们背后撑腰,也不想想或许上官家就是担心再有一个她那样的祸害所以宁管娶商贾人家的女儿,也不愿要拓跋岑心那个女人!”赵庶子叫骂着,道:“我看拓跋家的女人都是一个德行,娶进门后遗害无穷啊!”

“这个…”梦江南留着冷汗道:“几位还是冷静一下,留点口德吧!”

“口德!”齐王子跳起来,一跃上了桌子,蹦跳着道;“没有口德的他们,我看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上官宇凯那小子一肚子坏水,怎么会那么热衷于帮着拓跋岑心那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成为自己的大嫂,我看他们一定是有奸情!自己出身不好,没有机会继承家业,所以就打算让自己的大哥娶一个与自己有奸情的臭女人,到时候让自己的种变成上官家的嫡子,然后就谋夺上官家的家业。

“我看就是这样,要不然他怎么会一心一意的帮那个女人,连自己的名声也不管。那样中伤自己的长嫂,也不怕上官家主回来劈了他…”

一连串的污言秽语骂了出来,词汇之丰富就连梦江南也是为之叹服。

“我看杨贤弟说的没错!”张家晖冷冷的道:“要不然上官宇凯那么自私无情的人怎么会帮着拓跋岑心,说不定拓跋岑心肚子里面已经有他的种了,这种手段虽然不常见,但也不少见。两人是兄弟,就算是滴血认亲也可以鱼目混珠,上官宇凯果然厉害啊!”

“我就说奇怪,上官宇凯一边与那个毒妇贱人眉目传情,一边又,谋划着让那个女人成为自己的嫂子,原来有这么一招啊!老子要是早点想到这一招该多…”

梦江南只有苦笑着看着几个纨绔子弟卖力的表演着,他不知道他们说的话里到底有多少的水分,但是他很肯定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一回上官珏真的是恼怒了,天子一怒,横尸千里,而他上官珏虽然不是天子,也做不到横尸千里,但是将那些得罪他的人彻底的打压,永无出头之日或者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还是很简单的,像他也不是因为华平安那个蠢货不得不出面为他造势了吗!

张家晖等人自然有报复上官宇凯的拓跋岑心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他们希望用这样的行动博取上官珏的好感,让上官珏能够放他们一马——他们可是被押着看着一场活穿琵琶骨的好戏,吓得魂飞魄散,终于明白了自己等人就算是迷了心窍也不该被人利用。上官家那个笑嘻嘻的将那十四个人串成一串的阎王倒是说得好听,说什么虽然说你们的举动让人诬陷我家大少奶奶不守妇道,但考虑到你们也被大少奶奶狠狠的收拾了,那也就既往不咎了,你们自己走吧!要是运气好,福气好,又有脑子的话自然能够安然到家的。

既往不咎还让他们观看酷刑?他可没有说让自己等人平安离开,而是说要是有脑子的话可以安然离开,可是他们听到了什么,听到的是他们给上官家大少奶奶性命和名誉都带来了危机,要是自己等人不好好的表现,恐怕家人连收尸的地方都没有!所以他们自愿自觉包下了天客来,不遗余力的表演着,只求得到某人一句话,一句让他们平安离开的话。

而在逸史茶楼则上演着则梦笔生花华平安的忏悔戏码——他深深的向所有的人忏悔,尤其是被他冠于“祸水”之名的上官家大少奶奶忏悔,说自己不应该被人威胁和利诱就丧失了逸史先生的公正性和清明,他将自己受到一个持剑的绿色女子的威胁,迫不得已的服下毒药,撰写了数十份传单贴在街头巷尾,更趁势编纂了“祸水江湖”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又一遍,那两千两银子,被划破的包袱皮,用解药的信封,都被他当成了呈堂证物供人参观,更说明了那绿衣女子留下的破绽:右腕上一个红痣,身上遮盖不住的悠悠梨花香…

这一切都指向了那个恶毒的,让属下送死自己却脸面都不敢露的拓跋家四姑娘,被誉为梨花仙子的拓跋岑心…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获准出门

