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生三大悲,就有个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在里面吧。

我们也紧紧跟在后面两个老人走在前面,坐在床头。

老婆婆已经说不出话来,床上地男子三十岁的样子,面孔很清秀,眼角地光很暗,静静地看着两个老人。

眼里的泪水仿佛决提一般,大股大股地涌出来。

孩子——

是老爷爷的声音,颤抖着手替他抹去泪水。

男子在那里说话,声音弱而轻飘,仿佛随时会消失一般。

爸,妈,你们老年得子,妈妈三十岁生我,没想到,我还没有给你们娶上一个儿媳,生个孙子,就要走了,爸妈,是儿不孝,我对不起你们——

在杭州,很多三十岁的男女仍是单身。

不是不想成家,很多时候是因为生活和工作的压力,无能为力。

这床上的这一位,肯定也是如此吧。

我在一旁看得,莫名的心酸,生命是多么脆弱的东西,人却总是牢牢的想去抓住一些什么。

孩子,你不能离开我们呀,我们怎么办!

是老人声竭力嘶的呼喊声,老婆婆扑倒在儿子的身上。白发在白色的苍单上可怜的抖着。

我看到刚才那个男的,魂魄站了起来,飘飘的往外走了开去。

树,准备好了吗?

小涵,你让开。

我依言让开,看到黑少把手抵在树的背上,然后猛力一推。

树脸色一白,整个身体往床上那具身体移去。

开始速度极快,可是移到一半时,却仿佛有一股反力一般,再也前进不了,相反的反倒往后面退了。

黑少眉一皱,再次用力。

我看到这里,整个心悬到嗓子眼。

树的身体又在往前移动,可是这次却是一寸一寸的,相当慢。

黑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大滴的汗珠从他额前滚落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他低喝一声,去吧。

然后眼前白光乍现,树的身形消失,黑少踉跄一下,一口血喷了同来,整个人也往后倒了开去。

我吓得六神无主,一把上前扶住他,床上的人有了动静,两个老人拥上前去,是悲喜交集的声音。然后医生护士闻风匆匆赶来。

没有人看到那吐在地上的血渍,我趁乱扶着黑少走了出去,

他的身体好重,如果他不是实在自已无力支撑,他不会让我承载这整个重量。

我扶着他,他已现了身形,我没办法再隐身,照样现了身,扶着他走到医院的花园里,找到一间长椅子,在阳光下坐了下来。

他面色苍白,唇角仍然不时有血丝冒出来。

黑少,黑少?我该怎么办?

站在一旁,不停的用手绢替他抹去血沫,眼泪都急出来了。

他无力的冲我笑笑,握着我的手,对我摇摇头。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告我,他没事。

还说没事,都要死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我回过头来,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高个男子站在那里,手中拿着哭棒,后面用铁链拉着刚才的那个魂魄。

轮回重生,从人到妖,人界蓄道,阴司几百年的循环,你倒好,仗着自已法力高,硬是在几分钟内全部搞定了。

是白少,久不见他。

白少,求求你,救救黑少。

我转身求他。

白少走过来,直接把手放在黑少的背上,让黑少背对着他坐在他的旁边,他自已靠着椅背坐着。

我站在一旁,在外人看来,不外是几个晒太阳的人罢了。

看到白少出手相救,我总算稍微放了一点

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章 圆梦

日头从正头顶转到了西边。

我坐在黑少的旁边,和他面对着面坐着。紧张的看着他。

看着他嘴角不时冒出的血沫,苍白的脸,还有额头上冒出的冰冷的汗水。

我很担心,看到一旁的白少木无表情的一张脸,心想,白少能不能救得了他啊,我从来没有看到黑少受这么严重的伤过。哪怕是当年在地底一个人大战骷髅军团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不停的吐过血。

