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黑少这么一说,也想起诚诚对我说的话,对山说道,对啊,山,诚诚就跟我说过,你是对她很好,也很有钱,每次出外都给她买很多漂亮时尚的衣服和包包回来,可是你不告诉她,让她很不安,她不知你在外面做什么,她跟我说,她是想找一个相互信任共患难的爱人。而不是你现在这种,如果你用来给她买东西的钱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她宁愿过那种粗茶淡饭地生活的。

山听我这么说,愣了愣。转头望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说道,她真的这么说过么?

当然,我没有骗你,你跟她在一起这么久,她是个什么样地女孩你不知道吗?她跟我说。她家境一般,她大学的费用都是你支付地,并不是虚荣和高消费的女孩。

山点点头,说道,恩,她大学的学费的确是我给的。只是是我个人地想法罢了,我觉得爱一个人就应该让她过富足安乐的生活,做民工能赚多少钱,一天累死累活做下来。三十块?五十块?

可是也总比你现在好吧,去做偷抢的事情?你这是犯法的。你说你想做人,你这一条就违背了做人的基本准则。按照人间的法律,你是要坐牢的。

是黑少冷冷的地声音。

山不服气。说道。我们纵是盗,也是侠盗。我们偷的都是那种奸商地钱,上次盗的那个珠宝行,是一个房地产老板的,造了一批豆腐渣,房价却卖得极高,这个珠宝行是他为了哄二奶开心,帮二奶投资开地,偷这种人的钱你也要责任我吗?

我不是责任你。我只是提醒你,你既然选择做人,你就要按照基本地道德法律规范行事。

黑少在说他。

山默然不语,半响才道,其实我也不想,我知道诚诚担心我,但是除此之外,我还能做别地什么吗,我刚到杭州来的时候,送过外卖,在火车站卖过报纸,到工地做过民工,为了几块钱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一份盒饭少了,老板怀疑是我偷吃地那个时候,我已经找到了诚诚,她已经是一个模特公司的翻译,是都市白领,我都自卑得不敢走近她,直到后来,我开始加放这个团伙,有了钱,才有勇气走近她,在那个宴会上认识她。

山,你错了。你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指出来。

山没有说话,一会来冷冷笑道,我现在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现在诚诚要和我分手,难不成我放弃这一切,重新回去做我的洞神。

你这样跑出来,你那座山的山神没有出来反对么?

是黑少的声音。

山沉默一会,说道,他们也追捕我吧,但是一直不是很激烈,我与你不一样,我们分布在山间的神,就像蝙蝠一样,不属于鸟类,鼠类也排斥我们。我们不能上天,也不能入地,说得好听是神,其实呢什么都不是。山神大概是想多一事不如省一事,所以我逃出来,他也没有上报,事情闹得不大,再说,世界上有多少土地爷,有多少山神啊,谁还管得了我一个山头无数个洞神里的一个。

山,如果你能做人,你会和诚诚冰释前嫌吗?

是黑少略有所思的声音。

呵呵,我若真的是人,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可是我变作人,我也不能让她过上好生活啊,现在这个偷盗团伙是我在负责,除了几个特别厉害的人之外,大部分都是我从湘西带过来的妖精,如果我变作人,没了法力,这个团伙就唯系不下去了。

荒谬,让你做人,你还想把盗窃团伙继续开下去么。

是黑少有点生气的声音要不然,我能怎么办,我说过,我没有学历,什么都不会,你叫我怎么和诚诚在一起,我迟早有一天也会失去她的。

你可以从民工做起,先养活自已,然后自学,读书,或者做销售,我们爱情医院可以帮助你的,我们医院帮助过很多这种从底层上面的恋人。

真的吗?我说完这些话,山望着我,有点难以置信。

当然是真的,我点头,山,我觉得你还是很喜欢诚诚的,诚诚到现在也还喜欢你,她要是真的生了你的气,决心与你分手,我想她也不会到爱情诊所来请求我们帮助的。

我当然喜欢诚诚,否则何必吃这么多苦,只是,我很担心。

你担心什么,现在不要想这么多。我只是问你,如果诚诚不计较你别的,她只要你爱她。坦诚的对她,你愿不愿意不作神。选择做人,然后从底层奋斗,好好的和她在一起。

我问山。

她真地这么想吗?