不管外面是什么样的风风雨雨,沁雪别院却是一团温暖,宁静,上官珏硬是将外面的谣言给封得死死,没有一丝一毫传进沁雪别院,让等着谣言传进来的晏宓儿失望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上官珏每日都会抽出一些时间把我着票州城里的动态——譬如说那些被拓跋牧野带回去的、手上严重的人的病情,拓跋岑心冷血的躲在上官家连看都不会去看一眼的消息也是传得满天飞,拓跋岑心寡恩刻薄、无情冷血、不知廉耻、阴险恶毒的名声怎么遮都遮不了,更多了与上官宇凯的私情传闻,只差没有人信誓旦旦的说见到两人如何如何了。拓跋素月倒是没有人敢多加评论,但聪明的人总是有的,一句话就说明了一切:拓跋家出来的姑娘一个德行!让本来名声不彰的拓跋素月暂时摆脱了上官家老夫人的名号,被人归到了拓跋家的嫡出姑娘的行列中。

越来越接近澶燕会的时候,上官珏的应酬也就多了起来,而晏宓儿也越来越是沉不住气了——她想看热闹!她想出门惹是生非!她想肆意放纵一回!她已经很确定自己有了身孕,虽然只要二十天不到,连脉象都看不出来,但还是很肯定,所以她更想出门放肆的玩几天了,过了此山无鸟叫,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玩几天呢!

可是她该用什么借口和珏好好的大闹一场,然后闭门不出,更不让他进房呢?真是头疼啊!

“宓儿,你在想什么呢?”上官珏悄无声息的进来看到的就是小妻子一脸苦恼的坐在梳妆台前发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这副模样。

“夫君~”晏宓儿娇娇的叫了一声,顺势依偎在他怀里,闷闷不乐的道:“我只是有些烦闷罢了!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什么事情都不想做,想要出去走走。记得晶莹有说过,澶燕会可是江胡盛事,没有见识过澶燕会盛况的人算不得上江湖人,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盛会,很好奇呢!”

“宓儿想要出门逛逛吗?”上官珏微微的有些为难,这两天谣言的风向倒是已经变了,但却冒出一个新的说法,说他“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自己爱妻遭受的不白之冤和委屈,不惜与拓跋家反目成仇,更不惜与老夫人对撞,虽然没有人说过份的话,但“红颜祸水”的名号是死死的扣在了晏宓儿头上。

晏宓儿小心的看了一眼上官珏的脸色,微微有些失望的低下头,声音更闷了,道:“没有,妇道人家难能抛头露面的,只要夫君每天与我说说遇上些什么样的趣事就好!”

上官珏心疼的看着晏宓儿,她越是这么善解人意委屈自己,就越是让他感到不安和心疼,正想多问两句,曼荷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大少爷,谨管家派人过来通知您,说殷老爷带着夫人孩子已经回府了,问您要不要去见见!”

“殷叔叔回来了!”上官珏一喜,虽然知道澶燕会的时候殷红澜可能会回来,可是一直没有见他的踪影,也不见他派人送信,还以为他又童心大发,玩得不想回来了。

“就是你说的那位医术高明的殷叔叔吗?”晏宓儿笑着问,见上官珏惊喜莫名的点头,立刻笑道:“曼荷,通知砚香备马,大少爷要回府!”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上官珏笑着亲亲晏宓儿,虽然说沁雪别院住起来也是很舒服,但到底还是比不上家中。

“这里很好,还是多住几天吧!”晏宓儿眼底的为难之色让上官珏看的很清楚,她为难的事回了府想要出去看热闹就更难了,不对,是不可能了。而上官珏想到的是她不愿意与拓跋素月等人再见面。想了想,觉得还是暂缓几天比较好,这几日他事情多,难免有疏漏的时候,而拓跋素月等人现在恐怕是恨死自己和宓儿了,要是他们不顾一切的加害 宓儿,自己还来不及救援的话,自己可是想买后悔药都没地方去买。

“宓儿很想出门吗?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上官珏终究是见不得自己爱妻闷闷不乐的样子,道;“我让砚香留下,再给你配个得力的轿夫,你可以带着丫鬟们随便出去走走,不过那些人蛇混杂的地方可不能去!”

“我想去晴雨巷,哪里有一家老字号胭脂坊送了些胭脂花粉过来都还不错,听说她们的货品很多,他想去看看!”晏宓儿闻言立刻兴奋的道。

“胭脂坊?那就去吧!”上官珏一听就笑了,女人就是女人,再美丽的女人也是喜欢梳妆打扮的,笑道:“让香雪、曼荷她们也一起去,多配几个轿夫我也就更放心了!”

