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添苦笑栉。

“爹地,刚才那个叔叔喜欢妈咪吗”?电梯里,十一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凌茂沣眉头蹙紧的盯着儿子至。

“我看电视里的叔叔阿姨都是那样演的,哦,我知道了,那个叔叔就是爹地的情敌”,十一继续嘟囔的说道。

“对,是爹地的情敌,没办法,你妈咪太受欢迎了”,凌茂沣笑笑,走出电梯。

“爹地是全世界最帅的,我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所以不会有人抢得走妈咪”,十一自信十足的说。

“抢妈咪什么呢”?傅青槐从后面拎着秋款的白色新包微笑的出现在前方,上身着着V领的蕾丝花边针织衫,下身一条贴身的牛仔裤包裹住她修长的腿,看起来简单的装束穿在她身上,却因为她极好的身材也显得特别有味道。

凌茂沣仔细含笑看了她半响,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包,然后由她牵过儿子,自己则挽住她肩膀。

还未下班的职员朝他们三人望来,不难看出他们倒抽一口凉气的吃惊程度。

天啊,不是说傅青槐自打和凌牧潇离婚后,就一直单身吗,啥时候有个这么帅的对象了,而且这孩子看起来也是他们亲生的。

傅青槐滞愣了下,然后自然而然的依偎着他一家三口走进电梯,笑道:“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

“也没什么,只是上来的时候碰到了明添”,凌茂沣敲了敲儿子的小脑袋瓜子,“连这小子都知道情敌了,不过他说我是全世界最帅的,他是全世界最可爱的,所以你舍不得离开我们”。

傅青槐莞尔失笑,“你们两父子脸皮也特厚了点”。

“妈咪不也常夸我是最可爱的吗”,十一得意洋洋的说:“而且我看幼儿园的那些朋友都没我帅”。

“那是,谁让你爹地妈咪基因好”,凌茂沣满意的点点头。

她笑撇了他眼,眼神有丝忧心,“不过恐怕明天公司有的热闹了”。

“你现在更担心的不是等会儿要见到未来婆婆了吗”?凌茂沣玩味的挑眉。

她脸一红,又被他挽住了腰。

三人找了一家环境安静典雅的西餐厅吃过饭,散了散了会儿步,到九点钟再一道去了机场,路上遇着塞车,正好到那时便听广播正报着洛杉矶那趟飞机到了,出口陆陆续续的挤出来一堆人,十一被凌茂沣扛在肩头,看的远,大老远的就朝里挥手。

“奶奶、奶奶,小羽羽…”。

小孩子的嗓音又脆又大,温云宁和夏思羽一下子便看见了他们,提着行李匆匆走了出来。

“奶奶,小羽羽,我好想你们哦”,被爹地放下来,十一一下子扭着屁股撒娇的跑过去。

“十一,我的小宝贝,才一个多月没见,长高了,也重了”,温云宁喜欢的抱起孙子。

“是啊,爹地和妈咪说我长了三厘米哦”,十一特别兴奋的竖起三根手指头。

“妈咪…”,温云宁和夏思羽齐齐望向傅青槐。

“你好面熟”,夏思羽错愕的指着她,“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上次在美国Beyonce的演唱会上”,傅青槐清浅的一笑。

夏思羽想了想,忽的眼睛一亮,“噢,你就是那个曼达的新女朋友”。

温云宁一愣,蹙起眉峰。

“不是的”,傅青槐怕她误会,连忙道:“那次正好是去美国拍电影,正好有个朋友和曼达熟,所以他邀请我们一块去看演唱会,我和曼达也不熟”。

“小羽,你不要乱说”,凌茂沣带笑的轻斥,“她是我女朋友,也是十一的亲生母亲,很快就是你嫂子了”。

“哦,原来你就是让我哥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牵挂的人啊”,夏思羽听了面露盎然笑意的朝她伸出手,“你好,我叫夏思羽,我跟他是同母异父的妹妹”。

