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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没答他的话,转头看着我:“我明白的告诉你,我和苏紫伊只是兄弟。”

我抹着嘴唇,气道:“关我什么事。我在跟你说年龄的问题。”

他邪呼呼的笑道:“莫再跟我说些有的没的,你的反应已经告诉了我答案,你大也好小也好,我要定你了。”

我谔然望他,什么大啊小的,这么难听。羞恨道:“我不要你!”

他抬脚向门走去,边走边无赖道:“听不见!”

颓然坐倒,心中丧气万分,这一战,我再次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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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伊当日下午便离开了分堂小院,第三日大早又匆匆来了一趟,将伪装衣物、三张面皮以及几顶黄毛套子交给了狐狸,那是他比照着杰森的模样创新出的新易容产品。

那皮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捏着它,我的手都有些发抖,即使他们告诉我那是用羊肠衣制作的面具,可我仍觉得渗得慌,想起了很久前看过的一部电影《人皮灯笼》。

狐狸说第一次带假皮的人要提前些时辰,以使面皮更贴合,于是我下午便将那鬼玩意粘到了脸上,花叶帮着我左右粘合完毕,对镜一照,我险些晕死过去,镜子里,这个高额头,高鼻梁,厚嘴唇,凹眼睛的山顶洞人是我么?这年代没有隐形眼镜,眼睛只好黑着了。待花叶将黄毛套子盖在我头上后,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千面伊人扮女人扮的很像,做异国面具实在不怎么样,那是他从哪儿薅来的黄毛,支棱着毛梢,套边根本没法严密的与面皮接合,戴在我头上,配合着面具,真像即将上场演出的小丑演员,怪异至极。花叶看着我的模样也放声大笑,边笑边道:“难为紫伊了,第一次做这东西,做成这样也就不错了。”

狐狸推门道:“马车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要上路,天黑方能赶到地点。”

瞧见我,他愣了半晌,我拽拽头发道:“看我像不像杰森?”他竟然没笑,寒着个脸翻了我一眼。

王辅臣派了十五个士兵跟着杰森一同运枪去往秦边皇营。从兰州城外到秦边一路俱是荒郊野地,与我们预料一样,云风并未被派在这十五人队伍中,或许王辅臣对他还是不放心。他与我们约好在一处叫碑口的地方会合,悄悄跟着运枪的队伍到达秦边,再行撂倒几个混进去。杰森已知计划,只待我们动手了。

赶到碑口时,天刚擦黑,狐狸与花叶在车上换上了行头,假皮黄毛外带一人一撮小胡子,三人对看都啼笑皆非了一番,那罗刹国士兵的服装竟是用粗布染了色做成的,若是白日一看就知是假的,好在行动安排在晚上,黑夜将掩去一切拙劣的漏洞,只要我能进入康熙营帐,我就算胜了一半。

碑口有碑,而且不只一块,大大小小高矮各异的碑石林立在荒野林间,成百上千亦有余,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碑,踩着杂草走进碑林,恍惚间竟像走入了墓地。

狐狸将车停在林边,带着我与花叶在碑石间穿梭,靠着暮色些许余光辨认着碑文,寻了好久,停在一块大碑前,道:“通向秦边的路就在前方不远,且在这处候着。”

那碑断了小半截仍有二人多高,下有底座,青灰色的碑身宽大厚重,用来匿人是最佳选择。我们蹲在那碑后,对着斜方小路不住探头观望,许久也不见云风的影子。

最后一点暮光已消失不见,未等来云风,却等到了四辆马车。花叶低道:“云风难道出事了?”狐狸一震,未出声继续望着小路,马车越来越近,赶车人的呼喝声已在耳边,眼见就要从我们面前行过。我缩在碑后露了半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队伍,只觉紧张得手心出汗。

狐狸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微声道:“一阵我们跟上,这便是运枪的。”

我点点头,杰森应该就在车上,即使等不到云风,也不能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第一辆马车已驶过,第二辆、第三辆鱼贯向着小路延伸的远方驶去。第四辆车驶近眼前,与我们离了约二十米的距离。

突然,它停住了。

车架上,没有赶车的人,车厢帘子暗夜风中似在飘动。

我心中一颤,不祥预感升腾,为何要停车?那车里…

未等我看清楚想明白,一声尖利呼哨突然响起,马车车身剧震,厢帘瞬间撕裂,四五个蒙面黑衣人从车身四方冲破厢壁腾空而起,直向我们匿身处冲来,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狐狸叫道:“糟了!”一把扯掉嘴边假胡子,拽起我急急向后方退去。

黑衣人中一人大叫:“华楠花叶!主子命我来取你二人性命!”

