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兴头上的男人哪能听得进她的话,红着眼睛身下冲撞得更是用力,若映竹胸前的两只小白兔被他撞得上下乱晃,尖起的花端不断摩擦着他坚毅的胸膛,他低头怜惜地含住一边的软雪,唇间发出让人难为情的大口吞咽声。

若映竹体内又酸又涨,勾着他的脖子就想往上缩,却被他扣住腰又拉了回来,灯光突然灭了,黑暗的环境实在太刺激,男人的尽根没入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可又不能大声叫出来,只能咬着他的肩,嫣红的唇瓣间开始发出细细碎碎的嘤咛。

感觉一层层的嫩肉紧紧裹着他的肿胀,加上小女人压低的媚叫声听起来更像是某种魅惑,男人的大手来到身下,抓住她两瓣粉嫩的臀肉,用力地往自己这边挤,一下下撞得又深又重……

实在承受不了他过于霸道的掠夺,若映竹胡乱蹬着双腿,磕碰到冰冷的椅脚,浑身一震,抱着男人脖子的大手不断收紧。

男人正奋力动着,感觉到阵阵温热的花`液柔柔地喷洒在他的勃`发上,小女人紧致的花道正紧紧地裹着他,用力扣住她的腰,轻颤着抵在她最柔软的一处释放了自己的灼热。

持续不断的喷射过后,若映竹软得瘫在男人怀里,晃了晃他的手臂,低吟的声音娇媚极了,"你,你射在里面了?"

之前不是说好等他忙过一段时间之后才要孩子的吗?怎么现在又……

"放心,"男人调整了她的位置,沾着淋漓水光的坚`挺又顶了进去,"现在是安全期。"

在一阵极致的快感袭来的时候,若映竹终于"深深"明白了停电和人口增长间的……必然关系。

浓浓的春`色染着甜蜜的气息,弥漫到房间的每个角落,直到东方的天空,露出了淡淡的鱼肚白……

山上的路很陡峭,爬到半山腰的时候,若映竹靠着一棵树,脚底一片酸疼,感觉微微喘不过气来,举目远眺,山顶的建筑在晨间的云雾中若隐若现,真的难以想象,那些孩子每天上学都要重复两次这样的路程。

裴澈一脸平静地跟着身后,手里拎着一个包,从里面拿出一瓶水递给了她,抬头看了一眼树隙间的阳光,"先停下来歇一歇吧。"

若映竹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喝过水后,总算觉得缓了点。

明明两人同样是天亮后眯了会儿,差别却这么大呢?她累死累活不说,可看着这个神色清爽的男人……真是太不公平了!

不过经过某人的多日以来的调`教,若映竹的情况还算是好的了。

不远处,西装革履的两位董事,互相靠在一起,庄董事喘气如牛,剧烈起伏的胸口连带着满月似的大肚子不断往外抽动着,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滑稽,而顶着一头地中海的贾董事,肿着的大肥圆脸泛着油光,双唇发白,汗珠沿着圆满弧度的脸颊不停地往下掉……

听说这两人自仗着股东的身份,平时总是端着大架子,此刻这副落魄的模样……却怎么看怎么有喜感,若映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偏过头抱着肚子笑得差点岔过气去。

要是这两位董事在经过这么漫长而艰难的路程后,终于知道了他们此行陪同的真正目的,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口吐白沫,倒地再也不愿意醒来面对这个"残忍"的世界?

昨晚听那个男人说,这次的深山之行,其实是假借旅游开发的实地考察之名,行公司最近的"朝阳计划"之实。

所谓的"朝阳计划",是借着公司的名义扶持贫困山区的教育事业,改善教育环境,让这里的孩子,能握有掌握自己命运的钥匙。这个计划裴澈在了解到这些地区的情况时就想实行的了,可因为种种现实原因而不断往后推。

如果你有了一瓢水,愿意分给别人一滴甘霖,这是秉持良心的法则。

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在某种程度上而言,裴澈还算不是一个真正精明的商人,他无拘无束,并不看重世俗利益,他向来看得很远很透,然而,正是因为这样,让若映竹从心里感到深深折服。