傅青槐见她落落大方,松了口气,微笑着跟她握了握,然后望向温云宁,“伯母,您好,我是…傅青槐”。

“我记得,几年前见过你,倒是现在才知道你名字”,温云宁温和的点了点头,恬淡的眼眸中也在微笑间浮出几缕复杂和沉重。

傅青槐心底闪过丝不自然和心酸,四年前那次警局见面,她永远也不会忘了,她并肩站在凌牧潇身边,那时候她还给自己凌茂沣道恭喜。

如今想来,这样的情景,想必再大度的人她也是尴尬的吧。

凌茂沣见气愤有点不对劲,几步上前把她们带来的两个箱子提上手,“你们坐了很久的飞机,肯定很累,我来提,这箱子好重,你们带了多少东西啊”。

“也没什么,就是我和妈的一些衣服,还有给十一带了些零食”,夏思羽甜甜的挽住他胳膊,“上次十一给我打电话,尽说要吃那边的香草布丁、巧克力、杏仁糖,我给他带了很多”。

“啊,我还要吃燕麦巧克力,要吃要吃”,十一听到零食,咋呼的嚷起来。

“你这个小好吃鬼,等上车再给你”,温云宁轻嗔了孙子一眼,望着他这副可爱的模样笑的合不拢嘴。

傅青槐听着他们说说笑笑,一家人久违见面,也不好插嘴,到了停车场,她和凌茂分坐前面,温云宁、夏思羽抱着十一坐后头。

两人好久没见十一了,在后面说说笑笑,温情十足。

她偷偷看了眼开车的凌茂沣,见他也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他们,嘴角好几次扬起嘴角,看起来也很是高兴。

想来,在美国那段日子,有这样一个妹妹和母亲,多半也是过得幸福的吧。

到了两层楼的洋楼别墅,夏思羽从车里下来,笑着四处打量,“这是你新买的别墅吗,挺好看的”。

“不是,这是京源投资的产业,我回来的急,买的房子还在装修,反正他这房子没住,我就暂时住他这里”,凌茂沣打开后车厢,取出行李。

“京源那孩子年纪轻轻倒挺能干的”,温云宁赞赏的点头,“说起来要几年没看见他和施帆了,上次他们俩来美国看你还是几年前的事,现在他们怎么样了,交女朋友了吗”?