花叶与我们一起向后退了几步,听得那人言语,怒叱一声,从腰间唰地抽出了软鞭,回身喝道:“有本事便来取吧!”

我踉跄往前奔着,狐狸手突然一松,低吼道:“快上马车!”说罢将我一推,我愕然发现他竟脚步一晃,闪电般冲向那几人,空手迎上,瞬间战成一团。尖叫被我捂在嘴边,狐狸没有武器,大伤痊愈不久,那几个黑衣人个个手持刀剑,他与花叶能打得赢吗?

花叶的鞭风夹杂着娇叱声不绝于耳,狐狸缠住三人,左攻右挡,单凭空掌与他们周旋,错开一人尖刀,回望我呆立原处,大叫:“三毛快走!”

我醒过神来,掉脸拔腿就跑,没武功帮手也就罢了,拖后腿的事绝不能干,我跑的飞快,似调动了全身的运动神经,双臂摆动速度已达极限,奔了百米有余,见到马车停在林边,一步窜了上去,瘫坐在地,急喘如牛,脑中轰然作响:王辅臣竟早知我们躲在此处!难道…是云风出卖了我们?

一阵急喘还未平息,车帘忽然被掀了开来,一个黑影窜上,我骇的刚欲大叫,一只手便捂住了我的嘴,低道:“莫出声!”是花叶,她怎么回来了?

我忙挣掉她的手道:“华楠呢?他在哪儿?”

花叶扬起软鞭“啪”的抖了一下,狠道:“我带你去皇营!”说罢就要出厢,我扑上去一把抱住她的腿,恐慌叫道:“华楠呢?华楠呢?”

花叶回身怒道:“放手!他让我带你去办完正事!”

寒意瞬间侵遍心房,我松开手跌在厢地,喃喃道:“他…他还在那处?”

古帝的始见

花叶甩鞭催车疾行,我心如火燎,冲出车架一把抓住花叶的胳膊,叫道:“回去找华楠!”

“放手!”花叶鞭子甩得啪啪作响,落向马尾一鞭急过一鞭,怒喝我道:“此时运枪车队已驶出数十里,若不尽早追上,计划将功亏一篑!”

我被她手臂一格,推得倒退一步,扶住车框嘶声道:“那华楠怎么办?他一个人怎么能打得过他们?”

花叶头也不回:“那几个废物不是阿楠的对手,他要我带你先走,自有把握善后,放心吧!”

我听她说的笃定,也知追车队已是必然,可那黑呼呼的碑林对战,狐狸一人对五人到底有没有胜算?我不再作声,心却高悬不下。

单马四蹄撒开了跑速度倒也不慢,追了一阵,花叶勒马放慢车速,前方数百米处赶车人的呼喝声已能听得清楚,天全暗了,三架车头似乎都挑了灯笼,我横趴在车架上,死死盯住那时隐时现的灯光。

花叶低道:“有点麻烦,云风若是在,能告知我们黄毛在哪辆车上,现时他未出现,贸然出手,只怕错辨了马车再惹祸端。”

我趴着未动,轻声道:“大姐,你看那最后一辆车。”

花叶半蹲起身张望:“怎么了?”

“你看那车窗上是不是老有个人探出头来?”

花叶又凝神注目了一阵,我们的车没有灯,远处的光虽不明亮,却也足够让我们看清楚马车形状,不一会儿,最后那辆车的窗帘被挑动了,有一人脑袋伸出晃了一下又缩回去。我注意到这个古怪的现象已出现三次了。

花叶疑惑道:“那是何意思?”

我肯定道:“是杰森,一定是他,他知道我们的计划,见我们久未行动,肯定明白出事了。”

花叶一拍大腿:“黄毛在给我们发暗号!”