黑少,你不要有事?我们才平安在一起。

想起这么多的事,吃了这么多苦,这阵子才过得安心了一点,他怎么就这么傻呢,为了治一个病人,连自已的性命都不顾了。

这样着急担心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得微抬着头,极力忍着。

他静静的望着我,嘴唇动了动,最后没有发出声音来。

只得冲我笑笑,轻轻握着我的手。

这是第一次他因为给爱情病人治病受这样重的伤。除了很久以前他为了去找回一诺的魂魄受过重伤之外,在记忆里,他一直都是很强的。

这件事,我一开始就感觉没这么简单,果然如此。

好了。白少把手收了回来。黑少的脸色依然苍白,只是嘴角再也不往外冒血沫了。他动了动嘴角,终于说出话来,小涵,我没事。

我才放松了下来,骂他道,你神经病啊。为了救一个陌生人,连命都不要,你不知道刚才我我多担心。你死了。我怎么办。

尽管有白少在面前,可是我还是止不住刚才的担心还有现在的难过。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心痛还没有完全散去,还有愤怒,第一次觉得他自私,这样不顾及我,不是自私是什么。

他只是一个病人。你用得着这样拼命去治吗,百媚都说过,我事先也跟你讲了,能治就治,不能治就算了,我们尽人事安天命,当时我跟百媚报告的时候,她自已都说了,她没有把握。她不治,我跟东小武去说,他便是直接拒绝。你怎么这么好,这么傻呢。树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你用得着吗?

轻轻地砸着他地手,把委屈和气愤一股恼的倒出来。

他却轻轻笑了笑。说道,好啦,好啦,小涵,白大哥在这里,不能让他看笑话去。我只得不再埋怨,可是失而复得的紧张还没有消去,眼泪依然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就这样叫白大哥好。

白少看我模样,笑着摇摇头道,唔,真恩爱,怪不得黑少拼死也要为你留在这人间。行了行了,黑少,你还是先不要她哭了再说吧。

黑少望着我直笑,把我拉拢过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一边替我抹泪一边对我道,傻丫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树和我很像,都是曾经痛失自已的爱人,后来又得不到,我能够帮他,为什么不尽全力帮他呢,我们两个人之间,如果有一个最终获得幸福,于我而言,也是一个安慰.

我一愣,知道他还在担心着我和他地未来,对他道,你又在瞎担心了,我们不是没事了吗?你不要这么悲观好不好。

他却笑着不言语。

替我抹干眼泪后,站了起来,在阳光下伸伸腰,说道,今天的阳光真好。

白少依然坐在那里,对他道,那就多晒一会。我一会就要回去了。

黑少笑了笑,说道,不了,今天还有事。

白少道,黑少,我还是要劝你,我知道我再怎么说,你也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黑少突然黑了个脸。

白少轻轻拍了拍自已的脸,说道,呸呸,是我不会说话,不是一条道走到黑,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是,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是,呸呸,怎么没有别的话来表达这个意思。

黑少笑笑,说道,你既然难劝,就不要劝了,一切我都知道。

白少点点头,沉默在那里,一会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们现在平安无事,也许真地是王母帮了忙,上头的事谁知道呢,我只是一个衙役,不过,我今天想跟你说的是,如果你以后想和小涵好好过日子的吧,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个爱情医院做了,或者你要在这个爱情医院呆下去的话,这种关于回魂附体重体轮回生死方面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的话,就算秦广王想放过你,你自已不停的惹事,迟早有一天,又会卷到事非你来的。我做为你地大哥,当然希望你和小涵能够从此平平安安幸福的过小两口的生活,可是有些事情,你自已明明知道这是不能做地,你为何还要去做呢,就拿这次来说吧,你明知道,将一棵树的魂魄打入人体,是违反轮回规定地,你却偏偏要这么做,你自已想做了凡人,可是却时时动用黑无常,这次还不是黑无常地权力,还是我们大王的权力,将一根植物变作了一个人。黑少,你明白吗?你想做凡人,那就要从里到外,任何时候都要做一个普通人。

黑少不语,我在一旁也跟着劝道,白大哥说得没错,黑少,你要好好想想,我们不要再卷进来了,再引起秦广王地愤怒了,王母能救一次还能救两次?