“妈,您就尽关心些这样的事”,夏思雨嘴上一笑,眼睛却含着精灵睨向凌茂沣,“哥,京源哥他们交女朋友了没”。

“小羽羽,你不也在问了吗”,十一孩子口气的脱口说。

夏思羽红脸瞪了他眼。

凌茂沣笑道:“施帆有了,京源倒是没交”。

“那孩子人聪明,和别人不一样,估计眼光也高着”,温云宁浅笑着往屋里走。

“你看这个时间点,美国那边还是白天,你们这边天都黑了”,夏思羽精神十足的道:“才和妈在飞机上睡了觉,感觉真不习惯”。

“我介意你们晚上还是睡一觉,适应一下时差问题”,凌茂沣想到什么就问:“对了,你们饿不饿”。

“不饿,我和妈才在飞机上吃了”,夏思羽弯腰打开箱子,里面装着一大堆零食,十一哇了声,开心的全部把零食翻出来,“都是我最喜欢吃的”。

说着飞快的打开一盒巧克力,小嘴“吧唧吧唧”的吃起来,嘴里还不住的赞,“好吃好吃,妈咪,你也尝尝”。

“你吃吧”,傅青槐不好意思的把放在嘴边的小手推开。

“没关系的,你就吃吃吧,这是我妈上次从澳大利亚带回来的,味道特别好”,夏思羽笑盈盈的道:“反正你都差不多是我嫂子了,别太拘束了,是吧,妈”。

肩膀推了推温云宁,对方依旧是清浅的笑意,沉默着不说话。

傅青槐小小的咬了一口,忙起身道:“伯母,我去泡两杯茶”。

说完,转身便去了厨房,夏思羽纳闷的看着她背影道:“哥,嫂子怎么怪怪的,是不是媳妇见未来婆婆太紧张了”。

“可能是吧”,凌茂沣目光深邃。

“哥,嫂子比你大吧”,夏思羽继续好奇的问。

“嗯,大六岁”。

“哇,原来你喜欢姐弟恋啊”,夏思羽哧哧的笑,“不过挺好的,年纪大的女人成熟些,有韵味,不像我”。

“你这丫头”,温云宁好笑的撇了她眼,目光宠爱。

不多时,傅青槐泡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出来,夏思羽喝了口,“这茶真清香,是什么茶”?

“是君山银针吧”,温云宁浅浅的吹着茶杯上的热气,“茶的幽香醇味都散发了出来,看来你挺会泡茶的”。

“青她平时也很喜欢喝茶”,凌茂沣抓着她手笑道:“我妈对茶也很有研究”。

“原来如此”,傅青槐恍然。

夏思羽喜道:“既然妈和大嫂都喜欢喝茶,到时候不是可以经常切磋茶艺了”。

“茶艺倒不敢,我只是略懂皮毛”,傅青槐苦笑,“伯母,我上去帮您收拾下床铺”。

“思羽,你去帮帮青槐,把十一也带过去吧,都晚上了,也该洗澡了”,温云宁点点头说。

这不是明摆着要支开她们吗,夏思羽一向乖巧,牵着十一和傅青槐一道上楼了。

客厅一下子安静了,“凌茂沣看向温云宁,“妈,我是真心实意想娶她的,而且这辈子非她不娶”。

“你要做的事,我拦不住,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吗”?温云宁深深的皱眉,“她不同一般人,她是…”。

“她是我小叔的前妻,我都知道”,凌茂沣接过她的话道:“妈,您曾经也可以面对那么多流言蜚语改嫁,应该更明白她的感受,她是个很可怜、很值得人疼惜的女人,她只是曾经错嫁了一个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罢了,四年前,是我误会了她,而且您不知道,我走后,她就被一场大火烧的重伤,她在医院里治了两年,这两年,我本该在她身边的,可我却带着孩子独自走了”。

温云宁愕然,眸中涌起怜悯,“是吗,刚才真没看的出来”。

“她是烧在身上,她内心一直都很自卑”。

温云宁浅喝了口茶,良久道:“那你确定这是爱还是愧疚或者可怜,你有没有想过你才二十四岁,可她已经三十了,你…”。

“我连她身上那些伤痕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她的皱纹和她的白发呢”,凌茂沣打断她,“我也会有变老的一天,只要她也别嫌弃我就行”。

“你倒是跟你爸想象”,温云宁面露惆怅,“罢了,你自己想怎样就怎样吧,只是也别在找你小叔麻烦了,你抢了他妻子,始终过分了”。

“嗯”,凌茂沣长长松了口气,“上回十一还见了奶奶,她挺喜欢十一的”。

“你奶奶她就那老封建的性子,平时为人自私、跋扈,但是对凌氏子孙倒是挺爱护的,你多对她好点,毕竟她那么年纪了,而且她待你一直不错”,温云宁语重心长的说。

卧室里,傅青槐把被褥套进去,双手扯着被子两角抖了抖,动作熟练。

夏思羽笑道:“嫂子,你真娴熟,怪不得我哥喜欢你”。

娴熟…,傅青槐嘴角抽了抽,她恐怕是这辈子第一个说她娴熟的人,只怕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以前总好奇十一的母亲是谁,让我哥那么恋恋不忘,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是你这个样子的”,夏思羽身上颇有七八分温云宁的影子,宛如江南娇俏的美人,笑起来很是让人亲近,“你不知道,以前每次来我家的同学有不少喜欢我哥,美国那边的女孩子都挺热情的,有次舞会上还强吻了我哥,笑死我了,不过他挺生气的,后来再不参加我举办的舞会了”。