马车速度一直很快,若跟得太紧,会被发现,弃车步追,又不可能追上,就这样隔着几百米的距离一路跟着,很快到了一处山口。花叶道:“出了这处,就到秦边皇营了。”

我暗暗心急,若到了皇帝大本营还未能混进队伍中,那就真的麻烦了。

还未拐过山口,前方不约而同“吁”声并起,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花叶迅速勒马,拉着我跳下车,遁进路边浅沟,借着夜色掩护向前摸去。

弓着身一溜小跑,待到了马车斜后方的路边草丛伏下身来,眼前景象已一览无遗。三车十数人俱下了地,车身挡着,我只能看见轱辘处全是腿,一人正压着嗓子说话,大意无非是一经得手,立刻突围遁逃,若被擒住,服毒自尽。一干人等似乎都答了好,我却没听到杰森的声音,他是主要角色,羁押对象,不会让他下车的。

花叶趁着他们说话,纵身飞向马车,靠在车壁上轻敲了敲,帘子很快掀了起来,一个脑袋探出窗外,果然是杰森。花叶回头望我,我使劲点了点头。他二人立即低语一阵,花叶退回我身边时,前两辆车开始驶动,最后这辆人也全数上齐,车厢突然传出大叫:“我要上茅厕!”

车内一阵骚动,抱怨轻骂声过后,有一人带着杰森走向马车后,我皱眉低道:“糟了,怎么只有一人?”

花叶道:“我去!”我忙按住她:“你去了不顶用,我能说服皇上,我去!”

花叶扭过头看我:“我在营地外一里处候着你们,若皇帝不信,你便劫个人逃出来!”

夜色掩住了我的苦笑,若皇帝不信我,我哪里还有劫人的机会?

车后杰森左右看了看,开始撩起衣服,花叶再次跃出,悄无声息摸到那人身后,只一指按向颔下,那人已无声后倒,花叶接住他,一把拽掉他的帽子,冲我招手,我赶紧跑过去拣了帽子戴上,杰森已忍不住低道:“三三,是不是你?”

我抓住他胳膊掐了下,压粗嗓子:“一会儿要仗着你护住我了。”

他也戴了帽子,即便是在黑暗中,我仍看见了他的笑容,他猛点点头,拉着我向马车前走去,花叶忽然拽住了我的手,我没有回头,听得她在身后极微声道:“三毛,全靠你了,你一定要安全回来!”

我深吸一口气,回道:“不用等我了,我不死必能脱身,你快去找华楠!”说罢抽出手,随杰森走去。

天助我也!车头虽挑了灯,厢内却无灯,踏上马车,车内有人叫道:“快点!”上车一言未发,紧挨着杰森坐定,马车随即颠动起来,杰森没有靠壁,他端直了身子,双手卡住大腿,将我隐在身后。虽然有苏紫伊的面皮挡着。我仍是紧张极了,生怕自己露了破绽被人识穿。

黑暗中不时有人发出低咳,却无人说话,气氛僵滞而怪异。也许他们都同我一样压抑,我为了未知的说服大计而压抑,他们为了明知送死却不得不为的命运压抑,这一去,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不会再有命回来,康熙没死,他们就必死,康熙死了,他们仍然要死!死士,王辅臣何德何能网罗到如此多愿意为他卖命的死士,为了金钱?为了寻个靠山?还是如狐狸一样,为了报仇而出卖自己?生命如此珍贵,他们却将它系在了一个野心勃勃的主子身上,当完炮灰,谁会去给他们收尸?

没有再走很远,车子再次停了,有人掀开了我们的帘子,低叫道:“全部下车!黄毛也下来!”

我跟在杰森后面,一下车,便发现我们站在一片树林中,前方不远处灯火通明,十余顶白色大帐立在硕大粗木做成的围栏中,每个栏垛上都插了火把,有人声,有马鸣,正中一顶帐篷上飘着巨大的旗帜,字无法看清,黄龙图案却让我一震,那定是皇帝的大营。

那人上前拍拍杰森的肩膀道:“大人教你的你全记住了吧?”

杰森点点头。

“好!”他说着从旁边一人手中拿过一物,交给杰森,“这火枪里是装了火石的,你将它匿在侧腰,瞅准时机下手!得手后我们便一起发出烟弹,逃出者还到此处会合。”

杰森接过,别进了腰里,微转头向我,鼻中发出轻声嗤笑。

那人拍拍手,重喘了一口气道:“出发!”

没有再上车,杰森走在最前面,我与其他十四个假洋鬼子跟在其后,三辆马车随行,向大营走去。

那围栏外圈十步之距便有一岗,入口高高耸着木头架垛,几排火把熊熊燃烧,将四周照得通亮,架垛最高处上下两根粗木都挂了黄绸,随风舞动,抖落有声。通向帐营的路上两排盔甲士兵,手持尖枪站立。侧方能见战马缓动身影,入口处有岗兵远远见得我们来到,高喝出声:“何人?”