“谢谢夫君!”晏宓儿喜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心里计算着应该怎么将冬雪给偷渡回来。

“看把你高兴的!”上官珏笑着亲了亲她的脸,听到曼荷的脚步声叫道:“曼荷,你进来!”

“少爷,少奶奶!”曼荷向两人行礼,听候他们的吩咐,现在丫鬟们都学乖了,只要上官珏在的时候没要召唤就不会进来。谁都知道这小两口现在像掉在蜜罐子里面一样,亲密的让人眼热。

“一会少奶奶要出门,你看看少奶奶是带那些丫鬟出门,吩咐给每个人都配轿子!”上官珏没要说晏宓儿要去什么地方,他相信她自有分寸。

“出门?”曼荷有些疑惑,她可是听说了某些风声,也知道上官珏一再下封口令,不让那些风言风语传到大少奶奶耳朵里,怎么忽然间同意让少奶奶出门了?就不担心那些风言风语传进少奶奶耳中?

“是啊,我想去上次你们买胭脂的胭脂坊看看!”晏宓儿浑身洋溢着快乐,笑道:“让绿萝香雪准备一下,就带你们三个出门,尤其是你和绿萝,你们可都是等这些事情完了之后就要择日成亲的人,多准备些胭脂花粉也是好事。”

绿萝和砚香的事情晏宓儿探了上官珏的口风,没想到的是上官珏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并且乐见其成,所以决定等忙完了这几天连着曼荷一起打发出去成亲。

原来是去胭脂坊!曼荷了然的点点头,出去通知两个丫鬟了,而晏宓儿则开心的一路上官珏送到门口才慢慢的回来。

“你一会将这个带在身上!”晏宓儿神秘兮兮的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递给香雪,香雪一拎,险些叫了起来。

“这是什么?”香雪不明白那些石头一般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要让自己将这些东西带在身上。

“石头!”晏宓儿直截了当的道:“一会你带着这东西上轿子,等到了胭脂坊之后就把它给丢了,然后上冬雪与你挤一乘轿子,把冬雪给接进来。

“您想做什么?”香雪可是很清楚她做了些什么事情,难道她还没有玩够吗?

“我会找个理由和夫君怄气,然后不让他进房,甚至将他赶回府上住,然后自己跑出去玩几天!”晏宓儿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要冬雪的配合,也不瞒着她,直接的道。

“还玩?”香雪头晕的看着晏宓儿,狠狠的道:“您不是说您已经有身孕了吗?可不能乱蹦乱跳的了,额不同意!”

“不过是二十多天,连喜脉都显不出来,算什么啊!”晏宓儿不以为然的道:“香雪,你可别忘了,以我的身体素质,就算是怀胎七八个月上窜下跳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很想知道外面闹得如何了,更想知道夫君是怎么替我申冤出气的!”

申冤?她有什么冤?最冤的是别人好不好!香雪斜睨着她,不肯同意。

“你想想,等过十多天,澶燕会也结束了,我的脉象也该显得出来了,肚子里面怀的可是上官家的长孙,夫君第一个孩子,他不知道会紧张成什么样子…”晏宓儿哀怨的看着 香雪道:“你以为到了那个时候我除了吃饭睡觉偶尔散步之外还能做什么?恐怕是什么都不能做了!怀胎十月,加上在月子里的一个月,我起码有一年足不出户…呜呜~我一定会被闷死的!”

香雪恨恨的看着哀嚎的晏宓儿,半天之后问:“冬雪进来之后您准备怎么办?”

“想办法和夫君闹一场,然后抓紧机会溜出去!我保证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出去,完完整整的回来的。至于冬雪,她的功夫比你可是强多了,等我们离开沁雪别院之后她要溜出去也就简单容易多了不是!”晏宓儿知道香雪算是同意了,立刻将自己的大概打算说了出来。

“知道了,我会配合您的!”香雪白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想出去看热闹的,睡觉上官珏把沁雪别院弄得像是一个铁桶似的,一点消息都传不进来,无法满足她想要看热闹的欲望。

“这个东西一会出门的时候我拎着,到了轿子面前再递给你!”晏宓儿小心的将那一包石头拎在自己手上,笑嘻嘻的道:“它实在是太沉,可不能把你累坏了!”