“是吗”?傅青槐讪讪的笑笑。

“嫂子,你不会生气吧”,夏思羽问道。

“我哪会那么小气”,傅青槐摇摇头,脸红道:“你还是…先别那么叫我吧,我和阿沣还没结婚”。

“这不是迟早的事”,夏思羽看了眼一边吃东西的十一,“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要是我哥不负责任,我还真看不起他了”。

“我要的也不是他负责任…”,傅青槐低头一笑。

“我知道,你是爱他”,夏思羽笑的眼睛弯弯的。

傅青槐薄俏的脸再次一红,却也不无否认的笑了起来,原来第一次见她们母女俩挺紧张、担心的,此时此刻,和夏思羽聊了几句,一颗心忽才放下来。

晚上,十一是跟了许久未见的温云宁和夏思羽睡,回了房,傅青槐就迫不及待的关上门问道:“你刚才在楼下跟你妈说什么了,她有没有…反对我们在一起”?

凌茂沣故意怂拉起眉头,叹了口气,“说啦,我妈劝我不要娶你”。

明日加更。。。。。

你对我,真好

2013-7-251:32:335203

傅青槐小脸黯然,难过的道:“我就知道,你妈不会同意的”。

瞧着她惆怅失望的模样,凌牧沣突然轻笑的用手指弹了下她额头,“小笨蛋,骗你的”。

傅青槐眨了眨眼睛,明白过来,惊喜万分,“那你妈是同意了”。

“我早说了,我妈人很好的,只要我说的事她从来没有反对过我”,凌茂沣嘴角一扬,“而且我妈曾经也有跟你也有点类似的经历,我爸去世后,她也是顶着很多的谣言和辱骂改嫁的”。

“这不同,你妈后来改嫁的对象又不是我和你一样”,傅青槐想起什么来,突然抬头,没好气的拍他胸膛,“噢,弄了半天,你刚骗我”珉。

“逗逗你吗,瞧你难过的”,凌茂沣拖住她两只手,握在手心里,暖融融的踏实。

傅青槐哼了哼,瞪起眼睛,“还有你刚才叫我什么,小笨蛋?凌茂沣,好啊,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竟然给我取这种幼稚的外号,我比你大很多好不好”。

“那叫你姐姐好不好,要我尊老爱幼吗”?凌茂沣薄唇挑起戏弄的笑容恹。

傅青槐恼羞成怒的抽出拳头再次往他身上招呼过去。

“哎哟,好疼,姐姐饶过我吧”,凌茂沣嬉笑的弯腰抱起她双腿,兴许是心情太好了,抱着她双腿在屋里转了起来。

傅青槐上半身腾在空中,吓得失去平衡的乱颤,两人一同跌倒在大床上。

月色朦胧的卷着凉爽的风吹拂进屋里,万籁俱寂,树影婆娑,粉色的纱帐卷了她半边脸,倒在他身下,越发的楚楚动人,从骨子里都散发着一股极致的女人味。

“青,你快成为我妻子了,高兴吗”?凌茂沣深眸灼灼,语气沙哑柔和的轻轻启口,蛊惑的人面红泛热,心跳腾腾。

“那你成为我丈夫高不高兴”,傅青槐甜丝丝的反问,“我和你一样”。

“我高兴的快要发疯了,这一天正是我四年前日盼夜盼,当初我好恨自己为什么比你小”,不由分说,濡湿的舌头一如既往般霸道的撬开她贝齿,长驱直入的抵近她喉咙,她心里微颤,搂着他脖子深情无限的回应他。