依然是山的不笃定,我是怕我变作普通人以后,没了法力。反倒比现在还不如了。

我哭笑不得,只得对他道,一会儿我把诚诚约出来,我问她,你在旁边偷偷的听着,听完后,你再做决定好不好,这次是你亲耳听到总不是假地吧。

如此这样,自是这好。谢谢你们。对了,你们为什么这样帮我?

他的眼里依然有着警惕。

我只得笑笑,对他道。是诚诚委托我们来帮你地。我们是爱情医院的医生,专门治疗爱情疾病的。你还在这里自以为是的死撑。都已经要失去她了。

山点点头,再次谢了我们。

我和黑少商量。打算让山跟我们回医院,然后我们把诚诚再约到医院来谈一次。

说做就到,当下就带着山回医院,诚诚留了电话号码,我给诚诚打电话,问她怎么突然跑了,要她到医院再来一趟,她迟疑了一下,说,没什么好谈的。

我笑了笑,说道,你走后,我们和山聊了聊,诚诚,他是有苦衷地,你过来,我把他为什么会这样告诉你。

她果然答道,那好,我马上过来。

知道诚诚还是担心他的,女人啊,如果爱着一个人,只要给一个台阶或者解释,立马会重新回到爱的人怀抱。

黑少和山隐身在那里。

诚诚进我的办公室,和我面对面的坐着。

医生,他说了什么?

她眼睛红肿,大概是哭了很久。

诚诚,如果山像你要求的那样,和你坦诚相对,什么都告诉你,但是再也不能给你买L的包包,香奈尔的衣服了,你介不介意。

我不介意,我说过,我只是想要一个相互信任共度患难的人。也许别地男人,没有钱,我会迟疑,但是山我不会,我第一眼看到他,就像很多年前就认识一样,有一种亲切感,你们不知道,我和他认识三天,第三天,他问我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我就答应了。尽管我知道女孩子要刁难矜持一点,可是我还是舍不得让他等,我自已也不愿意。所以,只要他真诚对我,信任我,他再没有钱,我也会和他在一起,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如果他对我不好,只会让我伤心,再多的物质也只会让我难受。

我回头看看山,山地眼内有笑意。

我想,第一步达到了。

我笑笑,说道,诚诚,小时候的事你能不能想起来?

小时候?

恩,小时候,你有没有特别喜欢地人,十岁以前?

特别喜欢地人?恩,我想想,有一个。那时候我被寄养在我外婆家,经常到大山里去玩,认识一个大哥哥,他喜欢穿白衬衫,长得很好看,我们一起在大山里捉迷藏,做游戏,在稻田里赛跑,过得很开心,只是后来我回城了,就再也没见过他,爸妈轻易不许我回外婆家,那时候高中课业很重,他们希望我能考上重点大学,我就只能对自已说,考上大学了就回老家去找到他,可是后来。后来大学毕业后,我回去找他。可是没有人认得他,问起附近的人,都说不认得这么一个人,舅舅还笑话我,是不是喜欢上某个山里地小伙了,所以我也不好多问,就回来了。

那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爱穿白衣服,头发乌黑发亮,和我在一起时,特别爱笑,喜欢站在山脚上等我,或者站在林荫小路上,恩,对我也特别好。你能想起你十岁之前的事情吗?我只有模糊的片断了。我有时很恼恨自已的记忆,有时候我会想起他,很怅惘的感觉,和男友很幸福的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很爱男人,但是也会有遗憾。我一直想和他在一起,可是我长大后把他丢了,一直没有找到他,也找不到他了。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吧,我想每个人都会有这种初恋的。

诚诚冲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回头看一下山,见他正在那里弯着嘴角无声笑笑。想想,对于山而言,诚诚并没有把小时的事忘记,他应该很幸福才是,只是健忘的诚诚,不知道身边的男友就是那个曾经陪她一起长大的男子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的男友就是你小时候陪你一起长大的男孩,你相不相信?