香雪又白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确实这一包大石头大约还是有六七十斤重的,自己没有练过内功,虽然能够拿得起来,但却做不到像她一样举重若轻的,仿佛没有力量一般,要是走出院子这一段路让人给发现了反倒不美。

“少奶奶~”绿萝喜滋滋进来,笑嘻嘻的挽住香雪的手,道:“轿子已经来了,就在门外,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这个死丫头!”绿萝跟着进来,笑骂一声,然后道:“少奶奶,轿子已经过来了,您早去早回吧!”说着就去拿桌子上的包袱,可是微微一提,她就知道不对劲,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手一松,故意抱怨的开玩笑,道:“我这是怎么了,都不得出门还殷勤的帮人拎包袱,还是香雪自己来吧!”

拎不动了吧!晏宓儿微微一笑,现在她终于相信自己主子真的是学了武功的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老字号胭脂坊

晴雨巷是栗州城大大小小胭脂坊最多的地方,而晏宓儿此行的目的地就在晴雨巷的尽头一间小小的店面干净而清爽,旁边有一扇小门,里面是供来客带着的下人休息院落。

到了巷口的时候,曼荷就深处脑袋指挥着轿夫,很快四乘轿子都进了小院,一个模样清秀,略带些精明的女子笑着迎了出来,道:“原来是曼荷姑娘光临啊,柱哥儿赶快准备茶水招待这几位大哥,四位姑娘请随我到里屋坐坐吧!”

香雪手上拎着沉甸甸的石头包,很顺手的将是它递给了女子,女子入手微微的一沉,手上一用力,才没有将包袱丢地上,乘着转身的机会递了个“有你好看”的眼色给香雪,却毫不费力的拎着包袱,带着四人进去,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则从外面跑了进来,招呼着八个轿夫进去喝茶休息去了。

“这里是我们老字号胭脂坊的最近的香蜜,用的是最好的茉莉花制成,姑娘们可以看看!”女子笑着递过一罐晶莹剔透的香蜜。

晏宓儿接过来稍稍闻了闻,笑道:“确实不错,香雪,你也看看!”

“我看可以!”香雪随意的看了看,就满意的道:“这一季刚好是茉莉花盛开的时候,用茉莉花制成的香蜜最好不过,一会可以多带些回去大家都分一份。不过,这里怎么没有鲜艳一些的胭脂?我这两位姐姐好事近了,想看些鲜艳一些的!”

女子笑着看看脸色羞红,嗔怪的瞪着香雪的曼荷绿萝,笑道:“要艳色的胭脂好说,不过不在这里,还请姑娘们移驾,到另一房间看!冬雨,带姑娘们去挑艳色胭脂。”

“你们去吧!”晏宓儿浅笑着,虽然她的面孔被面纱遮住了,但绿萝还是知道她心情极好,拉着曼荷随着刚刚过来的冬雨去了。

“这个死丫头!”女子见她们去了。立刻凑上来狠狠地掐了香雪一把,低声骂道:“你刚刚给我的是什么啊?怎么沉甸甸的像石头,也不提醒一下,存心想看我出丑吗?”

“不关我的事,是姑娘放进去的石头!”香雪嘻嘻笑着,道:“冬雪,一会你找到机会到最后的那乘轿子里面坐着,跟我们一起到沁雪别院去,姑娘要我找机会出来溜达,让你做替身。”

“知道了!”冬雪白了她一眼,笑道:“姑娘,这几天栗州城可热闹了,各种谣言满天飞,各式稀奇古怪的事情层出不穷,我猜您就要忍不住。想出来透透气了!”

“一会有那种江湖女子来的话,让她们进来,我想从她们嘴里听听有些什么样的谣言!”晏宓儿点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香雪苦笑,而冬雪却是笑嘻嘻的答应了,她转身出去了一会,回来之后开始小心的给晏宓儿介绍了几款不错的香蜜,晏宓儿也从善如流的看这些精心配置的东西,不时的还试一试效果。“这里就是你们说的最好的香蜜吗?”略带了些傲慢的口气让晏宓儿微微有些侧目,转眼一看,却是三个打扮的英气勃勃的女子,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分别身着浅蓝色,浅粉色很浅黄色的衣衫,身上都配着剑。

“不错,三位女侠可以看看!”带着她们进来的女子微笑着向她们介绍道:“从见到的茉莉、梨花、兰花、桂花等制成香蜜,到不常见的荷花、莲花、栀子花做成的都有,就看女侠们喜欢什么!”