曾经,她也好恨、好懊恼,为什么自己不晚出生几年这样就能等到他了,好在上天对他不薄,终于让他们俩又在一起了。

这一吻,有些许激烈,两人倒在床上,先是他趴在她身上吻她,后来她觉着累了,又翻了个身子趴在他身上。

凌茂沣搂着她臀部,躺在床上,享受着她带来的热情。

唇分时,两人的嘴唇都微微肿痛,眼神迷离。

“阿沣,虽然你妈答应了,但是我总觉得她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傅青槐微喘着气撑在他胸膛上,“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见她,总觉得…很尴尬”。

“我妈没有不喜欢你”,凌茂沣理了理她鬓角的发丝,“可能她跟你一样吧,刚开始也有尴尬,慢慢熟了就好”。

“真的不会介意吗,四年前在警局我是凌牧潇的妻子…”。

“谁没个过往,我妈也离过婚,别想太多了,像小羽说的,不要太拘谨了,放自然点”,凌茂沣笑了笑,坐起来抱起她,“走,今晚我帮你擦背”。

“不行,你忘了,我来那个了”,傅青槐俏红着脸轻轻提醒。

他一愣,有丝懊恼,“我忘了,那你先去洗吧”。

“好”,傅青槐起身打开去找卫生棉忽然一窒,“糟了,我忘了买夜用的了”。

“什么夜用的”,凌茂沣凑过来问道。

“就是…晚上用的卫生巾,昨天就用完了,本想去买的,结果给忘了”。

“这不是还有包吗,先拿着这个用吗”?凌茂沣指了指里面。

“这个太短了”,傅青槐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晚上要是睡着一不小心弄脏了怎么办,算了,用两片白天的垫着将就下”。

“这样会不会不舒服”,凌茂沣从床上站起来,“我开车去买吧,反正离这没多远就有便利店”。

“可是很晚了…”,傅青槐有丝感动的抬头。

“你洗个澡的时间我就回来”,凌茂沣交代了句便往门口走。

“晚上开车注意安全”,傅青槐在身后提醒他。

打开花洒冲了个澡,正好花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凌茂沣就敲响了浴室的门。

她打开,一包厚厚的卫生棉递了进来,“你看看,这个合适吗”?

“合适”,岂止合适,买的还是最长的,晚上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换上干净的卫生棉,出来时,人也清清爽爽的,凌茂沣坐在床上看电视,见她出来指了指桌上的塑料袋:“顺便给你买了碗红枣银耳雪梨羹,吃了再睡吧”。

电视机里五颜六色的光芒镀在他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祥和,一切都显得那么在自然不过了,傅青槐听到自己嗓子有些沉,“好”。

“那我去洗澡了”,凌茂沣一丢遥控器,起身,曼妙的身体突然走过来抱住他。

“阿沣,你对我真好”,以前跟凌牧潇结婚时,他哪里会这样关心自己,他从来都是淡淡的大男子主义,记得两人刚接触那会儿,她还是喜欢运动的,可他却不爱,羽毛球、乒乓球、网球偷偷都没兴趣,他也很忙,一些琐碎的事烦他的会心烦,所以她也从来不会让他为她做什么事,因为她怕他会拒绝。

其实想想,那时候的凌牧潇有什么好的,她怎么会委曲求全的喜欢呢。

或许是在之前也没遇到过喜欢的男人,总是读书再工作,情的滋味自是从来没好好尝过。

凌茂沣愣了下,沉眉拉开她的手,有丝心痛的注视着她,“你怎么老说这种话,我这样算对你好吗,不是每个男人都理所当然应该做的吗,青,有时候我觉得你在感情方面太容易满足了,有时候这样不好,你想想以前我对你不好的时候,别老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傅青槐吐吐舌头,是啊,人家只是随便买点东西给她,她怎么就忘了当初他丢下她一个人离开的事呢。

还有啊每次在床上的时候总是不顾及她的感受,无论她怎么求情怎么叫痛,他也像头猛兽一样不停的攻击她。有时候脾气恶劣无赖,说话狂妄…。

怎么越想就越多呢,忍俊不禁“扑哧一笑,“还是你提醒了我,你不好的地方多着呢,明知道我来了月经,就知道给我买碗红枣银耳雪梨羹,下回要你自己亲自给我煮,务必在月事期间把我照顾的妥妥当当”。

