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想起诉,报警吧。”看到安夏颖也要逃,李墨翰望望表,琢磨警车该到了。

听到警鸣在李家院子里回响,加上李墨成失魂落魄像承受了重大打击跑回房,二老爷赶紧要布置的眼线一五一十把主楼发生的事说给自己听。一听完,二老爷与一房的二房男人面面相觑。

二老爷抽出口冷气:“这事,我们是帮不上安律师忙了。告诉贾艳荣,我们不是不帮,是安律师自己把事情搞砸了。相信贾艳荣怪不了我们的。只是——”眸里的深处抖出寒意,一拍桌子:“李墨翰的老婆,不除掉不行!”

李家长媳 第一百五十三章

迈巴赫一路飞车,车轮轧过道路上的冰,飞起来的冰碎像破碎的花儿一样,坐在副驾座的小翁一路紧拉着安全带,直盯盯瞅着握住方向盘一脸没有表情的钟尚尧。

在听到安夏颖被捕消息的同时,钟尚尧从外地疾飞回纽约城。不知情的人以为他这是在担心未婚妻是否要坐牢。

“钟总,钟董事已经先我们赶往警局,我想应该问题不大的。”小翁试图安慰主人。

这正是他所担心的!

望着前方漆黑一片的路,钟尚尧的心头一步步往下沉。

到达警局一问,说是被保释回家了。

安夏颖现是他未婚妻,但未过门,一个人住在一座高级公寓。小翁跟在他后面,因为赶路,没有坐电梯,直接爬楼梯爬到第七层,冬天里爬楼寒冷难受,爬到上面整个人都在喘气,却见钟尚尧哪怕是脸像死人一样的铁青仍一路往前面冲。

按了门铃,没有开。打电话,没有人接。

最后,报了警。

当警方过来撬门时,同时接到最新消息,起诉的姚兰芝与七嫂同乘的车发生车祸,两人与同车的司机保镖都未能幸免于难。

警方把屋内被认为是服食大量安眠药准备自杀的安夏颖急送到附近医院急救。

钟尚尧没有等医院的消息,让小翁开着车,前往李家。

安知雅当时和丈夫未来得及用晚餐,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翻查李家公司最近的财务报表。

今天刚把安夏颖和姚兰芝的事情处理完,本是有点闲空,结果莫女士带着公司里的财务人员上门,说是快到圣诞节了,有些问题需要请教安知雅当面处理。

今年的圣诞节,注定是个不平定的圣诞节,股市波动明显,华尔街的股指并没有因节日到来的喜庆有所起色。李家公司近来没有出色的功绩表现,股值受到很大影响。一些大客户要求李家公司财务交出满意的财务报表,方便他们拟定下一年的投资计划。如果不能令对方满意,撤资恐是会在年底大爆发。

众目之下,李家在圣诞的股东年会,成为最关注的一幕。

“我看这份报表不需要急着交出来给对方。”安知雅赞成莫女士的担虑,现在以李家公司的表现来看,成绩平平的确不能吸引到银行家们和股民们的注意。

李明德虽说现今担任李氏集团的CEO和总裁,但是论起经济门道,他并不熟悉,最多管管人事和维持下场面,有关经济学的问题基本都是推给了自己儿子和儿媳打理。因此,最终定主意的,可以说是李墨翰。

妻子的意见李墨翰收到了,在思虑片刻后,刚想答莫女士,门口忽然进来杨朔,称有两个重大消息要急着通报。

安知雅让莫女士和公司的人员先撤走。

杨朔走近他们夫妇,低声说:“姚兰芝与七嫂在城内发生车祸,送到医院不治,在半个小时前去世了。”

安知雅与李墨翰同是一惊。

紧接,李墨翰急问:“安夏颖呢?”

“车祸的消息传到我们这里的时候迟了,主要是我们没有想到他们对她们动手的理由是什么。”杨朔说的时候表情带足了困惑,“所以,现在接到安夏颖服安眠药自杀的消息,我们还在查是真是假。”

确实,按理来说,也应该是贾艳荣赶紧想方设法把安夏颖营救出去,纵使要杀人灭口,杀姚兰芝和七嫂又有什么用处?

李墨翰沉思琢磨的时候,安知雅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尖一动,问丈夫:“我听你说姚兰芝被人强奸的事情,你是从哪里的渠道知道的?”