黑少却笑笑,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在原地低头走了几步,一会说道,我们进去看看吧,树现在应该适合那个身体了。白大哥,你还有事,就先走吧,改天我请你喝酒。

白少点点头,一旁的魂魄却突然说话了,两位无常爷,请问,是不是我的身体现在有另外一个魂魄借用了。白少淡淡望他一眼。说道,你也没什么好意见的,你阳寿已尽了。是不可能还魂的,人家借你地身体还魂。以你的身份活在这世上,帮你照顾你爸妈,你应该感激人家才是。

魂魄听到这里,笑了笑,说道。两位无常爷,我想再去看一眼我的父母,他们年纪大了,我想再看看,请你们成全。如果那个人能够好好对待我地爸妈的话,我死也安心了,身体给他用就给他用吧,正如无常爷所说,我还应该谢谢他才是。

白少再望那魂魄一眼。看他面带笑容,眼神真诚,便站了起来。点点头道,那行吧。就再陪你走一趟。唉,黑少。我真是不能和你在一起呆久了,呆久了,都变得跟你一样了,面慈手软,我看迟早有一天,秦广王又要开始镇压我了。

黑少笑笑,没有答话,我们几个人往医院里面走去。

树已经转到普通病房,我们向迎面走过来地一个医生问路,他告诉了我们病房号。

我们几个走了进去,我和黑少是现身的,白少和魂魄都隐着身。

走进病房,看到树已经坐了起来,他当然认得我和黑少,看到我们进来,就冲我们笑笑,眼里尽是感激的神情。

爸,妈,这是我的两个朋友。

两个老人赶紧请我们坐,欢喜的对我们道,真是没想到啊,原以为就这样失去儿子地,没想到,现在医生说不用十天就能康复出院了。

我笑笑,说道,阿姨,叔叔,现在的医院有时是这样的。

他们点点头,阿姨还俏皮的对我悄悄道,对,他们还乱收费,态度也不好,这次还突然说我儿子没救了,见最后一面,当时吓得我啊,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恩,明天就出院,不住这鬼医院了。

我和老人说话的时候,魂魄走在树的身边,跟树说着话,我们听不见。只看到树在不停的点头,最后听到树说,你放心好了,我没有亲人,两个老人就是我的亲人,我会像对自已的爸妈一样对他们好地。

魂魄才放了心,转过身来,望着自已的父母。

我想告诉白少,魂魄一切都安排妥了,却发现白少和黑少没有房内,心内奇怪,想他们两人在做什么,想出去寻他们,走到门口,就看见白少和黑少站在阳台上,太阳晒在他们两个人身上,都低着头在那里说话。

是白少的声音,黑少,我现在有诸多不便,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样经常来看你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今天如果不是巧遇上,也不会见面地。希望你体谅。

黑少笑笑,低声道,大哥见外了。

白少道,你自已小心点,上面的风声我反正听不出什么来。

去见黑少依然低头站在那里,轻轻道,我觉得秦广没有放过我和小涵,他只是在玩猫捉老鼠地游戏罢了。我自已天天担心,经常半夜惊醒,害怕她又突然出事,一千多年地苦累加起来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我像根紧绷的弦,害怕什么时候就断了,可是我又想着,我不能断,我如果断了,小涵怎么办。很累很累。

我愣在那里,我知道黑少不开心,可是没想到他这么大地压力,时时刻刻都在害怕担心,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前几天莫名其妙的一场大病引起的。

心里代他心疼,却只能站在房内,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作。

白少的手在拍他的肩膀,说道,黑少,你也不要压力太大,你们不是帮了王母的忙么,我想应该有用的。

哼,是黑少的冷笑声,他们仙界自已一团乱麻,我不抱希望。小涵前几天一场大病,莫名其妙,我的担心不是没理由的。

唉,我说兄弟,你这样担心下去也没用啊,不如让自已过得轻松点,过好每一天就行。

好了,我要带魂魄回去了,否则赶不上时间了。

白少转身往里走,我赶紧退到房里来。白少见到我,笑了笑,把铁链往魂魄身上一放,魂魄最后一眼望了望两个老人,白少对我们道,我走了,下次有空来看你们。不过,估计没空了。