“遵命,夫人”,凌茂沣做了个听令的手势,两人俱是一笑。

翌日,傅青槐六点半便起来了,凌茂沣还在熟睡,她也不打搅他,轻轻换了衣服下楼。

厨房里还有些从前买来的菜,放在冰箱里还是好好的。

先是刨了土豆丝炒好,揉了面粉,再把土豆放进去搅拌,洒了葱,煎成饼,然后熬了一锅黑米粥,用小火慢慢的煮。

再之后是弄燕麦饼,这道饼还是她前些日子特意为了十一新学的,步骤有点麻烦,好在家里有烤箱。

将面糊分成若干个小饼放在铺好的锡盘纸上,转身准备放进烤箱时,看到门口伫立的恬淡身影时,吓得脚步一软,差点把手里的盘子掉地上,“阿姨…”。

“小心点”,温云宁柔和的出声提醒。

“阿姨,您什么时候下来的”,不声不响的,怪吓人的,傅青槐暗自忐忑,也不知她看了多久。

“我在这站了会儿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温云宁说道,兴许是刚起床,身上穿着见寻常的家居服,头发慵懒的绾着,纵容上了年纪,眼角有了皱纹,也有种如水的优雅祥和,那种优雅祥和的感觉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让人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你起的真早”。

“我是想着阿姨你们可能不适应时差,会睡不着觉起的早,而且在洛杉矶那边应该早过了吃饭时间,我怕你们饿,所以起床弄了点早餐”,傅青槐低声解释。

“这点你倒比小沣那孩子想的周到”,温云宁有感而发的点头,“小羽有一点说的倒是没错,稍微大点可能还成熟些,这点正好可以补补小沣的缺点”。

“阿沣他也蛮细心成熟的”,傅青槐被得到了赞赏,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能他是我孩子吧,在一个母亲眼里孩子总是不懂事的,但是这孩子最大的优势是责任感强,而且在感情方面专一”,温云宁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支持你们在一起,倒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

眉头微忧的皱起。

傅青槐咬了咬下唇,“而是因为我是凌牧潇曾经的妻子,甚至跟您还是同一个辈分上的”。

“对,我名义上还是牧潇的大嫂,算起来,你应该算是我妹妹了”,温云宁坦然点头,“坦白说,初知道时,我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小沣全跟我说了,你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人活这世上一遭也不容易,女人总得对自己好一点,牧潇没有珍惜好你们的婚姻,错过你是他的遗憾,但你们的关系会影响到你们的声誉”。

“声誉”?傅青槐嘴角涩然一笑,“这几年里,我该承受的都承受过了,连火灾都克服了过去,小小的声誉我还怕承受不了吗,人总得为自己活着,何必去执着声誉那些表面上的东西,就像阿姨您一样,当年改嫁不也是等于抛弃了自己的名声一样吗,说是下贱也好,亦或是不要脸也罢,我想通了,只要自己心里清楚最重要的是什么就好,我和阿沣说过了,大不了我丢了这里的一切陪他去美国,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他和十一”。

“他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温云宁神色复杂,“难道你的心里从来没有怨怪过他”。

“怨怪过,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误会而起,我们的信任并不够坚定,至少彼此的爱都没有变过,再者说,孩子也是很重要的原因,您也是当母亲的人,相信比任何人都明白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傅青槐低声诚恳的祈求道:“希望您不要反对我和他在一起”。

“我也没有反对,甚至他当年和你在一起时我也没有责怪过半句,我这心里总觉得亏欠他太多太多了”,温云宁长叹,“也许在他心里,你比我还重要吧”。

傅青槐愣住,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每次他跟我说起您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想念和尊敬,四年前就是那个样子,他只是缺了一点母爱,心里有点孤单…”。

“你很了解他”,温云宁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了解一个人才是在一起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