“那天全姨帮老祖宗送东西给七嫂,无意听到姚兰芝自己对七嫂说的。”李墨翰不假思索,对老婆全盘托出便于进一步商量,“至于后来老祖宗听了后让人去查,是有没有查出些什么。老祖宗没有和我说。”

安知雅当机立断,把话筒交给丈夫:“问一下太夫人,告诉她实情。现在这事关系严重,知情的三个人全部丧命,恐怕是强奸姚兰芝的不是个普通人,才急于在我们要把事件闹上法庭公布于众之前杀人灭口。”

老婆的话很有道理,李墨翰接通老祖宗房间的电话,一面与老祖宗交谈,一面交代杨朔去把全叔叫来,要下令马上加强李家的内外防范工作。

其实姚兰芝安夏颖她们的消息,李家老祖宗同一时间也接到了快报。曾孙子一打过来,李太奶奶叹口气,道:“是我疏忽了。该把这事早点告诉你们。这样你们让她蹲监狱时,也可以先做点防范。”

“太奶奶,你查出什么了吗?”听老人家口气,这事好像牵扯的人背景挺大的。

“我只查到,姚兰芝是在某议员的别墅区拦到出租车离开。可能当时对方玩厌了她,放了她走,并且有把握她不会告。现在没想到被我们一刺激,她打算把这事捅出来了。”李太奶奶说,“虽说是这个议员的别墅区,但是,我当时查到的时候,这个议员事发时好像是出国外去了,很有可能,是另一个人在这幢别墅强了姚兰芝。所以,此事一捅,我相信这议员更怕的不是闹绯闻,而是怕被查到他与什么人勾结。”

因此,现在干脆把起诉的以及被告通通杀了灭口,让警方像无头苍蝇无从查起。

李墨翰现在要防的是,敌人动手快,布置周密,肯定是消息一早传到对方耳朵里,不乏有二老爷在李家现场第一时间通风报信的因素。看来,防内还要大于防外。

曾母曾孙两个人,在电话里紧张谨慎地叙谈。

门口,小惠进来告诉安知雅:“太太,上回来过的那位小小姐派来的先生,又想带个朋友来见您?”

杨朔一听,撩开窗帘望向下面,与一个负责夜中放哨的战士接上个暗号,回头向安知雅点下:“是他。”

此时夜幕已黑,冬天本来夜里黑的早,迈巴赫停在半路,小翁是在瞎灯黑火中拦住辆计程车,依照钟尚尧的命令陪钟尚尧来到李家。

他们主仆两个人在李家门口被门卫正常拦住,因为现在是由李墨翰安排把李家的门卫都换成自己的人,他们两个接下来被杨朔的部下直接偷偷带到李墨翰夫妇住的小楼。

小惠通报时,他们两主仆已经是在爬楼梯。很快,安知雅没来得及回应小惠和杨朔的话,小翁扶着钟尚尧从门口闯了进来。

室内白亮的灯下,圈出钟尚尧一张消瘦青白的脸,两只黑眼圈和下巴新生的胡茬,让他憔悴得像个失去一切的流浪汉,小翁一个人扶着他都没法站稳。

杨朔忙上前帮着扶,是把钟尚尧扶到了最靠近暖气的一张椅子上,小惠听安知雅吩咐,急着去抱来一张毯子给钟尚尧盖上。

外面下着雪,他们两主仆这样一路不顾一切奔来,全身披雪戴银,狼狈、疲倦、寒冷。

小翁自己都被冻得鼻子红彤彤的,却不忘接过小惠递来的温水,要给钟尚尧先喂一口。

“他看起来好像病了。”小惠看着钟尚尧死人般的脸色,不由地脱口一句话问。

杨朔就近摸了把钟尚尧的脉搏,向安知雅摇摇头:没有事。

想都知道,定是精神上受到刺激了。安知雅扶了下额眉,让他们都出去,只留小翁在这里服侍钟尚尧,一边是问起小翁来之前事情发生的过程。

小翁一面回答着安知雅的问题,说到他们上安夏颖的家,发现安夏颖服药自杀,然后在没有等到医院消息前,急匆匆往这边赶过来。

看得出,小翁自己都捉不清钟尚尧此趟来这里的想法,说的话紊乱没有条理,抓不到什么线索。安知雅轻咳一声打断小翁在这件事上的语无伦次,问:“钟总近来还好吗?”