“梨花以外的都拿过来看看!”粉衣女子简单的道,那女子立刻殷勤的将所有香蜜拿出来,一样一样的给那三位女子介绍着。

“少奶奶,您看这些怎么样?”绿萝笑盈盈的将选好的几款胭脂给晏宓儿看,晏宓儿接过来仔细的看了又看,点点头,再递给香雪。

“都很好,味道也很正!”香雪笑着赞了一声,然后问没有出声的曼荷,道:“曼荷姐姐,你呢?选中的又是些什么!”

“我们两个一起选的,喜欢的都是差不多!”曼荷倒觉得自己和绿萝喜好很一致,看中的东西也是差不多的。

“麻烦将她们选中的包好,直接放到轿子上去就好!”晏宓儿淡淡的对冬雪道,冬雪会意,立刻应声去了。

“少奶奶,您选中什么了吗?”绿萝笑嘻嘻的贴了上来,道:“可别说您还是要用昙花香蜜,这里好像都没有用昙花做香蜜的习惯。”

“正看着呢!”晏宓儿顺手拿起一罐来,道:“我看着莲香的也是不错,给曼莲带一罐,曼荷喜欢什么香味的?”

“我呀,茉莉花香的就好!”曼荷知道晏宓儿不过是趁机出来走走而已,自己是不会买多少东西的,但一定会给身边亲近的丫头嬷嬷都带一些。

“我看这些橙子味的也不错,有一种浓浓的果香,而且最近天气热,闻起来更是清爽!”绿萝笑嘻嘻的打开一罐,没有想到却是一股香橙的味道。

“是挺不错的!”晏宓儿点点头,笑道:“也带一罐就是!有梨花香的吗?我看梨花香味的也是不错!”

“梨花香的在这里!”冬雨忙递了一罐过去,晏宓儿打开,微微的一嗅,笑道:“还是不错!香雪你闻闻怎么样?”

“还不错!”香雪笑着接过来,闻了闻道:“味道很纯正,看来都是用含苞待放的花蕾做的,淡淡的,味道并不浓烈。”

“可那也是梨花香啊!”黄衣女子显然是个自来熟的,笑道:“看这位姐姐的打扮…连在这种地方都不愿意随便的让人见到模样,应该是出自家教甚严的名门,且听妹妹的一句劝,还是不要用这梨花香的东西!”

“为什么?”晏宓儿心底大喜,眼睛中却仅是茫然的表情。

“姐姐不会连闹得满城风雨的‘祸水红颜’和‘妖孽梨花’的事情都没有听说吧!”黄衣女子笑着道,她身边的两人都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晏宓儿,似见到了井底之蛙一样。

晏宓儿摇摇头,虚心的道:“妾身极少出门,这一次要不是因为身边的得力丫鬟都到了放出去成亲的年纪,想给她们买一点好的胭脂花粉,把她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嫁出去,也不会出来,自然不曾听说过什么‘祸水’‘妖孽’的事情了!”

“这就难怪了!这‘祸水红颜’啊指的是栗州上官家的大少奶奶,据说她生得美若天仙,举手投足间洒落万种风情,深得上官大少爷上官珏的喜爱,两人成亲不过半年时间,就已经是爱得惊天地、泣鬼神了。”黄衣女子长叹了一口气,道:“姐姐是栗州人士,应该知道上官珏是多么出众的人吧!他曾经持剑闯江湖,衣衫飘飘,潇洒不羁,是无数江湖女子心目中最佳的丈夫人选,他武艺高强,曾经在去年的澶燕会上单挑江湖十大少侠中的两位,赢得那叫一个漂亮!不过他出身高贵,寻常如我们是无法靠近的,而有一个妖孽却仗着近水楼台的便利,纠缠着上官少侠,那就是被称为‘梨花仙子’的拓跋芩心。”