我和黑少点点头,看着他带着魂魄直接从四楼的阳台上飘下去。

两个老人出去给树张罗吃的去了。

我和黑少对树道,你先养好伤,和老人处好关系,熟悉原先这个人的身份,不要让老人和身边的人怀疑,下个月到我们医院来找我们。

树点点头,对我们道,谢谢你们,黑医生,李医生。没有你们,我就没有现在。

黑少笑笑,说道,不用客气的,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好好珍惜就是。

我和黑少告别了他,两个人回医院。

在路上,我几次想跟他说起什么,可是只要一开口,对他道,黑少,你不要这么大压力,我没事的,我们没事的。

黑少就只是对我笑道,我没压力啊,我现在很幸福,小涵,你别担

知道他不想和我多说,只能放弃。

一个月后,树来到我们医院。

他不用我们帮忙,自已带着律师去了湘西。再后来,几个月后,他把小兰带到杭州来,结婚的时候请我们发了喜帖。当然,这是后话了。在他们结婚典礼上,我看着笑得很开心的黑少,自然的想起黑少的话,树和我很像,我们两个,要是最终有一个幸福,于我而言,也算是安慰吧。

心中凄楚,唯有祈祷,但愿我们也能幸福白头。

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关于真诚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于黑少的压力,我只能眼睁睁的在旁边看着,仿佛自已有看到那根绷紧的弦,可是在一旁却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帮助他。

很多次深夜醒来,看到他坐在床头,整个人包裹在黑暗里,只有手指间的烟头在明明灭灭,借着烟头微弱的红光,才能依稀看得清他仿佛刀削斧砍的脸部侧面。他一个月前开始学着抽烟了。

我拧开床头灯,坐起来,面对着他,轻轻对他道,黑少,为什么还不睡?明天还要上班?

为什么要抽烟,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不管他反应,一边说一边从他指间拿过烟头,将它掐灭。

他却只是笑笑,对我道,好的,不抽了,来,睡觉。

他把我抱在怀中,一起缩入被子中,自已伸手出来关掉灯,重新溶入在黑暗中。

可是我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他没有说话,可是我知道他亦没有睡着。

他得了失眠症,我无法想像他的压力有多大。他仿佛一个筋疲力尽的旅人,一千年来一直在一条路上走着,现在发现前面都是凶险,他却不能也不想回头走了。迷茫,恐慌,焦虑,愤怒。

许多的情感纠缠,可是,我知道这些,也许是他心里巨大压力的一部分,我却不能帮助他。

他本来就沉默少言,到现在,言语更少,大部分时间只是静静的陪在我身边。

到了后来。我有几次生气,对他道,黑少。你不能这样,我不开心。我要生气的他就马上笑着道,小涵,我们很快乐啊,我没事,你别乱想。

既使假装生气。强烈抗议,依然于事无补。

我去找百媚帮忙,百媚却帮着安公子创业,忙得不可开交,别说我的事,就是医院她几乎也不来了。

我一打电话给她,她会马上问我什么事,如果没事地话,我要挂了。我在等客户电话。

百媚与我们越走越远,许多时候,我就这样站在那里。无助的望着黑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我想让他放松安心平安。可是我没有能力办到。

只是工作仍然要继续。

今天,小孟给我送来一个病人。

面对面坐着。是个二十多岁地女子,皮肤白,眉眼清亮,很漂亮的年轻女子。

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地,我们诊所治疗爱情各方面的疑难杂症。

女孩点点头,说道,医生你好,我叫何诚诚,我的爱情的确是出了问题,才找到你们医院来的。

我点点头,对她说道,什么事,诚诚,你说来听听.她点点头,侧身倚在椅背上,面上有疑惑,一会说道,我有个男友,三年了,同居三年,我怀疑他是逃犯或是在外面背着我养了情人。