我问出这种话来,诚诚睁大了眼睛。

半响才笑了笑说道,你开玩笑吧,怎么可能。他从不跟我谈往事,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朋友的聚会上,他端着一杯酒走上我,告诉我他老家是杭州的,他在杭州一家外企工作,后来两个人在一起,确定了恋爱关系后,他就什么都不肯跟我讲了,他是个骗子,我想他也骗了你们。

我回头望望山,山的表情是哭笑不得。

诚诚,他没有骗你,你想想,他有没有偶尔提起过,如果不是他告诉我们,我怎么会问你小时候有没有喜欢过的男孩?

诚诚愣了愣,说道,你这种问话方式算不了什么的,不过,他倒的确和他有点像,两个人都爱穿白衬衫。山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的说我,小时候,小时候。我一直没怎么在意。因为相信这不可能。我小时候认识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也在杭州。

他不是在杭州,他是听说你到了杭州来工作,他刻意从湘西找到杭州来,在杭州工作,目的就是找到你,和你在一起。他也喜欢你啊。

是真的吗?我不信。

诚诚,是真的。你还记得吗?你外婆家依山傍水,东边是山脚,西边是一条南北流向的小河,院子西边有一棵楝树,东边有一棵桃树,你外婆喜欢在天黑的时候,在暮色里挥着手唤你,诚诚,囡囡,天冷了,天黑了,回来吧。然后你就从山腰或者野外跑回来。诚诚,我为什么叫山,因为这个名字是你给我取的啊。

是山,他现了身,慢慢的走到诚诚的身边。

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 渺小

诚诚睁大着眼望着他,仿佛思想停滞,整个人都没有说话。

山对她道,你外公喜欢抽那种自卷的旱烟,你外公在你读小学六年级时死的,你还去送终,他临死的时候,抓着你的手,说不出话来,眼泪却滚出来。外婆现在还在世,身边也还好,你小舅舅又生了个儿子,他已经有了个大儿子了,你大舅舅生活过得不错,但是小舅舅就不行。

真的是你吗?山?

诚诚望着山,仍然难以置信。

真的是我,你后来回城去读书了,我舍不得你。才来杭州找你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我不会生你的气,也不会离开你的。

我想,我现在最重要,你知道,我不是那种特别会说话的男人,如果这次不是你要跟我分手,我逼于无奈,我也不会讲出来。

那你在外面做什么工作,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这个——

山迟疑,回头望我和黑少。

恩,这个,是因为山在外面工作很辛苦。诚诚,山在工地里做活,就是民工。

黑少走到前面,替山解释。诚诚愣了愣,不相信一般,问山道,真的吗?

山有点尴尬,一会才说道,恩,是真的。因为工作不好,我又爱面子,所以什么都不肯跟你说,我怕你看不起我。

那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给我买那么贵的东西?

恩。不全是做民工,有时候也送盒饭啊,打零工啊。

山有点编不下去。黑少道。山跟我讲,他有个特别好的朋友。开大商场的,从他那里拿的衣物包包,会比外面地便宜。

我有点好笑,第一次看到黑少这样说谎。不过,觉得可爱。

山感激的冲黑少笑笑。长吁了口气,额头上汗都出来了。

诚诚,那些衣服和包包,我到现在都还没付钱了,怕诚诚不相信。

诚诚却点点头道,恩,以后不要给我买了,我有几个包包和几件大衣都没穿过,什么时候退给你朋友。

呃。好的。

山只得点头。

那,山,你为什么不肯带我去看你爸妈?