杰森叫道:“罗刹国使臣求见大清皇帝陛下。”

那士兵又喝:“站定勿再前行,待我通报!”说罢向里跑去。

我们站在原地等了一阵,见兵道上急匆匆走来两人,一着黑袍,一着盔甲。迎出围栏外,那黑袍人高声道:“是不是罗刹国的使臣来到?”

我听得那声不禁一愣,这人语气别扭,官话说的可没有杰森好。眯着低度近视细细打量,心里不知为何突然一松,那竟是个外国白毛老头。

“是的!”杰森答道。

“哦!你们迟了,皇帝陛下已等待很久了,快请进来吧!”老头又道。

一行人走近老头,他一步上前握住杰森的手:“你们的到来会让皇帝陛下很高兴的。”

杰森礼貌的点点头,跟着他向围栏里行去。老头身边那盔甲男突然伸手拦住,粗声道:“可带公文?”杰森不慌不忙从胸前口袋里掏出纸张送上。他展开一瞟,哼了一声又还给杰森。这人看不出年龄,满脸的络腮胡,高沉的盔帽扣在头上,却仍让我瞄到了他明亮的眼睛,和那压不住的一身威气。

经过架垛下方,我忍不住就着火光回头望了一眼,十几个假洋鬼子穿着粗布假军装,面皮几乎一模一样,圆桶帽下都是支棱着硬硬的黄毛,连毛势走向都是相同的,只不过有的人粘了胡子,有的没粘。乍眼看过,以为来了一群多胞胎兄弟。我知道自己的脸也与他们是一样的,苏紫伊图懒省事,不动脑子,同样的面皮竟做了十几张,骗没见过世面的人尚可,康熙和那外国老头难道看不出破绽?

行至中营帐前,我蓦地一惊,方才没有注意,这帐口左侧竟摆着一架炮!这炮并不宽大,下有双轮座,安放着黑黝黝的炮身,炮筒对着远山,如猛兽张开血口,我心中暗叹,神武大炮都运来了兰州,康熙灭寇心切啊。

即要入帐,那盔甲男又伸手阻拦:“使臣入内即可,其余人等帐外候着。”

我一惊,忙看向杰森后背,不让我进去那不全白费功夫了?

看不见杰森的表情,只听他道:“请允许我带一位士兵进去,他可以为皇帝陛下详细解释火枪的构造。”

黑袍子老头道:“将军,使臣带一位士兵也合乎情理。”

那盔甲男没再说话,一掀宽帘站至帐口高声道:“罗刹国使臣觐见!”

内里传出一尖声:“传!”

盔甲男手撩帐帘,向杰森做了个请的手势。黑袍老头率先走进,杰森回头装模作样的扫了几眼,指着我道:“你跟我来。”

身旁的人一震,抬头看向杰森,似不相信杰森竟会不喊他同去。杰森忽视掉他的目光,掉脸进了帐,我赶紧跟上。

若说在电视上看过的皇帝亲征御帐都是铺了地毯摆了宽几,文房四宝作战地图一应俱全的话,眼前这大帐可真让我吃了一惊。

帐,显然是随地而建,地上并未铺垫任何东西,纯泥土地面,只不过将野草除了个干净。帐角点了数支高烛,左侧一溜屏风,想必后方是皇帝临时寝床。帐中仅有一方朴实长桌,桌后宽椅上端坐了一人,桌旁似还站了几个人,但我未敢抬头细瞧,低眉顺眼挨在杰森身旁。

杰森上前一步,右手脱帽至腰,左手背后弯身道:“参见皇帝陛下。”我忙跟着弯下身子。

慢悠悠一道男声响起:“使臣平身!”嗓音倒是很温和,并无压迫之感。

“谢皇帝陛下。”

我抑不住好奇,微扬了眼睛偷瞧,桌旁站的除一个太监外,便是几个普通士兵。椅上坐的那人穿着铜黄盔甲,未戴盔帽,一条长辨斜在胸前,脸面清俊,鼻挺唇薄,但目光却是炯炯有神。心脏如揣了个兔子般砰砰乱窜,这就是康熙啊,居然这么年轻秀气,像个书生一般。清朝最有名的皇帝就在我眼前,试问又有几人能有我之幸运,能够睹到他的真颜。一时只觉得万分激动,身子竟微抖了起来。

行完了礼,康熙即开口道:“使臣长途跋涉一路辛苦了。”

杰森道:“为了罗刹国和大清国的友好,我不怕辛苦。”

“嗯,哈哈,使臣与贵国诺将军一样,大清官话都说的甚是流利啊。”康熙心情似乎很好,“不知彼得沙皇和叶林娜女皇近来可好?”