这个世界上被金钱地位征服的男人太多,他们又用同样的东西去征服女人,可是还好,这个深爱她的男人懂得,她不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若映竹也在心里庆幸,他不是那些大部分男人的之一。

虽然公司财力雄厚,但"朝阳计划"毕竟是一项长远的投资,作为一个公司盈利是根本,集团事业正如日中天,这不是问题,然而"朝阳计划"想要实行,还是要解决某些必要的阻碍。

裴家握有MT集团的大部分股份,而裴澈是未来的继承人,又刚接手中国分区总经理的职位,受尽瞩目,每一个决定都几乎关系着公司未来的命运,所以还是不可贸然行动。

裴澈真的很聪明,他在卖良心的账,想必再怎么冷漠的人,身临其境,深深体会到生存的艰辛和无助的挣扎,只要还有心,就会不忍。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庄董事和贾董事,若映竹还记得当时男人语气淡淡地打了一个不是很恰当的比方,"擒贼先擒王。"

之前从何晴口中,若映竹也知道了这两位董事是所有股东中最难搞、最顽固的,也是啊,"解决"了他们,其他的都不是问题了。

歇息了好一会儿,大家重新汇合后又开始出发,毕竟男女体力有别,走着走着,若映竹又渐渐落后了,裴澈一直跟在她身后,不知不觉间,连两位董事和何晴都走到他们前面去了。

"上来吧。"裴澈见她脸色微微发白,绕到她前面蹲下,"我背你。"

"这……"若映竹望了一眼还有一段距离的山顶,有点犹豫,"不好吧,你应该也走得很累了,而且还有那么远的路,你又背着我,会……"

下一刻却落到了男人温暖的背上,若映竹刚想挣扎,却听到他低低的声音,"老婆,关于我体力好不好的问题,我们晚上回去再慢慢讨论。"

若映竹的脸又因为这个男人赤果果调戏的话不争气地红了,伸手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拧了几下,才解气地趴在他背上,任他背着自己上山。

教室是用木板拼凑起来的,全校只有校长和副校长两个老师,他们身兼数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几乎算得上是全能,孩子们正在上课,朗朗的读书声,在清新的空气里飘出好远好远……

若映竹注意到那些专业的摄影人员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何晴手里拿了一叠资料也不知道在跟裴澈说着什么,两位董事看着眼前破败荒凉的情景,疲累的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课间休息时间,教室里的孩子们似乎比较不怕生,从破烂的窗户中伸出小小的脑袋,张着大大的黑眼睛,看着教室外的一群陌生人。

若映竹和老师打了声招呼,慢慢走进教室,从包里抓出一把奶糖递了出去,微微笑看着这一帮孩子。

许久之后,才有几个稍微比较大的女孩子走前来,伸出黑乎乎的小手,从若映竹手里把糖果接了过去,不一会儿,糖就分完了。

小孩子一开始还是比较拘谨的,可是吃完糖果后有几个竟然主动来到若映竹身旁,小脸脏脏的,嘴角的笑容却是极其诚挚,"姐姐,糖糖很好吃,"小手指了指门外的人,"老师说要过来跟你说谢谢。"

若映竹弯下`身,轻轻摸了摸他们的头,温柔笑了笑,"不用客气。"

下一节课是音乐课,推脱不过校长的热情,若映竹慢慢走上讲台,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音乐软件,开始教孩子们唱起歌来。

电脑对这些孩子们来说非常稀奇,他们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小手不停地摸着白色电脑上缺了一个口的苹果。

那个苹果,被上帝咬了一口,却成就了一段人间的传奇,而这些孩子们,是被上帝遗忘在角落的一朵小花,虽然阳光没有直接照到他们身上,但是他们心里,已经深深感受到了它轻柔的爱抚。

欢快的歌声飘荡在炙热活泼的空气中:推开窗看天边白色的鸟……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善良的孩子……

站在教室门口的男人,看着那个被一张张幸福笑颜围着的女子,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眸光不可思议地柔和起来。

64 坦白身世

教室的屋顶是用茅草铺成的,很破,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进来,打在孩子们稚嫩的小脑袋上,绕了圈圈柔和的光芒。

然而,他们此刻的笑容却如夏花般绚烂,坐在若映竹旁边的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子,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唱得尤为起劲……只是缺了几颗门牙,发音不是很准。