我一愣,问她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恋人间要真诚,爱他就要相信他。

她望了望我,突然摇头笑笑,说道,真诚?我当然知道,可是问题是不是我对他不真诚,而是他不信任我,他从来不当着我地面接电话,发短信也背着我,上个厕所,洗澡也带着手机,我不认识他一个朋友,也不知道他家里有什么人,你说是我的错还是他的错。

我想了想,她这样说,倒好像的确是这个男人的不是。

恩,诚诚,你可以试着和他谈谈,说你不希望他这样。

没用的。诚诚摇头,我和他住在一起的第一年,我就提出来,带他到我家去见见我爸妈,可是他推说他公司有事,没有假。第二年,我对他道,那么,今年过年,我跟你回家见见你爸妈吧,想你不肯见我家人,那我跟着你去总可以吧,他却仍然摇头,照样推说有事,没有去,今年也是同样。我和他大吵,说为什么,到底在忙什么,可是他就是不肯跟我说,只说女人家不要操心那么多。那他到底在忙什么?你知不知道他从事什么工作的?

不知道。他没有跟我说过,也许是做销售的,也许是自已开公司,也许是强盗,小偷,混黑社会地,谁晓得呢?

诚诚脸上有无奈的苦笑。

医生,你不知道,我们办公室里的几个同事,都是有男友有老公地女的,她们不是管着老公地钱就是管着老公地人,老公做什么工作,公司在哪里,银行卡的账号,密码,她们全部知道,可是我,我只想知道他是做什么地,他都瞒着我。

恩,这样,是你男友不对了,不过,也许他有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他既然愿意我和他在一起,就应该有什么事都和我分担,夫妻夫妻,不就是要患难与共吗?我从二十二岁就跟着他,现在在一起三年了,我想结婚了,女的过了二十五,都有点急吧,可是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想跟我去见我爸妈,也不愿意带我回家。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对她这个男友开始怀疑,心想如果是正常的男友,肯定不会这样,诚诚不会像上次来我们医院的那个女孩一样,碰到一个专门靠骗女人钱吃饭的爱情骗子吧。我们,是在一个杭州朋友开的聚会上认识的。

那你可以去问你那个朋友啊。

唔,我试过,可是我那个朋友说,那个聚会上来的很多人,有许多他都不认识。我的男友她从来没有见过。

那么,诚诚,他凭时要不要花你的钱?

我在想,这个是关键。如果那个男的总是向诚诚要钱花,大概是骗子无疑了。

诚诚却望了望我,摇了摇头道。这倒没有。我家境一般,大学的学费都是男友给我还上地。在杭州做了一份翻译的工作,底薪是八百,加上一点提成,每个月自已都养不活,我的衣服。包包,化妆口都是男友给我买地。

她这么一说,我就刻意打量起来。

衣服一下子看不出什么,可是包包认得,是HERMER,一个包几万块,杭州好像只有一家这样的专卖店。

脚上地靴子估计也是几千上万的。

爱情骗子这个说法可以推翻。

诚诚,不是有人说过吗,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就是看他舍不舍得为你花钱,我想,他应该是爱你的。否则不会这样舍得在你身上花钱。

诚诚苦笑了一下,说道。他的确对我很好。每次出外,回来时总要给我带许多东西。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肯跟我说。我问他,他也不说,这让我感觉很不安,因为我毕竟也是很在乎他的,如果他是在外面做坏事,杀人越祸,用那些钱给我买这些东西,我想,我宁愿和他粗茶淡饭过安心地日子,我一直想找的爱人,是能够与我交心,两个人相互信任,共同奋斗的一个人,而不是现在的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只是一个月回来十天,回来给我带许多东西,却一来了电话就要背着我接电话的男人。

那么,你觉得他有什么古怪之处吗?在生活中你可看得到一丝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