小翁一愣,不知她为什么突然提起其它问题,却是老实答了:“安总,实不相瞒,我和钟总今早上不在纽约城,是去视察钟表厂的子公司了。”

安知雅知道钟尚尧十分重视钟氏起家的这家钟表厂,对此并没有疑问,但是,她确实有其它许多问题想问钟尚尧本人,没有想到钟尚尧自己先过来和她谈了。

喝了几口水的钟尚尧,在屋内的暖气下逐渐驱走了寒冷,整个人慢慢恢复了些精神,在睁开眼看见安知雅的刹那,眼里闪过奇异的光亮:“安——”他想叫她名字,却发现无论怎样都是不合适的,于是重新闭上了口。

在这一瞬间,他脸上的神色经历了千万种变化,应征了那句千言万语含在口中无法表述。

与老祖宗通完电话,听杨朔说钟尚尧主仆过来,李墨翰急匆匆推门进来,见到的,恰是钟尚尧这样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李墨翰自然不乐意在这里见到对他老婆抱有想法的其他男人。但是,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发醋劲,毕竟人家什么都没有做,他老婆什么也都不知道。因而,冷冷打量钟尚尧两眼后,走到老婆身边,说什么都不会离开半步了。

接到李墨翰不悦的神色,钟尚尧低下眉,对小翁说:“你到外面去。”

知道他们是要说正事,小翁听令走了出去。

“李总,安总。”钟尚尧低沉疲惫的嗓子说,“对不起,我不该到这里来打扰你们的。”

安知雅眉头一提:“钟总,你都到这里来了,再说这些客气话没有任何用处。事实上你我已是合作关系。”

仍旧防备的李墨翰接上老婆的话:“钟总,麻烦都麻烦上了,如果你不说明麻烦,对我们来说,会惹来更大的麻烦,这点认知,你应该有,如果你不想把危险带给下一个人的话。”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想到会把祸害带给安知雅,钟尚尧咬住唇,眉眼颜色深重,两手不安地互相搓着,却不敢轻易开口。

哒哒。

门有礼貌地敲打两声。

“进来吧。”李墨翰道。

门打开条缝,是尝试往里面望的方真的脑袋。

“方总?”见到方真忽然冒出来,钟尚尧诧异时,身上的毯子直落到地上。

方家对外声明中,方真是在珍珠会爆炸案里面已死的人。因YSS没有在美国上市,方真的事对YSS影响不大。

方真对李墨翰夫妇带了些歉意,却是执意走了进来。因为他知道李墨翰对钟尚尧这人带有些成见。

“钟总,不相瞒,我是在珍珠会被李总他们救了,其中过程不需详说,我这是福大命大,所以在李总他们这里找个保护伞,藏着这条狗命,一边是想报答李总他们。”方真几句似真似假的话,向钟尚尧简单说了自己的事,接着问钟尚尧,“钟总,您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钟尚尧抬头,复杂的眸色掠过李墨翰夫妇和方真,看着眼前这三张脸对自己都表示了一种真诚,他更是难以启齿,低下头:“我刚刚和李总安总说了,我本不该来的,会打草惊蛇的。等会儿我会马上回去。”

“钟总。”见他坚持已见,掌控大局的李墨翰不得不提醒他,“现在对方想杀的人,已经扩展到你身边了。你自己千万要小心行事。”

对此,钟尚尧冷冷像是自嘲地嘴角微勾,露出残酷的浅笑:“我父亲只剩我一个了,他不保我,不可能的。所以我顺着他意思,尽可能让自己弄得像一无所知。”然后,他对向方真,眼角是看向安知雅:“方总,既然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是,我还是想说,那些人什么人都敢杀,是一群疯子,你最好小心一些。”

方真对这点赞同的,点点头。

钟尚尧起来,没有能站稳,方真刚好在他旁边急忙把他扶住。钟尚尧闭着眼睛摆摆手:“没事。”

安知雅刚听小翁提过,猜他应是赶路赶得及,两顿饭没有吃,天寒地冻人一路奔波消耗大,这是犯了低血糖的毛病,这会儿让他走是等于让他送命。于是贴紧丈夫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来龙去脉。

李墨翰听完后,即使不大情愿留下个情敌,也只得说:“一块在这里用晚餐吧。我们这里淡茶粗饭,还望钟总不要嫌弃。”