我爸妈早死了。我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以前在湘西守着一个洞。恩。守着一个房子和一座大山,你是我唯一地朋友。所以,后来我就到杭州来找你来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那,山,你为什么不肯跟我回我家呢?

我现在混得不好,没什么钱,我怕你爸妈不肯把宝贝女儿嫁给我。

山说谎越来越溜,不用我们帮忙了。

恩,山,你早应该跟我把这些都说明白,这样,我也不会这样难受了,我们误会了这么久,以后不会了,我们两个人一起奋斗,吃苦我不怕,只要你把我当你的亲人,再苦再累,我也愿意。

山笑笑,将她抱在怀里.

诚诚和山和好了。

送走他们,山对黑少示意了一下,黑少点点头,然后谢了我们,和着诚诚出门。

我望着他们走远,对黑少道,他们两个,就算治好了么?

黑少摇摇头,笑道,还没有,山跟我讲过,如果我愿意帮他,他打算做一个普通人了。他是洞神地事,他打算一直不告诉诚诚。

那你打算帮他吗?

帮的,这个很简单。我约了他明天上午,明天和他去一趟湘西。和他领导打声招呼就行。

黑少,你又去帮别人,你这样,会不会像上次帮树一样,自已受重伤。

黑少摇头笑笑,说道,不会的。洞神由每个山头的山神掌管,洞神山神有很多,他们一般都是由上辈子的好人死后封作神地。这个,在地府的崔判官的册子里都有备注的,到时我跟山神爷和土地打声招呼,然后跟崔判官说一下就没事了。

我不相信,对他道,真的吗?你不要骗我。

黑少笑笑,说道,没有骗你,我是小神,那么山,就是更加渺小的小神了,不知道是谁的馊主意,生前是好人的人死后封作小神,像什么土地啊,山神啊,洞神之类,作神仙有什么好,跟坐牢差不多,这不准那不准的,还美其名曰,是奖励。

我笑了笑,说道,做小神地确是没意思。那按你的说法,明天我们去湘西,土地爷到时要看你面子招待我们啦,就像我们招待织女一样。

恩,差不多吧,就好像天上的二郎神到人间来,你们会什么感觉一样,我虽然不作无常了,不过估计湘西那边地土地还不知道。暂且借着这个名号去唬唬他,帮山解脱。

第二天,一上班,山果然很早就来了。见到我和黑少,对我们道,诚诚上班去了,我们现在和好如初,真的是要谢谢两位。

黑少笑笑,说道,不必客气,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山点点头。

黑少然没打算让我去,可是我不放心,怕他又像上次治树一样,一定要跟了去。他也无法,只得带着我,我们三个用缩地法,一起到湘西去了。上次树也是湘西。问山,你认不认得一个叫树地树妖。

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到湘西了,山在前面领路走着,说道,这山上,深山老林地,修成妖的动植物多得去了,我不认得他。