饶是这些上得起学的孩子,其实家里也很穷,小小年纪就成了家中的小顶梁柱,别人盖房子的时候,他们就去帮忙搬石头,赚些微薄的钱来补贴家用……可是那些大石头对小小的他们而言实在太重,那个男孩子的门牙,就是不小心磕在石头上碰掉的。

孩子们的衣服和鞋子很破很旧,他们每天天未亮就起床,走很久的路,爬很高的山才能到学校,中午只吃从家里带来的干粮,放学回家,左手拉着右手,男孩子拉着女孩子,唱着勇敢的歌经过一条底下流水湍急的老旧独木桥……

音乐课结束后,下一节的上课铃响了,若映竹还被一群孩子们围着,回答他们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外面的月亮有这里的大吗?听说外面的孩子每天上学,老师都会帮他们剥巧克力吃……

在这些天真孩子的心里,他们用一个"外面"就概括了那个遥远而辉煌文明的世界,有向往,更多的,是迷茫。

他们生在这里,死在这里,活的过程中,孕育出一个个希望,然而,对于山的那一边,却只能世代仰望,他们不知道这是一个悲剧,他们把它叫做……宿命。

若映竹从教室里走了出来,慢慢向高大茂盛的香樟树下那个清俊的身影走近,然后在他旁边坐下。

"课上完了?"裴澈看了她一眼,笑得眉眼柔和,几缕碎发闪着树隙的阳光,整个人看起来清和了几分。

"嗯。"若映竹轻笑了出来,众人都在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干脆靠在他肩上,把全身的大部分重量交给他,戳着手指如数家珍,"他们的笑容很纯净,他们唱的歌很好听,这些孩子都很可*。"说着说着,声音似乎染上了莫名的情绪,"只是,他们原本应该比这样更好的……"

裴澈的心也受到了触动,搭在她肩上的手渐渐收紧,低沉的声音带着某种笃定,"嗯,他们以后一定会更好的。"

副校长是一个中年妇女,年纪大概四十多岁,额上有着深深的皱纹,或许是操碎了心的缘故,鬓发早已微白,犹豫地看着树下的两人,笑容似乎有点不自然,"裴先生,你们好,"她指了指不远处摄影的几个人,"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们给孩子们拍张照?"

若映竹回过头,看见孩子们一脸期待地从破旧的窗户里探出小脑袋,迅速代替裴澈作了回答,"当然可以!"

最兴奋的无疑是一群孩子们,他们像快乐的小鸟一样吱吱喳喳,许久才安静下来,对着那个他们同样陌生的摄像头,定格了他们生命中最纯真最美好的一瞬间。

拍完了照,孩子们却不肯继续回教室上课了,校长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把后天的手工制作课提前上了,做些小礼物当作答谢,这个决定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欢欣的,小小的教室又成了一片快乐的海洋……

半个小时后,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孩子们送的小礼物,脸上的表情虽然不一,但却有着一种感慨颇深的共觉。

若映竹收到了许多小卡片,上面有他们歪歪斜斜的字迹,都是满满的祝福语,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手工折纸也很简单,却是一片诚挚的心意,每一份小小的礼物,她都很喜欢。

不知道是哪个妙笔生花的孩子,竟然画了一幅庄董事和贾董事相对聊天的画面,线条简约,却别出心裁地勾画出了重点,格外栩栩如生。

从孩子们小小的手中接过那幅画像的时候,两位董事的脸上不约而同有着一种类似感动的神情,他们澄澈分明的眼睛里,是生的希望、恳切,还有许多他们此刻无法读懂的情绪。

两位从来不轻易与人亲近的董事,竟然微微颤抖着握紧了孩子们的小手,连声说着感谢。

此情此景,若映竹和裴澈对视一笑,她隐隐觉得,站在孩子们中间笑得一脸和色的两位董事,凸起的大肚子和泛油光的脑门看起来也似乎有点可*了。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藏在山间的太阳已经是柔和的一团橘红色,半边的天空早已被落日余晖染红,两人拉着手开始往不远处一座小山坡走。