“拓跋家的四姑娘啊!”晏宓儿涩涩的顺着说了一句。

“就是啊,不过现在没有人称她是仙子,而是冠于‘妖孽梨花’的称呼,姐姐可知为何?”黄衣女子显然是难得见到一个什么都不在的的人谈性大发。

“还请妹妹指点!”晏宓儿不顾曼荷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顺着女子的话说到。

“这要从十二天前的晚上说起…”黄衣女子从聆风院被不明人士袭击开始讲起,一直讲到谣言的风向转变和现在的各方议论,完了意犹未尽的道:“虽然说大家都认为上官少侠这样做事应该的,男子汉大丈夫理应顶天立地,谁遇上了这样的事情更应该狠狠的回击,不该给人于喘息的机会。但是却因为被牵扯出来的人还有上官老夫人,所以就有那种愚孝的人认为他做的不对,硬是将他冠上了‘不孝’和‘忤逆’的帽子,更认为这一切都怪他的妻子。这些人也不想想,人家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凭什么嫁到你们家,就因为不是你喜欢的,阻碍了那个‘妖孽’的路就要将人家置于死地。”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晏宓儿低低的叹了一声,淡淡地道:“那么也就是说现在栗州城很多的人在关心这件事情,都认为拓跋姑娘是‘妖孽’,但对上官珏的看法则不一定,有人认为他做得对,而有人则认为他不孝和忤逆了!”

“绝大多数都认为他做得对,也都认为他不是不孝,而是没有愚忠愚孝。他是世家嫡长子,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如果是个愚忠愚孝之人,那上官家距离落败也就不远了。只是,因为这件事情起因是他的妻子,又是一个没有什么才名,却美绝尘寰的绝色佳人。所以也有少部分的人认为,他一定是受了那女人的蛊惑,所以才会这样无情地对待自己祖母家族的人。”粉衣女子接过话来道。

“不过我们倒是认为上官珏做得对,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能保护,还能做什么?”蓝衣女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满眼都是小星星。

“就是!就是!”黄衣女子笑道:“我最讨厌那种在长辈面前唯唯诺诺,什么事情不论对错都俯首听命的男人。说什么天下午不是的父母,可是那只是因为最受委屈的不是他,而是妻子,所以要求忍耐、恭顺,就算是被逼死了,那也是个没福气的,那种男人就是个笑话。”

“就是!”蓝衣女子接着道:“最恶心的就是那种不但保护不了妻儿,让妻子遭受虐待甚至被虐待死了,或者顺着父母长辈的意休妻之后再装作情深意重模样的。也不想想,人家被虐待的时候你在干吗?所以我们都认为上官珏这一次做的事情最是有男人气魄!”

“谢谢三位妹妹解惑!”晏宓儿淡淡的笑着,道:“萍水相逢,就耽搁了三位妹妹这么多时间,真是过意不去!还好这里就是胭脂坊,妹妹们喜欢什么只管拿,就当我的见面礼物!”

“这怎么好意思!”黄衣女子没有想到晏宓儿会这么客气和大方,她们可是看了,这老字号胭脂坊的门面倒是不大,可东西确实不错,当然价格也都不便宜。

“妹妹不要这么客气,如果妹妹们不好意思挑选的话,就每样都带一份了!”晏宓儿浅笑着,三女终是接受了她的好意,挑选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喜笑颜开的和晏宓儿道谢,然后笑嘻嘻的走了。

“我们也回去吧!”晏宓儿淡淡的道,相信冬雪这会已经成功的上了轿子吧!

“是!”三人都是一副不敢多说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拥簇这晏宓儿到了小院上轿,晏宓儿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却又甜蜜的笑了起来,没想到珏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可是,吵架是没有理由了,该怎么办呢?晏宓儿有些甜蜜的苦恼着…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巧言

“宓儿,你这是怎么了?”上官珏来到书房看到晏宓儿坐在书桌前正仔

细的抄写着佛经,虽然让曼荷提了醒,但还是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晏宓儿没有答话,而是认真的将那一页抄完,小心的放在一边晾干,也小心的将笔放好,然后正色对上官珏道:“夫君,我有话想单独与您好好的谈一谈!”