我摇了摇头,走得有点累,山路实在是陡,问他还有多久到。

黑少看我一眼。一只手伸过来,拉着我前进山在前面看了,说道。你们倒真是恩爱,黑少。我祝你们幸福。

黑少笑笑,说道,谢了。

可惜我帮不了什么忙,却只能接受你们地帮助。

是山歉意的话。

不用这么说。我们自已能够想办法度过的。

我对山说,不想让他提我们的事。知道黑少心情不好。

山便不再多话,继续带着我们往前走去。

转过一个弯,出了不径,就看到一个两个老头子弯着腰恭候在那里。

我们停在那里,山轻轻地对黑少道,左边是这一方的土地,右边的那个老头我是那座山地山神,我的直系领导。

黑少点点头,继续带着我们往前面走。

还没走到近前。两个老人已经拱手施礼,见过无常爷-

黑少拱手还礼,说道。两位老人家客气。早就听说土地厉害,果然。我才到这里。你们就发现了,久仰久仰。

两老人抬起头来。相互望望,谦虚地笑笑。

土地说,这一方土地的人情物理,我没有不知道的。无常爷的脚一踏上这方土地,我就知道了,所以约上山神,在这里恭迎多时了。

无常爷请,到小神的山头吃点山果——

老人做出请地样子,黑少连说客气,不肯先走,老人无奈,只得自已在前面带路。

黑少这一点也好,可以玩大牌的时候,也不玩大牌。

坐在大山中的树荫下,一个大树桩做桌子,山神变化成一般人家的桌子,再用石头变了几个凳子,我们坐在上面。

桌子上放了板栗,野梨,野柿子。还有上好的山泉。

我口渴,倒是把泉水一口喝干了。

老人在那里谦虚,现在人类都不信神了,平时没什么祭品,只能采点野果了。实在是不好意思的很。

黑少笑笑,说道,谢谢两位了。

山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土地和山神也当他不存在,对我有时倒客气的请我尝点水果。

板栗还不错,我吃了一些。

想起来之前跟黑少说的玩笑话,说兴许也是我们款待织女的级别,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看到官大官小,区别还是很大啊。

黑少却没有我这么会想,只见他微微拱手道,土地爷,山神,小神来这,是有事相求地。

无常爷不必客气,有事请讲——

两个老人仿佛诚惶诚恐的样子。

黑少望一眼山,笑笑,道,我来这里,不为别的,让山神爷手下讨个人,就是洞神,他——

山神没有说话,他只是望了一眼山,又望了一眼土地。

这个——

他说不出话来,土地却笑道,无常爷什么都好说,只是这讨人地事,不是我们能做得主的。

黑少依然好脾气,山地脸上却有愠色。

黑少再拱拱手,说道,只要土地爷和山神答应放人,小神和崔判官是老交情,我想这个薄面他会卖给我地,不会出事的,小神可以保证,两老不会有什么牵连,如果上面追究下来,由小神担着就是。

土地却突然望了黑少一眼,没好气道,就怕你担不起呢?

黑少一愣,山却突然站了起来,怒道,黑少,不要跟他们说了,然后指着两个老人骂道,人家无常大爷是给你们两个老不死地面子,你们倒真的脸上贴金了,还在那里摆架子,幸不幸我打死你们两个,最讨厌你们这种人,要是别的大神来了,还不是两个人站在土里,跟个龟孙一样。跟我装——

山的怒气歇不下来,黑少极力制止他。他最后生气,背过身去。

黑少道,土地爷为什么这么说。

土地爷呵呵一笑,说道,我土地是谁啊,土地是我家,天上人间地下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这所有的事,都要靠我偷听得到,然后整理出来,跑到天上去报给玉帝,你和秦广王闹不和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如果不是白无常大爷,命令八方土地不许把你的事报到上面去,我早就——

我一怒,眼睛瞪着土地,想这老头怎么为老不尊呢,早就听说土地是古今出了名的狗仔队,果然名不虚传。又想,白少真的是好啊,连这一点,都替黑少想到了。

所以,你觉得我现在没有本事了,是吧——

是黑少冷冷的话。

这个——无常大爷,在下实在担不起这个罪名——

放人——黑少哭丧棒已在手中,放桌上一指,那张树桩变作的桌子立马变成粉末。

我黑少既然做了这么多事出来,也不怕添这一件,原以为和你们好好说,你们会放人的,没想到你们却是这样一副德性。土地和山神已经缩到了地上,一半身子在土里,一半身子露在土外,大概是极想逃又不敢的样子。

无常爷,他是一百多年,死后的人因为生前行善积德封的洞神,他的名册不久,我们不敢啊,再说做了神,就应该忠于职守,好好的尽自已的本分,哪想到他思凡跑到了大都市里了,我们一直在想办法要捉他回来了,怎么能亲口承诺放了他?

谁说一定要做神的,我做神,你们问过我死后的魂魄吗?

是山愤愤不平的话。

山神有点躲闪的道,当年,是我觉得你是不错的洞神候选人,把备选名单递给冥府的,你倒是没有说想作神,可是谁不想做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