淡淡的云层,突然变得无比绚烂多彩,余光柔和,连青翠的树梢都悄悄染上了羞红的颜色。林中倦怠的飞鸟,此刻正是返巢时,成双成对,比翼齐飞,瞬间便消失在林间深处,只有愉悦的啾鸣声,还久久回荡在这一个美丽的黄昏中……

"好美啊!"若映竹挣开男人的手跑向前去,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裴澈双手滑入兜里,柔柔的光把他的脸映得更为俊美,深邃幽沉的目光似乎含了慵懒的笑意,静静看着前方披了一层红色的白衣女子,温柔的眼底分明带上了某种不自觉的情愫。

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裴澈从背后轻轻抱住那个沉浸在落日暇思中的女孩子,柔和了线条的下巴抵在她香软的肩上,吻了一缕发香,一脸惬意地慢慢闭上了眼睛。

时光似乎知情重,流得慢了些,仿佛,这个世间,只是他们此刻天荒地老的相拥。

月光淡淡地从浅薄的云里浮上来,遥远的天边,只镶嵌了一颗冷冷的星,两人背对着背坐在一堆茅草边,听着彼此胸腔的跳动,感受着彼此的体温,若映竹想起那些可*而天真的孩子,童年的记忆恍若流水般在心间流过,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却很淡很淡,"澈,我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母亲?"

她突然开口提起这些,倒是让裴澈微微一怔,点点头,"有。"脑中自然浮现墓碑上那一张淡然自若的脸孔,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那,我跟你说说我的父亲吧。"若映竹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很轻,像脆弱的游丝般散在寒风里,却让男人浑身一震,隐隐觉得她似乎要跟自己说什么了,"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不要我了,听外婆说,他是因为受不了我妈妈太过清高,又太过沉迷自己的事业,那个时候似乎刚好有另外一个女人出现,据说她家里很有钱,能满足他想要的一切……"

"我妈妈出生书香世家,受外公外婆耳濡目染,淡泊名利,而她*上的那个男人,半生为名利奔波,他们只能注定越走越远……"

听到这里,裴澈转过身,轻轻环住她微颤的肩,若映竹也乖顺地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前柔软的布料上,似乎又有了开口的勇气,"后来他们就离婚了,可是讽刺的是,那份离婚协议却是另一个女人拿给我妈妈签的,听说她很阔绰地给我妈妈甩了一张数额很大的支票……"

"那个女人,就是那个男人现在的妻子,安雅如。"

裴澈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服被纠紧,心底深处蔓延开阵阵疼痛,若映竹先前平静无波的声音已经难掩激动,"我妈妈从小就是个那么高傲的人,而且为了那个男人,她的心早已脆弱不堪,何况又是……她怎么受得了这种侮辱……"

停了好一会儿,若映竹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下来,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后来妈妈就精神错乱了,连连对外公外婆发脾气,砸东西,再后来的一个雨夜,她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冒着大雨闯了出去……在镇口的公路上,出了车祸,外公外婆带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她头骨碎裂,快不行了,让我们抓紧时间进去和她见最后一面,外婆一听到这个就晕倒了,我留下来照顾她……所以,外公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见的唯一也是最后一个人……"

她平静的声音,听在裴澈耳里,却宛若刀割般疼,他的手贴上她的脸颊,却如想象中触到一阵冰凉的液体,心下又一紧,却听到怀里执拗的小女人又说,"可是,那个时候我很勇敢、没有哭……"

裴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小女人有多坚强,可是他听外婆说,听闻母亲去世的消息,她的确一滴眼泪都没掉,可是送葬那天,她却双眼通红地出现,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抱着黑色而冰冷的墓碑哭得撕心裂肺,怎么拉都不肯走……

先是父亲的无言抛弃,后来又是母亲离世,再后来,受不了这个打击的外公重病了一场,不久后也去世了,家庭分崩离析,阴霾和悲伤紧紧环绕,相依为命的祖孙俩守着悲凉而无眠的长夜,那个小小的孩子,从那个时候起,就深深感受到了生命的严寒,从此封闭了自己的心,好几个月没有跟别人说过一句话。

裴澈把怀里的人拥得更紧了些,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记得上一次她在他面前流泪,他许诺她一生的*情,可是这一次,他要给她什么呢?他的全世界吗?可是,她已经是他的全世界了啊!