“谢谢陛下关心,沙皇和摄政女皇都很健康。”

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王辅臣教他的,站在杰森身边,总觉得他很放松,一点也不紧张。

“唔,诺卡夫将军上次到我大清来时,说回去便派使臣出访,不知…”康熙突然一顿,“何事耽搁了使臣一月有余啊?”

杰森再次弯身,“禀告陛下,我是第一次来到大清国,路途中绕了一些弯路才耽误了时间。”

“哦,”康熙并未深究,直接又道:“贵国援助火器可都安好?”

杰森道:“请陛下放心,火枪三百七十支都在外面的马车下,没有丢失。”

“嗯。”康熙点头,“既然如此,图海!”

“臣在!”

我听得此名,又是一惊,转头向那应声之人看去,疙瘩!竟就是那严肃威风的盔甲男!他就是图海?

康熙道:“接了火枪,送使臣入帐休息。”

康熙话音未落,杰森忙道:“不不,皇帝陛下,难道您不想看看火枪吗?”

康熙一怔,道:“哦?看看火枪?”随即笑了,“朕也有两把,早已看过了。”

他望向身边一直未说话的老头,又是哈哈一笑:“差些忘了向使臣介绍,这位汤玛法不但会造火枪,连神武大炮也造的出来!”语气中不乏得意。

我不禁微笑了,刚刚就应想到,这外国老头能随康熙出征第一线,不是那造了大炮的汤玛法汤功臣还能是谁呢?

汤玛法向前一步,对杰森拱手道:“贵国火器非常厉害,我一直想与你们交流一下,今天终于有了机会。”

杰森看看我,对汤若望还了一礼,又向康熙道:“原来皇帝陛下手里早就有了厉害的大炮,我们国家的火枪真的是班…班…”他突然结巴了。

我赶紧扯扯他的袖子,低声道:“班门弄斧。”

我的声音很小,可康熙仍是听到了,他将目光转到我身上,疑惑道:“贵国派出的士兵竟也会说我大清官话?”

我呼出一口气,终于注意到我了,是不是该戳穿这场无聊的送枪戏幕了?

杰森打岔道:“皇帝陛下,我们班门弄斧了。

康熙摆摆手“虽然汤玛法会造大炮,但战事紧急,贵国送来火枪即是对我大清雪中送炭,朕要好好谢谢你们。”

我手扯住杰森的袖子就没再放开,面也见过了,废话也唠完了,该说正事了。

杰森心领神会,对着康熙一弯腰道:“陛下,其实我来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给您送枪。”

“哦?”康熙脸上疑惑甚浓,“使臣还有何事?”

杰森撩开衣服,从侧腰猛地将那支火枪抽了出来!

“护驾!”一声爆喝炸起。

“唰唰唰”几柄大刀以迅雷之势架上了我们的脖子,前后左右瞬间堵上了几个士兵。

杰森拎着枪柄,还保持着抽枪的姿势。我仰着脑袋,竭力避开那锋利的刀刃。

图海大叫:“皇上面前竟敢亮出武器!居心何在?”

杰森叫道:“不要伤害我们,我只是想给皇帝陛下看一看。”

汤若望转到皇帝面前:“皇上,那是一支火枪,也许使臣大人是想让您观看一下。”

康熙盯着我们半晌,鼻子里唔了一声道:“退下,不得对使臣无礼。”

图海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手一摆,唰唰唰,大刀又缩了回去。

杰森皱着眉深呼吸了一下,看向我低声道:“三三,我们选了一条正确的路。”

我想笑,忍住了。是啊,若是真要以王辅臣的办法来杀皇帝,枪还没抽出,就已丢命了,瞧那图海反应多快。

康熙道:“火枪我就不看了,朕明了使臣一片好意,先去休息吧。”

杰森将那火枪双手捧住,往前走了一步道:“请皇帝陛下听我说,这枝火枪不是一般的火枪。”

康熙侧目睨了杰森一眼:“使臣此话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