又是您!上官珏点点头,一直待立在旁边的紫萝立刻出去,将门半掩着,自己则远远地守着房门。

“我今天听说了一些事情!”晏宓儿酝酿了半天的情绪,一说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就顺利的顺着腮缓缓流下,心中颇有些得意,看来这半天的功夫没有白费,终于将满心的欢喜给压抑了下去。

“我听曼荷说了!”上官珏叹气,就知道她要谈这件事情。

“虽然我一直以为夫君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受委屈,但也没有想到夫君会这样做!”晏宓儿认真的道,含泪带笑的容颜份外的让人感到怜惜和疼爱。

“我原本以为夫君会狠狠地责罚宇凯,因为他不该妄顾上官家的名声和我的名誉,带着那些不着四六的人进门,更与她们合伙,想尽办法的制造我与那些人狭路相逢,让我受尽那样的侮辱,更怂恿他们上门挑衅,坏我名声。但他终究是你弟弟,血浓于水的亲弟弟,能够责罚他,我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晏宓儿相信谣言都出来了,上官宇凯估计被杖责是少不了的,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呢?有没有打得皮开肉绽?真是可惜,要是自己在府上的话,一定会想尽办法往他伤口上洒药,让他永远记住那种疼痛。

“我也想过夫君会冷颜对待拓跋芩心,甚至不留情面的强行送客,但是没有想到夫君做到了这种地步,更没有想到夫君连老夫人的脸面都没有顾及!”晏宓儿对于这件事倒是真正是意外,不管怎么说拓跋素月都是长辈,就算她也知道上官父子对她一直不过是尽义务,根本就没有多少亲情——就算有,也被她周而复始的折腾给闹没了!但这一次不一样,不是在家中小范围内削她的面子,而是毫不犹豫的将她的面子,拓跋家的面子丢在了大庭广众之下狠狠的践踏,不知道拓跋素月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不是真如第一次谣言说的那样,气的吐血?真是可惜,自己没能亲眼见到那种解气的场面。

“宓儿”上官珏很想说自己不是为了她,至少不是单纯的为了她,也是为了让拓跋家有个深刻的教训,他们似乎越来越不肆无忌惮了,竟然连夜袭聆风院杀人的招数都想得出来——就算是拓跋素月和拓跋芩心这两个没脑子的人想出来的,他拓跋牧野难道不知道这意味什么?意味着与上官家为敌,意味着将上官家的面子践踏在脚底下,更意味着向上官家宣战,如果自己不狠狠地反击的话,岂不是承认了惧怕他拓跋家?

“夫君请听我说完好不好!”晏宓儿恳求的看着上官珏,要是被他一再打断的话,自己一定会忘了自己的初衷,陷入甜蜜和快意之中。

“你说吧!”上官珏叹了一口气,再次深深的为自己小妻子的善良担忧起来,善良大度是好事,可是就如将军慈不掌兵一样,她将来是要执掌上官家内府的人,要是善良过了头,极容易被欺负的。

“其实宓儿听到那些事情的时候觉得很爽快,更觉得很甜蜜,可是也觉得很内疚!”晏宓儿苦涩的笑了一下,低下头,缓和了就要忍不住的笑意,然后幽幽的道:“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如果我再努力一些,让老夫人喜欢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厌弃我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如果当初娉婷提醒我,我就离开内府出来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却因为我的不够努力很自以为是闹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这怎么能怪她呢?上官珏叹气,要说是努力,她已经是很努力了!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内,上官家除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都很喜欢她,而自己也一直在庆幸自己能够娶到她,与其说她不够努力的话还不如说拓跋素月瞎了——当然,他很明白,拓跋素月没有瞎,只要他娶的不是拓跋家的女儿,她就会持反对意见,就算是宓儿出身世家也是一样。只不过,如果宓儿的出身于拓跋芩心相当的话,她们不敢做得这么过分很明目张胆而已。

“我不想成为一个让你失了分寸的人,更不想成为‘祸水’。夫君可知道,先母在盛京被传‘倾国祸水’,我听说的时候险些气晕过去…”晏宓儿叹息着,道:“所以我想请夫君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能够冷静的思考,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做!也请夫君好好的冷静一下,不要为了我,闹得家宅不宁,更不要为了我与拓跋家反目。”