"澈,你知道吗?"若映竹抬起头,清冷的月光下,脸颊依然有着淡淡的泪痕,"真正让我难过的,是我母亲的一句话,她说,我是她生命中最大的错误。"

即使这一生,她遇到了错误的人,有了一段错误的婚姻,但是,她不应该这样否定她的啊。虽然知道那个时候她早已神志不清,可正是因为这样无心的话,无形中却伤人最深。

从此若映竹深谙世事,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淡薄冷漠,原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度过微凉的余生,却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出现,给了她太多太多原本只能奢望的东西。

"好了,不要哭了。"裴澈柔声道,轻柔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说出的话更加煽情,"你现在有我了,不是吗?"

这些话埋在心里太久太深,说出来后竟然觉得莫名轻松,若映竹重重点点头笑了笑,脸在他胸前蹭了蹭,感觉到温暖把自己环绕,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来,有些生命的疼痛不需要自己一个人背,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愿意给她一个可停靠一世的肩膀。

深蓝色的苍穹仿佛近在头顶,繁星点点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像极了母亲温柔的眼睛,感觉气氛有点沉重,裴澈低头轻轻捏了下小女人的脸,带着笑意的低沉声音有说不出的宠溺,"还有什么没跟我坦白的吗?"

月光下,若映竹眼中还有未干透的湿意,嘴角却笑靥如花,"有的啊!"抬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前段时间,我偷偷开了一张你的支票,扔到那个老女人脸上,差点没把她气死!"

那个时候安雅如故伎重演,肖想用一张支票就替女儿扫清障碍,想到她以前就是用这种方式侮辱自己母亲的,若映竹实在气不过,就重新开了一张数额更大的支票扔回去,气得她脸色突然大变。

若映竹又细细地跟他说起事情的经过,感觉她心情愉悦了起来,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裴澈嘴角微微扬起,拦腰把她抱起来。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若映竹惊呼了一声,吓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干什么啊?"

怀里抱着的重量俨然没有阻碍裴澈轻快的步伐,他一边走一边笑看着她,黑亮的眸子温柔得都快沁出水来,语气颇无辜地说,"老婆,我们今天早上不是说好晚上要回去研究一下我体力好不好的问题吗?"

若映竹:"……"

65 不打自招

晨烟袅袅,时光在静静行走中已然成蕊,稀稀疏疏地缠在岁月的指间。转眼间,这一天早上,一行人就要出发回C市了。

村长媳妇早起为他们准备了早餐,离别之际,憨厚的村长言不成句,只是简单说着谢谢,山路并不好走,在孩子们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车子缓缓驶出这座美丽而纯朴的小山村。

因为某人昨晚的过度纵欲,若映竹依然感觉困乏,打了几个小呵欠,惺忪的眸中,村口那道墙上的几个大字越来越模糊: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意识朦胧间,若映竹感觉到身上突然覆了一层暖意,干净清爽的气息近在鼻间,前一刻还有些感伤的心忽然就静了下来,下一刻,任由自己跌入全然的黑暗中。

已经是将暮时分,天边炽烈绽放的红霞像是从水中洗过般清净,然而,车上的真皮座椅再舒服也比不上家中的床,漫长而颠簸的一路,若映竹睡得并不安稳,刚回到家,只是脱去风尘仆仆的外衣,就把自己裹紧在被子里,沉沉睡了过去。

其间,裴澈来叫过几次,饭可以不吃,澡总不能不洗吧?

若映竹也是有点小脾气的,哪里禁得起好梦正浓屡次被人打扰,被他叫得烦了,干脆整个人都塞进被子里,来个眼不见耳不听为净。

她难得这么小孩子心性,裴澈心都软了下来,静静在床边坐下,把被子往下拉了些,只遮到她白皙的颈间,宠溺地摸着她的长发,眸底一片柔色。

室内很静,静得连时光静然流淌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目光灼灼地锁着床上那张娇美的睡颜,裴澈心下一阵恍惚,仿佛只是这样看着她,心中就有无言的愉悦和满足,轻轻拨开她额上的几缕碎发,蜻蜓点水般落下怜惜的一吻。