方真在一边劝:“人是铁饭是钢。钟总,你如果和自己过意不去,是和这里所有的人过意不去。”

钟尚尧不得已就此留下来用餐。

叫来小惠,安知雅吩咐马上让厨子送晚餐过来。

这里的晚饭,向来都是由全家共用的厨房做好,小惠亲自去拎来。偶尔她一个人拎不动,会让厨房的帮工帮忙。然后,如果李墨翰夫妇想迟些时候用餐,她会将食物先存放在这里小楼一楼小厨房里的保温箱里。等安知雅一声令下,马上可以端菜上楼。

饭菜被端上来后,因为出了姚兰芝等人的事,李墨翰再三打起警惕,让赵鹏过来验菜。

安知雅看着赵鹏拿筷子挑着盘子里的肉菜,放到试剂管里头查看是否有毒,步骤是谨慎但有种多此一举,不由地嘴角微笑:“赵军医,别验了,有人已经验过了。”

“谁?”不止赵鹏,李墨翰等其他人也都吃愣。

“从很久以前开始,她拎来给我和我丈夫吃的东西,她都是先给喂给小老鼠吃,看没有问题,再自己尝试,确定自己也没有中毒,才敢真正端上来给我们夫妇食用的。”安知雅说。

没想到自己做的这些微小的事情,太太都明察秋毫,小惠红了脸。

其他人一个个望着小惠,接着望回神情淡淡的安知雅,是想:这年代了,还能培养出对自己这般忠心到愿意付出性命的人,可见这是个怎般厉害的人。

杨朔在小惠羞红的木头脸上望一眼,耳朵里的耳麦啲一声,收到消息马上向李墨翰夫妇转述:“安夏颖还没有死,被抢救回来了。”

李家长媳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为了防止安夏颖再遭毒手,从安夏颖口里套出更多的话来,李墨翰正式与看押安夏颖的FBI警官对话。

在这时候,安知雅劝桌上几个客人先动筷子,自己喝着汤,等丈夫回来再开动。

方真劝钟尚尧喝了杯暖胃的酒后,与钟尚尧攀谈起来:“没想到钟总对钟表公司如此上心。”

喝了杯酒,钟尚尧的话匣子被撬开了条缝,方真算是交心的朋友,坦诚说:“不要小看钟表仪器,各行各业几乎都是要用上它的。像我们这次与李家集团合作的研发方案,我们公司聘请了法国航空业的专家培养自己的人才,是打算为国内的航空业制造最精密的仪器。不仅如此,钟表仪器与动力行业也是息息相关的。国内研究在动力这方面处于一种落后状态。如果能在这方面——”

“我不大明白。”方真打断对方的话,“钟表与动力是什么关系?”

“钟表本身,就是一部世界上最讲求精确度的机器,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这是我小时候,我爷爷还在世时和我说过的话。”钟尚尧说起自己的儿童时光充满了怀念的念想,语声中不由衷含了丝温馨,“钟表中,齿轮与齿轮的衔接,动力的引发,都是划时代的工业标志,到今天为止,没有一个机器能离得开齿轮和动力这两个最基本的概念。”

安知雅听到此,给方真一个眼色。

方真接到,继续问:“可现在钟氏的投资似乎并不在钟表厂。”

抬下眼,钟尚尧并未真是醉了,说:“YSS一样注意力不在药膳推广,而是突然打起了中药市场的主意。”

方真嘿嘿笑着:“瞒不过钟总的法眼。正因为知道钟氏好像有部分投资投到中药市场来了,我这不随口问问。”

钟尚尧看一看他和安知雅,忽然低声道:“老实说,我觉得他们还没有完全上套。”

一震之下,方真锁紧了眉宇。

如果钟尚尧都能看出他们什么把戏,钟浮生等一伙能看不出来?

可是贾艳荣急于用到资金,不是上他们这个套了是什么?