上官珏除了无奈只有无奈,好吧!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确实是有为她出气的原因。

其实一开始最要还是为了给她出气,不过后来上官说服自己,更为了让玉擎山庄那边看得顺眼一些,将这件事上升到了另外的一个高度,他可以背上被美色蛊惑的名声,但宓儿不可能成为那个‘红颜祸水’玉擎山庄要是认定了宓儿是祸水的话,一定会想办法把她先给灭了。

而就现在看来,玉擎山庄对自己的做法是没有异议的,甚至在严格控制宁姨娘和吴姨娘的饮食之外,更加了一项劳作项目——背水!也不为难她们,不过是让她们从三公里之外的龙潭背自己需要的水而已,除了吃饭的时候有青菜豆腐汤之外,其他的水都不供应,不背可以,不要喝水,不要洗漱,反正她们带去的衣服也不少,大概都有七八套,可以轮流换着穿,脏了再说。这种态度说明了一点,长老们是支持自己的。

“刚好这段时间夫君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就不用来回奔波,就让宓儿安静的思考一下这些事情吧!”

晏宓儿终于还是讲话说出来了,微笑着指着桌子上的佛经,道:“其实每年的七月中旬到八月的上旬完,宓儿都很习惯的抄写经书,礼佛诵经。不是为了表示虔诚之心,而是求取一种安宁,一种心灵上的放松。还请夫君成全!”

宓儿最早的计划是听到对自己侮辱性的谣言之后,回来闹一场绝世出家甚至绞了头发的闹剧——泰嬷嬷特别爱惜她的头发,而她却是恨死了这一头难打理的长发,一只想找个借口把它给剪去一大截,然后提出自己需要静养,将上官珏拒之门外的。可是,没想到上官珏居然瞒着自己做了那么多,要是自己在那样的话一定会让他寒了心。对于自己的亲人,可以不讲理的胡闹,可以肆意的发泄,但一定不能让他寒心,一旦寒了心,要让他再转暖的话,不但是一项艰巨的工程,更可能的是将他推到别人那里。所以思索再三,宓儿决定以自己忐忑不安为借口,更以自己想要理清一切为理由。

“宓儿,就如你所说的,我事情很多,我白天不会回来打扰你,但是晚上我回来也不行吗?”上官珏苦笑,他就知道宓儿听说这些事情之后会走死胡同,才特意瞒着她的,没有想到海华丝被她给知道了。

“你以为晚上回来就不会打扰到我了吗?”晏宓儿恨恨的瞪他一眼,道:“我会想着夫君回来需要什么,我会想着夫君回来之后的甜蜜,更可能会因为等夫君回来而心神不宁!那样的话我想安静都不可能!”

“宓儿每天都在盼着我回来吗?”上官珏故意调笑着,道:“如果冷不丁的,我不回来了,宓儿不会孤枕难眠吗?”

“你…”宓儿气恼的跺脚,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情绪被他几句话就闹得没有了,不行,一定要将他赶出去,不能让他这样影响自己。

“我听着呢!”上官珏反而是大松了一口气,他不愿意宓儿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内疚,更不愿意她将这一切归结在自己身上。

“我是有些内疚的!”晏宓儿不心虚的说着,认真的道:“我不知道没有我的话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不好猜测。但现在很肯定的是,这一切的导火索是在我身上,所以我必须好好的思考,更重要的是我必须冷静的为自己定位。夫君,你知道吗?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会因为这件事情持宠生骄,变得不像自己,那个时候,我想夫君也该讨厌我了。”

“我看宓儿现在很清醒很冷静!”上官珏有些感动,更多的却是懊恼,他还以为宓儿要么会难过,将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要么会欣喜,认为自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欢喜的投怀送抱,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还这么理智对待。

“那是因为宓儿一个下午都在告诫自己,不要得意忘形,不要一朝得志便猖狂,那样的面目实在可憎!”

晏宓儿微微笑着,道:“夫君就让宓儿任性一次吧!”

“你啊!”上官珏叹气,能说的都让她给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

“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想通,也会整理好的!”晏宓儿甜甜的笑着道:“夫君也一定希望宓儿还是像以前一样吧!”

“好吧!”上官珏无奈,不过他也很开心见到宓儿这样,她嫁进门来从来小心翼翼唯恐出错,到逐渐的展示自己的才华,树立自己的威信,到现在可以稍稍任性的撒娇,都是一种进步,这证明她已经逐渐的适应了上官家的生活和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