一个安然睡着,一个默默发着呆,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多了,裴澈想了一会儿,也顾不得小女人的反抗,直接把她从床上捞起来抱进了浴室……

只是匆匆泡了个澡,两人又重新回到床上,背靠胸的交叠方式相拥而睡,裴澈刚伸出手去关台灯,却被抓住,不禁无声失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养成了每天晚上都要抓着他的手才能入睡的小习惯,他心里很清楚,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她对自己这么依赖,几乎是全然的信任,裴澈心疼的同时又觉得丝丝甜蜜,把手扣入她的十指间,柔声哄着她重新入睡。

这么多年,除了外婆她一直是一个人,形单影只,很多事情都埋在心里,她是那么的小心翼翼,连睡个觉都是安安分分,在她漫不经心的掩饰下,其实是一颗脆弱的心……

不过还好,她现在已经有了他,每天晚上的睡姿已经习惯弯成一个拥抱的形状,偶尔还会对他撒娇,这么久以来的朝夕相处、呼吸与共,她已经渐渐熟悉了,他在她生命中的……存在。

忙碌的日子里,时间水滴石穿地过,不知不觉间,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个漫长的冬天,似乎快要到尽头了。

若映竹和梁丝丝都顺利通过了考核,成为正式的设计师,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由于两人的经历都差不多,或许也是个性互补的关系,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感情还不错。

裴澈到B市出差了,若映竹每天中午只能一个人去餐厅吃饭,打好饭找座位的时候见梁丝丝在向自己挥手,笑了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梁丝丝的消息来源一向很广,吃着饭,似乎不经意提起不久后的国际新概念服装设计大赛,认真的神色带着无限憧憬。

若映竹早就听裴澈提起过,这次大赛含金量极高,由国际最顶尖的服装设计师担任评审,程序严格繁复,对于新人设计师来说有着不可言喻的重要性,只要能占得一席之位,不知等于绕过了多少荆棘丛生的弯路,然而参赛意味着和许多国际知名的大设计师们同台竞技,这不仅需要勇气,更多的是需要实力。

"哎,五年才有一次,这么难得的机会,"觉察到若映竹的失神,梁丝丝用手推了推她,"你参不参加啊?"

若映竹摇了摇头,说出心中的想法,"其实,我还在犹豫。"

即使师承Van,在服装界也小有名声,然而成功是一朝一夕积累的结果,而且这次大赛必然要花很多心血精心准备,她还不确定,自己是否能……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若映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他发来的短信,"吃饭了吗?"

这个男人本来并不喜欢发短信,可是经过他们在公司这么长时间的"潜伏",似乎也被她带坏了,若映竹嘴角含着淡笑,把手机放到桌下,回道:差不多吃完了,吃了鱼香茄子、炒青菜,还有甜酸排骨,你呢?"

某人还开着会,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阴霾的天空,轻轻皱了皱眉,很郑重认真地敲了一行字:吃不下,可能是因为太想你的缘故。

若映竹接到这条短信的时候,被肉麻得彻底凌乱了,脸颊浮起浅浅的粉色,轻咬着唇不知道怎么回。

细水长流的日子里,这些温馨甜蜜的细节,组成了他们幸福生活的全部。

公司的午休时间很足,两人吃完饭也不急着回去,干脆坐下来闲聊。

若映竹回了一个表情过去,抬起头,目光倏然在梁丝丝前面的服装杂志上定住,忍不住心底的微微激荡,那个不是他前段时间推出的新品Arow吗?

Arow是Van在继Moshion之后的另一个自主品牌,刚推出就引起巨大轰动,获得了业界的广泛好评,听说还获得了明年春天在巴黎举行单品发布会的资格,能在这个时尚之都点燃流行的火焰,那是多少服装设计师此生渴求的梦想?

梁丝丝觉察到她的目光,把手上的杂志扬了扬,脸上有难掩的激动,"你也知道Van?你也是狂热迷恋Van的粉丝?"话一出口就顿觉问得多余了,毫不夸张地说,服装设计界的人,谁不知道"巴黎鬼才"Van呢?