两个念头在安知雅心里面闪过,丈夫这时候回来了。或许是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李墨翰回来坐下,抓起筷子:“他们是快要上套了,只要他们是更需要用到钱,就更需要上这个套。”

方真与他人一愣:“这——”

“贾艳荣办的珍珠会我亲眼见识过,可以肯定,贾艳荣的目标不是做什么药膳市场,相反,她无时无刻都是想做中药这块生意的,因此拓展的业务包括中药珠宝、中药药膳、中药的医用价值,当然,她最擅长的是中药黑市的操作。只因为她清楚,中药的利润可以炒得很高,在某种程度上,一只有价值的中药,能炒到天价,等于好几家公司,只是这需要时间。”

经丈夫这番解说,安知雅磕一口汤:贾艳荣认定了,中药是可以作为补足资金的手段。应该说丈夫的话是进一步剖析到对方的内幕——贾艳荣他们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方真马上代她问:“他们究竟拿这么多钱有什么目的?钱又不能带进棺材里头。”

“方总,方方面面都要用到钱。钱是越多越好的。”李墨翰富含深意地笑一笑,“不过,我想,对方具体是什么一个目的,可能钟总比我们清楚一些。”

被李墨翰将这一军,钟尚尧抬头,与李墨翰墨黑的眸子对上。

短兵相接,两个男人均像是没事人似的继续,一个含头嚼饭,一个含笑夹菜。

老公看来是把握住什么了,却不与她说。安知雅眉头微拧,搁了勺,问:“安夏颖那边怎么说?能熬到钟总回去探视她吗?”

如果安夏颖没有死,他回去定是要去她那一趟的。可是这话由安知雅来提起?钟尚尧的心头某处楚楚的:虽然很清楚,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李墨翰对这话答的爽快:“这位FBI警官比较好说话,说是没有问题。”

“怎么没有问题?上面的人不插手吗?”不怪安知雅多问两句,主要是现在突破口在安夏颖身上,没有理由放过。

“FBI里面自己人猜疑自己人,是常有的事情。这同时造成了很多FBI警官自己有自己的办事风格。不与上面的人知情,只要谎称安夏颖已经死了。”李墨翰此话充分显示了,李墨翰做这种事司空见惯。

其余几个人只能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他。不无意外,方真先是想到自己的假死,心中无限感慨。

“那——”

李墨翰肯定妻子的疑问:“钟总不需要赶着回去了。相反,在这里好好吃完饭,养足精神。安夏颖现在人在路上。”

钟尚尧松了口气:李墨翰这一出面,安夏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听他这叹气声,安知雅冷笑:“钟总对安大律师,果然是一往情深。”

猛抬起头,钟尚尧对向她,一字字认真地吐道:“在我母亲去世后,我对她已经恩断义绝了,所以,更不能让她是这种死法。她要死,也必须是在国内法律制裁下走向断头台。”

众人倒是没有料到他会对安夏颖是这样一番心境,毕竟之前,他和安夏颖的婚事是提上了钟氏的正式日程。

“结婚不过是表面功夫的事情。”说这话的钟尚尧,口齿中表露出了残酷的本色,“只要能让我父亲降低防心。”

钟浮生,确是个不简单的货色。

安知雅回想近来手头上有关钟浮生的资料,无一都是钟浮生在家修身养性的信息,偶尔,是和奥德里奇一块去打室内保龄球做健身运动,仿佛所有公事都是扔给了继承人,儿子钟尚尧的头上。而这里面究竟是怎样一番纠葛,只有钟尚尧本人最清楚了。

“钟氏里面,我父亲的个人股票,占到了百分之四十。”钟尚尧淡漠地说。

然而,众人能从他隐晦的口气里听出了一股蠢蠢欲动。

——婚后强爱——

用完晚餐,主张怀孕的老婆要休息,李墨翰将所有人遣了出去。

丈夫坐在自己身边,安知雅安心地打了个小盹,迷迷糊糊时,惺忪的眼睛眯成条缝,在灯下描绘勾勒丈夫伟岸的背影。这么一看,老公的肩膀宽而结实,身上散发出男人魅力的气息。

“小雅。”拿着本书的李墨翰,注意到老婆醒了的同时,回头手心摸到她的脸上,掌心抚慰完她的脸廓,见她微皱起鼻子,吟吟地一笑,“怎么?我们的孩子踢你了?”

“才几个月。”安知雅推开他的手,翻过身不想理他的戏弄。不过,近来是能觉得肚子里的孩子有些长大了,让她睡得沉,吃得多,不怎么吐。

孕妇需要宠着的。掌心温柔地帮她顺抚着背,浓浓情意的嗓音问:“回国后,你想在哪里住?我好让人先安排好房子。”

“嫁夫随夫。我嫁的是个国家的军人,你在哪里工作,我和弯弯当然要随你到哪里。”安知雅说的绝对不是气话,是实话,是心里话。