粉丝?若映竹的思绪被这个词羁跘了好一会儿,犹豫着轻轻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她也曾经把光华四溢的Van当作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梦想,而且,某人最近似乎越来越……,所以,她对他的迷恋,也可以算得上是狂热吧?

"其实,"梁丝丝眨了眨眼睛,眉宇间有着淡淡的自豪,语气颇神秘兮兮地说道,"如果我跟你说,我曾经在公司见过Van本人,你相不相信?"

若映竹自然是点了点头,怎么会不相信,梁丝丝口中所谓的"本人"每天跟她同眠共枕,刚刚还跟她发着调`情短信呢!

梁丝丝见她的反应,更加激动了,神色飞扬地再问了一遍,"你真的相信我啊!?"顿了顿又看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这些我平时都不跟别人说的,因为Van好像一直都很低调,其实吧,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几乎都没怎么理我。"

若映竹也想起那个男人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心里颇有同感,这才是他正常的反应。

"后来的一段时间我有见过他几次,"梁丝丝继续说道,"他脸上似乎永远只有一种表情:冷淡,不过,他是真的长得很帅啊……"

这个若映竹就有点不认同了,那个男人只有一种表情,那她见过的生气的样子、别扭的样子,还有,在床上……的样子,那些都是怎么回事啊?

想起那些,若映竹不禁红了脸,梁丝丝没有注意到她的失神,自顾自地兴奋说着,满腔满心都是崇拜之情。

那边,会议刚结束的某人又收到了一条短信,点开来看了一眼内容,心情极好地上扬嘴角,回了一条:老婆,我怎么好像闻到了很大的醋味?

安雅如一脸愁绪地看着对面的女儿,这段时间以来她瘦了许多,不喜欢说话,也很少出去,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闷闷不乐。

想她的异常总是有什么原因的,可是安雅如问了无数次,依然没有得出一个答案,看着好好的一个女儿突然性情大变,她只有满满的心疼。

"多吃点。"安雅如往欧阳语宁碗里夹了一块肉,"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这个了?"

欧阳语宁深深地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扒了一口白饭,心不在焉地嚼着。

安雅如只有叹气。

午饭过后,佣人把事先炖好的燕窝莲子羹端了上来,安雅如先接了过去,放到自己女儿前面,握了握她细了不少的手臂,"宝贝听话,把这个吃了好不好?"

欧阳语宁终于抬起了头,小脸上有着病态的苍白,刚准备摇头,一股异样的味道突然窜进她的鼻间,下一刻,她已经捂着自己的胸口冲进了洗手间……

安雅如心急地跟在后面进了去,见自己的女儿无力地趴在马桶边,制不住地阵阵干呕,不禁神色微变,"宝贝,你是不是……"

"不!"欧阳语宁扬起一张倔强的小脸,浅色的眸底早已密布慌乱,目光无助地四散,"我没有怀孕!"

她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般抱着膝盖往里面缩,眼底有着某种恳求,"妈妈,求你不要说!"

66 祸国红颜

怀孕?乍听这两个字,安雅如险些站不稳,其实心急地追进来,是担心她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谁知道,竟然……

女儿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再看看她此刻的反应,安雅如心里太清楚,怀孕绝不是空穴来风的说法。

慢慢走过去,好艰难才抑制住太阳穴扑通地剧烈往外跳,安雅如蹲在她面前,深深呼了一口气,故作镇定的声音带着隐隐的不稳,"宝贝,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

欧阳语宁无比惊恐地想起了那个荒唐的夜,她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早上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凌乱的床单、萎靡的情`欲气息,下`身的某个地方又酸又疼,无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显示了一个事实:她昨晚,被□了……

欧阳语宁从小就被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里长大,个性娇纵,但她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哪里想过自己会遇上这样……的事,她的心,开始前所未有地慌了……

几乎是逃命般离开了那个房间,从"毒药"酒吧的特殊通道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不相关的人,欧阳语宁匆匆回到了家,锁在房间里,放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一遍又一遍地擦着满布自己身上的青紫色淤痕--仿佛只要这样,就能抹去她所承受过的耻辱般。

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呢?水渐渐地失去了温度,连带着欧阳语宁的心,也渐渐地凉了,外面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舞,她却独抱一人的悲伤,抱着膝盖把头埋入寒冷的水里,无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